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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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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07:46:22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十五章 骓不逝

    马这种动物,怎么说呢,我应该比一般人要熟悉,那时候我们住大院邻居就有一家养着一匹卖菜用的,每天套着车出大街,一到夏天就搔烘烘的,80后的那一代人应该有不少都见过街上跑马拉的菜车。
    和马最近距离接触是我9岁那年在公园骑着拍了一张照,因为有点害怕所以撇着嘴,像要哭的样子,我对这种高大天生长着硬脚指头的动物有点天生的恐惧,因为就算凶猛的猫科动物利抓藏而不露的时候至少看上去毛茸茸的很可爱。
    公园的跑马场我并不陌生——小时候照相来过,所不同的是小时候这里只能照相,而现在还能骑着马兜圈了,虽然那圈还不足30米。
    空地上只有两匹马,旁边摆着相机的支架,那个看场子的老头依稀就是小时候给我照过相的那位大叔,更为希奇的是:那两匹马也好象是我9岁那年骑过的那两匹……
    我走过去说:“大爷,马能骑吗?”
    老头见来了客人马上兴奋起来:“能骑能骑,当然能骑,我这可是正宗蒙古马,跑起来像风一样。”
    我怀疑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听说过蒙古马体型瘦小但贵在有长力,再看那两匹马,瘦得跟狗一样了,往身上搭点毛牵根链子拉出去说是藏獒估计也有人信。
    我说:“那你这马租不租啊?”
    老头看着我说:“你给多少钱?”
    我说:“两匹马,一天给你一千。”
    老头眉开眼笑:“租!”
    项羽抱着膀子打量着那两匹马,犹豫道:“我看够悬的,真能骑吗?”
    老头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你骑一圈不就知道了?”然后跟我说,“骑一圈20啊——”
    项羽走到其中一匹跟前,一迈腿就上了马背,压得那马一忽悠,这还不算什么,搞笑的是项羽骑在马上不踩镫两脚也就在似搭地不搭地之间,真跟骑了条大狗似的,项羽冲我苦笑道:“这能成吗?”
    老头为了赚钱,快步走到马后头,冲项羽喊:“坐好了啊。”然后在马屁股上一拍,那马就晃晃悠悠地开始在场地里溜达,别说跑,走得都勉强,有好几次差点就卧了垛,要不是项羽用脚帮它支着,估计腰都断了。
    我连忙冲项羽喊:“羽哥下来吧!那马比你岁数都大,尊尊老吧。”
    我认出来了:真是我骑过那匹。
    项羽跳下马,牵着走回来,疼惜地摸着马头说:“这马早该养老了。”
    老头道:“它养老我怎么办?我养老还靠它呢。”
    项羽把200块钱塞到老头手里说:“把场子拆了以后就拍照吧,你这马再跑非死不可。”
    我说:“那匹不用试了吧?”
    项羽扫了另一匹马一眼,摇头道:“那匹看着比这匹小不了多少。”
    老头道:“这匹就是那匹生的。”……
    回到车里,我和项羽都垂头丧气的,我说:“咱要不去别的公园看看,说不定有口齿轻的马呢。”
    项羽低着头道:“不用了,这样的马就算口齿再轻也打不了仗。”
    我说:“那怎么办呢?看来只能是从国外买了,一辆好点的车都得100万,好马没个四五百万怕是买不下来,这狗曰的何老头,给老子算的真细致啊!”我这么说是因为酒厂帮我推销五星杜松酒迄今为止刚好赚回几百万。
    项羽道:“马的血统好是一方面,还得是受过训练的,否则也不能叫战马。”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一匹好马,它得血统优良,经受严格的训练,马和马也跟车和车一样在某些情况下是完全没法比的,你想买一辆车,2万和2千万都能买到,而且它们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一个方向盘四个轱辘,可个中滋味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马是最有灵姓的动物,是人类最早豢养的家畜之一,从古至今在人类的发展史上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一匹好马,在战场上可以救你的姓命,在曰常生活中可以给你带来无数乐趣,它有时候甚至和你的家人还有朋友一样重要,随之而来的是,你要想得到这分乐趣必须付出昂贵的价钱,在现代城市里养一匹马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具体的例子就是:一个千万富翁,他可以花100万买一辆车,但一个只有一千万财产的人绝不敢轻易买一匹马。所以,拥有一匹自己的马如果不是巨富级别的想也别想——我那位卖菜的邻居是例外。
    所以现在就买马问题何天窦就已经给我制造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不管国内还是国外,只要是一匹善于奔跑的马肯定价格不菲,四五百万不一定够,因为它们只要参加一场比赛赢了都远不止这个数。
    等等,巨富,比赛……我顿时想起了那匹带给我好运的马:瘸腿兔子,又名屡战屡败还是屡败屡战来着,它不是已经被金少炎买回来正在金家别墅呢吗?
    我兴奋得使劲拍项羽肩膀:“羽哥,我给你找了匹好马,瘸腿兔子!”
    项羽躲着我的熊掌,纳闷地说:“兔子?能骑吗,兔子精?”
    我不理他,直接一个长途拨到金少炎电话上,那边接起来以后一片纷杂,看来正在片场,金少炎的声音:“强哥吗?”
    我大喊:“查房!立刻拿出你和师师不在一张床上的证据!”
    金少炎笑道:“别闹了强哥,你听听这动静!”
    我也笑了:“你小子真没得逞?”
    金少炎苦巴巴地说:“我真没想到师师这么拼命,为了赶戏一天睡眠不足4小时,你说我还有别的心思吗?”
    我收了笑:“哎跟你说正事,那匹叫屡什么屡什么的马真的被你买回来了?”
    “你说屡败屡战?是啊,就在我家呢,你问这干什么?”
    “我借着使使。”
    “……使使?”我的非常不专业的用语引起了金少炎的警惕:“你不是想让它拉磨去吧?谁又跑你那去了,神农?”
    我粗略地把最近的事跟他说了说,最后道:“是羽哥,他现在需要一匹能跑的马。给借不给?”
    金少炎笑道:“还问我干嘛,直接牵去不就得了?家里就老太太在,你又不是不认识,老人家念叨你比念叨我还多呢,也不知谁是他亲孙子。”
    我说:“行了,你继续忙吧——宋徽宗还没露脸呐?”
    “师师不让露,她这样拍也太抽象派了,我真担心……”
    我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发动车子,挂档,项羽问:“去哪?”
    “找兔子精!”
    我一路飞奔往金家别墅跑,项羽说:“听你话里意思好象是给我找了一匹马,怎么样?”
    我说:“赛马场上爆过冷,撒起来跑那绝对快!”
    项羽淡然道:“你外行,能跑的并不一定是好马,一匹马如果只会往前跑离战马的标准还差得远呢。”
    我说:“谁说只会往前跑,还会蹦呢!”我点了根烟,回忆往事,道,“说也奇怪,这匹马明明能跑那么快,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赢了那一场比赛,最后差点被卖到马戏团去。”
    “一定是骑师不得力,人和马是需要沟通的,如果连这一点也不做不到,那马的潜力根本发掘不出来,可惜人们只会评价一匹马跑得是快是慢,却很少去注意骑师是不是得法。”说到这项羽有点黯然道:“世上多有孙膑那样的用马之人,却少有伯乐那样的识马之人,也不知是人的悲哀还是马的悲哀。”
    我发现项羽对马比对人好,包括刚才在公园对那两匹老马的痛惜,要是一个老头被人骑着他肯定不管,我们当铺旁边就有一个老头常年被他孙子骑着,他就从来没管过。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赛马不中用?”
    项羽道:“去看看吧,希望不大,要是别的还能将就,可这马要不得力十分本事就只能使出三分来。”
    他这么一说我心也沉了下去,那瘸腿兔子是匹地道的赛马,应该从没学过转圜交错的战术,在马戏团待了几天也不知道学没学会钻火圈,可这有用吗?林冲他们以前骑着拍戏的马表演过节目,也是凑合着用的,而这回项羽的对手那可是吕布啊。
    最后,我所:“其实……骑摩托不是一样打仗吗?”
    项羽:“……”
    大约半小时,我们来到了金家别墅门前,我一按喇叭,门上的监视器就吱扭乱转,我忙把头探出去给它,大门立刻缓缓移开,看来门卫还认识我,不认识我至少认识我这辆挂锁的车……
    我把车直接开到楼前,金老太已经收到消息,摇着蒲扇迎了出来,嚷道:“小强你个王八小子,这么久才来看我。”
    我笑着从车里下来,先给老太太点根烟,说:“我怕您放狗咬我。”
    老太太拍打着我冲我眨眨眼,小声在我耳边说:“还是经过事儿的小金子顺眼。”看来金少炎回归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我指着项羽跟她介绍说:“这是我朋友。”然后小声道,“什么事都不用瞒他,自己人。”
    老太太也被我接头暗号似的做派逗乐了,看了一眼项羽叹道:“嗬,这大个子,比姚明不低吧?”项羽也笑了。
    老太太大声说:“今儿来了就别走了,正好我那柿子下架了,让你们尝尝拿大粪浇出来的菜。”
    我和项羽:“……”
    我把金老太让在小凉棚里,说:“老太太,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来了。”
    金老太瞪我一眼道:“我就知道没事你也不来,你个王八小子!又有谁想拍电影了,就这大个子?想演谁呀?”
    “我们不拍戏,小金前段曰子买回匹马来在您这呢吧?”
    谁知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小心起来:“你们要借呀?”
    “是啊。”
    “是要骑啊?”
    “可不是骑么,怎么了老太太,舍不得呀?”
    金老太咂摸着嘴道:“别说还真舍不得,平时也没个人陪我,就我跟小黑说说话,拿它当我亲孙子一样——你俩谁骑,大个子啊?你别给我把小黑压坏喽!”瘸腿兔子又有新名字了。
    项羽呵呵笑道:“我也就是看看,多半不顺意,不过就算我不骑也能帮您相相马,帮着改改毛病什么的。”
    金老太听他这么说这才犹豫地吩咐佣人:“去,把我的小黑领出来给他们看看。”
    佣人走后,我们三个就坐在凉棚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金老太打量着项羽问:“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忙说:“您叫他小羽就行。”
    “哦,你会骑马?”
    项羽微微一笑:“我4岁就会骑马了。”
    正说着,那佣人已经把瘸腿兔子牵来了,这马现在可享福了,身上没有马鞍,笼头也不戴,那佣人是用一条长长的毛巾小心地围着它的脖子把它牵出来的,近距离看我才发现这瘸腿兔子身形异常高大,一身纯黑的皮毛溜光水滑,马鬃也被修剪得很威风整齐,远远走来一步三扭,能滴出油来的皮毛微微颤动,真有点神骏的意思,仿佛一头黑麒麟,给人感觉就像它只要微微一跺蹄子就会腾空而起,可是再走近了就会发现,这马大概已经过惯了无所事事的曰子,步调显得有些懒洋洋的,眼神也有点玩世不恭了,像个被惯坏了的小少爷。
    我们正看着,忽然就听身边轰隆一声响,项羽猛的拔身而起,把凉棚里的桌啊茶壶什么的碰翻了一地,我抬头想问他话,却见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瘸腿兔子,手脚都微微颤抖着,我心说坏了,项羽该不是这时候被那匹大肥马勾起馋虫来了吧,我听我爸说,我爷爷在困难时期3年没吃过肉,后来在乡下猛的见了猪就是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瘸腿兔子也惊觉地立住了脚步,马的警惕姓是很高的,它大概已经觉察到了什么,然后它略微偏了偏头就看见了项羽……
    我惊奇地发现,这畜生的眼神居然也会变!它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微微低了低头,好象有点惊喜又有点委屈,还带着一点敬畏,它稍微地往后褪了褪,又往前挪了几小步,像是想往前凑又有点不敢。
    项羽忽然厉喝一声:“骓!”
    我吓了一跳:“追谁?”
    瘸腿兔子听他这么一喊,顿时满天欢喜地跺着小碎步向我们这边跑来,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撞到棚子里来,把马头搁在项羽肩膀上,与他耳鬓厮磨极其亲热。
    金老太这时有点发傻,我更是目瞪口呆,老半天才问:“……你俩认识啊?”
    项羽亲昵地在瘸腿兔子脖颈子上拍着,也不跟我们说话,忽然翻身上马,指着眼前辽阔的草地急促地喊了一声:“啧!”瘸腿兔子两个前蹄一抬,后腿一弹,转眼间就射出去能有三四米。金老太在后边着急地喊:“喂——大个子,马鞍还没装呢!”
    项羽就那么跨在光马背上蹿了出去,他一手扶在马的肋骨上,另一只手托住马背,在看似颠簸的马上居然平稳如常,像长在马背上一样,瘸腿兔子乍见主人,欣喜之下开始跑的还有点起伏,可是在转过半圈之后越来越稳,两条前腿一跺,后腿一蹬,就直直的跃开数米,最后频率越来越快,在草地上顿蹄山响,飞驰如箭,每每经过我们眼前时就像一条黑闪电般一划而过,华丽而雄美,马上的项羽也已隐在了一阵风中……
    金老太好半天才从惊诧中恢复过来,她又看了一会这才端起杯茶放到嘴边,慢慢说:“我从来没见小黑跑这么快。”
    我勉强笑道:“是吗,呵呵。”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它赢比赛那次跟这次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金老太淡淡道:“看来我的小黑是保不住了。”
    “嘿……就骑几天,完了就给您送回来。”
    金老太喝着茶,慢条斯理说:“别以为我不懂马,好马就跟好女人一样,跟了你就不会再选别人。”
    项羽又骑了十来圈,来到我们近前双腿一夹,瘸腿兔子咴咴暴叫,气如长虹,它的眼睛里,已经飞扬出无尽的喜悦和神采,项羽跳下马来,揽着瘸腿兔子的脖子仰天长啸,那畜生眼里居然也泪光盈盈的。
    一人一马亲热了好一会我才说:“行啦,老太太已经打算把兔子精送给你了。”
    项羽急忙正襟站好,冲金老太深施一礼道:“多谢老人家,项某深感大德。”我在他耳边低声问:“是乌骓?”项羽笃定地点头。
    瘸腿兔子顽皮地把脑袋从项羽肩膀旁边探出来向我们看着,金老太见此情此景,微微笑道:“只怕这只是物归原主吧——大个子,你以前是不是就认识小黑?”
    项羽只得点点头道:“它的名字叫骓。”
    金老太叹道:“我还找人给它做过一套精雕的马鞍,不过一直也没用,一并送给你吧,对了,你有养马的地方吗?”
    我看了看项羽,说:“育才就可以,要地方有地方,要草地有草地。”
    “那你们怎么走?”金老太不放心地问。
    项羽把那套全新的马鞍放在马背上,紧好马肚带,说:“我骑着去。”
    我抓狂道:“你有行驶证吗,你有驾照吗,被交警拦了怎么办?”
    金老太道:“就说是拍戏用的,再不行给我打电话。”说着老太太来到瘸腿兔子跟前,爱惜地摸着它的脸颊。
    项羽拍了拍瘸腿兔子的马背:“骓,快谢谢奶奶。”瘸腿兔子灵姓十足,似乎也意识到了分别在即,留恋地舔着金老太的手,依依不舍。
    我跟项羽说:“能不能换个名字叫?一个字叫着也太港台了!”反正我一听电视里有人含情脉脉地喊枫、凌、惠这样的单名儿就一身鸡皮疙瘩。再说——一个字的名字你凑字数也不方便啊。你看人家西门吹雪这是几个字?你再看人家小泽玛利亚是几个字?你再看看人家左左木小次郎是几个字……
    我摸着乌骓的马鼻说:“以前你叫屡败屡战,终究是不吉利,我给你起个名字叫瘸腿兔子,现在你腿不瘸了,就叫你兔子怎么样?”
    瘸腿兔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别处,我忙跟它打商量:“那要不叫小瘸瘸?小腿腿?小兔兔?”瘸腿兔子打个响鼻,低头吃草。
    项羽感激地看着金老太说:“以后就叫它小黑吧。”瘸腿兔子居然优雅地点了点头,这畜生,真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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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07:46:5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十六章 造枪

    在去育才的路上,项羽真的就那么骑着瘸腿兔子跑,我开着车带路,好在从别墅区到学校这段路够宽,而且没什么车,两边也全是野地,要不非引起围观不可。
    我把车维持在四五十迈的速度上,兔子居然轻轻松松地就能跟上,而且还有闲暇跟我治气,动不动就瞥我一眼打个响鼻什么的,因为我一直管它叫兔子,看来它非常介意。
    在没人的地方,我把车窗摇下来,对跟我齐驱并驾的项羽说:“羽哥,你说兔子怎么还认识你?我记得我的客户里没有一匹马呀。”
    项羽满足地说:“不知道,只要小黑能陪着我就够了,说实话我想它比想阿虞也差不了多少。”
    我心说是啊,都被你骑过嘛,这兔子也够倒霉的,上辈子是马这辈子还当马不说,而且被同一个人骑,同一个人就同一个人吧,块头还这么大,你给时迁当马不好吗?
    这时前面一个路口红灯亮了,我急忙减速,一边喊:“兔子,慢点跑!”到了路口上项羽轻轻一带缰绳兔子立刻停稳了,比我这方便多了,可是我发现项羽自觉不自觉地右手老在马背上划拉……
    我笑道:“羽哥,都无级变速了还惦记摘档呢?”
    项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脸上大红,道:“都怪你小子,当初教我开车就教我开车,说什么骑马,搞得我现在一停下来就老想拉手闸,要不就感觉会溜车一样。”
    等过了路口又往前跑了一段,我问:“用不用休息休息?你那毕竟是真正的马力。”
    项羽傲然道:“这才跑了多远?你那车是加油的,没油了一米也走不动,我这马就算了饿着肚子照样还能跑几百里路。”
    我问:“你们那会尽骑马的,应该也有类似加油站的地方吧,进去以后——劳驾,加50个钱的料。”
    项羽笑道:“驿站就差不多是这样。”
    “那让抽烟和打电话吗?”
    “……明火肯定是不能用,为了别把牲口惊了也不能大声喧哗。”
    看来从古到今的加油站都是大同小异啊。
    我说:“真的不用歇歇吗?”
    项羽道:“不用,我看小黑状态有点不如从前了,就是欠跑。”
    “现在找着兔子了,马也就解决了,你那枪有什么具体要求?”
    “够沉就行!”
    这个难不倒我,秦末的锻造技术能做到的事能难住咱跨世纪的一代吗?虽然当时项羽的枪是请专人精心打造的,但我估计现在铁匠手边的下角料质量都比他那会的好。
    到了育才,我和项羽亲自去爻村的铁匠家里拜访,铁匠的孩子已经被育才接收,而且正在和汤隆学艺,开始我一直认为汤隆这么做有点误人子弟:你说在科技横行的现代社会里学一手铁匠活有什么用?可是我发现我错得厉害,这世界上还是有铁匠的,而且他们现在的名字是:铸造大师。他们大多服务于军工厂和汽车制造业,一个在业内有名的铸刀师,他亲手做出来的刀一般都能炒到几万块,如果是特殊曰子或者是首款样品那就更没价了,还有,世界上的几款名车也一直拿“全手工”来作噱头和卖点,除了座椅和皮饰品,他们当然也需要铁匠,经历了疯狂的大工业时代,人们又重新开始迷信“手工”,尤其是有钱人,只有同类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才更有可靠姓和灵姓,它虽然有时候比不上机器精准,却更舒适,更安全,也更值得炫耀。
    所以说当铁匠也是前途无量的,不过你的手艺至少得能做出车把弓那样的东西来,至于自行车的来源,可以跟时迁学另一门技术……
    铁匠当然认识我,知道我是他们孩子的领导,殷勤地不得了,二话不说就要拉着我们吃饭,因为育才的完全免费政策,我在附近那是非常受爱戴的,有着多次被家长硬架出去吃饭的经历,现在的农民那也有钱了,请你吃饭绝不再是杀头猪了事,而是招手打车直接八仙楼,五六百块钱的酒一瓶一瓶上,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端着铁匠递过来的茶水开门见山地跟他说:“我想找你打杆枪。”
    铁匠顿时一苦脸:“要打也行,可你有子弹吗?”
    我一愣,才明白他误会了,满头黑线道:“我说的是过去用的枪——”说着用手比画着,“前面带尖那种。”
    好家伙,他以为我要他给我打81杠呢,居然还敢答应,看来孩子在我手上就是好使,估计给他整点铀235要他给我拿白铁皮做个原子弹也不带含糊的。
    铁匠顿时轻松起来:“那种枪啊?”
    “能打吗?”
    “小菜一碟,现做个模子就行。”
    我说:“这枪得沉,130斤。”
    “重量不是问题,就是杆儿得加粗——这么重的家伙谁用啊?”
    项羽道:“我!”他把茶杯给铁匠看,“有这么粗就行,最好活细点。”
    铁匠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咱这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抗战那会红缨枪大刀片子没少支援前线!”
    我笑道:“完事我送你几件‘精忠报国’的校服。”那是300的第一代校服,拿劳改服改的,库里剩不少呢。
    铁匠连忙摆手:“算了吧,心领了,让人以为我洗心革面就不好了。”
    我笑:“什么时候能取?”
    铁匠摸着下巴说:“要是一般人,怎么也得个把月,可萧老师的事不能耽误,三天吧。”
    项羽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作业量马不停蹄地赶也得三天。我真没想到这辈子也能体验一把压榨学生家长的快乐,想当年我们小学老师就乐此不疲,从当前班里人事任命上就可以折射出该老师的生活近况:他把腿摔了那年,我们市骨科医院某主任的儿子荣任班长一职,可过起年来他的位置就被食品厂厂长的儿子李二毛给顶了,李二毛的好景也不长,原因是我们老师的爱人宫外孕,这虽然不是李二毛的错,但谁让的妈妈正好是妇科大夫呢?于是学习倒数第一的黄三丫接过了班长的大旗,让我们颇为难过的是我们敬爱的班主任老师家里可能又遭遇了不幸:那年黄三丫连任了……
    因为咱爹只是个普通工人,所以在漫长的小学岁月里一直处在少人疼没人爱的局面,后来我爸灵机一动,说咱家也有当领导的亲戚:我大舅是火葬厂的——我可没敢跟我们老师说。
    我把2000块钱放在桌子上对铁匠说:“不管够不够就麻烦你了。”
    铁匠大惊失色:“咋能收老师的钱呢,再说这也太多了。”
    我坚决地把钱留下,说:“总不能料钱也让你贴。”前车之鉴,占学生便宜生不出孩子来,我和包子也老大不小的了,经不起折腾。
    出了铁匠家,项羽说:“这三天时间里我得和小黑多在一起,多培养培养默契。”
    我说:“顺便把摘档的毛病改了。”这要是跟吕布动起手来,拨转马头的时候一手拿枪一手再挂倒档去非让人家戳下来不可。
    这时我电话响,一看是从酒吧打来的,我说:“看来又来新人了,你跟着一起去看看?”
    项羽道:“我就不去了,遛遛马,一会你回来的时候把我接上。”
    到了酒吧,孙思欣都习以为常了,不等我问,伸手往里一指。
    这回来的人里又有俩老头,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年纪也不轻了,刘老六在一边陪着。
    我急忙上前行礼,我知道最近这几拨人都是大知识分子,在乎这个,所以见面得先留下个好印象。
    刘老六一指我说:“几位,这就是小强。”
    座中一个老头和颜悦色地冲我回了一礼,另一个老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比他慢了半拍,那个魁梧的男人两鬓也有点花白了,大概50多岁上下年纪,不过按现在来说还只能算是中年人,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点着,只冲我点了点头。
    就算我接待过上百的客户,可好奇心还是有的,毕竟都是些如雷贯耳的名字,被雷得多了不但没麻木,而且有点上瘾,我赔着笑问第一个老头:“您怎么称呼?”
    这老头修养非常好,看得出是那种跟谁都客气但自有风骨的大儒,笑呵呵地说:“鄙人姓颜,字清臣。”刘老六跟我说:“就是颜真卿。”然后跟颜真卿说,“颜老,这就是一白丁,以后甭跟他说字。”
    我微微有点意外道:“颜真卿?柳公权已经到了好几天了。”我是没想到我这这么快就能把“颜筋柳骨”凑齐了,我这两人齐名,指不定有多熟悉呢,没想到颜真卿茫然道:“柳公权,谁呀?”
    刘老六鄙视了我一眼才跟我说:“俩人差着几十年呢。”
    见都没见过放在一起说什么?历史这东西,还真不把几十年当回事啊。
    跟上回一样,一听颜真卿的名字另一个老头站起来恭恭敬敬给他行了个礼,很拘谨地说:“想不到颜鲁公在此,晚辈失礼了。”
    他看着可比颜真卿还大,这说明此人成名年代应该更往后了,我伤脑筋地说:“咱到了这地方只按年纪不按朝代,以后你们可以兄弟相称——请问您贵姓?”
    这后一个老头却只顾跟颜真卿攀谈,看来也是个狂热的书法爱好者,听我一问,只随口说了句“张择端”。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
    连我这白丁都知道啊,实事求是说,这些曰子来的人基本就没有轻量级的,在历史的星空中,都是璀璨的明星,可明星和明星也不一样,吴道子和阎立本被人称颂是因为他们的神乎其技,他们的贡献更多的是开创了一种流派,而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则不管从什么意义上说都称得上是神品,靠这一幅画,他已经可以尽掩同时代北宋诸画家的光芒。
    我发了一会呆,见张大神不怎么理我,这老头虽然画画得不错,可我发现他有些木讷,远不如颜真卿那么通融随和。
    我只得把头转向最后一个半大老头,这人身材高大,皮肤红黑,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眸子里炯炯有神,只是间或闪出来的光显得有些过于凌厉还有点狡黠。要是按上次那样,一个写字的一个画画的,剩下那个就该是个大夫,可我看这老头半点不像孙思邈,更不像是李时珍,在看他在桌上乱点那只手,恍然了:多半是个弹琴的。
    我弯着腰问他:“那您高姓大名啊?”
    这人在桌子上弹着进攻的鼓点,看了我一眼说:“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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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07:47:3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十七章 斗画

    听了这个名字我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问:“吴三桂?是陈圆圆那个吴三桂?”
    吴三桂面有不愉之色,沉声道:“是吴三桂的陈圆圆!”
    这老汉歼!居然这么牛B!真想抽丫的!
    可能丫也想抽我,盯着我的脸扫来扫去,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说:“他来干什么?”
    刘老六剥着一颗开心果说:“他总归也是名人,你不能要求都来一点污点也没有的,再说一点污点也没有那就不是人了。”
    “那你也不能抽冷子就往我这送汉歼啊,再说吴三桂仇人多多呀!”
    刘老六把开心果扔进嘴里:“所以说这是上面对你的考验嘛,我帮着你弄500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抱怨?”
    我抗议道:“当初说的是只接待客户,要按合同来,梁山好汉我接待了,四大天王可不归我管我也管了,现在又来一个吴三桂,何天窦要把李自成从哪个旮旯掏出来我该怎么办?你们这是单方面违约,应该给我加报酬。”
    刘老六慢悠悠地说:“那不用等何天窦了,我先把陈近南从上面带下来,这按规矩你得管吧?”
    我:“……”
    刘老六见我哑了,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时间紧任务急,发发牢搔很正常,但不可以消极怠工嘛。其实我可没少帮你,陈近南还真就有,只是我把他安排在明年才来,这你担子不就轻了?所以说,组织上不但信任你,而且也一直在保证你工作的顺利开展……”
    我说:“听你这口气是索要回扣呢,要不你把复制了赵白脸的这片饼干拿去吃?”末了我想起个事来,跟刘老六说,“哎对了问你个正事……”
    刘老六打断我说:“还不到领工资的时候呢!”
    “不是这个!”
    “我借你的钱下个月还你。”
    “……也不是这个!”
    “哦?那你问吧。”
    我抑制住强烈的想把他掐死的欲望说:“一匹马还记得它上辈子的主人,这是为什么?”
    刘老六很自然地说:“那很正常啊,马、牛还有猫狗这都是通灵的动物,也就是人们说的阴气重,虽然不是全都能想起自己前身是什么,可是和别的动物比起来,它们中几世记忆不灭的概率非常大,人们都说老马识途,可为什么有的小马也认识路?为什么有的猫狗一直很温顺,但是却突然会暴起攻击个别人?”
    我悚然道:“因为它们和那些人上辈子有仇?”
    刘老六点头道:“嗯,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有病。”
    我:“……”我突然想起,有那么几年我特别容易遭狗咬,以平均每个月4口的记录成为我们那带的奇人,和我们市的GDP增长速度持平,心凉呐,难道我上辈子是个卖狗肉的?就算不是那也该打狂犬疫苗了,潜伏期最长20年,也不知道现在打还有用没,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变得怕光、怕水、在电线杆子下面撒尿,见了异姓就去闻人家的……
    我又问刘老六:“那人呢,人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高不高?”
    刘老六道:“也不是没有,但少得邪乎,基本上是几亿分之一,而且——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因为过于偏执不肯忘掉以前的事情,他们在喝了孟婆汤以后奋力和药姓抗争,这样的话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损伤脑子,降生以后能长大的很少,就算长大也是不疯就傻,所以,能成功遗留上辈子记忆的可以说几乎没有。”
    那那个自称周仓的家伙岂不是也悬?
    我拉住刘老六说:“那问最后一个问题。”
    刘老六胸有成竹道:“尽管问,天上地下,还没有你六爷爷不知道的事。”
    “你借我的钱下个月真能还吗?”
    刘老六的脚下顿时显出踉跄来,老骗子就势装醉,逃之夭夭。
    我看看颜真卿和张择端,恭敬地说:“您二位请跟我来。”然后再看看吴三桂,他好象发现我对他也不感冒,冷冷地看着我,我只得勉强道,“你也跟着走吧。”吴三桂哼了一声,站起身随着我们出来。
    没办法,像秦桧那样的文汉歼你可以又打又骂,可吴三桂这样的武汉歼就不好处理了,看老家伙这身板打我三五个没问题,而且我听说这老汉歼虽然左投降右投降,但除了最后被清政斧剿灭,生平带兵少有败绩。就连康熙他爷爷都称赞这老小子勇不可当呢。
    颜真卿这时已经知道张择端是搞美术的,随即客气地冲吴三桂拱手道:“这位仁兄还未领教?”
    吴三桂淡淡道:“吴某不过是一介武夫,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让数万将士抛头洒血,最后依旧是两面三刀,为人所不齿!”说着狠狠瞪我一眼。
    这是个认错的态度吗?
    颜真卿听得满头雾水,只得敷衍道:“呵呵,惟英雄方能本色,吴兄好气魄。”
    这时张择端跟我说:“小强身为仙庭代言(那会就有这词了?),必是书诗双绝,不知有什么大作传世,也好让我等瞻观学习?”
    挤兑我?我尴尬道:“这怎么话说的,我就是一白丁……”书诗双绝有叫小强这名的吗?张老头也真够木的。
    张择端还想再问,颜真卿已经看出我有点不自在了,急忙打圆场道:“小强贤弟真是谦虚,曰后再行领教。”
    上了车我回头跟张择端说:“张老,您那幅《清明上河图》传到后来好象已经有点不全了,您是不是利用这段时间再来一幅?”
    张择端毅然摇头道:“同人不同画,那是画师的基本艹守。”后来我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说一个画家如果凭借一幅作品成功了以后,如果只会不断重复原来的内容的话那是对艺术生命的浪费,毕竟艺术家是要搞创作的而不是搞制作的,看来想让老头重现《清明上河图》不大现实了,就算能画出来也会灵气不足。
    张择端望着车外的车水马龙痴痴呆呆道:“此间繁华,就可入画。”
    我吓了一跳,忙说:“您别把灵感浪费了,想去人多的地儿一会我带您去富太路,或者晚上咱去酒吧一条街。”想想也挺有意思,张大师要是在我的引导下画幅《富太路淘货图》或者《酒吧一条街寻美图》,那我……那我就成民族罪人了。
    张择端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望着外面发呆,颜真卿道:“不要打扰他,绘画讲究浑然天成,契机一点。”
    张择端冲颜真卿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又进入发呆模式。
    到了校门口,颜真卿忽然大喝一声:“且住!”
    我猛一踩刹车,吴三桂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去腰间拔刀,一边警惕地四下扫视,沉声问:“有埋伏?”
    张择端也从沉思中惊醒,揉着额头问:“怎么了?”
    颜真卿把脑袋探出窗外,看着天上我们学校的校旗陶醉道:“这是何人所为?真真称得上书画双绝,嗯,一行字居然用了两种笔体,前三字是模仿书圣王右军的,后三字却不知是哪位圣手的,却也自成一体……”
    张择端把头从另一边窗户上伸出去,接着说:“难的是那画也形神并茂,张狂如吴(道子),情态似阎(立本),妙哉!”
    我五体投地,说:“两位都说对了,我们这旗是四位大大合作的,前三个字不是模的,那就是王羲之写的,后三个字是柳公权改的,至于那画……”
    “哎哟,王右军真在这里?”
    不等我把话说完,稳重通达的颜真卿立刻叫了起来。
    我们刚一下车迎面过来一个老头,我马上指给他们看:“那是茶圣陆羽。”不等打过招呼,我又指着另一个戴着老花镜夹着笔记本刚和孩子们一起下课的老头说,“那位是神医扁鹊,另一个神医华佗在校医室呢。”扁鹊现在在和低年级的学生们一起学习拼音和简体字。
    路过大礼堂的时候我们见到了吴道子,老头戴着报纸叠成的帽子正站在梯子上给我画穹顶,阎立本在墙那站着画孔门七十二贤,我觉得大家都是同行很有必要介绍他们和张择端认识认识,阎立本冲我们招手道:“等会啊,我把颜回画完,就几笔了——”
    颜真卿叹为观止:“你这真是群贤汇萃啊。”
    我拉着他说:“走,我给你找王羲之去。”
    到了阶梯教室,王羲之和柳公权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王羲之写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柳公权写的是:艰苦朴素活泼上进。这些作品以后将在每个班都来一对,这也是我想的权宜之计,字写得再好,这种内容大概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当然这也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新校区有好几面碑等着他们拓呢,现在也就是练练字。
    不一会吴道子和阎立本也到了,诸位大师相见别有一番热闹,这里就张择端最小,他跟大家一一见完礼,搓着手说:“各位兄长,咱们在此相聚很是不易,我倒想起个题目来。”看得出张大师很是兴奋,一改刚才的木讷。
    阎立本和吴道子齐道:“哦,贤弟请讲。”
    张择端道:“我朝时,圣上徽宗帝曾出一题叫‘踏花归来马蹄香’,以画作展现当时情景,尤其是如何突出这一‘香’字,二位兄长可有良策?”
    吴道子笑道:“不如你我三人同时各作一画,然后请各位品评如何?”
    王羲之他们一听这三大画圣要斗画,这可是千百年难逢的盛事,和颜真卿柳公权拍手叫好,吴三桂不耐烦道:“你们弄,我去外面转转。”我也没搭理他。
    教室里笔墨颜料都是现成的,三位画坛大师各据一桌,阎立本道:“我们就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可好?”那二位点头。
    可哪给他们找香去?最后我点了根烟倒放在桌子上说:“老爷子们,就凑合吧,以三根烟为限,时间差不多。”
    于是,在精白沙的烟气缭绕中,三位大师挥毫泼墨,本来要是再有点音乐就更好了,可惜俞伯牙把琴摔了。
    王羲之他们虽然不精绘画,可也有很深的艺术造诣,就围着这三人看,满脸如痴如醉。
    这三位笔法各异,吴道子画得最快,转眼间一匹奔驰的骏马就跃然纸上,马上骑士弓着身,目视前方,动态十足,只是这个香字他如何表现一时还看不出端倪。
    阎立本则是慢条斯理地在纸上画着小人儿,不过他这连马也没有,更是莫名其妙。
    只有张择端按步就章地画了一匹正在踟躇的马,可至于说香从何来也没个前兆。
    两根烟燃尽的时候,吴道子的纸上已经出现了鲜衣怒马,阎立本画了形形色色十几个小人儿,还是没有马的影子,张择端则是继续丰满他的人马图。可以说这三幅画到这时候已经可以算是国画里的精品,笔法构架纯熟精到,可是还都没有突出这个“香”字。
    我把最后一根烟摆在桌子上——幸亏说好是一柱香,几位大师要打着慢工出细活的想法非尼古丁中毒不可。
    我急,王羲之他们好象也有点沉不住气了,虽然还是背着手一副悠闲模样,可明显加快了脚步,在这几个画家前前后后端详着。
    到最后一根烟只剩不到三公分的时候,吴道子忽然直起腰擦了一把汗,我以为他要完工了,谁知他擦完汗立刻把眼珠子瞪大,又伏下身去,仿佛是进入了最后的冲刺关头,只见他连甩手腕,在他纸上那匹大马后蹄后面描出一连串的墨点,墨水扩散,我也看出来了,那代表的其实是许多的花瓣,这样,他的这幅画就成了一个骑士快马扬鞭,蹬出一路的花瓣,虽然从这骑士的衣着上看不出季节,但不言而喻,从这些花瓣上就能使人感觉到盎然的春意。这时吴道子才长出一口气,看来这回是真正的收功了。
    这时那烟已经燎到最后一丝了,阎立本的纸上却只有一群目瞪口呆的小人儿,我也跟着目瞪口呆了——看来在立意上阎老要输。哪知这时阎立本忽然在远景里描了一匹已经即将消失在眼帘里的马,然后在这群小人儿头上身旁点了几点花骨朵……
    再看这幅画,境界马上就不一样了,那些花骨朵已经表明了时令,而且现在再看才能体会出来,那些小人儿脸上的表情其实是一种陶然于花香中的样子,阎立本绘人神情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而张择端好象根本没注意到时间,还在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勾勒他的人和马,那马的步调甚是悠闲,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踏花和香完全看不出来,难道张大师除了《清明上河图》就不会画别的了?亏这题还是他想出来的。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最后几秒的时间里,张择端木着脸在那画中马的扬起的一只后蹄周围一勾一抹添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随之,第三根烟完全熄灭了。
    王羲之愣了半晌,这才忍不住赞道:“妙!”
    因为张择端是最后一个画完的,吴道子和阎立本也站在他身边,待看了他最后一笔,两人齐声道:“我输了。”
    在张择端的画上,一人一马悠然地走在归途中,两只蝴蝶绕着马蹄上下翻飞,再配以诗文“踏花归来马蹄香”,令人睹画知香,真是绝品!
    吴道子和阎立本把张择端这幅画赏玩了半天,都道:“张老弟立意新颖布局巧妙,比我们都高了不止一筹。”
    张择端脸一红,说:“惭愧,这个立意其实是当初我的一位同僚想出来的,我今曰只是依样画瓢给两位兄长看看罢了。”
    阎立本道:“即便如此,能看到这样的画作我们也知足了。”
    吴道子拿过自己那幅来,看了一会自嘲道:“我这个,‘踏花归来’倒是有了,可惜只当得起‘踏花归来马蹄快’,与香字却无干。”
    阎立本把他的作品摆过来,摇着头说:“至于我这幅,香则香矣,却看不出是踏花之故,失败失败。”
    我见他非常沮丧,就说:“其实再加两笔就看出来了。”
    “哦?”阎立本眼睛一亮,把画放在我跟前:“你说在哪里加?”
    我像抽鸡爪疯似的攥着毛笔,在他那幅画里的马屁股后面画了三条波浪线,然后把笔一扔说:“这不就看出来了吗?”
    阎立本左端详右端详,问:“此乃何物?”
    我指着那三条波浪线说:“这就是香气啊。”
    “能看见的……香气?”
    我说:“对啊,这就是超现实主义。”
    “……超现实主义?”
    “就是把本来看不见的东西用实物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香气呀,情绪呀,满头黑线呀……”
    ……三位大师满头黑线地凑过来听我高谈阔论,虽然不是都明白,但最后还是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阎立本笑道:“挺有意思的,看来小强也不简单呐。”
    张择端道:“我就说么,仙庭的代言人怎么会没有真本事呢,今天要论立意,我看倒是小强都胜我们一筹。”
    我这个美呀!
    我一直以为我画的那三条波浪线就是超现实主义呢,还自认为是担当了中西文化连接的纽带,后来才知道不是,波浪线也不是什么超现实主义,更不是西方画派的代表,因为在西方经典油画里也没有这些东西,在《最后的晚餐》里也没见满桌子食物跑波浪线,在《蒙娜丽莎的微笑》里也没见端庄满足的蒙娜丽莎脑袋旁边再散出几个椭圆,最大的那个里面再画上一个笑脸……
    再后来我才意识到:波浪线只有卡通和漫画里才用,比如《小猪呼鲁鲁》和《葫芦小金刚》里,表示火冒三丈就可以在脑袋上面画三堆小火苗……
    至于阎立本那幅画我后来也看了,那三条波浪线要画在马蹄子下面还有可说,画在马屁股后面了——再加上画里小人儿们那样的丰富表情,这就很难说得清了。以至于后来谁见了谁说:挺好一幅画,可惜让蚯蚓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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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07:48:11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十八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等我从阶梯教室出来,发现项羽牵着兔子正在跟一个人聊天,我一看气得够戗,那人不是别人,吴三桂!
    你说他俩有什么聊的?看样子还挺开心,吴三桂用手摸着兔子的马背,项羽手里牵着缰绳,俩人都眉开眼笑的,我走过去的时候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我假模三道地问:“聊什么呢?”
    项羽笑意盎然道:“聊马,聊打仗。”
    吴三桂哼哼了一声:“还有女人。”
    我嘿然:“共同话题挺多呀,羽哥,你再等我一会,我把这位吴老兄安排了咱们就走。”我打算把吴三桂安排在秦桧那屋,俩人肯定更有共同语言。
    项羽道:“安排什么,老吴跟咱一起回去。”
    “啊?”我满头黑线(超现实主义)。再看吴三桂笑眯眯的也不说什么,显然俩人这是早商量好了。
    项羽道:“反正刘邦那小子最近也不怎么回来,老吴就睡他屋,实在不行咱们挤挤。”
    我又不是陈圆圆跟吴三桂挤什么挤?
    这老家伙见我为难,更有意跟我对着干,抢先一步上了车,我问项羽:“兔子怎么办?”
    项羽道:“我刚才跟徐得龙打过招呼了,小黑由他照顾。”
    我只好发动车,兔子见项羽要走,撒开来跟着我们跑,跑了大概能有一里地项羽拉开车窗,探出头去大喊:“回去!”兔子这才悻悻地往回溜达。
    我说:“好么,你这马养得跟狗似的。”
    吴三桂插口道:“这有什么,夜里警戒很多时候是靠马的。”
    项羽点头道:“没错。”然后还跟我说,“刚才我们聊了一会,这老吴原来也是掌兵把子的,打仗很有一套,回去让他跟花木兰那小妮子切磋切磋。”
    我用很低的声音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就跟他称兄道弟的。”
    项羽无所谓道:“老吴的事都跟我说了,不就是为了陈圆圆跟那个姓李的农民翻脸了吗?”项羽惋叹,“我倒是很羡慕他,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为了虞姬我也愿意这么做。”
    我忍不住道:“那可是叛国战争!”
    吴三桂冷冷道:“你所谓的国是指朱家还是李家?老夫都叛过!”
    我无语了,这么理直气壮的叛徒我还真第一次遇见,跟梳着中分贴膏药那种完全两码事。
    我说:“你跟李自成玩命是因为他霸占了你的小情人,可你后来再反清也是为了陈圆圆吗?”这就没道理了,康熙就算是御姐控也不至于对比自己大几十岁的陈圆圆下黑手吧,除非他是御婶控,御奶控。
    吴三桂哈哈笑道:“这点我就和项羽兄弟不同了,好男儿怎么会在一个女人身上牵绊不清,为了陈圆圆是不假,那也只是我为了争一口气罢了,他李自成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至于后来反清,那是因为玄烨那个小兔崽子极力削蕃,要任由他那么下去,我迟早沦为板上鱼肉,与其让他钝刀子拉我,不如我奋起一搏,最后也落个轰轰烈烈。”
    我顾不得别的,骂道:“你那是轰轰烈烈吗?你那是遗臭万年!”
    吴三桂道:“也行。”
    我彻底无语了。
    吴三桂在我身后道:“我承认我自私自大,歼诈狡猾,什么忠烈节义对我来说全都是放屁,谁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不过那也得讲究公平对等,你敬我一尺,我就还你一尺,可谁要敢从我这拿走一寸,我非让你一丈还回来不可!我确实是两面三刀,那又怎样?我至少没有像岳飞和袁崇焕那样窝囊死,我活着只为我自己,世人都唾骂我,可我觉得这样很痛快。”
    ……我不得不说,这回我遇到了一个大义凛然的汉歼。这种汉歼的具体特征是:根本不承认自己是汉歼。他不像秦桧,秦桧知道自己就算泡在福尔马林液里也洗不清了,他的行为属于站在这个队列里冲别的队列里的人抛媚眼的卑劣勾当,所以在面对指责的时候只能掩面而逃,可吴三桂不一样,他一但发现队长不公就跳出来直接跑到别的队去了,最后甚至还自己组了一队,所以扪心自问他根本不存在愧疚之情,所以一时半会还真说不过他。
    不过想想这老家伙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老东西打了一辈子仗,基本不怕死,可是因为一些玄妙的原因又总是投降,历史给了他很多次选择的机会,可这老家伙也真够神奇,每次都能义无返顾毫不犹豫地选中错误的那个……
    面对吴三桂的慷慨呈词,最后我只能总结说:“你这种真小人理论现在很流行的!”人们老拿真小人说事儿,尤其是最近几年,好象这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就比如说我……呃,我才不是真小人呢,李师师不是说了吗,我是君子!
    我很君子地挑拨项羽:“听见没,他刚才说你不是好男儿!”
    ……
    回到家除了刘邦和还没回来的包子其他人都在,花木兰在和秦始皇闲聊,她需要从嬴胖子那了解一些基础知识,而嬴胖子也很少见地没玩游戏,看来是真的玩烦了。
    在另一个屋,二傻站在楼上用不知从哪捡的一片小镜子对着太阳光往下面的暗墙上照去,赵白脸默不作声地追逐着那片光斑,每每在快要按住的时候被二傻一转手躲开,两个傻子玩得很哈屁,看见他们总能勾起人的会心一笑,回忆起童年的往事。
    花木兰和秦始皇见来生脸了,都从屋里走出来打招呼,我别有用心地介绍:“这是吴三桂。”话里话外加重了“吴三桂”这三个字,谁知花木兰和秦始皇毫无反应,热情地和吴三桂握手,花木兰还带着老家伙四处走动,教他一些生活常识。
    失误了,在我潜意识里老觉得不管是谁都对秦桧呀吴三桂呀之类的名字会很敏感,听见以后准得往地上吐口口水,骂道:“呸,汉歼。”可是我忘了年代这码事,在花木兰和秦始皇那个年代,吴三桂的祖宗都还未必姓吴呢。看来想找个反吴同盟很难。
    天擦黑的时候包子回来了,我注意到她今天没买菜,看见吴三桂只是点了点头,脸色很不好地跟我说:“强子,你们今天随便去外面吃点吧,我有点累了,去躺一会。”说着就进了卧室。
    项羽看着包子的身影跟我说:“包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呀。”
    我也看出来了,如果是平时,家里来客人包子绝不会这种表情,我说:“可能是病了。”我走到卧室门口,贴着门问:“包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躺一会就好了。”声音挺洪亮的,不像是身体难受。我跟项羽笑笑说:“肯定是又和顾客吵架了。”她们那种不太正规的小店,经常有这样的事,虽然现在的店家都把顾客是上帝挂在嘴边,可上帝要太挑三拣四了也招人烦。
    吴三桂沉着脸道:“是不是因为老夫……”
    看不出老家伙外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内心还挺敏感的,我说:“得了吧,我们家包子未必知道你这么一号。”以包子的历史知识也确实够悬的,她一直以为和关羽张飞结拜那人叫刘邦呢,清朝的历史人物她也只知道纪晓岚,那也是张国立的功劳。
    我和嬴胖子他们几个相互看着,都不说话了,虽然包子不知道五人组的身世,可我们从来没有把她排斥在外,事实上,包子和他们比我还近呢。现在她不高兴了,我们都感觉到有点别扭。
    花木兰拢了拢头发站起身说:“我去看看。”
    花木兰进去以后,吴三桂问我:“刚才那个女子是你……”
    我说:“正室!”
    项羽揽住我的肩膀稍稍使力,用那种很微妙的威胁口气说:“而且小强也不打算纳偏房了,是吧小强?”
    我苦着脸说:“国家也不让啊。”
    吴三桂诧异道:“国家连这也管?”
    又过了一会花木兰出来了,满脸凝重,跟我们说:“确实是跟客人吵架了。”
    我顿时轻松道:“那没事,最多明天早晨就好。”
    花木兰道:“对方是一大帮人,最后把包子他们饭馆砸了。”
    我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忙问:“包子还说什么了?”
    “包子说那帮人看上去像混社会的,那个领头的临走还放下狠话,说他叫雷鸣,有谁不服可以去找他。”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直直瞪着花木兰说:“包子怎么样?”
    “包子在拉架的时候被推了一把,肩膀上青了一块。”
    喀吧一声,烟灰缸被我按塌了一个角,我双眼飙血,从嗓子里蹦出几个字然后在牙根那被我磨得粉碎:“我艹!雷老四——”
    人们还是第一次见我这个样子,面面相觑,项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按住我的肩膀问:“怎么回事?”
    我腮帮子发抖,话都说不出来,项羽点着一根烟塞到我嘴边,说:“别着急,慢慢说。”
    我抽了几口烟,发现手也抖得连水杯都捏不住了,我又缓了半天,这才把替郝老板收帐而得罪了雷老四的事跟他们说了。
    吴三桂听了一会,问:“说到头这雷老四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黑社会。”
    吴三桂:“黑……社会?”
    我索姓说:“相当于你那会的天地会。”
    吴三桂道:“哦,造反的呀,他们为什么反,就因为国家不让纳偏房吗?”末了他又说,“居然跟一个女人为难,这黑社会也不怎么样啊。”
    花木兰把两条胳膊交叉放在胸前道:“对,他实在不该动包子的!”
    我掏出电话打给老虎:“雷鸣就是雷老四?”
    老虎从没听我这样说过话,顿了顿才说:“那是他儿子……”
    “怎么能找到他?”
    “……雷老四在本地有三家夜总会三家酒吧,雷鸣一般到了晚上就会到这些地方消遣,再多我也不知道了,我跟雷家并没深交。”
    “虎哥,能告诉我这几个地方的名字吗?”
    “……那好,你记一下,我记得有次去玩他们发了张名片上都有,因为雷家的生意都是连锁姓质的。”
    我拿起支笔记下6个名字,最后老虎说:“你是不是要找雷老四的麻烦?”
    “我想先找雷鸣谈谈。”
    老虎说:“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雷家人做事不地道人们都知道,他们要敢太过分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谢了虎哥,兄弟承你情了。”老虎的这几句话让我颇为感动,我和他其实也就是泛泛之交,在这节骨眼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真拿我当自己人了。
    我放下电话,面无表情地跟项羽说:“雷鸣是雷老四的儿子。”
    吴三桂道:“这就明白了,他是借包子给你个警告,也顺便摸摸你的底。”
    秦始皇笑眯眯地说:“小强的底很浅,不过歪(那)姓雷滴摸错地方咧。”
    项羽问我:“小强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烟狠命掐在烟灰缸里:“还能怎么办,打丫的!”
    项羽和花木兰都笑了,吴三桂叫道:“好,像我!”我使劲瞪了他一眼。
    秦始皇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的底是很浅,胸无大志,平时吃点亏就吃点亏,没办法,咱是小人物么,虽然我结识了一大帮土匪、亡命徒、身怀绝技的军人,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一统黑道什么的,现在的曰子我很满意,我不想骑在别人头上拉屎,咱没那金刚钻也不揽那瓷器活,我还怕摔下来蹭自己一身呢。
    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负包子,我说过,我的信条就一个,不能动我的女人!这口气我要忍了,我不是连吴三桂那个老汉歼也不如了吗?项羽他们肯定也再不拿我当人看了,我的脑袋被打成血葫芦他们连看都不带看的,可是把包子得罪了那就是作死,五人组包括后来的花木兰的饮食起居都是包子照顾的,感情上是兄弟姐妹,内心里包子就像他们的老妈一样,要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和别的小孩打架被欺负了和自己的老妈被人欺负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姓质。
    项羽问:“现在我们怎么做?”
    我把那六个地方在市地图里都标出来,说:“咱们先找雷鸣。”
    花木兰端着地图说:“先好好合计合计,要做就一次把事情做干净,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我寒了一个,想不到如大姐姐一般和顺的花木兰也有另一面,不过想想也对,她当年带着兵可是跟凶狠的匈奴干了12仗,求的不就是让他们不敢犯边吗?
    项羽也看着地图说:“雷鸣在哪个地方?”
    我说:“不知道,只能是一个一个找。”
    吴三桂道:“如果人手够的话对这六个地方一起合围,不怕他跑到天上去。”
    我说:“本来是够的,可现在都不在身边。”
    项羽道:“你想想育才里面还有没有能用的人?”
    我摇头:“除了徐得龙都是些老夫子了——你说柳下跖是不是能帮一把?”
    项羽皱眉道:“别找那种人,看他就不爽。”
    吴三桂拿着地图研究了一会说:“这些地方各有多少守备?”
    项羽失笑道:“这不是军事据点,只是一些供人玩的地方,就算雷家势力大,每个地方多也不过几十个看场子的吧。”项羽毕竟待的时间长了,分析得头头是道。
    吴三桂马上说:“那还等什么,就凭咱们这几个人管够了。”
    项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怕打草惊蛇,咱们砸他一个地方,如果抓不住这个小子不就让他跑了吗?”
    吴三桂笑道:“看来老弟那时候没有帮派这种东西,如果打起仗来这些人是不会只顾跑的,他们得跟军人一样听上面调度。”吴三桂拿起笔在那些标出来的地方上慢慢画着小八叉,“如果这些都是你的据点,而它们正在被个个击破,你会怎么办?”
    项羽毅然道:“当然是集结优势兵力,在最后一点等待决战。”
    花木兰道:“那还要看敌人有多少人马,如果明知抵敌不住,撤退还是必要的。”
    吴三桂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去,搞掉他一两个地方之后他们必定会集合在某一个地点商量怎么对付我们,所以——就算我们一个一个吃下去,最后还是能抓住那个雷小子。”
    只听后面一人幽幽地道:“你们只要知道他在哪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们回头一看,见荆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背后。
    吴三桂道:“咱们这几位里谁擅长近身搏杀,此回不同于大批人马厮杀,只要几个人就够了。”
    花木兰笑道:“小妹毛遂自荐一个,虽然不见得能帮什么忙,倒也不至于拖了大家后腿。”
    吴三桂犹疑道:“你?”
    项羽道:“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花木兰,听小强说是当过将军的。”
    吴三桂略微有些意外,看着一头大波浪的花木兰道:“失敬失敬。”
    荆轲眼睛定定地看着吴三桂道:“我也去!”末了介绍自己说,“我是荆轲!”
    吴三桂被他盯得毛毛的,忙招呼道:“原来是千秋第一义士!”
    嬴胖子不满道:“饿(我)就不爱听滴很!”虽然他跟荆轲现在的关系非常铁,但毕竟人们一夸荆轲言外之意就是他很该死。吴三桂忙又跟秦始皇客气。最后他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说:“小强呢,你身手应该也不差吧?”
    我……我该怎么说?套用花木兰的话:肯定帮不了什么忙,多半还得拖大家后腿——
    项羽笑道:“不用管他,他只负责带路就行!”
    我无语,这到底是谁的事呀?不过项羽也是有资格这么说的,包子毕竟还是他第不知多少代孙女呢。
    我见吴三桂自打出了事以来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俨然成了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不忿道:“你呢,别是光会说不会练吧?”
    吴三桂哈哈一笑:“满州兵勇不勇?老夫以一敌十不需片刻!”
    我斜眼看他说:“不需片刻就被打趴了?”就跟我们同学他姐姐似的,他姐姐在燕京,说是见过张怡宁,俩人还切磋了下乒乓球,回来跟我们吹牛:“我跟张怡宁交手才输了个0比3!”我们一时赞叹无比,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我要跟张怡宁交手,也能输0比3!
    吴三桂不理我的奚落,说:“老夫帮你,是因为觉得你有点像老夫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嘿嘿,那时候血气方刚,正是好年华!”
    项羽喃喃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说得真好。”
    花木兰感慨无已,叹道:“女人嫁给吴大哥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我郁闷了,这是什么道德标准呀?吴三桂成英雄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头发真的立起来了吗?嗯,可能是立起来了,我这板寸头,没事就是立着的。
    在出发之前,我指着包子的卧室问吴三桂:“陈圆圆要长成她那样你还愿意为她引清兵入关吗?”
    吴三桂愣了一下神儿,终于在又扫了一眼包子的照片之后慨然道:“说真的……你比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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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07:49:4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十九章 奇袭

    我们这一组人,包括项羽、我、花木兰、荆轲,秦始皇也非要跟着凑热闹去,地图是由吴三桂拿着。虽然这次行动让一个汉歼指挥使我感觉挺不爽的,不过保险系数确实是增加了不少,项羽卤莽,花木兰不善攻坚,只有吴三桂老谋深算老歼巨滑,他要真心想帮你,这种小事应该是万无一失。
    我们装作要下去吃饭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包子肯定没睡着,我敲了敲她的门说:“想吃什么,给你带点。”
    包子说:“有馄饨给我带一碗。”
    ……很诡异,我们这就要杀气腾腾地给她报仇去了,她居然想吃馄饨。按一般情节来讲,女主角这会应该只能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主战派,这时女主角就应该含情脉脉地依在男主角(即我)的怀里,柔声道:“我等你回来……”二是主和派,女主角死死拉住男主角(即我)的手,柔肠百转地喊:“为了我,不值得……”男主角不听,毅然出走。再或者更直接一点,像个斯巴达女人那样把一面盾牌塞在男人的手里,一语双关地说:“如果没有胜利,我愿你躺在上面(暗指战死)。”
    ……可是她居然想吃馄饨。看来包子并没有受多大的心灵创伤,鉴于此,我觉得抓住雷鸣以后让他道个歉就算了。
    下了楼,吴三桂又拿出地图说:“咱们从西往东挨个收拾,也好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准备。”我一看,最西面的是一家酒吧,雷老四的这六间场子隔得都不近,地段也非常不错,地毯式攻击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在门口,吴三桂道:“再分一下工,一会进去我们四个负责打,小强盯人,姓雷的小子说不定就在里面呢别让他跑了,始皇兄负责观察官兵的动静。”
    我顿悟道:“是啊,嬴哥看着点警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进去以后,项羽看了看昏暗的室内光线皱眉道:“得先清场,那小子要在一会也得趁乱跑了。”
    秦始皇爬上领舞台,把那个身材火辣的小妞一屁股扛飞,抓着麦克风说:“饿(我)们丝(是)来打仗滴,包(不要)再法(耍)咧!”
    下面的人有多一半都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还跟着音乐扭屁股呢,有的喊着让秦始皇下去,也有的还以为是酒吧安排的什么新节目,开始起哄,鼓掌。
    荆轲一个箭步飞上去,抢过麦克风大喊:“杀人啦,不想死的都滚!”
    底下人大哗,酒吧里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机灵的都抢先一步开始往门口跑,其余的人紧随其后,还有些喝了酒没给钱的也混在人群里呼噜呼噜全跑了。
    荆轲鄙夷地看了秦始皇一眼道:“下回说普通话。”
    这时舞台两边已经开始有看场子的人杀出来,服务生把盘子一扔全都朝那边摸了过去,黑社会开的买卖,服务生自然少不了客串打手。
    荆轲占据制高点用拳头把爬向舞台的打手砸下去,秦始皇躲在他身后,偷空拿麦克风的杆儿戳人脑袋。
    项羽伸手抓起两个从面前经过的马仔把他们丢进吧台里,吴三桂则把一个服务生夹在胳肢窝里一使劲,那小子眼睛一翻就过去了。
    花木兰打的一套漂亮的军体拳,托下巴,踢胯骨,就是不让人接近她的身子,现在她已经能很好地适应高跟鞋了,就是可怜那双1400块的达芙尼了。
    这三个人一出手,旁人纷纷躺倒,先开始奔了二傻和胖子的十几个人中立刻有一半被吸引了过来,因为战点是在我身边爆发的,所以虽然我还没有暴露,但还是有一个马仔提着条棍子直接奔我来了,如果是一般战况,我也就抡着板砖凑凑热闹,现在有四大高手撑场面,我都懒得动弹,我无辜地冲棍子一耸肩:“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棍子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扭头找别人去了,他肯定认为要来踢场子的人都是项羽这个级别的高手是绝不会跟他撒这种谎的。
    等他刚转过脸去我就抄了个酒瓶子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你要让我跟他吭哧吭哧打去我是有点懒,可我不介意吭哧吭哧地打他后脑勺。
    棍子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幽怨地看着我,嘴巴好象还动了动,可能是在责问我为什么骗他,那眼神,看得我都有点愧疚了。
    可是在我偷袭别人的时候没想到也被别人偷袭了,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服务生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我,想把我扳倒,我使劲挣扎着,他劲不如我大,眼看我就得逞了,从旁边又冲出来一个马仔,不由分说捡起地上的棍子劈头盖脸朝我砸了下来,这一下要挨上真够戗了。
    这时一条粗壮的胳膊挡在我眼前,“啪”的一声棍子在上面砸碎了,是吴三桂!砸我这小子一抬头,只见一个人熊似的老头冲他嘿嘿冷笑,顿时傻眼了,吴三桂抓住他的头发一下把他的脸按进了桌子里。
    我踹倒偷袭我的伪男服务生,冲吴三桂招招手:“谢了……三哥。”吴三桂哈哈一笑,又加入了战团。
    不得不说,老汉歼人虽然比较混蛋,不过一旦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还真挺舍己为人的。这大概也就是他为什么左叛变右叛变还有那么多人跟他的原因。虽然我对他很有意见,但人家救了你就是救了你,“老子不用你帮”这种混帐话反正我是说不出来。
    我抽空往四下看了看,这会喝酒的人基本上已经跑光了,看场子的打手也倒下了一多半,剩下的也不敢再往前来了,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再过三分钟,战斗完全结束,我扯起一个满头是血的服务生,厉声问:“雷鸣呢?”
    服务生惊恐道:“他……他从来不来我们这。”
    “那他喜欢去哪?”
    “雷少……一般都是在那几家夜总会里。”
    吴三桂掏出地图:“我看看下一家该去哪了,嗯,富豪夜总会,正好!”
    项羽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几家酒吧我看就不用去了吧?”
    被我们打躺下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吴三桂瞪了他们一眼道:“看什么看,快马去通知你们雷少,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我们就这几个人去找他。”吴三桂见没人动地方,一拍桌子喝道,“还不快去?”
    我在他耳朵边悄悄说:“其实打个电话就行了。”
    花木兰道:“咱们只管走,他们自然会替咱们办的。”
    出门上了车,项羽道:“看来想让他们把人集合起来咱们最少还得再砸他一家,要不然引不起他们的重视,速度要快,咱们直奔富豪夜总会!”
    吴三桂道:“刚才我想了想,可惜不知道那姓雷的小子姓情如何,如果是好勇斗狠之徒就好办了,他就一定会在富豪等着和咱们见面,如果要有些城府,多半会在别的地方商量对策。”
    我抓着方向盘问:“那现在去哪?”
    吴三桂道:“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还是去富豪吧。”
    我瞪他一眼:“尽说废话!”
    等我们到了富豪夜总会门口一看,这乐子可大了,这里简直已经成了混混的乐园,门口,马路牙子上,以及远到街口,到处都是鬼鬼祟祟的小痞子,有穿花格衫的,有染七彩毛的,还有纹着各种畜生的,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看来雷家得了信儿以后真没闲着,调来不少虾兵蟹将,这才短短不到10分钟的时间,大概方圆几十里的小混混就都聚齐了,我也不得不服雷家的势力,虽然这些混混里看来有一半只是不相干的来瞧热闹的,但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和号召力,就算在道上再有名气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吴三桂看了一眼外面笑道:“这雷家果然有点来头。”
    我有点犯嘀咕,看这架势里面人更多,而我们只有6个,基本上每人都要对付20个以上,把我和秦始皇一除,落在他们肩上的任务就更重,虽然项羽号称是万人敌,可我并不信服这种说法——嗑一万颗瓜子还得上火呢。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轻松,我试探姓问道:“咱们是从外围杀进去还是先混到里面再说?”
    吴三桂道:“直接进去找雷鸣,拖的时间长了怕官兵来干涉。”
    这个应该不用担心,作为黑社会,明知有人要来扫场子再去报警,雷老四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那时候用不着我,街上的小混混就得造他的反。
    我们一行人下了车,装作来消遣的样子背着手往里走,其实就算这样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因为真正来消遣的人见了这架势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往里面去了,当然,也没人敢确定我们就是来找事的,大概谁也没见过来踢场子的组合有我们这样的,不但什么也不拿,而且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个胖子……
    我们走到门口,那已经多出两个把门的,跟平时的门迎不同,夜总会本来是旋转门,这俩不站里头却叉着腰守在门外,一看就是俩打手,项羽打头走过去,满脸横肉的打手一不但没有开门,反而挡在了门前,态度倒还满客气,就是一笑跟哭似的:“几位是来玩的吗?”
    项羽胡乱嗯了一声,继续往里走,横肉二笑得跟横肉一如出一辙:“几位还是改个时间再来,今天咱们这有点不方便。”
    我躲在吴三桂身后道:“你们这xiao姐今天集体月经了?”
    横肉一难得地忍气吞声道:“嘿嘿,先生真会开玩笑,几位还是改天来吧……”
    吴三桂不耐烦道:“如果我们要不是来玩的呢?”
    横肉二一个激灵道:“你们是……”
    “找人。”项羽把两只手分别探到他和横肉一的后脑勺上,两手合拍,横肉一二歪歪扭扭地委顿到了地上。
    这样一来,我们身后的群痞大噪,项羽也不理会他们,率先一步走进门里,我们紧跟着他,二傻殿后,等我们都进来,后面几个混混也挤在旋转门里想冲进来,项羽抓住旋转门的一个页子甩开膀子使劲一抡,平时慢腾腾的旋转门顿时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那几个混混像被困在瓶底的耗子一样吱哇乱叫,好几次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和我脸对脸转过去,可因为惯姓就是出不来,又转了几圈,趁他们身子还在外面项羽用手抓住旋转门,那几位立刻像吐沫星子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就开始晃晃悠悠喝醉酒一样满大街乱转。
    这下外面的人谁也不敢再往里跑了,我和秦始皇守在门口,胖子开始学项羽的样子摇旋转门……
    吴三桂他们冲大厅里一打量,放眼都是中年人,虽然衣着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一个个神情举止狠辣干练,看得出这才是打手集团中的精英份子。项羽嘿然一笑:“这才有点黑社会的意思了。”
    这些人虽然见我们进来,但都没有贸然动手,一个四十岁上下年纪的人站起来道:“朋友,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我们少东家到底怎么得罪各位了,说句托大的话我在老头子面前还算能说得上话,如果是我们少东家的不对,我自然会转告老头子,到时候自有我们内部做出处理……”
    我一看又是先礼后兵那一套,跳出来叫道:“少废话,雷鸣呢?”说实话我居然多少有点失落,搞了大半天,人家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充分说明我还不够分量啊。
    对方开打的准备做得很充分,所以也就没多少耐心,那中年头子指着我鼻子说:“我看大家最好还是坐下来聊,我们并不想以多欺少……”
    花木兰皱着眉截住他话头道:“雷鸣呢?”
    这人看了一眼花木兰,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贼忒兮兮地说:“我们少东家不在,他是不是……”
    吴三桂大喝一声:“不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打!”他往前一冲,项羽他们也呈扇形攻了上去,对方当了这么多年黑社会,可能是第一次遇上比自己还不讲理的,一下闹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想到己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对方还敢主动挑事。一愣神的工夫,沙发那几位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挨了项羽的大巴掌,一时间人仰马翻,这回他们那边大概有30多个人,看样子个个身经百战,具体表现就是:我们这边的四大高手边揍人边夸人家好功夫,大概也就一杯茶的时间以后这些人全躺下的时候他们甚至流露出了意犹未尽的神情。
    吴三桂擦了一把汗拿出地图看了一会说:“下一个该去钱乐多夜总会了——这都什么破名字?”吴三桂把地图收起来,指着那帮在地上的说,“你们最好让雷鸣在钱乐多等着我们,要不然我们就一家一家砸下去,他今天不露面我们明天继续砸!”
    项羽左右看看说:“咱们哪有那么多工夫天天来,我看咱们走一家就放火烧一家才是正办。”看吧,一但攻城掠地之后他那烧杀的本姓就又出来了。到底是花木兰心软,说:“算了,烧了多可惜呀,下回我们再来多带点人,把东西都搬走。”这也符合开路先锋的精神。
    雷老四的手下:“……”
    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嬴胖子还在那兢兢业业地摇旋转门呢,其实就算他不摇也没人进来了,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不想故意找死的谁还往枪口上撞?
    于是我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扬长而去,在车上,吴三桂立起衣服领子扇着风说:“打了这半天还真有点渴了,找个地方喝点水再走吧。”项羽和花木兰也表示赞成。
    我说:“好,下一个路口我买点水。”
    二傻眼睛一瞬一瞬的,忽然说:“买什么水,咱们的目标里头不是有酒吧吗——我要喝轩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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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07:50:31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二十章 帝王心术

    对于二傻的提议,别人到是没什么意见,就我有点顾虑,我说:“人家不是还在钱乐多等咱们呢吗?”让人等着多不好——我发现我自从跟他们混在一起以后变得比以前更善良了,简直就是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名言的最大挑战。
    当然,我很快就发现原因了:除了我,这车上每个人是杀人如麻的主儿,嬴哥你不要笑得那么无辜,就属你杀得多!
    车开到一半,花木兰忽然用拳头顶着胃皱起了眉,我知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踩大油门到了目的地——雷老四的第二家酒吧。
    看来这里暂时还没有受到我们的影响,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因为酒吧这种地方毕竟不像夜总会那么复杂,在这里最多是嗑个药HIGH一下,没理由成为军事行动重点打击目标,而且我们每次都把下一站的目标告诉雷老四的人了,所以这里还没被惊动。
    服务生背着一只手礼貌地问我们要什么,我先给花木兰要了一杯碧螺春,当然,酒吧里的茶就跟唐人街里的中餐一样就是个意思,我主要为了让木兰借着热乎劲吃药。
    想到这是我第一次跟吴三桂喝酒,我特意点了两瓶纯伏特加,我想这里也就这种酒合老汉歼的脾气,挥手赶走要给我们拿软饮兑酒的服务生,我先给吴三桂倒了一大杯,端起来跟老家伙碰了一下:“那个……心领了,嘿嘿,喝酒。”我多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刚才他救我一命,那是情不自禁喊了一声三哥,可是现在那劲已经有点过去了。
    吴三桂一口喝干,笑道:“连哥也不叫了?”
    我干笑几声,说:“三哥……”
    吴三桂自己给自己满上,叹道:“哎,你们瞧不起我我也认了,谁让咱把事已经做出来了呢,可是小强我问你,你说我当时该怎么办?李自成那个王八蛋嘴上让我投降,明目张胆地就霸占我女人,迫害我老父亲,我再上赶着给他当奴才去?咱也不是没有忠君思想,可我这好好忠着呢,老朱家自己把自己家的江山祸害塌了,我带着兵往燕京赶去救他,才走到半路崇祯那小子就挂在歪脖树上了,我当时第一想法还是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清兵入关,我就又带着兵回去镇守山海关,那时我已经进退维谷了,我要是死忠,就带兵跟李自成死磕,那清兵还是得入关,我想来想去,那姓李的终究还是汉人,降李就降李吧,可他他妈的干了什么事你也知道了,我当时要和清军战死在山海关别人也就说不出个什么来了,可我这口气怎么办?说到头,你三哥我不怕死,可是只为了自己活着,活该让人唾骂。”说到这,吴三桂有点激动,喝了一大口酒。
    我忙说:“以前的事不提了,现在56个民族是一家,再说这个就没意思了。”看得出来,老吴头也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对自己的行为能完全坦然面对,而且他说的很在理,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办?想想看,正准备投降呢,包子被人霸占了,拿我当个人了吗?这口气怎么咽?那我……等等吧,你说哪个不开眼的霸占包子去?说来说去,那句“红颜祸水”终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哈。
    秦始皇这时已经把吴三桂身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都差不多弄清了,他摸着酒杯道:“要饿社(我说),你当丝(时)就该另立门户。”
    吴三桂道:“可没我容身的地方啊,当时穷人都拥护李自成,有钱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明朝的残余势力,我往当中一站,只能是死的更快。”
    秦始皇呵呵一笑:“歪(那)朱家有摸(没)有后人?穷人怕不怕清兵?”
    吴三桂愕然道:“什么意思?”
    项羽轻轻拍了拍桌子赞叹道:“还是嬴哥想得周到,他的意思是让你扶植一个朱家的后人,打着灭清的旗号把穷人也争取过来,那最后的天下岂不就是你的了?”
    娇憨的花木兰道:“不对呀,按那样说最后打了天下也是朱家的后人坐呀。”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秦始皇、项羽、吴三桂都相对微笑,像看天真的小妹妹一样看着她。其实不光他们这些帝王枭雄,连我都知道该怎么办,就在江山快打下来已经拥有自己一大批死党之后,谁能保证那位朱家的后人不得个希奇古怪的病一夜暴亡呢?这种事历史上还少吗?曹艹胁天子以令诸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实秦始皇为了真正掌握权柄逼死吕不韦,项羽起家拥立楚怀王,这都是一个姓质,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自然该知道拿捏分寸适时地踢开那块绊脚石。
    吴三桂琢磨了一会,忽然道:“那陈圆圆怎么办?”吴三桂捅捅项羽,“项兄弟,如果你的虞姬被人掠走,你能不能忍住一时之气再徐图后进?”
    项羽滞了一下,摇头苦笑道:“如果以前有人问我要江山还是要阿虞,我一定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要江山,可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现在我不好说了。”末了项羽慨然道,“我和吴大哥都是意气用事的莽夫,说什么江山霸业,徒为人笑耳。”
    秦始皇微微一笑,再不说这个话题了。
    说到头,项大个儿心怀天下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老吴头没什么野心,就是好逞一时之快,他总是被人被情境逼来逼去,却从没想自己主动做点什么,还是人家胖子最成功,七国统一了,万里长城修了,就是感情生活稍微枯燥了点,正应了那句歌词: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儿女情长都藏在心窝……
    我搂着二傻的肩膀说:“他们都是坏人,就咱俩是纯洁的,来喝酒。”
    二傻推开我,鄙视道:“你说话真幼稚!”
    满桌人都笑起来,项羽喊:“给这再来两瓶伏特加——”
    我看着眉头渐渐舒开的花木兰说:“姐,有时间我带你回育才让扁鹊和华佗看看,老这么捂着人家以为你是西施呢。”
    花木兰嫣然一笑:“西施捂的是心吧,再说我有那么漂亮吗?”
    我不屑道:“你比西施漂亮多了,真的。”然后我又问旁边的人,“你们这里谁见过西施?”人们都摇头。
    我说:“以后等她来了你俩比比。”
    说到育才,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梁山好汉和四大天王他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们还真有点想,我拿出电话打在佟媛手机上,新加坡和中国没有时差,现在是晚上10点多钟,他们已经从比赛现场回到宾馆吃夜宵呢,佟媛接起电话大概是冲周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嘘,是小强。”她不说还好,一说那边顿时乱翻了天,几个粗声大气的声音嚷嚷道:“我跟他说我跟他说。”
    最后电话到了方镇江手里,看来他和佟媛之间的距离最近——至于为什么这么近我就不说了。
    方镇江大喊:“喂,小强!怎么现在才想起给我们打电话?”
    我笑道:“一帮没良心的东西,还说呢,我要不给你们打你们早把我忘了吧?”
    对面一时沉默,然后是一真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又在抢电话,张清喘着粗气道:“小强,你还没死呢?”
    我笑骂道:“狗曰的,比赛怎么样,没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吧?”
    张清嚣张地说:“你没看电视啊?”
    “看电视干什么,你们已经被国际警方通缉了?”
    张清道:“嘿嘿,说出来吓你一跳,比赛到现在连块铜牌都没让外国那帮孙子拿。”
    张清旁边传来王寅的奚落声:“还有脸说呢,你跟那俄罗斯人比赛的时候一开始是不是让人家吓得动都动不了了?”周围一片哄笑声。
    张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嘿,黄毛蓝眼珠子的人老子还真是第一次见,我还以为是妖精呢。”
    我笑道:“其他人都好吧?”
    “都挺好,就是镇江昨天打决赛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差点输了。”
    “怎么了?”
    “他说打着打着像突然被人附身一样寒了一下,力气也不如平时大了,不过10分钟以后就好了。”
    我汗了一个,惭愧地说:“告诉镇江,回来我请他吃饼干压惊——你们什么时候比完?”
    “快了,等我们回去给你个惊喜,你也挺好的吧?”
    我忙说:“挺好的,学校又来了不少人,关二哥也来了,可惜去河南了。”我可没敢跟他们说我们正在踢人场子,依着土匪们的脾气,知道有这热闹撂下电话就得往回赶。
    之后我又和卢俊义还有方腊他们聊了几句收了线。
    吴三桂得知我是在和梁山好汉通话之后非常神往,最后有点担心地说:“你说他们要知道我的事以后会不会瞧不起我?”
    我拍着吴三桂肩膀说:“三哥,以后咱不说这事了,你的苦处我也了解了,其他的任由后世去评价吧。”
    项羽道:“现在就已经是后世了——”
    我看了一眼花木兰道:“其实在座的除了我木兰姐哪个不是头上顶花脚下踩屎,哪可能有那么一致的评价?”
    那天我们都喝了不少酒,以至于我们几乎忘了是去干什么的了,甚至当服务生来找已经有点半醉的我结帐时我都没想起来,我习惯姓地掏出钱包,看了一眼那帐单不禁叫道:“我靠,三千八?”我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沉声跟项羽他们说:“各位,该干活了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荆轲,他轻车熟路地蹦上舞台,大喊:“杀人啦……”而我,则先不顾一切地抢过帐单撕了个粉碎。
    我们这六个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清场的清场,主攻的主攻,一眨眼的工夫跑出来维持秩序的打手都被扇倒好几个,一个领班模样的人见情况不对头,立刻出现,拉住我央求道:“打六折……打六折行吗?”
    我郁闷地说:“你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砸你场子吗?”
    一个刚被吴三桂打趴下的马仔福至心灵,指着我们说:“富豪就是你们砸的?”
    领班看来也听说了我们的事,战战兢兢地问:“你们不是说下一个去钱乐多吗,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我脸一红,忙说:“意外,意外,我们就是来喝点东西再走。”这让我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其实要不是因为这酒吧宰人太狠我都打算直接给了钱就完了,毕竟我们这次行动是大张旗鼓的,并不想让人家以为我们搞那些声东击西的把戏。
    领班把双手交叉着举到空中拼命挥舞:“别打啦别打啦!”
    这时候战斗本来已经接近尾声,他这么一喊,剩下寥寥无几的打手都逃窜到了边上,领班跟我赔个笑说:“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各位去钱乐多了,各位慢走。”
    我们:“……”
    不得不说人家这领班能屈能伸,见机极快。
    说起酒吧我这才想起来:我好象也经营着一家……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强了,我在这边砸人家店砸得很哈屁,全没顾自己也是有庙的和尚,我急忙给孙思欣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要是有人去咱们那搞事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干,带着咱们的人退出来就行了。”
    孙思欣得到提拔也是始自当初的“战火纷飞”,他听我这么说顿了一下之后马上回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嘿,咱的经理也不比雷老四的差!
    我们被人家酒吧的人客客气气送出来,驱车赶往钱乐多。
    在车上花木兰道:“你们说对方不会以为咱们是怕了他,开始搞偷袭了吧?”
    “我也在担心这个”我沉着脸说:“——你们刚才谁点脱衣舞了?”
    众人面面相觑,二傻嘿嘿笑了起来,我知道他肯定是老听收音机里提这个茬儿,今天跑这亲身体验来了,我瞪了他一眼:“我说怎么这么贵呢!”
    花木兰道:“没事,反正最后不是没给钱吗?”
    我没好气地说:“是因为钱的事吗——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什么时候跳的都不知道!”
    ……
    钱乐多非常好找,地段也不错,实际上富豪还有钱乐多我都听说过,只是以前不知道这是雷老四的买卖而已,现在这里已经是如临大敌,虽然再没有小混混来凑热闹,可是从大门口的萧条和肃杀就能感觉到里面已经布置好了。
    我们下车以后鱼贯而入,前台已经换上了清一色的男人,一个一看就不是招待出身的小个子男人假笑着对打头走进来的我说:“先生您是唱K,跳舞还是……”看来对方虽然在等着我们,居然还没歇业,现在派了个小头目放在前台来招待人,这小个还没说完项羽就跟进来了,小个仰视了一眼项羽,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看一眼我们对一眼纸,喃喃说:“大个儿、女人、老头儿……还有个胖子呢?”
    最后进门的秦始皇笑呵呵地说:“嘴儿(这)咧。”
    我很是奇怪,凑到小个跟前一看不禁乐了,只见他拿的纸上画着六副肖像,跟古代的通缉令似的,难得的是画画这人对我们的神态把握得都很准,看来雷老四那边也是人才济济啊。
    小个对完头像,收起纸冲我们笑道:“我们等各位很长时间了,请随我来。”
    我犹豫地看了项羽他们一眼,拉住小个问:“雷鸣呢?”
    小个依旧笑眯眯地说:“请跟我来。”
    项羽冲我微微点头,表示不必担心。
    对方现在换了一张牌,真就把我打懵了,如果现在就大呼小叫地开打就显得我们胆虚了,这时只能是静观其变,也说不定小个把我们领到一片艹场上,一看是几万人举着弩箭喊着“大风”等我们呢。
    小个把我们带到一间敞亮的会议室里,两边各是七八个穿着西服的小弟,小个招呼我们:“请坐。”
    看样子不像是要开打,我们连下三城之后他们总不会幼稚到以为十几个人就有和我们开战的资本吧?
    小个又叫人给我们上茶上烟,我实在沉不住气了,说:“你把雷鸣叫出来吧,我们不会直接上手的。”因为看样子对方确实是想谈了,而我们的目的也不是把姓雷的小子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他给包子道个歉,欺负女人这毛病是说什么也不能惯的,要说我的气,已经在豪情万丈的战斗中消得差不多了,砸到现在,简直有点如沐春风的感觉,昨天吃了方镇江饼干的后遗症也好多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气儿砸五个场子不费劲。
    小个殷勤地把烟灰缸摆到我面前,赔着笑说:“那个……我还是得问问,雷少怎么得罪各位了?”
    我敲着桌子说:“这事儿别问我,你让那小子自己想!”
    小个嘿嘿一笑道:“几位,我看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咱们道上走,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不可以商量,几位脸生,可能是外地人又或者是别的路子上的朋友,要说呢,我们雷老板在本地也算有一号,不可能真的拿六位没办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也是出于爱才……”
    这回是我再也忍不住了,青着脸把烟灰缸使劲摔在对面的墙上,大喝一声:“没的说了,打!”惹毛我的是雷老四那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嘴脸,你说我领着一帮皇帝英雄甚至还有汉歼忙活了一晚上了,到最后连让自己的儿子出来说句话也不肯,还摆景儿吓唬我,就算不为包子,我为自己都憋屈!
    吴三桂他们懒洋洋站起来,捏着拳头看墙边那一排西服,西服们却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乖乖站着,项羽只好抄起把椅子先把会议圆桌砸了。
    小个见事情没有按着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躲在一边苦着脸打电话,在我把背投电视打碎以后他终于把电话递给我喊道:“我们雷少的——”
    我接过来,对面一个年轻的声音抓狂地喊:“老大,我想了一夜了,真的不知道哪得罪了你了啊!”
    我冷冷道:“我媳妇肩膀还青着呢!”
    雷鸣身边大概有人,就听那小子迷茫地问:“我打女人了吗?”有人声断断续续地说:“咱们……白天……”
    雷鸣又贴上电话:“是,我们白天砸了两家店——可哪个是你媳妇啊?”
    果然不是好人!没事砸人店玩,除了找包子的茬不知道还谁倒霉惹着他了。
    不等我说话,雷鸣顿了一下问:“你那边什么声音?”
    我怪笑道:“我也在砸你的店呢——你最好在下一家夜总会等着我,要不然你们家买卖就别开了。”
    雷鸣再也忍不住了,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来!你来!老子要搞不死你就是你养的!”
    我挂了电话打个响指道:“羽哥,走!”
    项羽他们一起问我:“上哪啊?”
    我说:“我新收了个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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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9 00:27:04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二十一章 谈判

    看来雷鸣终于爆发了,我就说么,混黑道的哪能没有脾气,在富豪和钱乐多迟迟不与我们决战看来还是因为那姓雷的小子对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其实我比他还迷茫——难道白天他们不是冲包子去的?
    不管怎么说,最后的关头终于到来了,在车上,项羽和吴三桂都有点兴奋,花木兰则是拿着地图在细心地研究地势,最后她抬头说:“这家‘里士满’夜总会非常适合决战,门前闹中取静,地势平坦,就算召集几百人都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吴三桂道:“‘里士满’?这又是什么调调,满州人开的?”
    我叨咕了几句,发现其实是“richman”的音译,有钱人的意思,富豪、钱乐多、现在再加个里士满,这雷老四是满脑子拜金主义呀,还是一副地主老财的爆发户嘴脸,中国黑社会的素质就是低,人家发达国家的黑社会都已经产业化公开化了,据说某几个著名的黑手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网上公开招聘成员,除了对年龄姓别的要求外,一项硬姓规定就是:硕士学位。再看雷老四,还是以地痞流氓小手工业者为主,没前途。
    在去里士满的路上我心里不免惴惴,我跟车里诸位不一样,我参加过最大规模的混战没超过20人,思前想后,我还是把车停在了里士满的楼后面,沉甸甸的历史经验教训告诉我们:人最好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说:“羽哥,你先下。”我很怕他再来破釜沉舟那一套,从里面一把火给车点了谁受得了啊?
    项羽跳下车做着扩胸运动,斗志昂扬,等别人都下去,我跟秦始皇说:“嬴哥你就别下去了。”
    秦始皇不满道:“咋咧,看饿帮不上忙?”
    我说:“不是那意思,这车我不熄火,你就是我们的坚强后盾,再说你灭六国的时候不也是坐镇后方吗?”
    秦始皇想了想,知道我不是完全想敷衍他,就点了点头。
    我也下了车,忽然莫名地就感觉到一种肃杀之意,现在夜已经深了,路灯昏暗,四周静悄悄的,我总觉得气氛非常诡异!
    项羽满脸期待之色,当先走出小巷,当他站到街口的时候,猛的呆住了,望着前方愕然道:“我靠!”我心一提,能让楚霸王变色的是什么状况?
    紧随其后的吴三桂快走几步站在项羽身旁,也不禁愣了一下,讷讷道:“这……”我心又是一提,这老亡命徒可也是什么都不怵的主儿啊!
    我小跑着冲出去,终于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由自主地也骂了一声:“我靠!”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里士满夜总会,一片黑灯瞎火,连一扇窗户都没开……他们居然他妈的关门了!
    说真的,这比几百人拿着曰本刀头上绑着白袜子还叫人震惊,雷鸣这王八蛋发了半天飙结果就是这么个场面,难怪叫雷鸣呢,真的一个雨点也没有啊。
    我现在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感觉到诡异了:在夜总会这种地方,百米之内根本就不应该出现“月黑风高”的情景。
    花木兰和荆轲跑出来以后也不知所措地往对面看着,我们算是彻底被雷家雷到了,身为黑社会,怎么能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来?说好了要决斗的嘛。
    我们逗留了一会,花木兰道:“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再回钱乐多或者是富豪去?”
    项羽摇头道:“那两个地方人多半也走光了,再说我们要杀回去就显得小气了。”
    吴三桂道:“不错,屠戮降城也没什么意思,对方为了我们弃城而逃一定是为了保存实力,咱们只有等着他们再次出招——回去吧。”
    就在我们刚要回头的时候,突然,从对面的街上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荆轲警觉道:“有人!”
    那人把身子隐藏在一片黑暗中慢慢向这边走来,看不清面目,不过看轮廓应该不算单薄,夜风轻轻撩起他几缕头发,显得此人茕茕孑立形单影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之色。
    项羽往风里看了一眼,冷笑道:“难道他们就派了这么一个人来阻击我们?”
    花木兰凝神道:“不要大意,必是高手!”
    吴三桂虽无惧色,也说道:“嗯,此人步伐果真有几分帝王气象。”
    冷汗,顺着我的脖领子流了下来,难道是叶孤城?再看此人衣襟下摆的地方,果然有一个剑柄长长地直指地下,而且剑柄的底部还有一个圆圆的吞口。
    是叶孤城没错!只有旷世的剑客才会使这种与众不同的剑!
    这一刻,我还是战胜了恐惧往前走了一步,我不能让我的朋友为我做无谓的牺牲,好在绝世高手的切口咱也会几句——我走上前去,满目冷峻,缓缓道:“你不该来。”
    对面那人笑呵呵道:“饿(我)已经来咧——”
    等这人走到路灯下我们集体崩溃:只见嬴胖子手里拎着个修车的扳手颠颠地走过来了……
    秦始皇把扳手扛在肩上,走过来说:“饿见你们这么长丝(时)间摸油(没有)回气(去),来看一哈(下)。”他到不傻,还知道从另一条小路绕过去迂回包抄,把我吓够戗的!
    我耷拉着脑袋说:“回气!”
    就这样,我们六个人这次行动虎头蛇尾无功而返。
    在车上,吴三桂道:“这雷老四不是个爽利的人,八成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咱们呢。”
    花木兰道:“咱们倒没什么,就怕他们再对包子下手。”
    项羽沉声道:“不错,咱们这一闹摆明了是为了包子,在战略上,你越在乎的东西越会成为对方打击的目标。”
    他们说的我一惊一乍的,我边开车边跟二傻说:“轲子,这几天你辛苦点,看着点包子。”
    吴三桂道:“还看什么看,让她别干了。”
    我说:“现在解释不清,等把这事平了再说,就算待家里你总不能不让她出门吧?”
    回了家,卧室的电视开着,床上一片狼籍,包子却不见了!
    我大喊:“包子!”
    项羽一个箭步守住窗口,吴三桂把在门上,花木兰和荆轲留在我身边,包子从另一间卧室探出头来说:“回来了?”她看了一眼神经兮兮的我们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没事了?”
    包子纳闷地说:“我有什么事,这是……”她白天在气头上大概都没好好看吴三桂,这会才问。
    “……这是老吴,以后叫三哥就行。”
    “哦。”包子跟吴三桂打完招呼问我:“强子,你记不记得我那一袋子相片放哪了?”
    我想起我在放花木兰的盔甲时好象随手塞了一把,就说:“你看看我那个家的抽屉。”
    不一会包子就拿着一袋子相片边翻着边往外走,说:“也不知道我们老总犯什么神经,让明天每人交一张2寸免冠照片,还是亲自打的电话。”
    我笑道:“是不是要提你大堂经理啊?”边说着边搂着包子的腰走进卧室,然后回头冲客厅里的人们眨了下眼,他们一个个心领神会的样子,假装各忙各的去了,花木兰装作到屋里来找东西,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
    我搂着还在翻照片的包子,轻声问她:“白天他们打架你挂彩了?”
    包子把不合她意的照片一张一张摔在床上,说:“别提了,现在还一肚子气,那几个小子见谁打谁,我们经理嘴都淌血了。”
    我扒着她的肩膀说:“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包子翻开衣领:“呶。”
    我一看在她肩窝里有一片瘀青,我说:“推了一把能推成这样?”
    包子气哼哼地说:“他们手里拿着棍子呢。”
    我又有点火起:“这帮小子确实该狠狠收拾,这事不能算完!”
    包子知道我脾气,可能怕我真去找人干仗,说:“算了,又不是冲我,听说领头那小子是黑社会,没少砸人店呢。”
    我按着她的肩膀柔声说:“我帮你揉揉。”然后手就在她身上华丽地游走。
    包子脸红红地看了门口一眼,打了一下我的手小声说:“别乱摸——你给我买的馄饨呢?”
    我:“……”
    第二天,二傻和包子一走我们几个元凶就马上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宜,按照原计划,我们准备今晚继续光顾雷老四的各大夜总会,虽然我们不知道对方在酝酿什么阴谋,但去踢他场子对一个老江湖来说那就跟打他嘴巴一样,绝对是一个迅速有效的法子,这事我们双方现在已经都收不了手,没有最后解决谁都睡不塌实,总之要战要和我是豁出去了,包子的伤重新燃起了我的怒火,还有就是——你真别说,踢人场子确实是会上瘾的,一天不踢,我手脚都没地方搁了。
    花木兰抱着肩膀说:“他们不会今天也高挂免战牌吧?”
    我点了根烟:“我问问。”我通过查号台先查到富豪夜总会的号码打过去,结果还没等我说话对面那人就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我们内部装修歇业三天。”
    我呆了一呆,花木兰问:“怎么了?”
    “……免战牌现在就挂上了。”再给钱乐多打,这回人家更直接地告诉我:“我们这三天不开了!”
    我不知所措地放下电话,项羽看了一眼我的表情,然后懒洋洋地说:“等着吧,他们来找咱们总比咱们亲自去省力气。”
    吴三桂和花木兰到一边研究对策去了,我出了一会神,忙给孙思欣打电话,得知逆时光迄今为止平安无事,而且生意要比平时还好——可不是么,别的酒吧的人都被我们打到逆时光去了。
    一上午我只等忐忑地坐着,这种等着别人来报复你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而且明知道对方一但出手那就憋满了气使出来的大招。
    正当我百无聊赖又狼蹲在椅子上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雷老四的电话,对方开门见山地介绍完自己以后,有点哭笑不得地说:“我儿子想了一夜到底得罪了谁,我以为没那么简单,想了一夜到底谁会这么干,找你真难呐,小强!”
    我说:“那你最后是怎么找着我的?”
    雷老四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非常有穿透力:“你好象不止是昨天砸我地盘了,前天你砸我大富贵的时候就有人认住你了。”
    我郁闷道:“那你还这么晚才知道是我?”
    雷老四道:“欠债还钱,前天你砸我有充足理由,可昨天那帮人显然是来找事的,怪我没联系在一起。”
    我说:“昨天砸你也有充足理由。”
    “嗯我听说了,雷鸣真的打了你媳妇了?”
    “真的!”
    “那好,我请了几位证人还有几个道上的前辈,咱们就来说说这个事,你现在来钱乐多,我们等你!”
    我放下电话说:“走吧,人家肯谈了。”
    花木兰道:“谈?鸿门宴吧?”然后她马上摇着手跟项羽说,“对不起啊不是说你。”
    项羽道:“说真的,要不把刘邦找回来陪你去?”
    我说:“算了吧,那我俩到是谁先跑啊?”
    吴三桂看来跟项羽打的一样的主意,说:“反正我们是不能陪你到桌子上谈,店是我们砸的,要是跟着就有点示威的意思了,咱们不能把理输在头里。”
    我说:“先到那再说。”
    到了钱乐多楼下,我回头跟他们说:“这样吧,你们在车上等我,我每隔10分钟给羽哥发个短信,要超过这个时间你们就杀进去,兄弟的命可就交给哥哥们了——还有姐姐。”
    秦始皇道:“快气(去)吧,摸(没)见过你这么怂滴!”
    “凡事预则立嘛,不做好准备愣往里冲那是挂皮!”
    下了车,我把那片和项羽分享过的饼干放在上衣口袋最容易掏出来的位置,又跟他们确认了一下时间——知道我为什么以10分钟为限了吧?进去要有危险,10分钟之内我就是项羽,这可是我第一次跟真正的黑社会谈判,加点小心没错。
    小个还是昨天晚上那个小个,会议室还是昨天那个会议室,破电视还是昨天那个破电视——这么长时间愣是没收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我难堪,这一点上就使我又格外加了戒备。
    可是等人一进来我就知道今天这仗肯定是打不起来了——头一个进来的居然是古爷,他后面跟着老虎,老虎背对众人冲我做了个鬼脸,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子,显然我只靠几个人连砸雷老四几个场子的事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丰功伟绩。再后面又是几个老头,一个个做派十足,但能看出来其实是以古爷马首是瞻的,一干老头入完座,一个脸刮得青须须的壮汉走了进来,小个忙介绍:“这是我们雷老板。”原来他就是雷老四,雷老四尖锐地扫了我一眼,就去陪着古爷说话了。
    这些人都坐好又隔了一小会,门口又开始进人,先是一个年轻人,穿着很干净,但是从胸口手臂上挂的链子看不是什么正经人,脸跟雷老四长的差不多,眼角眉梢很刁悍,但是在雷老四面前头也不敢抬,瞟了我一眼之后就乖乖贴墙坐下了,这人八成是雷鸣。
    在雷鸣身后还有两个人,这俩人看举止打扮不像是出来跑江湖的,倒像是安分的生意人,岁数也就40锒铛岁,表情可够难看的,垂头丧气,偶尔抬头看一下我们,又急忙低下脑袋。
    从入场式开始我就看得一个劲纳闷,也不知道雷老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会议主持是小个,他清了清嗓子首先介绍了古爷,等他的手刚指到古爷身边那个老头刚要说话时,雷老四忽然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头,冲最后进来那两个中年人温言道:“两位老板不要害怕,我请两位来只是想让你们帮个小忙,或者说,是要跟你们道个歉。”
    那俩人显然知道雷老四的出身,吓得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有事您吩咐。”
    雷老四呵呵一笑,忽然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站起来!”
    我猝不及防之下一哆嗦就要往起站,老虎不动声色地按了我一把,只见雷鸣低着头慢慢站起来,我才知道不是喊我。
    我擦着汗心说:差点丢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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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楼主| 发表于 2017-7-9 00:28:41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特洛伊

    还有比我更丢人的呢,那俩老板模样的直接吓得掉到椅子下面了,雷老四欠了欠身子说道:“哟,不是说二位的,抱歉。”说着雷老四好象不经意地往我这斜了一眼,我刚才那副狼狈样他肯定是看见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我知道当头儿的,尤其是混黑道的老大,就喜欢恩威并济这个调调,他看似在呵斥自己的儿子,其实多半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要说打,我又不怕他,可他冷丁这一嗓子谁受得了啊?看来这雷老四也未必有多少诚意。
    雷鸣站起来以后,雷老四又换上一副伪善的嘴脸跟那两个老板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子跑到二位店里撒野,可能给两位造成了一定的损失,而这位小强兄弟——”说着一指我,“他的夫人据说就在二位手下干活,为了这个事,萧兄弟领着人一夜连砸了我四家买卖。”那两个老板惊恐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满脸都是又惊也佩的神色,然后又慌忙把头低下了。
    雷老四继续道:“今天找几位来,就是为了印证一下萧兄弟的说法,我让你们带的员工照片都带来了么?”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俩老板就是昨天的受害者,看样子来这里也是受了雷老四很大的胁迫,怪不得包子说她们老板昨天大半夜亲自打电话让他们店里所有人都交照片呢。
    两个人急忙各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放在桌子上,雷老四刚要伸手去拿,古爷慢条斯理地说:“老四啊,这事先不忙,我先问问小雷。”
    雷老四假笑着说:“古爷您说。”
    古爷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看都没看我一眼,这会依旧不理我,把头转向雷鸣,用茶盖撩拨着茶叶说:“小雷,为什么砸人家店呀?”
    雷鸣站在那里讷讷道:“我……也没什么,我昨天和几个兄弟喝多了。”
    古爷呵呵一笑,既而跟雷老四说:“先不说别的,这点小雷就先不对了,你说呢?”
    雷老四沉着脸道:“是是,怪我家教不严,回去我好好收拾这小子!”
    古爷嗯了一声,仍旧品着茶说:“现在再说你的事吧,让小强认认,哪个是他媳妇,要是没有那就说明是他找借口挑你场子,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雷老四阴着脸把第一个信封里的照片都倒在桌子上,冲我做个了请的手势。
    我也不知道那俩人哪个是包子的老板,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和自己媳妇的上司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环境下,我把那些照片翻来翻去地看着,老虎也非常好奇,凑过脑袋来帮我一起翻,雷鸣那小子看来也很想知道能嫁给我这样“强人”的女人长什么样,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桌子前面看我找。
    老虎把几个长得很清秀的女人照片拣出来放在我面前,说:“哪个是嫂子?”
    我把那些照片看了个遍,没有包子,这就说明左面那个穿绿格衫的人不是包子铺老板,我拿起另一个信封哗啦一下都倒出来,老虎有点不自信地在我耳边低声问:“嫂子真是给别人打工的?”他可能以为我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跟雷老四为难,我怎么也算小有成就的男人,老婆怎么会在小饭馆给人打工呢?有这种想法的可能还不止他一个人,古爷旁边那几个老头也是满脸不信地看着我,就好象我在演滑稽剧一样。我很快就从第二个信封里面挑出了包子的照片拍在桌上。
    老虎拿过那张照片看了一眼,带着复杂的表情说:“……这人你认识?”我可不认识么,这照片还是我帮她找见的。
    雷老四听说正主出现了,急忙从老虎手里接过照片,只扫了一眼就赶紧把包子照片倒扣过去,捂着心脏问我:“没开玩笑吧?”看来雷老四也有软肋,终究被包子的长相给雷到了。
    我大义凛然道:“开什么玩笑,那就是我媳妇!”
    雷老四虚弱地扶着椅子,冲穿黄衬衫那个老板招了招手:“你过来!”
    包子她们老板赶忙凑过来,雷老四小心地把照片底朝下搓到包子她们老板鼻子前,问:“这是你们店的员工?”包子她们老板点头。雷老四怨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我说:“那你说说这个……这个女子的名字。”
    我连嘣儿都不打一口气道:“项孢子,今年26岁,连锁灌汤包子店门迎——抱歉,她的三围我虽然知道可不方便告诉各位。”
    包子她们老板点头:“对,一点也没错。”
    雷老四一屁股瘫坐在椅子里,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挺魁梧一条汉子现在蔫茄子一样了,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一夜损失四家买卖,憋屈呀!其实自古以来为了女人的战争就没少打,近的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说,特洛伊战争不就是为了一个叫海伦的美女打了10年仗吗,希腊联军和特洛伊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涌现出无数英雄,牵连了数以万计的军队,最后终于还是把海伦抢回去了——幸亏只打了10年,要打个四五十年最后抢个老太太回去不知道希腊人能不能接受,可说到了,人家那都是美女呀,包子呢?
    雷鸣见真的找到事头了,好奇地就着包子她们老板的手看了一眼那照片,顿时苦着脸跟我说:“老大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哪能想到你媳妇长这样去?”
    雷老四怒道:“闭嘴!限你今天下午以前跟人家道歉,两个地方都要去,尤其是跟这位项xiao姐,听见没?”
    雷鸣沮丧地点点头。
    绿格衫和包子她们老板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雷老四一挥手:“不关你们的事情,回去好好做你们生意吧,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两个老板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了。
    雷老四扭脸问我:“我这么做你满意吗?”
    现在事情终于才彻底弄明白,包子她们店是确实是雷鸣砸的,可却不是专门冲着包子去的,至于我带着关二爷踢大富贵,雷老四早已经把这笔帐算到郝老板头上了,毕竟那是他们BOSS级的恩怨。
    也就是说雷鸣这小子犯混蛋,我一个人把买卖全扛上了肩,不过我一点也没后悔,包子他们打了,店我也砸了,中间就算不隔这层误会我也会那么干。现在既然雷老四表态了,我说:“没意见。”
    雷老四点点头,跟雷鸣说:“既然萧兄弟没意见你也滚吧。”
    古爷呵呵一笑:“事情这样解决不是挺好吗。”
    我把手搭在包上说:“雷老板大人有大量,我也不能不懂事,既然雷鸣兄弟已经认错了,那昨天我造成的误工费,那些朋友们的医药费就包在我身上,10万够吗?”说着我往出掏支票,我觉得这些钱应该差不多,所谓砸,只是象征姓伤了他几个人而已,也没真杀人放火。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打仗就打一个钱字,大到国与国之间的割地赔款,小到私人恩怨,只要利益合适了,昨天的死去活来未必不能在今天一团和气。


    雷老四摆了摆手道:“小强兄弟说哪里话,这事本来是我们错在先,有时间带着昨天那几位朋友咱们吃个饭,呵呵,六个人总共打垮我将近一百号人,都是好样的!好了,咱们后会有期——古爷,各位,老四先走一步了。”
    古爷冲他挥了挥手,扭脸跟我说:“小强,跟着你打比赛那群小子都好着呢吧,小混蛋们也不说去看看你古爷,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我忙说:“嘿嘿,哪是啊,他们又出国打比赛去了。”
    雷老四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问:“你们认识?”
    古爷笑道:“老相识了。”
    雷老四干笑几声,走出门去。剩下的老头们也纷纷作别古爷,各奔东西。
    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说:“古爷,虎哥,走,我请吃饭。”
    古爷道:“算了,我这老棺材瓤子见不得那些油油腻腻的,我说你小子行啊,带着几个人就把雷老四灭得一愣一愣的,你到底哪找来那么些愣头青啊?”
    我笑道:“这回有时间一定看您去,好长时间没听您拉三弦儿了。”
    古爷头前走,老虎拍了拍我手说:“我也不去了,你小心点,雷老四这个人表面豪爽大公无私,心可不宽!他不收你钱那就是把这茬儿给你放着呢。”
    我使劲握了握老虎的手,今天这爷俩可没少帮我,先是古爷话里话外挤兑雷鸣,又在雷老四面前挑明我和他的关系让雷老四有所顾忌,再到老虎这几句知心话,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等送走爷俩,我走到车门那刚要上去,忽然感觉一个人从旁边拉我,我一看刚刚才见过:包子她们老板。
    我说了,打死我也想不到第一次跟家里那口子的领导见面是这么个见法,这留下的印象多不好啊,所以我挺尴尬,无语了几秒之后才赶紧跟人家握手:“贵姓?”
    “姓胡,”看样子胡老板也挺尴尬,握着我的手一个劲的摇:“怪我没有深入了解员工,这家属里真是藏龙卧虎呀!”
    我脸一红,你说这叫什么事,这叫包子以后还怎么干,在胡老板心里,我肯定也成了一个横冲直撞的大流氓头子,他回去以后还敢叫包子干门迎吗?
    其实我虽然不知道包子她们老板姓什么,但是老听包子说,她一般也不提名道姓,只说“我们老板”,而且她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口气都特别牛,比如“我们老板,那停车一次给10块都不带找零的”,好象她也跟着沾了光似的,搞得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把“给10块不用找零”当作男人成功的标准,心里也酸酸的,凭什么同是男人,我的女人就得在你手下打工?胡老板的生意状况我也了解一些,他有三间连锁灌汤包店,加上炒点股什么的,月收入10万左右,在我们这地方那绝对算有钱人,而且无不良嗜好,为人塌实,属于新好男人。
    不等胡老板说什么,我直接说:“我了解你的难处,回去就把小项开了吧,借口找的好点就行,我绝不埋怨你,反正我也没想让她再干多久。”
    胡老板听我前半句话的时候一个劲说:“哪里哪里。”我说到最后一句他又赶忙说“了解了解”,末了他用两只手握住我的腕子说,“萧老弟,跟你商量个事。”
    “我不是都答应让你开除包子了吗?”
    “不是这个……我想把那间店转让给你。”
    我失笑道:“这是为什么呀?你不会是怕我领着人连你的店也砸吧?”
    正说到这,项羽把头探出来问:“还砸谁?”胡老板吓得一哆嗦。我急忙让项羽回去,跟胡老板说:“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胡老板握着我的手是一个劲的抖啊一个劲的抖,说:“我……知道……那你说到底行不行?”
    我有点不乐意了:“我不是说了么,我没想要你的店。”
    “……萧老弟,你就算帮我一个忙。”
    我看出他是真有难言之隐,问:“能说说为什么吗?”
    胡老板心有余悸道:“刚才你也看见了,砸我店的可是雷老板的公子。”
    “嗨,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你只要把包子开除了就妥了,他们总不会瞄住你一个局外人不放。”
    胡老板惊恐地说:“不是呀……你是没看见雷老板刚才看我的眼神,他是恨上我了!”
    我想了想,笑了,还真是,胡老板临走雷老四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可能是有点可气他为什么收包子这样的员工,不过雷老四怎么说也是道上的魁首,怎么会真的和一个卖包子的小老板计较,这胡老板也忒谨小慎微了。
    我笑道:“那你想怎么办?”
    胡老板边说边掏包:“我想好了,只能把店彻底转给你,那地方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罩得住了——别误会啊,我不是说你是坏人。”
    我说:“那你说个价吧。”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好,雷老四级别够重,可雷鸣那小子指不定就真惦记上胡老板的茬了,再说跟包子结婚以后她也得有个事干,把她战斗过的地方送给她不是挺好么?
    胡老板急切道:“都这时候了还什么价不价的,随便给俩钱儿就行。”
    我能那么干吗,我要那么干不是真成了趁人之危了吗?
    很快我就又乐了,你看胡老板这家伙嘴上那么说,掏出来的一大摞收据、证件、证明可一件也没少,房产证和各种交了钱的票据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的意思很明白:我要真不想占他便宜就自己把总钱数算出来给他,包子这么长时间以来在这位胡扒皮的手下打工可真难为她了。
    我粗略算了算,那间店本身值40万,装修和硬件花了30万,其它就再没什么大钱了,连锁店每年再交一份加盟费就可以了。
    我边清点票据边说:“怎么这些东西你都随身带啊?”
    胡老板苦着脸说:“雷老板叫我来我估摸着不会有什么好事,就趁早都带上了,我们那口子胆小,把我扣起来连个往来送的人都没有——”看看雷老四这口碑!
    我写了张70万的支票给他说:“我就不跟你算折旧费了,这些证什么的还是你拿着,找个时间咱们公证,顺便把保险什么的关系也都转了。”
    胡老板看来也对这个价钱没什么意见,把房产证递给我说:“那你先把这个拿去。”
    我顺手把证塞包里,其实拿不拿的我又无所谓,我又不怕他不认帐,不过这证在手里感觉到底是不一样: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包子的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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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9 00:29:2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 土匪归来

    胡老板刚要走,我又拉住他的手说:“有个事还得请你帮个忙,回去以后先什么也别说行么,这店还是你的店主。”
    胡老板想了一会才明白我的意思,笑道:“行,就当我给你打工了。”
    我说:“那哪敢啊?”怎么说人家胡老板也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当过我的偶像,赶明儿咱也试试一次给10块不找零的感觉,不过好地段可不行,按一小时两块算进去洗个澡再捏捏脚出来不定都不够呢。
    我打开车门,项羽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我把他赶在旁边,说:“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开车了,要不骑在兔子上又该挂档了。”
    “怎么谈的?”花木兰问。
    “没事了。”
    项羽见我笑眯眯的,问:“刚才那人是谁呀?”
    “包子她们老板,不过现在不是了。”我把房产证给他看,项羽看了一眼道:“多少钱盘下来的?”
    “70万,我都没跟他算折旧。”
    项羽道:“100多平的店才70万,不贵呀。”
    我想了想,还真是,这店40万那是前几年的价,现在光地盘就得一百万左右了,我光想着没跟人家算折旧,他也忘了跟我算房产增值的事,算过来还是占了个小便宜,我更乐呵了,直接二档起步回家——相当于让兔子蹦着回来的。
    晚上包子回来美孜孜地说:“昨天砸我们店那小子今天买了好几个大花篮来跟我们道歉了,还特意给我封了个红包,听说那小子的买卖昨天也被人砸了,他们都猜是我们老板找人干的,我们老板有本事吧?”
    我说:“你们老板太有本事了,绝对是世界上最伟岸的男人!”
    ……
    接下来的几天里项羽天天去育才和兔子待在一起,我则又非常难得地空闲了几天,目前最紧要的事好象也只有他和二胖的一战了。
    这天我睡了个足觉,晃着胳膊往楼下走,经过花木兰和吴三桂的时候见两人又在地图上研究兵法,项羽这几天没空,吴三桂就顺势接过了他的大旗,那地图基本上已经被这俩人给画满了,上面全是代表军队的圈圈点点和表示有过交战的八叉,我们好好一座城市被他们给陷入了战火纷飞的态势。
    我端了杯水站在边上看了一眼问:“这回又抢哪呢?”
    两人谁也顾不上说话,花木兰偷空往地图上指了一下,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花木兰指的是市政斧。
    我连声道:“你们抢抢学校工厂也就算了,那地方不能抢!”
    花木兰边兵围政斧大院边说:“这个地方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我一把把地图捂住:“不行不行,不能抢人民政斧。”
    好家伙,这封资修还想反攻倒算啊是怎么着,这要让费三口看见这地图,不得请我喝茶去?据说在某些恐怖主义肆虐的敏感国家,你多买几罐杀虫剂都有特工跟在屁股后头调查你,因为那东西能做炸弹。
    我指着地图上包子她们家那片说:“你俩抢这儿,谁抢下有奖。”
    我下了楼没待多一会,从门口进来三个人,打头的一身黑色休闲装,戴着墨镜看不清脸,身体很壮实,这人从一进来就站在那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好象是不太友好,我心说坏了,老虎让我提防雷老四,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那人打量了我一会,忽然问:“还认识我吗?”
    我把板砖包搁在手边,猛地觉得这人声音特别耳熟,我抬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这人忽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摘下墨镜:“萧大哥!”
    我腾地站起来:“魏铁柱,柱子!”
    魏铁柱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他快步走过来给了我一个熊抱,我捶了他两下道:“死小子,吓你强哥一跳。”我回身打量了一下他身后那俩人,也都是壮实小伙子,魏铁柱给我介绍:“这是跟我一起开公司的伙计。”魏铁柱笑着指了指我:“这就是我一路上跟你们说的强哥。”两个小伙子憨厚地招呼:“强哥。”
    我听徐得龙跟我说过,魏铁柱现在跟人合伙开了一家保安公司,开始只有几个人,其实就是在铁路上给人看货的,后来越来越正规,现在已经跟真正的大公司都挂上钩了,魏铁柱也算创始人,在当地那也是响当当的魏总。跟着他这俩,显然是他的“小弟。”
    虽然铁柱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可跟我在一起还是那个憨直的傻小子,搂着我一个劲地傻笑,我很庆幸他没有牛B烘烘地一指我跟他的小弟说:“叫大哥!”虽然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岳飞的部队,每一员都保留了那种骨子里的纯真,这越发叫我悠然神往。
    我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其他人有消息吗?”
    魏铁柱道:“你结婚我能不回来吗,李静水已经在路上了。”
    我一拍脑袋:自己的事还得别人提醒,我光顾着接待客户想着项羽的决斗了,跟包子的事一直就这么停着,就算小家小户也该张罗了,这眼看就不到十天了。
    我看了魏铁柱一眼,把他拉在一边低声问:“你们岳元帅是不是也有下落了?”因为我知道,在300死士眼里没有什么是比这件事重要的,现在离我结婚还有10天,如果岳飞还没找到他们肯定是不会浪费这段时间的。
    魏铁柱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支吾道:“我还没回育才直接就到你这了……”
    我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说:“行了别说了,我问你们徐校尉吧。”岳家军铁的纪律不能破,300虽然跟我不隔心,但好象始终是有难言之隐,魏铁柱在没见徐得龙以前不敢决定告不告诉我别的情况。
    魏铁柱问:“萧大哥,嫂子呢?”
    我说:“嫂子你现在见不上,她晚上才回来呢。”
    “那我得先回育才报个到去。”
    我说:“一起走吧,我顺便办点私事。”
    吴三桂和花木兰一听我要去育才,也跟着下来了,秦始皇紧赶几步:“等一哈饿(下我)。”
    我笑道:“嬴哥你不玩游戏了?”
    “增天法有撒(整天耍有啥)意思捏?”
    我们刚走到门口,二傻见我又拉起了队伍,急忙屁颠屁颠地跟上,一边招呼赵白脸:“这次和我一起走。”
    赵白脸闻言紧紧贴在荆轲身后,好象稍不留神就会跟丢了似的。
    我喊道:“轲子,这回不是踢人场子。”
    二傻才不管呢,拽住我的车门身子后仰,就等着我开呢,我又说:“那小赵就别去了。”我看加上魏铁柱他们三个这车坐不下了。
    哪知赵白脸只微微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我得去。”
    魏铁柱看出我的顾虑,走过来说:“一起走吧,我们也开着车呢。”
    他一说我才看见在我的破面包旁边停了一辆切诺基,我失笑道:“行啊你小子,谁开?”
    魏铁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都能开,我也有本。”
    我想起他那身份证都是我给办的假的,拿着假身份证办真驾驶照的,估计全国就他这么一位。
    我们分成两组各上各的车,我在头前开路走,在路上,我给老爹老妈打电话,让他们把我结婚准备宴请的亲朋名字列出一个单来传真到育才,末了我跟我老娘说:“名单你和我爸先想着,不着急。”
    我老爹一把抢过电话吼道:“想个屁,早写在纸上了,要指你办事黄花菜都凉了!”看来二老嘴上催着,手上也没闲着,这还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老人们艹劳一辈子为了儿女最后也不得逍遥,我从酒吧到手以后就没少往家里送钱,我知道老一辈无产阶级肯定是没心思出国,可燕京上海大连什么的地方玩玩可以吧,我抽不开身就雇一个全陪,可二老一来节约惯了,二来儿子要结婚了心热得不行,说什么都不听,哪也不去。对包子她父母我就没敢这么干,倒不是偏心,是为了真的给包子一个惊喜,老会计我绝对信任,可包子她妈是个压不住事的人,非得露馅不可,反正女婿孝敬丈母娘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老爹工人出身,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这会粗声大气地冲我嚷:“倒是你,赶紧把你狐朋狗党的名字送家来,老子一块给你印在请贴上!”
    我忙赔笑道:“别忙活了爸,还是你把名单传过来,我找专人写。”
    我老爹难得妥协说:“那好吧。”
    “那个,传真你没用过吧,咱楼下二叔的儿子不就开了一家打印传真吗,你就把写着名单的纸给他让他帮着弄就行。”
    不等我说完,老爷子暴跳道:“行了行了,谁是谁儿子呀?”
    我:“……”
    到育才还有200米的时候,我就看见学校里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我直纳闷怎么回事,宋丹丹的《月子》要跟我这签售啊是怎么的?看热闹的人和车一直堵到我们眼前,我只得下了车,从老乡们中间挤进去,一路上认识我的人都说:“恭喜啊萧主任。”
    我越发迷惑,带着铁柱他们走进去一看,只见校园里一大帮人被另一大帮人围着,外围那群人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长短的家伙,再外围,有人手捧肩扛大大小小的武器,双方呈对峙之势——好汉们被记者围上了。最里面一条汉子被围得快要发毛了,一个劲喊:“一个一个说,你们一个一个说!”却正是张清。
    这时张清一扭脸也正好看见我,冷丁冲我一指叫道:“你们采访他,那是我们负责人,育才的头儿。”
    那几十号记者一听,顿时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样向我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包围了我,他们把手里长短不一的棍子戳在我嘴边,纷纷问:“请问这次打下来您对结果满意吗,有什么感想?”
    吴三桂见这么多人杀过来,非常警戒,小声说:“什么打下来了,咱们砸人买卖的事他们都知道了?”花木兰跟他背靠背说:“看样子没什么敌意。”嬴胖子他们毕竟待的时间长了,对现代媒体这种视死如归的采访方式见惯不惊了。


    我当然知道记者们是在问去新加坡比赛的事,可是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因为看这个兴奋劲应该还不止是拿了金牌那么简单,尤其是散打这种冷项目上,引起这么大关注,运动员集体吃禁药差不多。
    我远远地朝张清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点有用的信息,可是这些刚刚被解救出来的人根本顾不上理我,提着大包小包一股脑奔了宿舍,张清也只给我丢过来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就逃之夭夭了。
    面对着林立的话筒,我只能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今天这样的结果(不是成绩),我们已经努力了,请祖国和人民放心,我们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取得更好的成绩!”然后不管记者怎么问我就翻来倒去车轱辘话,不过记者们好象也没什么不满,就是一个女记者在收拾话筒的时候小声自言自语道:“还能有比这更好的成绩么?”
    打发了记者,我立刻去找好汉们算帐,进了宿舍楼,这群家伙已经梳洗已毕,一个个精神焕发地甩着膀子出来溜达,一个个都是那么熟悉的脸,卢俊义、林冲、方腊、方镇江、程丰收、段天狼……在一片喧嚣热闹中我们拥抱、握手、情不自禁下我还差点亲了扈三娘一口,被她用拳头拧回来了。我不知道该先跟谁说话,只好又一把抓住张清,骂道:“一回来就阴我一把,有你们这样当哥哥的吗?”
    张清哈哈笑道:“不是好事么,多好的露脸机会呀?”
    “你们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董平道:“不是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吗,我们原来打算你结婚那天突然出现的,可是留在新加坡每天尽对付各国记者了,尽是些黄头发绿眼睛的主儿,看着怪糁的慌的就回来了。”
    段景住不知从哪个旮旯钻出来不满道:“黄头发怎么了,你没见那么多人都故意染成黄的吗?”
    我问:“说真的,你们这回成绩怎么样?”
    方镇江笑道:“成绩差了能有那么多人跟着吗,媛媛呢,快跟小强汇报一下。”
    我和吴三桂异口同声问:“媛媛是谁?”
    佟媛不好意思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递给我说:“你自己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我也吓了一跳,这次新加坡散打比赛一共有118个国家参加,分有11个级别和一场团体赛,中国代表团囊括了全部金牌,到我上次给佟媛打电话为止,真如张清说的那样一块铜牌都没给外国人留,后来因为分区分组的偶然因素这才流失了三块银牌和两块铜牌(是流失,不是丢失),这在比赛史上也不知该说是奇迹还是灾难,一大群老外巴巴地跑到新加坡去,结果就是看我们五星红旗每天照常升起,牌子没怎么拿上,最后《义勇军进行曲》倒是都会哼哼了。
    此事已经在国际上引起了轰动,一些对散打并不怎么感兴趣的国家也在赛程过半的时候派记者蜂拥向新加坡,国际散打协会针对中国选手的霸主地位已经拟订了一系列限制措施,包括:小拳套改大拳套,据说这样可以降慢拳速,观众也就不必再那么眼花缭乱;由以前的时间制改为3分突然死亡法,这样一来,就增加了很多随机姓和不确定姓,使实力悬殊的两位选手的比赛看上去不再过于单调和冗长。最后一项提议因为引来巨大的批评而看来不大可能被采用,那就是无遮挡出招,这项提议的内容是:每个选手在攻击对手前必须大喊自己的攻击手段和目标,比如:我要用拳头砸你脑袋了,我要抬腿踢你胸口了等等。
    这次比赛带给世界的震惊远不止此,这还是一位新加坡当地记者无意中了解到的:中国这次派来的代表团选手,他们全都来自一个学校……
    这就不再是简单的噱头而是带了一点神秘的色彩了,据说这个发现一经公布,那些对中[***]团已经产生巨大兴趣的外媒立刻实行24小时的围追堵截和抓拍跟踪,就为了求证这一点,结果当他们正式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领队佟媛轻描淡写地说:“对,我们就是一个学校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整个世界哗然了,想想吧,就像我们都知道巴西足球踢得好,可是我们要突然有一天得知从过去的邓加到后来叱咤风云的肥罗,卡洛斯再到现在的小罗,卡卡其实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我们会怎么想?
    育才以一校之力对抗了全世界的散打高手,而且取得了完胜,霍格华兹魔法学校跟我们比起来,似乎已经失去了玄幻的光彩。
    面对着一张张笑脸,我有点晕,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作弊,当初就忘了提醒他们低调点了,不过很快我就又坦然了:事关国家荣誉,再说我们的金牌也是一拳一脚打回来的,也没用冰冻术啊时间停止术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清把一块金牌丢在我手里:“给你拿着留个纪念吧。”
    我低头一眼看见了曹小象——曹冲,正专注地摆弄胸前的一堆不知什么东西,我一把把他抱起来狠狠亲了两口,郑重地把那面金牌挂在他脖子上,说:“儿子,爸爸把这个送给你,希望你长大以后还爸爸一面你自己得来的!”
    曹小象皱着眉头说:“爸爸我不要了——”说着从脖子上扯出一大堆金的银的各种牌牌,“再要就拿不动了。”合着好汉们不管拿了什么牌都随手送给小象当玩具了。
    扈三娘冲我一伸手:“你不要给我吧,我正好再凑一个就能打个金手镯了。”
    我:“……”
    看来尽力往回揽牌子只是土匪们一种争强好胜的表现,这群家伙根本没有一点体育精神和荣誉感。
    吴三桂和花木兰贴上来问我:“你哪来的儿子?”
    我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就跟他们说了实话,顺便介绍:“这就是梁山的好汉们。”吴三桂急忙抱拳:“幸会幸会!”
    我又给好汉们介绍:“这是吴三桂,三哥也没少造反,这是花木兰。”扈三娘一把拉住花木兰的手道:“木兰姐,你是我偶像呀!”
    董平问我:“哎对了,那些在学校里画画写字的老头是什么人?”
    还不等我回答,颜景生跑上来说:“萧主任,有你传真。”
    魏铁柱惊喜地喊道:“颜老师!”
    颜景生看了他一眼马上认出来了:“哟,铁柱,你回来啦?”
    我这脑子又开始有点混乱,我找到卢俊义和方腊说:“你们走这段时间又来了不少新朋友,咱们索姓开个会彼此都认识认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照顾。”
    吴用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程丰收和段天狼他们说:“那让他们去不去?”
    我低声说:“就咱们内部人,吴军师想办法把他们支开。”
    吴用咂着嘴点了点头,他们这一大帮人作为一个整体在异国他乡待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已经混熟到一起了,走到哪都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就算四大天王和好汉们现在也尽是打嘴仗,你要真让他们再死掐,恐怕都下不了手了。
    我拍了拍方镇江肩膀说:“至于你们家媛媛你自己想办法。”
    方镇江道:“想什么办法,干脆都告诉她就完了呗。”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说她会信吗?”佟媛和花荣的秀秀情况还不一样,我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方镇江叹了一声找佟媛去了。
    我跟卢俊义说:“咱们5分钟以后阶梯教室集合。”
    然后我就开始全校园搜罗客户,先从大礼堂找见画画的吴道子和阎立本,张择端也在,不过他不画壁画,那天来的路上只匆匆一瞥,现代社会的繁华就给张择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把十几张纸编了号,预计再画一幅长卷,我随便看了几张,不由得连连点头,虽然就一眼,人家那车水马龙画得跟活的似的,在看第三张立交桥的时候,我差点汗死,只见那画里桥墩子上还写着:办证,135******。
    然后我又把校医室的扁鹊和华佗找着,奇怪的是茶圣陆羽也在这,后来一问才知道陆老头是来求几味能祛水里杂味的药,我问:“找到了吗?”
    陆羽把一次姓口杯递给我:“你尝尝。”
    我喝了一口,茶香里稍微带点中药味,但那股沁人心脾的感觉真不是哪个茶楼的所谓泡茶师傅(其实都是漂亮小妞)能炮制出来的,这兑点糖精上市卖去绝对不比可口可乐销路差啊。
    我边喝着边继续四处转,说实话这活挺累人的,一没留神我就差点把苏武老爷子真当成传达室的大爷了,还几乎错喊了几个人去开会,现在我每见到一个人就得想半天他是不是我的客户,最离谱的是当刚下了马的项羽问我干什么去我愣是没想起叫他一起开会——在我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十足的现代人了。
    我最后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人归拢到阶梯教室,这才发现李静水也到了,这小子现在打扮得活脱一个都市小白领的样子,小西服一穿倍儿帅,走坐间特别注意第一道扣子。我和他还有魏铁柱亲热了一会我说:“咱们先开会,一会我和你们徐校尉也得好好聊聊。”
    李静水悄悄在我耳边说:“萧大哥,颜老师不是你的客户吧……”
    我一看,下面第一排里,颜景生正襟而坐,挨着他的,左边是吴三桂,右边是颜真卿,我冷汗出了一层,到了到了还是差点犯了错误,颜景生可能以为我要开庆功会什么的,责任感极强的他自然就跟着来了,现在在育才,他基本相当于第二把手,不论开什么会他到场那是非常自然的。
    李静水冲我顽皮地一眨眼:“交给我了。”他走过去跟颜景生耳语了几句,两个人很快就不知不觉地聊到外面去了。
    我擦着汗走上讲台说:“再没有辛亥革命以后的人了吧?”
    方腊和四大天王以及方镇江和秀秀一起喊道:“有,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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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楼主| 发表于 2017-7-9 00:29:57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卷:第二十四章 内部会议

    在众人的一片哄笑声中,我的第一次大规模客户内部会议开始了,这次会议,各个领域各个朝代的名士英雄基本都有列席,虽然因为特殊原因刘邦、李师师、关羽、李白还有柳下跖未能到场,但规模已属空前。至于秦桧,虽然仅与我们半步之隔,但出于对安定和谐的考虑,我就没敢通知他——徐得龙和他的两个战士以标准的军姿就坐在下面。
    在会议未开始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相互通报了姓名,会场上到处是“哟,原来您就是**啊”“呀,我平生最仰慕就是您了”诸如此类的恭维,典型的就是圣手书生萧让拉着王羲之的手不放,还有安道全必恭必敬地追随在扁鹊和华佗身边。
    我清了清嗓子,看着下面一片喧哗,真不该从哪说起了。最后我抓过麦克风喂了两声,下面开始渐渐安静,对着满堂的豪杰,我有点尴尬地说:“那个……咱是按朝代说呢还是按到我这的先后顺序说?”
    张顺喊道:“按啥顺序呀,就从前排往后说吧,自我介绍完小强补充。”人们纷纷附和:“对对对,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没什么先后了,就从前排开始吧。”
    我想想也对,就说:“那就挨个说,这个年代前前后后的大家都不要计较。”人们轰然答应。
    我往前排第一个一看,不禁哭笑不得——第一个是赵白脸,其实我老早就看见他了,不过就没想让他回避,一来他要一走荆轲肯定也待不住,二来他一个傻子能泄露什么秘密去?
    我指着赵白脸不自在道:“那个……这位是我的邻居,他不算,下一个,轲子你说吧。”
    哪知赵白脸平时浑浑噩噩,这会倒是明白了,只见他慢慢站起,转过身去俨然地说:“你们叫我小赵就行。”然后款款坐下,众人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赵白脸忽然嘻嘻而笑,跟荆轲俩人对击一掌表示庆祝,就像是一对恶作剧的孩子。满场顿时石化……
    我扶着桌子虚弱地说:“轲子,到你了。”
    荆轲听我叫他,急忙示意赵白脸坐好,自己调整了一下表情站起来说道:“我是荆轲。”全场顿时传出来低低的“哇——”的一声,荆轲的身份也就只有当初打比赛和他一起待过的好汉们知道,其他像四大天王方镇江还有老夫子们都不认识,本来看他半憨不傻的都以为这只是一个穿越来的无名小卒,没想到是千古第一杀手,不禁小高潮了一个,二傻坐下以后笑,和赵白脸对掌庆祝……
    颜真卿趴在桌子上隔山探海地跟荆轲使劲握手:“荆壮士,三生有幸啊!”王羲之和柳公权看样子都想跑过来和荆轲聊聊,我急忙说:“注意大会秩序,想私聊的等散会以后。”这文人们手无缚鸡之力,却偏偏向往这些刺客啊杀手啊的事迹,还做过不少篇章,从司马迁到李白,都没少写歌颂这类人的作品,相反,对帝王他们多半是存着七分恨三分爱的矛盾心情。
    本来我是该简单说两句的,可是这一说就不免提起他和嬴胖子的矛盾,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他,于是我说:“下一位。”
    坐在荆轲旁边的就是项羽,项羽站起身,言简意赅地报了自己的名字:“项籍,字羽。”认识他的人要多一些,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表示对霸王的敬意,只有苏武冷冷地哼了一声。
    下一个是花木兰,木兰回身干脆利落地一抱拳,脆声说:“我叫花木兰,很高兴认识大家。”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扈三娘和秀秀满脸的仰慕,拍得格外卖力。我微笑道:“这位看来大家也都知道,代父从军,下一位……”
    我话音未落,扁鹊不满地说:“什么大家都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刚才那荆轲和项羽都是干什么的?带父从军,是带着父亲去参军吗?”
    扈三娘一听有人敢对花木兰不敬,马上不乐意了:“人家背着爸爸去上学,你可到好,带着父亲去参军——你也想感动中国呀?亏你想得出来!”然后跟旁边的人说,“那老头谁呀,太讨厌了!”
    这得怪我,我光想着花木兰代父从军乃是千古美谈,可就忽略了一点:我这些客户里有不止千古的呢——
    而且我也知道,扁鹊这老头虽然稍微孤傲了一点,可也不会去计较谁没重视他,他这纯属好奇,就是想知道,这跟他作为医生刨根问底的精神也有关,是学术方面的考虑。
    我忙把花木兰代父从军的典故详细地又讲了一遍,末了说:“木兰姐这十二年吃了不少苦,最后胃还落了毛病,一会还得请扁神医给看看。”
    扁鹊听完花木兰的事迹显得非常激动,站起来说:“丫头,我要医不好你再没脸见人了。”华佗附和道:“不行还可以做手术嘛。”安道全忙说:“两位前辈别怪我冒昧,我久在军中从医,对这种病倒还有几分把握。”扁鹊沉吟道:“一会咱们三个给丫头看看再说,总之以把病治好为主。”这三大名医给花木兰的会诊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花木兰嫣然一笑:“谢谢。”
    扈三娘往后看了一眼喃喃道:“想不到老头还是个大夫。”
    扁鹊就坐在扈三娘身后,说:“姑娘,你脾气不好。”
    扈三娘道:“我脾气一直不好,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扁鹊道:“我说的是脾、气,不是脾气。”
    扈三娘:“……”
    花木兰身边就是嬴胖子,我提高声调道:“而这位,就是咱们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代皇帝,秦始皇,嬴哥!”
    又是一片低呼,秀秀捂嘴惊道:“秦始皇是个胖子?”花荣拉了她一把:“小声点,让人听见。”
    可是大家已然都听见了,嬴哥站起来看了看这对小情侣,指着花荣对秀秀笑呵呵地说:“等他到了饿(我)这个岁数你再看,歪(那)饿当年也丝(是)碎(帅)小伙。”众人哄一声都笑了,秀秀不好意思地把脸别在了花荣怀里。


    颜真卿就坐在秦始皇边上,他也没想到这个胖子就是千古一帝,刚才还兴冲冲地跟荆轲握的手,所以老颜有点尴尬地冲秦始皇笑了笑,嬴胖子根本不往心里去,抓过老颜的手来拉了拉。
    然后我就接着往下介绍,介绍完颜真卿接下来就是吴三桂,这下我有点为难,这老头臭名昭著,而现在的会场不乏熟知历史的人,厉天闰和庞万春都是知识分子,就算王寅和宝金是工人出身恐怕也都听说过大汉歼吴三桂的恶名,我和老吴相处了几天,觉得他这人本身还不错,就是有时候有点偏激,姓格也有点矛盾,对他做过的事,你要当面数落他那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但你要把他晾那让他自己想去,又挺后悔,所以我不想让他太难堪。
    我打着马虎眼说:“这……是咱们三哥,嘿嘿,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着十几万兄弟跟一个姓李的死磕了好些曰子。”
    果然,群情耸动之下四大天王凑在一起疑惑道:“这说的该不会是吴三桂吧?”
    吴三桂腾地站起来,朗声道:“老夫正是吴三桂,为了陈圆圆投李叛李,后来又降清反清,十几万人因我而死,满人因我而入关。”
    王寅白了他一眼道:“我们又没说你什么,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忙说:“别激动,大家都别激动,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历史上缺了在座诸位中的谁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未必就有今天的咱们——我是说20世纪以后生的这几位。”
    方镇江点头道:“就是,佟媛就是满族人。”
    扈三娘听得悠然神往,扒住前排的椅子背冲吴三桂嚷道:“吴老哥,你真够酷的呀,我支持你!”吴三桂冲她哈哈一笑。
    我无语了,老吴因为陈圆圆的事儿好象一直颇得女人缘,从花木兰到扈三娘,就算从小经受过那么多年按部就班思想品德教育的秀秀看吴三桂的眼神都很和善,这女人还真是感姓的动物,只要你对她好,她才不在乎你背叛了谁,做了什么坏事。
    接下来的介绍就顺利多了,剩下的人不是大儒就是豪杰,最主要的,是再没什么敏感人物,不过就算如此,会场还是时不时的被大家的惊叹声和掌声打断,前辈名人一般都会受到后代客户的追捧,而自己本身当然也有更晚的那些小辈来奉承,就我和秀秀最可怜,人家在座的不是几千岁就是几百岁,就连70年代生的那几位都有自己另外的身份,我俩只有叹为观止的份儿。
    最后一位作自我介绍的是苏武,老头很自觉地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披着大棉袄,拿着他的棍子,苏侯爷不大爱跟人交流,自从来了也找人聊过,而且苏侯爷也实在太味儿了,苏麻拉姑不来根本就没人能和他一起待超过5分钟,虽然人们都对他的气节表示了敬佩。
    大会断断续续地开了已经将近3个小时,最后大家还是意犹未尽,这些人凑在一起实在太不容易了,他们在这个社会就算有别的朋友可也不能这么畅所欲言,我说:“咱要不派个代表上来再说几句?”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好意思,最后相互笑嘻嘻地推搡起来,方腊道:“你让他们说啥呀?”他虽然恢复了前世记忆,可还是以现代人自居。
    我说:“说啥也行,最好是说说怎么和现在的人相处,你们总不能这一年都待在学校里吧,就算待在学校里也得跟别人打交道,对了,说到这我得提醒一下刚从新加坡回来的那些位,从明天开始要加紧给孩子们上课了,咱这毕竟是学校,还有写字画画的老爷子们,也别顾自己忙,教教我们的孩子,从你们那传下来的东西现在都快丢光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也就没人懂得欣赏你们的作品了。”
    老头们听得冷汗直流,连连点头。
    我往下看了一眼,一下就看见李静水了,这小子穿得大尾巴狼似的在那坐军姿呢,我一指他:“李静水,上来说两句。”
    李静水愕然:“为什么是我?”
    我说:“你小子穿得比我还21世纪不选你选谁?”
    李静水也不多推托,大步走上讲台,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小声嘱咐他:“说点心得体会,得让新来的觉得有奔头。”
    李静水站在讲台上俯瞰着下面,目光灼灼,缓缓说:“刚来的时候,我跟你们一样,感到迷惘、失落、无可适从,满眼都是光怪陆离,我好象被所有人抛弃了,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我听他这意思一时半会完不了,就坐在台下趁机喝了几口水,我还真没在讲台上待过这么长时间说过那么多话,早先想让李师师干的活想不到被我先干了,我喝着茶,回头看了一眼满坑满谷我的客户们,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跟皇帝和土匪一起称兄道弟倒没什么,难的是让秦始皇和荆轲坐在一起,让梁山好汉和方腊的四大天王同场开会,更难的是:我还坐第一排……
    这些人现在可算是相互都认识了,不管以前听没听说过,是不是自己这行子的就开始攀谈起来,颜真卿就瞅个机会问了半天二傻当年的情景,吴道子拿个小本在一边边听边画,大概是想还原当时的实况用来作画。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被李静水的演讲吸引了,本来他也是穿越过来的,许多经历就想法和在座的都相似,往往一句话就能引起大家会心的微笑,最后李静水慷慨激昂地说:“……所以,我们绝不应该放弃,绝不能灰心,既然是我们自己选的,就要迎头赶上再创佳绩,我相信——世界会因我们而再次改变,谢谢!”
    底下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都兴奋地站了起来,连项羽也跟我说:“这小伙子讲的真不错。”
    我“嗯”了一声,边鼓掌边说:“这小子,前段曰子八成干过传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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