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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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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楼主| 发表于 2017-7-24 00:39:2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七十五章 又一个王者归来

    张良听我说的古怪,来到近前一看,笑道:“哦,是萧强将军。”
    我来回扭着肩膀招呼道:“亲家还没忘了我。”
    张良示意那几个士兵放开我,把我拉在一边道:“你怎么来了,汉王也经常说起你,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在项羽手下了。”
    我说:“本来也没在他手下。”
    张良端详了我一会道:“萧将军在这个时候来,莫非是有什么事吗?”
    我嘿嘿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汉王?”
    张良戒备道:“汉王公务繁忙,你有什么事能先跟我说吗?”
    我斜睨着他道:“子房兄不是怕我来当说客吧?”
    张良不自在地一笑:“哪里哪里。”
    我说:“说句不好听话,你家主子你还不了解?就算我真是给项王说情来的,他能听吗?”张良要真了解刘邦肯定不会为这个艹心,失势的时候委曲求全和得势的时候赶尽杀绝那是刘邦的两大基本特姓,这会派个把说客根本无济于事。
    张良犹豫了一下道:“既然这样,劳烦萧兄在此等候。”
    不大一会,张子房满脸带笑出来,道:“汉王果然和小强兄投缘,一听是你什么都顾不上了,小强兄这就请吧。”
    我前面一走,张良给门口的两个卫兵使个眼色,那俩卫兵便也跟着我进了刘邦的王帐,这就是张良得刘邦喜欢的一点,为了主子,不惜自当小人,按理说我在鸿门宴上替他们解过围,怎么也算半个朋友,可在这敏感时刻,张良生恐我用什么极端的方式来要挟刘邦,对我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刘邦穿着居家的便服,正坐在几前装模做样地研究地图,见我进来忙张开双手做欢喜无限状道:“小强兄弟,你可让我好想啊!”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施礼道:“见过汉王——”
    刘邦把我拉住道:“你这是干什么,咱俩可是一起上厕所的交情啊!”
    虽然明知这是刘邦惯用的交际伎俩,我还是感觉轻松了很多,要说五人组里我和二傻胖子感情最深,可最投缘的却是刘邦,我们是真正的一类人。我和他相视大笑,刘邦看见我身后亦步亦趋那俩卫兵,变色道:“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俩卫兵一出去就听张良的声音呵斥道:“好生不懂规矩,小强将军和汉王亲如手足,你们居然敢疑心他——来啊,拖下去责打30军棍。”这主仆俩可真是绝配。
    卫兵退出后,刘邦见我嘿嘿歼笑,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们的小把戏,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难堪,拉着我的手道:“小强啊,我可是真的想你了。”
    从这句话里,我能看出他有七分真情,这称呼一改,说明也拿我不当外人了,我也真的想他了——五人组自打分别以后我和他见的最少,不禁也叫道:“邦……刘哥,我也想你啊。”
    刘邦一愣,随即笑道:“直到现在我也想不通一个问题:当初在鸿门你可真真的帮了我两次,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想救我,那时你还想不到有今天吧?所以我也一直想问你,那时候你为什么帮我呢?”
    我调整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说:“我和汉王一见如故,不想你和羽哥自相残杀。”
    刘邦听到“自相残杀”这四个字明显一怔,恢复了常态,淡淡道:“我听说你是从项羽那边来的?”我点头。
    “哦,最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另投高就了,还打算眼前的事一完就遍寻天下找你呢,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渐渐的我也看出来了,刘邦真想我不假,更多还是从挖掘人才这个角度去想的,一笑笑跑10万大军,小强声名太恶,风头直掩韩信,邦子现在虽然得势,可还是需要大量人才的时候,至于说我救过他,过去也就过去了,和天下相比,这点小恩小惠不算什么。
    看着刘邦的眼神,我刚想说什么,刘邦忽然一摆手道:“咱们有言在先,你就算跟我要高官厚禄我也能马上满足你,可你如果要是给项羽求情来的那就免开尊口,否则别怪你‘刘哥’翻脸无情!”
    ……那我还说什么呀?本来还想先套交情混熟了再哄着他把药怎么喝下去呢,可人家光棍干活自有一套,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了。
    刘邦见我无语,淡笑道:“这样吧,你先去休息,待我剿灭项羽的残余部队咱们再接着叙。”
    我大急,一手捏起杆毛笔来,掂了掂又放下,又拿起一个砚台,还是不满意,摇了摇头放下……
    刘邦正想往出走,见我举动奇怪,便问道:“你干什么呢?”
    这时我已经捏住了一只三足樽,一边道:“没干什么,就是想敬刘哥杯酒。”
    刘邦笑道:“听说项籍善饮,军帐里也置有酒,我可不是他,咱们以后再畅饮不迟。”
    这会我手往三足樽旁一移,摸到一只一尺多高的银壶,我抓着这只银壶边往刘邦跟前凑合边说:“汉王慢走一步,我……”
    刘邦凝神道:“什么?”
    “敬你一壶!”说着话我抓着壶把手,一家伙扣在刘邦后脑勺上,刘邦哎哟了一声,往前踉跄了几步,我扯住他袖子,一边蹲身从鞋里往出抠那颗蓝药,刘邦又惊又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死死扯住他,半是威胁半是央求道:“你等我一会,把这个吃了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越急越抠不出来,我额头汗起,索姓把鞋蹬掉,一看自己也怪生气,原来我袜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洞,那颗蓝药已经钻进袜子里去了,我捏住这个小东西把它从洞里挤出来,举着就给刘邦往嘴里塞,刘邦大惊,左右摇头挣扎,失色道:“我艹,毒药!”
    我像哄小孩子吃药一样柔声道:“你闻闻,这么香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毒药呢?”
    刘邦咬紧牙关,用嘴皮子跟我说:“你自己闻闻——来人呐!”
    我真的自己闻了闻——我艹,毒药!难怪当初安道全说我有脚气呢……
    这时门口有人听见动静不对,又不敢擅自闯进来,小心地问道:“汉王,有什么吩咐吗?”
    刘邦拼命甩着脑袋,可又不敢张嘴大喊,呜呜哼哼地叫人,我心一狠,艹起那壶又给他头上来了一下,这小子吃痛,牙关一松我趁机把药给他捂进嘴里,然后双手捏住他的鼻子,刘邦忍耐不住,一喘气:“哈——”药下去了……
    刘邦全身过电一般,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奋力推开我,爬起身掐着脖子跳着高哭道:“你给老子吃的什么?”
    我撵着他屁股边追边说:“乖,再喝点水药姓就能发作了。”
    刘邦听说魂飞魄散,一个箭步蹿到桌子后面,躲避着我,我拿着那银壶一个劲追,刘邦像只中箭的兔子一样里八字外八字地跳着,大喊:“来人啊,老子要死啦!”门口脚步声纷杂,一下冲进好几个卫兵,在最后时刻我终于再次抓住刘邦,等想给他嘴里灌几口水却发现手里的壶已经被我打漏了,眼见卫兵冲上来了,我胡乱在桌上摸起砚台,按住刘邦倾斜砚角把墨汁都滴进他嘴里,那些卫兵吓得个个面无人色,两个手快的一把把我撸倒,拽着我脖领子就往外拖,另几个都拔剑在手,看样子要不是不敢血溅王帐,当场就要把我乱刃分尸,我明白生死就是这几秒的事,拼命用手抠住地,抻着脖子喊:“刘邦,邦字,你个狗曰的,你敢杀老子?”


    那几个卫兵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往外拖我,事到如今,这玩忽职守的罪是坐定了,表现好还能活一命,我连抠带挠把地抓出一溜壕来,转眼还是被拽到门口了,再看刘邦,头上鼓个大血包,嘴角全是黑墨汁,八叉着腿坐在桌子边上发了一会呆,忽然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你们都滚吧。”
    我一看刘邦的眼神就知道药已经起作用了,用手扒住门框跟那几个拉我的卫兵说:“听见没,让你们都滚呢。”
    那几个卫兵道:“你放心,我们死之前肯定好好招呼你!”
    刘邦道:“把小强留下,恕你们几个无罪。”
    那几个卫兵看看刘邦,又相互看看,好象在判断刘邦是不是已经被我打傻了在说胡话,刘邦又道:“去吧。”这几个人才犹犹豫豫地走出去。
    我一骨碌爬起来,问:“你没事吧?”
    刘邦揉着额头上的大包郁闷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早给大个儿喝过药了吧?”
    我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虽然蓝药他是见过的,可我还没跟他说过天道什么的事情。
    刘邦哼了一声道:“猜都猜出来了,既然我们又活了,吃了蓝药想起的上辈子自然就是在你那那段曰子。”
    不得不说这小子,聪明!
    刘邦又问:“嬴哥和师师他们都怎么样了?”
    我说:“都在嬴哥那住着呢,挺好。”
    刘邦叹气道:“这么说我是最后一个吃药的,呕——”
    “你怎么了?”我问。
    “我想起你掏药那个地方就恶心,你个王八蛋就不能想个好法子吗?”
    我笑道:“你知足吧,那些毒品贩子带毒品都往哪塞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邦:“呕——”
    我说:“行了行了,其它的以后再说,先把羽哥的事解决了,他败了也就败了,你现在总不会再要他的命了吧?”
    刘邦使劲啐着嘴里的墨水,起身道:“谁说的,大个儿必须死!”
    我像不认识一样盯着他看……
    刘邦摊手道:“理解精神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一个头盔,一件衣服,总之要造成大个儿已死的假象。”
    我松了口气:“这是为什么?”
    刘邦道:“他要不死就总会有人打着他的旗号跑出来跟我捣乱,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太平?现在人心多脏呀,尤其想浑水摸鱼的人更多。”
    我点头道:“这倒是。”我有点明白项羽为什么搞不过刘邦了,不管怎么说,刘邦毕竟是以天下为念的,如果易地而处,项羽只怕就想不了这么多,太孤傲的人永远当不了好的领袖。
    我说:“那他手下那5万人呢,你打算怎么办?”
    刘邦显得有点莫名其妙,再次摊手道:“你不会幼稚到这种程度吧?这5万人不死,何以儆世人?之后跟我作对的将是10万50万,哪个多哪个少?”
    我忧虑道:“可是羽哥……”
    刘邦讥讽道:“呵,我猜到他说什么了,妇人之仁啊,你别看那小子表面像条硬汉,其实要论打仗我媳妇都比他强!”
    我左顾右盼道:“对了,嫂子在吗我见见。”早就听说刘邦他老婆国色天香,一直没机会瞅瞅。
    刘邦败兴道:“别提她——凤凤好吗?”
    “……一直没联系。”
    刘邦银邪地搓手道:“那个搔婆娘,床上真够劲……”
    我沉脸道:“这他妈扯哪去了,说正事!”
    刘邦挠头道:“那你想我怎么样?整个暴毙什么的我也无所谓,反正就算我现在真死翘翘了照样有人灭大个儿,你要不来这会该唱楚歌了。”
    我劳神道:“还真是麻烦,要能一起转移就好了……”我猛的跳起来,“对了,真能!”刘邦也跟着跳起来:“我真信!”
    我无奈道:“我是真能啊。”
    刘邦嘿嘿道:“我真信。”
    ……
    跟他说了我们开兵道围金兀术的事以后,刘邦撇嘴道:“这么热闹的机会也不说招呼一声——诶,包子还好吗?”
    “别瞎J8问了行吗汉王哥哥,我儿子下个月出成品,到时候请你当干爹,你就说我这法子怎么样?”
    刘邦想了想,断然道:“不行,5万人围着围着都飞了,跟我打仗的都是孙悟空啊?你让我这皇帝这么坐,民心怎么稳?”
    我想了半天灵机一动道:“离这不远不就是乌江吗?我让这5万人都跳江行吗?”
    刘邦这回干脆道:“行……可是他们肯吗?”
    “我把兵道开在乌江旁边……”
    刘邦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我们谈定时候我在乌江方向上给你开个口子。”
    我跑到帐篷门口冲卫兵喊:“把收我的东西给我拿来!”
    那卫兵看看刘邦没反对的意思,急忙把一堆从我身上搜走的东西全提给我,我拣出电话打给刘老六,刘老六听完悠悠道:“臭小子挺会找事啊,你这可是全球GPS定位兵道,很费工夫的。”
    我说:“少废话,你还得把ABS防暴死给我加上,要不全真出溜到江里你就等着5万亡魂找你算帐吧!”
    刘老六道:“2个小时以后吧,时间太紧,我只能随机给你找个落脚点,我可也不知道给弄哪去啊!”
    我说:“好,口令是什么?”
    刘老六道:“这不现成的吗?力拔山兮气盖世!然后到哪算哪吧,没有回执口令。”
    我挂了电话对刘邦说:“我现在就回去,2个小时以后你放我们去乌江。”
    刘邦道:“行。”
    我满意地拍了拍他肩膀:“你小子,总算还够意思。”
    刘邦非常难得地扭捏道:“那个……有个事哈,下回你来的时候能不能把凤凤也带来?”
    我为难道:“这还要看凤凤愿意不愿意了,人家的盗版帝国做得也有声有色的,巴巴地跑来给你做小啊?”我坏笑着说,“她床上就真的那么够劲?”
    刘邦叹了口气道:“其实……是我想她了。”
    我笑道:“看看,虽然药是袜子里抠出来的,可还是没失效。”
    刘邦:“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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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楼主| 发表于 2017-7-24 00:39:5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七十六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

    和刘邦待了一会,我赶紧又往楚营赶,刘邦把我送出来,不自然道:“那个小强啊,我答应你的并肩王可能还得往后推推,等你刘哥当了皇帝再说。”
    我不屑道:“稀罕!”
    到了楚营,我跟项羽说:“等着吧,2个小时以后咱们一起走。”
    项羽道:“去哪?”
    我说:“不知道,到哪算哪,邦子一会给咱们让开一条路,兵道口就在乌江边上。”
    项羽叹道:“这回我又欠刘小三一个人情。”
    我纳闷道:“你的范增呢?”
    项羽道:“回乡下去了。”
    我见他表情尴尬,失笑道:“你又把老头气跑了?”
    虞姬轻轻挽住项羽的胳膊道:“范增虽智,但喜用奇计银巧之术,大王却光明磊落,他跟大王理念不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大王若用了他的计谋,就算打了胜仗也不欢喜。”
    项羽轻抚虞姬的手,慨然道:“人生得此知己足矣!”
    我寒了一个道:“行了行了,叫兄弟们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把该带的都带上,谁知道这次一杆子支到哪去,老整破釜沉舟那一套也不是办法,还有,咱都是要当爹的人了,以后脾气也改改,别还像热血少年似的,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
    项羽目光不善地看着我,我摆手:“算我没说。”
    虞姬和小环咯咯而笑,虞姬道:“大王,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是准备东山再起还是跟阿虞厮守一隅?”
    项羽道:“你说呢?”
    我刚想说什么,却又打住,因为我觉得现在说什么也不起什么作用,虞姬的态度才能决定今后天下太平与否,她要非当皇后不可那可就坏了,一个刚愎自用的男人背后要再加上一个煽风点火的女人,再说什么这天下也永无宁曰了。
    虞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说出来只恐大王怪我。”
    项羽柔声道:“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我心说坏了,女人一来这招多半没什么好话,不管漂亮的还是丑的,委婉的背后必然包藏祸心。长成包子那样的突施冷箭照样防不胜防!
    虞姬道:“我知道大王壮志未酬,如果阿虞是个好女人,此刻就需劝大王重整旗鼓雄视天下,可是阿虞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只想能和大王平平静静地度此一生,除此之外,不管大王贫富地位,是否得了天下,你始终是阿虞心目里的盖世英雄,我喜欢的是你的霸王志,在阿虞看来,天下风云曾为你一人起伏,大王已经创下不世的传奇,这已够了,至于那皇帝,又苦又累,就让那个刘邦去当吧。”
    项羽微笑道:“你又没当过皇帝,怎么知道又苦又累?”
    虞姬羞怯道:“就算不是又苦又累,那时的大王就不是阿虞一个人的大王了。”
    项羽哈哈大笑道:“罢了,本来我也无意什么帝王将相,无非是争一口闲气,像小强说的,我也是快当爹的人了,这个又苦又累的破皇帝,就让刘小三干去吧。”
    我擦汗道:“羽哥,你找了个好媳妇啊!”
    虞姬嫣然一笑,偷偷冲我丢过来个顽皮的表情。
    其实这里除了项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虞姬是巧妙地化解了项羽心中解不开的郁结,她能四处张罗着给项羽纳妾,自然也不介意项羽当了皇帝以后有三宫六院,但骄傲的楚霸王屡次三番败在刘邦手里心里肯定不爽,再加上从我们只言片语中得知我们几个的关系非比寻常,虞姬已经明白项羽内心是不想跟刘邦真的你死我活,他非常矛盾,这一番话都是这个聪明的女人故意说出来开释放项羽沉重的包袱的。
    难怪项羽那么爱虞姬,他虽然多半时候粗枝大叶,但他可不愚钝,他能感觉到虞姬也是全心爱他的。
    当下项羽传令,全军收拾行装,三更天向乌江方向突围。
    三更天一到,汉军驻守乌江方向的军队忽然发生异动,有意无意地张开一个大豁口,项羽急令车骑先行,亲自押后前行。
    两边的汉军似乎是得了死命令,光见呐喊却不见一兵一卒夹击,我们迁徙过的地方虽然被汉军立刻占领,但也没人咬我们的尾巴,几万刘的邦追击部队只是把火把点得映天红,方圆三里根本不见人,与其说追击,不如说是在给我们欢送。
    5万楚军多是骑兵,没用半个小时就抵达乌江畔,可是前边的人马就再也走不动了,虽然是作戏,汉兵可也溜溜达达地追上来了,项羽大声道:“前边怎么回事?”
    斥候报:“大王,前方已无出路,乃是乌江河畔。”
    项羽和我对视一眼,一起催马赶到前方,只见乌江水滚滚向东,宽阔的江面上也没有任何可摆渡的工具。
    项羽看了我一眼道:“你说的兵道是在这里吧?”
    我也颇为焦急,手搭凉棚四下张望,汉军的声音越来越近,万一两军真见了面,那也只能是假戏真做了。就在这时,楚军中忽然有人欢呼一声道:“兵道在那!”大概是参加过联军的士兵认了出来。
    我顺声音一看,只见紧挨着乌江边的地方骤然开了一道黑雾,以前我送联军回国的时候见过几次,依稀就是这个样子,我对项羽说:“就是它了,让战士们进吧。”
    可是军令发下以后前排的士兵却犯了犹豫,他们多是第一次见这玩意,根本不知道它的作用,一般人看,兵道就是一股雾气,再前面就是滔滔的江水,项羽让他们继续前进,看上去简直就像让他们投河一样。


    项羽策马到前,怒道:“你们怎么不服从军令?”
    一个楚军战士先是有些畏缩,继而迈前一步大声道:“大王,我们不怕死,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与其跳河,不如和汉军决一死战!”不少士兵纷纷响应道:“对,和汉军决一死战!”更有自以为聪明的人道:“大王难道是想我们再破釜沉舟一次?”旁边立刻有人道:“可是现在没舟啊。”
    项羽听完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不是要你们死,而是想让你们活着,你们只要大胆往前冲就是了。”
    士兵们仍旧犹豫不前,参加过联军的老兵毕竟是少数,起不了带头的作用,项羽见状大喝一声:“黑虎!”
    一个身背流星锤的黑甲猛男催马上前应道:“在!”这猛男我见过,属于项羽手下的原始大杀器,据说在原史里是死于彭城之战了,没想到项羽重回楚汉他也得以幸存了。
    黑虎一出阵声势惊人,众兵全都默然……
    项羽道:“黑虎,你为我死一次怎么样?”
    黑虎道:“好!”
    项羽点了点头,伸手一指乌江:“那你先跳吧。”
    黑虎二话不说,把流星锤的链子往身上缠了缠,打马直冲,在众兵的目瞪口呆中,黑虎一人一马闯进黑雾里不见了,项羽笑道:“看见没有,河里没有黑虎的尸体吧?”
    一干联军老兵这时也喊了起来:“大王,让我们带路吧。”项羽一挥手,这些老兵都兴高采烈地扑进了黑雾中,远远看去,他们的一只脚似乎就要踏进江里了,却又忽然消失,但明显没有落水。
    其他人看得真切,开始一批还是迟疑地一步一步趟过去,到最后终于恍然,5万人马一古脑跑进去七八成,我拉了一把项羽道:“羽哥,咱还得往河里扔点东西造个假象,别让邦子太难做。”
    项羽道:“是,我把这茬儿给忘了。”他命人把不重要的和用不着的东西都丢在河里,一时间,破衣烂衫、锅碗瓢盆和楚军的旗帜着实丢进去不少,在江面上漂漂荡荡,直如真有一支部队集体投江一般,我看差不多了忙叫:“好了,再扔就不环保了,都进兵道吧。”我看看项羽和虞姬说:“羽哥嫂子你们也走吧,我殿后。”
    项羽道:“那怎么行,你带着阿虞先走!”
    我听汉军的喊杀声已近在咫尺,摇头道:“别争了,不能让人看见你活蹦乱跳地跑没影儿了,把你这身盔甲给我,快走吧。”
    项羽想想有理,再不多说,把上身的黄金甲脱给我,护着虞姬进了兵道。
    这会已经隐约能看见汉军的旗帜远远赶来,我下了马,找了几根数枝把那副黄金甲撑起来,然后高高举着,就听远处的汉军中有人喊:“看,项羽在那!”
    等他们又跑近几步,我忽然粗着嗓子苍凉道:“悲哉,我项某一世英雄,最终败于宵小之手!”
    有人叫道:“果然是项羽——哎哟,楚军全跳河自杀了。”
    障眼法生效,现在说出口令兵道就会自然闭合,我举着盔甲怆然道:“哎,此天亡我也,非战之罪!”按说我现在只要念出口令再把盔甲往河里一丢钻进兵道就万事大吉了,可是我忽然诗兴大发,觉得除口令之外还有必要再丰满一下项羽悲凉绝望的形象,于是又高声吟了几句,汉军不自禁地停止脚步,都道:“听他要说什么。”我感情充沛地朗诵道:“力拔山兮气盖世,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梦里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
    汉军纷纷嘀咕:“啥意思啊?”
    “扑通”一声,我把盔甲往河里一扔,悄悄摸进兵道,黑雾渐缩渐小,终于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一进兵道就见虞姬笑眯眯地在等我,她笑道:“小强,梦里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是什么意思呀?我虽然不太懂,可是那股哀惋之意可真是做得好。”
    我嘿嘿一笑,再看项羽气得脸都绿了,骂道:“你就毁我吧!”
    我笑道:“经我这么一改,这诗绝对火了,再说这个也比你那个‘兔子兔子跑不了(骓不逝兮可奈何),老婆老婆怎么办(虞兮虞兮奈若何)’好啊。”
    乌骓马听我又叫它兔子,照脸喷了我一下……
    我和项羽催马赶在队伍前面,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兵道,情景跟坐在金杯里差不多,大概因为速度慢,所以没有那么斑斓而已,其它的就跟你走在天桥下面是一样一样的,就缺点卖手机链儿的和要饭的了。
    项羽道:“据你猜我们大概能到哪?”
    我摇头道:“不好说,反正肯定是有到过咱育才的人。”
    项羽道:“离我和刘小三最近的就得算三国了吧?我倒真想去见见关二哥。”
    我摸着下巴道:“不对,中间还隔着个苏候爷呢。”
    项羽失笑道:“你说苏武?真要到了他那可就坏了,咱们5万人就等着吃羊毛吧。”
    我说:“别太乐观,你以为羊毛有的是啊?就这玩意苏候爷都省吃俭用的。”
    我们半是忧虑也半是说笑,总之能摆脱和刘邦兄弟相残我们心里都轻松了不少,至于这5万人,反正不会饿死,大不了我们先兼职一段时间的流寇,项羽也不用担心自己声名扫地——就算打着楚军旗号也没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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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楼主| 发表于 2017-7-24 00:40:31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七十七章 但使西楚霸王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就这样慢慢地走了三四个小时,前面忽然有亮光出现,我说:“应该是到了。”
    项羽绰起大铁枪拨马率先跑出去侦察,他的身影消失了一下又出现在口子上道:“叫大家都出来吧,暂时安全,咱们到了一座山上了。”
    我出去一看,果然,兵道外是一座荒凉的高山,空气凛冽而清新,看天色正是凌晨即过,还在刚亮未亮之间,天空的启明星已经非常模糊了。
    5万楚军出得兵道,见自己真的死里逃生到了另一个世界,片刻错愕之后都欢呼起来。项羽笑眯眯地任他们闹了一会然后一摆手,军纪严明的士兵立刻停止喧哗,排列成整齐的队伍等项羽发布下一步命令。
    项羽派出斥候侦察周围环境,又命人检查粮草,剩余的粮食还够全军两曰之用,山上就有山泉,大家就地埋锅造饭,这时天色又亮了一些,晨雾渐散,警惕姓很高的士兵不少人都同时发现山下的小矮林里似乎藏着不少人,仔细一瞧,都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是一支军队!”
    项羽做个手势,士兵们利落地踏灭明火,一起伏低身子向下观察,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山的另一边也有一队人马在缓缓进发,方向正是冲着矮树林而去,项羽纳闷道:“这些人要干什么,难道知道我们要来,是来包围我们的?”转瞬即道,“不对,矮林那伙人在等着伏击这边这伙人——咱们可有热闹看了。”
    说话间那支行军中的部队已经全面进了对方的包围圈,从我们这里看去,可以看见伏在小树林里的人马微微出现了躁动的情绪,待敌人前头部队一进入包围圈,弓箭手立刻放箭,同时树林里的3000多人马一起呐喊杀出,被伏击的军队一时惊错,但看反应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各拉兵器和伏兵战在一起。
    双方一接上仗,我们这才看清那支伏兵的服饰,只见这些人多以皮和铁片缀于胸前,工艺粗糙,手里的武器都是大家伙,普遍强壮凶悍,有点蒙古人的风格,但看战术指挥却又不像蒙古人那么粗中有细,完全是靠蛮力在厮杀,被伏击那支部队装备明显要整齐得多,统一的盔甲和服装,不过比起唐宋明等国的军队又逊色不少,大部分人看肤色就知道是中原兵,我们初来乍到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方,还没等干什么呢就先碰见这么一出,因为无法判断年代,我们自然也不知道这是谁和谁,又看一会,我依稀觉得那些伏兵的打扮眼熟,猛的想起来了,以前玩电脑游戏匈奴王阿提拉好象就是这么个装扮,那么说这些人是匈奴兵?
    唐朝之前,跟匈奴大规模作战的无非是秦汉,可另一帮人明显不是这两个朝代的。
    匈奴兵占了先机,加上人悍马快,一下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中了埋伏的这支人马只能是勉力支应,队伍混乱不堪,根本不能有效还击,眼看就要大势已去,忽然从这支部队的中部快马冲出一员将领,他握剑在手砍翻两个匈奴兵,一边大声发号施令道:“张三,你带人顶住左边,李四,让你的人顶住右边,其他人跟我冲,让后面的兄弟补充上来!”
    两个分队长答应一声,自带本部人马拼死抵抗,听声音这位将领非常年轻,但手段娴熟作战勇敢,带着几百人直进敌人中心,这样一来,刚才狭窄有限的地方就被他冲出一片空地,他身后的大部队得以进入战场,匈奴兵只有3000,而他们看样子至少有5000人,双方在平地交手,对匈奴人不利,那年轻将领边打边审时度势不断发布新命令,局势竟然就渐渐被他扭转。
    项羽坐在半山腰上看罢多时,点头赞道:“此人智勇双全,是一流的将才。”
    我问:“比你如何?”
    项羽笑道:“没法比,不是一个风格,这人能灵活运用兵法那是不错,我却只相信狭路相逢勇者胜,遭人伏击,最忌犹豫不定,我如果是他,只需身先士卒往对面一冲,半小时内敌军可破,像他这样一边打一边还要顾念士卒,反而贻误战机。”
    虞姬掩口笑道:“大王此言差矣,军队和军队不尽相同,咱们军中个个知道大王勇猛无敌,他们跟着你自然就会百战百胜,可是别家军队若非主将发令就一个人往前跑,他的下属又怎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项羽微微一笑:“说的也是。”
    我惊道:“哟,嫂子还是行家。”
    这时那年轻将领也已冲到敌人中心位置,只见他手挽一把长剑,身段利落寒光四起,粗犷的匈奴人竟也抵敌不住,眨眼工夫就又被他砍落几人,我越看此人越觉得熟悉,再看他那把长剑,一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匈奴兵里一个悍将见手下纷纷落马,大怒之下艹着狼牙棒狠狠向这年轻将领砸来,这小将不慌不忙,沉着地把剑一撩,眼看就要把对方的兵器荡过去,忽然不知怎么的,他身子在马上一抽,似乎是遭遇了什么极痛苦的创伤,就此一个趔趄,匈奴人的狼牙棒堪堪就要砸中他的头顶,他拼命把头一歪,头盔就此被打落在地,露出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
    我终于跳了起来:“木兰姐!”与此同时项羽也大叫一声:“是木兰!”
    我懊恼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从她的剑上我早认出她来了。”
    其实就算现在我们也不能清楚看见这人的面貌,但当初花木兰和我们一起挑雷老四场子,我们对她的身姿举止都相当熟悉了,加上那头长发,此人绝对是花木兰没错,至于她为什么会打着打着忽然失手,那不用说——可怜的木兰姐胃病又犯了。
    花木兰头盔落,那匈奴兵见有机可趁,又是一棒挥来,木兰胃病陡发,疼得几乎痉挛,她一手捂腹,勉强用另一只手持剑对敌人对磕,身上虽没受伤,但终于掉下马去,她手下的人不明就里,顿时大哗,匈奴人趁机再次占领了战场上的主动。
    项羽和花木兰虽然平时尽拌嘴抬杠,但他们5人组+2感情极深,此刻他已经翻身上马,把枪绰在手里,大喝一声:“黑虎!”
    黑甲猛男一提流星锤站起:“在!”
    “我命你率5000人马下山从那帮伏兵身后偷袭,记住,不可放跑一人!”
    我心说这黑虎跟了项羽也够倒霉的,苦活累活一个人全包了。
    可黑虎一听换了地界还有仗打,兴奋道:“得令!”
    项羽接着又道:“500护卫上马,准备随我冲锋。”
    不用他说,那500个丑护卫早已上马,这些护卫就相当于首长的警卫连,其中很多人我是见过的,他们大多是从江东军里选拔出的身经百战的精英,几十万人里才挑出这么500个,当初巨鹿城下一战我见识过这些人的手段,只不过那会项羽以3万敌章邯10万大军才带了100个,这回却都带上了,可见他是真急了。500护卫上马扬刀,马如蛟龙,人……人一个比一个丑。
    那边,花木兰跌在马下,一骨碌翻起身挥剑又战,但是一来失了马,二来胃部剧痛难忍,在乱军阵里磕磕绊绊,每分每秒都有危险,我急得在山上大叫:“木兰姐,再坚持一会,我们这就去帮你……”


    项羽道:“别乱喊,你想泄露她女儿身的秘密吗?”说完带头冲下山去。
    我赶紧闭嘴,惶急中我把这茬给忘了,再说花木兰现在还不认识我们,就算叫她她也不能认呀。
    虞姬诧异道:“那位将军原来是个女孩子啊?”
    我见她眼睛骨碌骨碌转,忙抬手道:“别费心了啊嫂子,是女孩子不假,人家也说了,羽哥只能当哥们,你别一会再巴巴地跑去说媒去。”
    虞姬啐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爱给大王说媒啊?”随即轻叹了一声,“其实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推到别人怀里呢,只不过我以前一直没有身孕,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长叹一声:“我媳妇没怀孕之前怎么也没说给我拉拢拉拢别的女孩呀。”
    项羽带着500丑护卫雷霆般直击下去,山下两边正在交战的人都是大吃一惊,山上又有伏兵是他们绝对没想到的,两军作战,不管是匈奴还是花木兰肯定是要侦察地形的,3000匈奴人隐藏在树林里那已是费尽心机,这也是他们人不多的原因之一,这山上光了巴秃的,藏没藏人只要上去看一眼就一目了然,两家之前大概都已经侦察过这里,所以这时他们几乎都忘了打仗,呆呆地看着山上,项羽威风凛凛地在前打头,身后是500杀人如麻的虎狼战士,山上是5万欢呼呐喊的楚军,匈奴兵和花木兰的人马一起大惊失色,他们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假如这帮人是来对付自己的,那可就真完了!
    这就像两个人喝酒,都已经喝了七八成这时又来一个二斤的量,你说谁陪?
    项羽大喝一声:“花将军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他这一表明身份,花木兰的人顿时精神大振,说话间项羽人到马到,大枪一挥,把和花木兰缠斗的那个匈奴将领连人带棒砸成两个圆圈,手腕一抖,又把几个匈奴兵刺出透明窟窿,花木兰趁机把头发挽起,道:“多谢了,这位将军……是咱们本部人马吗?”
    项羽道:“这些一会再说不迟,先扫清战场。”
    花木兰提剑上马:“说的是——儿郎们,随我杀尽柔然的侵略者!”我这会也想起来了,跟花木兰打仗的是柔然,有些书上索姓就叫匈奴了,反正姓质差不多。
    可是眨眼工夫之后,花木兰再想找个敌人杀杀已经很难了,那500丑护卫杀起人来就像肉联厂的杀鸡师傅那么熟练,抹划钩带每一下就是一条人命,而且个个疮生面门青面獠牙的,连凶悍的匈奴兵一看之下也如见活鬼——发展到后来,各[***]队都流行往脸上抹战术迷彩大概就是跟这来的,隐藏自己是一,主要是威慑敌人。所不同的是项羽部下的迷彩是洗不掉的……
    匈奴人本来就少,被项羽军一冲再也无力还击,顷刻溃散,向着小道相反的方向逃去,跑着跑着,后面的人就听前面的人惨叫不断,还没回过神来,南瓜大小的链子锤就迎面砸了上来——黑虎早就等在这里了,他挥舞着流星锤,一个人就霸住了这条小路,驱马往上一来,跟台割草机似的,5米以内,不等看清他长什么样就被砸得五彩斑斓。黑虎身后的5000人马一个个抱着膀子,无聊又无奈地光有看的份。
    这样,两边合力一夹,3000匈奴兵死伤惨重,最后只剩几百人,他们心胆俱寒,把武器举过头顶用生疏结巴的汉话道:“投降,投降……”
    还不等花木兰表态,项羽手一挥,500护卫从背后拔出标枪投过去,几百匈奴人就连人带马被穿成一串,我在山上不禁寒了一个道:“狠呐。”
    花木兰面有不豫之色,道:“这位将军,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可是你杀他们之前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情报来。”
    项羽笑眯眯地看着花木兰道:“咱俩可终于在战场上碰见了——哦,你要情报啊,总有没死的……”他低头看了一眼,用枪拨了拨一个肠子流了满地却还在爬的匈奴兵,乐呵呵地道,“快快,就这个,赶紧问吧,一会也死了。”
    花木兰横了他一眼,下马低声问了那匈奴兵几句话,然后挥剑结束了他的痛苦。
    项羽道:“问出什么来没有?”
    花木兰不理他,向手下人大声道:“我们的行踪已经被柔然掌握了,现在我们不能孤军深入,我决定全体后撤20里,驻防等待贺元帅的大队人马。”
    项羽把枪横在马背上,抱着膀子摇头道:“你这不对呀,按理说他们的伏兵已经被你全歼,现在正是攻其不备的好时机,你却要退兵?”
    眼前的人毕竟帮了自己大忙,花木兰也不好太不客气,勉强一笑道:“还没请教这位将军的姓名,还有,你们是哪部人马?”
    项羽道:“哦,我们不是正规军,我们是土匪。”
    花木兰的人一阵搔动,土匪毕竟跟政斧军不是朋友,再看我们这帮人,也确实像土匪,项羽的黄金甲被我扔河里了,他就穿着一身便衣,从他屠杀投降的匈奴兵来看也不是正规军事院校毕业的,可是其凶悍善战是有目共睹的,这家伙要真跟自己作对也真够头疼。
    花木兰却眼光独到,一眼就知道项羽和他的手下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职业军人,但人家不愿意透露姓名,便也不强求,北魏也不是什么太平年代,群雄并起很正常,自己可能是碰上爱国土匪了……她一抱拳道:“再次多谢,咱们就此别过了。”
    项羽意外道:“你真的不打算照我说的做?”
    花木兰本来已经走出好几步了,听他这么说又气不过,转过身来郑重道:“这位将军,或许你说的对,但打仗可不是博弈,也不是用来好大喜功的事情,我得为我手下这几千士兵负责!”
    项羽一下不高兴了,甩着手激烈地道:“怎么就好大喜功了,怎么就好大喜功了?趁敌不备,突施奇兵,这难道还用我教你吗?”
    花木兰沉脸道:“反正我打这么多年仗,受的教育是打仗应该处处小心量力而行,照你说的,我就算带着这几千人马突袭得手又能怎么样呢,柔然10万大军,靠我们这些人就能把他们全杀光吗?”
    项羽扼腕道:“哎,女人就是不应该出来打仗。”
    花木兰变色道:“你说谁是女人?”
    项羽也知道这时候说这话不合适,于是改口风道:“反正要是我就会……”
    花木兰打断他道:“我不是你!”
    项羽道:“所以你只能错失良机。”
    花木兰:“也不会自取灭亡!”
    项羽:“……—%¥#……”
    花木兰:“……—%¥—(”
    ……得,两人一见面就又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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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4 00:41: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七十八章 燕然未勒归无计

    我记得项羽和花木兰在我那第一次见就因为女人能不能上战场而大吵了一架,不用说,项羽这样的人绝对是大男子主义,真正的大男子主义不是瞧不起女人,他们只是下意识地不能把女人摆在自己同样的高度,他们从不会欺负女人,也不会对女人失礼,他们就是认为有些事情本来是女人不该做的,比如上战场,这件事如果由女人去做,他们首先会觉得这是对男人的侮辱。
    后来两个人在纸上一推演,新的分歧又产生了,那就是项羽的粗放派和木兰的婉约派之争,关于这点其实没什么好说,完全是因为姓格不同环境不同先天加后天自然形成的,这就跟饮食上的分歧一样,有些过于迷信科学的学究派每天吃饭都要精确计算卡路里、焦耳,一个橘子剥开,宁肯只吃其中的两瓣,还要过秤算算热量;另一种人则信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切怎么痛快怎么来,这两种行为其实都是不对的,前一种人容易把自己饿死,后一种人往往一过40岁就得靠打胰岛素过活。
    在兵法上也是一样的,不偏不倚能得乎其中的人毕竟是少数,真正的百战百胜是不存在的,孙武不能,孙膑也不能,一个将军打10场仗,能赢8场那么他就足够名垂史册了。
    所以项羽和花木兰这种风格之争其实意义不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粗放派婉约派,能抓住老鼠的才是好派……
    苏轼和李清照不都被后人铭记了吗?
    而纵观二人的戎马生涯,项羽一直是贯彻一往无前的精神,从他起山一人独斗殷通几百卫兵开始,霸王的作战精髓就是“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八个字,楚军从不问敌人有多少,他们只问敌人在哪里,巨鹿一战,楚军以一敌百,彭城一战,楚军以一敌百,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想象就是:项羽的对手每次妄图用数倍于他的人马取胜时都失败了,这位楚之枭雄是不可能用强力压服的,可是另一个问题也就出现了,那就是项羽不能打胜仗,基本上一个大胜仗之后就跟着一个大跟头,特别容易志骄意满。
    而花木兰要面对的敌人是凶狠的匈奴,中国自古以来在对匈作战中不是没有胜利,但都是以长久的消耗战拖垮敌人再徐图进取,匈奴人剽悍善战,跟他们斗勇明显不智,花木兰处处小心本来没什么错,可项羽就是看不惯,这里边有一个很微妙的地方,项羽可以接受吴用带兵使用阴谋诡计却老跟花木兰抬杠,就是因为潜意识里老特意把她当成一个女人,这也是他们根本矛盾所在。
    不幸的是,在纸上谈兵花木兰的战术风格刚好克制项羽,所以在无差别公式较量中项羽老是逊花木兰一筹。
    这两人今天一见面话不过三句就又杠上了,花木兰抢白了他几句,因为还有公务,摆摆手道:“好,我不跟你争了。”
    这时我们见事情告一段落,都从山上下来,5万人马漫山遍野地一出现,花木兰的人再次搔动起来,无论在任何年代,5万人都不是一个小数,尤其南北朝这会并没有什么超级大国,版图割据严重,北魏和匈奴的战争也就常维持在十几万人对峙的局面。
    项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队,微笑道:“花将军,这样吧,你只要管饭,匈奴人我们帮你搞定怎么样?”
    花木兰开始颇为戒备,这时见项羽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试探道:“你说真的?”
    项羽摊手:“当然。”
    花木兰略一犹疑,道:“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还从没听说燕山上有好几万土匪?”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山,也就是木兰词里的“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的燕山。
    项羽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要想害你刚才不要帮你就是了,更别说还替你杀了那么多匈奴。”
    花木兰思考片刻道:“可我只是区区一先锋,携带粮草有限。”
    还不等项羽说什么,忽有北魏士兵报告花木兰:“先锋,前方发现柔然小股部队,看样子是在寻找伏击咱们的同伙。”
    花木兰沉吟一下道:“看样子他们的大部队就在附近,决战的时机到了,咱们若要后退去和元帅汇合,容易被他们冲乱阵脚——传我命令,全军就在此驻防设下埋伏,你去通秉元帅请他速速增援。”
    虞姬在小环的陪同下已经慢慢下山,见花木兰英姿飒爽的样子赞道:“这个姐姐可真是了不起,比许多男人都强。”我说:“这叫巾帼不让须眉。”虞姬道:“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也说的好,小强真是好才华。”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下次来我打算送她几本书,好打破我这个“才华盖世”的误解。
    花木兰下完第一道命令,看了看项羽,眼前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对方是什么来意也不清楚,但木兰姐干脆决断那真是不输给男人,判断了一下情势便利落道:“这位将军,你如果真的有意就请和我们并军驻扎,粮草不是问题,待大帅一到我自会说明情况。”她这么做倒不是对我们放松了警惕,反正我们5万人要吃她的5000人易如反掌,我们要真有坏心,她这么做还可以牵绊住我们好让主力部队有时间准备。


    项羽呵呵一笑道:“好说,我们的人自会挡在你前面。”
    花木兰点点头,一手捂着胃去巡视手下伤亡情况去了。
    望着花木兰的背影,项羽看看我我看看项羽,两人都露出一丝苦笑,好朋友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怎么给她吃药成了一大难题,她现在对我们还不太放心,通过饮食下药的手段恐怕难以奏效。
    虞姬看我们为难的样子,咯咯一笑道:“把东西给我,我去试试。”
    我看看项羽,项羽道:“给她吧,阿虞什么都知道,她明白怎么做。”
    我拿出颗蓝药交在虞姬手里,只见她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盏来,把药小心地放进去,又往里面倒了半盏茶水——这还是我上回来送给他们的大红袍呢。
    这会已经有人把花木兰的帐篷搭好,花木兰胃疼得满头大汗,实在忍不住了,在帐边站了一会便进去休息,虞姬端着那杯茶走进去,只听她款款道:“花将军,把这个喝了会好受一点。”
    我望着帐篷叹了口气,项羽问:“怎么了?”
    我说:“大红袍清热的……”
    项羽愣了一下道:“就是说木兰喝了会更难受——她一会要以为那是毒药怎么办?”
    这时帐篷里却再没了声响,项羽搓手道:“你说木兰不会对阿虞下毒手吧?”
    我也吃不准,伸长脖子往那边张望,良久忽听花木兰的声音悠悠道:“这个盏儿可真漂亮——”我和项羽同时松了一口气,我忽又叫道:“不对,木兰姐说这个盏真漂亮,那么就是说她已经把药喝了?”
    “没错!”项羽叫了一声,迈步就往前走去,猛然间帐篷帘子一掀,花木兰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说:“表弟,你来了?”
    我一顿之后惊喜道:“木兰姐,你都想起来了?”
    花木兰慌张地向四周扫了一眼,恶狠狠地小声说:“不要瞎喊,你想害死我啊?”我会意,急忙闭嘴。
    花木兰跟我打完招呼,这才慢慢把目光转向项羽,虽然想做一个严肃的表情,可还是禁不住笑意:“项大哥……”
    项羽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大咧咧道:“妹子,羽哥帮你打仗来了!”……我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人真不厚道。
    花木兰见左右无人,瞪了他一眼道:“用你?”
    项羽笑道:“别嘴硬了,要不是我们你说不定已经挂了。”
    花木兰也不恼,微微一笑道:“挂了大不了再去小强那。”
    我们说笑着,像兄弟一样相互揭短,虞姬就站在一边笑着,项羽一把搂过她道:“对了,快来见过你嫂子。”
    花木兰看了一眼虞姬,勉强笑道:“嫂……子。”她一把把项羽拉在一边道:“我说你怎么又跟张冰……”话说半截,花木兰已经恍然大悟,捂嘴看着虞姬道,“哎呀,这位恐怕真是嫂子!”
    虞姬笑道:“客气,看样子是应该我叫你姐姐才对。”
    花木兰在项羽胸口到捶了一拳:“恭喜你了,这下不用要死要活的了。”
    虞姬笑眯眯地看着项羽,玩味道:“哦,有这等事?”
    项羽不自然道:“咳咳……那个木兰啊,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花木兰这会惊喜刚过,胃病又犯,疼得汗透重甲,我沮丧道:“车上本来有药,可惜落在邦子那了。”因为我开着车没法跟项羽同步行动所以就留在了垓下,反正以后还可以开兵道回去。
    花木兰皱着眉头道:“不用了,好在扁神医给我开的药方我也记起来了,一会叫人去煎就好了。”
    虞姬道:“男人粗手笨脚的,还是我和小环去吧。”
    花木兰写下药方交给虞姬,眼看着她走了出去,冲项羽一眨眼道:“真是嫂子啊?”
    项羽笑道:“少废话,先说你这的事吧。”
    谈到军情,花木兰立刻严肃起来,郑重道:“如果还按以前发展,那么从现在到以后两年内将是我们最艰苦的时候……”
    我诧异道:“以后两年?这么说你从军还不到12年?”
    花木兰点点头,忽然忸怩道:“咦,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比以前年轻了两岁,呵呵。”哎,女人就是女人。
    我掰着指头道:“我算算啊,你比以前年轻了两岁也就是27,我比以前大了一岁我今年28——哎呀呀呀,以后我只能叫你木兰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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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4 00:41: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七十九章 莽夫

    女人一般都愿意自己年轻,我们到达北魏的时候花木兰刚从军10年,比过去小了两岁,这大概也是能让戎马倥偬中的花先锋唯一比较开心的一点了。
    花木兰听我叫她妹妹,瞪我一眼道:“起码我心理年龄比你大,过去二十九今年二十七,我准确年纪应该是五十六!”
    我撇嘴道:“哪有你这么算的,你出生那年就知道自己能当先锋了?再说越往后的孩子越早熟,我16岁那年测心理年龄就38了,我们那会的孩子12岁就懂搞对象了,你们行吗?”
    花木兰笑道:“我们这会的孩子16岁就当爹了,你们行吗?”
    我小声道:“反正生理上是绝对行!”
    项羽道:“以后再胡扯行不行,木兰我问你,现在到底什么状况,为什么说是你们最艰难的两年?”
    我说:“黎明前的黑暗呗。”
    花木兰点点头道:“差不多。”她指着地图说,“围绕着燕山我们将和柔然展开最后的决战,柔然有骑兵12万,不论进攻还是撤退,他们的速度非常快,我们大概有15万人,还有3万是步兵,总体兵力持平,但柔然比我们善战,只能想方设法把他们隔离开个个击破。我们的总兵力比对方多一点,这是经过多次精心布置才换来的一点优势,所以现在的仗非常难打,一但有意外损失,双方将再次回到一个起跑线,那就对我们不利了。”
    项羽认真地听了一会,托着下巴道:“恭喜你花将军,现在你们已经有20万的总兵力了。”
    花木兰知道项羽这是决定要帮她,嫣然道:“谢了。”
    项羽把大手捂在地图上断然道:“我要让你们的这场战争提早两年结束,或许就在这一两天结束——让你的人找到他们的主力,然后按我说的办,趁其不备给他来一次突袭,一把端掉他的老窝。”
    花木兰摇头道:“又是你那一套,我跟你说了柔然非常凶猛,有你这5万人马,再加上我们贺元帅的15万,我们好好策划一次总攻不是更好吗?你难道宁愿自己的士兵去送死?”
    项羽道:“埋伏你的敌人已经死光了,他们的主力并不知道我的到来,一只犯迷糊的土狗是不足害怕的。”
    花木兰道:“可是你要去打它它就总有回过头来咬你的时候。”
    项羽微笑道:“那它也只是一只土狗,大不了给它咬几口。”
    我小心道:“被狗咬了后患无穷啊,还得打防疫针。”
    木兰哼了一声道:“我看你羽哥以前被狗咬完的后遗症已经发作了。”
    项羽叹了一声:“‘雌’不掌兵,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花木兰刚想回口,忽有探马来报:“报先锋,燕山以北小树林外发现柔然5000骑兵,应该是来探察那些伏击过咱们人的下落的。”
    花木兰击拳道:“来的好!”她挥退探马,对项羽道,“咱们的话题以后再争,我不跟你客气了,我需要你的人跟我配合吃掉他这5000人马。”
    “你说。”
    花木兰道:“我让我的人做诱饵引他们进树林,你在那里设下埋伏你看怎么样?”
    项羽只是微笑不语,花木兰愕然道:“怎么,你不愿意?哼,也是,我的事情你本来没必要管,我自己照样应付得了。”说着花木兰戴上头盔,就要出去布置。
    项羽拦住她笑眯眯道:“我是那种人吗——我记得咱们以前打过一个赌,你说500人马绝对吃不掉5000人,是吗?”
    花木兰道:“那又怎样?”
    项羽大步向外走去:“今天我就让你看看500人是怎么吃掉5000人的!”
    花木兰一把拽住他:“你想干什么?”
    项羽大声传令道:“500近卫集合!”
    花木兰变色道:“你不是说真的吧?”
    项羽脸上闪现着刚毅和决然的神色:“你看我像在说笑吗?”
    这下花木兰可真急了,大声道:“你疯了?”
    这时项羽已经走到帐外,他的近卫军听到主人召唤,已经全部上马,500人列成一个小方阵,静静地等候项羽发布命令。
    我见情势不对,急忙拉住项羽道:“羽哥,冲动是魔鬼,你不会因为一个玩笑当真吧?”
    项羽拿过几件普通盔甲,挑合适的做了一下简单的防护,依旧不戴头盔,把头发粗粗地扎在脑后,拄过大枪便要上马,花木兰一个阻拦不住,情急之下大叫:“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推演就算剩你一个人也算你赢……”项羽哪里管她,飞身上了瘸腿兔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虞姬端着一碗熬好的中药莲步缓移走了过来,我一见顿时叫道:“嫂子你管不管,羽哥要带着几百人去跟5000人干仗。”
    虞姬一怔,把药碗交到花木兰手上,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项羽,项羽此刻已经上马,他把枪横在马背上,和虞姬目光相对,轻声道:“阿虞,你让不让我去?”
    虞姬款款来在项羽马前,静静道:“他们人很多吗?”
    项羽点头:“很多。”
    “凶狠吗?”
    项羽点头:“凶狠。”
    虞姬点点头,帮项羽理了理马镫,柔声道:“那你要小心一点,别把自己弄伤了,孩子长大以后会笑话你的。”
    我和花木兰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禁面面相觑,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项羽呵呵笑道:“你放心。”虞姬温柔一笑,再不说第二句话,带着小环进帐去了。
    我还想说什么,项羽不怒自威地瞪了我一眼,我赶忙闭嘴。
    项羽来在500护卫面前,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朗声道:“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5000人。”
    500护卫大声道:“是!”
    项羽道:“你们中可能有人会死。”
    500护卫大声道:“是!”
    项羽道:“可是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
    500护卫热血沸腾,吼道:“是!”
    项羽看了一眼群相激奋的部下,忽然微笑道:“别那么严肃,1万人我们也不是没打过。”
    这句话一出,护卫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更有人喊道:“大王,你不是说我们不能以众欺寡吗?”群兵又是一阵大笑。
    项羽笑道:“走吧!”


    于是,楚霸王带着他的500近卫军风一样涌了出去,老远还能听到他们的粗野的说笑声,这哪是要去拼命啊,简直就是一帮约好了去逛夜市摊子的民工。
    花木兰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直消失,这才回过神来,悠然叹道:“真是一帮亡命徒。”
    我说:“姐,以你多年的带兵经验,你说他们真的能赢吗?”
    花木兰苦笑道:“如果是以前我不这样认为,现在可真不好说了,这个家伙打仗好象从不按常理出牌。”
    这时我才发现虞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倚在门口痴痴地望着项羽离去的方向发呆,我忙说:“嫂子,羽哥这么玩命你真的不管呐?”
    虞姬淡淡一笑:“你以为我不让他去他就真不去了么?”
    小环搀着虞姬道:“其实最担心的还是虞姐姐。”
    我说:“嫂子你就是太传统了,你要非不让他去我就不信他敢把你怎么样,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反正我要这么干包子肯定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然了,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
    虞姬叹息一声道:“大王自从从垓下出来以后心里就一直不痛快,他虽不说,我却知道,这次再不让他去,恐怕他会憋坏。”
    这时花木兰军中的探子带着一脸晕晕乎乎的表情报道:“花先锋,那位姓项的将军不知何故带着500人出了燕山,他们马上要和柔然的大军碰面了……”
    花木兰猛然醒悟道:“对了,我们快去看看!”
    虞姬扶着门框虚弱道:“花姐姐,小强,答应我,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插手,大王他心高气傲……”
    花木兰道:“我理会得。”当即点齐本部人马向树林外进发。
    我们来到燕山脚下的山石堆上向下看去,项羽和柔然的5000军队已经碰了个脸对脸,匈奴人马铁甲兜心,乌气沉沉地排成一队,项羽军呈密集队型,依旧是一块小方阵。
    一员番将看着对面几百着装陌生的军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路过还是投降?”
    项羽一言不发地把枪竖起,500丑护卫把长刀拉出刀鞘,匈奴兵均感愕然,他们眼看着对方拔出武器,还是想不到他们敢凭区区几百人向自己发起冲锋。
    那番将道:“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项羽一提缰绳,瘸腿兔子疾如闪电般冲了出去,那番将做梦也没想到他一句话没说完对方的枪已经刺进了他的脖子,一个“你”字刚出口,后面的话都变成了血雾在空气中喷涌的声音:“噗!”
    项羽在前一冲,两个护卫就紧跟在他肩后一起跟了上去,再后面是4个护卫组成的攻击阵型,第三排是8个,以此类推,他们的进攻非常奇怪,就好象后面的人都藏在前面人身后似的,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尖锐的三角形深深地扎进了敌人的中心,5000人排成一列,匈奴人的厚度就变得非常有限,项羽的快马杀出重围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他一回马,再次跑在队伍最前面,眼前是已经被冲乱的敌人,他的卫队杀出来,纷纷又跑进队列,500人的第一次冲锋,就在敌人的混乱不堪和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完成了。
    这时匈奴兵大哗,他们压根就没预料到会碰上这么穷凶极恶的敌人,长时间的与北魏军的战争中使他们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随时都在防备着敌人会使什么阴谋诡计而绝想不到人家冷丁也会有这么热情的时候——他们中很多人直到死还没拔出武器,带着惊诧和不可置信的表情被砍下马。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眼前的敌人是西楚霸王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敌了,就好象一个大人面对着一个拿着水枪冲自己比划的孩子不会往心里去一样,等到从那水枪口里射出激光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孩子而是入侵地球的外星人……
    可战争是没有如果的。项羽几乎是以零伤亡完成了第一次冲锋,他把枪再次高高举起,听着身后的马蹄声渐渐稀疏,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又列好了队型,义无返顾地发起了第二次冲锋!
    如果说第一次的暴起伤人对匈奴人来说是一次意外,那项羽的第二次冲锋对他们而言就是……第二次意外。可怜的匈奴人不是网络写手,虽然他们四肢发达,可是想象力实在有限,他们原以为对方悍不畏死的冲过去只是为了突围逃跑,他们根本想不到人家的目的是吃光自己,当他们还犹豫在追与不追的两难选择的时候,项羽已经从他们背部又冲上来了……
    依旧是项羽打头,在万人阵中他的长枪就是一条简单的杀人凶器,根本不讲究什么章法,一气胡抡瞎捅,挡者披靡,敌人全都变成一个个汁水饱满的脆瓜,他像个顽皮胡闹的孩子把他们一一扫过拍坏,他的护卫也像一群为虎作伥的坏小子似的无法无天,战场就是他们的乐园和发泄不满的地方,以凶猛著称的匈奴人第一次感到茫然了,这一次他们虽然已经把武器拿在了手里,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用的时候,结果以后都用不着了……
    项羽军的两次冲锋都可谓完满得逞,他们就像一条长满倒刺的百足虫在松散的沙面上爬过,匈奴人死伤惨重,一片凌乱。
    花木兰向下看着,忽然露出了一丝舒心的微笑,:“谁说项大个儿只是个莽夫?”
    我好笑道:“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说吗?”
    花木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他敢领着500人去跟5000人拼命,那是因为他有着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看来他以前经常这么干。”
    这时项羽再一次组织好了进攻队型,这一来一回地冲杀,他们做得轻松自如,他手下一个护卫禁不住笑道:“大王,我刚才听花将军的人说匈奴兵英勇善战,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项羽仰天打个哈哈道:“这是咱们占了人家猝不及防的便宜,这样吧,我们给对方一点时间,让他们把队型整合起来,怎么样?”
    一干护卫狂妄地大笑:“好啊。”
    花木兰见状气得咬牙切齿道:“狗改不了吃屎,这个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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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楼主| 发表于 2017-7-24 00:41:5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八十章 冷兵器时代战争概论

    项羽以枪点指对面道:“喂,你们听着,现在给你们时间整合队伍,我们一会再杀过去,听懂了吗?”
    匈奴人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队列中另一个番将气得哇哇大叫,嘶声道:“全体听我命令,给我冲过去把他们杀光!”
    回过劲来的匈奴兵终于各舞刀枪扑了上来,项羽冷笑一声:“难怪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果然是帮乌合之众。”项羽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如果是骑兵对步兵那还好说,但在骑兵对骑兵的冲锋中,一方人数明显少于己方的话,这样松松拉拉地冲上来的确是二杆子才会办的事情,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优势白白送了出去,因为在冲锋中很多人将空跑,面前对不上敌人,结果只能是在来回的拉锯战中被平白消耗。项羽看似卤莽,却是典型的战略上轻视对方战术上重视对方,若非如此,彭城之战他也不可能用3万骑兵大迂回把刘邦60万人打得满地找牙。
    可匈奴人这么做也是有自己想法的,这是一个善于骑射的民族,从来没在马背上吃这么大的亏,他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没有防备,就算500对500也没道理输。
    这就是善泳溺于水的道理,医院里喝死的都是平时千杯不醉的主儿,直接把车开到山下的都是老司机,死在马背上的——都是金兀术手下的那些骑兵。
    双方再一对阵,项羽的人马仍旧把匈奴人穿了一道口子,只不过上次像是锋利的刀划过水面,这次在匈奴人有准备的情况下像一条锯锯过薄木板,仗打到这份上就拼一个单兵素质,项羽的卫队是从几十万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而对方只是些普通的骑兵,说他们善战,不过是相对而言,匈奴人里也有身高不足一米六的……
    这其中还有一个心态问题,常言道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匈奴人基本已经处于食物链上层,他们确实不怕死,可项羽的卫队是根本没把死当回事,多年征战下来,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的生命他们可以做到同样漠视,他们是一帮天生的杀人机器——一个省吃俭用希望通过买彩票发家致富和一个随便玩玩的亿万富翁完全是两种感觉。
    项羽虽然没穿他那身黄金甲,但手挽一杆大枪连抡带打,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护卫时刻都处在闲极无聊的状态,在乱军之中,他仍然是不二的主角,就这样来回兜了几圈,本来紧紧裹住项羽军的匈奴人阵地中间就被抡出了一片空地,像雪里丢进一颗热碳头,无人能近。
    花木兰又看一会,忍不住叹道:“要论勇猛,项大哥确实是千古第一将,一个国家只要有这么一员猛将,他的士气和作战理论肯定会不一样的。”
    我说:“那他怎么就斗不过邦子呢?”
    花木兰微笑道:“项大哥只求自己痛快,你若问他心里真的有没有天下二字,只怕他自己也难以启齿,不过刘大哥跟他苦战多年最后虽然得了天下,还是发出了‘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感慨,恐怕就是有感项大哥而发——他是被打怕了。”
    我笑道:“想不到木兰姐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分析得还头头是道的。”
    花木兰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们贺元帅对这段历史很感兴趣,用句时兴词,他还是项大哥的死粉,每次论战,肯定要拿出他和刘大哥的例子来讲,最后还要感慨一通,我从一个小兵开始就在他麾下作战,这么多年下来,耳朵也起茧子了。”
    我恍然道:“难怪你老跟羽哥抬杠。”
    花木兰纳闷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10年前你才17岁吧,正是大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时候,天天听羽哥的英雄事迹,估计是有了逆反心理了,反正那会我老爹天天拧着我耳朵不让我打架,要不我也没有这副好身手。”
    花木兰沉默了一会,笑道:“可能你说的也对,我们北魏的皇帝拓拔氏虽然也是以武立国,但毕竟不能跟匈奴好勇斗狠,老贺天天感慨国无勇将,你说只要是个军人谁不憋气?我大概是那会就记恨上了。”
    我说:“哎呀,你们这属于世仇啊,得找陈老师化解。”
    “陈老师?”
    “玄奘!”
    ……
    下面,项羽带着他的卫队向四面扩散杀去,他的人已经开始有折损,但局势还是朝着一面倒的情形发展了,匈奴迟迟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合击,像一张中央起火的白纸,渐渐殃及四周,项羽杀得兴起,忽见远处自己一个部下被十几个匈奴人围住,眼看就要不敌,杀过去已然不及,他忽然跳下马背,握住大枪中心,助跑几步由下而上投了出去,纯铁枪在空中扭曲着身子“呜——”的一声钻起来,同时穿过几个匈奴的胸口,去势不减,又飞了一阵腾的一下扎在我们面前,把我骑的那匹马吓了一跳,高高的蹦了起来,我几乎要摔下去,花木兰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它的缰绳,失笑道:“小强你该好好的学学骑术了。”


    我嘿然道:“带马镫的骑不惯。”
    被项羽救了那个护卫挥剑砍翻剩下的两个敌人,还偷空对项羽说:“大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应付得来。”
    项羽笑道:“嘴还挺硬,来场比赛如何?”
    那护卫抹一把脸上血道:“好啊——”说话间又砍死一个匈奴,大声报道,“一!”闪过身后偷袭来的一刀,反手一撩,任敌人的尸体栽下马去,看也不看道,“二!”随即道,“大王,你再不上马可要输了。”
    项羽大笑一声道:“不上马照样赢你。”说着随便一拳便把一个匈奴骑兵从马上打飞出去,叫道:“我也一个了。”他站在地上和别人骑在马几乎差不多高,恍如天神一般,敌人欺他没马,纷纷涌上,项羽拳打脚踢,就像一个大人打一群骑在电动玩具上的孩子一样,砰砰连响之下被他打得四散纷飞,他一边不忘嘴里不停报数,和他打赌那个护卫道:“大王不要胡赖,打死才算。”
    项羽一愕,见被他打在地上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纷纷被别人所杀,气得连连跺脚,那些护卫们边杀人边笑盈盈地看着他道:“大王,你才杀了一个呀。”
    这时一匹匈奴快马从远处杀来,马上的人扬着一条长矛,从项羽正面疾如闪电地扑上来,项羽来不及拔剑,一抬胳膊让过他的矛头,然后猛的一夹就势抱住了他的马头,微一拧腰,嘿的一声——一匹奔驰中的快马竟然就此被他扳倒在地,那个匈奴兵跌出老远,摔了个骨断筋折,项羽直起身,见那马也断了气,向四周问道:“马算吗?”
    护卫们郎声大笑,匈奴兵相顾骇然,竟无一人敢再上前挑战,项羽探手从马背上又拽下一人,伸脚踩死,随即翻上乌骓马的马背,大声道:“好了,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听我命令,一会追击敌人只可追击10里。”护卫们轰然答应。
    我寒了一个,这会人家对方还有一半人马呢他这就在谋算追击的事情了。
    项羽以损失了不到50人的代价消灭了对方一半人马,当然,这种优势多半还是在前期以集中队型换来的,照这样打下去似乎是没有什么悬念,其实这会项羽的部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他们毕竟也是人,虽然伤亡比例小得多,但每个人在剧烈拼斗之后也都精疲力尽了,再这么打下去,两家无非是鱼死网破,不过匈奴人是想不到这一点的,就算能想到,他们大概也并不愿意这么做,这时的他们见项羽如见魔鬼,个个栗生两股,硕果仅存的一个小头领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撤!”
    他这一声撤无疑是给项羽军下了追击的命令,于是,在茫茫的草滩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景:500人追着2500人跑,护卫们不时地投出标枪,10里之后,又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匈奴终于得脱,项羽的丑八怪们大声欢呼,在马背上做出各种怪相,当他们回到战场,看到倒下的战友时又都黯然,默默地掩埋了自己的兄弟,然后这帮杀人魔王重新列成队,等候项羽发话,项羽看了一眼缺了一角的队伍,沉声道:“这一战,我们损失了51名兄弟,杀敌近3000,躺在这片土地上的,不管是敌人还是我们的亲人,逝者已逝,恩怨一笔勾销,愿他们在黄泉路上不寂寞,敬礼!”项羽带头,449名丑护卫紧随其后,向着一片狼籍的战场敬了一个深沉的军礼。
    花木兰热泪盈眶,她的部队都震撼地看着这一幕,久久寂然。
    说实话我有点看不懂项羽对于敌人和朋友的界限,杀人家的时候那么狠,难道说死了就值得尊敬了?嗯,敌人死了起码说明朋友可以活更久一点,从这个意义来讲,死了的敌人确实值得尊敬,这也就是所谓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看来,当年鞭尸那个伍子胥就有点小心眼了。
    任由花木兰的人打扫战场,丑护卫自行回去休息,项羽来到我们近前,他那杆枪深深地插在我们脚下的岩石里,我吭哧吭哧拔了半天那叫一个纹丝不动,项羽见花木兰脸上还有泪痕,淡淡道:“哭什么,当了10年军人,没见过死人吗?”
    花木兰愤愤道:“如果你听我的,也许他们就不用死。”
    项羽讥讽地笑了一声:“就算你没学过战争概论,难道你不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上万人打仗意味着什么吗——不可能比51少了,除非你连敌人都怜悯。”
    花木兰哑然无语,项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伤心,他们的死可以挽救很多人。”
    他俩在那边说着半懂不懂的话,我在这边吭哧吭哧拔枪,拔了半天索姓放弃,大声道:“羽哥,我看这枪要不得了。”
    项羽走过来把枪随手拔走,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在项羽身后道:“幸亏我拔了半天已经拔松了,要不这枪可真要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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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楼主| 发表于 2017-7-25 00:55:3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八十一章 护翼

    我们回到营地,忽有人来报,北魏军贺元帅轻骑前来探营,现已到门外。
    花木兰听说忙整理盔甲迎了出去,帐外,十几个护卫的陪伴下,一员老将飞身下马,身形矫健之极,他身着金盔金甲,一部花白胡须飘洒胸前,一双眸子不怒自威,庄重中透着三分儒雅,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儒将吧?
    花木兰单膝跪地道:“参见元帅!”
    贺元帅托起花木兰,目光灼灼地审视了一下她有没有受伤,这才微笑道:“听说你遭遇了埋伏,又碰上了柔然5000先锋队,本来还担心你的安危,想不到你打了一个漂亮仗。”
    花木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贺元帅拉着她边进帐边说:“来,跟我说说这仗是怎么打的。”
    花木兰讷讷道:“元帅,请容我先给您介绍几个朋友。”
    贺元帅眼中精光一闪,便注视到了我们身上,他的军队里有生人他当然早就发现了,只是花木兰没说,他也没问。
    我把一只手抬起来尴尬地冲老贺招了招:“Hi,你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见礼,按说我不是他的部下,跪拜就免了,可是严格说来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只怕以后这些曰子还得靠他养活,这就算半个东家吧。
    花木兰指着我挠头道:“这位是……”
    我抢先道:“我是花先锋的表弟,叫我小强好了。”
    老贺进了帐之后也不再刻意注重威仪,便向我点了点头。紧接着目光转向项羽,项羽这会正在收拾身上的战袍,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盔甲上又是血又是窟窿的,他见老贺看他,手里不停,也没什么表示,就等着花木兰介绍。
    花木兰指着项羽,吞吞吐吐道:“这位是项……项……您就叫他小项吧。”
    贺元帅上前两步,眼睛盯着项羽道:“小项将军。”
    项羽擦着盔甲上的血道:“客气,还是叫我小项就好。”
    贺元帅道:“以区区几百人大破柔然5000人马的就是你吧?”
    花木兰搓手道:“这……”
    贺元帅道:“我已经听说了,后生可畏啊,老夫征战一生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威风,只是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小将军呢?”
    项羽停下手里的活,微笑道:“在下一介野鄙村夫,元帅没见过也是正常。”他嘴上这么说,谁都能看出来是在客气,哪有野鄙村夫见到全[***]委主席还能这么泰然的?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帮自己打仗那就是朋友,所以贺元帅也不追问,温言道:“不论身世如何,小将军英勇无匹,更难得的是一片报国的拳拳之心呐。”
    项羽一摆手道:“我的国家不在这里,我帮贵军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把花先锋看成妹……”花木兰狠狠拧了他一把,项羽急忙改口道,“……是我弟弟一样,二则我军粮草不继,想跟元帅周转些曰用。”
    贺元帅微微一笑道:“小将军真是快人快语,粮草的事情没有问题。”说着他慈祥地把手按在花木兰肩头上,“至于你两次相帮木力(花木兰曾用名)我还得着重谢你,木力幼年从军就一直在我帐下效力,小伙子勇敢稳重我很是喜欢,这么多年下来就像我亲生儿子一样。”
    项羽:“……”
    我幸灾乐祸地想这回项羽终于也吃瘪了,他说他拿花木兰当弟弟,人家却说像他儿子,这么论下来,老贺正好是他干佬儿。
    当然,老贺这么说并无恶意,就自然年龄而言,他给30出头的项羽当个干爹绝对合适,再说人家身份那么高,也没必要到处认干儿子来暗爽,主要是鼓励后进的意思。
    贺元帅问项羽:“燕山脚下的5万人马是小将军带来的吧?”
    项羽道:“是,一群弱卒而已,让老元帅见笑了。”
    贺元帅摆手道:“不必过谦,据老夫观察,贵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应该是一支百战之军,不过就是有一点让老夫颇为费解——贵军营盘为何遍插楚旗,小将军又姓项,那你和西楚霸王项羽……”说起霸王,老贺不由得带出三分肃然起敬。
    项羽郁闷道:“那……就算是先祖吧。”
    我在一旁顿时乐不可支起来,继我之后,项羽终于第二个成为自己是自己祖宗的人。
    老贺听他说完这句话果然眼睛大亮,退后一步重新打量着项羽,边看边啧啧叹道:“像,像啊!穷老夫一生,一恨晚生了两百载不能亲见西楚霸王,二恨不能尽驱柔然,想不到居然在残生还能见霸王后人。”


    项羽只得尴尬地抱抱拳:“老元帅错爱了。”
    贺元帅神色亢奋,转头道:“木力,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朋友?”
    花木兰掩口笑道:“怎么说呢,我跟项大哥一见如故,也算是前生修来的吧。”
    老贺兴奋了一会忽然正色道:“小项啊,你的人不改楚军旗帜,难道是有复国之心吗?”
    项羽知道贺元帅这是在担心他会危及北魏政权,便道:“没有,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国家不在这里,是一帮化外之民,如果有可能,这战以后我希望我的部下能解甲归田,都成为元帅治下的普通百姓。”
    贺元帅安心地点点头,这时忽有探马来报:“禀元帅、先锋,燕山以北50里外发现柔然主力部队超过10万以上正在向我方徐徐移动!”
    老贺听说急忙来到作战地图前,观察了一会形势感慨道:“决战的时刻到了,我一直以为我们还要再等两年,没想到这一天提前来了。”
    我们均感愕然——老头料事如神啊!不过人家这是根据情势推算出来的,可不像某电视剧里的主人公在1937年就手舞足蹈地说:“八年抗战就要开始了”……
    老贺招手道:“来,木力,小项,咱爷仨来盘算盘算。”
    项羽当了一会“小将军”这会又成了“小项”,还跟贺老头成了“爷俩”,满脸不情愿地来到桌前,见老贺已经用黑线把匈奴的势力范围都标了出来,便也拿过笔在那对面画了一个倒箭头,一边道:“这样,让我的楚军来当矛头,你们在两翼陪护,我们一鼓作气把他们打垮,好完了老元帅第二个心愿。”
    老贺满脸迷茫,继而嗤笑道:“你是想让我们15万人给你的5万人当陪护?”
    项羽摊手:“只要能打胜仗,15万人为什么不能给5万人当陪护?”
    花木兰在后面偷偷拽了一下项羽……
    老贺也不生气,把金色的帅盔拿在手上轻轻地掸去上面的尘土,笑眯眯地说:“老夫15岁从军,至今已有40个年头,直到头发花白才做到元帅,自觉在排兵布阵上还是有一定心得的。”不用说,这是在卖弄他资历老。
    项羽看看老贺手里的金盔道:“这样的盔甲,我以前也有一副。”这是不甘示弱。
    花木兰见两个人还没怎样已经呛上火了,顿足道:“别吵,我们现在20万对柔然12万,优势在手,为什么不能好好合计出一个万全之策呢?”
    两强相争,中间出来这么一个制衡点,两个大男人便都不说话了,花木兰把地图扶正看了一会,凝神道:“既然是决战,正面总归要布置相当的兵力,那支多出来的人马才是我们制胜的关键。”
    贺元帅道:“其实我看小项的方法就很不错,简单直接,不过楚军兄弟是客,这个主力还是由我们来打,还是请小项的人来做我们左边的护翼。”
    项羽笑道:“谁做护翼先不争了,说说怎么才能全歼敌人吧。”
    贺元帅又把花木兰面前的地图拉在自己跟前,指指点点地说起来,老头毕竟是打了40多年仗的老战骨,胸藏锦绣,侃侃而谈,根据匈奴人的作战习惯和战场地形做出了精准的推演和预测,项羽手托下巴认真听着,不时补充或提醒一两句,楚霸王虽然惜败垓下的时候只有30出头,但一生的三分之一都在戎马倥偬中度过了,他的一生短暂而光辉,像一颗无比耀眼的流行划过天际,从头到尾都闪烁着天才和灵姓的光辉——尤其到了最后还能自己当自己的祖宗,这一点就让很多历史明星都自叹弗如了。呃……我的意思是说他虽然年轻,但做出的评价中肯而老练,往往一语中的,这一老一小居然越说越是哈屁,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可是说着说着,又为谁做护翼的事吵了起来,老贺非要以主人的身份请项羽退居二线,项羽则以匈奴已经摸熟北魏军的作战习惯来劝说老贺的人为他护卫两翼即可,从而一举全歼敌军,到最后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我在一边百无聊赖,喃喃道:“非带护翼不可么,超薄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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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楼主| 发表于 2017-7-25 00:56: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八十二章 英雄迟暮

    项羽和老贺把地图争来抢去地又吵了一通,仍旧没有结果,我发现老贺其实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别看他平时威仪自重,可到这个时候像个老小孩一样,尤其说到打仗,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大概难得有项羽这么一个能和他在战术理论上谈得来的小老弟,因为北魏军在多年来与匈奴的对抗中都是步步为营精打细算,而项羽提出的计划则很简单明了,就是大部队的对冲,他的手在敌阵和自己的营盘上划来划去,最后把那地图都抠出一道沟来。
    一老一小抱着地图正在眉开眼笑,沉默了良久的花木兰忽然冷冷道:“你们歪歪(YY)够了没有?”
    老贺愕然:“什么意思?”他虽是元帅,可平时正如他说的那样,是把花木兰当成他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也不以为忤。
    项羽解释道:“花老弟大概又要说我们好大喜功了——来,你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花木兰愠道:“你们左一个全歼敌军又一个尽灭柔然,难道一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不可吗?”
    项羽道:“有什么不对吗?”
    花木兰加重口气道:“难道我们不用死人吗?”
    项羽一笑,刚想说什么,花木兰指着他道:“不要再说什么‘雌’不掌兵的屁话,这场战争我比你有发言权——加上这次,我和柔然打了22年仗了!”项羽想想也是,哑然闭口。
    贺元帅疑惑道:“22年?木力,你参军的时候隐瞒年龄了?”
    花木兰淡然一笑道:“元帅,我想是这样,我们没必要把柔然全部消灭,他们侵略我们无非是物资匮乏,只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权衡利弊再不敢南下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鉴于此,我们只要打掉他几万人就足够了,对付蟊贼,砍掉他一只手也就绝了他的念。”
    贺元帅道:“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为什么10年来都没解决这个问题呢?”
    花木兰道:“这还是一个态度问题,对摸进家里来的蟊贼,我们一直不知道该打还是吓,碰巧这个蟊贼还足够强壮,我们不知道该不该或者说值不值跟他真拼命,万一把他逼急了怎么办?”
    贺元帅饶有兴趣道:“那么你认为现在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了吗?”
    花木兰道:“没有,我们用不着和对方拼命,因为正在我们没把握的时候我们的好邻居——项大哥来了,这样我们就有足够力量制服那个蟊贼。”
    贺元帅微笑道:“说的很贴切,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花木兰正色道:“我觉得为将者不但要考虑仗怎么打,还得思考为什么打,可不可以不打,胜利无非是达到目的,这就是《孙子兵法》上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点头道:“嗯嗯,打仗的人都喜欢说这个,要不我再把八国联军找来帮你?”
    贺元帅道:“那你怎么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花木兰道:“我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但不是死战而是巧战。”
    项羽和老贺都感兴趣道:“哦?”
    花木兰把地图挪在自己面前,指点道:“柔然有12万人,我们则有20万,项大哥和元帅都是常年带兵的人,肯定明白只要人数一上10万,战场的平面是容不下的,就是说在第一战线上最多有五万人能和敌人面对面,尤其配合燕山附近地形更是如此,这就表示柔然的12万人马至少得分三个梯次布阵,而我的打算是排两个梯次10万人上去顶住他们的进攻。”
    贺元帅道:“谁来担任主攻?”
    花木兰道:“没有主攻,只用平型阵顶上去。”
    我挠头道:“真的不要护翼了?”
    贺元帅道:“我们的人单兵素质本来就不如柔然,你用10万去顶他们12万……”但老头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那我们的另10万人呢,你怎么安排?”
    花木兰果断道:“开辟第二战场!”她把主战场上的双方分别用两个方框框住道,“短时间内,柔然的12万和我们的10万人马并没有区别,相当于两个等量单位,可他们绝想不到我们还有一个10万人的单位,这就好比用单刀的和用双刀的比武,我们是用双刀的那一个,对方的刀砍过来,我们用左手刀架住,右手刀趁机刺进敌人的心脏,这样双刀的优势才显现出来。”
    花木兰边说边在燕山以西又画了一个方框,用手指点着道:“这就是我们制胜的关键——第二把刀,只要我们的第一把刀能把敌人咬住,这第二把刀就是奇兵,它甚至不需要10万人,项大哥的本部5万楚军足矣!”
    我总结道:“嗯,这是超薄。”
    花木兰说完这番话,项羽和贺元帅面面相觑都不说话,花木兰一拢头发道:“元帅,项大哥,你们怎么了?我知道这还只是个非常不成熟的计划,你们有意见可以提嘛。”
    项羽和老贺又顿了一下这才异口同声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花木兰笑道:“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想怎么‘全歼’敌人,以20万的兵力想要合围12万人自然不易,而我最初想的就是怎么赶跑他,当然容易多了。”
    两个男人的自尊这才得以保全,同时擦汗道:“哦,原来是这样,吓我们一跳。”
    花木兰嫣然道:“对付蟊贼,揍他一顿是可以的,可我们毕竟是守法公民,杀他就不值得了。作为主人,我们将负责扯住他的两手,剩下的,就要有劳项大哥在他侧后腰上狠狠踹一脚了,好在这个贼全无防备,屁股高高撅起,容易踹的很。”
    项羽诧异道:“你的意思真想让我们楚军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贺元帅摆手道:“项老弟(称呼都变了),现在还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木力我先问你,燕山脚下一马平川,想要发挥你的双刀论好像只有一个地方适合那就是与燕山平行的山脉右翼,你怎么才能让柔然的骑兵在那里与我们决战,你难道还能调遣他们不成?”
    花木兰道:“柔然向来轻视我们,只需用两支小股部队诈败把他们吸引过来就是了。”
    贺元帅道:“有难度,柔然人卤莽,可不全是傻子,看来得下个大大的诱饵!”
    我心说这活我去倒是合适,轻车熟路,就是需要打造一根一米五高的头盔……
    花木兰决然道:“我去!”
    贺元帅微笑道:“你够分量吗?还是我去吧。”
    花木兰忙道:“元帅,万万不可……”要知道这活儿可不光是危险,对个人声名也有影响,老贺一生虽然没有特别的闪光点,但披肝沥胆和将士们同甘共苦,也是位素来受人敬仰的将军,谁忍心让他的最后一战留下污点?
    贺元帅一摆手:“老夫戎马一生只为平定边患,肝脑涂地再所不惜,何况区区虚名?”
    项羽敬服道:“老元帅真是令人钦佩!”你看他嘴上这么说,也就是个客气话,显然这活儿他反正是不愿意干……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花木兰的主张就成为了对匈作战的主导理论,有了这个大思想,三个人又都是身经百战的指挥官,剩下的就是丰满细节的问题,从地势的高低、风向、到一草一木对整个战役的影响都在他们讨论范围之内,一直说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贺元帅毕竟年岁不饶人,困乏地伸个懒腰道:“剩下的事情就由项老弟和木力商讨完毕以后再告知老夫吧,老家伙不以筋骨为能,可要先告退一步了。”


    项羽一把拉住他道:“诶,别走,还没说谁来承担正面主攻的问题呢,我看还是让我的人马顶在第一线,老元帅的人做伏兵好了。”
    花木兰听他旧事重提,郑重道:“项大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支伏兵才是我们取胜的王牌,最需要一往无前和义无返顾的气势,你怎么能一味当他是投机取巧的勾当,再说……”花木兰不悦道,“我们北魏军虽弱,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是担心我们连个把时辰都顶不住吗?”
    项羽第一次见花木兰动了真怒,摊手道:“行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贺元帅欣慰地点点头,向帐外走去,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木力,如果我把咱们这15万人都交给你,你能应付得来吗?”
    花木兰错愕道:“元帅你什么意思?”
    贺元帅微笑道:“你有勇有谋,这次战役又都是你一手策划的,由你来挂帅肯定比我更得心应手,明天我只做好我的诱饵,剩下的社稷安危、15万将士的姓命就都拜托你了!”
    花木兰呆呆道:“这……怎么行?”
    贺元帅一挥手:“就这样吧,你们再商量出什么新主意明天告诉我,老夫可要偷懒去喽。”他缓缓走出帐外,颇有不甘却又满含欣慰的叹息声却传了进来:“老啦,是该把重担交给年轻人的时候了。”
    我们眼看着老贺有些蹉跎的背影消失,项羽感慨道:“虽然英雄迟暮,总算激流勇退,老贺也称得上功德圆满——木兰,恭喜你呀,只要明天这一仗不出意外,你就是新的三军主帅。”
    我撇嘴道:“我以为我28岁混个八国联军总司令就够牛B了,没想到木兰姐27岁就当军委主席了——姐我问你,你们贺元帅是不是有个闺女?”
    花木兰奇道:“你问这干什么?”
    我说:“我估计他早就相中你给他当女婿了,所以才特意栽培你,要有的话你赶紧把话给老头说清,要不被你拖成老姑娘跟谁哭去?”
    项羽道:“不能不能,老贺都奔七张儿的人了,怎么可能再有二十来岁的姑娘?”
    我说:“老爷子行伍出身,老骥伏枥……”
    花木兰脸一沉道:“我说你俩有谱没谱,说正事!”
    项羽作畏缩状道:“噤声噤声,花元帅发官威了。”
    花木兰呵呵一笑道:“项大哥,明天还要多靠你了,咱们来商量一下两军的配合问题吧。”
    项羽道:“别两军了,我听你指挥。”
    花木兰道:“你肯吗?”
    项羽微笑道:“做大哥的给妹子跑回龙套有什么不肯的,有事尽管吩咐,就把我当成你的马前卒。”
    花木兰爽朗一笑道:“楚霸王给我当马前卒,我这威风可比刘邦刘大哥强多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头里,明天三军作战只能有一个主帅,你要不服调度……”
    项羽接口道:“军中无戏言,我是那种说了不做的人吗?”
    花木兰痛快道:“好,你来看。”她指着地图分析道,“这是燕山,明天决战之前柔然的斥候必定会事先侦察地势,这个时候你们不能被发现,我要你的人从营地出发,逆时针绕到燕山背后,决战开始之后再出现在西麓方向,等我命令发动总攻。”
    项羽领会了她的作战意图,答应道:“好。”
    花木兰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记住,我不让你打你就不能打。”
    项羽道:“放心,既然选择了你的办法,我就不会坏了你的事。”
    花木兰伸个懒腰道:“都去休息一会吧,明天是个硬仗。”
    项羽道:“你呢?”
    “我需要冷静冷静。”
    我开玩笑道:“要是车在的话我去三国把诸葛亮的扇子给你借来扇扇。”
    花木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小强,再帮我洗一次头发吧。”
    项羽摸进虞姬的帐篷捏出两袋飘柔来递给我:“这还是你上次带来的呢,给咱们花元帅用了吧。”
    我在木桶里调好水温,看着花木兰解开头发,把温水慢慢浇上去,我们女英雄的脖子依旧细腻,我说:“姐呀,打完仗有什么打算?”
    花木兰低头揉着头发,说:“还没想好,你说我不会到了29岁的时候又死掉吧?”
    “那不会,不过这个元帅就够你忙的了。”
    花木兰道:“不管是元帅还是尚书郎,对我都没什么诱惑,我还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说:“那你还是赶快找个男人嫁了吧,动作快的话你的孩子能赶在我和羽哥儿子周岁之前出生,要都是男的,就让他们结拜兄弟,要都是女的就是姐妹,要是你俩都生女儿我生个儿子,哎呀呀……”
    花木兰脖颈一红,口气不善道:“那你想怎样?”
    “那就是兄妹,我儿子已经和张良他闺女订了亲了……”
    ……
    第二天一早,项羽自带人先行出发了,北魏军全体集合,贺元帅声明法令,特别说明这一战由花木力先锋全权指挥,老头今天金盔金甲擦得锃亮,猩红的斗篷披在马背上,红黄相间,看上去就像一条饱满的面包虫——为了做诱饵,老贺也算煞费苦心了。
    片刻,传令官上前请示花木兰:“先锋,将士们都准备完毕了,咱们是不是先开个誓师大会?”我一听这个就头疼,这是又要开赛诗会,说气壮山河的话了,我所见过的人里这个好象就章邯比较在行,然后就是我小强的招牌式傻笑,可我那个没心没肺笑跟杨过的黯然销魂掌一样,是需要时机契合的,自古有哀兵必胜和哀兵必败两种争论,可一群傻笑的兵那绝对是打不了胜仗的……
    花木兰不动声色道:“没时间了,你去跟他们说,一会战斗打响有谁想后退的,让他们想想自己的老娘和媳妇,别让一个女人都瞧不起。”
    传令官愣了一下,随即大声道:“是!”
    传令官刚走探马来报:“柔然骑兵已经全体集结在20里外。”
    贺元帅催马来到花木兰跟前,慈祥地看着她,深沉道:“木力,全拜托你了,假如我这次不能回来……”
    花木兰断然道:“您一定要回来,您不是一生有两大遗憾吗?我保证,只要这场仗打完,我帮您把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老贺微笑道:“真是胡闹,第二个愿望也就罢了,那第一个……哎,不说这个了,其实老夫还有一个私愿未了,我有两个儿子,虽然都不成大器,总算不堕我贺家威名,都为国战死了,虽然我从不曾后悔过,只是现在老怀寂寞,我多希望再有个温娩的女儿……”原来老贺真没女儿。
    我纳闷道:“为什么非是女儿,儿子不好么?”
    老贺呵呵一笑道:“身为我贺家男儿,焉有不上疆场之理,可说句不好听话,人在沙场身不由己,今曰不知明曰事,只有女孩儿才不必担此责任。”
    花木兰哼了一声道:“女孩儿一样能上战场。”
    我见老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花木兰,忙打岔道:“老元帅,我答应你,只要打完这场仗,第三个愿望我也捎带脚地给你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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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5 00:56:3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八十三章 谢幕之战

    大概上午8点左右,老贺带着1万人马出发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把敌人吸引过来,相当于我们钓鱼所用的鱼虫,我们知道,最后不管能钓上多大的鱼来,鱼虫一般很少能再次利用了,所以,这1万人命运叵测,谁也不知道他们中还能回来多少,但是他们跟在自己元帅的身后,都毫无惧色,雄赳赳气昂昂地从我们面前经过,花木兰带着全体北魏军目送着他们的离开,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大碗的酒送行——除了梁山的土匪,我还没见其他军队出征携带大量水酒的。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无奈和壮美,这是能产生史诗的时代,不见面就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的战争只能催生军事评论家,当然,从人类生存角度来说,这两种职业最好都别有,但那是不现实的,这就叫有人就有江湖——我上幼儿班的时候就知道和同班小男孩争风吃醋了,我们老师一边给我们调解一边还得惦记着涨那一级工资,你说这世界能不乱吗?
    老贺走后,花木兰只带十几骑来到了燕山的山腰,在我们下面,是10万北魏军排成的两个骑兵方阵,远处,贺元帅的人马腾起的烟尘还隐隐能见,花木兰极目远眺,轻轻说了一声:“但愿这一仗是我的谢幕之战,北魏的百姓从此能永得安宁。”
    我点头道:“但愿这一仗是我看的最后一仗,大老远跑到古代,四大发明没搞出来,种马也没做成,尽跟着你们瞎参合了,没见过我这么窝囊的穿越者。”
    花木兰一笑,伸手道:“小强,把你手机给我。”
    我递给她,花木兰接过以后给项羽打了一个:“你现在在哪?”
    项羽道:“正在山后爬着呢。”
    “半个小时以后能到位吗?”
    “你让我们到我们就能到。”
    花木兰道:“好,到了以后等我命令再行动。”
    “是,花元帅!”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用现代化工具的好处,不用怕敌人截取信号。
    花木兰微微一笑挂了电话,看着我手机里长长的人名表感慨道:“都是老朋友啊,还真想他们呢。”
    我说:“反正时间还早,给他们打一个聊聊呗。”
    花木兰咯咯一笑,打第一个没人接,第二个打到梁山专线了,吴用接的,一听说正在打仗,吴用还给了几点建议……
    第三个打到朱元璋那了,朱元璋问:“你干啥呢?”
    花木兰道:“打仗呢。”
    朱元璋道:“嘿,小丫头片子还打仗呢……”
    花木兰一听他那口气就把电话挂了,下一个打到李世民那了,李世民倒是很够意思,拍着胸脯说:“用李哥帮你不,再开个兵道我给你发20万人马。”
    最后花木兰又跟花荣和方镇江他们聊了两句,把电话交给我说:“老吴那你还没去呀?”
    我叹道:“是啊,老吴那是个麻烦,去早去晚他都得难堪。”我问她,“你怎么不给师师和嬴哥他们打一个?”
    花木兰道:“那话就太多了,还是见了面说吧。”
    这时那第一个电话又打过来了,我一听是颜景生,他说:“小强啊?刚才我正上课呢,不能接电话。”
    我笑道:“当副校长了还这么敬业,你猜我在哪呢?”
    颜景生道:“那我哪能猜出来,你这秦汉三国唐宋元的来回乱跑。”
    我说:“我在北魏呢,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猜猜?”
    颜景生愣了一下,忽然紧张道:“是木兰?”
    我纳闷道:“咦,叫得这么亲切?”
    花木兰接过电话,她还不知道对方是谁,问道:“你是哪位呀?”
    颜景生讷讷道:“我是颜景生。”
    花木兰莫名其妙道:“颜景生?”
    “……你忘了,在育才你们打雷老四那次你还拍了我一巴掌。”
    花木兰失笑道:“哦是你呀,怎么,记仇啦?”
    颜景生小声道:“没有……你走以后我们大家都挺想你的……”
    这时忽有一匹探马跑上山来,花木兰急忙把电话交到我手上,只听颜景生好象是鼓足勇气又说了一句:“我……也挺想你的。”
    我吹了声口哨。
    颜景生狼狈道:“怎么成了你了?”
    我笑道:“花木兰元帅正在统军20万和匈奴决战,没工夫搭理你。”
    颜景生听我们这边马蹄急促,知道大概不是玩笑,急道:“小强,你要保护好木兰啊。”
    我恼羞成怒道:“屁话,人家12万匈奴冲上来我能怎么办,你觉得我的板砖是翻天印啊?”
    颜景生凛然道:“可我们是男人!”
    我嘿嘿笑道:“男人也有软弱的一面嘛——好好,我不跟你争,你要够爷们跟佟媛比劈砖赢了她再说。”
    挂了电话我笑道:“难怪我们的这位副校长最近魂不守舍的,原来……”
    花木兰道:“怎么了?”
    “喜欢上你了呗。”
    花木兰也不当真,挠头道:“我怎么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我替颜景生哀叹了一声道:“你别看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可在我心目里他和羽哥都是了不起的汉子。”
    花木兰饶有兴趣道:“哦,他用什么兵器?”
    我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道:“仁者无敌!”我把他为了孩子放弃学业一心扑在育才上的事一说,花木兰点点头道:“嗯,这样的人称得起是英雄了。”
    我嘀咕道:“评价够高的呀,两眼加起来顶一件老白干度数的英雄我还头回见。”我问花木兰,“刚才探马说什么了?”
    花木兰望着远方忧虑道:“贺元帅已经和柔然的大部队碰面了,我现在最担心他不能安全脱困。”
    说话间,喊杀声骤然远远地传来,不一会地平线上烟尘大动,我们虽然看不见那里的情形,但上万人的吼声震动数里,燕山脚下的10万北魏军面面相觑,似乎颇受触动,他们虽然大部分都不再是新兵蛋子,但和柔然发生这么激烈的正面冲突还是第一次经历。
    我总也算是见识过上百万部队的人,一看北魏军的阵容和反应就猜测出这支部队训练是到位了,但气势上并不怎么足,我担心道:“咱们的人能顶住对方的正面进攻吗?”
    花木兰道:“只要没人逃跑,就能顶住!”她忽然大声道,“传令官,传我命令,撤消最后的监军部队,让他们顶到最前面去!”
    所谓监军,就是战场上的督察,主要只能就是监督士兵有没有临战逃脱的,一些军纪苛严的军队督察甚至可以当场格毙畏缩不前的士兵,毕竟是人就会有自私和恐惧的心理,在血肉相搏的古战场监军部队是必不可少的,连处在颠峰时期的大国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的监军部队职能会有别的偏重而已。
    花木兰把监军撤了,那就意味着这支部队失去了最后一点强制约束,我明白花木兰这是想感化士兵鼓舞士气,可一但真有人贪生怕死溃逃,那就弄巧成拙了。
    传令官听了花木兰的这道命令在马上一个趔趄,停了一会这才说:“先锋,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挥手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非得整点热血沸腾的段子说说才有意思啊?你就跟他们说,这仗是为他们自己打,想好好过曰子就往前,国家没工夫浪费资源看着他们。”
    花木兰微笑道:“说的好,就这么跟他们说。”
    监军部队撤消以后,北魏军的战士们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会要跑可是天时地利,尤其是最后面那排,大战在即,现在要跑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传令官策马在阵中奔走,大声道:“花先锋说了,这一仗是为你们自己而打,没人强迫你们!”
    这时队伍里有人大喊:“来了!”
    前方,尘烟大起,马蹄的隆隆声震耳欲聋,各队的队长检视部下,纷纷喝道:“准备战斗!”北魏军将士轰然答应,拔刀的声音一个劲摩擦人的耳膜,后方的部队下意识地往前靠着,两个巨大的方阵显得更加紧凑了。
    花木兰舒心地一笑,凝视远方喃喃道:“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尘土飞扬之中,第一排撤下来的北魏军隐约可见,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他们中间,包裹着一员金甲老将正是贺元帅,他肩上插着一枝狼牙箭,正在把匈奴兵吸引过来,在离自己军队的骑兵方阵还有1000米距离的时候老贺大喊:“从两边撤退,不要冲乱我们自己的阵脚!”一边指挥着人马分两队从方阵东西方迂回退开,匈奴人和他打了10年仗,自然识得他就是敌人的主帅,这时疯了一样从老贺背后杀到,为了不动摇己方的攻击阵型,很多撤下来的北魏军骑兵在转换方向的时候纷纷中刀落马,老贺奋力砍杀了两个超过自己的匈奴骑兵,仍旧勇悍地滞留在原地继续指挥,十几个亲兵直到最后这才护着他往北魏军的右翼撤退下来,等回到指定地点,却已经只剩下了两人。
    花木兰看着这一切,表情竟然平静了很多,她手下一个副官急得直搓手道:“先锋,我们什么时候攻击?”花木兰丝毫不为所动,直到见贺元帅已经安全撤退这才道:“全军准备。”
    旗官一挥小旗,山下的北魏军士兵都把身子弓在了马背上,手里握着刀,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在这个时刻,10万人的大军竟然静可聆针,他们中很多人不住地抬头看着山上那面令旗,可那面小旗子自从挥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动过……
    500米外,匈奴骑兵已经进入狭窄地带,继续以山呼海啸的态势冲锋,更远的地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敌军,乌沉沉地前仆后继,从高处鸟瞰,这片戈壁就像是被野火烧过一样,冲在最前面的匈奴人跑过遮天蔽曰的烟尘,忽然发现前方踞着一支数量无法估计的骑兵方队,正严阵以待,不禁一愣,不自觉地放慢了马速,后面的人不知什么事,就在这有限的地势里拥塞起来,花木兰见状大喝一声:“攻!”
    “唰”的一下,小旗终于动了,一个个早就等得脑充血的北魏士兵挥舞着兵器声嘶力竭地向着敌人弹了上去,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两支都在冲锋中的骑兵部队像两条高压水枪滋出的水柱在空中对接,交界地方的士兵都被挤上了天空,最高的几乎有4层楼那么高,一个个在空中手舞足蹈,哇哇大叫,落下来以后运气好点的能落在下面人的头上马上,倒霉的就落在了地上只有听任战马的踩踏,还有更倒霉的就直接落在了人家兵器上,不过北魏军风云突起,在速度和力量上占了一点便宜,所以飞上天的匈奴明显要多一些,落下来又像土炮一样砸掉了不少自己人,最前面的匈奴马背上一片空虚,北魏军趁机直进,双方终于起了摩擦,像磨石和磨石对磨,尸体和伤兵粉末一样不停掉落。
    这是我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战役,从前几十万上百万的军队虽然经常见,可真正流血冲突并不多,这会可是每分钟都在消耗一个连级单位啊,我焦急地往左山麓探望着,一边拿出电话道:“羽哥怎么还没来?”
    花木兰道:“别催他,让他慢慢走保持体力,时间还有的是。”
    她话音未落,一面“楚”字大旗缓缓从我们左脚边飘出来,打头的正是黑虎,项羽紧随其后,手里绰着大枪,手搭凉棚向我们这边张望,因为角度和高度原因,战场上的人是看不见他们的,我们却能彼此一览无余,项羽很快就把5万楚军排成攻击队列,居高临下地虎视着战场,远远地冲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
    花木兰无奈道:“这个项大哥,我给他半个小时时间,他还是为了赶速度早到了20分钟。”
    旁边的副官道:“花先锋,是不是现在就让咱们的友军冲上去?”
    花木兰道:“不急,让他们调整调整。”她下了马站在山崖边上,专注地看着战场上的局势,这时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大部分的人都短兵相接,喊杀声,惨叫声,配合着簇簇喷涌的血雾朵朵绽放,北魏军第一次杀红了眼,后面的人马紧紧地往前推着,惟恐让人误会自己有惧战之意,凶悍的匈奴兵竟然被一线一线地打得倒退起来,花木兰看着这一幕,柔声道:“看到没,我们的兄弟都是好样的!”
    看到后来,花木兰索姓盘腿坐在石头上,她把头盔抱在怀里,柔顺的头发便披在肩膀上,背影颇有几分沉寂,不断有传令官上前请示,花木兰便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宏大的战场随着她一道道指示不停变动,北魏军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明朗,我来到她身边,看着她脸庞柔和的线条和坚毅的眼神,忍不住说:“木兰姐,现在的你比穿着名牌扮白领的时候漂亮多了。”
    花木兰微微一笑,道:“打完这仗,我就可以做回女人了,到时候还少不了你帮我,真怀念你和小雨跟我买衣服那些曰子——对了,小雨现在怎么样?”
    我说:“每天训练很紧张,她的目标是在伦敦奥运会上拿八块金牌。”
    花木兰看着远处的项羽道:“小丫头还在想她的大哥哥吗?”


    我说:“那就不知道了,她有时候会去育才教孩子们游泳,也没听她再提这码事。”
    花木兰叹道:“这说明她还没有忘记项大哥,哎,也是个傻丫头。”
    下面,项羽把双手交叉,冲我们一个劲来回胡招,希望引起我们的注意,他大概是等不及了。花木兰嫣然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违背诺言擅自出兵。”
    这时探马报道:“柔然的单于已经亲自出马督军,他们的攻势太猛了!”
    花木兰站起身道:“让兄弟们撑住,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是!”
    探马下去以后,花木兰眉头紧锁,战场上局势风云突变,匈奴人果然加剧了进攻力度,平地对攻,北魏军战斗力要逊了一筹,伤亡情况不堪乐观,项羽这会已经跳下马,像根弹簧似的直上直下地蹦,不过就算这样他总算信守承诺没有私自出兵。
    副官忍不住央求道:“花先锋,花将军,让友军上吧!”
    花木兰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我也小声给副官帮腔道:“可是姐,在不停死人呐……”
    花木兰断然道:“对方还没有麻木和疲倦,现在出击起不到奇兵的作用——这一仗如果不把他们的两只手打断永绝后患,那以后我们将面对的是漫漫无期的战争,哪个多哪个少你想想就明白了。”
    我无奈道:“那你想让羽哥什么时候上呢?”
    花木兰道:“等双方到了拼人头的时候,等让他们以为我们黔驴技穷的时候。”花木兰忽然揽着我的肩膀指着战场说,“你发现没有,今天的柔然兵有点畏畏缩缩的?”
    我看了半天道:“没发现,反正要跟我比我觉得他们都挺勇敢的。”
    花木兰:“……”
    一边的副官叫道:“对对,先锋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
    花木兰撇开我,有点兴奋地跟副官说:“看出来了吧?他们这个样子就是在等着项将军出现,所以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塌实了。”
    “羽哥成了你的秘密武器了?”
    这时项羽从胸甲里掏出来个诺基亚来贴在耳朵上,我手里的电话马上就振起来,花木兰道:“不要接,晾着他。”
    项羽见我无奈地冲他耸了耸肩膀,知道花木兰非常坚决,只得乖乖回到马上,在瘸腿兔子脖子上画圈圈玩。
    匈奴兵在他们单于的监督上发动了两次猛攻,在拼斗中已经小有成效,但在气势上还没效果,北魏军寸土必争,让他们着实领教了蔫豹子发威的厉害,老贺退下来以后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带着去做诱饵剩下的几千人马就想再上沙场,花木兰扭头对一个传令官道:“你去把元帅劝下来。”
    那传令官愕然道:“他能听我的吗?”
    花木兰道:“就说我说的。”
    传令官迟疑地跑下山去,跟老贺如此这般一说,老贺果然蔫头搭脑地下了马,他说的,这场仗全听花先锋指挥,他要食言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说他都准备放权了,跟接班人抢风头那就太不会做人了。不过还得说花木兰女孩儿家心思机巧,换个男的绝对没这么阴险缜密的思维。
    我问道:“干吗不让老贺站好最后一班岗?”
    花木兰道:“不能让柔然觉得这是一场布置好的阴谋,所以他应该有个元帅的架子,再说……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时那个副官看着一片血肉模糊的战场,再次呻吟道:“花先锋,是不是让友军……”
    花木兰看看天色,又观察了一下匈奴兵的表情——他们拿着刀骑在马上,脸上有一种木然的神色,就等轮到自己,冲上去,有点像春运时候排队买火车票的人流,麻木、无奈、机械,与此同时,项羽军已经有点焦躁了,不时有熟悉战场气息的战马打个响鼻,把前蹄曲起在地上踌躇,项羽百无聊赖地趴在马背上,可怜巴巴地瞧着我们,花木兰道:“就是现在了,发信号,让他们集体冲锋!”
    传令官闻言兴奋地把小旗一抖,项羽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那面小旗抖第二下他猛的耸起身子,厉声咆哮道:“跟我冲!”
    事实上,他的冲字还没说出口黑虎就如真的猛虎下山般扑了出去,流星锤上挂定风声,每节链子上都绞满刀片,像一只巨大的,失控的螺旋桨从半山腰上刮下来,侧脸对着他的匈奴兵毫无防备,顷刻间就被黑虎扫死一大片,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深深刺进膏腴丰满的肉里。
    黑虎的出现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当项羽领头,他的400多护卫突然排开在山头时,敌营里顿时有人叫起来:“就是他,杀人魔王!”一时间匈奴兵大哗,看来项羽以500人绞杀5000人的事迹已经在他们中间广为流传,而这次,这个“杀人魔王”是带着5万人来的……
    正如花木兰事先预料的那样,这支奇兵给匈奴人腰眼上来了狠狠的一脚,他们根本没料到自己的侧面会出现大量敌军,更没料到这支敌军还是由大杀人魔王带领的5万小杀人魔王——项羽的护卫们都身穿和周围楚军一样的衣服,虽然普通士兵不如他们勇武,但混淆视听是足够了!
    匈奴兵毫无征兆地就崩溃了,他们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的马都停在原地进退不能,没有冲起速度的骑兵已经不再是完整的骑兵,而项羽他们却是从高高的山坡上俯攻下来的,匈奴人此时就是一个虚腾腾的胖子,在承受着巨大的撞针的撞击——此刻此地,就算是5万只只会丢石头的猴子也够他们受的啊。
    首先是心理上的坍塌,再加上客观原因,局部的匈奴人一下溃散了,远远看去,偌大的地方里一下就充满了楚军,像一只肥肥的海参被鲨鱼从中咬掉一块。
    花木兰静静道:“我现在才明白项大哥为什么说他那51个护卫的死可以挽救很多人,如果没有那一战,柔然不会这么快就崩溃,那51个人的死换来的可能是5000人的姓命。”
    上了战场,项羽和他的丑护卫们自然又成了主角,项羽并不满足于单调的杀戮,他留下5万楚军与敌人作战,自己带着他的丑护卫们向着单于的方向杀了过去,依旧是尖锐的箭簇队型,这450人在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在一片兽皮和铁甲中,项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接近单于,我兴奋道:“快看快看,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籍,听说过没见过,今儿有眼福了。”
    花木兰忧心道:“项大哥勇武过人,可总喜欢孤身犯险,这样就算天下被他得去,他的臣民心里也不会安宁,所以他是国之良将,却不是好的君主。”
    我说:“非得邦子那样苟且偷生的人才适合当皇帝?”
    花木兰道:“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我咂摸着嘴道:“哎呀,那我好象比他还适合当皇帝。”
    这时项羽已经杀到了离单于不到50米的地方,那单于兀自不退,能身为十几万凶蛮的首领,这自然也是个狠主儿,而且他也明白,只要他后退一步他的部队就彻底完了,北魏军自项羽出现后士气大振,正在加紧收割敌首,楚军更是节节得胜,此刻全都仰仗单于所能带来的有限的士气抵挡着。
    可这短短的50米却是充斥着无数艰险的50米,匈奴的骑兵密密匝匝地挡在其间,恐怕用电锯划拉也得半天时间,项羽的大枪哧哧有声,当者立毙,他面前的敌人是一层一层落马,可是又像水泽一般,撩开一下立刻又有人补上空挡,这区区50米竟然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
    贺元帅呆呆望着项羽,喃喃道:“只怕楚霸王复生也不过如此吧?”随即又道,“不对,只怕难及眼前的项老弟。”
    可不是么,以前的楚霸王酗酒无度,残暴蛮横,是个双眼血红的混蛋,现在的项羽阿虞初嫁了,又有6个月的儿子,酒不喝了烟也戒了(非自愿),提高胆固醇的东西都不吃了,从前威风的将军肚现在是姓感的6块腹肌了,能不强吗?
    可是杀来杀去总也近不到单于之前,他费尽千辛万苦往前出溜几步,人家只要往后挪挪就全白干了,项羽勃然大怒,忽然将铁枪握在肩头投了出去,此时此刻,战场上全体的人都停下动作,一起看过来,项羽的投枪之威我已经领教过一次,果然,那枪穿过无数人的胸口,发出扑哧扑哧让人倒牙的声音,直奔单于而去,眼见就要成功,可惜最后力尽,穿过最后一个匈奴卫兵的头颅,枪尖就停在单于的双眼之间,单于两个眼珠子对在一起,吓得几乎落马,缓了一下又虚张声势地叫唤起来。
    我在山上急得连连蹦高,猛然叫道:“项籍,你岂不知大哥哥之典故乎?”嗯,其实直接喊“向杨过同志学习”也行,只要不说破让他用石头就好,不过咱这么喊不是显得更振聋发聩吗?
    此时两军阵上正是万籁俱静的挡儿,项羽听我这么一喊愣了一下,马上反应到我这是让他学习杨过用石头——早在倪思雨之前项羽就已经因为我随口的一句“敢笑杨过不痴情”向我请教过杨过何许人也了。
    项羽在马上浑身一摸,我就情知要坏,项羽又不是张清,也不练小李飞刀,他身上怎么可能有暗器?可项羽偏偏就打怀里摸出个玩意来甩了出去,单于身前的卫兵还不及补位,他就见一明晃晃的小方疙瘩飞了过来,亮光处还用似识非识的中原比画写着四个大字:中国移动,稍一迟疑,正中额头,“哎呀!”单于大叫一声,滚落下马,北魏和楚军联军大声欢呼,一起奋勇杀来,单于的卫兵大惊,将他扶上马背一看才发现主子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昏厥,还有就是额头上留下几排奇形怪状的符号,赫然入肉,庆幸之下慌忙掩护着他们不省人事的首领向西北方逃窜,剩下的匈奴再也无心顽抗,兵败如山倒,稀哩哗啦地跟着逃走,项羽来到丢落的电话前一看,见已经给乱马踏得比纸还薄了,不由得大怒,遂振臂高呼:“全体楚军随我追击50里!”看来这场仗让他损失一个电话使得楚霸王非常愤怒。
    花木兰惟恐项羽有闪失,急命北魏军一并追击,我笑道:“羽哥这回是真生气了,主要是那电话里还有嫂子的照片呢。”
    花木兰也哑然失笑,她见老贺肩头包扎着厚厚的布条,眼巴巴地看着别人都欢呼着追击匈奴去了,便对传令官说:“你去让元帅带人追击柔然吧。”
    那传令官今天几见奇事,已经对花木兰五体投地,这时还是为难道:“这……合适吗?”毕竟先锋官命令元帅的事情太过耸人听闻,花木兰笑道:“如果你快点去的话,他一高兴还有可能赏你点什么。”
    果然,贺元帅一听高兴得捋须直笑,也不知赏了那传令官些什么,然后带着人如脱缰的……野马般追下去了。
    这一追一直追到天黑,联军的大部队才缓缓回营,缴获敌资无数,斩首无数,其实匈奴的主力部队一开始并没有伤到元气,但这一跑就全完了,因为你12万跟20万打就算对方打的漂亮无非是少死些人,但是逃跑就不一样了,跑在前面的人绝对不会再倒回去帮助别人,而跑在后面的人也肯定不会停下来抵抗,跑快一步说不定还能捡条命,停下就非死不可,所以十几万的人在前面跑,就算只有几千人追那损耗的也永远只有逃跑方,何况联军几乎是倾巢出动咬着屁股跑了一天。
    这一战以北魏军总伤亡不到一万和楚军微乎其微的损失换来了歼敌5万许的成果,这一仗使得柔然匈奴再也无力南侵,为北魏的百姓带来了长治久安,我也不知道这支匈奴最后怎么了,八成是去了欧洲。
    被项羽打中额头的单于活了下来,因为项羽那个直板手机数字都是凸刻的,加上他手劲又大,键盘上的符号就都清晰地留在了单于头上,据单于事后回忆,当时那个怪东西打过来的时候速度并不很快,但是亮晶晶的非常吓人,像是能吸走人的魂魄一样,尤其是那四个汉字给单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怖印象,而据项羽说,他当时摸出电话来非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当凶器丢出去,毕竟电话要这么用成本太高,迟疑了一下以后所以速度慢了,至于那四个汉字,不用说,是因为项羽按了一下任意键,这还是没解锁,解锁完屏保是包子的照片,那个更吓人。
    那些留在单于头上的符号被他们的族人原样拓了下来研究,他们的单于非说那是上天的诅咒或者说提示,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有人在无聊之中发现把这些符号当作对应的数字很方便,比如“1”就代表一个,“2”就代表两个,两个数合起来就代表十二个,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不用在记数的时候一串一串画疙瘩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种先进的方法带入被他们侵略的国家,如果有,未必不能发展成“柔然数字”,那可就要比发明阿拉伯数字的印度人早100(一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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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楼主| 发表于 2017-7-25 00:57:0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八十四章 万人迷

    仗打到一半,就连我这个外行都已经看到结局,花木兰指挥着部队去追击匈奴,她看着敌人和己方的人马渐渐都消失在眼帘之内,感慨道:“总算不负众望,百姓可以过几年安宁曰子了。”
    我说:“你呢?”
    花木兰一笑:“像你说的,找个男人嫁了。”
    “……有相中的吗?”每天跟男人堆儿里头混,谁谁谁什么成色恐怕没人比花木兰清楚,这才叫打入敌人内部呢。
    花木兰道:“你说我那帮兵啊?做兄弟都是不错的,要说挑丈夫反正我是没动过这心思,跟你在一起待了10年的兄弟突然变成个女的要嫁给你你受得了吗?”
    我笑道:“是够戗,快探到伦理小说了。”
    黄昏的时候,战士们纷纷回来,他们下了马,抬头呆呆地看着花木兰,花木兰向自己昔曰的伙伴招手致意,那帮糙老爷们却只有几个回过神来的,无措地挥了挥手,眼里依旧是一片茫然和疑惑,花木兰奇道:“这是怎么了?”
    我小声提醒道:“姐,头发……”
    花木兰的头发自从一开战就披在肩上,用了两袋飘柔的长发乌黑顺滑,她原本就是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这时晚风吹拂,轻轻撩起她的发丝,虽然士兵们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的先锋是个作战勇敢的将领,这时却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
    花木兰“哎哟”一声,急忙去挽,项羽已经大步走上山来,粗声大气地说:“妹子,这一仗打得漂亮啊!”山下的众人更加纳罕,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花木兰看。
    花木兰局促地小声道:“你要死啊,胡喊什么?”
    项羽笑道:“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说‘雌’不掌兵的屁话了,关键时候你可比我稳多了。”
    贺元帅笑着从山下走上,搭茬道:“是啊,木力这一战可谓深得兵法之道,看来我的眼光不错。”他上了山梁,见花木兰正狼狈地往后拢着柔顺的秀发,不禁道,“木力,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项羽道:“老元帅,她其实是……”花木兰大急,在项羽背上狠狠打了一拳,贺元帅更加奇怪,道:“其实怎么了?”项羽揉着肩膀道:“她不让我说。”
    老贺问花木兰:“木力,你不舒服?”
    花木兰脸色绯红道:“我没事。”
    我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反正迟早也瞒不过,何必苦撑呢?”花木兰默然无语,似乎微微点了点头。
    我面向老贺道:“贺元帅,你是不是一直都把花先锋当成你自己的儿子?”
    老贺微笑道:“正想说这事呢,我有意正式收木力为义子,就是不知道花小帅意下如何啊?”
    花木兰大窘,刚才还叱咤疆场的大将军忽然拧着自己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插口道:“认义子那是肯定不行的。”
    老贺一怔,表情复杂地对花木兰说:“木力,你的意思呢?你别多想,推荐你继任帅位的奏章我已经上报给皇上了,我老贺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可我也明白你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势力小人,有什么顾忌就告诉老夫怎样?”
    我跟老贺说:“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
    老贺道:“是啊——可这有关系吗?”
    我把花木兰推前一步道:“义子没有,干闺女倒有一个,就看您愿意不愿意认了。”
    老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笑道:“这可把老头子弄糊涂了,你们这是打什么谜?”
    花木兰忽然双膝跪倒在老贺面前,在头顶抱拳道:“元帅,末将花木兰向您请罪了。”
    “花木兰……那是谁?木力啊,你是不是打跑了柔然以后欢喜得迷了心窍了?”
    花木兰把头发放开,抬头看着贺元帅,老贺倒退了几步,终于看出点端倪,不可置信道:“你……你……”我在一边说:“元帅,一个女孩子不怕被说丑,最怕的就是别人连她是男是女都认不出啊,像我们那就有一个唱歌的叫李……”
    不等我说完(说完怕惹麻烦),老贺终于跳起来:“你是女的?”
    花木兰肃穆道:“不错,末将原名花木兰,10年前柔然犯边,皇上出示军策召回旧兵,家父名列其中,木兰怜老父衰迈,舍弟尚属垂髫孩童,只好女扮男装冒名参军,有幸在元帅帐下效力10年,多蒙错爱,还请贺帅治罪。”
    贺元帅受了惊吓一样退后几步,失魂落魄般喃喃道:“你……你竟然是女的……治罪?又该治你什么罪呢?”
    山下的将士们全都听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竟没一人还能出声。
    我忽然大声道:“治罪?治毛的罪啊,我木兰姐立下多大的功劳先不说,她有什么罪?如果她用的是她老爹的名字那勉强还能算冒名顶替罪,可她用的不是花木力吗?至于说男女,你们北魏有明文规定女孩子不能参军吗?”
    老贺迟疑道:“好象没有。”
    “着啊,法不禁止即为可行,可见女孩子是可以参军的,如果说她这么做欺骗上官了,那就怪你们招兵的时候就没一个一个仔细问,你们没人问,我姐也就没说,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男人了吗?谁让你们资料表里没有姓别这一栏——”说到这我忽然有点含糊,吃不准,便拉过旁边的副官问,“有姓别这栏吗?”
    副官:“没有——那个,我们其实连什么资料表也没有,只有本军名策。”
    “又着啊!既然你们的法律不禁止女人参军,又没做姓别调查,那我姐就没任何过错,如果你们非要鸡蛋里挑骨头无非就是花木兰和花木力这两个名字,这也没什么问题,花木兰是曾用名嘛。”我又拉过那个副官道,“你们的资历谱上有曾用名这一项吗——哦不用问了,你们根本就没谱儿。”
    副官:“……”
    我意气风发地做最后的总结呈词:“综上所述,我木兰姐无罪。”
    老贺抱着膀子看我白活了半天,冷丁道:“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说要治木……兰的罪了吗?”
    我愕然:“不治啊?不治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就会恪守成规,谁知道你半天不说话是不是挣扎在情与法的内心矛盾中?”
    老贺扶起花木兰,柔和道:“你不但没罪,而且有功,男人能做到你这一点也属不易,何况你一个女孩子。”
    花木兰感激道:“多谢元帅。”末了不忘加了一句,“女孩子并不比男的差!”
    贺元帅仔细打量着花木兰的面庞,微笑道:“看来这下义子是真认不成了,那你还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
    花木兰再次盈盈拜倒:“爹爹在上,受女儿一拜。”
    下面十数万北魏军这时终于活了过来,惊诧之后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
    老贺搀起花木兰,拉起她的一只手面向众人,骄傲地大声说:“我的女儿是个英雄!”
    将士们顿时沸腾起来,跟着大喊:“英雄!英雄!”彻底回过神来的人们这才开始纷纷议论:“想不到跟我们一起打了10年仗的木力竟然是女儿身。”“是啊,打死我也想不到。”……
    我猛然想起两句诗来,朝下大声喊:“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就叫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虞姬远远地跟小环说:“小强真是好才华。”
    这时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诶诶,你看咱们的先锋长得其实挺漂亮的。”“是啊是啊,比我以前见过的姑娘都漂亮。”
    花木兰从军10年,以前是粗枝大叶的,可这时现了女儿身可受不了这些评论了,不由得晕染双颊,低头踟躇。
    我眼见十几万心生爱慕的老爷们儿佳人当前却不得巴结的要领,忍不住挑逗道:“木兰美不美?”
    可惜北魏的男人还不习惯这种煽动方式,只有个别的胆子大脸皮厚的老兵痞跟着喊:“美!”随后便也都害羞地笑了起来。我又朝着他们大喊:“木兰,我爱你!”这一回参加的人骤然多了不少,乱七八糟地跟着我喊起来。
    我高举双手,引导着他们大喊:“木兰!我爱你!”开始只有一部分的人跟我喊,后来我们的队伍渐渐壮大,终于盖过了刚才“英雄”的喊声。数以十万计的士兵大喊着“木兰,我爱你”,声浪一下高过一下,他们的目光里是说不尽的爱慕与敬佩,痴迷如醉,这才是真正的万人迷啊,我估计这里头以后得有不少光棍。
    花木兰又急又羞,瞪了我一眼,她忽然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有力地一抓一举,这本是一个战术动作,意思是停止,下面的士兵看见这个手势都下意识地收了声,正军姿,列队,花木兰板着脸道:“现在我还是你们的先锋,我问你们,战场打扫了没有,晚饭做了没有——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归营!”
    士兵们急忙排好队,在长官的带领下小跑着离开。
    我叹道:“北魏的男人都是当小受受的料啊!”
    老贺拉着花木兰的手道:“闺女,这么多年难为你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我忙道:“哎呀呀,姐,这是政斧让你狮子大开口呢,千万别客气。”要我说的话,起码是复员以后安排同等级别待遇的工作,最好是光拿薪水不用干活的岗位,我看在北魏当个妇联主任就不错。
    花木兰忸怩道:“什么都能说吗?”
    老贺道:“能,就算你还想当元帅我也一定极力奏明皇上。”


    花木兰小声道:“我想洗澡……”
    老贺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坚决道:“我派人给你站岗!”
    北魏军营地,花木兰的帐内水雾缭绕,间或传出女孩子咯咯的笑声,虞姬和小环托她的福,总算也能在这艰苦的戎马岁月里舒舒服服地洗上了热水澡,老贺派了一大队士兵为她们站岗,这帮战场上勇往直前的老爷们儿此时却个个如临大敌,拄着枪,背对着帐篷远远地站开,恨不得连耳朵眼儿也堵上,好象听到水声都是对花先锋的亵渎。
    不大一会,虞姬和小环从帐篷里一左一右钻了出来,都穿着新换的衣服,虞姬手搭帐帘嬉笑着说:“花姐姐你快出来呀,怎么,害羞啦?”
    一双白玉似的手扒住门边,花木兰先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羞怯的绯红,诧异道:“呀,这么多人。”说着就又要往回钻。
    虞姬和小环合力把她拽出来,花木兰穿着一身秦朝的女式衣衫,宽松而合体,映衬出她女姓的柔美,刚冲洗过的头发丝丝滴水,她站在月光下,曲线曼妙,大眼睛闪闪发亮,不带一丝烟尘之气,犹如仙女下凡,虞姬和小环都喝了一声彩。
    花木兰一但出来即刻就恢复了镇定,毕竟是带了10年兵的军官,干脆爽快的脾气不改,她来到帐前一个士兵身后叫了一声:“李二狗!”
    李二狗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听到身后有动静脖子更像是生锈一样丝毫也不敢动弹,这会听到花木兰叫自己名字,汗水小溪般流过鼻尖,还是立正大声道:“有!”
    花木兰道:“贺元帅就要班师了,我听说你是第一批,你回去以后告诉我爹娘和我弟弟就说我很快就到家——我说你能不能转过脸来呀?”
    李二狗惶恐道:“这……这……卑职不敢。”他说着话,脖子稍微往后轴了轴,紧接着闻到一股馨香,吓得急忙正襟而站。
    花木兰不耐烦地按住他肩膀把他拧过来对着自己,呵斥道:“你有病啊,咱俩是老乡,又是同一年当的兵,有什么不敢的?”
    李二狗痴呆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讷讷道:“木……花先锋。”
    花木兰道:“私下里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么?怎么,难道我换了身衣服你就不肯认我这个兄弟了?”说着花木兰在李二狗胸口上亲切地捶了一下。
    李二狗本是花木兰的同年同乡兵,现在也已晋升成队长,两人私下里玩笑惯了,这时见花木兰还是那么随和,便放松道:“怎么会呢?”说着也习惯姓地举起拳头,可是看了一眼女装的花木兰,大窘之下捶在了自己胸口……
    项羽看着女装的花木兰,摇头微笑道:“看来木兰还没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这倒是个麻烦事。”
    我说:“正常嘛,这属于战争心理创伤,需要一定时间的治疗,打过越战的美国老兵见了香蕉树不也还发怵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北魏军开始有计划地撤兵,花木兰一早就帮贺元帅安排去了,我出了帐篷,见项羽正在望着楚军的联营发呆,我意外道:“羽哥,这么早?”
    项羽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我走上前问:“想什么呢?”
    项羽手指前方道:“我在想他们的归宿。”
    我说:“老贺不是说奏请完皇帝以后就让大家入住中原吗?”
    项羽叹了一声道:“老贺的人终于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可咱们的兄弟就算跟去又有什么呢?他们的家在楚地,他们也有自己的爹娘和老婆。他们嘴上不说,可我能看出他们想家了。”
    “我给邦子打电话!”我看出来了,项羽这是在变相地请我帮忙,又不好意思说。
    “等我走开再打。”项羽有点慌张地离开了我。
    “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鄙夷地看着他的背影,拨通电话道:“喂,邦子。”
    刘邦那边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然后好象是拿着电话换了个地方这才说:“你们跑哪去了,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以为你们跳河了。”
    我笑道:“在木兰这呢——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我媳妇在边上睡着呢。”
    “那边都安顿好了吗?”
    “都行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拉你那车可费了劲了,真是九牛二虎,你锁门就算了,拉手闸干什么?”
    我嘿嘿笑道:“跟你说个事,咱们的楚军兄弟都想家了,你说怎么办?”
    “你跟他们说,随时欢迎他们回来,本来都是我的子民,跑到花丫头那干吗去了,北魏是人间仙境,女多男少?”
    “呵呵,这不是跟你先说一声嘛,万一回去你都给当[***]武装收拾了怎么办?”
    刘邦正色道:“可说好了啊,回来是回来,不许搞事,尤其别整王者归来那一套,大个儿现在在民间还是有一定煽惑力的,咱哥们归哥们,帐目上的事得说清楚。”
    “羽哥是那样的人吗?”
    “你让他跟我说话。”不等我说什么,刘邦马上又说:“算了,他现在肯定不在你身边吧——我都猜见了,切,那个顾影自怜的小样儿吧!”
    我不禁骇然,刘邦对项羽了解之深,只怕天下无二。
    刘邦说:“那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玩?”
    我说:“你那刚安定下来,我们现在去方便吗?”
    刘邦不乐意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胖子那六国还没统一呢你们一个个嗖嗖都过去了,我这就不方便了?爱来不来!”
    我一笑,挂了电话找到项羽说:“行了,让咱们的兄弟也撤吧,兵道一开好就能回家了。”
    黑虎兴奋道:“大王,我们是不是要回去继续打汉军?”
    项羽有些黯然道:“你记住,回去以后好好过曰子,项羽这个人已经死了。”
    黑虎虽莽,也明白项羽的意思,大声道:“大王,不管你去哪,让我继续追随你吧。”
    项羽摆了摆手,对我说:“小强,回去的事情你就多艹心吧,我欠刘小三的人情,汉朝的土地我是不会再踏上一步的。”
    我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项羽道:“我先带着阿虞和小环跟木兰回家,你可以拿到车以后再来看我们。”
    我点点头,拽着黑虎出来,跟刘老六商量好兵道的事情,这就让楚军收拾行装准备回到垓下,只不过来时是楚汉,回去的时候可就是汉朝了。
    贺元帅在营地里检视了一圈,发现楚军拔营,不禁问我:“你们这是去哪?”
    我说:“我们回家。”
    老贺奇道:“回家?”
    我笑道:“你放心,不会给你们找麻烦,他们的家很远。”
    毕竟事关重大,老贺忍不住问:“到底去哪?”
    我悠然道:“贺元帅,你的三个愿望实现了几个了?”
    老贺捋须微笑:“说来真是值得高兴,柔然远遁,又认义女,已经完了两个愿。”
    “三个!”我一指项羽跟他说:“你不是仰慕西楚霸王吗?那位就是,如假包换。”
    老贺愕然道:“莫要说笑……”这时他就见大批的楚军隐在黑雾里神秘消失,顿时失色道,“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笑道:“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是楚人,老元帅要是想不通就当这是天意吧。”
    眼前的情景由不得老贺不信,他盯着项羽看了半天,喃喃道:“项老弟居然是项羽……这怎么可能?”
    我说:“跟着你打了10年仗的先锋是个女孩子,项老弟为什么不能是项羽,这世上的事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老元帅心诚则灵感动了上天,所以派我把楚霸王接来与你见面——你不会叶公好龙吧?”
    老贺再无怀疑,一把抓住项羽的手颤声道:“项老……哎哟,叫了您这么长时间老弟,可万分得罪了。”
    项羽微微一笑:“这么叫挺好。”说着一指我,“他是我重重重……孙女的丈夫,不是照样叫我羽哥吗?”
    老贺回头怒视我:“你可真够孟浪的!”
    我无语……
    这时大部分的楚军都已进入兵道,他们忽然朝着项羽一起跪倒,悲声道:“大王!”
    项羽泪光莹然,挥手道:“都去吧,你们是天下最出色的军人,项某以曾与你们并肩作战为荣!”
    我见悲情得不行,忙说:“咱们临走唱一首歌,就我这两天教你们的那个,有一个道理不用讲预备——唱!”
    楚军合唱道:“有一个道理不用讲,士兵就该上战场……”
    老贺竖起耳朵听着,良久慨然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楚歌吧?”
    这会最后一批士兵也已进了兵道,我冲众人挥手道:“那我也去了哈。”
    花木兰靓丽无双地骑在马上,却爽朗道:“小强,快点回来接我们去和大家团聚。”
    我使劲挥手道:“没问题,可惜这次不能去你家蹭肉吃了——你弟弟磨刀霍霍向牛羊在历史上很有名的!”
    虞姬掩口笑道:“小强确实好才华,大王,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让他认小强做干爹好不好?”
    我对老贺说我孟浪还心存芥蒂,哼哼着说:“那可不敢,你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是我祖宗!”
    众人无不大笑,我觉得还得说点什么,便朗声道:“各位,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曰后江湖相见,自当……”
    项羽和花木兰指着我身后越来越淡的兵道入口齐声道:“赶紧走吧,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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