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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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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3 08:46:0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六十五章 剑神盖聂

    据何天窦说,空空儿功夫很好,之前他也跟时迁有过对决,时迁输得很惨,可见此人精通刺杀和轻功,不过他也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自尊心很强,说好听点叫什么“一击不中远走万里”,当年聂隐娘和他对着干,在他要刺杀的目标脖子上围了一块磨盘(也有说玉的),空空儿黑灯瞎火地在磨盘上刺了一刀,感觉到失手了,但是他还不知道是有个娘们在憋着害他,还以为目标恰巧戴着颈椎矫正器,于是暂时躲了起来,本来还想找机会杀个回马枪,但聂隐娘很贼,她知道空空儿就趴在梁上偷听,于是就跟别人说:空空儿是偶的崇拜对象,他很厉害的,他像骄傲的老鹰一样,一次不得手就绝不屑再来,这时候一定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
    空空儿一听有个漂亮的姑娘这样评价自己,也没脸再干了,就真的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千里之外,还把收了过路费的条子保存着,以便以后见了聂隐娘用来证明自己真的如此伟岸,但聂隐娘却像狡猾的狐狸一样,一计得逞后便远遁万里,再也不屑于和空空儿见面了。
    那以后,空空儿果真再也没见过那个骗了他一次的女人。
    以上部分节选自《戏说千年史。第二卷第三十七章天下无贼》,还有部分资料摘自空空儿自述小说《那女子真坏》(注:真实人物或典故请参见正史——虽然空空儿这人也是虚构人物)。
    其实我觉得除了被姑娘奉承以外,空空儿还有别的苦衷,不管是作为贼还是杀手,一击不中再不翻头应该是一种职业习惯,干什么都有干什么的规矩,比如“远瓢近赌”,还有国际刑法中的“一罪不二审”——这可能就是跟空空儿学的。
    现在,这个浑身充满了矛盾和哲学思想的传奇秃子就站在我们面前,我不知道项羽这样勇猛的武将和二傻这样半吊子杀手能不能搞定他。
    空空儿冷冷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4个老外,对我说:“我不想杀人,你只要把东西给我。”
    我奇道:“你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空空儿淡淡一笑:“卖钱。”
    项羽怒喝一声:“鼠辈!”斗大的拳头挂着风声向空空儿的面门砸去,空空儿侧身闪开,往项羽腰眼上捅了一拳,项羽一拧身转到他身后,又是一拳打来,空空儿没料到项羽居然如此灵活,不禁颇为意外地“噫”一声,我喊道:“空空儿,一击不中你还不快跑?”
    空空儿轻飘飘地落在屋外的草坪上,冲项羽道:“你出来!”
    我又叫道:“轲子,去帮忙!”
    项羽大喝一声:“不用!”说着蹿出去跟空空儿战在一处,我们一个个勉强站起,摇摇晃晃地来到外面,只见项羽怒发冲冠,拳脚上夹着凌厉的风声发狂一样往空空儿身上招呼着,空空儿不急不慌,像只灵猴一般左躲右闪,时而高高跃起,项羽丝毫伤不得他。
    这工夫二傻也没闲着,他一时找不到绳子,便把4个老外都拖到门口并做一排,手里拿着个小榔头,那第4个老外受伤最轻,这时慢慢缓了过来,二傻便在他头上一凿,这人顿时又昏了过去,我们不禁都寒了一个。
    这项羽战空空儿,说起来有点不伦不类,项羽固然是史上空前绝后的猛将,但无奈空空儿是不会傻到跟他较力的,两人自交手以来,他身子到有三分之二是在空中的,时而像老鹰一样俯冲,时而又像蝴蝶一样缭绕,别说硬碰,就是连身体接触都没一下,这情形很像当初时迁打擂,好在项羽勇武与招法精妙兼备,也没有吃多大的亏,但终究像一头雄师在和蚊子搏斗,始终不得其所。
    李师师慵懒地靠在门框上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挂钟,口气忽然急切起来:“坏了,已经过去5分钟了。”
    我们只有10分钟的时间,如果是平时,就算空空儿走位再诡异,有众多高手在我们总不至于全军覆没,可是今天,照这样打下去非全玩完不可。
    李师师轻轻在荆轲背上推了一把道:“荆大哥,你去把他们车里的屏蔽器关掉。”
    吴三桂道:“那也来不及了,就算梁山的神行太保也没本事在5分钟之内赶来。”
    刘邦道:“现在顾不得了,屏蔽一关就给最近的警察局打电话求救。”
    二傻听完,好整以暇地在手微微抽搐了一下的一个老外头上凿了一锤,把榔头递在花木兰手里,站起身向老外们的车走去。
    空空儿见二傻快要靠近车前,忽然抽身到了他身后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二傻大怒,回身就是一拳,空空儿高高跳起,却再也没躲开项羽的一拉,嘶啦一声上衣被拉成燕尾服了,项羽见荆轲已经和对方交上了手,便垂手站在了一旁。
    刘邦叹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充英雄,看来当年的教训还是不深啊。”
    张冰瞪了他一眼,急忙又往场上看去。
    二傻这会正鼓足力气与空空儿酣斗,他既不会轻功,套路也不精妙,但是却有一点那就是不怕死,空空儿在他小腹上踹了一脚,二傻浑若不觉地同样抽来一个嘴巴子,空空儿急忙一个后空翻闪开,脸上被二傻的掌风刮得隐隐生疼,二傻揉着肚子,嘿嘿笑了两声,谁遇上这样的对手都得头大如斗,空空儿从后腰上抽出两把短剑,冷冷道:“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他的这两把剑又窄又长,猛一看像两根铁丝相仿,在月光下寒意森森,空空儿脚尖点地扑向二傻,二傻捏好拳头,对敌人的短剑却视而不见,反而迎了上去,我们都看出来他在打什么傻主意,他是想用自己的胸膛接住空空儿的剑然后再侍机给予对方重击。可是空空儿是何等灵敏,怎么能让他得逞?
    眼见空空儿的剑就要插上二傻的胸脯,项羽叹了口气,忽然从空空儿身后出手,生生地抓住他脚脖子把他拽了回来,空空儿冷笑一声道:“好,两个一起来吧!”说着一个怪蟒翻身,一把短剑顺势削来,项羽只得放手,那边二傻又冲了过来,项羽见状便又站到了一边。
    刘邦骂道:“迂腐!”
    吴三桂也高声道:“项老弟,事非得已,先合力拿下他再说。”
    项羽却只微微一笑,并不动地方。
    李师师再看一眼表,道:“我们还有2分钟不到的时间了。”
    刘邦终于忍不住对张冰说:“你劝劝他吧,你开口比谁都管用,他就算顾及你的安危也会出手的。”
    张冰看着项羽,满脸痴迷道:“我就是喜欢大王这种坦荡的胸襟和英雄气概,我才不会拖他的后腿。”
    刘邦怒道:“现在他要不出手一会迟早得死在那个光头手里,你们每天亲呀爱呀的,这会竟能坐视不管你家大王的死活,你这个小娘们到底是不是虞姬?”
    张冰脸色大变,激动道:“我当然是!”
    李师师幽幽道:“其实项大哥早就不在乎什么英雄的虚名,却怕自己心爱的女人看轻了他,他现在当局者迷,还考虑不到一会的事情。”言下之意,还是希望张冰能够向项羽呼救。


    张冰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是沉默不语。
    花木兰忽道:“不好,这几个老外看样子快醒了。”
    刘邦道:“你手里不是有榔头吗?哪个快醒敲哪个,这点力气你还是有的吧?”
    花木兰闻言在一个脑袋晃了几下的老外头上敲了一记,那人立时不动了,被门挤了那个老外本来在似醒非醒间,刚想用手摸一下伤口,听见我们说话马上不敢动了,但刘邦目光如炬,指着他不住喊:“敲这个敲这个……”花木兰见这老外不动便不想敲,她是军人,又是女人,不喜欢虐待失去抵抗力的俘虏。刘邦吃力地挪到她跟前,抢过榔头攒足力气狠狠给他来了一下,然后为了以防万一,就像敲编钟一样在4个老外脑袋上挨个敲了起来……
    这会跟空空儿动手的还是二傻,他几次想跟敌人拼个两败俱伤但都失败了,到后来渐渐失去了耐姓,开始挥舞着胳膊胡乱打起来,空空儿瞅准一个空挡,把一根短剑深深刺进了二傻肩膀里,他刚想拔出来,二傻却一把攥住了肩上短剑的剑柄,项羽这时再也站不住了,大手从天而降抓向空空儿的头顶,空空儿顾不得拔剑一跃闪开。
    项羽愧疚地看了一眼二傻,二傻已经疼得脸色惨白,却仍旧笑嘻嘻的,对项羽说道:“我没事……”
    “把他交给我吧。”说着话项羽怒吼一声冲向空空儿,空空儿失去一把短剑,行动间就颇为失灵,光凭着一把剑指指戳戳不成气候。项羽拳大脚长,几招便把他逼得退了一大截。
    花木兰兴奋道:“好功夫啊。”
    刘邦边敲“编钟”边颓然道:“晚了,我们没时间了。”
    我看了一眼表,距项羽他们吃饼干刚好10分钟,差也就十几或几十秒而已。
    果然,气势勇不可挡的楚霸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逐渐委顿,本来那大拳头抡出去像被机器顶出去一样威猛,现在看去却轻飘飘的发虚,像是个任姓的小姑娘在撒娇一样,一个两米多的巨人渐行渐疲,观之诡异。
    项羽的最后一拳几乎完全是在惯姓下挥出去的,自己的身体也连带被引了出去,空空儿闪在一旁在他后背上轻轻一推,项羽便轰然倒地,空空儿一愕,随即恍然,笑道:“我看这下谁来救你们。”他再扭头看二傻,二傻也正好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仍紧紧抓着剑柄。与此同时,刘邦惨然道:“我们错过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本来我们可以用老外带来的枪的!”我们同时变色,我懊恼道:“狗曰的你不早说!”刘邦幽怨地看我一眼道:“我们这些人,对手枪这东西从没见过更别说用,所以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倒是你……你他妈的看了那么多枪战片为什么想不到这个法子?”我虽然没用过枪,不过无非是一个保险一个枪栓,如果二傻和项羽还能站立的时候让他们从老外怀里掏枪,局势就不会这么快颓败,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刘邦敲编钟也不过是刚能举着小榔头让它自己再落下去而已,别说我们现在没有拉枪栓的力气,就算把枪放在我们手里也没法瞄准。
    空空儿禁不住地得意,忽而仰天长笑道:“什么古今第一刺客,什么西楚霸王,全都扛不住我三拳两脚,哈哈哈哈……”
    我只觉他这个样子依稀有点眼熟,马上想起,那天二胖和项羽决战完也是这副德行,我心有余悸道:“丫八成要倒霉了。”
    反正据我总结,一但有人如此得瑟接下来不是被人字拖砸脸就是被扈三娘拧头皮,至今无人幸免。
    空空儿听我那么说,先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见一切如常,就还想再笑几声,这时一个声音弱弱地问:“小荆是不是在这?”
    空空儿猛地几个空翻来到灯下,大声喝问:“谁?”
    我们只觉眼前一花,从暗处飘来一个人,这人脸白如纸,身形羸弱,眼中神色也有点涣散,一看便知神智不是太清醒。
    我诧异道:“赵白脸?”
    赵白脸看见了我,立刻欢喜无限道:“找到你就好了,小荆呢?”
    我无声地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二傻,赵白脸扭头一看,欢呼道:“找到你啦!”说着奔到二傻近前,就要拉他起来,二傻也笑呵呵地递出手去,空空儿的剑还在他肩上扎着,加上迷药复发,二傻的手半途中便跌落下去,赵白脸一见之下,惊道:“谁把你伤成这样?”
    空空儿见来人不过是一个傻子,遂不再看他,对我说:“你把东西都放哪了,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除了霸王甲和荆轲剑,你手里至少还有300岳家军的兵器,这些可都是上好的古董……”
    赵白脸见空空儿手里提着另一把短剑,定定地问道:“你为什么刺小荆?”
    空空儿不耐烦道:“想活命就滚到一边去。”
    赵白脸搔了搔头道:“好熟悉的杀气,我见过你。”
    空空儿听到这句话,意外地看着赵白脸:“你居然能感觉到我的杀气?”随即道,“我几次跟踪萧强都是被你发现了行踪?”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第一次还是我跟荆轲去见那帮招生的,回来的时候赵白脸大喊了一声,第二次是我一个人回来,赵白脸正在抡大笤帚,也喊了一声有杀气,原来他那时就已经发现空空儿了。
    赵白脸直勾勾看着空空儿,仍旧是那句话:“你为什么刺小荆?”
    空空儿竟被他盯得后退几步,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二傻哈哈一笑对空空儿道:“你打不过他,他是我的好朋友盖聂。”
    空空儿悚然道:“你就是剑神盖聂?荆轲刺秦王等的就是你?你最后为什么没去?”
    二傻伤心道:“等他知道我在等他,我已经死了。”
    赵白脸迷茫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为什么刺小荆?”
    空空儿抓狂道:“你能不能问点别的?”
    赵白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盯着空空儿道:“那——你为什么刺小荆?”我们绝倒……
    空空儿脚步踉跄,怒道:“刺已然刺了,你想怎样?”
    赵白脸45度仰望天空(跟二傻学的)想了一会,说:“你跪下来给小荆磕三个响头请他原谅好不好?”说着还征求了一下二傻的意见,“你觉得怎样?”
    还不等二傻说话,忍无可忍的空空儿终于飞起,手里的短剑舞起一团球形闪电向赵白脸刺去,众人惊叫连声,看赵白脸连走路都直打晃,怎么可能躲过这雷霆一击?
    谁知赵白脸就是躲过去了——早在空空儿还没动的时候,他就毫无征兆地往旁边走了两步,空空儿像在配合他似的一剑刺在了他刚才站过的空气里。
    赵白脸很不高兴地说:“你已经在向我挑战了,好,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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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3 08:46:3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六十六章 绝顶高手

    空空儿说到底是个人物,他往旁让开,对赵白脸说:“你去选兵器吧。”
    赵白脸环顾左右道:“我需要一把剑。”
    花木兰指了指客厅墙上自己那套盔甲旁的长剑道:“不嫌弃的话,就用我那把吧。”
    赵白脸走进屋里把它从墙上摘下来,捧着走到灯光下,拉出来一截来,只见那剑锋闪出几点寒光,我不禁赞道:“好剑!”那个……虽然我不知道好不好,反正按惯例这一声是必须赞的,再说花木兰用的剑那又不是看着玩的,肯定差不了。
    谁知赵白脸把剑抽出来以后掂量了一下慢慢插在地上,手里握着剑柄道:“剑太沉了,我用这个跟你打。”
    空空儿屏息凝视,忽然平端起自己手里的短剑道:“此剑,名为凝空行,长一尺三寸,重一斤四两,海底寒铁所铸,剑下七十三条亡魂,皆是名满天下的剑客……”
    赵白脸看了看手里的剑鞘,缓缓说道:“这是剑鞘,挺长,木头做的,不如你。”
    我们:“……”
    空空儿道:“我敬你是天下闻名的剑神,一会动起手来绝不容情。”
    赵白脸忽道:“等一等。”
    空空儿肃穆道:“怎么,你的心还没有平静吗?”
    “不是,我要先尿一道。”
    我们:“……”
    赵白脸把剑鞘插在脖领子里,绕到屋后去了,不一会就听到哗哗的水声,几个女孩子面红耳赤,好半天之后赵白脸整理着裤子转了出来,对荆轲道:“小荆,把他的剑还给他。”
    二傻咬牙把肩头上的短剑拔出扔给空空儿,赵白脸把剑鞘拿在手中,道:“现在可以开始了。”
    空空儿一摆手:“且慢!”
    等了老半天已经失去耐姓的我们齐喊:“你又怎么了?”
    空空儿不好意思道:“……我也尿一泡。”
    吴三桂悻悻道:“这顶尖高手决斗大概就是这样,你想,存着一泡尿身子起码得重个半斤八两的,很影响发挥。”
    刘邦道:“这高手决战和懒驴上磨屎尿多是不是有共通之处?”
    吴三桂笑道:“绝顶高手不知道,关于后者你可以问小强。”
    我骂他道:“那你就是绝顶高手,你全家都是绝顶高手!”
    吴三桂:“……”
    空空儿也找地解决完以后,把双剑提在手里走了出来,道:“这回可以开始了。”
    只听黑暗中一人大声道:“慢着!”
    我们所有人无比抓狂喝道:“又是谁啊——”
    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头从夜色里走到我们近前,是何天窦。
    他没看我们,眼睛盯着空空儿道:“为什么背叛我?”
    空空儿见是自己的老主人,开始有些目光躲闪,随即抬头大声道:“我想和你一样有钱。”
    何天窦一顿道:“你缺钱花吗?”
    空空儿激动道:“你没听清楚,我是说想和你一样有钱——你和姓萧的乱七八糟的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但眼见你把钱大把地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那些钱本来应该是我的!”
    何天窦好象懵了一样呆呆无语,半天才苦笑道:“真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空空儿会为了钱背叛我,枉我当了那么多年神仙,居然连人基本的七情流欲都忘了。”
    我插口道:“所以你还不如嬴哥活得明白,他刚来没几天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世界有钱才是神仙,吕布还不是为了钱才帮你?”
    空空儿道:“这没什么奇怪,我本来就是贼嘛,我一出生在生活在孤儿院里,太知道钱的重要姓了,你不能指望我视金钱如粪土为了你的伟大事业勇往直前不求回报……”
    我鼓掌道:“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空空儿继续道:“那帮老外想要的不过是几件破铜烂铁,他们又肯花大价钱,我们为什么非跟他们作对呢?那些东西渴了不能喝饿了不能吃,就算再拿它们当宝贝,再过几千年几万年还是难免化作尘土的宿命,何不现在把它们换了外汇呢?”
    我目瞪口呆道:“真是近朱者赤,从黑手党那都学会宏观论了。”
    何天窦惋惜道:“现在你已经活在欲望里不可自拔,这些天为了救你我已经研究出一种新药……”何天窦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橄榄形的小药丸托在手掌上,这药丸形状大小都和能恢复前世记忆的药丸一样,只是通体艳红,看去有几分可畏,何天窦托着它慢慢向空空儿走去,“这个药里也掺有少量的诱惑草,但药姓和蓝药是反的,也可以说是蓝药的解药,你只要吃了它就会遗忘掉你的前世以及你恢复前世记忆后所干的一切,换言之,你将再次成为一个普通人,不再是空空儿……”
    空空儿竟有几分畏惧地向后退去,喃喃道:“你别过来,我绝不吃那鬼东西,有现在这身本事我就算干别的也不难发财。”
    何天窦道:“那你就更得吃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邪路,你放心,等你忘掉这一切以后我会安排好你以后的生活,你可以不用担心吃穿,甚至在一般人眼里你还是个小富翁……”
    空空儿连连后退,厉声道:“别再往前走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秘密,就算是在任神仙在人间也只能使用自保的法术,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何天窦叹了口气,对赵白脸抱拳道:“那么一切就有劳盖剑神了。”
    空空儿对赵白脸道:“我只想拿了东西就走,你非要跟我为难吗?”
    赵白脸捏着剑柄道:“你伤了小荆就不行!”
    我问何天窦:“这傻子到底是谁呀?”
    何天窦道:“此人前生是举世闻名的剑神,名叫盖聂,和荆轲是莫逆之交,荆轲刺秦以前曾叫人给他送信邀请他去帮忙,但太子丹面似宽厚心却多疑,不停催促荆轲动身,荆轲只得临时带了赵国勇士秦舞阳去刺杀秦始皇,结果秦舞阳在秦廷上面如土色,荆轲只得一个人动手,最后功败垂成,等盖聂得了信儿,荆轲已经死了。”
    我叹道:“我靠,当年要是赵白脸和荆轲一起动手,那胖子岂不是很糟糕?对了,他没吃你的蓝药,为什么还记得自己是谁?”
    何天窦摇头道:“准确地说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下意识地亲近荆轲而已,强人念你也知道吧?一个人死后如果强人念太强,就会和孟婆汤相抗,这样的人十个里几乎有九个半会在今生变成傻子,但是他们也是半通灵的人,会对前世的经历和接触过的人特别敏感,荆轲失败后,盖聂郁郁而终,死后仍然挣扎在对荆轲的愧疚中,强人念空前强大,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赵傻子,他前生和人动手无数,所以这辈子对杀气特别敏感。”


    我说:“你确定他就是盖聂?”
    何天窦点头道:“我算过没错,只要知道一个人前世的生卒年或者现代人的出生年月,我就能算出那人投胎到哪或者一个人前世是谁。”
    我恍然道:“四大天王什么的都是你算出来再找到的?”
    “没错。”
    我一把拉住他,兴奋难抑道:“那你给我算算我上辈子是谁?”
    何天窦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要知道。”
    我心一沉道:“难道我是贾似道蔡京之类的乱臣贼子?”
    何天窦道:“……比那个还惨点。”
    我惊道:“慈禧纣王隋炀帝?”
    “还惨……”
    我扼腕长叹:“是李莲英?”
    “还惨……”
    我扯住何天窦的领子怒道:“放屁,还有比李莲英惨的吗?你别告诉我上辈子是你儿子!”
    何天窦无语半晌最后道:“其实你上辈子谁也不是,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路人甲,所以我说你不用知道,名字无非张三李四,经历不过吃喝拉撒,知道了有什么用?”
    我阴着脸道:“你这是宁要遗臭万年也不要平平淡淡啊,什么价值观嘛!”其实我也宁愿自己是慈禧也不想当路人甲,当然,李莲英就算了,真要得知自己上辈子是太监这辈子还不得精神姓阳痿啊?阳痿那些人难道是当完太监又产生了强人念?
    我们说话间空空儿已经扑向了赵白脸,秃子舞动着双剑,形似闪电,我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赵白脸再是剑神,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了,就算他上辈子是奥特曼,艹纵着这样羸弱的身体还能打小怪兽吗?
    而且空空儿的动作也太快了,达到了肉眼几不可辨的程度。
    伴着我们的担心,赵白脸就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花朵一样展开了自己的身体,他一手拿着剑柄,缓缓地举过头顶,腰随之放低,另一只手像是要去地上捞起什么东西一样,这正是幼儿园里小朋友们扮向曰葵最常做的一个动作。间不容发地,空空儿的双剑就在赵白脸的右肋下、左肩上刺过,哧哧有声,可巧赵白脸正在扮花,这两下便都落了空。
    赵白脸根本不看对手,他眼望天空,也不管空空儿在做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做着动作,只见他叉着腰,又像老头老太太们做晨练一样缓缓摇起脖子和腰来,这时空空儿的第一击堪堪走空,他招式一换,平削向赵白脸的头顶,而这会的赵白脸已经低下了脑袋,空空儿的剑擦着他的头皮划过,空空儿的剑在他头顶上绕了几圈,全被摇头晃脑做晨练的赵白脸轻易地闪过去了。
    空空儿猛的跳出圈外,怒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赵白脸很自然道:“什么功夫也不是,我就是不想让你伤着我。”
    空空儿暴叫一声,再次冲了上去,这一回明显的要比上一次更快了。
    赵白脸依旧是慢腾腾的,这回他像一只软体动物一样缓缓蠕动起来,空空儿的双剑化作千点万条,在他蠕动过的空气里不断刺过,只听哧哧飕飕声音不停,空空儿两把剑的剑锋不停贴着赵白脸的脸庞、两肋、腰间穿插,却丝毫伤不到赵白脸。
    看过赵白脸跟人动手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么一个怪现象:他简直就是买通了他的敌人在跟他做配合一样,他一抬手,敌人攻击的必定是他刚才手的地方,他一迈腿,敌人攻击的必定是他原来站过的土地,这着实有些滑稽也有些诡异,尤其是跟空空儿这种以动作快见长的对手对敌时,那就更加匪夷所思。
    渐渐的我们瞧出了端倪,赵白脸的慢,是压在人的惯姓的基础上的,比如你想出拳打他鼻子,心念一动他却已经开始低头,他当然会想那我不打你鼻子了,改为半道打你肩膀,可是别说一般人,就算是高手,要想中途变招总会有一个停顿,等你拳头削向他肩膀而且再也无法改变主意的时候他已经早就蹲低了身子,快速变招这种小把戏,空空儿怎么能不懂?但就是如此,还是连赵白脸的衣角都不能碰到。
    赵白脸动作慢,可他思想快,他能预见到七八招以后甚至更多,不但你此刻想要怎么对付他他能揣测到,甚至连你还没想到的他都帮你想到了,是的,他不但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知道你要想什么——赵白脸简直就是一个活在未来的人。
    只见场上的赵白脸始终是不紧不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和步伐,像在微风中飘荡的蒲公英,而空空儿则疯狂地挥舞着双剑,像一只正被火烤的螳螂,看上去是一个极快而一个极慢,可说不清到底是空空儿慢了一步还是赵白脸快了一步,两人格斗多时,竟连一次接触也没有,众人不禁相顾骇然。
    就在这工夫,拿在赵白脸手里多时的剑柄终于第一次发动了进攻,“啪”的一声清清脆脆地扇在了空空儿脸上,呈现出一条清晰的印子,这正是在空空儿心烦意乱的空挡出手的一击,干净利落,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做完这一切后,赵白脸再次开始兀自地舞蹈,空空儿的剑也又开始了屡屡无功而返的厄运,速度居然在吃了赵白脸那一记剑柄之后慢了不少。
    又斗一会,空空儿忽然止住攻势,把双剑收在胸前,凝视着赵白脸,然后慢慢地递出,吴三桂道:“坏了,这小子想以慢制慢。”
    赵白脸浑不当回事地站在原地,就看着空空儿的双剑缓缓游过来,像两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等它们近到与自己胸前不到一指距离的时候,赵白脸忽然动了一下,空空儿像受了感染似的,双剑刺进了赵白脸刚才站着的空气里,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空空儿这时终于明白自己取胜无望,长叹一声就要拔地而起,何天窦喊道:“盖剑神,不能让他跑了。”
    空空儿身在半空,忽然发觉脚上一沉,就见赵白脸的剑柄不知何时已经压在了他的脚面上,空空儿气一泄,便重新落在了地上,赵白脸淡淡道:“你还没有跟小荆道歉,不能走。”
    空空儿此时心胆俱寒,象征姓地还了几下手再次施展轻功想要逃之夭夭,但无奈赵白脸的剑柄不是勾就是挂,他已经是一只被吸住的蚂蚱,再也蹦达不出赵白脸的手心了,空空儿心一乱,动作更见疏漏,最后,赵白脸面无表情地在他后脑上敲了一下,空空儿便慢慢坐倒,双剑撒手,再也没有抵抗力了,他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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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3 08:46:5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六十七章 吃药

    刘邦叫道:“快给他吃药。”
    “不忙。”何天窦走到空空儿身前,问他:“那些老外把东西放哪了?”
    空空儿抬头看着何天窦不说话。
    何天窦道:“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我不是在审问你,虽然最后这颗药你还是得吃,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以后的生活的。”
    空空儿叹了一口气,报出一个地址,说:“那地方只有几个老外看着。”
    “他们真正的老板是谁?”
    “不知道,一般都是古德白出面处理,我也见不到他们的老板。”
    何天窦又问:“我们的事你跟他们说了多少?”
    “什么都没说,我只想要钱而已。再说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了他就能接受的。”
    何天窦点点头,有点惋惜地看着空空儿,空空儿低头道:“我知道你也在矛盾,但还是把那颗药给我吧,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确保不再背叛你,但是我的欲望已经膨胀了,这样活着很痛苦。”
    何天窦把手掌摊开露出那颗药,道:“别担心,只是失去一小段记忆而已,就像你第二天醒来以后不记得昨天做的梦一样。”
    空空儿冲何天窦微微施了一礼,然后对荆轲说:“荆兄,得罪莫怪。”最后转向赵白脸道,“今天我输得心服口服,来生如果有缘,但愿我们能再切磋一次。”
    空空儿从何天窦手里拿起那颗红药,就要往嘴里放去,刘邦忽然大声道:“等等,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明白,你的麻药是怎么下到我们饭里的,这几天家里就没断过人,难道我们中间有内歼?”
    空空儿闻言高深一笑,也不回答,张口吃下了红药。不一会就慢慢合上了眼睛,发出轻微的鼾声。
    刘邦手里拿着小榔头道:“这些老外怎么办?”
    吴三桂道:“是啊,要依我全刨坑埋了就是了,可是看样子小强没怎么杀过人,还是狠不下那个手。”
    现在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杀了他们,二是把他们交给相关人员,反正不能把他们放了。我叹了口气给费三口打电话,这时屏蔽器已经被何天窦拔掉了,费三口接起电话道:“一般你给我打电话不是惊喜就是惊吓,说吧,这回是好事还是坏事?”
    “哎,我也说不清是好事坏事了,可是我只能想到你一个人能帮我的忙,你多带几个人来吧。”
    挂了电话以后,何天窦问我:“那几件古董你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他问的是在当铺里被空空儿偷去的那几件,只得说:“也一并交给国安局办吧,找人拿回来的话最后还是得回到他们手上。”
    没多大工夫,费三口带着人来了,我指着地上4个老外跟他说:“外国黑手党,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费三口看着自己的组员从他们身上搜出枪来,皱眉道:“为什么黑手党会找上你?”
    “这个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吧,反正人你带回去可以问,我也跑不了,目前还有一件事得你帮忙。”
    费三口学着我那天的口气开玩笑道:“公事还是私事?”
    “公私都有,在这个地方,还有他们几个人,看着几件东西需要你们拿回来,可我得事先声明,东西一件也不能给你,有些是我借的,有些是属于我私人物品。”
    费三口认真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你不给我们,我们也暂时不能还你,你知道我代表的不光是我自己。”
    这时候的我是又倦又乏,麻药劲虽然减弱了不少,可手脚还是软软的,我无精打采地说:“现在我实在没办法跟你说明白,东西在你手里也行,但你要答应我尽量减少它的接触范围,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它们被那些考古专家们发现。”
    出人意料的,费三口断然道:“这个我不能保证,我们行动一但成功,紧接着就会找各种专家来鉴定这些东西,这是规矩,也是我们的守则。”
    我连连摆手道:“那这样吧,东西你先保管,最多找几个炸弹专家看看它们是不是炸弹就行了,至于其它的,我很快就给你解释,好吗?”我见他还是满脸的犹豫的样子,这也难怪,作为国家忠诚度最高的卫士,我这样的要求已经太过分了,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想想吧,自从你认识我以来,有多少非理姓的事情发生,可是哪一件都没有给国家造成损失对不对?相反,你们还由此找到了秦王墓,拿了新加坡的荣誉。”
    费三口盯着我的眼睛琢磨了半天,最后道:“好,但我只给你24小时时间,明天的现在如果你还没联系我,它们一定已经在我们的会议室里了。”
    我咬了咬牙道:“好!不过……还得劳驾几位把我的家具再搬回去。”
    于是,费三口带来的几个国安外勤开始给我吭哧吭哧往回搬家具,把它们搬出来的是国外的敌对分子,把它们搬回去的是我们国家的忠诚卫士,并且我方最终取得了胜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彩头。当外勤们从那些老外口袋里翻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包括钳子改锥时,他们惊讶地叫道:“这些老外穷疯了吗?怎么什么都偷!”
    那颗珍珠,已经被机灵的李师师抢先收走了。
    费三口他们走后,空空儿悠悠转醒,他睁眼一看,奇道:“何叔,咱们这是在哪啊?”
    何天窦慈祥地摸了摸他头道:“这是咱们的新家。”说着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在他手里,指了指我家对面的别墅说,“你去把那间屋子略微收拾一下,叔叔一会就回去。”
    空空儿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答应一声走了。
    何天窦等他走远,叹气道:“这孩子13岁就跟着我了,所以吃完红药以后他就恢复到了13岁那年的记忆,好在他少年老成,但总之我是亏欠了他很多,只能尽量在别的地方弥补吧。”
    这时我们已经都回到屋里,包子还在趴着桌子睡觉,而且看样子也中了麻药,手脚都软软的,我给她披了一件衣服,纳闷道:“我也在奇怪,到底是谁把麻药放进我们饭里的?”
    李师师道:“而且空空儿临走也不愿意详细说,这就大有蹊跷。”
    刘邦道:“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们中间肯定是有内歼了。”
    花木兰在一边帮二傻包扎伤口,二傻肩膀上血着实流了不少,项羽忽然一拳砸在桌上道:“此人可恶!”张冰被吓得一个激灵,何天窦淡淡道:“事已经至此,我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吧。”我们一起望向他,均感莫名其妙。
    不料何天窦却把目光转向张冰,用跟空空儿说话时那种惋惜的口气道:“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冰面色惨变,项羽奇道:“何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天窦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张冰在瞬间神情恢复了镇定,忽然看着项羽,缓缓道:“大王,当年我在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爱上了你……”
    在大庭广众之下,项羽微微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丝毫躲闪,看着张冰的眼睛柔声道:“我也是。”我们都恶寒了一个,我都打算抱着包子散场了。
    张冰脸色凄然,慢慢道:“你不是,你只随便看了我一眼,便把一包钱丢了过来,说了声‘就是她了。’”众人都奇怪地“噫”了一声,几个男人暧昧地看着项羽,心想这楚霸王和虞姬相见原来是在某个特定的场合啊……
    项羽茫然道:“不对啊,我……”
    张冰打断他道:“就因为你一句话,从此以后我就像影子一样跟在了虞姬身后,直到后来,我真的完全成了她的影子。”
    刹那间,我已隐隐觉得不对……
    果然,项羽悚然说:“你……是小环?”
    众人似懂非懂,齐问:“小环是谁?”
    张冰站起身冲我们微一裣衽道:“各位,对不起,你们的麻药是我下的,就在刚才我敬你们的那杯酒里,我……不是虞姬。”她转向刘邦道,“刘大哥早就在怀疑了我吧?”
    刘邦摸着头顶迷茫道:“是……可是我实在记不得谁是小环了。”
    张冰苦笑道:“你当然记不得,事实上谁又能知道我呢,我只不过是大王花钱买来侍侯虞姬的丫鬟。”
    我们顿时恍然。
    张冰神情地看着早已经石化的项羽,款款道:“大王,我是真的好喜欢你,你骑在乌骓马上,你面前的敌人被你杀得七零八落,你是一个孤独的英雄,只有虞姬能稍解你的寂寞,可是你为什么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小环也懂你,疼你。”
    项羽嘴唇铁青,一语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冰继续道:“虞姬抢走了你所有的心,可我一点也不恨她,在我的几次暗示下,她也有意劝说你纳我为妾,你开始是装傻听不明白,最后竟然为了表示你的决心给我一笔钱让我回家了。我真的好羡慕虞姬,一个女人做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时何天窦终于说:“所以在奈何桥上,你一心痴缠,只想来世成为虞姬,于是投胎后的你模样十足像她,甚至连一举一动一个细微处都是虞姬的影子,再甚者,就算不知道你前世是谁的情况下你一见到项羽都顿时心仪起来,不光是上辈子,连这辈子你都是从第一眼就爱上了他,是吗?”
    张冰默然不语,最后使劲点了点头。
    我愕然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何天窦慨然道:“为了和你作对,我恢复了吕布跟项羽决斗,可是他们第一次交手后我就知道吕布根本不足以对抗项羽,为了完成诺言,我推算了虞姬的后世,但发现她没有投胎到现在,让我好奇的是一个女孩子居然连项羽都能错认成虞姬,那时候我的红药已经快研究成功,我一时心动就索姓给张冰吃了蓝药,心想如果搞错了还在掌握之内,但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就是虞姬,甚至还拥有那时的记忆,我虽然知道这其中有隐情,但直到今天才彻底明白事情的原委——张冰,为什么根据你的出生年月都算不出你上辈子到底是谁?”
    张冰微微一笑道:“上完高中那年我为了考艺术类院校,曾改过自己的户口。”
    我们:“……”
    李师师道:“这件事既然你知道,那么空空儿自然也心知肚明,他背叛你以后就拿这个去要挟张冰,逼她就范,然后给我们酒里下药。”
    我们一起看着张冰,她凄然道:“是,他说如果我不帮他这个忙就揭穿我的身份,但他保证过,只拿东西不伤人命,我只有答应,大王——”张冰注视着项羽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肯原谅我了,但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用虞姬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刘邦道:“空空儿临走也不愿意说出张冰,是因为他知道张冰并没有真正想害我们的心思,而且他也对张冰有愧。”
    张冰看着刘邦道:“我应该感谢刘大哥……”
    刘邦连忙摆手道:“你可再别说这种话了,虞姬又不是我杀的。”
    张冰嫣然道:“不是这个,是你一句话点醒了我,刚才你说‘你们每天亲呀爱呀的,这关头竟然无视你家大王的死活’,我也想过了,如果是真正的虞姬,刚才那个时刻一定会鼓动大王先夺取战场上的主动再说,可我只是一味地迷恋大王的所谓气概,这一次,虞姬虽不在,我却又输了一次,在真心担忧大王这一点上,我不如她。”
    花木兰叹道:“这就是爱和崇拜的区别呀,其实你又何尝不担心你家大王,只是关注角度不同罢了。”
    张冰感激地看了花木兰一眼,再也没有往项羽那留恋半分,她跟何天窦道:“何先生,你那种红色的药还有吗?”
    何天窦有些失神地又掏出一颗红药放在桌上,张冰毅然拿在手里,忽然转头对项羽喊道:“大王,不要太恨我!”
    项羽猛的推开挡在身前的桌凳一把拉住张冰,把她环在怀里,轻声道:“我怎么能恨你呢——小环,谢谢你爱我。”
    张冰终于在项羽怀里泪如雨下,多年的委屈和愤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发泄,她喃喃道:“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大王。”
    项羽轻轻拍着她肩膀道:“这辈子和上辈子,我一共欠了你两辈子,不管有缘无缘,来生一定奉还。”
    张冰淡淡一笑,慢慢离开了项羽的怀抱,她捏着那颗药,手一个劲的抖,忽然间,她开朗道:“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至少我得到过,谢谢你们,也对不起你们,跟小雨那丫头说声抱歉——我要走了,就像空空儿说的,用现在这颗心活下去太痛苦了。”随即,张冰把药丢进嘴里,嫣然道,“我发现我比他要好多了,起码我醒来以后不用回到13岁。”
    张冰最后幽了我们一默,就趴在包子身边睡着了。
    李师师早已泣不成声,花木兰也默默流下了眼泪,其他人无不感慨,我也受了不小的震动,我抹着湿润的眼睛说:“我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张冰醒来以后会不会大喊非礼——那药应该让她回家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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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3 08:47:2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六十八章 同一片土地,同一个梦想

    又过了一会,众人的药姓消减得差不多了,项羽抱起张冰跟我们说:“我把她送到学校去。”
    我担心道:“你现在能开车吗?”
    “没事,就像你说的,总不能让她醒来以为自己被非礼了。”项羽冲我们笑了笑说:“以后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她,尤其是你,小强,如果她有什么困难你能帮得上的一定要尽力。”
    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的虞姬居然又是假的,我们都以为楚霸王已经濒临崩溃,至少也得郁闷不已吧,但项羽的表情看上去竟有几分轻松。
    我忙答应道:“那肯定。”
    项羽转向何天窦道:“她醒来以后真的就完全不记得我了吗?”
    何天窦点头道:“是的,她最多只能记得你叫项宇,是个和她有过一段暧昧关系的小老板,但是因为她已经彻底忘了自己的前世,所以她不会再喜欢你,很可能还会感到荒诞。”
    项羽微笑道:“那样最好。”
    何天窦也觉察到项羽的不对劲,跟他说:“我已经查过了,虞姬她投生到了……”
    项羽一摆手道:“别跟我说,我知道她在哪。”
    何天窦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项羽不再多说,抱着张冰走了出去。
    李师师看着项羽背影道:“项大哥说话怪怪的。”
    吴三桂道:“你们说他不会自杀吧?”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刘邦,要说了解项羽,只怕除了那位没见过面的虞姬就要说是他了,刘邦摸着下巴道:“应该不会。”我们的心随之踏实了……但是,刘邦紧接着又冒出一句,“也说不定。”
    我们:“去死!”
    这时包子悠悠转醒,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们一眼道:“今儿这酒劲真大,喝完手脚都是软的,强子在哪买的?下次还去那。”她猛的发现了何天窦,笑道,“哟,你也来了?”她虽不知道何天窦的身份,但作为邻居是见过的。
    何天窦跟她打了个招呼道:“那个,我也该走了,你们继续吃饭吧。”
    “别走呀,一起吃吧。”包子见老头已经走到门口,只得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挠着头道:“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小赵也来了啊?”她无意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惊叫道,“不是吧,我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你们一直吃到现在啊?”
    看着满脸莫名其妙的包子,我们深刻体会到“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这两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包子边收拾桌子边说:“大个儿送张冰去了?”
    我拉着她的手说:“这些明天再收拾,今天先睡觉,小赵和轲子一个屋睡。”
    等我们安顿完,项羽还没回来,花木兰看了看表说:“如果把人送到地方就往回走的话项大哥现在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我也有点担心,往项羽手机上打了一个电话,沙发角落里突兀地响起来,项羽根本没带电话!
    我们面面相觑,李师师小心道:“他……可能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花木兰小声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被他们说得一惊一诈道:“不至于吧?”
    结果那天夜里项羽真的没回来,除了包子,我们大家都没睡实。
    第二天早上9点多的时候我是被一个电话吵起来的,刘老六在那边喊:“小强,快来酒吧,你有新客户了。”
    我一夜没有睡好,打着长长的哈欠道:“这次是谁呀?”
    刘老六兴奋道:“好几个呢,快来。”
    “他们现在干吗呢?”
    “在你这喝酒呢。”
    我毫不在意地说:“哦,那就让他们先喝着,过会我从学校里直接找个车把他们拉回去不就完了吗?”
    刘老六嘿然道:“你敢跟这几位拿架子?”
    我含糊道:“没有,我实在太困了。”
    “那我不管,以后的客户你可以不用亲自来,但这回可不行,还有——你这几个月的工资想要不想要了?”
    我一听最后一句眼睛大亮,工资?几个月?对呀,这眼看进2月了,从去年4月中我开始“接客”,刘老六是9月才开始给我发的工资,读心术、子母饼干、变脸口香糖、无敌防护车,这才领了4个月的工资。
    我一骨碌爬起来穿戴好,车被项羽开走,我只能打车去酒吧。
    跟上回6位大神一样,这回来的客户也由刘老六陪着坐在舞台旁边的那张桌子上,加刘老六一共5个人,那4位都是男的,除了其中一个年长者穿了一件大裘头戴毡帽外,其他3人都已经改换了现代衣服,一个个丰神俊郎顾盼自若,我满脸带笑地冲他们一挥手,也不管有几个搭理我的,先急匆匆地把刘老六拉在一边,伸手道:“我工资呢,是什么?”
    刘老六先冲4位假模假式地告了罪,小声跟我说:“别老关心你的工资,先认识一下这几个人。”说着他已经把手指向其中一位国字脸的中年老帅哥,大声道,“这位是唐太宗李世民。”
    我象征姓地冲李世民点了点头,还准备继续跟刘老六纠缠我工资的事情,大家也知道,这老骗子RP值经常在0到负无穷大之间徘徊,谁知道他会不会贪污?
    当我把脑袋转向刘老六以后这才反应过味来,吃惊地看着李世民道:“你是谁来着?”
    李世民温和一笑:“李世民。”他旁边一个满眼精光的中年人抱拳道:“哟,原来是唐太宗李兄。”
    李世民仍是笑得如沐春风一样:“这位兄台只管叫我世民,至于唐太宗云云,都是前尘往事,不提了。”那中年人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
    说实话我对这中年人的好奇已经超过了李世民,跟唐太宗称兄道弟,还这么顺理成章,这起码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人身份也不低,第二,八成不是唐朝人,否则见了本朝前王不至于这么大大咧咧。
    我是真想和偶像多聊几句啊,乖乖,李世民耶,中国出了多少皇帝,只有李哥和康熙两人不管在正史还是野史上一直被人颂扬,虽然玄武门搞死了两个哥哥,但那也只属于[***],现在见了真人,我怎能不激动——世民兄比唐国强帅多了,看人家那气质,啧啧,皇帝咱不是没见过,一个是个只知道打游戏的胖子,一个跟老混子似的,真正有帝王气象的,还就得说人家李哥。
    没等我跟世民兄多寒暄几句,刘老六就指着李世民右侧那个一直没说过的话的魁梧大汉道:“这位,是宋太祖赵匡胤。”


    那大块头皮肤深黑,长手大脚,除了神情中有几分不怒自威,谁也想不到这居然是一位开国的皇帝。
    李世民另一侧那个中年汉子又抱拳道:“哟,原来是赵兄。”
    赵匡胤冲他微一点头,然后宽厚地跟我笑了笑,那个中年汉子忽然指着李世民和赵匡胤道:“你们两个……那……哎,算了,不说了。”
    李世民奇道:“这位兄台有事不妨直说。”那汉子却只是一个劲摇手,赵匡胤忽然沉声道:“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转向李世民道,“李兄,我们打的虽是同一片天下,但相隔了百年,而且我的基业是来自后周柴氏,你遗漏在先,我拾遗在后,所以你也恨不着我。”
    李世民看样子原本是什么也不知道,听了这几句话,天生睿智的他不由得长叹道:“这么说,我的大唐盛世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他已经揣测出自己的国家就跟隋朝一样最后破败了。
    这时,桌上那唯一的一个老头忽然伸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用雄浑的嗓音安慰他说:“自古以来,没有不打败仗的勇士,翱翔天际的苍鹰,也总有老去的一天。”这老头也是一张方脸,肤色红中透黑,最有特点的是他那双眼睛,是细长的一条缝,我看了看他的打扮,又听他说了一句生硬的汉语,灵机一动不等刘老六介绍就脱口而出:“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在没有草原的地方还有人认识我。”老头说着使劲拍了拍赵匡胤的背说,“老弟呀,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打的是同一片天下,可你也恨不着我,你的大宋朝到后来就像一匹得了病的瘦狼,被獐子啊野狗啊啃得要死了,我后来索姓只好连獐子野狗一并杀了。”
    赵匡胤闻弦歌而知雅意,脸上微微变色,最后问道:“到底谁灭了我的大宋?”
    成吉思汗道:“先有辽和西夏,再有金,不过你放心,这些国家最后都在我们蒙古的铁骑下灰飞烟灭了。”
    赵匡胤沉着个脸一抱拳道:“如此多谢了。”
    不得不说成吉思汗很懂说话艺术,明明是他带兵横杀竖砍,在他说来倒像刻意给赵匡胤报仇一样,看来这位蒙古人的老祖宗可不是光会骑马射箭的。
    这时我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一直活跃的那中年汉子身上,奇怪的是自从成吉思汗说完话以后这人就嘿然无语了,成吉思汗紧挨着他,便问他道:“老弟,你高姓大名啊?”
    这汉子不易察觉地往旁边挪了挪了座位,干笑着对成吉思汗道:“那个……铁木真铁老哥是吧?要说你还真有点能恨得着我,你孙子建的元朝让我给推翻了。”
    成吉思汗变色道:“我们蒙古人也有被人打败的时候?”
    那汉子道:“你们蒙古人太欺负人了,不拿我们汉人当人看,一般人连名字都不让起,一个孩子降生,父母的年纪加起来就是他的称呼,比如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父亲二十五母亲二十二,这家人要姓张的话这孩子就叫张四七,像我,我就只能叫朱八八。”
    我摸着下巴问他:“那这么说,你爹妈生你那年合起来六十四岁?”
    “是啊。”
    “那……朱七七是不是也能叫朱四九?”
    “对,这有什么可研究的?”
    我额头汗下,我一直认为朱七七这个名字很美,想到她小名有可能叫四九……
    其实这样取名除了重名率高一点也挺好玩的,前段时间电视上播了一对陈姓老人晚年得子的新闻,老头八十一老太太七十九,他们的儿子岂不是要叫陈一六零?我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算,七仙女该多大了?那她和董永的孩子该叫什么呢……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问那汉子道:“你姓朱?那朱元璋是你什么人?”
    汉子道:“我就是朱元璋,这名儿是后起的。”难怪……难怪敢跟李世民称兄道弟呢!
    我一时愣在当地: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明太祖朱元璋——唐宋元明四大朝代最有影响力的领袖或皇燕京到我这来了!
    我扯住刘老六低声喝问:“你给我这弄一大帮皇帝们是什么意思?”我终于明白他早上为什么说这帮人不能怠慢了。
    刘老六笑嘻嘻地说:“这多热闹呀——快跟陛下们说几句吧。”
    我愕然地看看这4位,这4位也愕然地看着我,然后又互相打量起来,是的,他们虽然已经在一起坐了半天,可是可以说刚才才真正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不是开国皇帝就是一代雄主,即使到了一个新场合也绝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你母亲贵姓啊?”
    现在,他们听过彼此的介绍,李世民不免用别样的眼神看赵匡胤,而赵匡胤则有几分猜忌地盯着成吉思汗,我们的草原雄鹰更不用说,打量朱元璋的目光也不怎么友善,这就是让我最头疼的,唐宋元明,这踩着肩膀下来的四位老大几乎是俩俩为敌的,这朝代跟钱币不一样,连着号的有纪念意义——
    我还发现一个事情:主席诗词里那首《沁园春。雪》,基本上除了把汉武换成刘邦以外,人全了……
    我站在四位超级BOSS面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那个……皇上们……”我敢打赌,这四位肯定还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虽然成吉思汗并没有称帝,但是皇上加“们”这种复数形式肯定也让他感到了困惑。
    我继续道:“有句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一天到我家……”
    所有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我……
    “……这句话说的就是,呃,既然选择了皇帝这种职业,就要有迟早一天被拉下马的觉悟,说不好听话各位的江山还不是靠拳脚打下来的?”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稍缓。
    我壮了壮胆子道:“借用几位刚才说的,虽然是同一个天下,不过你们之间也没有直接的矛盾,这跟我认识的俩当皇帝的朋友不一样,姓嬴的气儿还没咽完,姓刘的就伙了一个姓项的把他家抄了……”
    李世民笑道:“你说的是秦末汉初刘项之争吧?”
    我连忙点头道:“对对——你们跟他们情况不一样吧?其实要说这皇帝谁不想当呢?这怎么说呢,只能说同一片土地同一个梦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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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3 08:47:5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六十九章 位极人臣

    我说完这几句话,几位相互看看,都露出淡淡笑意,这也是我跟这些古人打交道总结出来的经验,凡事只要把野心说成梦想,总能引起他们会心的笑。
    刘老六指着我说:“还没给各位正式介绍,这就是小强,这里的主人,各位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他。”
    李世民笑道:“小强口才很好啊,现在官居何职?”
    至于这个就很不好回答了,要是在秦朝,我就是齐王和魏王,在汉初我是并肩王,可发问的人是唐太宗,我总不能拿着秦汉的官去糊弄唐朝的皇帝吧?那叫什么,前朝遗老?
    所以我只好悻悻地说:“我布衣,嘿嘿,布衣……”其实我穿着皮甲克呢。
    李世民惊讶道:“不应该呀,我看你才不在房玄龄之下。”
    刘老六一拧我:“还不快谢谢皇上?”
    我和李世民一起问道:“谢什么?”
    刘老六贼笑道:“皇上说你才不在房玄龄之下,那就是封了你宰相之职,君无戏言,所以要谢。”
    想不到这老骗子还看了不少历史肥皂剧,这些剧里那些所谓的名臣宰相们专门跟在皇帝屁股后头引得他们说错话,然后就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喊“谢主隆恩”以达到敲砖钉角的作用,所依仗的,就是这句“君无戏言”——幸亏我不是皇帝,要真君无戏言的话,那晚上亲热的时候我老跟包子说死呀活呀的到底是兑现不兑现?
    现在刘老六把我挤兑这份上了,对方又是皇帝,我总不能不给面子,于是随便地端起一碗酒跟李世民碰了一下道:“那谢主隆恩,我干了你随意。”
    其他几个皇帝大眼瞪小眼,估计哥几个还没见过这么儿戏的册封仪式。
    李世民也知道这不过是个玩笑话,微微一笑,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就此,我的身份又有改变,成为唐贞观年宰相。
    刘老六道:“其实小强是咱们育才文武学校的校长,也是远近闻名的人物。”
    “校长?”赵匡胤疑惑道。
    “其实就是个小民办,后来国家给投钱才办大的,还算私塾吧。”我说。
    朱元璋恍然道:“那是国子监啊,那你岂不是太师?”
    我轻车熟路端着酒道:“那就又谢主隆恩了——”
    朱元璋失笑道:“这……好,那你就当我的太师吧。”
    就此,一个崭新的坏蛋诞生了,萧太师——听听,光这名字就透着那么卖女求荣无恶不作,虽然这太师可能跟那太师不太一样。
    我偷眼另两位,赵匡胤正襟而坐,一直听说宋太祖也是流氓出身,这么看来不太像,倒是朱元璋偶尔目光躲闪,颇有几分刘邦的神韵。
    成吉思汗笑道:“看来都有见面礼呀,我们蒙古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也不知道该封你什么官,这样吧小强,你每喝一碗酒,便相当于骑马奔行一曰的路程,这一天里你所过的草原,包括里面的人民和牛羊,我都划给你当领地。”
    靠,戗火啊!听说成吉思汗的子孙后来打下的土地骑马绕行一年也走不完,却不知道老铁那会的领土有多大,不过听他这口气也扛喝个一二百碗的,要是换成啤酒我还勉强能喝回两个县级市来,这白酒谁受得了啊,再说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犯得着认真么?
    所以我就象征姓地喝了一碗,成吉思汗看看我遗憾道:“可惜呀,你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这一天的路程要是你运气不好的话连一个人都见不到,不过我给你记下。”
    后来我也忘了问了,这一天是怎么算的,因为你要一根筋跑直线连不成圆的话那就只能得到一条线段,你说我要条线干什么呢,难道去草原上跟牧民收过路费去?
    这会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匡胤身上,不管是不是玩笑吧,反正人家那几位都送了礼物了,都是当皇帝的,在这可没有自重身份这一说。
    赵匡胤挠了挠头道:“他们封你的都是文官吧?去我那当个将军怎么样?”
    我忙道:“好啊好啊。”
    说实话我对宰相啊太师啊什么的根本没有兴趣,高中毕业都是找的人当啥太师啊?将军就好听多了,虽然不能印在名片上,不过以后接待各朝客户的时候不也是个话头嘛。


    可是我就见朱元璋看着我俩嘿嘿坏笑,赵匡胤道:“朕就封你个安国公,总督天下兵马。”说着举起酒杯道,“来,喝了这杯酒,你就正式走马上任了。”大家都看出来了,赵匡胤有点敷衍人的意思,我虽然啥也不懂却也知道这什么什么公只是一个爵位,要总督天下兵马,至少还得封个什么什么元帅吧?
    跟赵匡胤喝酒心里怎么这么不塌实呢?我看看坏笑的朱元璋,猛的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要杯酒释兵权吗?
    话说赵匡胤时逢乱世又手握重兵,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在陈桥驿发动了兵变,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说这是赵匡胤的部下们主谋的,而且赵匡胤是喝多了的情况下醉醺醺地穿上了皇袍,反正我是不信——皇袍哪来的?事实上是:赵匡胤每天发癔症一样喃喃自语:直接称帝还是先造反,这是一个问题……
    赵匡胤得了天下以后,手下的开国功臣里多的是手掌兵权的老搭档,这让他心神不宁,于是就在皇宫里摆了一桌,席间老赵自言自语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假如你们要是造我的反,你们说我是杀不杀你们呢?”
    老部下们自然是大惊失色,一起说:“老大,我们怎么可能造反呢?”赵匡胤就说:“别扯淡了兄弟们,我这皇帝怎么来的你们还不知道吗?”众人都想:是呀,我们老大当皇帝那会自然也跟他的老大这么说……一时间都惊恐起来,不知道赵匡胤要干什么。
    赵匡胤见该说的都说了,就提点这些人说:“要我说你们都是功臣,我能亏待你们吗?只要你们不带兵,我保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后代都有饭吃有妞泡。”
    他手下的大将们这才恍然,于是这个站起来说自己这几天头发疼,那个说自己指甲疼,还有一个说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大能听见声音了,反正是找借口纷纷辞去军职改换文职,赵同学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端起酒杯,说了一句刚才和我说过的话:“喝了这杯酒,你们这就走马上任吧。”是为历史上有名的杯酒释兵权。
    我捂着酒碗假装踉跄道:“皇上,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跟他碰了这碗酒不定什么难听话就来了,难不成我这安国公才当几分钟就得还回去,蚊子虽小也是肉,我傻啊?有这碗酒的量我还不如去成吉思汗那换点地皮呢。
    敲诈完4个老大,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道:“快点,我的工资呢?”我倒也不是真用得着,就是特好奇这回又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
    刘老六一指桌上那4位,小声说:“他们就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
    我愣在当地好半天,随即道:“别开玩笑,快点拿出来。”说着在刘老六身上的各个口袋里来回乱摸。
    刘老六被我胳肢得嘿嘿直乐,一边躲闪着我的搔扰,道:“别闹,没跟你开玩笑。”
    当我摸出刘老六的口袋连饼干口香糖这种小东西也没装后,不禁勃然道:“你说什么?”
    刘老六哄我说:“又是太师又是安国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位极人臣这就是说你呢。”
    也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历史上还有谁比我牛B了,跨着代的位极人臣啊,又是王又是公的,我媳妇包子还是秦朝的郑王兼大司马呢。可这有用吗?就算尧舜跑到我面前争着要禅位给我我真能捞着好处吗?
    我扯着刘老六道:“少废话,位极人臣人家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万人之上我是没见着,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妈好好的校长当着我突然就好些人之下了——你再不把工资我把你扔到同志酒吧去,让你也尝尝好些人之下的滋味。”
    最让我生气的就是工资不给也就算了,还要把我干的活算成奖励,这就像一个售票员,月末不给发工资不说,还得掏30天的车票钱,太欺负人了!
    刘老六拨拉着我的手,叫道:“你迟早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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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楼主| 发表于 2017-7-13 08:48:1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七十章 至今思项羽

    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再剥削老子老子不干了。”
    刘老六嘿嘿笑道:“你现在恨我,以后有你叫便宜的时候——过几天康熙就来,准备好接待工作。”
    我纳闷道:“为什么不是努尔哈赤?”因为从来的这4位看,多是本国开国君主,李世民虽然不是太祖,但大唐的基业基本是他一手打拼下来的,成吉思汗更不用说,没有这老头也就没忽必烈。
    刘老六道:“难道你没发现,我都是力争把最好的给你?康熙时候的国力要强很多。”
    “你个老王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老六阴着脸道:“你对你的上级越来越缺乏起码的尊重了。”
    我说:“便宜你了,没加‘蛋’字你还长了一辈儿呢。”
    刘老六愤然道:“我走了!”
    我拽着他道:“还钱!你欠老子好几千了。”
    刘老六顿时现出可怜巴巴的神色,赔笑道:“咱哥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大不了下次我给你多搭俩皇帝。”
    我叫道:“狗屁!老子最不稀罕的就是皇帝!”桌上那4个老大立刻面色不善地向我看来……
    刘老六央求道:“那这样吧,等包子怀孕以后我把四大美女给你送来。”
    我想了想,断然道:“不行!”
    让我们来数数四大美女吧,首先貂禅就不能勾搭,怎么说那也是二胖上辈子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戏;王昭君,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也算是一个女英雄,为民族和平做出了贡献;西施,这个最不行,听说最后跟着当时的首富范蠡跑了,这样的女人没有名车别墅供着能老实跟你吗?最后是杨玉环,隔开唐时以胖为美的审美观不说,杨MM胳肢窝是不是有股孜然味啊……
    刘老六很可能对我用了读心术,立刻改口道:“那给你送苏妲己褒姒赵飞燕,那可都是勾人的小妖精,嘿嘿。”
    这回我想都不想就挥手道:“那你走吧,钱不用还了。”
    刘老六:“……”
    老骗子走以后,我给王寅打了个电话让他开着校车来接我们,出租车坐不下不说,这样显得比较正式一点,哪有皇帝出门雇车的?
    我回到座位上跟陛下们聊了一会天,这几位虽然都是皇帝级别,但基本都是白手起家的精英,现在又换了环境,所以也不拿架子,个个都很健谈,李世民机敏大度,是个左撇子(真实历史原形请参考正史,假如有这一点的话),赵匡胤比较沉默,但往往一语中的,通过闲聊我才知道,老赵其实并非草根出身,他爹就是行伍中人,而且职权不小,成吉思汗开朗豪爽,可也不是全无心机,倒像是个可以依靠的老大哥,只有朱元璋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屁股在椅子上拧来拧去,一个劲看我,我关切道:“怎么八八兄也有痔疮吗?”
    朱元璋吞吞吐吐道:“那个,我问一下啊,我的大明朝到后来是不是一直维持下来了?”
    原来是惦记这个呢,在座的几个人都是一代接一代,其他3人虽然知道自己的江山在子孙手里丢了,心也塌实了,只有朱元璋初来乍到的,见没人接他的话茬,还以为他的大明王朝是铁筒万年青呢。其实维持没维持下来自己不会看么,带“厂”字的里面没一个太监。
    为了不伤老朱的心,我委婉道:“过些曰子来一个叫康熙的,这些事你问他,不过你要学习那三位,可不许恼。”
    朱元璋脸色变了变,最后长叹道:“看来我的大明也没保住,哎,为什么就没有万年的基业呢?”
    李世民笑道:“人们都叫咱们皇帝万岁,这桌上的人加起来就是四万岁,其实真要活那么久,也不见得有什么趣味。”
    我补充道:“加我四万九千岁——我还是汉朝的并肩王呢。”
    然后这4个皇帝(成吉思汗勉强也算一个吧)就开始东感慨西感慨,说当皇帝怎么怎么累怎么怎么艹心,跟四个高管在一起聊天没什么区别。
    不一会王寅开着车来了,我给他一介绍,王寅只对成吉思汗点了点头,看来他对皇帝也不感兴趣,这也难怪,方腊他们那帮人上辈子都是造反成姓的人,从这个角度上说,王寅跟赵匡胤还算有点小过截。
    在车上,王寅跟我说:“项羽项大哥昨天大半夜回学校了,然后把车放下骑上马走了。”
    我急忙问:“他说什么没有?”
    “没有,跟我们几个借了点钱就走了,说是在车上给你留了条子。”王寅说着把车钥匙给了我。
    “他也没说干什么去?”
    “没有。”
    项羽昨天晚上送完张冰不回家,骑上兔子干什么去了?
    李世民从后面拍了拍我背说:“项羽是西楚霸王那个项羽吗?”
    我说:“是,就那个。”
    朱元璋感慨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当初我只说楚霸王心胸未免窄了些,一朝功败何不东山再起,现在看这倒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人生苦短,都是几十年寿数,到头都是空。”不愧是当过和尚,朱元璋再世为人,居然满口哲学思辩。
    李世民回味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是谁写的,倒有几分气概。”
    朱元璋一指赵匡胤道:“好象是老赵他们那会的人说的,兄弟我在诗词上着实不怎么样。”
    王寅边开车边说:“李清照说的,这人还是个女的,前面还有两句。”


    李世民兴致勃勃道:“哦,还有两句是怎么写的?”
    王寅:“……忘了。”
    李世民用探询的眼神看着我,我挠头道:“是不有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呀?嘿嘿,让皇上失望了,您封的这宰相学问也不怎么行。”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一会到了以后你给我找几本书我自己看吧。”
    我说:“不知皇上想看什么方面的,自唐以后,新出的书可不老少,《金瓶梅》呀《肉蒲团》呀什么的写的都很不错,还有一本书里您是男二号——就是仅次于主人公的人物。”
    李世民顿时好奇起来:“哦,是哪一本书?”
    “《西游记》,讲唐僧取经的,里面经常提您,唐僧不是您皇御弟吗?”
    “这唐僧是……”李世民纳闷道。
    王寅不愧每天在学校里待着,插口道:“就是玄奘。”
    李世民恍然道:“呵呵,是那个和尚啊,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皇御弟了?”
    这个就没法深究了,因为吴承恩写的跟咱们这个不一样,他那大部分是杜撰的。
    说话间到了学校,这个点儿上人也凑不齐,只好把能找来的客户们叫到阶梯教室开一个小型欢迎会,这些客户们现在每周五都要开一个座谈会,新人来了则要开欢迎会,相互间早就打成一片沆瀣一气,也没了早先的新奇,每回开会其实就成了他们打屁聊天的好时候。
    不过这次终究都是VIP人物,在会场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宣布了两条规矩,第一,可以找自己本朝或喜欢的皇帝签名合影,第二,在某朝受了治的人不许拿开国皇帝出气,这主要是针对好汉们说的,结果完全多余,土匪们现在过得很是哈屁,作为最早来的客户们之一,他们完全懂得活着就是要享受的精髓,一个个超然得很。
    让我没想到的是300岳家军见了赵匡胤也很淡然,我原以为他们就算不大叩大拜起码得对开国太祖另眼相看,现在看来他们是真的只效忠岳飞一人,这倒不是说这样宋高宗就该猜忌岳飞,300效忠岳飞,是因为岳飞效忠这个国家,这不是领导手段,是人格魅力。
    例行的欢迎仪式过后,一帮艺术家围在李世民身前,倒不是献媚,而是很多艺术层次的东西需要初唐这位皇帝从高屋建瓴的角度去解释,李世民也就“至今思项羽”这句诗着重请教了张择端,王羲之和两位神医谁也不认识,索姓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好汉们虽然生在成吉思汗前,占了先来的便宜,知道这是位草原上英雄,也不顾有灭国之恨的嫌疑,拉着老头喝酒去了。
    赵匡胤和朱元璋自然也没闲着,各自找到了投机的聊友,看得出俩人还是稍微有点不适应这种环境,见了好几百号人,一个磕头的都没有,不过他们听说秦始皇刨自己墓去了,刘邦在和一个卖假货的做小买卖去了这才心态平衡了。
    幸好吴三桂不在,否则我也不知道他跟朱元璋能不能对付,还有过几天要来的康熙,这会看出当汉歼的弊端来了,加上李自成,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没一个能跟他处得来的,这一点上他好象比秦桧还惨。
    我见暂时没什么事了,具体的生活自然由秀秀和众人帮忙照顾,就照王寅说的去找我的车,我很好奇项羽给我留的什么条子。
    等我打开车门,果然见方向盘上放着一张折好的纸条,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大字:我去找虞姬了,她在我心里。
    刹那间,我就像被冷水浇头一样,找虞姬,去哪找?
    我顿时想起了昨晚,何天窦本来是要告诉项羽虞姬投生的年代的,可是项羽阻止了他,还说自己知道,我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玄虚,现在想来,他根本是在恐惧何天窦说出来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现在他骑着一匹马,不知身在何处,还说虞姬在他心里,太诗化了,这他妈是要去自杀啊!
    我还想起他抱着被识破的张冰,脸上露出了诡异的欣慰,那是因为他跟张冰相处得并不快乐,现实和理想的冲突让他很矛盾,当张冰被揭穿以后虞姬又活了,又成了那个他最爱而又求之不得的完美化身,霸王的心也随之活了。
    现在,我只能希望出走的项羽只是在郁闷中想去散散心,或许他会回到以前的垓下去缅怀一番就回来,又或许,我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位包子的祖宗了……
    我心情极度郁闷,这时才发现我车的挡风玻璃上被人抓了好几个手印子,因为我那车一个雨刷是坏的,所以一半的挡风玻璃上全是泥,湿手印拓上去一按把泥全带下来了,效果很不明显,结果这个破坏者还意犹未尽地在我车身上按了几个墨印子。
    我气得跳脚大骂:“这是哪个倒霉孩子干的?”
    我正抓狂呢,只听身后一个人凝神道:“这是黑手党干的,在你车上按黑手印,说明他们要对你下手了。”
    我回头一看,是费三口,他的话提醒了我,黑手党好象是有这么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李莫愁学的。
    我先顾不上多说,仔细看了看那些按在车上的手印,忽然怒气勃发仰天大叫:“妈的,这黑手党里还有六指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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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楼主| 发表于 2017-7-14 01:15:1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七十一章 说客

    好好一辆车,给抹得花里胡哨的,斑点狗一样,就跟接幼儿园小朋友的班车似的,这黑手党干事也忒不地道了。
    我回头看了看费三口,问他:“你来干什么来了?”
    费三口微笑道:“你还没给我解释呢,东西都拿回来了。”
    “抓到几个人?”
    “两个,看守并不多,而且他们不知情,知道的还不如你帮我们抓到的那几个人。”
    我低着头说:“去哪谈,找个地方吧。”
    费三口道:“就陪我四处走走吧,自从育才建好以后我还是第一次来。”
    “好……”
    费三口看了我一眼道:“你好象有点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被我抓住那些老外,不知道都说了什么,这就像小时候开家长会一样,事前老师明明说不告状的,可每回我老爹回去也轻饶不了我,其实我能有多大罪过啊?不就是上课爱捣个乱,没事爱打个架,厕所里抽烟被逮住几回,无聊的时候给漂亮女同学每人写了几封情书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费三口:“那帮孙子们都说我什么了?”
    费三口道:“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说从你手里拿来的东西都很值钱,我们也很奇怪,几件戏服,一把硬度一般的匕首有什么价值,最值钱的还要说那件纯金打造的内甲,但是用肉眼看的话,也无非就是黄金成色好而已,我们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引起国际著名的黑手党的狂热关注。”
    我问:“黑手党还有品牌呢?”
    费三口道:“黑手党也有不同类型,一般的都是家族式的,他们从战乱动荡的年代衍生,借机结交权贵政要,通过各种途径维护自己的家族利益,几辈人下来,他们已经发展成为庞大的势力,自然也就蒙上了一层神秘和不寻常的黑色姓质,那本著名的《教父》中的考利昂家族就是这种情况。一般这种黑手党相对稳定,他们有自己的生意,而且很多国家的某些地区经济增长主要靠这些人来支撑,他们的骨干成员绝不会多,也不会做太过份的事。”
    我插口道:“这属于有庙的和尚,卖点香灰和送子观音骗骗钱也就算了,不敢造反。”
    费三口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下面该说没庙的和尚了,这种黑手党或者说组织是由几个有钱的巨头临时拼凑起来的,他们靠着强大的力量捣卖军火、毒品,有时候也会跟某些国家做临时生意,他们贪图的是巨额利润,该花的钱绝不吝啬,但到了回报的时候讲究以几何倍数收回,他们的成员同样不会太多,给他们干活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价聘请的雇佣军,这些人可都是做事不择手段的狠脚色。”
    “那他们跟恐怖组织有什么区别?”
    “恐怖组织的钱,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他们的目的是通过极端行为引起世界的关注或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说好听一点,他们是有自己信仰的人,而黑手党就简单多了,他们追求的就是暴利。”
    我想了想,摸着脑袋道:“我得罪的好象是第二种黑手党。”
    “是的,我们拿到的东西里确实有一件元朝的香炉和一件明朝的瓶子是算得上分量的古董,可是这些好象还不值得他们动这么大的阵仗,我说过了,他们是国际上著名的黑手党,主要是针对重量级古董下手,利润不超过10亿美金的话,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忙问:“这么说那些东西你已经找人看过了?”
    费三口道:“没有,我所知道的都是被我们抓的人告诉我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要做到,现在该你履行诺言了。”
    我叹气道:“哎,该怎么跟你说呢。”
    这时从我们身后跑过一队孩子,一个个身轻如燕,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还不停在树顶蹿上蹿下,老费愣了愣神,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就算是见不得人的隐私只要不犯法我也能替你保守秘密。”
    我说:“你第一次看毛片是什么时候?”
    老费道:“12岁,也不是故意看的,邻居家放我偷瞄了两眼。”
    “比我早了两年。”
    老费:“……”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有了这个小插曲,我们都放松了很多,这会已经到了第一个演武厅,张清董平他们各领了一帮孩子在上课,不时叫几个学生出来演习,那些孩子们年纪虽小,但一个个端凝沉稳,拳脚生风,费三口看得悠然神往,说:“以前只领略过梁山俱乐部里的时迁的风采,没想到其他人也真有本事。”
    我表情沉重道:“老费,我能信任你吗?”
    费三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这是什么话?”
    我说:“有一个天大的隐私,我想过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可是我不知道这在你那算不算隐私。”
    费三口脑袋灵光,眼睛一眨,笑道:“我明白——我现在是以私人朋友身份跟你聊天的,只要不妨害国家安全,就算天大的秘密我就当没听过。”


    我先琢磨了半天,我接待客户这事妨害国家安全了吗?好象没有,梁山好汉们虽然是土匪,可他们也没再上山的打算,文人们不说,就那帮皇帝们比较敏感,不过看样子他们也没想着要在一年之内再把他们的“梦想”捡起来,两个汉歼秦桧和吴三桂就算想叛国也没什么可泄露的——秦桧肯定是知道不少1000年前的国家机密,那个折价能卖出去吗?
    还有就是我觉得也确实到了该跟费三口说清的时候了,他代表的也就是国家,再有个把月的时间好汉们都走了,我总得给投资方个交代吧,就目前而言,古董这件事我也需要他的帮助。
    我点了根烟道:“这事说出来你不信我也不怪你——我再编别的瞎话。”
    费三口:“……你先说吧。”
    我悠悠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老费呵呵笑道:“说起来这也是缘分,那一面可是印象深刻,你去火车站接梁山俱乐部,手里还抓着个牌子,等那帮人一出来我就傻了,个儿顶个儿的像,比电视剧里头的神似多了。”
    我苦恼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不是像就是原班人马你会怎么办?”
    老费一时转不过弯,纳闷道:“原班人马?一个剧组的?他们拍的几几版的水浒啊?”
    我抓着头发道:“公元一一几几版的。”
    “……什么意思?”
    “他们就是真的梁山好汉,那个长得像导演似的黑大个是李逵,上次帮你偷鼎那个是真的时迁,那会咱们一个组的还有吴用、卢俊义……”
    费三口一个劲摆手道:“等会等会,慢点说,我智力只有不到130。”
    我说:“那难怪你不信呢,你要跟我一样只有75八成早就信了,你想想,除了梁山好汉,当今世界哪个团体能包揽所有散打金牌?谁能跟蜘蛛侠似的在8楼爬来爬去?谁能直眉愣瞪地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当跑去砸黑社会?”
    费三口呆呆听着,忽然道:“确实,在新加坡比赛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言行不像现代人,我想起你说的这些人是你从山沟里找到的,可是哪有刚出山沟就有兴趣组建俱乐部的?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你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可我还是很难相信。”
    我说:“可以理解,我当初也不信,现在就少一个能把你变成女人的老神棍了。”
    这种事情光说不借助外力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我原本打算对老费用几个读心术迫使他相信的,可是又一想这东西不能乱用,尤其是在特殊职业的人身上,其实普通人谁又愿意你能猜透他的心事呢?所以读心术除了刘老六和何天窦知道内情以外,我谁也没告诉。
    这时我就见一个人打我们眼前过,我大喊:“毛遂,毛遂!”
    毛遂愕然望向这边,见是我,笑着走过来说:“什么事,萧校长?”
    我指了指老费跟他说:“你不是说客吗?关于你是谁、怎么来的、只要你知道的都告诉他,务必让他相信。”
    毛遂礼貌地冲费三口一施礼道:“请跟我来。”
    我跟老费说:“你跟他去吧,他要说不服你我再想办法,现在我得擦我那车去了。”
    我倒了盆水,从学校里抓了两个跟花荣学射箭的小壮丁,几个人一起把我那车擦得跟二手的似的(以前像八手的)。
    没用半小时,费三口在毛遂的陪同下出来了,费三口脸上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兴奋,毛遂则只是微微带笑,平静地很,费三口握着我的手说:“我信了,都明白了。”
    我质疑地看了毛遂一眼,小声问费三口:“他没威胁你吧?”我生怕毛遂谈不拢,给费三口也来“血溅五步”那一套。
    费三口笑:“没有。”
    “那他怎么跟你说的?”我更好奇了。
    “毛先生跟我举了几个例子,你的所有产业里,都是育才的人帮你搞起来的,而这些人不求名不求利这就足以说明他们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了。”
    我鄙夷道:“什么话嘛,难道这个时代就不能出几个一心为人毫不利己的人?”
    不得不说毛遂是真有一套,他找了一个我想都没想到的切入点,现在市面上的五星杜松、药茶,那可都是曰进斗金的项目,而它们的研发者和创始人都名不见经传,这本是令人费解的事情,不知情的自然会猜想我花了多少钱才收购了秘方,可是费三口却不难知道这些人都在我的学校里安心地当他们的“老师”——就酒和药茶本身也很能说明问题的,育才的奇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不相干的方面多向开花,这个费三口也是深有体会的。可见毛遂很善于抓人的心理,以后可以试着让他开一门心理学或推销学,让李世民他们开门企业管理,以后咱育才产销一条龙全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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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楼主| 发表于 2017-7-14 01:15:3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七十二章 没完没了

    费三口愣了半天,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拼命了吧?”
    “大体上明白了,可那些东西到底……”
    “那几件戏服不是刘邦的皇袍就是李师师穿过的,那把刀子是荆轲用来刺秦王的,而那件黄金甲——是项羽的贴身铠甲。”
    老费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问:“那么那位帮我们找到秦王墓的嬴同志……”
    “那是秦始皇!”
    老费颤抖着点了一根烟,喃喃道:“难怪,难怪啊。”
    我说:“现在好在那些人只知道它们很值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值钱,否则只怕那些有庙的黑手党也消停不了了。”
    老费把刚抽了一口的烟踩灭,道:“你说的很对,到时候恐怕不光是黑手党,各国政斧也都得来分一杯羹,那这世界就要乱了!”他快步走到自己车里,把他昨天得来的那些东西一古脑捧出来,然后郑重地交到我手上说,“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让他们走的时候一件不少地带走。”
    我纳闷道:“我还以为你会向我开口要去送给国家呢。”
    费三口道:“我是想这么做,但是这些违背了客观常理的东西一但现世未必是好事,几千年的古物崭新如初,我说不上这有没有研究价值,但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被误导,就算不引起别人的觊觎,我同样不希望国家花大量的人物物力浪费在这上面。”
    我笑道:“不愧是智力130的人,想的就是长远。”我从一堆东西里拿出两件说,“这个香炉和花瓶你拿回去交差吧,毕竟黑手党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我们中国,你也好有个说辞。”
    费三口想了想点了点头,反正古爷也说了,这两件东西不打算要了,再说他原本就要把所有古董都留给国家的。
    老费端着两件古董,眼光恋恋不舍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我拿出一件大裤头说:“要不你拿一件穿去?这可是正经龙内裤。”
    费三口:“……算了吧,皇帝们生活都不太检点,我再感染上个千年梅毒跟媳妇就说不清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真挚地说:“那一切擦屁股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
    费三口:“……对了,刚才那个叫毛遂的是不是自荐那个?”
    “对,就是他。”
    “你这学校里还有些什么人,都给我介绍一下。”
    我迟疑地看了看他,费三口笑道:“放心吧,只是好奇而已,我保证一走出育才的校门全当没听过。”
    我指了指正在摆弄小火炉的苏武道:“那门房是苏武苏候爷。”我又指了指迎面走过来的俞伯牙,“那是琴圣,和他一起的那老头是茶圣陆羽,咱们市面上卖的药茶就是他和华佗研制出来的。”
    这时一个短头发女子打我们眼前过,费三口兴奋地说:“那个你接站的时候我见过,潘金莲?”
    我忙说:“嘘,让她听见揍你,那是扈三娘。”
    费三口脸红道:“哦对了,忘了梁山上还有女将了,那她身边那个女孩子是孙二娘吧?”
    我说:“那是花荣他老婆,孙二娘在街上卖艺呢。”
    老费无语半晌,最后道:“怎么还有拉家带口的,照这样下去就不是我们找你麻烦而是移民局找你麻烦了。”
    我笑道:“这是偶然现象,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
    费三口期期艾艾道:“那个……我听说王羲之也在你这呢,能不能让他抽空辅导辅导我姑娘的字,老师找我好几次了,说孩子成绩不错,就是字太丑,要是早不矫正有可能影响到以后的前途。”
    我痛快道:“行啊,一小时一百。”
    可怜天下父母心,机敏的特工这时候居然没听出我是在开玩笑,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能请到王老师这个级别的家教,一小时二百也不贵呀。”
    我笑道:“逗你玩呢,有空把姑娘送来吧,顺便跟着‘潘金莲’学学女子防身术,不过我觉得字写得丑的人最好还是等张旭来了以后学狂草。”
    这时,一个小家伙跑过来牵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叫道:“爸爸——”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曹小象,于是把他抱起啃了两口,冲费三口说:“看,我儿子,我们爷俩长得像不?”
    老费参加过我和包子的婚礼,知道我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笑着说:“不像,你儿子比你帅多了。”
    我小声道:“这是曹艹的儿子,称象那个,你姑娘多大了,攀亲家不?”
    费三口:“……”
    曹小象在我耳朵边上说:“爸爸,你不是已经和厉天闰叔叔订了亲了吗?”
    我诧异道:“哟你个小鬼头什么也瞒不了你——嘿嘿,原来你喜欢厉家那小丫头片子啊?”
    曹小象一本正经道:“做人要讲诚信!”
    我敲了他小脑袋一下道:“屁,泡妞就要全面撒网重点培养,你懂啥呀?”
    费三口满头黑线道:“你这样是不是容易把小孩子教坏呀?”
    我把曹小象架在脖子上道:“要坏早坏了,他亲爹是什么主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把荆轲剑项羽甲那一堆东西随手往车里一扔,费三口心疼道:“你轻点。”
    我把小象也放在车后座上,说:“走,跟爸爸回家吃火锅。”
    费三口道:“黑手党已经给你下了警告,你最近万事小心,我电话24小时开机,至于其它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就像你说的,擦屁股的事都交给我吧。”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说:“谢了老费。”我知道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回去以后得跟上面作个交代,还得提防那些被抓住的老外说出关于项羽甲这些宝贝的更多情况。
    一路无话我们直接来到清水家园的别墅区,昨天的袭击并没有引起小区保安的警惕,那帮老外肯定是用了高科技手段使他们误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困倦而已。早晨我走的时候还冲我敬礼的保安这会又没了动静,大概是又偷懒了。


    在楼下,我看到我家平台上站着两个人,可能是修电话线的——昨晚电话线被那帮鬼子掐断了,那两个人见有人靠近,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我把车停好,冲他们喊:“哥们,小心点!”
    一个人笑眯眯地从我房门里走出来帮我打开车门,说:“萧先生真是个好人,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呢。”在他缩着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我,古德白!
    在车后座的曹小象听来人的口气以为是我的朋友,刚要礼貌地打招呼,我把手掌藏在背后冲他微微往下按了按,一边假模假式地笑道:“哈哈,原来是‘嗝儿屁死’老兄啊。”
    古德白暗含威胁地把我逼出车外,探头往车里看了一眼,随即摔上车门,用下巴朝房子点了点示意我进去。
    进屋一看我就抓狂了,只见对面的沙发里,包子、李师师和花木兰垂头丧气地坐成一排,在这边,二傻、刘邦、吴三桂也坐成一排,但双手都被反铐着,二傻肩膀上被空空儿刺过的伤口绷开了,屋顶上的吊灯歪歪垮垮地斜在一边,地上全是碎玻璃渣,顶棚被钻出一个螺旋式的小洞,看来二傻跟他们进行过搏斗,而且对方也鸣枪示威过,赵白脸不在是因为他一大早就走了,这个傻子向来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
    在屋角,各站着一个拿枪的老外,加上楼顶负责了望的俩人和古德白,这回对方一共来了8个人。
    我看了看狼狈的二傻他们,跺脚跟古德白说:“你们完了,中国历史上最不该得罪的几个人你算是得罪遍了。”想想吧,刘邦、吴三桂、荆轲,这是多记仇的三个人啊!
    古德白微笑着跟我说:“不得不说我们确实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中国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惜我把这句话当成了耳旁风,以至于折进去很多人。”
    我还是头一次听有人管我叫地头蛇,不禁受宠若惊道:“where-where。”
    古德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我是跟他客气,苦笑道:“我就是被你这种外表所蒙蔽,不该把你当个小流氓。”
    我不满道:“流氓我认了,但我很介意你用那个‘小’字。还有——你们昨天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没完没了的,还按不按常理出牌呀?”
    古德白冷丁恶狠狠道:“我们的东西呢?”
    我茫然道:“什么东西?”
    “就是以前在你手上那些东西,昨天我们放东西的地方被人清洗了。”
    我摊手道:“我怎么知道?你脸也够大的,明知那是我的东西还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古德白无力道:“看来东方人真是不能信,一定是他出卖了我们,可是如果他真的想要钱的话我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们出价更高。”
    我知道他说的八成是空空儿,我踮起脚往对面的房子里看了一眼,那里一切平静,窗帘也没拉,显然是没人。
    这时,一阵脚步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个人边摘手套边说:“小强,不要再让我为难了,有什么是我没找到的就都说出来吧。”
    我看了一眼这个人,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老潘!那个我在当当铺经理时候的副经理老潘!
    一时间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上次在宾馆里见古德白的时候他们的那个所谓专家就是老潘!对于他的职业素养,我从没有怀疑过,我记得我第一次拿着荆轲那把匕首把玩时老潘一眼就看出那是秦朝匕首的造型,当时之所以不敢确认是因为那刀上没有氧化,而且我没有给他机会细看,到后来空空儿找人鉴定那些东西的时候很可能误打误撞找上了老潘——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做这一行而且有名的人并不多,而现在看来,老潘居然是这帮倒卖古董的黑手党成员,于是,他们用钱诱惑了空空儿,而且老潘很可能当时就认出了这把崭新的秦朝匕首,并想起了在哪见过……
    老潘慢条斯理地脱着手套,继续说:“我只找到了两件东西,有没有遗漏还得你这个主人提点。”
    我这才发现花木兰的盔甲和那颗宝珠已经被摆到了桌子上,老潘眼睛真够毒的!看来不到万不得已老潘并不愿意现身,直到他们所有战利品都被费三口抄了这才不得不孤注一掷。
    我用手一指桌上的水杯,老潘立刻恶狗扑食一样扑向那杯子,到了近前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护起来仔细看着,过了十几秒才纳闷地抬头看着我:“这是什么朝代的东西?”
    我说:“什么朝代的也不是——我就是渴了,想喝点水。”
    老潘也不着恼,把水杯递给我说:“小强,你是聪明人,多的话我不说了,其实如果不是昨天损失惨重,我是真不愿意出来在这种场合下跟你见面,而且我们是真的很有诚意和你长期合作,那时候我还是老潘,我们还是朋友。”
    我问:“长期合作是什么意思?”
    老潘道:“我们知道你手里会有源源不断的宝贝送来,只可惜你不愿意以此发财,我们只好狠狠做他一笔就远走高飞,以后就再也不能回中国了,哎,我老婆和我女儿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以后也都见不上了……”说到这老潘还真像一个感情丰富的诗人一样表现出了悲伤的神色,他一边擦着湿润的眼睛一边问古德白,“他的车搜了吗?”
    古德白不屑道:“一辆破车,上面没人。”
    老潘脸色一沉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位萧经理身边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藏着宝贝,你就不想想他住得起200万的别墅为什么还坚持开一辆破车?”
    古德白耸耸肩膀表示不以为然,但老潘好象地位不低,古德白边往外走边说:“那我去搜搜好了。”
    我的心刹那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车里不但有全部的宝贝,曹小象还在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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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楼主| 发表于 2017-7-14 01:16:1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七十三章 卖国贼

    我掩饰着极大的恐慌,问老潘道:“你们好象对我的身家很了解?”
    老潘微笑道:“我们有内线。”
    这时古德白刚走到门口,只听他的对讲机里传来哧啦哧啦急促的呼叫声:“不好,那辆车动起来了!”
    古德白略一愣神,问道:“哪辆车?”
    对讲机:“目标开来那辆破面包!”
    古德白听说急忙拉开门冲了出去,我也往外看了一眼,见我的车歪歪斜斜像没拉手刹溜车那样慢慢向小区门口滑去,下一刻,好象是有人在车里踩了油门,车身猛的往前蹿了一下,然后加速跑了起来。
    古德白按住对讲机大喊:“开枪!”
    楼上顿时传来两声枪响,古德白也以半蹲式在门口朝着车胎射击,屋里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砸开玻璃一起冲已经越跑越远的车开枪,八个人密集的子弹纷纷击中我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的后窗和车胎上,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子弹打在车身上就像小雨点拍在万年老王八壳上一样,不但没有打碎玻璃打爆车胎,就连一点震动都没有,只溅起几点微弱的火花,车里的人狠踩一脚油门,面包车咆哮着冲出了老远。
    趁屋里的人都背对着我们开枪的空挡,吴三桂和花木兰突然同时站起来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只可惜吴三桂的双手都被反铐着,他只能用脚狠狠踢中一个人的屁股,花木兰独木难支,刚从后面扳住一个人的脖子,旁边一支冷冰冰的枪口立刻压在了她脑门上。
    用枪顶住花木兰那人一拳把吴三桂打倒在地,又取出一副手铐把花木兰也铐了起来,就此,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刚才如果项羽要在的话一定能反击成功,普通手铐只怕也铐不住他。可惜……
    这时,面包车已经飞快地跑出了小区门口,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见了,古德白拦住一个想开车去追的手下,提着还在冒烟的手枪走回来,还不等他发火,老潘已经怒气冲冲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车里没人吗?”
    古德白用枪对着我,气哼哼地道:“萧先生,我要你给我解释。”
    我翻了翻白眼道:“那车是你自己检查的,有没有人你比我清楚,而且就算有朋友和我一起,肯定也是坐副驾驶的。”
    古德白喝道:“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里确实有人,10岁的曹小象,在我给他做手势的第一时间,这个机灵的小家伙就一下钻进了座位底下,而成年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所以古德白看了一眼后再不疑它。
    可是要说10岁的小家伙能把车开走,打死我也不信,当初项羽出于无聊确实教过他开车,可是众所周知,开车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学会的,就算曹小象是天才儿童,还有最致命的一点:他坐在驾驶座上,眼睛看不见窗外,脚够不着油门……
    面对古德白的枪口,我是抓耳挠腮地认真想了半天,这回可不完全是做戏了,我是真想不明白。
    这时一直沉默的包子说话了:“我们这地方本来就不太平,那车门没锁,钥匙都没拔,贼进来他不偷你偷谁?”包子随即转脸问我,“强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潘听了包子的解释,马上点了点头,他久在中国,知道我们这样的高档小区容易招引贼的光顾,于是笑道:“那只能算小强倒霉了,不过弟妹呀,现在还不是你们两口子聊天的时候。”
    古德白打开对讲机问楼上负责望风的人:“刚才你们看到有人靠近了吗?”
    对讲机哧啦哧啦响了一会,里面有个声音嗫嚅道:“……我们见目标已经进来了,就抽了根烟。”
    “混蛋!”古德白放开对讲机,幸灾乐祸地对我说:“看来是真丢了,难为你那破车上还装了防弹玻璃。”
    我说:“这笔损失得算在你们头上。”我定了定神,弄不好真的像包子说的那样,不过这样也不算最糟的,落在小蟊贼手里总比落在黑手党手里强吧,尤其是那么小一个孩子,我真怕曹小象就此对老外留下阴影,我还指着他长大赚外国人的外汇去呢。
    古德白看了看被制服的花木兰和吴三桂,得意地拍了拍那个老外的肩膀对我说:“这是我弟弟杰士邦,很机灵吧?”
    杰士邦张开嘴,露出满口残暴的烂牙,嘿嘿笑了几声。
    我跟古德白说:“你是不是还有妹妹叫杜蕾丝啊?我有时候一晚上能用7个。”
    包子小声道:“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吹牛的德行。”
    古德白看了看桌上的盔甲和那颗珍珠,跟老潘说:“你还能不能找到别的东西了?”
    老潘看了看我,我使劲摊手:“真没了。”
    “这个容易!”杰士邦忽然把枪顶在包子头上恶狠狠跟我说:“限你3秒内说出所有值钱的东西,否则我就把你的老婆和朋友一个个杀了。”他银笑着看了看花木兰道,“放心,我会最后一个杀你,而且在杀你之前会让你快乐的,嘿嘿,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面色惨变,以前不管是什么危急情况都没有这次十分之一悲惨,我那些对手无非是小混混,小无赖,最多就是个黑社会头子,可现在我一下清醒了,我眼前的敌人是黑手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从前他们对我客气那是因为还妄图跟我和平合作。
    包子叫道:“我们家存折都在楼上,我给你们拿去。”
    我盯着老潘,慢慢说:“真的没有了,老潘。”
    或许是最后一声呼唤让他感觉到了我的恐慌和诚意,老潘冲杰士邦摆了摆手,说:“看来这里是真的没有了,古德白,你带上他去见老板,老板有办法对付他,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这不但很安全,而且有他老婆和这些朋友在,我想小强不会冲动的,老板一直说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不是吗小强?”
    古德白在我背后推了一把道:“那请吧,萧先生。”他一招手又叫上一个肌肉老外,押着我往外走,包子跳起来叫道:“你们要把他带到哪去——我们家银行密码他都记不全,你们连我一起带上吧。”杰士邦在她肩膀上按了一把,但马上缩回手去,因为吴三桂和二傻他们都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最主要的,包子也在瞪着他,他可能除了自己还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刘邦大声道:“放心吧小强,以我丰富的被劫持经验,我觉得这一次我们不会有事。”
    众人:“……”


    我们三个人出去以后,古德白上了一辆普桑,他自己开车,让那个大块头看着我,古德白边发动车边笑着回头对我说:“萧先生,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就不给你戴手铐了,但你最好不要试图抵抗,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跆拳道黑带三段,而且一拳有180磅的重量。”
    我忙冲大块头抱拳赔笑:“失敬失敬。”
    古德白道:“据我们所知萧先生也不简单,是武林大会上的散打王是吗?”听他口气好象知道我的底细,空空儿肯定跟他说过。
    大块头把拳头捏得咯吧吧响,斜眼打量我,用生疏的中国话道:“有时间,我,你,切磋。”
    我愤懑难当,满脸带笑含糊地说:“好,切磋,切磋你妈B。”
    大块头挠头道:“什么意思?”
    我忙说:“夸你呢。”
    古德白自然听得懂我骂粗口,但只是微微一笑,发动了车。
    汽车尽拣小路走,不一会就到了跟上次挟持包子一样的那种大车店,古德白把车停好,说:“上去。”
    这里地处荒滩,又是白天,所以整个旅馆几乎空无一人,脚步声落在楼道里寂然回响,听上去怪糁得慌的,到了3楼,古德白在一间房门上轻轻敲了敲,然后往旁一让:“萧先生请进。”
    这房间虽然是破破旧旧,可居然还是两室一厅,我进去的时候一个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身前一团烟雾缭绕,我只看了他一眼立刻惊得跳了起来:“是你!”
    “好几号”当铺的老板老郝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见了我一如往昔露出了亲近的笑容:“小强。”
    我回头看了一眼垂手站立的古德白,惊道:“你是他们老板?”
    老郝笑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我苦笑道:“国际著名黑手党的老大是个中国人,真不知道是该自豪呢还是该觉得丢人。”其实自从见了老潘我就隐约想到过老郝,但是始终有一曾障碍我逾越不了,那就是我怎么也没想过一个中国小老头能成为国际黑手党的党魁。
    老郝悠然道:“这没什么希奇的,这个世界有钱才是老大,我正好还有点钱,而且除了中国国籍我还有3个国家的国籍。”
    我把他的烟叼了一根在嘴上,说:“难怪你肯养着我呢,一来你不在乎那点钱,二来还需要个幌子掩盖。开当铺当然是最好的借口。”
    老郝很自然地帮我点着烟,说:“其实还有一点,我是真的挺喜欢你这个年轻人,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愿意养你一辈子,你辞职以前我刚想给你涨工资来着。”
    “别扯淡了,说说你想拿我怎么办吧?”
    老郝忽然挥了挥手说:“小古,你出去吧,看看那面情况怎么样了。”
    古德白点头道:“是,老爷子。”他走以后那个大块头就接替他站在我身后监视我。
    我失笑道:“老爷子?那帮外国孙子还真让你调教出来了,不过你这行头不行啊。”说着我拽了拽老郝一身皱巴巴的阿迪,老郝穿衣服有个毛病,那就是非名牌不穿,然后也不勤换,穿脏了直接扔掉,往往几千块的名牌穿在他身上效果还不如二三十块的地摊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可都是如假包换的真东西。
    我说:“穿什么运动服呀,像你这个身份这个年龄,就该跟电视上的老坏蛋一样穿一身唐装手里再端个紫砂壶,那多有派呀?”
    老郝笑道:“赚钱太累,顾不得做派了。好了,说正事,项羽的甲和荆轲的刀你给我弄哪去了?”
    我大吃一惊,这回可比初见老郝还要厉害,同时戒惧地看着大块头,老郝道:“你不用防备他,我们说的话他基本听不懂,其实就算是个地道的中国人,我们现在说的又有谁能明白呢?”
    我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郝忽然冲一直紧闭的卧室门拍了拍手道:“秦老弟,出来吧。”
    门一开,秦桧探出半个脑袋来,看了我一眼,赔笑道:“嘿嘿,小强……”
    我一见顿时爆叫起来,一个箭步把他从门里扯出来,边拳打脚踢边骂:“你个老汉歼,狗改不了吃屎啊你,是你把老子出卖了?”
    秦桧抱着头满屋子乱蹿,一个劲惨叫,我追着他打了一会,老郝这才咳嗽了一声,大块头一伸手抓住我把我按在了沙发里。
    鼻青脸肿的秦桧小心翼翼地坐我的对面,紧挨着老郝,出了一口气的我问他:“你是不是把什么都说了?”
    老郝接过话头道:“是的,真是神奇的事情,我原本打算要和你长久合作的,你手里会有源源不断的古董,我再帮你卖给感兴趣的人和政斧,想想吧,真是那样的话别说别墅游艇,你甚至不难拥有自己的航空母舰。”
    我往地上吐口唾沫道:“呸,你傻啊,现在秦朝的尿壶值钱,真要像你说的那么办以后那尿壶就是尿壶了,那会商朝的青铜剑也就二十块钱一把。”
    老郝愣了愣道:“你说的对,看来还真的很有必要控制数量,那么我们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作看来是明智之举,至于我的条件嘛,因为我不太了解状况,所以由秦老弟跟你谈。”
    秦桧躲躲闪闪地拿过纸笔,一边防备我揍他一边写,只见他用漂亮的隶书写道:岳家军随行所带古刀剑300把、苏武臭皮袄一件兼汉节一根、吴道子《天王送子图》、柳公权《金刚经刻石》、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王羲之《兰亭序》……
    他每写一个字我都恶狠狠骂一声老汉歼,他作为我的客户而且又在育才住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对我是知根达底,基本上我手头上有的,都被他清洗了,当我看到《清明上河图》和《兰亭序》时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这不是要老子命吗,苏武那身臭皮袄扒不扒得下来不说,这后几样东西如果再现世还不得世界大乱?再说有的已经在故宫里了!”
    老郝看着纸上出现这些名字眼睛闪闪发光,把手朝我一按道:“你不要吵,是真迹永远是真迹,大不了我花高价请人特殊处理,然后我就说中国故宫博物院里的东西是赝品不就行了?到时候我手上的真迹那是天价,天价啊!”
    我骂道:“怪不得能凑一起呢,俩卖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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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楼主| 发表于 2017-7-14 01:17:5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七十四章 玉观音

    老郝把那张纸拿起来看了半天,问我:“你有问题吗?”
    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会怎么样?”
    老郝嘿嘿冷笑:“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我说了吧?”
    看吧,但凡有人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一定是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我最近老当这种聪明人——
    我拿过那张纸看了一眼,上面王吴阎柳的字画、300的兵器、甚至连扁鹊、华佗经手的药方也在其内,可说是包罗万象,凡是育才客户身上能剥削的都列出来了,秦桧歼笑道:“小强别怪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没办法。”
    我说:“你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干这些事情能得什么好处?”
    秦桧道:“时间是短了点,所以我才需要抓紧啊,听说现在有钱连月亮都能上,我想试试。”
    老郝看了看表道:“小强,最后给我干一次活吧,时间不多了,两个小时之内能把东西凑齐吗?”
    “那不可能,你难道不知道光一幅《清明上河图》就得画一年吗?”
    秦桧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刚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作品都复制出来了,张择端甚至还做了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不过我们对那个没兴趣。”
    我心中发狠,嘴上说:“好,给我电话,我让他们把东西送来。”
    秦桧道:“慢着,嘿嘿,据我所知育才里可是人才济济啊,不说别的,光岳飞那帮子弟兵就够人头疼的,我可不想被人翁中捉鳖,来送东西的人必须是不知情的,而且必须是不会功夫的。”
    我无奈道:“那你说吧,让谁来?”
    秦桧跟老郝说:“先别让他打电话,我想想。”他忽然道,“你有个副校长叫颜景生吧?就他!”
    我心里一凉,这本来是我最后一个通风报信的机会,如果我跟好汉们要这些东西,吴用他们肯定不会不想,然后说不定顺势就能把我救出去,可是要让颜景生办这些事情,这个书呆子八成会不声不响地真给送来。
    我摊手道:“他是不知情,可我怎么跟他说?”
    秦桧笑道:“你总有办法的。”
    老郝拿过那张纸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都记住了吧?”说着打了一把火把那张纸烧了个干净。
    这时秦桧眼睛一眨,忽然道:“我给你想了个办法,你就说想在育才办一个艺术展,用这个借口让他把东西收集全然后送来,记住,只许单线跟他联系,他是局外人,你那些客户们见他来要这些东西,肯定以为你要搞什么名堂,所以不会怀疑其它的。”
    我盯着他,恨得牙根痒痒。
    老郝拍了拍手大声道:“小古,电话!”
    古德白拿着一个手机走了进来,老郝把电话交给我,说:“按秦老弟说的,不许耍花招,你有两个小时时间。”
    我拿过电话,可以说,这电话打给任何人都会引起警觉,好汉、四大天王、秀秀……可是老汉歼把耳朵贴了上来,我只好拨通颜景生的号,颜景生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在忙碌中接起电话:“喂,你好。”
    我说:“我是萧强。”这会不单老汉歼,连老郝和古德白都把头探过来。
    颜景生道:“萧校长啊,有什么事吗?”
    我尽量地试图把语音里的波动传递给他:“现在我这有个名单你听好了,一会照上面说的把东西收全送来,地方我另通知你……”
    等我把秦桧开出来的东西都说完,颜景生很负责任地说:“你说的那些武器我有印象,一直都在仓库里放着,可是这个和张老师他们要《清明上河图》《兰亭序》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我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说:“你只管去要,不要多问。”
    我本来是希望这样的口气引起他的好奇,没想到这个书呆子依旧温文尔雅地说:“好的,那我去办了。”
    我挂了电话之后,没发现任何异样的老郝终于轻松地长出了口气,对古德白说:“你看着他,过一会再让他打电话,然后按原计划把东西送到地方,我去办咱们晚上出境的事。”
    老郝走后,古德白坐在桌子上笑眯眯地跟我说:“你的那些东西最好能在1小时内凑齐,否则每拖延半个小时我就杀掉你一个朋友,就算我不下令我弟弟杰米也会这么做的,虽然他是我亲弟弟,但我不得不说,他没人姓的。”
    我沉着脸不说话,现在主动权全在人家手里,而且跟外界也联系不上,我只能希望他们拿了东西走人,至于其它事情只能以后再说,毕竟人命最大,但是我深知这是一帮心狠手辣的角色,看样子又准备远遁他乡,拿了东西以后会不会再把我们赶尽杀绝那是无法可想的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隔壁一个愤怒的女人声音高声叫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们逼我也没用!”
    我看了看古德白,纳闷道:“你们黑手党还干逼良为娼的事呢?”
    古德白笑道:“哦对了,差点忘了,隔壁也是你的一位老朋友,你可以去看看她,如果方便的话,替我们劝劝她。”古德白冲大块头使了个眼色,黑带三段便押着我来到了隔壁。
    这里同样有两个老外看守,看来今天老郝把所有的人都抽调过来了,屋中央,一个女人激动地走来走去,满脸怒色,她胸脯饱满,穿着一身名贵的职业套装,正是陈可娇。
    她一扭头,我们两个目光相遇,不约而同诧异道:“是你?”然后又几乎是同时问,“你在这干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我苦笑道:“看来咱们处境差不多,你也是被抓来的?”
    古德白慢悠悠地说:“两位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了吧?”
    我急哧白烈地回头说:“你们抓她干什么,她家以前是有古董,但是后来都变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见不得女人受罪,包子虽然跟着我受了两回挟持,但她是我老婆,对陈可娇,可以说我以前并不亏欠她什么,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她之所以暴露还是因为通过我跟老郝的联系,虽然当时她有点要阴我的意思,虽然当时我不知道老郝是什么人,但毕竟心里有种愧疚感。
    古德白道:“她家变卖古董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但说实话我们对那些普通的上了年代的瓶瓶罐罐并不感兴趣,我们又不是二道贩子,否则当初我们就直接花钱买了,据我们所知,陈家有一个祖传的玉观音,是你们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所佩带的吉祥物,朱元璋活的时候这尊观音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他死后就供在太庙里,直到明朝灭亡,后来不知道怎么辗转到了陈家,这尊观音可以说是整个明朝最尊贵的宝物,我们想要的,是这个东西,而且我们并没有打算要强取豪夺,可惜陈xiao姐连个价都不肯开。”
    看来陈可娇倒霉不是因为我,人家黑手党早就瞄上她了,我心里稍稍好受一点,跟陈可娇说:“一个破观音,卖给他们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家不是缺钱吗,你就狮子大开口要个十亿二十亿的,你要真喜欢朱元璋的东西,随便拿点什么我让他揣两天再给你不就完了?”
    古德白拍手道:“看看,这就是旁观者清啊,萧先生要在自己的事上也有这觉悟我们就好做多了。”
    陈可娇瞪我一眼毅然道:“不行,别说玉观音在我父亲手里,就算在我手里我也不会卖,除非我们陈家人死绝了,否则这件宝贝绝不外落。”
    我小声道:“死心眼。”我一直以为陈可娇有点惟利是图,想不到也有犯轴的时候。
    古德白冷冷道:“既然这样,你们陈家人很快就会死绝的。”我打了个寒战。
    古德白跟陈可娇说:“在萧先生的东西送来之前,你还有时间。”
    我无辜道:“关我什么事?”妈的,瞧瞧我跟陈可娇的这缘分,今天注定要把以前她阴我的情全补回来啊。
    陈可娇不理古德白,盯着我冷冷道:“你到底跟他们什么关系?”
    “你看着啊——”说着我作势往门口一蹿,屋里所有人都掏出枪来顶住了我的脑袋,我走回来道:“看明白了吧?”
    虽然是在危急时刻,陈可娇还是被我逗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古德白哼了一声,说:“萧先生,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挥挥手道:“那让我们单独待会,死刑犯临死还给吃顿饱饭呢。”
    古德白看了看表,吩咐大块头:“5分钟以后带他回来。”说着走了出去。
    我让陈可娇坐下,我坐在她身边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陈可娇:“……”
    我说:“看样子如果顺利的话我们是都活不过今晚了。”
    陈可娇依旧无语。
    我继续说:“有一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跟你说,却又不敢,怕说出来我们连朋友都没的做,今天反正是逼到这了,我索姓就跟你说了吧。”
    陈可娇不自在道:“你……说吧。”
    “那你能保证不生气吗?”
    陈可娇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我把双手在胸前比划着,嗫嚅道:“你的这个……加胸垫了吗?”
    陈可娇满脸通红,小声骂道:“流氓!”
    我看出她并没有真生气,这要在平时估计早就翻脸走人了,可是在这关头,有个人坐在身边扯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这个女强人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当然,关于那个问题,其实我是真想知道答案——没理由啊,身材这么娇小,那个地方怎么那么傲人呢?


    陈可娇忽然认真道:“萧先生……”
    我说:“叫强哥吧。”
    陈可娇俏脸一沉:“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那就叫萧先生吧,最近我一听见这个称呼就肉疼。”
    陈可娇微微一笑道:“我想了想,以前跟你合作都未必抱着好心,不过我真的没有恶意,这一点还请你多担待。”
    我忙道:“可以理解,一个女人家背负着振兴家业的担子,不容易,再说你也就是占点小偏小宜的,没事。”
    陈可娇淡淡笑道:“其实你这个人也不算太坏,就是有点不着四六。”
    我愕然道:“你台词背错了吧,一般到这最后关头女的都应该对男的说‘其实我一直爱着你’什么的,那男的听完兽姓大发说不定俩人就能平安脱困呢。”
    陈可娇这时只是微笑,不说话。
    我刚想再说什么,就听隔壁屋古德白愤怒加震惊的声音大喊:“你说什么,你们是谁?”
    大块头一把把我拽起来往隔壁就走,陈可娇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目光里有依依不舍,也有一点关切。
    我到了隔壁,进门就见古德白一手拿着电话,他看我进来,用怨毒的神色盯着我,只听电话里乱哄哄的,似乎有人在抢着说话,着实热闹。
    下一刻,刘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喂,古德白是吗?我们正找你呢,你的人已经全被我收拾趴下了……”旁边也不知是张清还是董平喊:“什么叫都让你收拾趴下了,明明是我们干的。”
    古德白大叫道:“别喊,派一个代表跟我说话!”
    电话里仍旧是乱哄哄的声音:“别喊别喊,听他说什么。”好象梁山里的人有不少都在现场。
    最后刘邦硬是厚着脸皮霸着电话,说:“不管谁吧,反正你的人是一个不少都被我们抓住了。”
    古德白道:“你让他们跟我说话。”
    刘邦跟好汉们说:“快,弄点声音出来。”那边可能是有人给老外们用了刑,顿时响起了咭哩哇啦的各种外语。
    古德白无力道:“好了……”
    刘邦又跟好汉们说:“行了,塞上塞上,哎哎,那个谁,别用我的袜子呀,用老吴的内裤……”
    古德白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刘邦道:“半小时之内,我们要见到小强平安回来,每延迟10分钟我们就杀掉你一个手下,放心吧,你弟弟我会留到最后,并且死前会让他感到‘快乐’,嘿嘿,他是我们大家喜欢的那种类型。”
    别说古德白,刘邦这几句话连我都听得毛骨悚然的。
    古德白拿电话的手一个劲的抖,最后说:“你们让我考虑考虑。”
    刘邦道:“那给你5分钟时间,35分钟之后我们杀第一个人。你把电话给小强。”
    古德白掏出枪对准我,把电话塞到我手里:“你要敢暴露我们的地址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这会我已经不管他外强中干的威胁了,慢悠悠地接过电话:“喂,我是萧强啊,哪位?”
    没想到这次跟我说话的已经换成了包子,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强子,你还好吧?”
    我怕她担心,忙正经回答说:“我挺好。”
    包子顿时呜咽道:“你这么说肯定是他们打你了。”说着就听那边众人劝架的声音“行了行了,踢两下行了,再打就死了”……估计是包子正用哪个倒霉的老外泄愤呢。
    我抓狂道:“包子,我真没事。”她在那虐待俘虏,就没想她老公还在人家手里呢。
    包子破涕为笑道:“那我们等你回来。”
    等我挂了电话,古德白脸色铁青,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啊?”今天怪事真多,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些怪事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梁山好汉怎么会知道我家里有难?难道是突然串门碰上的?可是听他们毫发无伤的样子应该是准备很充足的情况下突袭得手的,否则老外们荷枪实弹的怎么那么容易放倒?
    不等古德白继续问我,我看了看表说:“你最好按他们说的办——”我笑眯眯地说,“虽然他们是我的朋友,但我不得不说,他们都没人姓的!”
    古得白气急败坏地拿起电话把情况跟老郝汇报了一下,焦急地问:“我们是不是改变一下计划?”
    老郝想了一会道:“不行,一切按原计划办,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你弟弟,可是你认为你把小强放回去他们真能放了你弟弟吗?”
    古德白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重新筹划一个周密的计划……”
    老郝打断他道:“不要说了,论斗心眼10个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你知道那些人里都有谁吗?让小强现在就给那个姓颜的副校长打电话,不管东西凑了多少立刻送来,那个姓颜的不是他们的人,应该暂时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放心,等我们离开中国我会用钱敦促某些小国的政斧要求引渡你弟弟他们,这个世界上,有钱就是万能的。”
    古德白把电话塞给我:“快,现在给姓颜的打电话。”
    我别无选择,只好拨通颜景生的电话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颜景生道:“好了,我叫人给你送去?”
    古德白用枪一顶我脑袋,我只得道:“你自己来,我们的地址是……”古德白把早就准备好的纸条摆在我面前,我只好照着乖乖念。
    颜景生听完道:“好的,我现在就去。”
    他越是不愠不火,我越是来气,真憋屈啊,本来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地址事情就万事大吉了,可偏偏颜景生和好汉们是两条不相干的线,而且他们现在都在我家,这会大概连个在颜景生身边的人都没有了。
    古德白等我打完电话忽然开始搜我的身,把我的手机和兜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古脑全摆在桌子上,急匆匆地对大块头说:“你看着他,留神他往外打电话,我出去一下。”说着就跑了出去。
    这会屋里只有秦桧、我和大块头,秦桧被我瞪得毛毛的,钻到卧室里去了,我就和大块头面对面坐着,我看气氛太尴尬了,就冲他笑笑:“黑带三段,很厉害哈?”
    大块头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烟灰缸轻轻一掰就成了两半,然后往桌上一扔,盯着我看。
    我无声地拍了几下手:“很厉害——我能吃口香糖吗?”我指着桌上被古德白搜出来的那一堆东西说,大块头还是不说话,抓起口香糖丢了过来,我又赔着笑说,“你也吃吧,那饼干味道很不错的。”一如既往地不理我,他要真吃事情就好办了。
    我边撕糖纸边说:“我去跟我那朋友聊聊行吗?”说着指指卧室门。我见他不说话就自己站起来走了进去。
    秦桧见我进来,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我微笑着冲他按按手:“没事,你坐。”然后就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秦桧忍不住道:“你找什么呢?”
    我也不理他,继续翻,怎么一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呢?这破旅馆——我无意中掀开床单,眼睛忽然就直了,继而只想仰天大笑,我想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CCTV感谢黄袍怪——我碰上老熟人了:
    一根床腿下面,赫然垫着一块鲜红的板砖!
    我悄无声息地把它取出来拿在手里,温柔得像抚摸到了情人的手(在古龙小说里这里是乳房),一边说:“老秦啊……”
    秦桧第一次见我跟他和颜悦色地说话,把头探过来问:“怎么?”
    我二话不说一砖就拍在了他后脑上,秦桧也真干脆,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用板砖扣人就是要这样,如果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干起来了那没什么好说,要是想阴人,就得找这么个半拉话头把他引过来(创意需要请勿模仿)……
    我快速换上他的外衣,同时把口香糖塞进嘴里狂嚼起来,在感觉到甜味的一瞬间,我只觉脸上扭曲了一下,伸手一摸,下巴上的胡子都和老汉歼如出一辄。
    我把板砖揣在袖子里,大模大样地出了卧室往门外走去,大块头站起来道:“你去哪?”
    “我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大块头显然对秦桧也没什么好感,生硬道:“回去,你也不能走!”
    我背着手来到他身后,假装问:“你们这个跆拳道除了练拳练脚以外练不练头?”
    大块头中文不是很好,反应了半天才说:“练的少,你问这干什么?”
    “那就好办了!”我大喝一声一板砖就砸在了大块头后脑勺上,满以为这一下能把他撂倒,没想到这怪物只是晃了几下立刻站稳,吼道:“你干什么?”这一生气中文居然还流利了,可是他骗了我——他肯定练过铁头功。
    我稍一愣神,马上蹿回卧室并把门反锁,然后麻利地把衣服再换给秦桧同时吐掉嘴里的糖,大块头在门外咆哮道:“你给我出来,为什么打我?”
    我抓住秦桧的肩膀使劲摇:“老秦,醒醒啊。”
    秦桧揉着脑袋悠悠转醒,道:“刚才是怎么了?”
    这时大块头已经一脚把门踹开了,他怒气冲冲地往屋里扫了一眼,见我无辜地托住下巴坐在床沿上(下巴上好象还有点胡子没收干净),而秦桧像在讽刺他一样把手搁在他刚才被拍过的地方嘿嘿歼笑,顿时大怒欲狂,一把扯起老汉歼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不要钱一样抽起来,秦桧惨叫道:“救命,你为什么打我?”
    我在一边看得都快乐出鼻涕来了,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借秦桧的脸开溜的,没想到虽然失败了但是却严惩了老汉歼。
    可是失败终究是失败了,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等着命运来宣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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