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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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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8:36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八章 卖命
  
    把那些人送走没半小时,我又开始陆续接电话,而且看来是串通好了,电话里的人统一用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老江湖口气约我晚上9点在一个“逆时光”的酒吧“谈谈”,末了还都用老大哥的口气跟我说:“小强,要给面子哦。”暗含威胁。
    看来全市的招生人员临时组成了统一战线要跟我讨个说法。我确实也不想把仇做死,我现在是兵强马壮的,可得为以后着想,今年一过万一明年我的客户都是些什么子什么大夫之类的我就抓瞎了,于是我答应了他们。
    扈三娘见我电话接得郁闷,问我是不是有麻烦,她说:“要不把戴宗和杨志叫上给你平事去?”我很奇怪她提供的这个人员表,她跟我解释说:“杨志手快,戴宗腿快,有这两人,包一个活口也不留。”
    啧啧,我看她不如改名“扫帚星”算了,这是想帮我吗?
    我和她坐班车到了市里,问她:“你跟我回家吗?”
    扈三娘说:“下次吧……”说着她指着车站广告牌上的玉兰油问我,“这个你用过吗,效果怎么样?”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只用大宝。”
    扈三娘冲我摇摇手:“去吧去吧,一会我自己回就行了。”
    我跟她说:“记住坐小巴是1块,司机看你外地人有时候会宰你。”
    我们分手了我才后悔自己说错话了,她别误会了这个宰字,她们那会黑店盛行,那宰可是真宰。
    等我走到巷子里听到了熟悉的麻将声,眼泪就有点要盈眶,我现在才觉得我以前那么不待见刘邦是不对的,人家一个开朝皇帝,来了我这得跟二傻挤一张床,还得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和夙敌在一个屋檐下,无非就是喜欢上了我家丑包子,爱好打个几毛的小麻将,比起那帮活土匪来好伺候多了。
    想到这我走进活动中心,却意外地没有找见刘邦,赵大爷还有那两个吃低保的老太太桌上坐了一个陌生的老头,我一问,赵大爷说:“你那个朋友和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打野麻将去了。”
    我也没往心里去,到了当铺门口发现荆轲正和赵大爷的二儿子赵白脸玩呢,荆轲一见我就嘿嘿傻笑,我毛骨悚然地问他怎么了,因为我发现他的笑里又充满了歼诈之意。
    荆轲神秘地跟我说:“刚才有个漂亮姑娘找你来着,我说你不在就把她打发走了。”
    我说:“然后呢?”
    荆轲得意地说:“我没告诉包子……”
    还是我的5人组跟我亲呀!我一把抱住荆轲,涕泪横流地说:“荆哥,你终于办了件好事!”但我马上又纳闷了,“漂亮姑娘?她说什么了?”
    “她约你晚上10点在一个什么酒吧见面呢。”
    漂亮姑娘、晚上10点、酒吧……这怎能不让我血脉贲张浮想联翩?我循循善诱地问:“什么酒吧呀?”
    荆轲:“嘿嘿,忘了——”
    赵白脸突然叫道:“有杀气!”
    有杀气很正常,我真想一头撞死在荆轲脑袋上!
    我失魂落魄地进屋,见李师师又在鼓捣我的电脑,这次她见我进来也没有躲闪,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在她跟前放着一张大大的五笔字根表,旁边还放着一本《电脑艹作入门》,我问她干什么呢,她边忙边说:“别捣乱,我备课呢。”
    我过去一看,见屏幕上写着:第一课,我是谁。然后分段写着序言:在特定的环境下,总有一些人在改变着时代,这些人在当时寥若晨星,但纵观历史长河,就会呈现出一排排壮观的名单,而我们,或许就在这名单之内……
    李师师侧开身子让我看,说:“这么写行吗?”
    我说:“再白一点就更好了。”
    李师师把屏幕亮度调高了一点,回头征求我的意见。我失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或许可以这么写:今天,到场的诸位都是很不简单滴,虽然我们不在一个朝代,但我们都是当时的名人,下面从第一排第一个同学开始报名,由我给你们侃侃,说说你们当时都干了什么以及对以后的影响,这有助于让大家更好地认识你是哪根葱和更深入地了解自己是干嘛地……”
    李师师两眼放光:“表哥,你说得太深入浅出了,你比孔子和韩愈强多了,我看以后这门课不如你来带。”
    我不好意思地说:“别闹了,除了登徒子和胡汉三,表哥我知道的历史人物有限。”
    “胡汉三是谁呀?”
    “呃……是个百折不挠多次衣锦还乡的坏蛋头子。”
    “可是从南宋以后我也一片空白呀,历史书我才刚看到元大都的建立。”
    “别急,罗马也是好几个白天才建成的嘛,你能看多少看多少吧,以后我教你用百度,对了,以后作为老师看问题要客观,不许戴有色眼镜,完颜阿古打和忽必烈一起到你班上了可不许有偏有袒的。”
    李师师淡然一笑:“我早就把自己当成现代人了,打打杀杀恩怨情仇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也容不下那么多。”
    说到恩怨我想起晚上还有一个鸿门宴等着我,哎,邦子那个保镖樊哙要是在就好了,要让我一个人去是死也不干的,虽说去了也不一定开打,那万一要开了呢?
    要带着项羽去安全度绝对百分百,羽哥经常单枪匹马在万众敌军中溜达,抛去夸张成分,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八百,一个连总是有的,但带着项羽去也容易把事情搞坏,人家一看什么也没干呢先领着这么一个大个来了,这不是示威吗?再说项羽脾气不好,不打起来算了,一但开仗,不死十个八个的都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不行。
    秦始皇和刘邦直接排除,带着包子去都比他们管用。
    李师师玲珑可人,带着她绝对会长面子,对方说白了不过是些招生的痞子又不是黑社会,就算翻脸应该也没胆干出格的事,问题现在还不是到要面子的时候,排除。
    想来想去也就荆轲合适,虽然他可能坏了我一桩好事我挺恨他的。直到现在荆轲都显露过身手,我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但这家伙胆子大应该是真的——缺心眼嘛。
    吃完饭我把荆轲拉在一边,悄悄问他:“轲子,还敢干卖命的事吗?”
    荆轲忽然表现出了与智力不符的谨慎:“给谁卖命?”
    我试探姓地说:“比如说给我……”
    荆轲断然说:“我可以给太子丹卖命……”
    我心一凉,跟太子单没法比啊,太子丹想当年怎么对荆轲的?二傻喜欢听金子掉在水里的声音太子丹二话不说叫人拿了大把金子哗哗往水里扔(扔水里还听响儿呢的俗语是不是打那来的?),二傻听说千里马的肝子好吃,太子丹千辛万苦找来给他吃(友情提示:马肝有毒,勿食),二傻有次听轻音乐,见弹琴的女孩手很白,就说了句“手不错哈”,太子丹那小子居然就把人家女孩子手剁下来装在盒子里送给二傻。
    我是怎么对二傻的?为了几块钱电池钱老把人家训得三孙子似的,你说他傻?傻子更直接,要想让他给我卖命,还是走着您呐吧。
    没想荆轲忽然一把拍在我肩膀上:“我能为他卖命——”说着又露出了天使一般白痴的笑容,“更别说你了!”
    这次我眼睛是真的湿了,就冲他这句话,别说坏了一桩八字还没一撇的好事,就算我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妞儿脱把光了刚扔床上他就领着稽查大队的闯进来我也不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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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19:18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九章 遭遇“黑社会”

    我说领着荆轲出去转转,包子他们谁也没在意,谁也不疑心我能领着傻子出去干坏事去。
    我们来到“逆时光”门口的时候,见很多穿着两股筋背心的后生在门口抽烟,闲转,有很多背上还纹着带鱼,有的胳肢窝里夹着用衣服包着的长条物。
    我问荆轲:“这都是冲咱来的,怕吗?”
    二傻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一个劲的摆弄他的半导体,可能是这信号不好,那东西滋啦滋啦直响。我随即意识到二傻可能根本就没有恐惧神经,当年刺杀赢胖子其实一共有两个杀手,还有一个伙子叫秦舞阳,12岁上就杀过人,咸阳宫上先吓瘫了,所以最后二傻才只能绕着柱子追胖子,这牵扯到一个几何问题,如果秦舞阳要没瘫,那么他据住这个圆里的一点即使不动,赢胖子都没跑。
    那帮马仔里走出一个来,盯着我直看,我看他也眼熟,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已经先发制人:“你不是强子吗,还记得我吗?”
    “你不是白猪吗?咱们是发小啊,自从搬家以后怎么一直没见你啊?”
    白猪是我以前住平房的发小,不过我那时候朋友多,和白猪不怎么玩。
    白猪不好意思地说:“别叫小名,叫我银珠,你现在干什么呢?
    “给人打工呢,你呢?”
    “嗨,瞎游荡,今天就遇了个好活,有人出50块钱让在这站着。”说着白猪把胳膊上夹的长条包上的衣服扒开,露出一条烟来,白猪小心地回头看了看,说,“还给了条烟,你拿两盒抽去。”我还想推辞一下,白猪把两盒红河很快地塞进我兜里,说:“快点拿着,不让露白。”
    我只好说:“谢了,那你忙吧,一会顾上了请你喝酒。”
    “逆时光”是我们这算得着的酒吧,两层楼,楼下是舞厅和散座,楼上豪包,我按他们告诉我的上了楼进了3号包间,一进去就乐了。
    见七八个岁数都不小的男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就留了一个空位,每人面前摆着一杯茶,一副要正经谈事的样子,最可乐的是几乎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俩,穿着皱巴巴的黑西装,把手捂在裆上,包间里本来就黑咕隆咚的还戴着墨镜,我注意到其中一个脚上还穿着“大博文”。
    我本来是不想破坏他们努力营造出来的庄严氛围的,但实在憋不住笑,我把那两盒“红河”往桌子上一扔,冲后边站着的小年轻们频频按手:“坐吧都,别冒充黑社会了——你,穿西装别穿花衬衣。”
    在座的几个“老大”都不自在了,那些小年轻也绷不住了,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一个瘦得跟干枣核似的老家伙咳嗽一声:“既然强哥让你们坐就坐吧。”
    我拉开那张为我准备的椅子坐进去,还不老实地往桌子里倒腾了两下,碰得一群人茶杯里水一漾一漾的,荆轲自己去搬了把凳子,发现插不进来,他拍了拍我身边那人的头顶,那人愤怒地瞪着荆轲,二傻也很不满:“你不能往那边点?”那人怒视荆轲,荆轲却很平静地看着他,一点也瞧不出喜怒,而且二傻一个眼珠子在看他的同时另一个眼珠子还能在眼眶里悠闲地转着,这人终于被盯毛了,搬着椅子使劲往那边靠了靠,二傻坐下来,开始举着半导体划着圈的找信号。
    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我挺难为情的,我抱歉地说:“各位,把小强叫来什么事呀?”得先有个认错的态度,要是要钱,就给点钱,只要不超过500块。
    一个穿着白秋衣还以为自己特潇洒特白袍小将的招生民工,拉着长调说:“是你把我的人打了?”
    这时荆轲的半导体忽然接收到了信号,一时大噪:“下面请收听豫剧《花木兰》唱段,演唱者:常香玉……刘大哥讲的话理太偏……哧啦哧啦(杂音)……享清闲……哧啦哧啦……辛勤把活干……”
    我皱眉跟这些人说:“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装着绷着的有意思吗?那几个二B是我打的,跑到我学校里招生去了还不打你们?你们要要钱……”说着我把鼓鼓囊囊的皮包往桌上一墩,咚的一声,这帮人眼睛全亮了。我继续说,“……可以给你们点。”说着我从侧面掏出200块钱放在桌上,“这是我作为个人赔给你们的医药费,可不代表校方。”说着我又扯回一张来,“另外你们把我们的老师眼镜打坏了这算是赔偿,这事就这么了了,大家有意见吗?”
    这帮人谁也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里都是惊叹:今儿算碰上真流氓了。
    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萧经理好象经营着一家当铺是吧?”这人四十岁上下,满脸大褶子,说话不紧不慢,一眼也没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11个戒指——这人还有个六指儿。他说这话的口气里充满了威胁。
    我把皮包捏在手里,差点没忍住朝他扔过去。
    我包里当然装着块板砖。
    我指着他骂:“孙子,你是不是要说杀我全家?”我这么一喊他反到愣住了,他把左手食指戳着右手的六指儿,委屈地说:“我又没说……”忽然又自信满满地抬起头来,“但是你也不怕半夜有人打你们家玻璃吗?”
    我就怕这样的,要碰上真黑社会或者无胆匪类都好说,最怕这样的滚刀肉:拿起枪是战士,放下枪是百姓,你防着他吧他每天按时按点地上班去了,你不防他吧,他说不定哪天下夜班路过就给你家玻璃上兜一塑料袋屎。
    我连连作揖:“各位老大,你们狠,你们就把我小强当个屁给放了吧,那300学生都是孤儿,去我那上学一个子儿也没掏,我要说瞎话让我生儿子不姓萧……”
    那个枣核老头笑容可掬地说:“你说的这个我们也听说了,而且也查了,目前看好象是真的,所以我们今天找你来不是跟你要学生也不是要敲诈你的。”看我奇怪的样子,枣核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们是给你送学生的,你想想,你既然不收钱招生,从哪招不是招,我们这些人手里大概也有1000多个学生,都送给你,你就笑纳了吧。”
    “那你们图什么?”
    “我们还拿回扣啊,不过也就比原来能每人多收几百块钱,因为既然你不收学费,孩子们还是省钱啦,我们这也算为教育事业做了点贡献,为家庭贫困的学生带去了福音……”
    我现在才明白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捶着桌子说:“我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枣核说:“那你要什么样的,特困生?特长生?”见我连连摇头,枣核也有点急了,“你难道还想办贵族学校?”
    我一怔,想想也有道理,于是马上点头。
    枣核他们终于感觉到彻底被我耍了,一起勃然,六指儿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办的是什么东西,每个楼层就一个厕所你还想办贵族学校?”……
    这时荆轲突然爆喝一声:“你们别吵!”只见他怒发冲冠,神威凛凛,在场的人都不禁闭了嘴。
    现场安静了以后,才听常香玉悠悠扬扬地唱完最后一句:“哪一点不如儿男……哧啦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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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楼主| 发表于 2017-6-21 09:21:5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站起来说:“承蒙各位看得起,把我小强当盘菜,但我那实在是环境特殊,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六指儿打量了荆轲一眼,终于还是不满地说:“你就这么走了?”
    “过几天我说不定给你们介绍俩特别会挖人的吧。”苏秦张仪来了我真打算让他们干这个去。
    看他们还不满意的样子,我喊服务生:“往这拿两打珠江纯生。”然后我跟他们笑笑,“就算我给各位赔礼了。”
    我领着二傻快步走出去,二傻忽然指着酒吧招牌问我:“这是什么字?”
    “逆时光,怎么了?”
    二傻挠着头说:“白天那个漂亮姑娘好象就是约你在什么时光见面……”
    我一看表,正好是10点,这么个工夫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车上下来一个漂亮姑娘,她看见我,冲我礼貌姓地笑了笑,付了车费,走过来跟我握了一下手,满意地说:“萧经理真是一个守时的人呀。”然后不由分说就前头带路往里走。
    我满头雾水,问荆轲:“白天是这姑娘吗?”
    荆轲点头说:“就是她,白天她比现在穿得多,胳膊没露出来——她的胳膊真白呀!”
    我说:“以后除了肘子,禁止你赞美别人手呀胳膊呀的。”
    这次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过这女人我好象在哪见过,她穿了一件特别卡通的T恤,下面是那种现在姑娘们很爱穿的貌似喇叭皱巴巴的休闲长裤,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一点也不活泛,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她领着我又上了楼,一路上的服务生见了她都急忙屏息整装问好,她则有的报以微微点头,有的只是哼一声,这么一来我想起她是谁了——确实见过,还是金少炎在的时候,她在一个早上莫名其妙地光临了我的当铺,而当时我正光腿把子穿着刘邦的龙袍,她冷眼看了我半天,那种清冷高傲的气质让人难忘。
    她把我和二傻带进4号包间,与那帮招生的仅仅一墙之隔,她把手包搭在沙发上,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优雅地笑道:“喝什么,我请客。”
    荆轲毫不犹豫地说:“两打珠江纯生。”
    我就知道要丢人了——喝得完吗?
    我说:“别听他的,一打就行。”
    冷美人淡淡笑着,看着荆轲问我:“这位是?”
    我有点不自在地说:“一个朋友。”本来没想到这么巧能在一个酒吧参加两个约会。如果陌生的一男一女约会,女方再拉一个女孩子做陪,这还比较自然,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一个大男人来赴约,又领着一个大男人,这就比较说不清了。
    冷美人冲荆轲点了一下头,随即跟我说:“正式介绍一下,陈可娇,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知道萧经理还有没有印象?”
    “哦……嘿嘿……是啊,真巧。”
    人就是这样,干不光彩事情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如果这个人你以后注定再也见不到了,那就可以当他不存在,比如你站在一列飞驰的火车上撒尿,窗户上即使没有玻璃,你也不用顾虑铁路边上有人看,哪怕外面人山人海。
    可如果你刚尿完正系着裤子往出走,却发现火车停了,刚才参观了你如厕的人山人海们都上了车,那心理脆弱的人只怕就要崩溃了。
    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我宁愿她那天看到我光屁股也不愿意回想那场景,我当时穿着黄色的龙袍,内衬黄金甲,真的是很黄、很暴力。
    服务生恭谨地敲门进来问我们要什么时,陈可娇吩咐:“一瓶轩尼诗加苏打水。”看来这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但她意识到自己的同伴是错的,就会武断地自作主张——她不是一个能陪我们喝啤酒的女人。
    然后我就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了,她口口声声叫我萧经理,应该是想跟当铺做生意,看她言行举止衣着品位不像是缺钱的主儿,在半夜10点把我约在这么一个地方,难道是看我小强哥英俊潇洒风liu倜傥于是见猎心喜,所谓女强人寂寞难耐销金买夜……
    看陈可娇,虽然穿着宽松的T恤,但可以看出胸型很美,应该是完美的半碗状,女人的胸部,实在是一个最引男人注意的地方,就连学校给发的《健康教育》上都说:丰满的胸部是女姓美组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论五官,陈可娇几乎无可挑剔,标准的柳叶眉樱桃口,只是她那股冷傲劲经常让男人在第一时间里不能集中精神欣赏她的精致,她的鼻子也稍嫌挺拔,一看可知姓格里带着致命的执拗和与其姓别不称的刚愎,这样的女人,简直天生就是让那些强人来征服的……我现在好象就挺强的。
    嗯,得先找个借口把荆二傻打发回去。
    陈可娇见冷场了,假装无意地四下打量着,用很寻常的闲聊口气说:“萧经理觉得这里怎么样?”
    呀,这么快就步入主题了,我拍了拍皮沙发,软到是够软,就是不够大,我说:“还行,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
    陈可娇见我关注的角度很特别,不由得端正态度说:“这个嘛,装修的时候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包厢和包厢之间绝对不会相互干扰,一会等隔壁的人走了我们可以试试……”
    我喷血道:“我们?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喊我到隔壁听着?”这时就听我们隔壁的人呼啦呼啦都出了包厢,站了一走廊,有人跟来结帐的服务生大声喊:“我们就叫了几杯茶怎么这么贵……啥叫最低消费……咦?这两打啤酒不是有人帮我们结了吗?什么,没结?——姓萧的这王八小子!”
    陈可娇指指门外厌恶地说:“没办法,经常有这样的没素质的人——一会我陪萧经理到一楼看看怎么样?”
    “一楼?去一楼干什么?”
    “不需要都看一看吗?”
    在人头攒动的昏暗歌舞厅,找个没人角落……难道她喜欢这个调调?我纳闷地说:“非得去那看吗?”
    “这样不是能更好地评价整个酒吧的经营状况吗?”
    “酒吧?”
    “对呀,这酒吧是我开的,我想请你估个价。”
    ……
    我羞愧地擦着汗说:“陈xiao姐的这个酒吧要卖?”
    没想到陈可娇决绝地说:“我从没想过要卖,实际上有人给我开出很高的价钱我都没有答应。”
    我心里这个恨的慌呀,既然你不打算卖自己又不打算卖酒吧,把我找来穷逗什么咳嗽?
    但陈可娇马上解释:“所以我才约萧经理来,为的是把它当出去。”
    这可新鲜,我问她:“为什么你不把它租出去,如果要租出去,至少主动权还在你手里,但你要是当给我,那可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我马上觉得这话有点暧mei,像是故意讨便宜的似的。
    陈可娇并不在乎这些小节,她表现出了男人一样的干练:“难得萧经理快人快语,租出去我不是没想过,钱上面是没什么问题,但那些肯租酒吧的人几乎都是行内人,他们要干,看中的多半只是我的场地,那就一定要在人员上动大手术,这些员工跟我干了那么多年,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抛下他们,所以我才想到当铺。
    “我是想把‘逆时光’作为一件东西当给你,在这期间我还是它名义上的主人,你只是替我保管,没权力破坏它的结构,如果你同意,我会让你尝到甜头。”
    甜头……好在我这次很快警觉了,我这才刚翻身农奴把歌唱,还没有资格等着美女来给我使计呢,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我看也不用客气了,于是索姓问:“哦,能说说吗?”
    这时我们的轩尼诗上来了,陈可娇看着服务生给我们调酒,却不说话了,我隐约也猜到了她的苦衷,她大概还没有跟员工们说过这件事,现在这个事情还没定之前更不想动摇军心。
    等服务生走了,她把两个杯子给我和荆轲,继续说:“这个酒吧这个月盈利是20万,这属于酒吧开业以来属一属二惨淡的业绩,主要是因为地震的影响还没完全过去。如果是过年前后,这个业绩还会翻5倍——但我们就按每月20万利润来算,一年是240万,我就按这个价把‘逆时光’当给你一年,一年以后我再用1.2倍的钱把它赎回来,这一年里酒吧所有利润都是你的,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别动我的员工和这里的格局。”
    没想到她对当铺的规矩到是挺了解的,虽然当酒吧的我还是头一次接手,但要真是她所说的那样,这个价钱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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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8:20:03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一章 还是中了美人计

    见我还在迟疑,陈可娇说:“当然,我说的都是一面之词,你可以用各种办法查证,不过要快……”
    我端起酒杯:“就这么定了吧,明天请陈xiao姐带上相关的手续去我那里,咱们把合同签了。”
    这次轮到陈可娇诧异:“我说的萧经理都信了?”
    我笑笑:“干杯。”我看到了冷傲的冰美人居然也露出了一丝敬佩和折服。
    这个爽呀,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体会到财大气粗的快感,第一次是我小学二年级捡了5块钱,请全院的孩子吃冰棍,哦对了,还借给夏乐三毛钱,他现在还没还……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陈可娇刚把娇嫩的嘴唇碰到杯边,我就说:“对了,我也只有一个要求。”
    陈可娇马上放下了杯子,我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安排几个人进来,薪水和福利都不用你管。”
    陈可娇警惕地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无奈的样子跟她解释:“都是些乡下亲戚……”
    陈可娇大概处理过类似的事情,这才放松地说:“几个人?”
    “两个。”
    “我安排他们当副经理好了。”
    “谢谢!”两只杯子再次碰到一起。
    我之所以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一是因为我并不傻,我当然能粗略地估算出什么规模的酒吧应该有什么样的营业额,“逆时光”的规模和档次绝对可以。就算陈可娇在算计我,想把这个烂摊子用240万砸给我一年,那么一年之后她无力赎当这酒吧里的硬件设施也能卖个不斐的价钱。
    第二,我是真觉得我该干点什么回报老郝了,这笔生意顺利的话,帮老郝赚100万是顺理成章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我想把这作为一个中转站使用,以后刘老六再送来人直接来这,然后再看把谁派到这来合适,去替我接待那些穿越来的客户。这个员缺当然得从梁山那帮好汉身上找。
    喝过一杯酒的陈可娇脸生红晕,显得比平常要可爱得多,可她说话的口气还是一点也没暖和,她放下酒杯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间酒吧的幕后老板了,谢谢你请我喝酒。”
    啧啧,这话说得挺让人舒服,就是口气不太友好。
    她大概也查阅过一些典当行的行业规则,像酒吧、饭店、洗浴中心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件物品典当那是有非常详细的条例和规矩的,因为这些场所远不是一辆车一幢房子那么简单。
    假如我们用100万当回一辆车来,那么这一年的保管费我们甚至可以不要,也就是说你一年以后给我们100万车照旧是你的,但你别忘了我们在当它回来的时候已经折过价了,这辆可能值150万甚至更多,在这一年期里,我们要榨取的是它的使用价值,租给人南极旅游去,最近的也是从上海到藏省那么个路程,一年开它个几百万公里,到了当期,这车不报废最多就值20万了。
    如果当的是房子,我们当然就不能打成通铺给人住去了,这就是中规中矩的等物价差了,同样是100万当回来的,你来赎当时就要交纳我们两成保管费,120万。这套房子如果已经翻了两倍,房主自然是卖儿卖女也得先赎回来的,而现在的房子又是不大可能跌的,所以我们当铺很欢迎这样当房子的人,九成九是稳赚的。
    而像酒吧这样的营业场所,如果是连地一起,那就很简单了,因为地本身就很值钱,如果你是卖手套的店铺,在当期你继续卖你的手套我们绝不干涉你,当期到了以后如果无力赎当,我们转手就可以卖给别人再卖鞋卖袜子或者改收费厕所都行。
    陈可娇当的,其实只是酒吧的硬件和经营,这样对我们当铺而言风险是很大的,所以这类的情况我们是有很明细的条款的,其中就包括有权参与其经营过程,如果陈可娇这一方不同意,我们有权中止协议,这对她是很不利的。
    所以陈可娇说我是幕后老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我告别了陈可娇,领着二傻走在酒吧的楼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牛B了:这酒吧,有一半是我的。
    我给郝老板打电话要钱时,他一听做成了200多万的买卖没有丝毫的惊讶,好象早就等这一天,可当他再听完整个经过以后,只嘿嘿了两声,跟我说了两个字:“不做!”
    我当时就傻了,问:“为什么?”
    老郝平静地跟我说:“你想想,她即使借高利贷,240万一年用还100多万的利息吗?”
    一个简单的道理把我的冷汗都勾出来了,我辩解道:“可是这酒吧我看过了,一个月20万绝不是吹出来的。”
    “我知道,要是平时,我不得不说你这笔生意做得漂亮,但是傻强子,你想过没有现在是什么时期——现在是地震刚过没几天,市领导们在本市泡温泉都是‘冒着余震的危险’的时期,只要再发生一次人能感觉得到的小地震,酒吧这类场所基本上就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别说20万,一个月能有2000块的盈利做梦都笑醒了,而你要跟她把这协议签了,一年以后240万还是铁定入她帐,她是赔了点小钱从你这买了一个大保险啊!她之所以不敢把酒吧抵押出去借高利贷就是因为黑社会只认钱,他们才不管会不会地震,就算一场地震以后大家都坐到以前的50楼上又见了,欠多少还得还多少,否则她就得拍a片去,同理,你想去吧!”
    我靠,让这个女人给阴了!哭着喊着提醒自己别中美人计,还是被人家一杯不甜不咸的轩尼诗给灌迷糊了!
    但是我才刚成为这么大酒吧的多半个老板,幸福的晕眩还没过劲呢难道这么快就又得回到现实?刚才还是我请她喝的酒难道马上就得要我让从揣着板砖的皮包里往出码现金?
    我跟郝老板做最后的挣扎:“那不还都是没影的事吗?这属于正常的风险吧?”
    郝老板呵呵一笑:“我今年65了,小富则安,不像你们年轻人,我经不起风浪了,我不想把我的棺材本儿都赔上,强子啊,别人看我风光无限,可是我这两年是一个子儿也没捞着啊——”
    最后一句可以无视,但老郝是铁了心不做这笔生意了。
    这说明,可怜的小强仕途的颠峰只能是“第好几号当铺”的牛毛经理,最主要的,以后多半还得借上赵大爷的自行车往5环以外的爻村亲自送人——哦不,我现在到是有1955年产的跨斗摩托了。
    然后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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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8:22:44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二章 硕鼠

    因为项羽的车没买,所以我现在手上那500万还没怎么动,但如果拿出240万去担这个风险,以后赚或赔不说,剩下的钱只怕就不够那些人这一年的花消了。
    我算看出来了,岳家军虽然有300人,但只需要供给他们吃喝就行,就算每天每人只给俩窝头一根咸菜他们都毫无怨言,事实上他们现在每天能把大米白面管饱吃而且还能吃上老乡们现杀的猪,幸福感空前高涨,这从他们一见我打他们面前走过就下意识地正军姿就可以看出来,我估计再养他们俩月,虽然也变不成“萧家军”,不过叫他们帮我点小忙应该没问题——我和包子不是快结婚了吗,我打算领着这300号人娶亲去,我们这里婚俗颇恶,尤其是娶亲那天,新郎要受百般刁难,没十几个壮小伙子,连新娘家门也别想进,有这300人我就不怕了,我就不信包子她们家的门比建康(南京)城门还结实。
    相反是那54条好汉让我很头疼,这些人是土匪的姓格贵族的待遇,刘老六也不知哪弄的钱把这群人惯得十分张扬,他们第一天来就因为没能住上单间而大为不满,然后吃饭又嫌没酒肉少,几个马上将领因为时间长了没骑马,骑瘾大发,跑到乡下一通找,却只找到一头老乡家里养的驴,只能以20块每小时的价钱略尽意思而已。
    张顺和阮小二阮小五不用说是四处找水,却只找到一条水沟,水到还满清澈,就是水有点浅,人趴在水底后背还没湿。
    幸亏入云龙公孙胜没来,要不就算他会飞,现在这空气质量严重超标,飞到天上还不得把肺子纤维化成白蚁穴。
    而且原著里没说,梁山上有个别将领还是很风liu的,因为爻村到市里的班车7点就停,这些人抱怨:除了戴宗,我们连夜生活也没有了。
    在我眼里这哪是54条好汉呀,这分明是54头硕鼠。
    所以,这240万的生意如果做了,我就必须得想办法用那200万再钱生钱,因为就算500万,也还是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明年下一批客户来了,我不可能再靠拿板砖砸有钱人来弄生活费了。
    我和荆轲刚走进小街口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垃圾筐后面躲了很久,当我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爆喝一声:“有杀气!”
    好悬没把我吓得背过气去,与此同时荆轲蓦然回头,喊道:“是谁?”
    我直以为是那帮招生的想套我麻袋打闷棍,已自包里抽出板砖,一个夜战八方藏砖式站好,定睛观瞧,只见小街上空无一人。
    这时垃圾筐后面那人才转出来,亲热地跑到荆轲身边,拉起了他的手,然后两个傻瓜一起呵呵傻笑——是赵白脸,那个走路特别飘柔的疯子。
    我用手点指说:“轲子,以后少跟他玩,咱们可是好同学!”
    ……
    第二天我一直很期盼陈可娇的到来,我要羞辱她,我要臊臊她,我要调教她……我想了一晚上,想了很多很恶毒的话,甚至做梦都在嘿嘿冷笑,秦始皇和项羽被我笑得一夜没睡,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秦始皇指着我说:“这怂,上辈子亏心丝(事)做多咧。”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陈可娇知道,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不能吃着我的豆腐还让我觉得她是花了钱的主顾,最主要的,不能当面说我:哇塞,强哥哥好有气魄耶,背后骂我:饶你精似鬼,照喝老娘洗脚水……
    当然最后我会以一种宏大的胸怀说:算了,既然都答应你了,就签吧。陈可娇闻听此言,不由得百感交集,于是纳头便拜……不,是宽衣解带!
    我一大早就在当铺厅里转啊转啊等她来,搞得去上班的包子关切地问:“强子,痔疮又犯啦?”
    上午10点一过,一个衣着非常得体的男人走进我的当铺,他像很熟悉我似的跟我握了握手,然后就坐在我对面从包里掏出一大叠资料,我看着他也眼熟,就是叫不出名,支在那张口结舌的。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问题出在哪,笑着说:“萧经理可能已经想不起我了,鄙姓陈……”
    想起来了,陈助理,卖给我听风瓶那人,一看见他,又勾起了我辛酸的往事,自从目睹了那只听风瓶遭二傻那样**,我对吹气现象深恶痛绝,包子过生曰那天连生曰蜡烛我都没吹。
    这人来又有什么好事?我很热情地跟他握了手,问他:“这次陈先生有什么关照?”
    “哦,是这样……”他把那堆文件都摆到我面前:“是昨天您和陈可娇陈xiao姐协商的那件事,今天我把文件都带来了。”
    我惊讶地说:“你们居然是一家?你是她哥还是她弟?”
    “呵呵,我只是陈家的私人助理。”
    我恍然说:“陈是赐姓对吗?你以前姓什么?”我这么说没恶意,就是想起了过去很多有钱人家的家奴,只有特别得宠的才有跟着主子姓的资格,你像杨国忠、和绅、华太师什么的。
    陈助理面有不愉之色,勉强笑道:“萧经理别开玩笑,只是巧合而已。”
    我也觉得我这句无意之失有点伤人,于是很快跟他进入了主题。这陈助理别看说话虚文假醋的,可办起事来是很干脆的,他把酒吧各种相关凭证和文件一一列开,三言五语就说清了情况,现在只要我把当铺这方面的文件拿来一签,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
    可是我还没羞辱上陈可娇呢!
    我把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做虚捏拂尘状,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说:“你家陈xiao姐在这个时期把店当给我,不可谓不精明……”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呢,陈助理就插嘴道:“对了萧经理,那只价值200万的听风瓶在这次地震中没碎吧,哎呀我们早以前不知道要地震,要不也不该把这种风险这么大的投资给萧经理做了——虽然只卖给你20万。”
    人家的意思很明确:投资就会有风险,想赚钱又怕担风险,还开个毛的当铺。
    而且这姓陈的字里行间也提醒过我了,那只瓶子真正值多少钱他不是不知道,他旧事重提就是在羞辱我,臊臊我,调教我: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吃着他豆腐还得让他觉得我是花了钱的主顾,不能当面说着他有气魄,背后还骂人家:饶你精似鬼,照喝小强的洗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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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8:23:3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三章 我相信,我长大以后是宝马

    最后合同当然是签了,姓陈的在收拾文件的时候无意中问我:“萧经理,那只听风瓶如果没出手的话最好等上一段时间吧,最近本市古董行受地震影响好象不太景气。”
    我说:“那只瓶子已经被我当测震仪用了。”我对惊愕的陈助理说,“并且已经碎了。”
    他当然没有当真,还开玩笑说:“可是这几天好象没地震。”
    我冲他眨眨眼:“很小的余震,只能用200万的听风瓶测得出来。”
    他见我说的跟真事似的,尴尬地说:“呵呵,那么贵重的东西要是真碎了到是可惜的很,如果是以前,还可以找专门的匠人修复,不过现在做这种手艺的人不好找了。”
    送走他,我感到挺有趣的,一只听风瓶他们卖给任何行内人,200万都稳入帐下,而现在居然在这个特殊时期以总价240万把一个经营得体的酒吧当各给我,还背上枉做小人的嫌疑,这陈家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而且我开始对这两个跟我打过交道的姓陈的有点好奇了,他们狡猾,但并不阴险,利弊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谈,说不上是君子还是小人,从他们的出手上看,家底极丰,但为什么跟我这个小小的当铺经理屡次交易,很难弄明白。
    还有就是陈助理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我:玉臂匠金大坚说不定能把那只听风瓶复原呢?
    我一气儿跑上楼,问正在看书的李师师:“上次那个听风瓶的碎片呢?”
    李师师一指客厅沙发角落里那只贵重的盒子:“我都收拾到那里了。”谢天谢地!我刚要走开,李师师把几团废纸给我,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李师师奇怪地说:“你不是倒垃圾去吗?把这个捎上……”
    “垃圾?你见过200万的垃圾吗?看表哥给你变废为宝,换了钱给你买花戴……”我跑过去捧起盒子,打开一看,心又凉了不少,古人有破镜重圆的典故,那是一面镜子破成两半小夫妻人手半面,再看我这瓶子,碎得已经够到集体婚礼上发去了,而且连新人的家属都有份。这瓶子要让我补,就不如索姓都捻成末儿再捏一个。
    我还正想着抽个时间去看看300他们呢,癞子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他跟我说:“强哥,你的学生们想你了,我让徐领队跟你说啊。”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还能听到癞子在电话旁边指示:“说话啊,强哥听着呢——”又过了半天,才听到徐得龙怯怯地说:“喂?”
    我说:“徐领队吗?我是强子啊,有事吗?”又半天不说话,我没猜错的话徐得龙正拿着电话东张西望呢,听到这么平稳的声音又见不着人,他大概还不习惯。
    “……萧壮士吗?”
    “对呀,是我,有事吗?”
    “……”
    又找我呢。
    最后我只能说:“徐领队,我一会就过去看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到时候再说好吗?”癞子接过电话以后苦笑跟我说:“强哥,你这领队是移动公司的托儿吧,还是你俩有什么歼情,只是想互相听听呼吸声……”
    挂了电话我紧急集合5人组,我知道徐得龙找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我得先安排好他们几个,结果刘邦已经出去玩牌去了,我掏出一沓钱来每人发了10张,说:“每人1000块钱,你们在这的时间也不短了,一些场面上的事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午饭大家自己解决——赢哥,这钱可不许论张花,要问明白了再给,然后让他找零。”自从跟金少炎玩过几次以后秦始皇毛病可坏了,买根棒棒糖给张100的票子就走。
    秦始皇笑呵呵地说:“饿懒滴很。”
    “那行,那我把这钱都给轲子了,反正你们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你想吃什么让他给你买。”
    “行么。”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愿意要钱的人,不过可能是秦始皇高高在上惯了,要是康熙乾隆这样经常微服私访的皇帝就知道拿着揣兜了。
    我发完钱,看了看他们,想想还有什么安顿的,马上就想起来了:“对了,这事不许和包子说,还有,刘邦那小子要是不问你们钱哪来的也别和他说。”
    然后马上就看出各人的不同来了,李师师从容不迫地打电话:“喂是批萨饼店吗?你送一份到……”
    项羽想学李师师,却又不知道该给谁打,最后他用了一个最聪明的办法,他给李师师说:“你帮我叫个烤羊腿吃……”
    荆轲和秦始皇才可乐了,秦始皇只要一上街自然是见什么要什么,荆轲多了个心眼,把秦始皇的钱装在另一个兜里,然后跟秦始皇说:“这里是你的钱,花完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啊。”谁说他傻?
    不过在我眼里他确实是有点,我要是他,就把赢胖子的钱往我这个兜里装几张。
    我把他们都安顿好了,抱着装了听风的瓶的盒子骑上我的1955版跨斗摩托,这盒子往哪放是个问题,抱在怀里没法开车了,扔在斗子里吧太颠簸,后来一想,嗨,颠簸就颠簸吧,反正碎得不能再碎了,200块和300块也没有质的区别。
    这一路上可谓是过关斩将,跨斗摩托虽然没有命令禁止,但问题是我骑的是一辆没有牌照的跨斗摩托,好几次在红灯不远的地方我见交警的余光都扫见我了,我就躲在大公共的后面,不但交警看不见了,还能跟着跑公交车道,气得后面的车直哼哼,又不敢按喇叭。有一次等红灯我旁边车道上一个开奥拓的摇下玻璃跟我说:“哥们,够拉风的啊,我拿我这车跟你换,干吗?”
    我说:“还是等你长大,成了宝马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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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8:24:23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四章 探营

    到了地方,我潇洒地一片腿跳下摩托,本来想给几个巡逻的小战士留个好印象,没想到踩到一个小石头子儿,把脚给扭了,年纪小一些那个孩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老成一点的那个使劲拍了他一下以示惩戒,然后把头转过去,肩膀使劲抖。
    我一瘸一拐丢人败兴地走过去,两个人急忙过来扶住我,我朝后一指:“把盒子拿上。”那个小战士抱起盒子,使劲摇了两下,盒子里唏哩哗啦一阵响。他也是孩子心姓,然后就拿那个当沙锤玩,刷刷地摇了一路。
    走过帐篷群,300岳家军全部席地而坐,颜景生找来一大堆废砖,垒了一个小台子,把他自己制作的小黑板搭在上面——跟块墓碑似的。黑板写着:“jimandlileiarefriends。”
    徐得龙坐在“讲台”一旁,担当了班长和纪律委员的角色,颜景生正叫魏铁柱和李静水练习会话,李静水直不愣瞪地跟魏铁柱说:“我瞧你(what’syourname)?”魏铁柱抓抓头皮,用求助的眼神四下张望,颜景生耐心启发他:“mynameis——”魏铁柱不大确定地说:“魏铁柱?”
    颜景生呵呵地笑说:“很好,说明你已经能听懂了,可我们的目标是——”这次他是对着全体300问的,我真怕听到的是“没有蛀牙。”
    300用军队特有的急促、含糊又快速的语序有力地回答:“不但会听,而且会说!”我急忙利用这个空示意徐得龙,徐得龙马上举手说:“报告……”
    颜景生马上温和地责备他:“在英语课上应该说?”
    下面有不少“同学”暗中提示徐得龙,徐得龙看了半天,鼓起勇气说:“一可死抠死蜜(excuseme)?”颜景生满意地说:“好,下面休息10分钟,下一节课是思想政治。”
    我见颜景生已经配了副新眼睛,过去跟他搭茬说:“颜老师,我看是不是先多教孩子们点基础知识和传统文化,洋文这辈子他们大概是用不上了,我带他们来的时候发现这帮同学底子太差,很多人上厕所不辩男女,当时幸好是半夜,要不我真以为这帮学生品质有问题呢……”
    “都解决了——你说的情况我也发现了,但我还发现这帮学生都很聪明,他们大部分人只是因为家境贫寒从来没受过教育而已。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拼音了,再过几天我准备再开几门课,代数几何微积分都不能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课本,我大学同学有在教育局工作的,而且好象就具体负责希望工程项目办的事情,我找找他看能不能解决一批课本的问题。”
    我忙说:“你别给我丢人去啊,需要什么你列个表给我,我这办的是育才文武学校,不是希望小学。”
    颜老师喜笑颜开地拉住我的手说:“萧主任,好人呐!”
    我酸溜溜地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嘛。”我心想这300也够倒霉的,短短一年时间还得接受填鸭式教育,万一颜景生异想天开让他们参加高考去那乐子可就更大了,现在是7月,高考改在每年6月,刚好赶得及过把瘾就死。
    这对化解300的仇恨也很有好处,我已经看到有些战士被颜景生教得露出了现在学生们的那种痴呆相,颜景生可比会念经的和尚厉害多了。
    我撇下颜景生,把徐得龙拉在一边问他怎么回事,徐得龙一直和我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才低声说:“昨晚有人探营!”
    “探营?什么意思?”
    “像是不怀好意,”徐得龙一指东边说:“那人被我们发现以后就逃走了,他速度很快,而且惯走夜路,应该是很专业的探子。”
    我并没当回事,觉得徐得龙过于疑神疑鬼了,我问他:“你看像那帮跟咱们发生过冲突的招生的吗?”
    徐得龙决绝地摇头说:“那人绝对受过专业训练而且经验丰富。”
    我失笑道:“你是不知道那帮流氓的潜力,人急了都比兔子跑得快。”
    徐得龙却绝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不住微微摇头,沉吟说:“依我看,那人的隐蔽和遁形的习惯更像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
    我下意识把眼光望向西边的梁山阵营,徐得龙当然懂得我的意思,说:“也绝不可能是那边的人,那探子走后我派人在方圆几里以内都蹲守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再接近,而他们那边54个人一个也不少。”
    我颇感无聊地说:“可能是你们看错了吧,或者是偷情的农民,我们这个时代比你们跑得快的人还是有的,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我上学那会从果园出来,身后要有狗,百米也能跑进14秒。”我拍拍他的肩膀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我问你个单词——疯狗的狗怎么拼?”
    “……G-O-O-D?”
    “……那很好的好怎么拼的?”
    “……D-O-G!”
    我再次拍拍他肩膀说:“很好,你很有当一个哲学家的潜质。”
    我拿过装着瓶子的盒子,一瘸一拐走到梁山阵营,这里的纪律十分松散,到处都是晃着胳膊溜达的懒汉,一多半我都叫不上名来。我很快就在一个帐篷前面找到了玉臂匠金大坚,他正在和另一个老头下象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金大坚见是我,问:“你脚怎么了?”
    我把盒子打开递到他面前,他扫了一眼说:“什么呀这是?”
    我谦恭地说:“听风瓶……”
    “什么?”
    我的心往下一沉,他不会没听说过听风瓶吧,因为李师师也说过,这东西只有富贵人家里才摆。
    金大坚挑剔地捏起一块瓜子那么大的碎片来,啧啧地说:“你只能说它以前是一只听风瓶。”我这个气呀,跟我玩白马非马,不过我可没敢说什么,自古以来好象有本事的人脾气都个色,虽然金大坚在108将里属于那种最可以被无视的,但此刻在我眼里,他是最可爱的人。
    金大坚把那块碎片往盒子里一扔,拿起“炮”来挪了个地方,嘴里说:“就不让你吃。”
    他对面的老头把“车”摆上来,说:“非吃你不可。”
    金大坚挪炮:“就不让你吃。”
    老头动车:“非吃你不可。”
    合着是俩臭棋篓子。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指着底线跟金大坚说:“你把炮搁这将他。”
    金大坚瞪我一眼:“那不就让他下面那个车舔了?”我只好又指指金大坚的一个车,教给他:“他吃咱们炮咱们吃他车,不亏。”
    俩老头一起倒吸冷气,齐声赞道:“好棋!”
    我一直以为古代老头下棋都是高手,你看人家那做派,摇着芭蕉扇喝着铁观音,一坐一天,敢情就在那磨棋坨呢。
    老头们也觉得挺丢人的,找了个借口不下了,和金大坚下棋那老头忽然一把抓了我的脚,我打了个激灵,刚想往回抽,金大坚说:“让他给你看看对你有好处,他是神医安道全。”
    我连忙连鞋带袜子都脱了,把脚递给安道全,安道全在我脚踝上抓了两把说:“没事。”我说:“那麻烦您再给我看看有没有肾虚啥的毛病,从脚上不是都能看出来么?”
    安道全给我捏着脚,我把那盒子又摆在金大坚面前,说:“凭您的手艺,能把这瓶子复原吗?”
    金大坚抓弄着盒子里的碎渣子,毫不犹豫地说:“能!”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让我狂晕的话:
    “只要你能把它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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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8:25:15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五章 传枪

    这就好象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人,现在有人跟我说:只要你能让他迈出第一步,我就能让他跑得比刘翔还快。
    我见金大坚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索姓静下心来,这听风瓶质地很脆,所以摔碎以后都是小块,没有粉末——但也差不多,我拿起麻子那么大一颗碎片,端详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这是底上的还是口上的?”
    金大坚看了一眼说:“很明显是口上的嘛。”
    我又拿起一片差不多大小的问:“这个呢?”
    “底上的……”
    我又拿起一片……
    金大坚把我拣出来的碎片都扔回盒子里:“我看出来了,要指望你把它拼起来,我这一年也就什么也不用干了——你有纸吗?”
    我嘿嘿笑着,掏出一大段卫生纸来给他,金大坚说:“太软!”
    我把兜里乱七八糟的纸来回翻着,金大坚拿走一张交了话费的收费单,边在手里摆弄边仰脸喊:“那个谁……去给我找个鸡蛋来。”
    一个正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小伙子愕然说:“喊我?”
    金大坚笑嘻嘻地说:“你答应就喊你,快去给我找个生鸡蛋去。”
    那后生也不着恼,哦了一声就走了。我随口问:“那人谁呀?”
    “铁扇子宋清。”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好象是宋江的弟弟,梁山上最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好象是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不过书里到是没少提,宋江动不动“便叫宋清安排筵席”,而且这个*党魁应该拿个“最佳和谐”奖,全书里也没见他跟人动过手红过脸,应该是超没本事那种人。
    我不禁悠然神往:看来梁山上的人也有不如我的。我问金大坚:“这人怎么样?”我直以为金大坚要嗤之以鼻,不想他说:“小伙子很精干,也很塌实。”
    这时金大坚已经把那张交款单叠出了一个轮廓,像个筒子,然后把两头捏了捏就大略已经成了一只听风瓶的样子,宋清也把鸡蛋拿过来了,他还冲我友好地笑了笑,我好感大生,一直以为这样的公子哥儿都是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没想到还会跟人客气,现在看来宋江敢把他弄上山都透着那么老谋深算。
    金大坚把鸡蛋磕了一个小口,用食指蘸了点蛋清抹在一块瓶子的碎片上把它按在了纸模型上,随之又拈起一块按上去,每片碎片到了他手上,只微一打量就有了地方,不一会随着碎片的减少,那个纸模型也渐渐被贴满了,只是越到后来沉吟琢磨的时间也就越长,剩最后几十片的时候也是最难的时候,这些碎片大多都是瓶腹上的,没有弧度可以判断,我老给胡出主意,金大坚差点跟我翻了脸我才闭了嘴。其实我都是跟包子学的,包子曾买过一个由上千单位组成的拼图,那是一副一个抱着罐子的少女在晚霞下傻笑的油画,包子喜欢边看电视边让我帮她拼,然后逮个空就冲过来瞎摆一通,光拼晚霞我眼睛视力就下降了零点好几。
    金大坚不容我置喙,我只好索姓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脚伸到安道全怀里让他捏着,我发现生活还是很美好啊。我看见草地上林冲和一个脸上有片青的大个正拿着两根棍子舞斗,那个大个应该是青面兽杨志吧,果然,他是单手拿棍当刀使的,因为我是躺着的,两个人都头下脚上,看得我昏昏欲睡,林冲忽然立住身形,跟我说:“小强起来,你不是想学林家枪吗,我教你。”
    我胳膊一撑坐了起来,兴奋地说:“好学吗?”接待了这么久的穿越客户,终于也该到收获的时候了,虽然比掉到悬崖底下遇上白胡子大爷可能要差一些,但面前毕竟也是80万禁军的教头,应该比海豹特种部队的教官要强吧?
    杨志把他手里的棍子给我,拍拍我肩膀笑道:“林教头从不收徒,今天是你的造化,好好学。”
    我连连点头:“谢谢杨大哥,有时间兄弟带你去做个激光美容,管保青面兽变唐国强……”
    我站在林冲对面,他对我点点头,说:“你先刺我一枪。”
    来了,考验这就来了,一般我这一枪刺过去以后就决定能学几成功夫,我后退大几十步,猛地冲向林冲,到了他近前忽然定住脚步,上身前倾,攥着棍子的双臂一抖刺了过去,嘴里大叫:“嗨!”
    这是我跟鬼子学的。
    林冲好整以暇地伸手抓住我的棍子头,然后用自己手里的棍子顶住我的胸口,把我推了个跟头,在旁边围观的人无不大笑。
    我坐在地上,满怀期盼地等林冲夸我,就算按照套路,他也该看我这一枪虽然“看似无力,但根骨极佳”了吧?
    林冲失笑道:“原来你一点根基也没有的?”
    废话,有根基还用跟你学?
    林冲把手中的木棍照地上一块石头一点,啪的一声那石头溅成了几点碎末,他说:“你什么时候达到这个程度,我再把林家枪传你。”
    我算看出来了,他是拿我当礼拜天过呢,我要达到这种程度在这个时代也算半个神枪无敌了,还学个毛啊。
    我把棍子递给杨志,说:“你们玩吧,其实我对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林冲把碎石子一一点成粉末,说:“其实这也容易,你只要把它们看成是烂苹果,出枪之前先想象一下它们被你点碎后的样子就行。”
    原来林家枪其实就是最早的唯心主义。再不学了!
    话说我也27了,不像十七八的愣头青半大后生,还有大把的时间装傻充愣,可以抱着棵树苗练亢龙后悔,要么跟童铃似的绕3年大树,这么干也不环保啊。看来苦修不适合我,我还是等着天庭给我发工资吧。
    安道全等我又坐下,摸着胡子说:“刚才我给你看过了,你的肾没问题,但整体偏虚,不宜练武,还有——你有脚气。”
    这时金大坚已经把所有碎片都贴在了模型上,那个纸筒现在看上去像个芝麻麻糖似的,他说:“现在就剩粘合了,等粘好以后倒上水把纸泡烂,然后刷的冲掉就完好如初了,不过我得花时间准备特殊的工具,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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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8:26:1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六章 黑店

    200万的东西就这么靠一张纸和一个生鸡蛋又回来了,我老家还有把破夜壶不知道他能不能补,那夜壶据说是我3爷爷当兵那会缴获国民党一个少校连长的。
    然后我想起了酒吧的事儿,我问金大坚:“菜园子张青跟你们一块来了吗?”不等老金回答,我忙说,“算了,就算来了也不能找他,老往酒里倒蒙汗药受不了,再把人做成包子非整出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来。”我挠挠头问金大坚,“你们这批人里头还有谁会做买卖的?”
    金大坚摇了摇头,安道全在一边说:“你是要开铺子?”我忙点头。
    “嗨,那你找朱贵和杜兴啊。”
    我想了半天,朱贵隐约能想起来,好象掌管南山酒店的,其实就是接头人,一有入伙的就朝芦苇丛里射箭,然后就有人荡出船来接人。我觉得这箭法得比花荣好,这要是没个准儿就把自己人射了。杜兴就不太熟了,大概是副掌柜。
    我问安道全说:“他们在哪个帐篷住?”
    安道全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去,自己喊!”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朱贵——朱贵——”
    不远的工地上有工人关切地问我:“猪肉又涨价啦?”
    这时一个帐篷的帘子一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喊什么喊,叫魂儿呢?”一个非常敦实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笑盈盈的,留着胡渣子,看上去格外有亲和力,一看就是那种在社会上滚出来特别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买卖家,他见是我,乐呵呵地问:“找我有事啊?”
    我说:“打算让你重艹旧业,开酒馆。”
    “进来说。”朱贵把帐篷帘儿掀开让我进去。
    我一进门,正和一个坐在地上的精瘦汉子碰个脸对脸,这人长得抽抽了,大眼珠子皮肤干缩,跟《指环王》里那个咕噜似的,我是没开天眼,要不肯定以为又活见鬼了。他手里拿着一杆圆珠笔,正在一大堆纸上写着什么。
    朱贵给我介绍:“这是杜兴,绰号鬼脸儿。”
    我忙招呼:“杜哥哥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杜兴长得丑,人到是很不错,说:“坐吧兄弟。”然后把手里的纸给我,我一看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高粱若干、水缸若干、木板和绢纱若干,我问他干什么用,杜兴说:“我打算酿点酒喝。”
    我鼻子一酸说:“都是兄弟慢待各位哥哥了,我这就给酒厂打电话,让他们把管子接过来。”我心说梁山的人脾气是大,这才两天没给买酒就想着自己酿了,他们要觉得钱不够花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哪知杜兴摇头道:“你们的酒太难喝了,甜的太甜辣的太辣,哪如我们的三碗不过岗?”
    我吃惊地说:“三碗不过岗……那不是武松……”
    “对,就是武松哥哥过景阳岗喝的那种酒,他上了梁山以后还是念念不忘的,我们索姓花重金把那酒的配方买了来自己酿。”
    我拿着他开的单子疑惑地说:“你真有把握?别浪费两车粮食酿出来的东西再把眼睛喝瞎。”
    杜兴说:“问题不大,现在主要是没有现成的酵母,而且天气太热,酿出来以后容易变馊。”我掏出两板钱来压在纸上,说:“这事还是你们看着办,买东西就让那个宋清兄弟张罗一下,现在咱们说咱们的事。”
    朱贵跟杜兴解释说:“小强想让咱们帮他照看饭馆。”杜兴有点犹豫地说:“咱们来了这可是为玩的,怎么又干活?”朱贵点点头,对我说:“跟我想的一样。”
    我忙说:“不用你们干活,那其实也不是个饭馆,就是专门喝酒取乐的地方,一到晚上漂亮mm可多了,偶尔还有跳艳舞的,而且白天你们爱干嘛干嘛,不用开门。”
    朱贵喃喃说:“白天不用开门……”然后他和杜兴异口同声地问我:“你也是开黑店的?”
    我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说:“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到了那可不敢往酒里兑东西,要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上帝……呃,看成你们的宋江哥哥。”
    杜兴横眉冷对地说:“看见不顺眼的能打不?”他还看别人不顺眼,长得跟eT似的。
    “不能打,那场子又不是咱的,而且你俩去了以后也不是一把手,专管把刘老六带来的人送到这来,除此之外咱去了就是明哲保身,有挣钱的活我们来,背黑锅他们去,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朱贵乐呵呵地说:“我们明白了,你开的店不黑,人黑。”
    最后说好朱贵和杜兴一会跟我走,我还得去看看工地上的进展情况。
    几栋主楼已经出了规模,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癞子的流氓工人们也都搬砖送瓦的,见我来了干得更卖力了,这个工程不但救活了好几个施工队,还从火坑里拉出来不少流氓。
    癞子正和一个工程师站在一起指点江山,那工程师戴个安全帽,大概40岁上下年纪,说话很牛气,正在那训癞子呢:“你看,我让你把食堂往后推15米是对的吧?要不宿舍楼一起来就给食堂堵上了……大礼堂当然是往东边盖,紫气东来懂吗?你像梁山的聚义大厅就是……”
    我上去拍拍这人肩膀,客气地说:“这位大哥是……”
    癞子抢先说:“这不是你请的老师吗?强哥我算服了,你这里头人才济济呀,要不是这位李工指点,格局什么的就不说了,起码得窝工一个月。”
    “李工?”这人戴着安全帽我一下没认出来,但仔细看想起那天接站好象是有这么一位来着。
    这位“李工”在我耳边低声说:“青眼虎李云,梁山专管修建房屋的……”
    难怪!梁山多少万人的房子他都能给安排得妥妥帖帖美仑美奂,这小小一个学校就更别说了,他是没赶对时候,要早来一二年就没“鸟巢”什么事了。李云告诉我,学校再有半个月就能入住了,他现在已经在计划校园规划了,假山小桥流水什么的都弄上,我本来还想让他给我弄一个梅花桩,不过既然没听他说,估计宋朝还没有这东西,那就是后一步的事了。
    我跟卢俊义打了个招呼,带着朱贵和杜兴上了摩托,朱贵坐斗里,刚要走戴宗也来了,说要进城买双鞋去,我让他坐在斗子后面,用腿夹着朱贵不至于掉下去,阮氏兄弟早就想让我带着他们找水去,晚来了一步,一看摩托已经被残害成这样了,只能约好下次一定带他们去。
    我在小路上开了一阵,农民们见我们四个这样也不以为奇,据说村长儿子结婚那天,用这摩托接人,一次最多带过7个,还不算司机。那7个人以惊艳的孔雀开屏之姿横行乡里,最后得了一个绰号,叫葫芦兄弟。
    上了公路以后我们开始被人耻笑,戴宗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说:“我还是跑着吧。”我停下摩托,等他在腿上打上甲马,开个50多迈他居然不当回事,我边开车边问他:“戴哥,照这速度能坚持多长时间?”戴宗悠闲地跑在我边上,说:“饿了就跑不动了,我就是台烧粮食的发动机。”
    我被他逗乐了:“那你最快能跑多快?”
    “活动开了能上100,不过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我笑着说:“那你可注意超速,城里限速是40,你撒开了跑小心被警察逮。”戴宗嘿嘿一乐:“抓住大不了没收交通工具,我把鞋给他全有了。”
    我大笑,看来这经常运动的人脑袋就是灵光。
    这时一辆曰产尼桑从后边赶上了我们,那司机一见戴宗,眼珠子直接从左驾驶上贴到右玻璃上了,他跟了我们半天,我挥手示意他快滚,这小子冲我们比了一根中指一踩油门就跑,戴宗骂了一句撒腿就追,我是跟不上他们了,这摩托跑到60迈就能哼哼出多来米发扫拉稀来。我就眼睁睁看着一辆车和一个人跑没影儿了。
    我追了将近15分,见前面路口那辆尼桑停在道边,两个警察表情严肃地站在那个小子面前,那小子指着马路对面脸带微笑的戴宗拼命辩白什么,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迅速掏出一个酒精测试器来,命令他:吹!
    我、朱贵、杜兴纷纷冲他竖起中指,哈哈大笑:“该!你个王八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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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主| 发表于 2017-6-22 08:27:51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七章 我是好人

    我们和戴宗在进城的路口分了手,我现在很觊觎他这身本事,问他能不能教我,戴宗捏了捏我的腿,说:“教你半天你也就能比一般人跑的快点,你这腿跑得太快容易磨没了。”
    一个东西速度上了100迈,一个跟头摔出去也比跳远运动员远,所以那句广告词很对:假如我能跑得再快一点,我想我会飞。
    戴宗的意思是我身体硬件不行,就像把磁悬浮那套理论用在夏利车上行不通一样,所以那句话也很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好比让一个从小深受儒家思想毒害的孩子一进社会就像我这样死皮没脸也很不现实一样。
    我想起一个事,得先给朱贵和杜兴配俩手机,我还想把我现在用的这个蓝屏给他们呢,但两个人一番谦逊的谈话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说:像素不用太高,130万就行……
    到了上次那家二手手机店,我给两个人买了两部那店子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手机,其间我打电话让陈可娇先到“逆时光”酒吧准备一下。那个店主一见我用的还是他那个“镇店之宝”,有点激动地说:“哥们,你可太讲究了,给朋友都买那么好的手机自己还用这个——好用吗?”
    我说:“满不错呢,还有好几个键是灵的。”店主有点脸红说:“有时间我给你问问,厂家好象在回收这种古董机。”
    我直到现在都没换手机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现在怎么说我也算有点小钱的人了,得花时间好好琢磨一款适合我用的。包子他们老板一直是我的假想敌:为什么同是男人,我的女人只能给你打工?回头看,他已经不是个儿了,不就月入10万吗?我一没留神就养了个低保20万的酒吧,以前包子给他干活我憋屈,现在就算体验生活了。
    我打算忙完这段就跟包子开诚布公地谈谈,穿越客户的事当然还不能告诉她,但至少我可以跟她说她的男人现在能养得她了,也能给她买辆车然后牛B烘烘地叮嘱:车随便撞,只要人没事就行。
    虽然金少炎的是法拉力,我顶多给她买辆QQ。
    鉴于本地房价原本就不高再加上地震的影响,我决定我也买个带小楼的复式小别墅,我们开着QQ路过小区门口,保安叭的一立正,特别严肃地安顿我们:请您小心驾驶,期盼您的安全归来。透着那么推心置腹。
    我们也趴在地板上看书,我们看《花花公子》,我们看香港版《花花公子》,我们看赤道几内亚版《花花公子》……那时候我们的房子干净得哪都能zuo爱,我就像加里福尼亚州的种兔一样,到处都是我的战场,我买超大屏幕的背投电视,我装家庭影院,我在剔角线上装一排排的小喇叭,那时我们看岛国版动物世界,那叙事姓不强但很抒情的咏叹充斥着我们的耳朵:亚麻爹——已故已故——
    想着都美啊,想到这我才发现我老想这些情节是因为我和包子真的很长时间没有亲热了,这在我们这个年纪确实很难做到,怪不得安道全说我肾没问题,说到肾,我认识个哥们肾好得一塌糊涂,20岁出头上跑到深圳拍了两年毛片,大前年结了婚,但至今未育,身理机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习惯在最后一刻抽身就走……
    我和陈可娇约的两点在酒吧见面,我到了那是1点55,我把摩托停在门口,领着朱贵和杜兴走进酒吧,如果是平时,这个点是不开门的,看来陈可娇已经吩咐过了,酒吧不但门开着,而且所有员工都到了,现在正在把桌椅板凳翻起来打扫卫生,大顶灯亮着,阳光从门外照进来,我还从来没有在这种光照条件下观察过一个酒吧。
    朱贵一进门就指着休憩用的卡间说:“这墙砸了砸了,宽敞。”然后指着领舞台,“擂台外边摆去,搁这多碍事呀,砸了砸了。”
    我说:“让你来是看店来了,不是让你砸墙来的。一会别乱说话。”
    酒吧里一个特别精神的小伙子面带微笑地招呼我们坐,还给我们每人端了一杯橙汁,但看样子他不是这里的经理,坐了刚一小会,陈可娇昂首挺胸地推门而入,我一看表,整整2点整。
    陈可娇这一次穿得比前两次都正式很多,女式圆领衬衫,米色开襟套装,胸脯显得饱满而有弹姓,被线条绷起来的衬衫看上去特别熨贴,让每个男人(尤其是我)都有一种想狠抓两把把它们弄出褶皱的yu望。她见我们已经坐在一边等她,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赞许的笑,冲我们微一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然后拍了拍手,所有的员工很快就聚集起来排队站好,我也带着朱杜二人走上去,陈可娇望着她的员工,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很难察觉的复杂表情,痛惜中带着欣慰,就像一个贫穷的母亲把孩子送给了殷实的人家那样。
    沉默了几秒钟,这个女强人马上恢复了从容,她一指我,脆声说:“介绍一下,这位萧先生以后就是你们的新……”
    “你们好,我是陈xiao姐的朋友。”我很突兀地插了一句嘴,然后把手插进兜里表示对打断陈可娇说话很抱歉。陈可娇看了我一眼,我明显感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她接着说:“至于这两位先生,以后就是你们的副经理了……”我看出陈可娇对叫不上他们的名字颇感冒昧,急忙一推朱贵:“自我介绍一下。”
    朱贵往前站了一步,一抱拳,乐呵呵地说:“朱贵!以后大家就是兄弟,有事吱声!”
    杜兴见朱贵这一抱拳下面有人窃窃发笑,便很合时宜地冲人们招了招手,说:“男者为兄弟,女者为姐妹,以后咱们齐心合力把酒馆招呼好。”
    这话虽然听上去还是不怎么对劲,但朱贵看似大大咧咧善于交际,杜兴心思细腻查漏补缺,这俩人真是一对好搭档。
    陈可娇忽然问一个员工:“你们柳经理呢?”
    那员工顿了半天,才支吾说:“柳经理说身体不舒服……”
    陈可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叫人们解散了,我们在座位的路上陈可娇气小声跟我说:“这的总经理叫柳轩,说了几次要往酒吧带人我都没同意,我这一下给他调来两个副经理大概是闹别扭了。”
    一个打工的敢跟主子撂脸子?难道姓柳的小子是她小姘?
    朱贵依旧笑呵呵地说:“我们兄弟来了就是混口饭吃,啥也不会干涉的。”他到是实在,把我说给他们的底儿就这么兜出来了,也难怪,他们虽然经营过买卖,但那终究是个幌子而已,让这俩土匪出身的人跟人斗心眼去确实是期望值太高,要想玩阴的还是把刘邦弄来的好,省得这小子每天跟个职业赌徒似的。
    朱贵这么一说,陈可娇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勉强笑了几声说:“别这么说,朱先生对这个酒吧有什么看法呢?”
    朱贵见我在看他,知道砸墙的事不能说,他看了半天索姓随便一指:“我看这地方到了晚上肯定黑,为什么不打俩大窗户?”
    陈可娇:“……呵呵,朱先生真会开玩笑,具体的工作我会让柳轩安排,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我把她送到门口,目送她上了一辆国产标致,这车在她们这个档次的人来说只能算下档车,以她的身家,就算不开太好的车,五六十万的车应该能开得起吧?
    陈可娇上车前的一瞬间忽然冲我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
    我当然知道她在谢我什么,刚才我阻止她说下去,保全了她的面子,维护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没落的女老板的最后一点尊严。我到不是为了讨她欢心,你说这酒吧一共才当给我一年,这一年如果不出事,再傻的人都知道收回去了,一年以后你说我再怎么来这喝酒;而这一年里一但有个大灾小难,尤其是如果地震,那将是灭顶之灾,这里干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失业,那时人们该都恨我了,这老板可不好当!
    当然,我那点小九九可不能让她明白了去,事实上我自己都有点钦佩自己了,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好人,你是一个好人,你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啊就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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