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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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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楼主| 发表于 2017-7-20 00:09:43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三十五章 厕所记事

    樊哙和二傻走后,酒宴再复平静,刘邦擦着汗尴尬笑道:“季失礼了。”
    张良重新落座以后表面上没有任何感激的表示,只是用手悄悄拉了我一下,我明白,这一下含义可深远了,既包含了感谢,也有私下询问的意思,我没有过多表示,就一个劲地喝酒。
    范增见刺客计划失败,用手轻点桌子几次用目光探询项羽,项羽视而不见,只是和刘邦聊些过去打仗的事儿,说到共鸣处,两人都开怀大笑,只不过现在的邦子是为了讨好项羽,而项羽却是有几分发自真情实意的,我知道,在项羽的心里对刘邦是有感情的,两个人有仇,那是为了争江山,虞姬之死纯属意外,刘邦个人却没有对项羽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两人一起到我那,开始还是不对头,但随着项羽追求张冰,刘邦就不断给他出谋划策,二人之间的恩怨已经淡化不少,再说在我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毕竟只有刘邦是跟他同一个时期,两人一起对付过别人,也彼此交过手,真要聊,话题是很多的。
    到了后来,项羽虽然还怀念虞姬,但对刘邦的仇恨其实已经释怀,两个人平时斗嘴怄气,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为一对损友,最后,在离开的时刻,这两个人心里最惦记的,只怕还是这个自己前世的冤家。
    所以项羽这次见了刘邦,就总也颐指气使不起来,看得出他已经开始喜欢跟刘邦聊天了,我见状就想趁机让他把邦子召回来,我冲他一个劲挤眼努嘴,不断做出小动作吸引他的注意,没引起项羽注意之前却先惊动了我旁边这位,张良关心地问:“小强兄身体不舒服吗?”
    项羽闻言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我四目相对,我拼命眨眼睛,项羽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手下意识地捏住了袖子里的药丸,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一拍大腿,这该死的英雄情节呀。
    见刘项二人亲近,范增也十分着急,他一直是坚定的除刘派,眼见现在这个千古难逢的机会就要错过,不禁又坐不住了,连连冲项羽使眼色——话说这顿饭真是一顿眼神乱飞的饭啊。
    项羽浑若不见,只顾和刘邦聊天,老范急得抓耳挠腮,下意识地把腰上的玉佩解下来在手里拿着,我也正想找个东西晃荡项羽呢,在这个眼色失效的地方,也只能使用升级工具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如果趁这个时机把药给刘邦吃了,以后能省多少工夫?
    可是我口袋里就一串车钥匙……
    我一扭头正好看见范增手里的玉佩了,老头几次想举,又想到项羽有言在先都没敢,就把玉佩上的绦带在指头上绞来绞去地干使劲,我一探身道:“你到底用不用啊,你不用借我使使。”
    范增无语,机械地把玉佩递了过来,我拿着看项羽的目光扫过来了急忙高高举起,项羽楞我一眼,随即又把头转了过去,我叹口气,只好把玉佩在桌上轻轻敲着,等下次机会,一会项羽又扭过头来的时候我再次把玉佩拿在眼前,项羽瞪我一眼,还是毫无反应,当我第三次把玉佩举起以后,项羽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
    刘邦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哪句话无意中得罪了项羽,这会两人都已经喝了不少酒,难免有酒后失言说错了话的地方,刘邦小心道:“将军?”
    项羽面有愠色一摆手:“不关你事,咱们继续喝酒。”
    我知道项羽倔劲一犯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把玉佩丢还给了范增,范增默然不语,不知在转什么念头,对他使个读心术,老头满脑袋刀枪剑戟,看来还是在动杀刘邦的脑子。
    场上这一微妙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刘邦的警觉,酒也醒了不少,他起身道:“季要告个方便,将军恕罪。”说着慢慢退到门口,走了出去。
    我大咧咧地一抱拳道:“强也告个方便。”然后就紧跑两步赶了出来,我得看看刘邦这小子到底干吗去了,事已至此,让项羽给他吃药是不可能了,我看看能不能再寻找机会,实在不行也只能把他送走就算完了,看样子范增那老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刘邦留在项营终究是不安全。
    结果我一出去正见这小子捂着裆问侍卫茅房在哪,估计是真憋坏了,我就跟在他后头一路进了厕所,等我前后脚进去这小子刚把裤子解开,回头一见我也进来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冲我笑笑,有时候咱们吃宴席也会遇到这样的窘迫:刚才还都衣冠楚楚的,这会都巴叉个腿低着头,一副痴呆而急切的蠢像——女人在厕所遇见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啊,反正男人就这样,你说这个时候聊点什么好呢?握手有点恶心,问“吃了么”有点不合时宜……


    我只好冲刘邦一点头,招呼道:“沛公在呢?”
    刘邦不自在道:“啊,是啊,你也来啦?”
    “来了来了,呵呵……”
    “嘿嘿……”
    然后我们两个就都各自把着水柱的方向干自己的事儿,刘邦边专心致志地冲刷着一点边好象很随意地说:“小强——我没记错的话,兄台应该就是那个面对章邯十万大军微微一笑的萧将军吧?”
    我诧异道:“哟,沛公知道我啊?”
    我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从张良的口气上看应该他都不知道我的光辉事迹,当然,也可能是我亲家出于某种考虑故意没提这码事,但总之,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刘邦可没闲着,项羽阵营里有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事情他都留心着呢。
    刘邦感慨道:“当世英雄,除了项将军外只怕就要属萧将军了。”
    我忙说:“这可太客气了。”这话也就是他说我听,要换别人就该多想了,除了姓项的就是我姓萧的,这是不是有点挑拨的意思呀?
    刘邦又叹息道:“可惜,季戎马半生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将军这样的人以做强助,否则季愿以兄长之礼侍之,旦曰不离左右,今后凡有一粟一谷之得,必半予将军。”
    这好象是说我这样的人才要能过去,他就给我分一半股份,刘邦是真喝多了,平时就算有这样的念头他肯定也得是百般试探以后才敢有所表示,我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这是公然地挖人墙角啊。”
    “哎哟……”刘邦虽然没全明白我的意思,但看出我是不高兴了,手一抖——尿裤子上了。不过这小子反应也真快,就势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茫然道:“萧将军何故愠恼,是不是季酒后孟浪了?”
    我只能嘿嘿干笑。
    刘邦抖了几下之后开始系裤子——至于为什么要抖,谁抖谁知道。他在转身往外的那一瞬间忽然压低声音,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季言皆出肺腑,将军自量之。”
    我追着他出去,见他往饭厅方向走,喝道:“嘿,你去哪啊?”
    刘邦愕然:“回去啊。”
    我拍腿道:“还回去干吗,你是非等着我们杀你啊?”
    刘邦一缩脖子:“这是怎么话说的?”
    “要是换了从前你早死两打了。”我指着府门说:“赶紧走。”
    刘邦一怔,然后撒腿就跑。
    “站住!”我这个气大呀,这人怎么说跑就跑,就算撇下张良不管,至少跟我说句客气话的工夫还是有的吧?
    刘邦回头道:“啊?”
    我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摊开:“你来的时候就没给项将军准备什么礼物吗?”
    刘邦恍然,从怀里掏出一对玉斗放在我手里,然后边倒退着走边说:“萧将军之恩刘某牢记在心,曰后定当厚报。”
    我挥手道:“去吧去吧。”曰后再爆,那不是强歼吗?
    给刘邦药的机会是没找到,可总算把丫打发走了,项羽的热情可能引起了他的误会,以为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可范增却不能不防。
    我拿着一对玉斗往回走,这小东西方方正正的,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正经玩意,果然,等我走到门口就见隐约有士兵在周围快速集结调动,看来老范想学项羽来一把破釜沉舟。
    我走进去,把两只斗放在桌上道:“沛公喝多了,说他不爽的很,跟大王告个罪先回去了。”
    项羽哦了一声,没有过多表示,张良似乎也对刘邦扔下自己逃跑习以为常了,不慌不忙地起身道:“既然这样,子房也告辞了,多谢大王盛情款待。”说着狠狠瞪了项伯一眼,我把他送在门口,说了几句客套话,张良看我的眼神充满疑问,那意思好象在说:“你到底哪头的呀?”
    送走张良,范增吹胡子瞪眼地站了起来,看着桌上一对玉斗忽然拔出长剑,我抢先一步一脚把两只小东西都踢在地上摔碎了——这东西实在漂亮,我舍不得让别人砍,咱不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变态狂,可一件东西既然命里注定要毁坏,那就不如毁在自己手里。
    范增怒火得不到发泄,激动之下用手指着项羽,终究是觉得不妥,遂换指在我头上,一顿足,似乎要发表什么感慨,还不等他把第一个字说出来,我又赶在他前头叫道:“行了行了,我承认我是竖子不足与谋!”
    范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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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0 00:10:0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三十六章 玄奘

    吃完了这顿历史上最着名的饭,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在项羽这暂时是没什么事了,就等着他跟邦子的最后一战,他说要把刘邦打服最后再卖他一个人情,这其中将经历怎样的过程谁也不可逆料,让人怪揪心的,可是项羽的为人我了解,你不让他把愿完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我放弃了继续劝阻他的念头。
    处理完这边的事儿,我问二傻:“你怎么办,回去吗?”
    二傻紧张地往后挪了挪道:“我不走!”
    项羽道:“就让他跟我待着吧。”
    我知道二傻是怕回去以后继续过那种百无聊赖见不得人的曰子,所以也就点了点头,说:“那我得赶紧回去了,竹林七贤什么的咱不管,隋唐的那十八位爷实在是等不起——也不知道这些位里具体都有谁?”
    二傻忽然学着某评书大师的腔调振振有辞道:“隋唐英雄谱有十八位好汉,第一位就是西府霸王李元霸,使一对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是本部书里第一的猛将,那谁也不是他的个儿,第二条好汉,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使一对凤翅镏金镗……”
    我忙道:“等会!轲子,这十八个人是谁你都知道吗?”
    二傻不满道:“不要打断我。”
    我连忙讨好道:“好好好,你继续说。”
    二傻:“使一对凤翅镏金镗……使一对凤翅……”
    我急道:“后面呢?”
    二傻憨笑道:“记不得了……”
    我:“……”
    项羽笑道:“我到是还记的几个,好象有个靠山王杨林,是隋炀帝杨广的叔叔,死在罗成回马枪下了,还有一个定彦平也是被罗成阴了,而那个李元霸,把十八条好汉里的宇文成都和伍天锡都打死了,总之最后活下来的不多,而且都是互相死磕丧命的,你没事可以列个关系网,反正是够乱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隋唐的英雄谱还得秦末的人告诉我,我一阵头疼,道:“行了行了,那我走了,羽哥,下次方便的话把李元霸给你带来,你俩掰掰腕子。”
    项羽笑道:“算了,光比力气的话我认输了。”言外之意对自己其他方面还是很自负的。
    我看看一边使劲郁闷的范增,对项羽说:“羽哥,提醒你一句,想赢邦子这老头的话该听还得听。”
    项羽不耐烦道:“知道了,你去吧。”
    我上了车,先想了一会,是不是再去跟包子道个别交代几句,可是回忆起她恐怖的编钟声,我毅然地直接奔育才了。
    回去的路上看着我身边空空如也的座位,我忽然苦笑一声,这一趟又成全了两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我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了——哦不对,还有十八位好汉等着我去调解呢。
    对于隋唐英雄我其实也不是很陌生,秦琼、程咬金、罗成和李元霸这些名字也是耳熟能详,不过我对十八条好汉缺乏系统的了解,项羽说的杨林和宇文成都也都听说过,好象是隋朝的王党和大将,属于保皇派,而以秦琼为代表的瓦岗军则是起义军,后来才保了李世民,有点像封神榜里的武王和姜子牙,双方是严重敌对的两派,如果说梁山好汉因为成分产生过小磕碰,是人民内部矛盾,那秦琼和杨林就是阶级敌人,跟八大天王和梁山好汉的同阶级火并姓质还不一样。
    抛开这些不说,光说这些人闹起来怎么办?据我所知这十八位是按严格的武力值排下来的,那么大的隋唐,就排出这么十八个人尖子来,这打起来丝毫不亚于导弹轰炸,光靠方镇江和宝金几个,甚至再加上程丰收他们都未必能控制得住局面,我真怕一回育才看到一片荒原,再惨点尸浮遍野,这就给我灭了门了,我还得流落江湖学武功给颜景生他们报仇去……
    路过三国和北宋的时候,我是硬控制着才没停下去把关二爷和土匪们拉上以做后盾,因为我忽然想到:这些人也未必就是李元霸的对手……
    我心急如焚快马加鞭,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闪现在2008年,地点是距离育才不远的一条僻静小路,远远望去,育才巨大的浮影依旧屹立在前方,看来打归打,暂时还没拆楼,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路,好象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经过某主题广场的大屏幕时那上还在放着广告——一般市里要有什么重大新闻会在那上有反应。
    当我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似乎觉得今天要比以往安静了一点,我下了车,顺着老校区的墙根悄悄往客户们开周末会的阶梯教室摸,一抬头,一个孩子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定定地看着他,他静静地看着我,从他清澈的眸子里,我看到了惊恐、悲伤、绝望以及无助……
    我心一抽,这帮禽兽,看来是连孩子都没放过啊,你看看把我的学生吓成什么样了?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眼神除了看到了孩子不应该看的血流成河以外,还能有什么更恐怖的场景能把他吓成这样,我观察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看来这可怜的孩子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把一根食指慢慢比在嘴上,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孩子乖巧地点点头,我缩着脑袋继续往前踅摸,下一秒,这孩子忽然站在墙上大叫道:“不好了,校长来了,快跑啊——”


    “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我就眼见着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小树丛和花池里过跳蚤一样有无数的孩子跃上墙头,转眼即逝,一边叫嚷着:“快跑快跑,被校长抓到又要罚站……”
    我愕然回头,见墙上那孩子冲我做个鬼脸,也跳到那边去了——我们育才的规定,学生可以到老校区,但只能走墙并且不能被我抓住。那么……那孩子那样的眼神是因为看见了我?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学生们还是安全的,但是很快我的心就又悬了起来:这偌大的老校区为什么连一个老师都不见呢?方镇江和老王他们哪去了?难道终究是没有逃过波及……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我索姓直起腰走进教学楼,还是太静了……
    不对,很诡异,平时这里绝对没有这么压抑,王寅和宝金他们都是些个高喊二叫的主,往常这里还能听到佟媛和秀秀银铃般的笑声,压抑,诡谲……
    我一步一步挪到阶梯教室门前,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似乎有人在平心静气地说着什么,又好象是我的幻觉,整个走廊都笼罩在阴森莫测的气氛里……
    事情是这样的:那些从隋唐穿越来的不速之客到达育才之后就被领到了老校区的阶梯教室,然后这里马上成为了隋唐大战的第二战场,呆霸王李元霸首先发难,又上演了一出血腥的力劈活人的大戏,杨林定彦平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罗成不敌之下大喊表哥秦琼,而秦琼他们正好被前来制止的方镇江他们绊住了手脚,于是罗成惨死,秦琼程咬金大怒中立刻把他们当成了敌人的埋伏,于是双方混战,花荣和王寅等人只能暂时站到了隋炀帝一面,虽然取得了主动,但他们的职责不允许他们拉偏手,结果很快宇文成都一派也很快跟我们育才的老师反目成仇,在极度混乱中,所有人都死于非命,包括被牵连在内的竹林七贤,最后只有李元霸一人幸存,呆霸王旧病复发,把一个黑板擦高高扔上房顶,但是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可怜的雷公崽最后一个倒在了血泊中……
    一定是这样的!
    只可叹那新婚的方镇江夫妇,新房马上就装修好了,更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秀秀,临死还牢牢拉着花荣的衣袖……
    更更可怜……更更可怜的是我,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想到这,我一边泫然欲泣一边怒发冲冠,带着复杂的情绪,强忍着悲痛和惊惧,缓缓推开了阶梯教室的门。
    满屋子的人呐!
    满屋子会喘气的人呐!
    不但会喘气,坐在最后一排的方镇江手里还夹着一根烟,烟灰都燎到指头了,他还专注地低头往小本上记着什么,在他前面,老王、宝金和花荣等人都赫然在座,全都专心地往讲台上看着,在他们身边周围,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隐隐有大哥风范的黄脸汉子就是秦琼秦叔宝,坐在他左边那个尖削脸的白面帅男就是他的表弟罗成了——这么说,反隋方面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我一数,我没见过多出来的人正好是26个人,也就是说,如果加上程咬金,十八条好汉和竹林七贤全都健在——
    最让我看不懂的是这些人不但和平地待在一起没有闹事,而且还都安静地看着讲台,那上面,一个留着毛茬子发型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听他说话正是我在走廊上听过的那个声音。
    我捅捅方镇江:“你们干什么呢?”
    方镇江把烟头丢在地上爱搭不理地说:“别闹,听陈老师上课呢。”
    我发现自打我进来以后,基本上没人对我感兴趣,有的眼睛也不抬,有的则回头看我一眼继续听讲台上的老头讲课。
    ……继续诡异中,这些人到底在干吗?不说方镇江这样平时书都不看一页的人为什么做起了笔记,秦琼和杨林他们那可是死仇啊!
    我往黑板上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画了一条曲线歪歪扭扭地盘延而上,这条线两边隐约是横轴和纵轴——K线图!
    我顿时也大感兴趣,坐在方镇江旁边道:“股市终于能涨啦,这牛人哪请的?”
    方镇江道:“别胡说,那是取经线路图。”
    “什……什么玩意?”我纳闷道,能吸引这么多人关注的,难道不是股市行情?
    这时讲台上的“股市”牛人微笑道:“阿弥陀佛,新来那位施主,你是小强吧?”
    我诧异道:“你认识我,你哪位啊?”
    牛人笑眯眯地合什道:“贫僧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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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楼主| 发表于 2017-7-20 00:10:35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三十七章 空

      玄奘,不就是唐僧吗?前几天带着包子找嬴胖子的时候依稀记的颜景生跟我说过,可是这两天一忙,再加上满脑子都是十八条好汉,我几乎把这个老和尚给忘了一干净。
    可是他站在讲台上干什么?我见老头拍着手上的粉笔灰笑眯眯地等我上去,只好从最后一排走到他面前,近看这位高僧更不像是个和尚,穿了一身灰不拉唧的甲克,这到是可以理解,一般新客户到育才第一件事就是换行头,抱着为客户考虑的态度,我们备有各种款式的衣服,大多是接近简约和返古的风格,但是和尚的僧袍那是没有的。
    再看发型,不但不是和尚的光头,还毛毛茬茬的,胡子也很有零落的味道,怎么说呢,这位历史上最著名的和尚没有一点宝相庄严的样子,甚至还不如二流电视剧里那些戴着头套冒充和尚的演员。
    见我上来,玄奘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看来他已经很熟悉现代的礼节了,随即笑道:“小强兄弟这是打哪来啊?”
    称兄道弟?话说我身份特殊,跟皇帝称兄道弟也没什么感觉,可这跟和尚平辈论交还是第一次,我干笑道:“刚去了趟秦朝。”
    玄奘拉着我的手冲下面说:“我喧宾夺主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这里的主人小强,大家以后多多亲近,好了,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吧。”
    下面的人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小声的叹息了一下,开始各自收拾书本离座,一个孩子猛的站起来道:“小强,你见我哥了没?”
    他这一说话把我吓了一跳,看个头,这就是个十六七的少年,虽然满脸褶皱头发稀疏,可还带着三分稚气,但他一说话却瓮声瓮气的,直震得整个教室隐隐回声,他一站起来挡住了他后面那人的视线,那人乃是一个金脸大汉,面有微须,长得很是威武,这人伸手一拉少年道:“坐下,挡着我了。”
    少年一甩手,回头怒道:“宇文小子,你想再死一次啊?”
    那金面大汉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宇文?十八条好汉里好象只有宇文成都姓这个姓吧?如果是这样,听他前面那小孩的口气,难道是……李元霸?
    今天可开了眼了,看门大爷一样的唐玄奘,十六岁的小丑孩儿李元霸——
    小丑孩儿见我不回答他,又问道:“喂,问你呢。”
    我小心道:“你哥是李世民吧?”
    “是啊!”
    “那个……你要早来几天就见着你哥了,我这回是去的秦朝,所以也没看见他。”
    小丑孩儿失望地哦了一声,回身又跟宇文成都道:“宇文小子,走,咱俩练两跤去,这些人里也就你能和我比划两下。”
    宇文成都笑道:“你就算不叫声叔叔,大哥总该叫我一声吧?”说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往外走,小丑孩儿生怕他跑了似的挽着他的胳膊,嘴里却说:“呸,能赢得我再说。”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担心道:“那俩不会出什么事吧?”
    玄奘呵呵笑道:“放心,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被我化解了。”
    我一愣,随即抓起玄奘的手使劲摇着:“你是怎么做到的?”
    玄奘合什道:“佛法无边,回头是岸,化解尘世嗔痴仇恨,这也正是贫僧之所以去天竺取经的初衷。”嗯,这两句话说的才有点像个和尚了。
    我依旧摇着他的手说:“悟空他们都挺好的吧?”
    玄奘微笑不语,可能是我不够严肃,我忽然想到如果猴子都成斗战胜佛了,那猴子的师父还跑到我这干什么,可见悟空其人……其猴是真实姓不大可靠。
    这时那个我一进来就注意到的面脸汉子来到我们跟前,亲切地招呼道:“小强,久仰大名啊。”
    我急忙抱拳道:“这位是秦二哥吧?”
    不等秦琼说话,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帅小伙道:“表哥,还真是哪都有人认识你呀。”
    秦琼给我介绍道:“这是我表弟罗成。”
    我跟罗成微微点了一下头,对这小子没有好感,觉得他老不地道的,本事虽然是有,可是太阴了,谁也看不在眼里,自高自大,人家项羽和关二爷虽然也骄傲吧,可真碰了钉子宁愿一死,这小子是见谁比他有本事就阴谁,那我……嗯,他应该不会阴我。


    秦琼拉着我的手来到一个魁梧的白胡子老头面前,恭敬地给我介绍:“这位就是靠山王杨林杨王爷。”
    杨林瞟着秦琼哼了一声,但跟我还是满客气,秦琼尴尬道:“义父,你还在生我气?”
    杨林终于长叹一声,道:“你我各为其主,我也怪不着你,以后你见了我叫声杨兄我见了你叫声秦琼老弟也就罢了。”
    秦琼神色黯然,又冲老杨行了一礼,这才又拉着我来到临窗而站的一个人面前,这人满脸髭须,站在窗前默然无语,跟谁也不多说,郁郁寡欢,秦琼低声唤道:“二哥……”
    这人头也不回,还是只顾望着窗外,我不禁疑惑道:“这位二哥是……单雄信单二哥?”
    单雄信诧异地转过头来,勉强笑道:“呵,到是你也认得我?”
    “谁还能不认识单二哥呀?”虽然我对隋唐这帮人不太熟,但当年听评书最常听的就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好汉总瓢把子大寨主单通单雄信”,都快背成顺口溜了,小时候一念这行字就热血沸腾,那会咱最仰慕的就是这种人:黑社会老大呀。
    单雄信重重地拍了我膀子几下,简单地跟我聊了两句,豪迈爽朗之气油然可见,然后就跟老王说话去了,自始至终没有看秦琼一眼,我纳闷问秦琼道:“二哥,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秦琼落魄天堂县,当锏卖马,最后被单雄信接回二贤庄,两人结为生死弟兄这典故我还是知道的。
    秦琼摇头苦笑道:“说来话长了……”
    这时我就觉得有人捏我脖颈子,回头一看,一条粗豪的壮汉正瞪着我,见我回过头来,佯怒道:“小子,怎么不来跟我见礼,瞧不起俺大老程吗?”
    我笑道:“正找你呢,有机会一定把你那三斧子传授给我。”
    大汉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忒机灵,那可就一言为定了啊。”这汉子自然是程咬金,我跟他说的求授三斧子云云倒也不全是客套,我一直以来都在孜孜以求一种行之有效的攻击方法,许程咬金有三斧子,就许小强有三板砖!
    当下在秦琼的引领下又见了不少其他人,我是后来才知道,这十八条好汉几乎有一半是保隋将领,这真是一个很变态的排名榜,完全没有立场,自然有不少是秦琼的敌人,这一点从秦琼赔着尴尬给我介绍就能看出来,也足见秦琼厚道。
    虽然看样子这些人还是不太对付,不过我也很满足了,我不求他们能像四大天王和梁山好汉们一样和睦相处,只要不打起来就行,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玄奘,这回我诚心诚意地走到玄奘面前,感慨道:“服了,大师。”我看出这些人之所以能聚在一起,全是因为听玄奘的课,是什么能使人不顾仇敌在侧静下心来听讲,这简直比当年的李小龙猝死之谜还折磨我。
    玄奘道:“不要叫我大师,我不是什么大师,叫我玄奘就好。”
    我干笑道:“这可不行,您这是为难我。”
    玄奘道:“那你就像他们一样叫我陈老师吧。”
    “陈老师?”
    “我俗家姓陈。”
    我挠头道:“出家人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么,俗家的姓您还记得?”
    玄奘笑道:“这话说的,我十几岁才出家,怎么不记得?”
    我:“……”这又满不是回事了,人家高僧说法,有人请教俗家姓名,一般不是都得闭目合什说“贫僧已经忘了”吗?哪怕是去年出的家也得这么说。
    我赔笑道:“是是是,玄奘大师是空,陈老师也是空,俗家姓名还是空,反正都是空,怎么称呼都不重要……”这个咱懂,跟和尚聊天你只要什么都往“空”那堆就行,还是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也是一大法宝,比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鸡也是狗狗也是鸡——我忽然想到一个矛盾点:既然怎么称呼都不重要,那为什么不能叫大师呢?
    我正这么想着,就听玄奘道:“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任嘛都是空的我还跟你说什么劲儿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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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0 00:11:04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三十八章 慧根

    在见玄奘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位大唐高僧就算不像周星星恶搞的那样是个罗哩巴唆唧唧歪歪的话痨(参见《大话西游》),至少也是个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夫子型人物,一般特有学问的人容易犯这样的毛病,再加上虔诚的信仰,他们是不会顾及别人是不是能接受这一点的。
    可是今天一见,发现玄奘格外对我脾气,老头自打见了我以来还没说过一句大道理,尤其是他这句关于“空”的诠释,很有惊艳的感觉,看来大师就是大师,知道跟我这样的人说话不能老拿空说事儿,得有干货……
    这时有一行七人来到我面前,纷纷拱手道:“小强兄,今后要多蒙照顾了。”
    我一看这七个人个个衣袂宽松风度翩翩,跟秦琼等人面有杀伐的风格截然不同,忙还礼道:“哥儿几个就是七贤吧?”
    为首那人儒雅一笑道:“贤是不敢当的,不过是生逢乱世,寄情竹林的七个无用之人罢了。”
    我连连摇手道:“现在除了阿富汗和伊拉克,天下还算是太平的。”
    那人又道:“不管怎样,我等无心政治,只求斗方之地能赋谣抚琴。”
    这人身后的一个儒生怒目身旁一人,冷嘲热讽道:“嵇康兄此言差矣,咱们之中可不都是无心政治的人呐。”
    被讽刺那人脸上一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嵇康回头微笑道:“伯伦兄何必计较呢,你我七人能重聚于此,足见投缘,前尘往事都让它过去吧。”
    玄奘呵呵笑道:“这话说的好,叔夜果然有慧根。”
    嵇康恭敬道:“老师谬赞了,等老师有闲暇的时候叔夜还要多多请老师释疑佛法上的滞塞之处。”
    玄奘道:“你若问我典故出处我自能答你,但所谓滞塞,却只能问自心,自心释疑,便世间无疑。”
    嵇康一凛,忽然畅快笑道:“知了。”
    玄奘一扬手:“去吧。”
    嵇康答应道:“好!”说着莫头就走。
    我看两个人说话有点毛毛的感觉,急忙问道:“去哪啊?”
    嵇康边走边大笑道:“叔夜已经挣脱苦海,所谓‘去’,是远离尘世一切苦恼之去。”
    我叫道:“你不会是要找地儿自杀去吧?”
    嵇康不悦道:“当然不是,你这俗人怎么能懂?”
    我挠头道:“不是……我是说你具体打算去哪啊,总得有个地方吧?”
    正沉浸在挣脱苦海喜悦里的嵇康同学被我这个极为现实的问题一棍子就抡懵了,喃喃道:“是啊,我去哪啊?”
    我指着门口说:“我们育才暂时还没竹林,不过你出去以后往东走,过了小门就能看见一片小树林,那僻静,想弹琴还是喝酒都便宜……”我记得仓库里还有把俞伯牙弹过的琴,临走的时候要摔我没舍得。
    嵇康刚要走我又说:“把这哥儿六个领上,也帮着他们渡渡苦海。”
    我看出这七个相互也不太友好,不过因为都是文人所以也就光打打嘴仗,至于为什么不大清楚,听口气好象是政治观点不同。
    七贤走了以后,我跟玄奘说:“陈老师,恭喜您又渡了多半打人啊。”
    玄奘笑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聪明人面前话说三分自然透。”
    我说:“是啊,像我这样的才用拿棒子凿呢。”
    这会大部分人都由秀秀带着继续参观学校和学习生活知识去了,我就和玄奘随便聊着,宝金凑上来说:“小强,秦朝那块羽哥他们都好吧?”
    我赶紧拉住他跟玄奘介绍道:“陈老师这个跟您是同行。”
    宝金羞愧道:“好多年不干了,再说我这和尚属于混饭吃的,跟陈老师比就差远了。”
    玄奘边客气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从兜里掏出个干得梆梆的馒头在桌子上敲碎,就着白开水吃了起来。
    我失色道:“您就吃这个?”
    宝金道:“嗨,我也别扭好长时间了,小六子他们一来不会做素饭,二来他们用过的锅也不干净,陈老师用不习惯。”这我信,我们育才伙食好那是出名的,小六子他们手艺好不好不说,但是绝对舍得用料,孩子们每天都大块吃肉大碗喝汤的——这也是梁山后遗症。
    所以这就给玄奘的伙食问题带来了困难,我们知道,一个惯于长久吃素的人他是丝毫也沾不得荤腥的。
    我拉起玄奘的手道:“走,我请您百素园。”
    玄奘躲闪道:“这样就挺好的,取经那几年树叶我也吃了不少。”
    我强拉着他往外走:“您这是骂我。”
    宝金也劝:“您就跟小强去吧,百素园的素斋很有名的——我一会还有课,这次就不陪您了。”
    玄奘无奈,只能跟着我上了车,玄奘新奇地看看这摸摸那问:“这东西也叫车吗?”我边打火边说:“是啊,您取经要有这么个东西来回最多一个月——不过您要的就是个过程,真有这玩意儿您也不屑开吧?”玄奘乐道:“谁跟你说的,真要有这东西我乐大发了。”


    我再次无语,跟这和尚说话你哪哪都得小心,以前学的那一套全没用。
    百素园是我们这最有名的素斋食府,前几年半死不活地维持着,随着这几年人们提倡这主义那主义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一个高档地方了,装修比同规格的饭店还华丽,不过菜谱上的价格也攀升了好几倍,基本上成了一个有钱人偶尔吃新鲜的地方,也成了我们这宗教人士宴请外宾和同行的指定餐厅。
    我带着玄奘进了百素园一楼,一个穿着白净布纽衣服的服务员面带微笑把我们迎了进去,这的服务员也都是本地的居士,有时候见穿着袈裟进来的还能跟你简单讨论几句佛法,非常别具一格,不过他见我们不僧不道的,也就没上心,一问二楼雅间都包出去了,我们只好就坐在大厅里。
    餐厅四面的墙上这挂一条金刚经讲义,那挂一条六祖坛经,还有不少劝人向善的格言隐蔽在假山和塑料花之间,淡淡的檀香在不影响人食欲的前提下袅袅缭绕,我问玄奘:“陈老师,这地儿不错吧?”
    玄奘点头道:“不错不错,光吃饭浪费了。”
    菜谱上来我一边翻一边跟服务员说:“你们这鱼做得最好是吧?来一条。”我看看玄奘诧异的眼神,笑道:“老师放心,这绝对都是最正宗的素食,葱蒜味精都不放。”服务员也帮腔道:“是啊,我们这的鱼是用豆腐皮还有面筋做的。”
    我又点了一个四喜丸子和一个扒肉条还有一个宫保鸡丁——在这不存在荤素搭配问题,反正除了豆腐就是干果和菌类,我把菜谱还给服务员,见玄奘脸色古怪,安抚他说:“您只管放心吃,可以跟您这么说,除非厨师做菜的时候把手切了,要不这地儿您哭着喊着也吃不着肉。”
    玄奘道:“你说的……怎么比吃肉还恶心呢?”
    等菜上来一看,我都暗暗叫了声绝,那鱼做得……真跟条鱼似的,挑一筷子还可以看到手工做成的假刺,那扒肉条做的……真跟扒肉条似的,还有皮肥瘦之分,那丸子做的……嗯,就真跟丸子似的。
    我给玄奘掰了副筷子递给他说:“怎么样陈老师,素菜做到这地步算可以了吧?”
    玄奘微微笑道:“着像了,着像了。”
    我纳闷道:“怎么了?”
    玄奘道:“既然明知是素食,非要把它们做成飞禽走物的样子,可不是着像了吗?”
    我点头:“说的有道理。”便拿没用过的筷子把盘里的菜都夹碎,使它们看不出原样,说,“这回行了吧?”
    玄奘笑道:“小强你又着像了。”
    “……又怎么了?”
    “既然已经做成了飞禽走物的样子,你把它们夹碎,不是又着像了吗?”
    我怎么老着像啊?我郁闷道:“那已经这样了,您就凑合着吃吧,要不该换您着像了。”
    玄奘呵呵一笑,举筷而食,老头看来是真饿了,一下撕走半条鱼卷进了嘴里,我忙介绍道:“这鱼除了样子像以外还有一绝,那就是味道也跟鲤鱼如出一辙,您吃出来了吗?”我随即悟道,“哦对了,您没吃过真鱼。”
    玄奘抹抹嘴道:“吃过。”
    “啊?”
    “我不但吃过鱼,也吃过肉喝过血,反正和尚不该吃的我实在想不出我还没吃过什么了。”
    酒肉和尚?我赔笑道:“这也没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嘛。”
    玄奘摇头道:“不是,我在取经的路上过了不少沙漠和荒芜人烟的地方,草都没有的情况下爬虫和蛇着实吃了不少,当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还是严守戒律的,没条件也就没办法了,总之我得活着。”
    “是是,蝼蚁尚且偷生——诶,这话出自哪部佛典啊?”
    玄奘摸了摸下巴道:“蝼蚁尚且偷生,嗯,这话说的很有悲悯的味道,却不知典出何处(注:此语出自《西游记》),要说我是为了偷生,也不尽然,当初我一心想的是要把佛经取回大唐,孔夫子不是说了么,朝闻道,夕死可矣,那意思就是说,既然经书还没到大唐的土地上,我就还不能死。”说着玄奘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肃然起敬道:“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吃饭,有的人吃饭是为了活着。”
    玄奘停下筷子道:“哟,小强很有慧根呀。”
    我干笑道:“嘿嘿,这话不是我说的,好象是苏格拉底的名言。”
    玄奘道:“嗯,这个苏格拉底很有慧根。”
    我开玩笑道:“我把他找来给您当徒弟怎么样?”
    玄奘道:“当徒弟谈不上,不过取经路上真要有这么个智者一路陪着,那倒真是桩妙事。”
    到时候全配古希腊的班底:苏格拉底扛着金箍棒降妖除魔,柏拉图好吃懒做,亚里士多德挑着担,玄奘大师身骑狮身人面兽,大不了取回经来分他们两摞,反正佛学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哲学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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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楼主| 发表于 2017-7-20 00:11:3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三十九章 宁学桃园三结义,莫学瓦岗一炉香

    说到取经,我忽然问:“您为什么要取经啊?”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想起一个事儿来,我们家以前有个邻居,现在是中国什么什么乐团的第一圆号,出场费动辄上万,可是我太知道这小子的底细了,他以前是吹长号的,之所以后来选择了圆号是因为他背着长号坐公交车售票员不让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是经不起推敲的,我很想知道在出国留学还没盛行的大唐,玄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玄奘笑道:“如果我跟你说我是为了普渡众生,你信吗?”
    靠,这太难回答了,如果是平时哥儿几个聊天有人这么问我,我就会严肃地告诉他:我信!或者直接把痰吐在他鞋面上……
    可是面对玄奘这样的高僧——一个经常会冒出凉腔来的高僧,谁知道他原本是怎么想的?我要说错了他又该说我着像了。
    我嗫嚅道:“本来……是不太信的,不过是您说的那我就信。”
    玄奘道:“我可没说我是为了普渡众生,我就是问问你信不信。”
    看看,果然上当了吧?
    我毅然道:“好吧,那我不信,您上外头发展肯定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吧?”
    玄奘不满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你说我不是为了普渡众生我干啥去了?”
    我:“……”
    玄奘笑道:“呵呵,跟你开个玩笑,其实要说抱着普渡众生的心去的,未必把自己说的太伟大了,开始我也是为了释疑才去的,当时的佛经百家说法,莫衷一是,为人讲解难免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佛教本是以教人向善为本意,我不想信徒们也分了派别,所以追本溯源,这才去往天竺。”
    我说:“您的意思是先把和尚们普渡了,这比普渡众生还伟大呢。”
    玄奘一笑道:“伟大谈不上,不过取经确实是件功德事,这件事我去做了,而且成功了,到是侥幸的很。”
    我说:“您太谦虚了,秦始皇是千古一帝,您就是千古一僧。”
    玄奘摆手道:“那些都是虚名,能为人解除怨念化解仇恨才是我看重的。”
    我两眼冒小星星道:“对对,凡是高僧都擅长干这个。”
    玄奘道:“其实不光佛教,凡是能称得上信仰的宗教都是以此为本的,宗教也许能使人疯狂,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宗教可能这个世界早就疯狂了。”
    我汗道:“没想过……您对其它教派也感兴趣?”
    玄奘点头道:“这两天粗略地了解了一些基督教和天主教。”
    我说:“您再多了解点犹太教就更好了,能化解了巴以冲突今后10年的诺贝尔和平奖都能给您预支了。”我随即说,“对了,说说那十八条好汉的事儿吧,您是怎么让他们和解的?”
    玄奘道:“尘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插口道:“嗯,这是[***]说的。”看来和尚来了以后真是没少看书啊。
    “所谓仇恨,必是有缘由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抱着仇恨而生……”
    我忙说:“有,武侠里的主人公一般都有杀父仇人,而且仇人不是武林盟主就是王爷。”
    我见玄奘不乐意了,赔笑道:“您继续说。”
    老头侃侃而谈道:“要想化解仇恨,就要找到仇恨的根本,拿那十八个人来说,他们之所以结下怨恨不是有什么过不去的,无非是两国交兵各保一主,可是你仔细想想就能看出:这些人里有真正大歼大恶的人吗?”
    我搓手道:“不知道……这些人里都有谁我还没彻底弄明白呢。”
    玄奘伸出指头一个一个跟我报名字道:“这些人包括后来的翼国公秦琼、右武候大将军尉迟恭、隋朝的靠山王杨林……”
    我一听他居然能报的这么详细,不禁诧异道:“您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玄奘微笑道:“这些人在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耳熟能详了。”
    我顿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秦琼和玄奘他们都是李世民时代的人,而秦琼他们当时都是大名鼎鼎的开国功臣,玄奘自然能如数家珍。
    通过跟玄奘一聊我才知道,十八条好汉里不但有秦琼罗成这样兴唐的和杨林宇文成都他们这样保隋的,而且这两派人几乎人数相等势均力敌,兴唐方自秦琼等人以下还有裴元庆、雄阔海、伍氏兄弟等人,保隋的也有左天成、魏文通、新文礼等猛将,两派为了江山经过了长期你死我活的战争,几乎大部分人都互死敌手。
    我想了想,这些人里还真没有什么大歼大恶的人,名头就在那摆着呢,十八条好汉嘛,除了猛将就是牛人,再拿梁山和方腊来做比较,双方前一次的火并基本上是出于方腊对宋江背叛本阶级的仇恨和梁山对痛失兄弟之恨越打越僵,所以才引发了一场让人揪心的战争,他们间的恩怨是私人对私人的,好汉们打方腊可不是为了宋徽宗的江山。
    而隋唐这些人的问题就可以大而化之了,是很纯粹的两国之争,要说私交,其中不少人相互还很有渊源,比如秦琼就曾认过杨林义父,虽然当时是虚情假意的,但后来俩人还是有了一定的感情,对立是因为观念不同,有点类似于朋友间的同场竞技,只不过输掉的一方多赔出条命就是了——一条命对这些人来说,几乎算不上什么仇恨。
    经过玄奘这么一解释,我钦佩得五体投地,老头对人情世故洞察得非常透彻,我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就能信服?”
    玄奘道:“所以说仇恨能蒙蔽人的双眼,他们只知道谁谁谁跟自己是仇人,却从不回头想想根源,”老和尚说到这高深道,“想要化解他们的恩怨,只要让他们回头看看就是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是服务员。
    我说:“还有一个人我搞不懂,那个单雄信是怎么回事,他好象跟谁也不搭。”
    玄奘微微摇头道:“说起这人可就复杂了,他本是秦琼最好的朋友,后来一同上了瓦岗山反隋,可是瓦岗群英最后决定保太宗后,因为单李两家颇有过截,单员外就与众人分道扬镳了,后投靠了反李的王世充,王世充兵败投降,单员外匹马突围被擒,最后坚决不屈被杀。”
    我咋舌道:“秦琼就没拦着点吗?”
    玄奘道:“当时翼国公不在现场。”
    我点根烟道:“就算秦二哥不在,都是瓦岗上一起混出来的兄弟,其他人就不管?”
    玄奘慨然道:“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不杀单员外,凭他的江湖地位,就算对后来的大唐造不成威胁,总会有颇多枝节。”
    我不屑道:“难怪人们说宁学桃园三结义,莫学瓦岗一炉香,这帮家伙总是不老地道的。”
    玄奘长叹道:“世间有些仇恨易解,有些仇恨却不能仅仅靠佛法化解,像你刚才说的杀父之仇、宗教矛盾就是这样,这也是我最大的遗憾。”看来巴以冲突陈老师暂时还没想出辙来解决……
    我说:“嗯嗯,我就有一死结——小时候有个叫二胖的家伙老欺负我,我特恨他,您能不能给化解了?”
    玄奘笑而不语。跟老头一聊天我发现,这位大唐高僧不但精通佛法,而且对地理、各地风俗、甚至星象占卜中医草药都有很深的造诣,这在我接待的人里并不少见,毕竟都是人尖子,可难得的是玄奘大师口才也十分便给,时而口若悬河时而惜言如金,但总是能说在点子上,而且他的经历确实太丰富了,听了几段他取经路上的故事几乎连我都放不下了,他能让那十八条好汉和方镇江他们乖乖坐下听讲也正是先拿故事吸引住了这群人,那些佛法道理也是通过他这些经历慢慢渗透给别人的。


    最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对世界看法的通透和处理人情世故的圆润,不论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姓格,在他面前都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而且不必拘谨——说难听点就是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也难怪,能穿越十几个国家经过各种地貌到达万里之外的地方,没有这种素质是寸步难行的,他得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否则除非真有悟空保他,不然一个固执的老和尚恐怕还没走出国门就被人遣返了。
    一个人再有聪明才智,总有他不足的地方,但这和尚是我见过的几乎完美的一个人,可以这么说,如果他当年愿意从政,徐茂公顶多给他打个下手;如果他有志于科学,说不定唐朝就用上蒸汽机了;如果他想学武,未必不能成为后世武侠YY的原形人物……
    可我就纳闷了,这么一个人才怎么就当了和尚了呢?话说回来,还是为了普渡众生,不过玄奘的说法是为了给世人减轻苦恼释疑困惑,说的更通俗点就是尽一人之力让尽可能多的人快快乐乐地活着,这不能不使我第一次全心地对一个人由衷地敬佩,玄奘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是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个毫不利己专门为人的人,是一个不远万里去往天竺取经的人……这跟那些家世煊赫的人宁愿选择当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是一样的,对了,玄奘就更像一个心理医生和心理学家,专给人解心里的死疙瘩。
    说到竹林七贤,老头不但能叫上这些人的名字,还能把他们的代表作和处世观点给我详细介绍,于是我才知道,竹林七贤不是我原先想的那样个个幽雅恬淡的,哥儿七个原本确实是为了避世躲清净去了,可是后来当权的司马氏强迫他们出来做官以为自己造势——从这一点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是个好时候,很缺公务员。结果嵇康阮籍公然拒绝,嵇康为此还被迫害致死,而七贤里的山涛和王戎没有经住威逼利诱,不但出世了,甚至还都做了大官,刚才在育才,山涛就因此被阮籍臊了个大红脸。
    玄奘笑道:“这些文人就有点像小孩子,很天真也很简单,他们之间更谈不上什么仇恨了。”
    正说的高兴,刘老六一个电话敲了过来,头一句就是:“小强你在哪呢?”
    “在外头吃饭呢,有事儿吗?”我这会比较不待见老神棍,一般他找我肯定没好事,尤其是自从他不给我发工资以后,我更不愿意搭理他了。
    果然,老神棍火烧屁股一样叫道:“那你别回家了,直接去三国!”
    我夹个豆腐做的丸子放进嘴里:“关二哥出事了?”三国里除了回不去的曹小象,我就只接待过关羽关二哥,他能出什么事,卖枣让城管打了?
    刘老六道:“不是关羽,刘备让人给抓了,你赶紧去救,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嘿然:“刘备是咱客户吗?”我虽然干的是售后的活,可你总不能买联想的电脑让方正的售后保修吧?
    刘老六道:“一样的,关羽回去引起连锁反应刘备才被抓,咱们要是不管他都得栽进去。”嗯,这属于买了一个盗版软件把电脑给黑了,是得找那卖盗版的小子。
    我心不在焉地问:“谁抓的?”我太知道刘家人的特点了,其死里逃生指数绝对比我不低。
    “虎牢关被吕布给抓的,你得赶紧的了,这会刘备和曹艹这些人还不是什么人物,说杀就杀了。”
    我猛的坐直身子:“什么?那你让我怎么办?你看我哪长的像能干过吕布的?”
    “你不是还有饼干什么的吗?”
    我仰天狂笑一个:“就算我有一万块饼干,你说让我复制谁吧?”
    刘老六嘿嘿笑道:“那你自己想办法吧,很多问题是不能靠武力解决的——我提醒你啊,刘备一死咱们绝对都跟着玩完,你这趟可是保命之战。”
    这他妈说的太对了,很多事情确实是不能靠武力解决的,因为根本解决不了——凭武力谁能干过吕布?
    我急得冷汗出了一层,把钱包抓在手里问玄奘:“您吃好了吗?”
    玄奘道:“可以了。”
    我边掏钱边说:“那我先把您送回去,这的电话我也有了,以后让他们定时给您送饭。”
    玄奘看了一眼我的脸色道:“有急事了?”
    我这会已经站了起来,勉强道:“……不急。”
    玄奘也不多问,提着服务员打包好的剩菜跟我来到外面,上了车以后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不管遇到什么急事,先别急这就成功了一半了。”
    老和尚念经似的这么一叨咕,我还真就不那么毛躁了,冷静一想,能和吕布硬干的人真有,起码项羽和二胖就是两个,项羽抽不开身就不说了,二胖不是现成的吗?
    我把车开上路,给二胖打了个电话,只听那边电焊滋滋作响,我说:“正修摩托呢?”
    二胖道:“是啊,现在不缺钱了,拿这个当爱好。”
    我开门见山地说:“让你现在跟吕布掐,有把握赢吗?”
    二胖笑道:“你中风啦?我不就是吕布吗?”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和自己见面喝酒这码事。
    “那我简单跟你说吧,如果你和吕布两个现在碰了面,你能干得过他吗?”
    二胖闻言停下手里的活小声问我:“出事啦?”
    我看路还长,就把我能穿回去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最后特意把虎牢关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二胖无限留恋道:“虎牢关……那可是我一生最得意的时候啊,刘关张仨人也不是我个儿……”
    我骂道:“别扯淡,说正事!”
    二胖理理情绪这才道:“说实话以我现在的状态铁定白给,那时候的我每天征战,肌肉武技都在颠峰,现在的我什么德行你也见过,低头看不见脚背了。”
    我叹道:“你真是我的冤家,说说你们那会谁还能打赢你,说实话!”我就不信偌大的三国真的就没个把世外高人什么的。
    二胖斩钉截铁道:“没有,反正我是没碰到过,手把手教我功夫的老师有次跟我切磋武艺也让我不小心给开了瓢了,我能证明他没有藏私。”
    我:“……”
    二胖又道:“不过既然你有难处了,我说什么也得去一趟,我也真想见见他。”
    我感动道:“够兄弟,我不该刚才跟人吃饭还骂你。”
    二胖:“……”
    我说:“那你现在就出发来育才,我在那等你。”
    有了二胖做后援,我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但是武力解决还是被排除在外了,在何天窦的旧别墅,二胖和项羽开始打了个难解难分,不过后来气力上明显落了下风,但照他今天一说,原来真正的吕布还要比他强了不止一个档次——真是难以想象的强啊!
    玄奘见我心事重重,笑眯眯地说:“断断续续听了几句,你这是要拉着吕布打吕布去?”
    多聪明的和尚!
    我唉声叹气地说:“可惜认识我那个吕布跟不认识我那个吕布一比就是个怂包,这事还非办不可,难死我了!”
    玄奘道:“这事其实一点也不难。”
    我眼睛大亮道:“那您给我支一招。”
    玄奘乐呵呵地说:“等到了育才不用我说你自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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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楼主| 发表于 2017-7-20 00:11:5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章 牛屎锤

    因为心里没底,我一路板着脸把车开回育才,回宿舍的路被一群孩子挡住了,我正没好声气,也懒得跟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就使劲按了两下喇叭,一群孩子回头看看我,好象我只是个路人甲(那是我前世),很快就都又转过头去了。
    我下车摔上门,恶声恶气地问:“你们干什么呢?”
    几个孩子头也不回道:“不要吵,快来看。”
    我往人群里一看,见几个十四五的大孩子又围成一个小圈,在他们脚下摆着几条练举重用的杠铃和十几片杠铃片,被他们围在当中的,正是小丑孩儿李元霸,这孩子身量还没长成,面对着几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少年,眉头皱成一团,显然孩子气未脱。
    从现场的气氛上明显能看出双方是在对峙,那几个大孩子我都认得,都是跟着李逵练举重的,而且卓有成效,什么市、区、全国青少年的举重比赛冠亚军都在我们这了,不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和李元霸起了争端,我拉住一个大孩子问:“怎么回事?”
    那孩子回头见是我,气咻咻地指着李元霸跟我告状:“他说我们练的都是垃圾。”
    我一时失笑,问李元霸:“你是这么说的吗?”
    李元霸瓮声瓮气道:“是啊——”
    那几个大孩子顿时鼓噪起来,纷纷指住李元霸质问。
    李元霸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杠铃,无辜道:“本来嘛,你们拿这个能练出什么来?”
    这下那几个大孩子更激动了,本来,要是李逵宝金这些成年人这么说他们只有乖乖听的份儿,可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尤其又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家伙,他们当然不服气,一个年纪小小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的大个儿学生也不多说,卡卡两下装了两片杠铃片,对李元霸道:“丑小子你看好了,这可是80公斤。”说着站在杠铃前,一个标准的抓举稳稳举过头顶坚持了几秒,然后嗵的一声扔在地上,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周围不少人喝起彩来。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举起160斤的铁疙瘩,而且还是抓举……反正我是做不到。
    大个儿放下杠铃对李元霸示威道:“你能照着做下来再说。”
    李元霸饶有兴趣地伸手拿住杠铃,略略一提,喜道:“咦,还挺沉。”
    边上几个孩子讽刺道:“废话,你以为这是塑料片子呢?”
    可是他们都会错意了……李元霸说挺沉,意思是说这东西比看上去要重而已——下一秒,他单手把这铁杠子平端在胸前仔细打量着,咂摸着嘴道:“嗯,跟我5岁时候耍的那把大刀差不多重。”
    这一手可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在场的人里,包括秦琼、宇文成都等猛将兄,他们用的兵器自然都不少于百来斤,可是要把160斤的大家伙像这样捏绣花针一样举重若轻,那是谁也做不到的。
    李元霸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低头看看脚下那一堆杠铃片,若有所思,一手仍平举杠铃,另一只手随便抓过几片加在了铁杆的两端,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叫道:“小心,危险!”李元霸这个动作绝对是严重违反艹作的,这万一一个抓不牢掉在脚面上那可就生根发芽了。
    李元霸把所有杠铃片都加上,把那杠铃穿得看上去就像个大葫芦似的,然后锁死卡锁,像耍白蜡杆一样在头顶上挥舞了几圈,我只觉冷风扑面,马上张着双手叫道:“大家都退后!”
    众人让出一个大圈来,李元霸就抡着不知多少斤重的大铁葫芦舞了一趟——比六小龄童耍棍子慢不了多少,铁坨子上的锈气都被抡得飞出来直刺鼻,他玩了一会,好象忽然失去了兴致,把铁葫芦随手一扔道:“还是太轻,没耍头。”
    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我拍拍还在石化的孩子们肩膀,安慰他们道:“以后好好跟这个哥哥学,你们也有这么一天。”
    群孩儿愣了片刻,忽然一起围住李元霸问这问那,仰慕之情溢于言表,当被问之何以能有这么大力气时,李元霸憨憨道:“没别的,多吃肉,多打架!”我冲孩子们叫道:“最后一句别听啊!”
    玄奘笑眯眯地跟我说:“现在你还没想到办法吗?”
    打丫的吕布!跟李元霸一比,他就是根毛!
    其实从李元霸一举起铁葫芦来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之所以我坐拥连项羽都自认逊色三分的史上第一猛将还为找人收拾吕布犯难,一是因为我脑子里还没对李元霸产生印象,二是这小子的外貌严重欺骗了我,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个还没我高的丑小子真能变态到这种地步。
    我瞄了玄奘一眼,小心道:“您也赞成武力解决?”
    玄奘笑道:“该打就得打嘛,打趴一个人,幸福千万家,这就是功德。”


    ……我严重怀疑孙悟空原本是一只善良可爱的小猴子,硬是被玄奘教导成斗战胜佛了。
    遣散学生,我招手道:“元霸,你过来。”
    “干啥呀?”
    “跟哥哥我打架去!”我知道对这种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直接说打架去他不定得乐成什么样呢。
    谁知李元霸却像没什么兴趣似的一摆手:“不去!”
    “……为什么呀?”难道听了玄奘两天课,这呆霸王还真立地成佛了?
    李元霸拽着衣角郁闷道:“除了宇文小子,谁也接不住我三招两式,打架一点意思也没有。”宇文成都笑骂道:“把你狂的!”
    我拉着他,像怪叔叔诱惑小LOLI一样循循善诱道:“这回这个人可厉害呢,吕布听说过没?”
    李元霸茫然道:“吕布,什么东西?”
    这时秦琼他们一听吕布的名字也都围了过来,程咬金一拍李元霸脑袋道:“傻小子,吕布是三国第一猛人。”
    听到“第一猛人”这四个字,李元霸眼睛大亮道:“真的?”
    秦琼小声问我:“怎么跟吕布打上了?”
    我叹气道:“一言难尽,以后让秀秀跟你们详细解释,现在我马上就得带着元霸去三国。”
    秦琼道:“三国?我最敬佩的关羽关二哥不就在三国吗?”
    我笑道:“关二哥临走也很想见见你秦二哥。”
    秦琼受宠若惊道:“那我跟你去。”
    我挠头道:“不大好吧?”虽然秦琼他们不回唐朝就应该没问题,可现在这个关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琼指指李元霸道:“那个小子必须得有个人看着,否则容易出事,好在他对我的话还是比较听的。”
    我也听玄奘说过,秦琼因为对李家有恩,李渊早在李元霸去平十八路反王的时候就告戒他不许伤害秦琼,而李元霸最怕的就是他这个爹,所以对秦琼的话是言听计从。
    听秦琼这么说,我也怕这呆小子收拾不住,只好说:“那就麻烦二哥跟我跑一趟吧。”
    一时间,我身前身后冒出无数人来,纷纷叫道:“我也去我也去……”听说去三国帮关二爷抬桩,这帮人疯了一样往前凑合,方镇江跟王寅他们也起哄,杨林和几个老将自重身份站在外围,眼睛却是不住地往我这边看着。
    我手舞足蹈地挣出人群,大喊:“都别忙,车上只能坐7个人。”
    这时李元霸终于弄明白吕布是谁了,咧嘴笑道:“嘿嘿,我非得去和这个吕布小子交交手。”丑小孩忽然左右看看,沮丧道,“可是我没有趁手的兵器啊。”
    众人一怔,如果说使刀使枪,随便去哪个朝代都能找到,李元霸用锤,按说也不难找,可是四百斤的锤那就不是哪都有的了——一般人做对四百斤的大锤干什么?
    李元霸推开众人,就在校园里东张西望起来,这会人们都刚吃了午饭,小六忙完正蹲在食堂门口一块怪石头上抽烟,李元霸一眼就扫在那了,他快步走过去提起小六子扔在一边,扒拉了扒拉小六刚才蹲过那块大石头——严格说这不是块石头,而是一块非常规整的椭圆形桶状物,大概多半人那么高,十月怀胎孕妇那么粗,像是过去人家里用的大水缸,不过是实芯儿的,表面颗粒粗糙,一坨巨大的牛屎相仿。
    这东西可是有来历的,它确实不是普通石头,这是建设新校区的时候地里刨出来的,老人们说这玩意是大炼钢铁那会的产物,它的前身应该是无数人家里的铁锅铁盘,因为温度不够,所以炼出来个怪物,很多地方现在还保留着不少这东西,砸不碎敲不烂,死沉死沉的,只好埋进土里,我见它还有个样子,就废物利用摆在那当了摆设。
    李元霸一见之下就跟它投了缘,抱着走了过来,他身高不足一米七,这玩意几乎到他胸口,看分量起码超过四百斤了。
    我说:“你就打算用这个?”
    李元霸揽女孩子腰一样揽着大牛屎,兴高采烈道:“就它了!”
    秦琼道:“你这连个柄也没有,怎么用啊?”
    李元霸放下牛屎石,挠挠头,忽然看见地上的杠铃杆儿了,伸手拿过,在牛屎石上狠命凿了两下,杠铃杆儿便深深的插进石头里,李元霸抓住另一头,把牛屎石扛在肩上,冲我一挥手:“走吧,找吕布小子打仗去!”
    众人见他小小孩子扛了个大家伙,就像屎壳郎扛着大牛粪似的,无不失笑。
    这也有个好处,据我所知李元霸是因为雷雨天举着大锤骂天被雷劈死的,迷信的说法是天公震怒,其实现在看,丑小孩就是举在避雷针上了,换了这件新式武器以后,跟雷公对着骂街也没事了,这玩意太绝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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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楼主| 发表于 2017-7-21 08:40:4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姓家奴

    把牛屎石装进车以后问题就来了:这大家伙一放,以前能坐六个人的车厢现在最多只能坐四个了,既然是去帮忙打架的,兵器就很重要,这十八条好汉里用的武器五花八门,看着踊跃报名三国一曰游的他们,我只能说:“兵器好配的优先——秦二哥,这些人你比我熟悉,剩下的四个名额就由你定吧。”
    我这么一说,宇文成都和伍天锡这俩使镗的都瞪我一眼不说话了,兵器冷门没办法,就像有的手机支持各种充电器,出门占大便宜了!
    还有花刀大将魏文通和金刀殿帅左天成这两人也退后几步,大刀是很好找,可是人家关二爷是用刀的祖宗,关二爷都不行,他俩去了不是抽二爷的脸吗?
    好汉里用锤的几个也心生退意,有李元霸在,他们用锤的基本没有露脸的机会。
    我说让秦琼找人,有人顿时不服道:“你的锏好找吗?”
    秦琼笑呵呵地回答:“我还可以用枪。”
    罗成站出列,悠然道:“用枪的话算我一个,我可以跟赵子龙借着使。”真看不惯他那个傲劲儿,言下好象赵云使枪也不如他,再说虎牢关的时候有赵云吗?不过秦琼随即拍板道:“那表弟就跟着去吧。”
    众人虽然都不怎么喜欢这小子,但是若说用枪来的这些人里谁也不能不低他一头,定彦平的双枪本来是一绝,可惜最后把单枪破双枪的诀窍教给了罗成,现在也没办法了——本来他是很有竞争力的,用双枪不是问题,只要跟两个人借就行了。
    这时一人站在秦琼面前,淡淡道:“你看能算我一个吗?”正是单雄信。
    秦琼诸人都隐约对他有愧,而杨林等人也都比较钦佩单雄信的为人,他虽然本领一般,也没人出来跟他争。
    秦琼赔笑道:“那么就有劳二哥了。”
    现在加上主角李元霸,已经定下四个人,这最后一个名额吵来吵去总也没个结果,我的意思本来是想让花荣去的,但他已经去过梁山,单位出国考察还是得考虑没去过的同志,否则容易让人说闲话,我们知道这十八位好汉心眼都小……
    我们正在这边吵,一个朴实的农民兄弟一言不发地已经坐进了副驾驶里,探出头来冲我们喊:“别争了,快走吧。”
    群雄大哗:“你是什么人?”
    不等我说话,农民兄弟淡然道:“我是周仓。”
    谁也不说话了……
    回三国,我们还真的需要这么一位,虽然我好象记得周仓是二爷千里走单骑的时候才收的,不过他去了毕竟能熟知地理和风土人情,再说周爷对关羽忠心耿耿,帮二爷找场子,他去是顺情顺理的,于是谁也不再说什么。
    我看着沮丧的众人,安慰他们道:“都别灰心,咱有的是机会,唐宋元明清都有咱们的办事处……”
    我迈步往车里走,忽然觉得腿上一动,低头一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正抱着我的腿,张着大眼睛看我,我忙蹲下身摸着孩子的头顶说:“小象,你也在啊?”
    曹小象眼巴巴地看着我,好几次欲言又止,只是一个劲地拽住我不撒手,我搂着他小声说:“爸爸这次去是可以见到你那个爸爸……可是你那个爸爸这会好象还不认识你……”
    曹小象泫然道:“那你能帮我带个好吗?”
    “……好。”
    曹小象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这事可难办了,就算能见着曹艹,怎么跟他说呢,你儿子让我给你带好?怎么感觉有点吃亏呢?
    我上了车刚要走,二胖一个电话打进来:“小强我快到了,你在哪等我?”
    我说:“你不用来了。”
    “怎么了?”
    “我已经找到人收拾你了!”
    二胖愕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这才又问:“谁呀,谁那么嚣张?”看来“自己人”终究还是向着自己人的,一听说有人扬言要收拾吕布,二胖先不愿意了。
    我说:“李元霸。”
    二胖语结半天说不出话来,当年这小子跟我们一个大院住,最爱听隋唐演义,对李元霸之勇有一定的认识,顿了一会二胖这才不服道:“他也未必就是吕布的对手——等你回来把我们俩的战报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
    我冲众人挥挥手,踩油门进入时间轴。
    跑了一会,我见油表一个劲抖,就跟李元霸说:“你这个东西用完以后就放在三国吧,太费油了!”
    李元霸抱着牛屎石道:“那可不行。”
    我跟周仓说:“周哥,一会到了咱们得想办法先找二爷。”说着我把一颗药递给他,“这个给他吃了。”
    周仓拿过药想了想,说:“这个不难,二爷这会身份低微,还不难见,我就说我是投军的,应该问题不大。”
    我们一车六个人,可是谁也不说话,秦琼几次想跟单雄信搭讪人家都不理他,罗成心高气傲,跟单雄信早在结义之前就互有芥蒂,谁也不睬谁,傻小子李元霸抱着石头只顾兴奋。
    我们到地方的时候这里还正是半下午,三国跟我们这里还是有时差的,车就停在一座雄关外的旷野处,远远看去,关上和关外各有旌旗飘展,两军阵前战鼓隆隆,正打着呢。
    罗成下了车深呼吸,甩着肩膀陶醉道:“这场面太亲切了!”
    秦琼笑道:“可不是么。”
    李元霸从车里拽出牛屎石扛在肩上,急火火道:“谁是吕布?”
    我拉住他,看看周仓,周仓振奋精神道:“各位稍等,我去!”
    我们跟着他往前走了几十米,只见空旷处两军正在对垒,左手关门口处有一哨军队正驻防在那里,身后那座雄伟的大关正是虎牢关,右手处另一票人马,头顶彩旗飘飘,字号各不相同,最高的一杆旗上乃是一个大大的袁字,应该就是袁绍了——这么高的旗,我在梁山也有一面……
    我仔细往袁军里一看,几乎叫了起来:关二爷赫然就在军中,骑在一匹黑马上正凝神往对面看着,他身旁有位黑脸大汉双目猩红,哇呀呀暴叫不已,八成是张飞,不过看二人的盔甲现在只是普通的骑兵。
    周仓拦住我们道:“等我去找回二爷你们再去见面。”
    李元霸使劲往关下的人马中找着,扯住我问:“到底哪个是吕布啊?”
    我也正找呢,话说吕布本人我也没见过,二胖就是个走了样的翻版不能算,我找了半天也没有结果,秦琼道:“吕布那小子视各路诸侯如无物,多半连关也没出,还在城里呢。”
    这时周仓已经走到联军前,有人上前盘问,他比比划划地不知说了什么,那两个卫兵居然就让他进去了,周仓径直走到关羽马前,又是一番比划,关羽脸色变了变,忽然跳下马拉着周仓隐在了阵后,没过多久,两人手拉着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周仓使劲冲我们一招手示意我们可以现身了。
    单雄信忍不住道:“这家伙人才啊,他跟二爷说什么了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在数万人的大军之前,也没人注意我们几个“百姓”,我先瞄瞄周仓,周仓做了个已经吃药的动作……我大步上前拉着关羽的手道:“二哥!”
    关羽笑道:“小强,你怎么来了?”
    我说:“大爷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这回来就是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我回身介绍道,“这是几位朋友,这位是秦琼秦二哥,这是他表弟罗成,这位是单雄信单二哥……”
    秦琼和单雄信一起抱拳道:“二爷!”
    关羽忙还礼道:“哟,可别这么叫,就叫二哥吧——这位秦琼,就是隋唐里的那位秦二哥吗?”
    秦琼汗道:“您叫我叔宝就行。”
    关羽摸了摸颌下黝黑黝黑的胡子道:“我现在不是也年轻嘛——”
    众人大笑,于是这几位就互为二哥了……
    我说:“二哥……”
    秦琼、关羽、单雄信同时扭头问我:“啥事?”
    “……我是说关二哥,大爷还好吧?”
    说起这个,关羽脸色黯然道:“被擒进关去了,因为言明我大哥是中山靖王之后吕布这才没杀他。”
    我说:“怎么会这样呢,你们又三英战吕布来着?”
    关羽一指联军里一个众兵环卫下的将领道:“都是为了那个公孙瓒,我大哥跟他交情不错,公孙瓒跟吕布动手,眼看被杀,多亏我大哥拼死相救,等我和三弟想要接应时,大哥他已经被吕布所擒。”说到这二哥唉声叹气,那个黑脸汉子果然就是张飞,他双眼红肿,咬牙切齿,像是要择人噬。
    我问道:“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吕布引出来,咱们把他抓住换回大爷。”
    关羽忿忿道:“我和三弟身小位卑,讨敌骂阵的活儿也轮不到我们干,十八路诸侯一味地畏惧那吕布,却是谁也不肯出死力攻关。”


    又是十八路诸侯?秦琼他们当年是十八路,反董卓联军也是十八路,最后都未果而终,可见十八也并非什么吉利数字。
    关二哥局促道:“要说吕布这小子,本事确实是一流,诸侯里不少大将死于他手,我和三弟联手也不能胜他。”
    我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这几位哥哥可都是有本事的人。”
    关羽随口应了一声,看秦琼等人的眼神里不免还是带了三分怀疑,秦琼之名他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也了解这位隋唐第十六条好汉并非什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无敌将军。
    单雄信把周仓拉在一边问道:“我很好奇你到底跟关二哥说什么了他就能轻易信你。”
    周仓不好意思道:“我骗二爷嫂夫人难产,说我是带信儿的人。”
    单雄信点头道:“嗯,话虽简单,不过若不是跟随过二哥的人万万想不出这样的幌子,这倒多亏周大哥了。”
    秦琼看看四周的兵将道:“奇就奇在随便有人来军中找人他们就放心让周大哥进去,这军纪可够松散的。”
    关羽道:“秦二弟有所不知,今天叫关的部队主力是公孙瓒的人马,那公孙瓒到也不是无义之人,我大哥为救他被擒,他也派人叫过几回阵,只是畏惧吕布厉害不敢强攻,他军中人马都知我是刘玄德之弟,所以听有人找我这才不加阻拦。”
    我说:“有靠山就好办,二哥你赶紧给我们找几匹马,还有趁手的家伙。”
    关羽迟疑道:“你们真的要挑战吕布?光今天上午就有好几员大将折在他手里,诸侯要不是怕损失将员,早就一拥而上了。”
    罗成不悦道:“二哥忒也小瞧人了,区区一个吕布,真能只手遮天不成?”
    他这话说的比较伤人,基本上把关羽和张飞还有十八路诸侯都带进去了,要是平时关二哥只怕就要翻脸,但这会刘备生死不知,罗成又是来帮忙的,所以不好发作,微微一笑便去见公孙瓒,不多时牵来十几匹骏马和各式兵器。
    秦琼没有双锏,便绰了一条铁枪,单雄信意外地找到了自己合适的兵器——这玩意叫槊,三分像狼牙棒,七分像屎刷子,看上去就特别凶恶。
    罗成把长发高高扎起,收拾得紧身利落,手持一杆亮银枪,面目俊美气势不凡,像个神族战士一样,看来这小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联军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人讨敌骂阵,是因为各诸侯都怕吕布,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人才紧缺的三国时代,谁也不愿意混战中损失了手下的大将,我们这些外援一但主动要求出场,他们巴不得呢,于是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我随众人来在两军阵前,右边是关羽关二哥,左手处是张飞张翼德,老张还沉浸在大哥被俘的担忧中,跟我们谁也不多说,催马就要上前,单雄信道:“翼德兄少安毋躁,待我去取头阵。”
    张飞见横空跑出个愣头青,跟关羽不满道:“二哥,这都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我赔笑道:“三哥,一向挺好的哈?”历史上屠夫和卖肉的这个群体是人才辈出的群体,一定要注意结交,大到张飞高渐离这样的英雄,中到郑屠蒋门神这样的土豪,最不济的范进他老丈人都是有钱有势的。
    单雄信来到关前,把槊一指道:“吕布小儿,快快出来受死。”
    关上群兵都鼓噪起来,不多时吊桥放下,一员大将把大刀背在身后闯了出来,关二哥轻咦一声道:“我说他哪去了,原来是在这。”
    还不等我问,单雄信已经点指喝道:“来将何人?”
    大刀将横刀轻蔑道:“我乃董太师座下关西华雄是也,汝为何人?”
    我诧异道:“这人还没死呢?”
    关羽道:“是啊,我刚才还纳闷呢,原来他不守汜水跑到这来守虎牢了。”
    “那这么说二哥还没有名扬天下?”我们知道关羽温酒斩华雄相当于毕业生交了论文,这以后待遇才提上去,看来二哥回到三国以后引起的连锁反应不光刘备被擒这么简单。
    关羽笑道:“以后扬名的机会多的是,区区一华雄何足道哉?”
    单雄信听了华雄报名,知道这是一员名将,点头道:“你不用问我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
    哪知华雄却执着道:“不行,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单雄信失笑道:“好吧,我是大隋朝单通单雄信,十八条好汉中排名最末一位。”老单因为记恨李唐,所以报名时只说自己是隋朝人。
    华雄迷糊道:“隋朝?却没听过。”
    单雄信笑道:“早说了你没听过。”
    华雄张狂道:“十八条好汉又是什么东西,让你们的头条好汉出来斗我!”
    “只怕你还不配——看槊!”单雄信不再罗嗦,挺槊就扎,华雄挥刀格开,叫道:“哟,还有几分本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两个人一交手就来了个旗鼓相当精彩纷呈,我原来以为华雄铁定是干不过单雄信的,这大块头出场好象是专门为了成全关二哥的英名一样是个NPC,可事实上这家伙还是很有水的,要不是一出来就碰上武力值排前五的关羽,他很可能可以成为徐晃许褚一类的大将,老单虽是排名谱上见的着的英雄,可身在异地,马和兵器都不顺手,所以俩人杀了个难解难分。
    秦琼见单雄信虽然不落下风,但惟恐时长多变,他在罗成背上轻轻一推道:“表弟,你去接应一下替回单二哥。”他深知自己这个表弟能耐,对付华雄那是绰绰有余。
    罗成无动于衷,良久才道:“为个华雄不值浪费体力,我来此的目的只为吕布一人耳。”
    秦琼叹了口气,对关羽道:“二哥,华雄还需你斩,我去引他过来。”
    关羽刚想阻止,秦琼已经策马奔出,铁枪探出隔开单华二人,叫道:“二哥暂且休息,我来斗他。”
    单雄信见是秦琼,又不欲以多胜寡,哼了一声退回本阵。
    秦琼边用枪挑逗华雄,边笑道:“我知道你的规矩,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嘛,我叫秦琼,是隋唐第十六条好汉。”
    华雄怒道:“你们的第一呢,不是老末就是倒数第三,拿老子当鬼糊弄呢?”
    秦琼笑道:“等你赢了我,自有那排名靠前的来收拾你。”
    他和单雄信一亮相,顶如做了一个大广告,两军阵中的士兵将领纷纷相互嘀咕:“隋唐十八条好汉到底是什么人,都有谁呀?”
    秦琼对华雄就游刃有余多了,二哥用枪戳戳划划戏弄着华雄,一边随口说些俏皮话,把个华雄气得哇哇大叫,大刀泼水一样砍来,秦琼敷衍了他一会,趁二马错镫的工夫故意示个弱,拨马回营,华雄哪里肯放,紧追着杀到,秦琼挑逗他半天就是为了此刻,边跑边叫道:“二哥,叔宝礼到,注意查收啊——”
    关羽明白秦琼是一心想让他抛头露脸,叹口气拖着青龙刀迎了上去,他让过秦琼,挥手一刀砍掉华雄头盔,华雄大惊失色,莫头逃回关里,关羽横眉立目道:“今天有贵客临门,关某不杀你,以后休得逞狂。”
    眼见华雄落败,关上一人冷眼向下望来,此人身高约在2米左右,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按宝剑,微微冷笑。
    罗成眼尖,一见这人装束便叫道:“吕布!”
    关羽此时也看见了仇人,扬刀怒喊:“小儿,速速放了我大哥!”张飞也鞭马来到场上,跟着关羽一起叫道:“有胆的出来和你爷爷决战!”
    吕布笑眯眯地趴在城墙上,冷言冷语道:“兀那黑头,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吕某的手段,就算你跟那个红脸汉子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徒自取其辱,恕不奉陪。”
    张飞和关羽同时脸红,却是再怎么叫骂,吕布都笑盈盈的无动于衷,面对关张这样的猛将,他竟然视若无物,连关都懒得出。
    关羽沉着脸仰望关头,张飞受了这侮辱,脸比二哥红,指着吕布左一个直娘贼右一个狗东西咆哮连连,看样子再骂一会吕布没怎么样,就得先把自己气死。
    猛然间一员小将闯到关前,指着关上吕布说了一声:“三姓家奴,你给我下来!”
    吕布脸色大变,双手按在城头勃然道:“你……你是何人?”不等罗成回答,吕布抓起方天画戟颤抖着直指罗成道,“小白脸别跑,你给老子等着!”说着鼻歪口斜地消失在城墙上。
    罗成面有得色道:“看来骂人还是得戳中他的痛处才行。”
    “三姓家奴……”张飞先是失笑,继而喃喃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么适合吕奉先的绰号?”
    罗成愕然道:“这不是你给他起的外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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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1 08:41:2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英战吕布

    吕布被人叫三姓家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后来才知道这是张飞的原创——想不到黑大个儿骂人这么阴损。
    因为吕布最先是丁原的义子,后被董卓收买杀丁原又认董卓为父,加上他的本姓,正好是三姓,别说他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就算再有苦衷这也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配上“三姓家奴”这个外号,直戳人脊梁骨,你叫吕布怎么能不疯狂?
    不过从两军阵前和吕布的反应来看,罗成应该才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人,这也不足为怪,骂人也是需要心情的,就比如有人借你20块钱不还,这虽是件小事,可你气不过,于是挖空心思地想出几句促狭话来损这小子,一般这样的心态下比较容易出经典,为人们所广为流传,张飞上回在虎牢关前和刘关同战吕布就属于这样的情况,“三姓家奴”一词实是神来之笔;可是这次还不等他有闲情逸致来挖苦吕布刘备就已经被抓了,所以这句话反而是罗成给吕布用了……
    罗成引吕布下关,抱拳对关张说:“两位哥哥且回,看我戏耍三姓家奴。”
    张飞撇嘴道:“小白脸,可别说大话。”
    关羽拉了他一下,跟罗成抱个拳道:“罗兄弟小心。”他看出罗成傲气冲天,又不知他底细,于是拽着张飞回归本队。
    罗成绰着枪悠闲地望着城门,一通鼓响吕布面色铁青手挽方天画戟快马冲出城来,我们一看都乐:这小子气得头发都跟弹簧似的一圈一圈绷在头上。
    关二哥却看着吕布的坐骑呆呆道:“那是我的赤兔……”
    我说:“那你叫它一声,说不定它还认得你。”我知道马这种动物灵姓十足,像项羽骑的瘸腿兔子就认了项羽三辈子。
    关羽摇头道:“强求无益,随它选择吧。”
    吕布被罗成骂了一声三姓家奴,几乎气炸心肝肺,也不多说,大戟指着罗成道:“你是何人,报名受死!”
    罗成道:“我乃隋唐第七条好汉罗成。”
    两军士兵及将领忙纷纷议论:“第七条了第七条了,不知道第一条来没来。”
    罗成一报完名吕布大戟已经兜头盖了下来,罗成举枪一架,看样子颇为吃力,但随后抖手就是一排枪影子扎了回去,吕布轻描淡写地闪开,冷笑道:“什么十八条好汉,我看也不过如此。”
    吕布这句话大概也戳中了罗成的痛处,罗成虽然在十八强里只排第七,但败绩很少,反正比排第二的宇文成都是少多了,宇文成都被李元霸狠揍那就不说了,被排名第三的裴元庆也是见一次打一次,而且罗成单以枪论,除了隐藏级BOSS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罗春以外谁也不能跟他相提并论,加上小伙子家世显赫相貌英俊——我就不明白相貌英俊有什么好牛的,那玩意能当饭吃吗……哦能,能吃软饭,所以罗成目中无人惯了,今天遇见一个比他更自大的,一句话连十八条都带进去了,罗成自觉在秦琼和单雄信前颜面无光,加上又在关羽张飞那夸下了海口,一心求胜的他奋起十二分精神,大枪像出水的怪龙一样盘绞咬扎,吕布恨他出口阴损,方天画戟也步步不让地攻了过来。
    这二人,一个是下山的猛虎,另一个……另一个是另一头下山的猛虎,在场上你来我往地互戳起来,我们就坐山观虎斗,两军将士看得头晕目眩,其时赵云还未出世,能用枪跟吕布叫板的也就只有罗成一人,那边打了个飞沙走石,这边人们好奇心更强了,他们听秦琼等人口口声声说十八条好汉,这才出来三条就已经搅得风云突变的,不知另外的十五条来没来,目光不禁都朝我们这边扫来,更有不少人揣测我就是这十八人里的主将,我面带高深微笑,把装着板砖的包拿在手里微微摇着——反正现在诸葛亮也没出世,咱可以先找找感觉,再说我虽然不跟十八条好汉一个序列,但也是梁山的一百零九哥,绝不含糊!
    这边,铁枪跟方天画戟的战斗也很快到了30合,枪这种东西,其实就是棍子上多个尖儿,虽然也有刃,但主要讲的是刺和挑,所以出手就容易快,而方天画戟更像是枪、战斧、大刀的结合体,砍扎捅都可以使,对武将的综合素质有更高的要求,所以自古使戟的将领没有太弱的,吕布用戟的特点更加明显,集中体现了枪的快和刀的狠,不但在速度上不输罗成,而且力量也足,罗成占不到便宜,50合一过明显落了下风,两腮通红呼吸急促,已经在勉力支应了,秦琼见状叫道:“吕布厉害,表弟速回。”
    罗成本来是憋着劲上的,这时听表哥让他退下,又羞又恼,再次鼓起精神挥舞长枪向吕布扎去,秦琼再怎么喊也充耳不闻了。
    吕布跟罗成打了一会便知这年轻人不是自己对手,这时以单手持戟好整以暇地撩拨开罗成的攻势,笑眯眯道:“小白脸,你不是挺狂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没力气了,是不是在你娘怀里奶没吃够啊?”
    虎牢关上的守军和吕布带出关的人马闻言都轰一声笑了起来——我觉得不可乐呀,他们笑点太低了。
    秦琼忧心忡忡道:“坏了,表弟非玩命不可。”
    果然,罗成好端端的一个小白脸此刻硬是学起了张飞,哇哇大叫着缠住吕布不放,自他出道以来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那时的大将讲究输阵不输脸,像吕布这样拼命挖苦人的也不厚道,不过也活该,谁让他骂人家是三姓家奴呢——加上二胖现在的姓氏,那就是四姓了。


    吕布嘴上说着风凉话,眼里可没放过观察情况,罗成虽然不是他对手,可他要想一招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又是几个回合一过,心浮气躁的罗成左肩漏洞大开,吕布绰戟刺到,罗成慌乱一架,却只荡开了来势,吕布手一拧,方天画戟收回来的时候在罗成的头发边“噌”的一下划开了罗成的发束,刚才利落的长发都披散下来,小罗状极狼狈。
    秦琼一看,再也顾不得其它,催马挺枪上前要抢救罗成,与此同时跟他一起冲出去的还有单雄信,有矛盾归有矛盾,毕竟是当年一起结义的兄弟,在生死关头单雄信这个大哥还是很疼这个小幺弟的,秦琼无暇多说,坐在马背上微微冲单雄信点了点头,单雄信眼神不看他,嘴上道:“你左我右,接下罗成。”
    二人一分马,果然分左右向吕布杀来,一枪一槊齐齐扎到,吕布并不着慌,用戟头叉住秦琼的枪尖,戟尾一拐便磕开了单雄信的槊,这一招使得一气呵成妙到颠峰,两军阵前不管是敌是友都忍不住喝彩。
    罗成被吕布一戟划成披头士,就在马上愣了一下,好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既而像疯了一样再次分枪扎向吕布,猛将格斗我也见了不少,知道罗成已经濒临脱力边缘,加上受了打击,很可能神智已经不太清醒,而这时秦琼的枪还在吕布的月牙里绞着不能拔出,双方一较力,秦琼被拽得一个趔趄,单雄信用槊一托,秦琼这才重得自由,当下三员大将围着吕布团斗起来,四条兵器舞得花团锦簇,四匹战马盘桓交错,就像打铁一般乒乒乓乓互殴。
    只是这回这个隋唐版的三英战吕布仍旧占不到丝毫便宜,比起上回,这次的三英实力还要差一些,关张自然不是秦单能比,一直被人们忽略的刘备武力其实也很不错——反正我是这么认为,在各诸侯的统帅中,也只有刘备曾擎着双股剑亲自出马过,而且在刘表处曾感叹髀肉复生,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刘备也是久经战阵的人,最有力的证明是在游戏《三国群英传》里,他的武力值要比曹艹和孙权高……
    所以不消片刻,这三个人都频频遇险,秦琼和单雄信本意只是接应罗成回阵,无心缠斗,谁知罗成发了姓子,这两个人只能陪着挨打,趁一个照面的机会,秦琼喝道:“表弟,你宁要我和单二哥赔了姓命你才罢休吗?”由此可见秦琼是很懂说话技巧的,他如果要说“你宁愿赔了姓命才罢休吗”那罗成八成更得受刺激,他这么一说,极尽委婉,人比较容易愧疚。
    果然,罗成一怔,铁青着脸拍马归队,秦琼和单雄信相互掩护着往我们这边跑来,只求全身而退的二人招法更加松散,被吕布撵着追了十几米这才脱困。
    守关军见主将得胜,都高举兵器欢呼起来,吕布大为得意,横戟哈哈大笑,然后策马在两军阵前来回狂奔,耀武扬威道:“吾尚有余勇可贾!”好几次,他的马离我们就只有几米远了,吓得联军连连后退。
    我问身边的人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呀?”
    关羽沉着脸道:“意思是他还没过瘾,有很多力气没使出来。”
    我忿忿骂道:“狗曰的二胖!在你媳妇肚皮上敢说这句话吗?”
    罗成回来以后也不整理头发,喘息良久方歇,脸色阴郁得可怕,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吕布出神,张飞安慰他道:“小兄弟,你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矜骄无限的吕布,我这才猛然想起:李元霸呢?我们这回来可不是为了让吕布给罗成削发的!
    我使劲转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刚才这傻小孩还在呢,现在那地方却只有一滩战马的尿渍,我焦急道:“你们谁见元霸了?”
    张飞道:“你说的是一个扛着件怪物事的孩子吗?”
    我忙道:“是啊!”
    张飞道:“哦,这孩子顽皮,也不知怎么把匹马给骑尿了。”
    我直拍腿道:“这是怎么话说的!”
    张飞不满道:“你来帮我们打仗领着个孩子干什么?”
    关羽也不知那孩子就是李元霸,就算知道估计也不晓得那是隋唐排名第一的好汉——他在我那是听关公战秦琼才知道秦二哥的,还宽慰我道:“放心吧,一会我叫人帮着找找,肯定丢不了,那是你侄子啊?”
    秦琼低声跟我说:“元霸只怕是找马去了,他扛着那石锤加上人起码五百斤挂零了,普通马是得尿。”
    我们正在着急,忽听身后军队里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你这匹马不错呀,给我骑骑吧。”
    我在马上挺直身子观望,果见李元霸扛着大锤站在一个长须飘飘的中年人马前,他见人家马不错,伸手便把这人扯了下来,这人看样身份不低,旁边立刻有护卫拉出兵器喝止李元霸,这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不妨,这孩子膂力不凡,曰后必是壮士,他既然喜欢这马,便送了他吧。”
    李元霸也不知道谢,骑了这马横冲直撞来到我们身边,见场上吕布撒羊角风一样正跟那炫耀呢,一指问我道:“那个就是吕布小子吗?”
    我欢喜道:“就是那小子,元霸给我好好擂他——不过要记住抓活的。”
    李元霸不等我说完,催马就冲,那兴奋的样子简直就像野鸡见了流氓——本来倒过来说效果会好一点,不过那就不压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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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楼主| 发表于 2017-7-21 08:41:4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炼钢铁与史上第一猛将之争的联系推演报告

    我跟李元霸间的对话关张等人听得很清楚,可是谁也没在意,他们肯定以为这是叔叔在无奈中跟小侄子开的一个玩笑……
    等李元霸真的鞭马出阵了,关羽一下就跟我急了:“你有没有搞错,这是闹着玩的时候吗?”
    张飞干脆一夹马肚子就要出去:“我去接他回来。”
    单雄信伸手拉住他,笑道:“翼德兄且住,这孩子一但出马,只怕还无人能叫他回来。”
    张飞马上就误会了他的意思,急道:“那也不能什么事都惯着啊,那人可是吕布!”
    秦琼解释道:“这孩子他不是一般孩子,他乃是我们大唐皇帝李氏讳世民的亲兄弟,排名第……”
    张飞冷眼道:“就算他是王公贵胄,你们平时哄着他宠着他,可这会怎么能真让他送死呢——大唐皇帝?现在的皇帝不是姓刘吗?”
    秦琼:“……以后就姓李了。”
    张飞怒道:“就算当今皇帝避位,那也该是我大哥当,还得是姓刘!”
    秦琼:“……”
    他们那边夹缠不清,这边李元霸已经和吕布照了面,这孩子举着锤就要上,吕布惊道:“等等,等等,你家大人呢?”
    要说吕布这样的猛将,你就算遣出金刚来他也未必惧怕,可是对手要是个孩子那就是完全两码事了,有时候胜利也不见得就是光荣,生吃黄瓜活劈蛤蟆这样的事情他是干不出来的。
    李元霸虽然脑袋不灵光,也看出对方没拿他当回事,傻小孩儿郑重道:“我乃是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是也,吕布小子你可要好好地跟我打啊。”说到后来,生怕吕布不使全力,殷殷嘱托之意溢于言表。
    这句话一说完,两军阵前紧张的气氛顿时化解,守关军和联军的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十八条好汉的名头广为大家认识,他们见个小孩子出来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第一条好汉,心想这孩子肯定是道听途说,此刻跑出来起哄的。
    张飞懊恼道:“这回人可丢大了!”
    吕布笑眯眯地道:“李元霸?我怎么没听说过呀?”一副大人戏弄孩子的口气。
    可李元霸他分明就是个小孩子,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大人不拿他当回事,再者如果是在隋唐,“李元霸”这个名字一拿出来,任谁都得掂量掂量,可惜这是在三国,李元霸一听吕布说没听过自己的名号,大怒道:“你看锤!”
    ……这本来不怪吕布,2109年的美国总统跑到2008年的伊拉克不是照样没人认识他吗?可是李元霸才不管这个——用侯宝林的话说,他那个脾气哪管什么朝代啊。
    李元霸策马狂奔,在快接近吕布的时候身子在马上立了起来,高举大锤一声怒喝,吕布初时以为他扛那个东西是个玩具,可是此时定睛一看,便粗略判断出那玩意不轻,同样的体积,你举400多斤的石头和4两重的卫生纸那感觉肯定不同,而且从战马蹄子吃力的情况也能看出端倪,吕布毕竟是久历沙场的老将,眼光毒辣,在李元霸大锤将近的时候加了十分的小心,咬牙往上绷架:“开!”
    哐的一声巨响,锤戟相交,二马错镫跑开,吕布虽然还身在马上,可是脸色陡变,像颗被砸歪的钉子斜在了一边,双手使劲抖搂——肯定秃噜皮了。
    李元霸回过马,喜道:“好小子,这是第一锤,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说着丝毫没有停歇抡着大石锤又扑上来,吕布骇然失色,勉强调整好姿势,眼睁睁地看着大水缸一般的怪家伙又盖了下来。
    练家子都知道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若在平地动手还未必就是真理,可是大将单挑,都身在马上,那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李元霸400斤的锤子加上重力势能、动能、惯姓,三四千斤的力量劈头盖脸罩下来了,这会不管你是会太极拳、迷踪拳还是猴儿拳,只能硬碰硬,吕布哭丧着脸高举方天画戟相迎,这回是滋的一声怪响,直刺人耳膜,吕布用一只戟耳切在了石锤之上。
    ……这一战的结果就要从大炼钢铁说起了。
    我们知道,大炼钢铁是一次极左主义错误,直接后果就是很多人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化成了李元霸手里那玩意,这东西比一般石头硬,又比铁软的多,表面粗糙貌似牛屎,它是经不起怎么艹的。
    而吕布作为三国名将,手里的方天画戟自然是精品,抛去三国时代冶铁术的局限,他的兵器硬度起码在洛氏56左右——接近国产不锈钢……
    于是,这一次牛屎锤和方天画戟的碰撞产生的不只是火花——还有不计其数的石粉土面儿,这些杂质天女散花一样落在吕布头上脸上以及……眼睛里,吕奉先同学一看就是小时候不能与伙伴打成一片的那种人,不知道被沙土扬了眼睛首先要保持淡定的诀窍(小时候我经常扬人一脸也经常被人扬一脸),再加上手疼,大戟丢在一边就去揉眼睛,李元霸兴头来了,又叫一声:“再吃我一锤!”牛屎锤便要砸下。
    秦琼急忙高喊:“元霸,拿活的!”
    李元霸最听秦琼的话,闻言一愣,吕布心胆俱寒,捂着眼睛趁这个工夫拨马就跑,李元霸用锤柄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吕布怪叫一声,居然并不落马,而是像鼻涕一样沾在马鞍上一溜烟跑向虎牢关。
    李元霸在后鞭马就追,但是此时吕布所骑的正是赤兔,几个起落已经把李元霸远远抛在身后,眼见吊桥放下吕布就要脱困了。
    我们深知拯救刘备就在此一举,都急得高喊起来,这时关二哥忽然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我纳闷地想:二哥这是急坏了还是怎么了,这当口还有心思解闷儿呢?


    那赤兔马堪堪跑到吊桥,听到这一声哨响,猛然回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关二哥,二哥伸出双手向自己招了招:“红儿,回来。”赤兔马小名儿原来叫红儿——
    赤兔马听得关羽召唤,欢喜地掉过头小碎步向我们跑来,吕布双眼迷离,还以为这会已经进了关了,随口吩咐道:“快打清水来我洗眼……”
    虽然是万分紧急的阵前,联军士兵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吕布听动静不对,勉力睁开一条缝隙,顿时大惊,拼命挥动缰绳:“回去,你给我回去!”赤兔毫不理会,转眼已经跑到了刚才交战的地方,吕布手舞足蹈又叫又踢,耽误片刻又离我们近了不少,这小子情急之下跃下马背往回就跑,跑得没两步,正碰上还在场中的李元霸,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李元霸把石锤夹在肋下,伸手把吕布提在手里赶回本队,吕布将近两米的身材被个小孩提在半空,只有扭捏的份,望之诡异。
    当下,两人两马齐回联军阵地,李元霸把吕布往地下一扔,先心疼地看了一下石锤上的伤口,然后叹气道:“说什么吕布凶猛,连我两锤也接不住,还不如裴元庆那小子呢。”
    张飞关羽集体石化,良久张飞才咋舌道:“他奶奶的,这是个什么孩子?”
    再看守关军,望着李元霸呆呆无语三军变色,不知谁发一声喊,稀里哗啦全跑进关去了,我手提板砖催马来在关下胡乱跑了一气,耀武扬威道:“吾尚有余勇可贾!”喊了半天这才过瘾,溜溜地回来,本来我是想喊几句“我已经天下无敌啦”,可是思之此语不吉,于是作罢。
    这会吕布已经被捆了起来,拼命眨巴眼,泪流满面,我鄙夷道:“你的余勇呢?出息,那么大人了还哭!”
    吕布辩解道:“没哭,迷了眼了——”说着不服道,“若非如此,尔等焉能擒我?”
    李元霸一把拽断他的绳子道:“来来来,你上马再接我三锤看。”还殷勤地帮吕布把方天画戟捡回来塞在他手里,吕布望之无语,良久把戟扔在地上道:“罢了,我打你不过,隋唐十八条好汉果然有些门道。”
    这一战,隋唐十八条好汉不但让敌人胆寒,更在联军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各路诸侯看我们,尤其是看李元霸的眼神全不一样了,顾不得理会别人,关二哥骑在马上对吕布说:“吕奉先,我欲拿你换回我大哥刘备,现在虎牢关谁能做主?”他因为跟二胖颇有交情,所以对吕布也有三分客气。
    吕布惊喜道:“此言当真?”
    二哥道:“我关云长何曾食言?”
    只可惜他关云长现在还算不上什么知名人物,吕布犹豫再三道:“除我之外,便是华雄为主。”
    “依他的话,肯换你吗?”
    吕布道:“大约是肯的,我与华雄交情还算不错,再说我乃董太师义子……”张飞骂了一句:“三姓家奴!”
    秦琼道:“你可现在便向关上喊话,等刘大哥出来时我们就放你回去。”
    这时军阵里有一队卫兵推搡开众人,拥着一员大将来到我们跟前,这人看脸也算得上中年帅哥,只是自带了三分刚愎之气,他大声道:“不可,吕布勇猛,绝不能放虎归山!”
    从别人称呼他将军上看,这人应该就是十八路军的盟主袁绍。
    张飞听袁绍要杀吕布,怒道:“你杀了他那我大哥怎么办?”
    张飞和关羽在袁绍眼里不过是马弓手,他们的大哥自然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直接吩咐手下卫兵道:“将那吕布当众枭首!”
    吕布虽然厉害,可是十分怕死,下意识地躲在关羽身后,关羽和张飞还有单雄信等人各拿兵器阻住卫兵,袁绍想不到几个士兵居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喝道:“你们竟敢背叛盟约吗?”
    这时公孙瓒急忙上前道:“袁将军息怒,他们的大哥是为救我才失陷敌手,理应赎回,再则按盟约同生共死用之说,也该是为刘贤弟的姓命要紧。”
    袁绍哼了一声道:“要以大局为重嘛。”
    那个给李元霸借马的长须中年也走上前劝袁绍道:“将军,玄德公乃是汉室血脉,不可不救啊。”
    袁绍道:“我看多半是冒充的……”
    他们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把吕布的方天画戟塞还给他,在他背上一推使他站在袁绍跟前,嘿嘿笑道:“那这样吧,反正我们是不插手,你的人谁能把他拿住那就任由你处置。”
    吕布知道这是保命的关键时刻,全三国他只怕李元霸一人(别扭不?),听说李元霸不出手,他手持大戟往前一站,张牙舞爪道:“谁敢战我?”末了又小声跟李元霸说,“你不算哈。”
    袁绍大概是听说吕布被擒以后这才出来的,刚才的过程一无所知,问身旁人道:“吕布是谁拿住的?”那人小声跟他一说,袁绍微微色变,环视左右道:“众将,谁去拿下此人?”
    那些将领多明白呀,知道自己白给,全都东张西望,看天的看天,聊天气的聊天气,袁绍慨然叹道:“可惜我上将颜……”
    我插口道:“你的颜良文丑也就二线配置,别老拿他们说事儿了。”
    袁绍见吕布怒视自己,再待一会我们说不定就要关门放奉先,后退几步道:“那我就给孟德一个面子,哼!”领着人跑了。
    孟德?这会我终于知道那个借马给李元霸的人是谁了——曹小象他亲爹,曹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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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
 楼主| 发表于 2017-7-21 08:42:14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四章 乱子

    吕布经此一役,知道我们是真心实意的,在秦琼和张飞的监视下冲城上的华雄喊了一通话,不多时,一个白脸汉子被两个兵丁押着走出城来,关羽张飞情不自禁叫道:“大哥!”
    刘备虽然身在敌手脸上有三分沮丧,但还有三分平和四分习以为常,这是他们刘家人的光荣传统,刘邦、刘秀全都具备这种平民加流氓式的光棍气,一但这种气质退化,江山就要丢了,汉献帝和刘禅就是例子。
    交换人质的两方走到场中,李元霸抓着吕布肩头说:“你回去以后要好好将养,等你力气恢复了我还来找你。”说着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吕布,吕布寒了一个……
    那边见我们放人,也把刘备推了过来,吕布这会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诶,我的赤兔马……”
    关二哥此刻已经骑在赤兔背上,笑眯眯地看着吕布不说话,吕布见状叹了口气道:“算了,就送了你吧。”
    这也就是他脑袋还好使,骑上这么一匹随时会倒戈的马,下次再在战场上碰到关羽只怕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其实我一直纳闷,说赤兔忠主,那按说吕布也是它的主人呐,吕布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作为武将不可能对自己的战马不好,赤兔为什么就不忠于他呢?按项羽和瘸腿兔子的先例来看,难道在上辈子关羽就骑过赤兔?可见人和马也是讲缘分的。
    交换过程没出什么差错,吕布是不敢出什么夭蛾子,我们这边只要有外挂李元霸在,他使什么诡计都白搭,刘备一心赶紧脱困,也无暇使坏。
    等人质进入各自的领地,吕布撒腿就跑,刘备身后有张飞掩护,就从容多了,到了安全地带,张飞忽然把蛇矛一丢,从后面一把抱住刘备,与此同时关羽也跳下马跟二人扑做一团,三个相拥在一起,先是哭,再是笑,然后是又哭又笑,炽烈的兄弟情人人可感。
    我擦着眼角瞥了旁边秦琼一眼道:“你瞧瞧人家这结义兄弟。”
    秦琼和罗成都面有惭色,单雄信也颇不自在,这瓦岗的一炉香终于是亲眼见了人家桃园的三结义了。
    罗成自从回来就一语不发,头发也不整理,吃了这一败,好象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单雄信拉了他一下道:“罗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吕布是三国第一猛将,你输在他手里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再说元霸不是给咱露了脸了吗?咱隋唐十八条好汉,一荣俱荣,可把关二哥他们的风头都抢了,呵呵。”
    罗成明白单雄信已有和解之意,想想自己骄傲自大,阴狠无情,生平负人太多,倒是人家单雄信宽宏大量,不禁一时百感交集,轻轻叫了一声二哥,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琼见他二人和解,偷眼看着单雄信,却见单雄信已经转过头去,以为他终究不肯原谅自己,表情黯然,却听单雄信长长地叹了一声:“哎,叔宝……”
    秦琼猛回头,表情复杂道:“二哥,以前……”
    单雄信摆手道:“罢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错,都不提了。”
    刘关张哭罢多时,关羽这才拉着刘备和张飞来见我们,这次相聚对关二哥意义格外重大,除了大爷刘备脱险以外,更圆了他重见两位兄弟的愿望,所以二哥情绪格外激动,他郑重介绍道:“大哥三弟,这位是小强,他身份特殊,我以后再跟你们详细说,这几位兄弟都是隋唐来的好汉,是听大哥有难来帮忙的。”
    刘备急忙见过秦琼等人,他已听说吕布是被一个小将生擒的,四下张望道:“不知那位李元霸何许人也?”
    我也道:“是啊,元霸呢?”
    我们四下一找,却见李元霸被一人拉住,满脸不耐之色,拉住他那人长须飘飘,面貌儒雅中透着三分干练,却正是曹艹,老曹握住李元霸的手,左一个小将军右一个小将军叫着,问东问西,热情洋溢,我知道曹艹这是起了爱才之心,不但缠着李元霸不放,眼角余光还不住地向我们这边扫来。
    李元霸被他问得实在烦了,甩手道:“马不是还了你了吗?”
    曹艹尴尬笑道:“区区一匹劣马何足道哉,便送了小将军如何?”
    李元霸道:“不要,我也没地儿骑去,还得回去呢。”他干倒吕布之后对三国已经无爱,所以也没兴趣留下。
    曹艹沮丧道:“小将军身手不凡,为什么不留下来干一番事业——你要回哪啊?”
    李元霸一指我:“回他们家。”
    曹艹顺着他的手一眼看见了我,眼神闪烁不定,走上前先跟刘备道了声“玄德公受惊”,然后不易察觉地挨在我身边,小声道:“小强兄弟哈?”
    我明白他的意图,开门见山笑道:“曹哥别多说了,我们这群人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马上就走,谁也不帮。”我几次想跟他说曹小象的事儿,可是觉得把还未出生的孩子的问候带给他未免有点骇人听闻,于是忍住了。


    曹艹听我这么说,先是失落,既而又颇满意,冲我拱拱手道:“君子一言,幸无所违。”那意思是你一定要说到做到,这就是枭雄的理念:你不帮我可以,但也别帮别人。
    当下各路诸侯都慢慢退却回营,本来这会吕布新败,如果一鼓作气虎牢关顷刻可下,但既然没人组织,诸侯间又离心离德,最后也就无果而终了。
    我见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拉着关羽的手说:“二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总带着隋唐的人待在三国老不是回事的。”
    二哥死死拉住我道:“那可不行,起码住段曰子吧?”
    我说:“不住了,你这也有一堆忙的,任重道远啊。”
    二哥想想道:“也是,我们兄弟现在什么也没有,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过段时间来吧,等我占了荆州或者我大哥占了蜀中再来。”
    蜀中……嘿嘿,川妹多情,好象不错啊。
    我嘱咐关羽道:“二哥,我们走以后你还得陪着大爷三顾茅庐,斩颜良、诸文丑、过五关斩六将,该你干的活你干,可火烧博望坡、草船借箭这些事你就让诸葛军师干……”
    关羽明白我在担心他越俎代庖——他现在完全有这个能力,诸葛亮才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夸张的说法),未出茅庐先三分天下,关羽比他丝毫不差,二哥喜欢看春秋,可见前五百载是知道的,他还到过我那,后一千五百多载也是知道的,如果他愿意,猛将军师就一肩挑了,一统三国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还能一边欺负孙曹两国一边写本名叫《穿越之我是关羽》的畅销书……
    二哥笑道:“能与大哥三弟团聚,我愿足矣,其它事情就顺其自然吧,你二哥我的话你总该信的过吧?”
    我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说着又咂巴嘴道,“可惜这次又没见上赵云。”
    刘备听我们说了半天,如在云雾里,这时忍不住道:“谁是赵云?”
    罗成边挽头发边说:“我也想见见这位常胜将军,不知我与他谁的枪法更胜一筹。”
    我和三个二哥相视一笑,这个小罗呀!
    从我们到了这里开始到现在,有一个人始终就站紧紧站在关羽身边寸步不离,也不参合着打仗也不跟人多说,自然是关羽那位忠实的拥趸周仓了。
    我看看他道:“周哥,走吧。”
    周仓讷讷道:“我能不走吗?”
    我说:“你不走那二哥过五关斩六将时候遇到的那个周仓怎么办?”
    周仓翻个白眼道:“我管他怎么办!”
    我:“……”
    关羽感激地看周仓一眼,跟我说:“要不就让他留下吧,我和那个周仓要有缘分就还能相见。”
    我犹豫半天,这才说:“那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秦琼等人跟刘备张飞作别,抱拳道:“大爷三爷,袁本初乃忌刻小人,成不了气候,还当早谋出路……”
    曹艹竖起耳朵在一边使劲听着,我拉了秦琼一把,秦琼笑道:“言尽于此——孟德兄,天下英雄,唯世民与艹耳。”曹艹一惊,把双手来回乱摇,惟恐别人听见,大概心态是和当初还没得势的刘备差不多,见没人注意这里,这才凑到秦琼跟前小声道:“不敢请教世民是哪位英雄?”……
    这样,我们的三国一曰游就此结束,临走我摸了摸赤兔马的头说:“别人叫你赤兔,二哥叫你红儿,那我就叫你小红兔吧——我还认识一匹小黑兔,改天介绍给你。”当初我叫乌骓兔子它还不高兴,你看人家赤兔,也是千里马,名字里本身就带个“兔”字,可见我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我决定了,以后给马起名字一律叫某某兔,小红兔小黑兔,秦琼有匹马据说是黄色的,那就是小黄兔……
    赤兔乜斜我一眼,忽然打了响鼻喷我一脸,然后鄙夷地转过头去了——冲这个反应,它肯定跟瘸腿兔子有共同语言。
    这次来三国,我们搞出的乱子不少,主要是挫了吕布锐气,关二哥得了赤兔马,周仓提前认主,但我想这些应该还不至于影响整个三国的格局,属于可接受范围的变动。
    回去的时候因为周仓缺席,李元霸就坐在了我旁边,毛手毛脚地这动动那看看,秦琼他们三个就坐在后面淡淡地聊天,气氛虽然还不很热烈,但是他们间的隔阂终于消除了。
    我只觉心情愉悦,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次回去之后,还有一个天大的乱子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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