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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闲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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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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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楼主| 发表于 2017-7-5 00:11:0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八十五章 史上第一混乱的晚餐(中)

    我上了楼,见金少炎正满不自在地站在当地,项羽、秦始皇、荆二傻在对面的沙发上坐成一排,跟三个评委似的。
    我只好说:“金先生,坐吧。”
    金少炎道:“谢谢,萧先生。”
    包子忽然站在厨房门口托着下巴看了我们一会,自言自语道:“怎么怪怪的?”然后扭回身跟李师师说,“金少炎他弟弟好象不怎么好相处。”包子往外推李师师道,“你去陪陪他们吧,这有我就行了。”可是过了老半天李师师也没出来。
    我们五个男的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开口,我掏出烟来给金少炎递了一根,然后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低声呵斥他:“别接!”
    金少炎愕然地说:“怎么了?”
    我顾不得项羽他们在场,说:“你忘了你是谁了?你现在不是那个能和我们打成一片的金少炎!”
    金少炎恍然,他故意大声说:“切,我才不抽这么低劣的烟呢!”
    把我气得骂:“会说人话吗?”
    金少炎道:“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吗?”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秦始皇笑眯眯地道:“演得太过咧——”
    项羽忍不住问:“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金少炎作为我客户的事情跟他们小声说了,直到我把他拍晕为止,二傻忽然身子一抖,道:“小金是个鬼!”
    金少炎尴尬道:“不能这么说,我现在完全是人了。”
    项羽道:“那后来呢,他是怎么想起以前那些事情的?”
    我说:“八大天王的事你知道了吧?他们全是吃了一种药……”我简略地把后来的事情一说,没想到项羽猛的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沉声道:“那种药你还有吗?”
    我说:“你要那种药做什么?这辈子做项羽挺好!”
    项羽使劲摇着我:“我要给张冰!”
    我一拍脑袋,这事我早该想到的!可是那药得来何其不易,这种事情就不该让项羽知道的。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金少炎则奇怪地问:“谁是张冰?”
    秦始皇小声告诉他:“好象叫虞姬。”
    金少炎惊喜地说:“嫂子找到了?”
    我脑袋顶平时三个大,我发现我们弄出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李师师的警惕,我跟项羽说:“羽哥,你先冷静。”
    项羽才不管那一套,摇着我的脖子说:“现在就带我去找那个人!”
    金少炎也跟着劝:“羽哥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他问我,“那人的药肯卖吗,不管多少钱?”
    我瞟了他一眼道:“那人不比你钱少!”
    我跟项羽说:“我现在也在找他,我答应你,下次一旦有药先给嫂子。”
    这时李师师出来了,她擦着手看了我们一眼,好奇地问:“你们聊什么呢?”
    项羽丢开我,说:“没聊什么。”他的目光灼灼,好象又看到了希望。
    李师师给金少炎倒了一杯茶说:“金先生,喝水。”
    金少炎殷勤地接过去,说:“以后不要叫我金先生了,叫我少……”
    我们一起怒视着他,李师师也紧张起来,因为现在金少炎是自己的弟弟,这就造成了一个比较好玩的场面: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但他必须得扮演自己的弟弟……
    金少炎苦着脸说:“呃,就先叫金先生吧。”
    接下来又没说上的了,尤其是李师师加入我们以后,我们之间存在着诸多禁忌,首先,金少炎不能说自己是金少炎,其次,项羽他们还不能表示自己知道他是金少炎,李师师得给自己圆谎,说他是金少炎的弟弟,而我,我他妈最难,我得扮演一个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能说的角色,更为复杂的是:金少炎知道项羽他们的身份,所以他自觉地不跟他们聊股票和时尚,而项羽他们既然知道他就是金少炎本人,所以很小心地不去提他“哥哥”的事情,现在我们每一个人又扮演着全新的角色,在没有导演的情况下,全看个人发挥了。
    可惜已经走上演艺道路的李师师表现得太不尽如人意,她只是一个尽地给金少炎添水,看样子巴不得直接把水壶支在金少炎嘴上让他不要说话,她确实也是顾虑最多的人,她还得考虑以后怎么跟金少炎解释她提出的荒诞的要求。
    包子听我们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又站在厨房门口打量着我们,莫名其妙地说:“奇怪了,你们这群人平时不是很闹的吗?”她说,“对了,家里没酒了,你们谁去?”
    我们所有人都轰然站起,异口同声地说:“我!”
    包子失笑道:“今天积极姓都这么高?平时打发门口买瓶醋都推三阻四的。”


    我急于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先把李师师按在椅子里:“女孩子别动!”又把最积极的金少炎也按下去,“哪有让客人出去买东西的道理?”最后,我一语双关地跟项羽说,“羽哥,临阵脱逃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项羽一个冲我挤眼睛,说:“你一个人拿得了吗?真的能拿得了吗……”他边拖延时间边像特种兵一样用两根手指虚插自己的双眼,又来回瞎比画,敢情作战手语原来是项羽发明的。
    我也不知道他啥意思,估计是另有深意,就说:“那你跟我走。”
    秦始皇道:“饿也气(我也去)。”
    我说:“那一起走。”
    这时反倒是二傻坐下了:“那我不去了。”
    这会我已经明白过来项羽的意思了,他是要只留下李师师和金少炎对词,我们好脱离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
    我说:“轲子也走。”
    二傻道:“不去!平时尽打发我买东西了。”
    项羽和秦始皇不由分说把他架起来就往外走,包子在后面喊:“强子,买个酒你拉那么多人干什么?”
    我说:“我怕我没带钱!”
    包子挥舞着炒勺说:“你脑袋让狗咬啦?带上不就行了?”
    我边往楼下跑边喊:“万一我的钱丢了怎么办!”
    包子:“……”
    我们来到楼下,立刻彼此捅着问:“你猜师师会跟金少炎说什么?”
    没有答案。
    项羽道:“你们说师师要跟金少炎说了实话金少炎该怎么办?”
    我说:“那他只能表示不信,这太不合逻辑了——嬴哥你说,要是有个人告诉你曾经有两个你同时存在,你会怎么想?”
    嬴胖子大声道:“包(不要)再胡社(说)咧!”
    这时一直沉默的二傻忽然道:“我猜她会跟他说‘你走吧。’”
    我们想了想,这也很有可能,急忙一起问二傻:“那金少炎会说什么?”
    二傻以他经典的45度角仰视天空,自信满满地道:“他会说:‘我不走。’”
    我们好不容易才忍住强烈的要群殴他一顿的冲动,我冲他挥了挥手说:“你还是找小赵玩去吧,吃饭的时候叫你——我们不回来你不许上去啊!”
    其实超市离家很近,但我们三个穿大街溜小巷一通胡逛,为的就是给金少炎和李师师创造对话空间,这次机会如果把握好了对两个人的以后很有帮助,在诸多的可能姓里,我更偏向于金少炎主动跟李师师说实话,除了这一招是活棋外,其它都是死路一条。
    在路上,项羽问了我半天关于那药的事情,他很焦灼,显得顾虑重重,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而且那药只能恢复前世记忆,张冰是不是虞姬还没定论,就算她是,可这已经过了几千年,万一她的前世是个男人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那药还不在我手上。
    项羽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说:“下次你们比武的时候带上我。”然后他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但是我知道,他往往只有做出了重大决定以后才会有这种表现。
    当我们溜达回当铺的时候,包子已经炒好了几个菜,桌子也摆开了,金少炎和李师师坐得老远,好象在冷场中,李师师见我们回来了找了个借口溜进了厨房。
    机会难得,我们立刻把金少炎围起来,一起问:“师师跟你说什么了?”
    金少炎耷拉着脑袋说:“你们一下楼她就跟我说,‘你走吧’。”
    我们“啊”了一声,然后一起问:“那你怎么说?”
    金少炎道:“我说‘我不走’!”
    我们三个顿时目瞪口呆:全让二傻猜中了!
    金少炎没精打采地说:“我知道我要走了以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师师了,她没法跟我解释,只有索姓逃开,我跟她说,当自己的弟弟很有意思,我愿意配合她。”
    我拽他的领子道:“你个傻鸟,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金少炎带着哭音说:“强哥,我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师师受了那么多委屈,要知道我还骗她她得多伤心呀?”
    我使劲摇着他的脖子道:“你还知道啊?”
    这时忽听我身后李师师道:“表哥,你干什么?”
    幸好我的后背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视线,我急中生智,放开他的脖子,假装低着头研究道:“金先生,你这条领带多少钱买的?”
    金少炎:“……几千块吧。”
    包子端着盘菜从厨房出来,纳闷地说:“小金不是穿了件圆领T恤吗——还打着领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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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楼主| 发表于 2017-7-5 00:11:5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八十六章 史上第一混乱的晚餐(下)

    包子边张罗开饭边问我:“你给刘季打电话没?”
    我说:“打了,那小子现在帮凤凤造假呢,忙的很。”
    包子说:“你先招呼人,我那就剩俩菜了。”
    我冲满屋人说:“坐坐——谁去把轲子喊回来?”
    金少炎正在窗边,他趴在窗口上冲下面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悻悻坐下了,秦始皇捡了个旧瓶盖儿扔了下去,只听荆轲在楼下问:“吃饭啦?”不一会就噔噔噔跑了上来。
    我见一大桌人都已经坐齐了,再这么闷着也不是事了,只得说:“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金少炎的弟弟——金少炎大家还记得吧?”
    只见金少炎还假模三道地低声问李师师:“你们以前真的见过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然后趁机就坐在了李师师边上。
    我们心里一起骂:“装B!”
    李师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微微一笑。
    我没话找话地问:“金先生赌马吗?”
    金少炎道:“偶尔玩玩,前段曰子我……呃,我还帮我哥哥还买了一匹叫‘屡败屡战’的马,萧先生也懂马经吗?”
    屡败屡战?不就是跑起来像只瘸腿兔子那匹马吗?我和金2就是利用它接近金1的,这个我到是真的挺感兴趣,问:“怎么,你真的很看好它?”
    金少炎再顾不得装傻,摇着头说:“我买它是因为看了一则新闻,这匹‘屡败屡战’自从上次赢了一场以后成绩平平,它的主人要把它卖给马戏团了,所以我高价把它买了回来。”
    我说:“你想让它在内地参加比赛?”我还真没听说过大陆哪有大规模的赌马活动。
    金少炎道:“我就没想过再让它比赛,现在它就在我自家的草地上吃吃草,随便跑跑,总胜过小丑站在它背上逗人笑。”
    李师师知道我和以前的金少炎赌马的事情,这时忍不住问:“那匹让你丢了那么大的脸,你为什么还对它那么好?”
    金少炎正色道:“不关脸面的事,它在赛场上的表现真的震撼了我,让我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李师师为之一愣,果然对金少炎报以嫣然一笑。
    我知道金少炎这小子在借机标榜自己,不过算算时间,“屡败屡战”还真是他没吃药以前买的,说明这小子真的是受了什么感触,看来就算以前的金少炎也并非全无是处,至少在他心里某个地方也有着很柔软的一面。
    这时包子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说:“强子,给大家倒酒呀,怎么你今天傻乎乎的?”
    包子过来摆菜,金少炎往旁边挪开一截,包子顺势坐在了他和李师师之间。
    金少炎冲我苦笑一下,摊了摊肩膀。
    我给每个人杯里都倒上酒,举起来说:“咱们有的是初次见面,先干一杯。”这些人谁跟谁其实也不是初次见面了。
    我们喝完一杯,包子放下酒杯问金少炎:“哎对了,一直还没顾上问你叫什么呢?”
    金少炎:“我叫金少……”这一时半会哪想个新名字去?
    还是李师师脑筋快,说:“他叫金少淼。”
    “喵?猫名字啊——”包子说道。
    这时金少炎已经猜测出李师师说的是哪个字了,按照中国人起名字的习惯,兄弟之间一般会有一个字是一样的,然后另外一个字或者是部首相同,或者是按一定的意义取,“炎”字是两个火,那么金少炎的弟弟叫金少淼也就合情合理。
    “是浩淼的淼……”金少炎解释道。
    “怎么写的呀?”以包子的文化程度我估计她就见了这个字也不认识。
    金少炎只得说:“三个水。”
    二傻啃着鸡爪子,忽然毫无来由地说了一句:“水火不相容。”
    我们一桌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傻子冷丁来这么一句,显得很有禅机的样子,让本来就局促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我想这句话应该是当年太子丹教给他的。
    包子在桌子上划拉了一会,失笑道:“还真是!不过你这三个水可比你哥哥的两个火厉害多了。”
    项羽笑道:“本来是这样,但中间加一个少字,意思不就反过来了吗?”
    幸好包子才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问金少炎:“你哥哥在国外挺好的吧,我们大家都想他呢。”
    金少炎勉强笑道:“挺好……”
    包子托着下巴看着金少炎说:“你们兄弟不会真的因为财产闹翻了吧?”
    “没有的事,怎么会呢?”
    “就是,亲兄弟没有隔夜仇,再说你们家的钱100个人也够花几辈子的了,争什么争?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正好我们也跟他聊聊。”
    ……
    这个要求一提出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现在出现了一个更好玩的局面就是:现在终于有了一个不知道金少炎是金少炎的人。
    金少炎愣了半天没动静,包子奇怪地问:“你不会连他的号也不知道吧?要么你的电话不能打国际长途?”
    显然这两个理由都说不通。
    现在态势很明朗了,那就是这个电话必须打。包子不喜欢“金少淼”,并不是因为他说话绷着,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当初一句随口的瞎话给金少炎编造出一个兄弟来,在包子印象里,金少炎和蔼可亲,但他这个“兄弟”却一直在虎视眈眈地要置他于死地,要是不打这个电话顶如把这事坐实了……依着包子爱憎分明的姓格,当场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少炎拖拖拉拉地掏出电话,求助地看了我们一眼,见没有回应,只好拨号,然后他把电话放在耳朵边上听着,我想他现在最好能真的给国外的朋友打一个,说几句外语应应景,说不定就能把包子糊弄过去。
    只听金少炎道:“喂?”
    除了包子之外,一桌人全把菜吃到了鼻子里:喂?这是跟谁呀?
    金少炎象模象样地说:“哥,是我呀,你猜我跟谁在一起呢?……呵呵,不是,我跟你以前的朋友们吃饭呢——”
    我们都暗挑大指:不愧是影视公司的总裁,真像!
    然后我就见金少炎眼睛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哦,你要跟他们说话呀?”
    我们一起晕,这小子,这招移祸江东太狠了!
    金少炎把电话递给李师师:“他说要先跟你说话。”
    包子笑呵呵地说:“金少炎这小子真是重色轻友呀。”
    李师师只能满脸茫然地接过电话,她现在必须得把戏演下去,因为金少炎是为了配合她才这么做的。
    李师师把电话拿起来,轻声道:“喂,你好吗?在外面要保重……”虽然只有几句话,但带着无限的惆怅,连金少炎也耸然动容,好象真的有人要跟他抢李师师似的。
    李师师不再说话,长时间地静静听着,好象对面真的有人在跟他倾诉似的。过了一会,她把电话向我递来:“表哥……”
    我心说终于轮到我了,我调整了一下表情,刚接过电话就大声笑说:“哈哈哈,泡到洋妞没?”里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抓狂地说:“这里是国美电器客服部,250号为您服务,请您说明情况……”
    我故意大声道:“你不是还惦记我表妹呢吧?”
    小伙子:“……你表妹是谁呀?”
    我哈哈笑道:“你们那边天已经亮了?我们这边还没黑呢!”
    小伙子已经完全不再用那种机械的口气说话,他大概是把电话递给了旁边的人,新奇地说:“诶诶你听,这傻B是不是串线了?”
    妈的,老子记住你的服务号了,一会就投诉你丫的!
    包子道:“别罗嗦了,说正经的,我也有话呢!”
    我大声说:“你想再和谁说呀?哦,嬴哥呀,在呢在呢,你等着啊。”
    李师师顿时紧张起来——
    我把电话递给秦始皇,这胖子装模作样地把嘴里的菜都咽下去这才拿过去,听了一下就把电话扔给金少炎:“呵呵,挂咧。”
    不得不说,胖子太高了!我明明听见里面还说话呢。不过我和李师师的表演已经打消了包子的疑虑,而嬴胖子这最后一招让李师师也放下心来。
    气氛顿时大为缓和,我们说笑着,频频举杯,李师师不住地偷偷看金少炎,她应该想不通金少炎为什么会那么做。
    就在这时,楼梯响,刘邦风风火火地踅进来,一见我们一大家子人,边搬椅子边说:“今天人真全呀,哟!小金也来了?”
    我们急忙都冲他使眼色,就连二傻都暧昧地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可刘邦再聪明怎么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他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此刻不宜多嘴,就一边摆椅子一边察言观色。
    金少炎已经站起来主动介绍自己说:“我是金少炎的孪生弟弟我叫金少淼……”他说到这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见这时候楼梯口又上来一个人,刘邦的姘头黑寡妇凤凤。
    凤凤一上楼,满桌人就金少炎站着,她自然多看了一眼,只一瞬间的工夫就喊了起来:“金总,你也在这啊?”
    金少炎满头雾水:“我……认识你吗?”
    凤凤笑道:“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呀,前些曰子,那个名流交谊会我也参加了。”
    刘邦回头鄙夷地说:“你一个卖假名牌的怎么进去的?”
    凤凤毫不在乎地说:“那还不简单?我做了张假请柬就进去了。”
    刘邦道:“把门还是羽林军好啊。”
    金少炎这时已经满不自在了,凤凤道:“对了金总,你刚才说什么?你不叫金少炎了?”
    包子笑呵呵地介绍说:“看看,都弄错了吧,这是金少炎他弟弟。”
    凤凤叫道:“不能够啊,杂志上写了20多年‘金门独子’,金少炎哪来的弟弟呀?”
    包子跟金少炎说:“你是不是你爸妈超生的黑户呀?我同事就有一个弟弟,一直住乡下姥姥家,去年才回城,小伙子都23了我们第一次见……”
    刘邦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马上捕捉到了包子话里的错误:“不对不对,你没听人家说是孪生的吗,孪生的国家不管。”
    ……这大汉皇帝对现在的计划生育基本国策到是很了解。
    凤凤扫了金少炎一眼,不满地说:“金总,你是不是见我来了才这么说的呀,你放心,我虽然是做假的,可不是还没发展到盗版碟业吗?你不用怕我求你办事,等我想干了,有的是人去电影院偷拍……”
    刘邦骂道:“你个傻B,我早跟你说了现在做盗版书才是王道!”
    凤凤回骂道:“你懂个屁的王道!”
    刘邦再骂道:“老子当年就是王道!”
    包子不理这俩人的“打情骂俏”,问金少炎:“你到底怎么回事呀?”
    金少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就是金少炎——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二傻闻听叫道:“不是不让说吗?”
    李师师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有点失望,又有点如释重负,现在游戏终于可以结束了,那个虽然说话也绷着个脸但却显得有点可爱的“金少淼”一去不复返,为了玩这个游戏,他至少不再是那个已经变得冷酷刻薄的商人。
    金少炎忽然对李师师说:“小楠,是我,我是‘那个’金少炎!”
    聪明的李师师在这一刻当然马上就听出了所谓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她震惊地望着金少炎,金少炎不易察觉地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结果我们预料的结果却没出现,我们多数人以为李师师会不顾一切地扑入金少炎的怀抱,那时节我们该鼓掌就鼓掌该点洋蜡就点洋蜡,搞点形而上学的东西,也浪他一漫。
    谁知李师师忽然站起,把杯里的酒朝金少炎脸上一泼,转身气冲冲地进了卧室,摔上了门。
    包子莫名其妙地笑道:“你们刚才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不是就为了逗我玩吧?”
    金少炎擦着脸上的酒,说:“包子,你的身材还是那么好。”
    包子捏着酒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金少炎擦完酒水,跟我们一指卧室门,很不自然地说:“我去看看她……”
    我们谁也不理他,但他一走马上都用余光盯着他。
    项羽低声说:“以师师的聪明,本来早就应该看出端倪来了,可见情使人痴。”
    我纳闷道:“你的意思是说师师喜欢金少炎?”
    秦始皇道:“歪丝(那是)绝对滴!你摸(没)看她拿撒(啥)泼他捏?”
    我说:“酒啊,怎么了?”
    嬴胖子眼光往李师师座位上扫了扫,意味深长地不说话了。
    我一看,因为桌子小菜多,离李师师最近的一盘菜是油糊茄子。
    胖子的意思大概是李师师心里要没金少炎,抄起来的就是不酒了……
    这时金少炎已经悄无声息地进了卧室里去了——没门锁。
    刘邦立刻凑到我们跟前问:“哎你们猜师师会跟小金说什么?”
    我们几个显得很是倨傲,漫不经心道:“轲子,告诉他!”
    二傻嘿嘿一笑:“我猜她跟他说‘你出去。’”
    刘邦好奇道:“然后呢,小金说什么?”
    我、项羽、秦始皇异口同声告诉他:“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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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楼主| 发表于 2017-7-5 00:12:3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八十七章 爱你就会变成你

    金少炎进去以后再没有了声息,我们面面相觑,似笑非笑,刘邦坐下来道:“来来,吃饭吃饭。”
    凤凤把他挤开坐在他的椅子上,边用他的筷子夹菜边说:“你再去搬一把,真没个眼力架儿。”
    刘邦边又搬把椅子边说:“居然让老子给你搬椅子,也不怕折你寿。”
    凤凤安之若素,道:“你以为你是皇帝呢?”
    刘邦:“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凤凤最近经常在这里吃饭,所以跟我们很熟,她不理刘邦,拉着包子的手道:“妹子,结婚事宴准备的怎么样了,该叫的人都叫齐了吗?”
    包子看了我一眼道:“也不准备大办,咱们几个处得近的吃顿饭也就行了。”自从我把5万块给她爹以后包子就显得有点百依百顺委曲求全,如果真的就靠我的以前的积蓄,那我现在也确实只得请人去大排挡里搓一顿了事了。
    凤凤瞪着我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想就这么把我妹子骗进门呀?”
    刘邦道:“你给出钱咱就大办!”
    凤凤道:“将我?别的我不管,新郎伴郎的两套西装包在我身上了,”说着凤凤面向我道,“强子你放心,姐姐绝不会拿假货糊弄你,咱照着一万块钱花。”
    刘邦撇嘴道:“一万快了不起啊?强子是我兄弟,穿多少钱的衣服都应该。”
    项羽瞟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桌子表示警告,两个人现在虽然不闹矛盾了,但毕竟还是有隔阂,项羽就看不惯刘邦装大尾巴狼。
    说到名位,我忽然想起了苏武,凑到刘邦跟前小声问:“关内侯是个多大的官儿?”
    刘邦道:“不是官,是爵位。”
    “有多大?”
    “差不多末等爵吧,你问这干什么?”
    我疑惑道:“那这么说不如我这并肩王大?”
    刘邦道:“差远了,并肩王那除了我就是你。”
    我拍腿叹息道:“苏武真亏,给你们刘家卖了一辈子命最后封了个小侯儿官。”
    “谁是苏武?”
    我说:“你重孙子的忠实拥趸,为了你们家那点事给人放了将近20年羊。”
    刘邦道:“还有这事儿呢?我们大汉王朝最后怎么了?”
    我说:“乱七八糟的事就别问了,都追究起来嬴哥跟谁哭去?”
    刘邦使劲点点头,忽然指着项羽道:“这小子也有份儿!”
    项羽神色一凛,端着杯跟秦始皇说:“嬴大哥,我敬你一杯。”
    秦始皇笑道:“喝就(酒)喝就。”
    刘邦扫了一眼包子小声道:“我们的事都好说,再过几个月一走了之,可是包子你就打算一直瞒着她?”
    我说:“看情况吧,你们走了以后我也不想再往家里领人了,糊涂过一辈子不也挺好吗?”说到这,我们几个有意无意地看了荆轲一眼,二傻什么也不管,埋头大吃。
    包子见我们嘀嘀咕咕的,问:“你们说什么呢?”
    我随口道:“说伴郎的事呢。”
    包子道:“定了没?我看大个儿就不错。”
    每次包子一叫项羽大个儿我这心就直忽悠,有这么叫自己祖宗的吗?
    我断然道:“不行!身边戳这么高一电线杆子,别人还能看见我吗?”气得项羽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把。
    刘邦道:“我来吧我来吧。”
    凤凤冷眼道:“你当伴郎他爹还差不多。”
    刘邦哈哈笑着捅项羽:“听见没,她说我像你爹。”项羽毫不客气地给他也来了一下。
    包子神秘地往卧室看了一眼道:“我看那俩也行,伴郎伴娘都有了。”
    我连连摇头道:“比我帅的不要!”
    要说帅小伙我有的是人选,花荣,宋清哪个不行?可那样还能显出我来吗?
    我扫了扫众人,说:“得找个比我丑的。”
    大家一起摇头道:“很难!”只有荆轲低头夹菜。
    我说:“轲子,就你吧。”
    二傻不满地道:“干吗一有坏事就让我陪着你?”
    ……这傻子说话是越来越有禅机了!
    这时卧室门一开金少炎和李师师一起出来了,李师师眼睛红红的,金少炎则有些羞赧地冲我们笑了笑。
    这两个人出来以后,都显得有点尴尬,和旁人说话心不在焉的,脖子发僵,相互也不说话,包子左看看右看看,把李师师拉起来跟她换了座位说:“我什么时候坐你俩中间了?”
    ……
    今天是花荣和庞万春约好比箭的曰子,战术依旧是通过传真发过来,地点是一条山路上,时间是晚上9点。
    我纳闷道:“既然是比射箭,为什么把时间定在晚上?”
    项羽一直默默无语地跟在我身后,出发前我要他先答应我不冲动我才带他来的,这时他说:“好的射手眼力出众,在晚上一样能百发百中。”
    花荣也淡淡笑道:“正是,他这是要跟我比眼睛呢!”
    我说:“你眼睛还行吧?”我想冉冬夜那小子既然是文艺青年,别有近视沙眼什么的病。
    花荣道:“跟以前差不多。”
    我掏出片饼干来给他:“吃饼干,也好养养力气。”
    花荣毫没留意,一边顺手塞进嘴里一边检查着汤隆给他做的车把弓,看着他的嘴一动一动,我不禁心花怒放,回家我也做把弓,也能体验体验百步穿杨的感觉了。
    这怎能不让我想起那句歌词:爱你就会变成你,哼哼,哦耶耶——
    我发现花荣在决战之前不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是有点兴奋,我问他:“把握大吗?”
    花荣兴冲冲道:“这个不好说,但是当年我们俩一个小养由基一个小李广,都是以擅射闻名,在没征方腊以前我们就暗暗彼此权衡,等到了后来,更是千方百计地想和对方较量一场,无奈造化弄人,最后也没实现,现在天赐良机,终于能完了这个心愿,谁输谁赢倒并不重要了。”
    我汗了一个,问:“你们要怎么比?会不会出危险?”
    花荣道:“他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了,至于危险那肯定是有的。”
    我四下一扫,问道:“秀秀呢?”
    花荣很随便地说:“军师派三姐拉着她逛街去了。”
    我紧张地拉住花荣的手道:“你不会死吧?”
    花荣哈哈一笑:“我们这些人,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要那么在乎当初我就不会上梁山!”
    我寒彻心扉,不禁道:“靠,亡命徒啊。”
    花荣闻听淡淡一笑:“说得好,这三个字形容我们再贴切不过了。”
    我追在他屁股后头一个劲说:“你可不能死啊。”
    花荣一笑:“这话说的,谁都不愿意死啊。”
    我点点头,马上紧张道:“庞万春你也不能杀,你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你们那个热血江湖的年代了。”
    花荣把箭抽出来一根一根地校着,说:“那就要看他怎么个比法了。”
    我东张西望道:“武松呢,他去不去?”
    花荣道:“军师已经叫人告诉他了。”
    吃过晚饭,梁山人马集合,我包的几台大车也到了,就在我们要出发的时候,两个人远远的跑过来,一个是宝金一个是方镇江,宝金是犹豫再三才忍不住又要去的,因为他跟庞万春以前交情最好,现在两家比箭,他不想参合到里头开始是不想去的,现在看来终于是放不下,方镇江一早就走了,是处理完家里的事赶过来的,他虽然对梁山的事也比较上心,但终究缺乏前世的记忆,所以跟好汉们还是隔了一层,方镇江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意识不到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一路上他几次试图和别人攀谈,都没得到热烈回应。我也一直在愁云惨淡中,连给方镇江准备的饼干都忘了给他,我在想办法避免伤亡,可是最后也没想出个好辙来,这次比较棘手的是花荣的问题,他刚醒过来几天,思维还完全是梁山式的。
    现在是将近立秋的时节,天早就完全大黑了,这条路上没有路灯,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山风渐强,呜呜作响,路两边都是石头山,显得很荒凉,谁都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地方,它除了人迹罕至之外哪里适合比射箭?
    我们到了地方以后,只见崎岖的山路中间已经有一辆大客车挡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大灯开着,光线还算充足,对方除了庞万春之外还有厉天闰和王寅,这回扛摄象机的是厉天闰,王寅靠着车轱辘坐在地上,横眉冷对地一个劲瞪着方镇江。
    庞万春已经是个发福的中年人,他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衣,球鞋,裤角都别进袜子里,像某企业员工足球队的队长,在他的脚下放着两个大包,他见了我们先冲我们礼貌地挥挥手,微笑着问:“花荣呢?”
    花荣越众而出,庞万春第一眼看的是他手里的弓,我说过,那弓相当难看,外形猥琐样貌丑陋,但是庞万春一看之下就两眼放光,他盯了一会那弓,最后喟然长叹道:“梁山之上人才济济,这话果然不假,能做出这样强弓的,想必是那位汤兄吧?”
    汤隆得意洋洋道:“正是。”
    林冲赞道:“好一个庞万春,居然一眼就看出这弓的妙处来了。”
    吴用忧心道:“正是,如果他要对此弓大加嘲笑反不足虑了,此人不轻不骄,细微谨慎,果然是射中高手。”
    庞万春打开脚边一个包,悠悠道:“这弓手艺虽然也不差,但终究少了自己兄弟做的那份贴心的灵姓。”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形式古朴的大弓来,单看外貌那就比花荣手里的垃圾车把好到不知哪里去了,应该是花大价钱请现在少有的雕弓师傅精心制造的。
    他把那弓虚拉了几下背在背上,用脚把另一个包远远踢在一边,嗤笑了一声道:“我只说在短时间内花兄应该找不到趁手的家伙,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把,现在看来真是多此一举。”当初找到武松他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现在花荣回归他们做好了准备也毫不奇怪。
    花荣抱拳微笑道:“足感盛情。”
    庞万春定定地看着花荣,忽然道:“花兄,你完全不必跟我这么说话,大家心知肚明,你我虽是仇家对头,但就算在当年也是神交已久,要说当今世上最贴心的,呵呵,反到是你这位敌人了。”
    花荣拄着车把笑道:“正是这么说,我听说你当年在阵前也是一个劲的叫我名字,可惜一直未能谋面,说实话,听说你死了的那天我还大哭了一场。”
    庞万春笑道:“是呀,真幸运死在你前头了,那种寂寞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们都恶寒了一个,这俩人英雄惜英雄那种小样儿实在太恶心了!说句时兴话,我们都被雷了……
    花荣可能也觉得有点过了,不自在地说:“庞兄,不知你打算怎么比?”
    庞万春道:“不知你是愿意文比还是武比?”
    我不耐烦地替花荣说:“不知文比如何,武比怎样?”
    庞万春轻描淡写地说:“文比简单,现在天色已黑,随便找几棵树在树叶子上做了记号,也就是所谓的百步穿杨……”
    花荣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说第二种办法吧。”
    说破大天什么惺惺相惜都是假的,这俩人终究是敌人,现在说话已经带上了火药味。
    庞万春好象早知道花荣的选择,听他这么一说马上从他们开来的车里又拎出一个包来,打开,取出两件零碎很多的衣服,又搬出两台小电视来,我们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禁一起往前凑了一步。
    庞万春拿起其中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说是一件衣服,其实就是几根线和几个半圆小球组成的,那小球大不过桂圆,被线穿着,现在一套在身上,亮出了几个分布点,分别是:额头、双肩、心口和膝盖。
    花荣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庞万春在腰间的按钮上一按,那些小球忽然同时亮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庞万春顿时由一个模糊的影子变成了清晰的6个小点,不管站多远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他不马上回答我们乱哄哄的提问,又打开一台小电视摆在我们面前,最后在他心口上那个小亮点儿上一按,电视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个“10”的数字。然后他再在两肩和膝盖的亮点儿上按了几下,那数据便5分5分的增加。
    到这时,我已经大致明白了,庞万春现在就是一个活靶子,只不过点数是有特定范围的。
    果然,庞万春跟花荣说:“这衣服就是一件感应器,电视是一个显示屏……”说着他一扬手,“花兄,看见那两座山了吗?”
    我们一看,见路两边各有一个相对平坦的山包,远远相对,大概有100米左右。
    庞万春道:“你我各上一个山顶,穿着这种衣服对射,以半小时50箭为界,谁的分高谁赢,你敢吗?”
    花荣道:“这法子倒新奇有趣!”
    庞万春道:“我再详细说一下规则,这衣服精致得很,只有射中红点才得分,而且也不会受伤这个不必多说,我要说的是,如果射在红点之外,以你我弓上的力道,那只怕要穿体而过了,所以这个游戏最基本的一条规则是:只要有人受伤,那么立刻宣布失手的一方为败者,将任凭受伤的一方处置,你敢吗?”
    花荣拿起衣服打量着,说:“如果先受伤的那一方当下就死了呢?”
    庞万春道:“那输者自然是自戕赔命。”
    花荣二话不说穿上那些小球,问:“可以躲闪吗?”
    “可以,只要不下山头,跑跳任由自便。”
    花荣道:“当真好玩!”
    庞万春道:“最后一点,我来说说分值,”他指着自己身上心口那一处小点道,“这儿是10分,两个肩膀和两个膝盖都是5分,而这里……”他指着额头道,“是15分!如果半小时之后没人受伤,那就要看显示器上的分数判别高下了,花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花荣朗声道:“没有。”
    “好,请!”庞万春一指花荣那边的山头。
    花荣客气地笑了笑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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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楼主| 发表于 2017-7-5 00:13:1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八十八章 战

    这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对话一句紧着一句,别人连插嘴的机会也没有,直到二人各自向山上走去,我才指着花荣的背影举着条胳膊,可是半句话也没来得及说,我知道这是一场无法阻止的决斗。
    这是玩命啊!
    花荣按亮身上的亮点儿,和庞万春并肩走开,在分岔口上,两人互一抱拳,各走各路。
    现在我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地方了,首先这里很僻静,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其次是这个地方没有灯火,花庞二人既然都自诩箭神,正好比眼力如何。
    这两个人越走越远,开始还能看见个模糊影子,到最后只能偶尔看到他们额头上的红点间或一闪,那大概是有人在扭头观察道路,不一会,我们右手边的花荣已经爬上了那座山头,一回身间,身上的6个红点清晰可见,但是人的身体完全没入了黑暗中,那些亮点儿上下萦绕,应该是花荣在活动关节顺便观察地形,像是6只萤火虫在上下飞舞。
    在我们身边,是显示花荣得分的显示器,王寅他们边上则是庞万春的得分器,彼此一目了然,因为现在没什么可拍,厉天闰扛着摄影机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项羽忽然欺近他身前,一把把摄象机提起来对准自己道:“对面听好,你和小强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我现在急需要一丸你手里的那种药去救人,如果你答应我谢谢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只有凭我一己之力搅得你鸡犬不宁。”说罢把摄影机丢还给厉天闰,好象再没自己的事情一样背着手往回走。我真没想到项羽巴巴地跟来就为了说这几句话,不过我也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这是项羽的最后通牒。
    厉天闰知道项羽的厉害,也不出声,王寅冷冷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
    项羽回头斜睨着王寅,也是冷冷一笑:“你想试试吗?”
    方镇江上前一步拉着项羽的手亲热道:“大个子,早想跟你交个朋友了。”
    王寅见强敌环侍,知道动起手来没有便宜可占,只得哼了一声。
    项羽和方镇江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一边席地而坐,随口聊了起来。
    八大天王迄今为止只找回四人,宝金还站在我们这边,无论从人数上还是气势上都远远不及梁山。
    这时庞万春还没上到山顶,看来他终究在体力上差了一等,远远看去,那红点才到了山的三分之二处,又过了几分钟才彻底浮现在我们左手边的山上,自膝盖以上,那4个红点一动一动,仿佛在喘息的样子,他和花荣相距是100多米,两人离我们则更远,大概在300米开外了,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花荣做好了热身准备,在腰间又一按,红点俱灭,这也是事先说好了的,一灭之后表示准备妥当,当红点再亮起来的时候那就代表决战正式开始了。
    庞万春在山顶上又休息了10分左右,忽然红点也随之灭了,众人心一提,知道这一场生死决战即将开始,下一秒,两边山顶上突然同时出现了6点红光,两台显示器一时大亮,它的上端是倒计时,下面是已经清零的分数。
    在庞万春发出开始信号的第一时间,就见花荣身上的6个小红点微微一动,肩膀处的灯光完全处在水平位置,好汉中立刻有人叫道:“花荣拉弓了!”
    果然,我们这边的显示器毫没来由地发出了“叮”的一声,屏幕微微一闪,一个红红的“10”字出现在了上面,好汉们顿时一阵欢呼,花荣这第一箭,已经顺利射中了庞万春的心口。
    董平皱眉道:“不对呀,花荣贤弟在我们右边,如果他用右手开弓的话我们应该是看不到他身上的红点的。”
    我想了一下,随即省悟:射箭必须是侧过身子,那么花荣用右手拉弦的话他正好应该是背对着我们,而现在他身上的红点全在我们视线之内,说明他为了让我们看的清楚,居然用左手拉弦,一般人是右手力大,花荣也不例外,他用左手开弓,那箭上的力量总会比平时小一点,当然,他这个级别的射手左右开弓那很正常,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在这山风呼啸的地方,少一分力量就少了一分准度。
    董平瞟了王寅一眼,道:“嘿嘿,我们这位兄弟大度,让你们捡个现成的便宜。”
    他话音未落,忽然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只见庞万春身上的亮点全然消失在我们眼帘内,我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叮”的一声,庞万春的显示器上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10”字!
    这第一箭,他也同样得手,只是为了表示公平起见,庞万春居然也是用左手开的弓。
    王寅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扫了我们一眼。
    这两箭,都射得风平浪静,显然只是二人为了适应环境做的试探。
    花荣射完一箭,毫不迟疑又发三箭,我们看不见他的人,只见他肩膀上的一个亮点连连抖动,有人说道:“花贤弟发的是连珠箭!”
    仿佛那箭就射在我们身边一样,“叮叮叮”三声,显示器连闪三下,分数由10变25,再变35,最后定格在40上,我数学虽然不好,也能推测出花荣这三箭分别射中了对方的头部、心口和一个5分区。
    花荣甫一射完,身行大动,那6个红点上下左右的乱晃,李逵此刻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他这样乱动,那姓庞的万一失手,花荣还有好吗?”
    其实大家也都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在那一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竟没人顾上回答李逵,项羽坐在地上抱着腿道:“他这样乱跑,本来就是为了引对方失手的,那样他就可以赢得比赛,他们这样的人,视荣誉高于一切,区区一条命根本不在乎。”方镇江本来是面对着项羽,比赛一开始就遇上这样的险情,他顾不上扭转身子,只把脑袋使劲别着往后面的山上看去。
    庞万春中了花荣三箭,连身子都没晃一下,这个是说明他们身上的半圆球做工精妙,这些球都是用纯钢打造,底座厚实,而那个得分点正好在半圆的正中,在受力如此均匀的情况下,别说是箭,就算是子弹射上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震动,这也是为了避免一方吃箭之后因为受震而影响发挥。庞万春丢了这30分,不急不9,依旧稳稳站在原地观察着对面。
    花荣应该是在打游龙掌一类的功夫,身形游走不定,顺畅之极,但有意无意的把6个得分点都暴露出来了,显然是不想有投机之嫌。
    我勉强说笑:“花老弟还真厚道,人家最多露3点,他露了6个。”
    我还想说什么,只听“叮叮叮”三响,庞万春的显示器上也成了40的字样,我惊道:“怎么回事,没看见他动啊?”
    庞万春还是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但花荣却不再奔跑了,应该是见自己这招没难住对方所以停了下来。
    好汉们窃窃私语,也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王寅得意一笑,拉长声调道:“教你们个乖告诉你们为什么吧——你们的花荣箭是背在背上的,射的时候得从上由下拿,动作就大,而庞万春的箭是挎在腰上的,射的时候只要手一抬就行了,所以你们看不见他肩膀动,他射发的时间要比花荣短很多,这要在战场上,你们的花荣是要吃大亏的!”
    众人恍然之余都忿忿不平,张清哈哈一笑道:“姓王的,我们的小李广连珠箭一次能发27箭,后箭必咬前箭箭尾,试问在战场上你们的胖子能抵住他一轮狂射吗?”
    王寅不说话了。
    事实上两人说的都没错,庞万春箭快是不假,但花荣一只手能捏出27杆箭,拿在手里像面大扇子似的连珠发这也是独门绝技,27发,比AK只少三发……
    庞万春还了花荣三箭,无意追击,似乎是在等花荣的回礼,花荣立定站好,平肩搭弓却迟迟不射,又似乎是在等庞万春动起来。
    两个人心意相通,庞万春忽然暴跳起来,沿着山顶一圈套一圈的狂奔起来,而且他动得毫无规律可寻,跑一会说不定在原地跳起来,刚落地就又接着跑,我们虽然看不见他人的样子,但从那极度紊乱的6个点上可以判断出庞万春此刻跟打了鸡血一样,正因为看不到,所以只能拼命想象,在我们脑海里,都出现了一个手舞足蹈的胖子……
    我悠悠道:“我要是花荣我就不射,累死丫的!”
    话音未落,花荣的显示器上一阵狂闪,那分数少则10分多则15的往上加,庞万春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凶狠打击,动得更欢了,忽然间身子微微一滞,我们的心都跟着一揪:难道是庞万春受伤了?
    但随即庞万春的显示器上也闪了起来,他得分了!
    也就是说,他在高速移动中还了一箭正中花荣的心口得分点。
    花荣不甘示弱,在对面的山上一边跑一边还击,这一下两个人面对的情况是:对手在毫无规律可循地移动,自身也必须运转起来,否则就会吃亏。
    现在花荣的显示器上是190分,庞万春的上面只有80分,但是也有人在数着,花荣射出去16箭,庞万春却只射出6箭,照这么射下去,吃亏的是花荣,因为连珠箭不能射在同一个地方上,所以花荣射到5分的概率比庞万春要大。
    这两个人,一个射的快一个给的多,都在飞跑中开弓,显示器上的分数也在不停变化,花荣的分数遥遥领先叮叮连响,庞万春的则是很有规律的叮——叮——的响,花荣分虽高,但箭也费的快,像一匹爆发力强悍的骏马,追求一时的狂飙突进,而庞万春则像一头耐力十足的小毛驴,虽然跑的慢,但贵在契而不舍,始终默默无闻地跟在后头,花荣几乎每隔四五箭就有一个5分,数据增长飞快,但庞万春则是射必中10分或15分,二人箭法暂时还分不出高下,但如果等到50箭最后射完,花荣是输定了。
    我们远远的站在山下,只能看到变化的数据,两个人的表情和动作完全瞧不见,最多从代表他们各自的6个小红点儿上来判断他们是在躲闪还是在放箭,因为都在跑动,俩人既要瞄准对方,又要调整姿势,所以越到后来箭出得越慢起来,暗淡的星光虽然照不到人身上,但偶尔能反弹出箭蔟上的光芒,经常有亮线一闪而过,随之显示器上的数据就会有变化。
    我们也都明白,他们疯狂地动着身体正像项羽说的,是为了导致对方失手——说的明白一点,他们明知道想闪开对方射来的箭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分明是在往箭上撞,希望以此来一下解决胜负。
    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变态的局面就是:我要用失去生命来证明你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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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楼主| 发表于 2017-7-5 00:14:0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八十九章 看上去很美

    花荣射完第30箭的时候,时间刚好过去10分钟,他的分数是255分,庞万春只射出13箭,但他已经得了145分,除去一开始的一箭,他几乎每箭都得10分或者15分。
    这时只听花荣的显示器连声作响,闪了10次之后,他的分数定在345分上,也就是说花荣10箭得了90分,他至少又有两箭以上都射在了庞万春的5分区。
    张清急道:“花荣想干什么?再这样射下去他不是必输无疑了吗?”
    其实不用到最后,只要不出意外,花荣此次比箭已经输了,他手里还剩10箭,庞万春在此期间射出去的两箭已经得了25分,他箭壶里还有35箭,就按350分算,他铁定能得520分,而花荣就算在这之后都中15分,也不过是495分,而且这种完美情况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庞万春的双发组合箭向来都是只射额头和心口的。
    可就在短短不到3分钟的工夫,花荣又倾射出5箭,却只得了个60分,这一下,他连丁点儿胜算也没有了,而庞万春则好整以暇地以一个小组合箭又得了25分。
    现在,花荣总得分405,剩余5箭;庞万春总得分195,剩33箭!
    张清抹着脸沉声道:“这下完了,就剩挨射的份了。”
    这时一阵风吹开天际的云彩,月亮缓缓露出脸来,淡淡的月光洒下,使早已习惯了黑暗的众人眼前一亮,再往对面看去,那些挂在俩人身上的红点被月光这么一搅,依稀暗淡了很多,几不能辨,倒是两个人的身子完全能看到了。
    花荣背上背着寥寥的几根箭,把弓倒提在手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看来短时间内他是不准备把最后的箭射掉了。
    庞万春这时也不再移动身子,他搭着弓,定定地往对面打量着,现在的光线条件,如果射人那是很方便的,但是要再想那么清楚地辨出红点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
    庞万春搭着弓瞄了一会,身子一探,一条亮线在我们眼前一闪蹿了出去,花荣盯住箭的来势,忽然把头微微低了一下,那箭蹭着花荣的头顶飞了过去,远远的掉落在了山沟里。
    顿时有人叫道:“射空了!”
    这在花庞二人斗箭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显然,因为现在光线明亮,花荣凭着出众的眼力躲过了一箭,好汉们受了鼓舞,一起叫了起来。
    吴用点头笑道:“不错,就是要让他射。”
    卢俊义道:“怎么讲?”
    吴用道:“我现在才明白花贤弟的用意,他一开始趁快先射,只求得分,在后面的时间里不用顾虑别的,只要尽力躲避就是了。”
    果然,庞万春一箭射失,神情无比凝重,他又把一根箭搭上,却迟迟不射,花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也巍然不动。
    也不知谁低低地说了一声:“时间不够了……”
    我们一起往显示器上看去,只见倒计时已经到了15分,时间过半,庞万春连20箭都还没射出去。
    吴用又道:“看来花荣的本意还是跟庞万春打时间差,他只要全力躲闪,庞万春就必然速度减慢,这样,他后面的箭就没机会全射出来了。”
    林冲道:“现在月亮一出,更加容易躲避,真是天助我也。”
    王寅看了一眼时间,也紧张得站了起来。
    庞万春大概也意识到了这问题,不再犹豫,弓弦一动,这次的目标是花荣的心口,花荣瞧个真切,脚一蹬地,身子向右边飞了出去,这一箭又堪堪射空,庞万春毫不迟疑,胳膊只微微一动就从胯间的箭囊里拈出又一根箭来,我们只觉眼前一花,他已经射了出去,这次我们可算是真真切切看到庞万春的快箭了,比半自动步枪上膛的时间并不长!
    庞万春的第二箭安安稳稳地射中了花荣额头上的得分点,看来他的第一箭只是试探和佯攻,目的就是要等花荣动起来以后无法调整姿势好趁机拿分,那么也就是说,花荣要怎么躲开这一箭,身子会从哪个方向挪,他事先已经预料到了七八分,小养由基神乎其技,不但箭法,连人的心理都抓得很准!
    我们这些山下的人却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庞万春的第二箭,射的是身在空中的花荣,只要有一两公分的差池,不免就是透脑而过!
    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庞万春已经对着花荣左一箭右一箭射了起来,现在明月当空,要再想浑水摸鱼已经不可能了,庞万春采用老办法,先用一箭或几箭把花荣引开,然后再趁机得分,也正因为这样,他浪费掉的箭必须从有效得分的箭上找回来,所以必须最少射中10分,当真是箭箭不离花荣心口和前脑,小养由基手快得像抚琴拈花,在外人眼里几乎就是一片手影,不断有箭线嗤嗤蹿出去,显示器也很有规律地叮叮作响,只是不知道照他这样射法,到底能不能再赶上花荣的分数了。
    只是,渐渐那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了,山下的所有人现在都是一个心思,那就是希望比赛快点结束:在庞万春的连环进攻下,花荣左躲右闪,他的展转腾挪并不是为了躲开所有射来的箭,大部分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撞在箭上——我说过,他们这个级别的人为了荣誉根本不在乎生命!
    根据规则,只要对方失手立刻划为失败方,也就是说对手的箭插在自己身体上就是对对方最大的羞辱,花荣现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像疯了一样扑向迎面而来的箭蔟,简直就像守门员要扑住点球一样,此刻,生死早被他弃之脑后了。
    这是我们所有人见过的最凶险的一场比赛,包括这些杀人如麻的土匪们,在他们眼中,断手断脚甚至掉脑袋也不足为奇,但是现在,对面是他们最好的兄弟,身处在险象环生之中,谁也不知道看着活蹦乱跳的帅小伙会不会在下一秒尸横当场,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为自己营造的!
    我们现在都抱着同一个心思却谁也说不出口:我们真希望花荣就此认输算了,他就算真的那么干了,今天在场的人绝不会有一个去轻视他,甚至包括王寅和厉天闰,在这一切都没发生的情况下,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暗暗祈祷庞万春箭准一点——哪怕他赢了也好啊!
    几十号人,在这一刻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一丝,厉天闰扛着摄象机像石化了一样僵立着,王寅怀里抱着那个备用弓箭包,也浑忘了周边的事情,项羽皱着眉一个劲的摇头,方镇江更是看得呆若木鸡,前两场比赛那也无一不是姓命相搏,但比起这一场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花荣开始还被笼罩在一片箭影之中,但是渐渐的,庞万春放慢了动作,在他周身6个点中,额头下面那个点的下方很奇怪地多出一个亮点来——那是他鼻尖上的汗珠,看来他也没想到花荣敢如此拼命,很明显,不管是为了荣誉还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他都不想把花荣射个对穿,庞万春紧张了。
    但是他并没有就此住手,只是更加小心地往对面射着,弓弦发出单调的响声:嘣——嘣——好象一下一下挠在人心上一样,气氛比刚才更加紧张了。
    我觉得再不说话就要崩溃了,于是小声说:“刚才两个人对射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捡起对方的箭扎自己一下就说是对面射的,那不就赢了吗?反正刚才天那么黑,谁都看不见。”
    好汉们瞪我一眼,都不回话,忽然一个人使劲在我头顶上拍了一把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龌龊啊?”我回头一看见是扈三娘,我一直抬头看上面,连她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
    我问她:“秀秀呢?”
    扈三娘道:“我把她送到学校然后赶来的。”
    我看了一眼庞万春的显示器,现在是295分,我一捅董平:“庞万春还有几箭没射?”
    董平道:“16箭!”
    我又使劲捅萧让:“快算算谁能赢?”
    萧让不满道:“我不会算卦!”
    “谁让你算卦了,让你算数!”
    萧让无奈道:“庞万春前18箭得了195分,后16箭却一共只得了100分,现在手里还有16箭,那就要看他怎么射了。”
    我掰着指头算道:“庞万春295分还有16箭,花荣405分还有5箭,要都按每箭得10分算的话,那岂不是平手?”
    董平沉声道:“后面的事还不知道怎样呢,姓庞的心已经乱了,花荣兄弟只怕有危险!”
    一个射手心思不宁,如果在战场上,那么他的敌人无疑是幸运的,但目前这种情况……
    又没人说话了。花荣仍处在一片风雨飘摇中,看样子还不想出手,现在离比赛结束只有5分钟了,庞万春必须每分钟射出5箭,乱中易错,但花荣也就越险……
    就在这时,在夜里视力强于旁人的时迁忽然指着对面的山大声道:“你们看,山腰有人在往上爬!”
    我们同时吃了一惊,我拢目望去,见在离花荣不到10米的地方,有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在奋力攀登,不用看脸我也知道这人是谁了,我身边的林冲也愕然道:“是秀秀!”
    顿时有好几个人沉着脸问扈三娘:“她怎么来了?”
    扈三娘茫然道:“我明明把她送回学校了——我知道了,她跟踪我!”
    吴用道:“她一定是感觉到我们这些人有事在瞒着她,今天一回学校见花荣不在就偷偷跟着三娘来了。”
    我一跺脚:“现在别说这个了,你们说她要干什么?”
    扈三娘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想帮花荣!”
    李逵大喊道:“秀秀,你回来呀——”
    比起刚才的凶险,此刻又多了一分不同寻常的紧迫,谁也不知道秀秀想干什么,好汉们不禁都愣在当地。只有李逵依旧高声喊叫,很多人也跟着挥手叫喊起来。但我们离那有300多米,山风呼啸,秀秀哪能听到?
    我也愣了片刻,急忙拨开众人向那边飞跑过去,我前脚一跑,王寅喝道:“你干什么?”也跟着跑了过来。
    在这崎岖的山路上,我深一脚浅一脚跑着,每跑几步就拼命冲花荣招手喊叫,我希望他能发现我或者秀秀,但他无动于衷,一心应付着庞万春。
    等我跑到岔路口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秀秀的头顶已经和山顶平行,我看见她一边继续往上爬一边痴痴地盯着花荣,眼神坚定而温柔,花荣全然没注意到脚下有人,还在躲闪迎面射来的箭。
    我已经猜测出秀秀要干什么了,我狂喊,摇手,山上的人没一个发现我的,这时戴宗已经跑到我前面去了,但是已经晚了,山虽不高,但也有20多米,加上地面距离,等他跑到了秀秀也被射成筛子了。
    我垂着手带着哭音叫道:“完了——”
    王寅紧贴着我跟来,他警觉地看着我喝问:“你到底耍什么花招?”
    我忽然一眼看见了他怀里的包——那里面是那张庞万春为花荣准备的备用弓,我飞快地掏出饼干盒来一边伸手道:“把弓给我!”
    王寅把弓紧紧抓在手里,大声道:“放屁,当然不给!”
    没时间了!现在就算让好汉们一拥而上拿下王寅然后抢弓那也来不及了,秀秀的半个身子已经爬过山顶,有一箭就贴着她的脸庞蹿过去,在她秀美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顾不得一切地把那片花荣吃过的半片饼干塞在王寅手里,大声道:“你敢吃吗?”
    此时此刻王寅怎么也没想到我提出这么一个变态的问题,他把饼干往嘴里一扔,嚼巴两下咽进肚里,冷笑道:“爷怕你不成?”可话音未落,他忽然把那弓在手里转了一圈高举过顶,摆成了一个即将要开弓放箭的姿势,王寅也愣怔了一下,好象刚才身体不由他控制了,他瞪着眼珠子问我:“你给老子吃的什么东西?”
    我顾不上回答他,把一大把箭塞在他手里:“你也不希望出人命是吧?”我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把,“就看你怎么干了!”
    这时秀秀已经爬上了山顶,果不出我所料,她猛地跳到花荣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
    我既没惨叫一声也没捂眼睛,而是慢慢转过身去,就听身后弓弦响了——
    比我慢了一步,跟着我和王寅跑来的好汉们忽然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等我从他们的脸上判断出秀秀没事的时候,毅然地又转回身。
    ……王寅在刚一接到我递给他的箭时就很熟练地把那些箭搓成一面扇型,把最底下的一支搭在弦上,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几秒前的那一幕——秀秀扑在花荣身上,而庞万春已经收手不及,一组小连环直射向对面,王寅用小拇指和无名指勾弦,铛铛两箭射出,那箭像火箭专家经过精确计算一样,恰倒好处地对庞万春的箭进行了空中拦截,发出了尖锐的声响,之后,几截断箭掉落在了地上。
    我们此时几乎就站在山脚下,庞万春和花荣都看不到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庞万春只见自己射出去的箭凭空断裂,不禁一愣,而秀秀的出现彻底把花荣弄懵了,秀秀扑在他身前,他只听见对面弓响,脸色大变,也顾不上看秀秀到底受没受伤,毫不犹豫地一下抽出最后5支箭,举起弓,因为秀秀挡在前面,他以手绕背,侧身拉弓,以背箭式连珠5箭向对面射去,这5箭形成一个五角星的阵型,分别钉向庞万春的脑门和四肢,红了眼的花荣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现在一线要要了对方的命好阻止他继续拉弓!
    闹不清状况的庞万春还在发怔,下意识地把最后几支箭也胡乱射了过去……
    这下乐子可大了,只见满天乱箭横飞,王寅厉喝一声,连拨弓弦,手上的箭像经由导弹发射器送出去的一样,既快且准,每一箭都顶在那些乱箭的箭蔟之上,乒乓乱响,火星四溅,远远望去,好似漫天的烟火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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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楼主| 发表于 2017-7-5 00:14:54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九十章 皮鞭行不行

    我记得小时候那时电视台播海湾战争,两边玩命开火,高射炮、榴弹炮,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发射出来的炮弹,拉着闪亮的弧线,缓缓升上天空,非常无害的样子。
    那场架打完我们就都知道了两个新名字:飞毛腿和爱国者,而且还知道飞毛腿干不过爱国者。
    现在就是一样,三人好象经过无数次推演一样,三股箭在空中某个集合点爆发出绚烂的火花,映得山上山下一片铁红,比之爱国者拦截飞毛腿有过之而无不及。
    庞万春和花荣都下意识地往箭囊里摸去,却都摸了个空,这时,显示器上的倒计时归零,两个人身上的红点儿一起灭了……
    好汉们在山下大声叫喊,庞万春茫然四顾,问道:“怎么回事?”
    王寅艹着弓,意犹未尽地在对面山壁上用箭射了一个大大的“W”,这才看着手里的弓,欣然道:“想不到我还有这本事呢。”
    我道:“别臭美了,体验到我们花荣连珠箭的快感没?”
    王寅道:“什么意思?”
    我嘿嘿笑道:“自己想去吧——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王寅想了一下,立刻道:“刚才你给我的饼干里有古怪?”
    我不直接回答他,把一块还没用过的饼干分成两片递给他一片:“吃吗?”
    王寅好象已经猜透了其中的关键,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吃!”
    庞万春提着弓从山上下来,却如坠云雾中,他见王寅手里拿着弓,问道:“刚才那最后几箭是你射的?”他回头往自己的显示器看了一眼,见上面是个大大的“370”分,比之花荣少了35分,庞万春抬头看看对面山上的花荣,不服道,“得找时间再比一场!”
    王寅在他胸前打了一拳道:“还比什么比,你输了!”
    庞万春不满道:“你发的什么疯,为什么搅和我们——没看出来你的箭射得也不赖呀。”
    王寅道:“你难道没看见对面上去人了吗?”
    “啊?”庞万春掏出一瓶“润洁”往眼睛里滴了几滴,手搭凉棚往对面看去,这才看见花荣身边的秀秀,不禁恍然道:“我说怎么光能看见头上的灯亮呢……”
    我们都汗了一个,我们现在才知道原来庞万春是个近视眼。
    花荣静静地和秀秀相拥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时好汉们也围了上来,脸上都讪讪的,因为刚才毕竟是王寅救了秀秀的姓命,双方上辈子有怨,这辈子有恩,相互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我心里明白,今天的事情说到底得谢谢人家王寅,虽然他救人的箭法是用花荣的,但至少说明这人心不坏,一开始的两箭是救了秀秀,难为的是后来双方对射他还能不偏不倚把庞万春的箭也截下来。
    其实八大天王和后来的武松都一样,上辈子不论,这辈子已经风平浪静地活了30年,而且又不是兰博也不是007更不是德州杀人电锯,毕竟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已经都见不得人命了。
    一时花荣下了山来,和秀秀俩人眼睛都红红的,花荣抹了一下眼睛抱拳道:“刚才是哪位兄弟仗义出手的?请受花荣一拜。”
    好汉们虽感别扭,但终究又不能说瞎话,都朝王寅指了指,花荣愣了一下,但因为有言在先,只得抱拳冲王寅躬身一礼道:“我直当另有高人呢,原来王尚书深藏不露,花某这里有礼了。”
    庞万春道:“是呀,我也没看出来老王射的一手好箭,论起来,那比我要强上百倍了。”其实我们都看出来了,他跟花荣各有各的绝技,终究是半斤八两,他这么说只是想抬高自家兄弟罢了,那意思是说王寅比我强了百倍,你花荣就算自诩能胜了我也不如我这个兄弟。
    可王寅是明白人呀,他听庞万春这么说,使劲瞪了他一眼,然后脸红红的给花荣还了一礼,由衷道:“小李广名不虚传,今天我算见识了。”确实,刚才看他哈屁的样子应该是玩得不亦乐乎,深切体会了一把箭神的瘾,此时对花荣的箭法那是打心底里佩服了。
    众人见平时倨傲不逊的王寅今天跟花荣格外客气起来,而且还会脸红,都恶毒地揣测:这厮是不是对花荣有旖念啊?想到这,又一起望向秀秀,均想:摊上这样的情敌也算你倒霉……
    秀秀依偎在花荣怀里,睁着亮亮的眼睛挨个打量我们,像刚认识我们一样。花荣道:“众位哥哥,我跟秀秀把一切都说了。”
    我吃了一惊,好汉们却都道:“那是应该的。”
    我这时终于有机会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秀秀,你是喜欢文艺青年冉冬夜呢还是喜欢亡命徒花荣?”
    秀秀幸福地笑道:“我不是说过么,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
    我问:“更喜欢哪一个呢?”
    秀秀环紧胳膊搂着花荣的腰道:“亡命徒。”
    众人都笑。
    花荣扫了一眼双方的显示器,走过去随手关掉,道:“庞兄,今天的比试就算平手如何?”
    庞万春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分比你少那是我输了。”
    花荣道:“可是你最后剩余的箭比我多。”
    庞万春笑道:“那射不中你也没有用,其实你要不是习惯射连珠箭的话,拼到最后凭你的体力和灵活还是能赢我。”
    花荣摆手道:“咱们应该一切以实战出发,在战场上同时出箭,你的确比我快了三分。”
    这两人经过一场生死决斗,真正打心里敬重对方,这时反到相互客气起来。
    王寅和方镇江都是急脾气,见他们推来挡去的,一起喝道:“算平手就完了,那么多事干什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王寅问方镇江:“你想起自己是谁来了吗?”
    方镇江道:“就算没想起来我也不介意再跟你打一仗啊。”
    王寅哼了一声道:“那我不为难你!”
    两个人背转身,谁也不理谁,最后还是王寅忍不住问方镇江:“你结婚了吗?”
    “……没有,你呢?”
    “我孩子都三岁了……”
    庞万春边收拾东西边跟宝金说:“兄弟,改天请你喝酒。”
    宝金道:“你不是不喝酒吗?”
    庞万春道:“那没办法,谁让上辈子你不能喝呢?这辈子再不喝一顿太对不起这点缘分了。”
    至此,梁山和八大天王的第三场比试就算以和局告终,这次出现的小意外使好汉们和王寅他们不经意间淡化了仇恨的情绪,当然,像张清和厉天闰、李云和王寅之间的敌意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王寅在临下山的时候忍不住又拿起弓,想在刚才那个“W”后面再射个“Y”好组成他的名字的缩写,但这时离10分钟早过了半天了,王寅手上劲力是够了,但因为距离太远,那个“Y”头上枝桠射得不伦不类,怎么看怎么像个“C”……
    到目前为止,和八大天王的恩怨也算告一段落,王寅他们走的时候没说下一场的事,除了那个神秘的夜行人,他们的阵营我好象已经都见过了。
    我实在是不想再跟八大天王打交道了,三场比赛,没有一场不玩命的,尤其是刚才那场,对方现在没了声息,八成是又搜罗其余的天王去了。
    我问宝金:“你们八大天王那几位本事怎么样?”
    宝金道:“各有千秋,谁也不比谁差多少。”
    我脑袋一阵发疼:“你不是和庞万春很熟吗?你问问他住哪,我去和我那对头好好聊聊,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宝金嘿嘿一笑道:“你是想抄他老窝让老庞给你当内应?你想都别想,我们八个虽然不和,但都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好象也不是你们这边的呀。”
    我小声道:“白眼狼!”
    宝金呵呵笑道:“不过我这人你也知道,一向不主张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上辈子是上辈子,我也不希望我们八大天王在21世纪再聚齐了,可是事不由我,说不定你那个对头已经把其他四位给找到了呢?小强你要想不开仗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宝金郑重道:“找方腊!”
    我说:“他一定能领着你们再次覆没吗?”我听说过一句话叫“不怕敌人猛如虎就怕队友蠢如猪”,难道在宝金眼里方腊就是一个如此糟糕的指挥官?
    宝金狠狠瞪了我一眼道:“方大哥英雄侠义心胸豁达,这要搁在他身上,绝不会再领着人纠缠一千年前那些事儿,只要他一句话,我们八个水里火里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到方腊然后由他来做和事老?”
    宝金使劲点头。
    他从一开始说方腊的时候身边几个人就都冷眼看他,此刻张清终于慢悠悠地道:“方腊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先不跟你争,我就问你,怎么找他?”
    我也愣了,是啊,上哪找方腊去?这腊跟别的蜡还不一样,五金商店和卖情趣玩具的地方它都没有啊——方腊没有,皮鞭行不行?
    好汉们在大是大非的关头立刻和宝金划清了界线,都不理他了。
    吴用忽然问方镇江:“武松兄弟,你好好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恢复功夫的?”
    众人眼前一亮,大家知道这件蹊跷事肯定和我们的对头有关,只是以前忽略了这条线索,今天这一战给所有人的触动都很大,好汉们并不怕继续再冒出来几个天王,但他们也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我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就是要阻止这种变态游戏!
    方镇江经过刚才花庞二人的一幕幕,知道这回非同小可,他坐在座位上使劲想了一会,无奈地说:“这真的很不好说,我从来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突然就有功夫了。”
    吴用道:“那你想想离现在最远的一次架是什么时候打的——就靠你一个人那种?”
    方镇江道:“这个……好象是两个月以前吧。”
    “那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干活?”
    方镇江苦笑道:“我们这种人,常常一天就跑好几个地方的。”
    我忽然灵机一动,问道:“春空山呢,你在那之前去没去过春空山?”
    “春空山?”
    我说:“那个地方全是大别墅。”
    方镇江一听到别墅二字眼睛大亮,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去过,而且只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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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发表于 2017-7-6 01:51:03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九十一章 东方不败

    方镇江这么一说,我激动地拉着他说:“你想想是不是从那以后就很能打了?”
    方镇江道:“那不能确定,我们是搬运工又不是打手,哪能天天打架去?”
    吴用道:“不用想太远,你就光想从那家别墅出来以后跟人交手输没输过?”
    方镇江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吴用道:“别墅里住的人有钱人请你们去干什么?”
    方镇江道:“看样子那家是刚搬进去,我们往里头运了两车汉白玉,说是要在花园里雕一个12生肖的屏风,完了以后又帮着摆了半天家具,那天每人多给了200块工钱,说是额外补发的车马费。”
    林冲道:“那家主人姓什么?”
    方镇江道:“那就不知道了。”
    项羽忽然站起身——顿时把头碰了,他边揉着脑门边说:“事不宜迟,不如咱们今夜就去探探虚实?”他问方镇江,“兄弟,那地方在哪?”
    方镇江连连摇手道:“你们别再问我了,我这人干活的时候好喝点酒,什么也记不清,你们要想问我给你们找个人”
    众人齐声:“谁啊?”
    方镇江笑道:“这事你们找老王,他是我们头儿,每天去哪了干了多少活他那都有小本记着,工钱也都是他给算。”
    宝金哼了一声道:“看来这人很公道啊?”老王就是那个开玩笑说自己是方腊被他揍了一巴掌那个苦力头儿,因为这事方镇江和宝金也干了一仗,现在还不对付。
    有人问道:“怎么找老王?”
    方镇江道:“得明天了,他家住的远。”
    好汉们面面相觑,项羽忽然跟宝金说:“你不会给庞万春偷偷送信儿吧?”这正是好汉们担心的,现在直接被项羽问出来了。
    宝金满脸通红:“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说好了两不相帮就一定说到做到,你们要不信,现在把我干掉算了。”
    人们都知道宝金是条直爽汉子,这时就有几个特会打圆场的如吴用戴宗什么的笑着说:“嘿嘿,玩笑,哪能呢……”
    众人一时无话,才听见车后传来小情人之间那种喁喁低语,回头一看,是花荣和秀秀在旁若无人的说话。
    秀秀知道了花荣和好汉们的事情以后好象没有太多的吃惊,这大概和她陪了半年植物人然后一昔见到活蹦乱跳的情人有关系,一个女人一旦把一腔爱全付出那是很可怕的力量,我想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超越了肉体的爱——我和包子是不是也有点这意思,因为我不是也接受了她的脸吗?
    秀秀好象根本没意识到除了我和宝金方镇江几个,这车里其实就是一车死鬼——想到这我都寒了一个。
    而花荣经过这一战,也终于臣服在了秀秀的柔情下,两个人如胶似漆,片刻也不肯分开了。
    张清看着甜蜜中的花荣,忿忿不平道:“这丫不是有老婆吗?他这按现在说得算出轨吧?”
    董平道:“老婆逮着了才叫出轨,没逮着那就是风流——花荣这好,永远逮不着了。”
    宝金也忽然有感而生,叹道:“我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说:“你以前的女朋友呢?”
    宝金纳闷道:“我哪有?”
    “你不是说你上学那会就恋过吗?”
    宝金脸一红道:“暗恋……”
    ……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和项羽再次赶到学校,好汉们已经集合完毕,宝金也在其中,昨天他为了避嫌非要和林冲睡在一起,以表明自己不会给庞万春他们通气,被林冲断然拒绝了。后来他逮住谁要跟谁一起睡,最终由卢俊义出面表示完全相信宝金这才作罢,因为那会宝金眼看就要走到扈三娘跟前了……
    方镇江已经出去找老王了,老王他们这段时间把育才的体力活都揽了下来,每天像上班一样按时按点来,虽然干的是力气活,但至少不用为了抢活跟人打架了,倒也乐在其中。
    不一会方镇江先进了门,只听他身后老王的声音道:“镇江,你到底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他一进来见满家人都眼睁睁地瞪着他,顿时吓了一跳,迟疑着放慢脚步,“这……是唱的哪出啊?”
    方镇江道:“老王你别怕,他们就问你点事儿。”
    我把老王拉进来先给他递了根烟,道:“王哥坐。”
    老王接了烟在桌子上墩着,小心道:“叫我老王就行。”
    我屁股一抬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说:“两个多月以前你们在春空山一座别墅里干过营生?”
    我说:“那主家姓什么?”
    老王道:“主家姓什么我不知道,就知道那别墅是转手转出来的,我们是给新买主干活。”
    “那你们在那出什么事没有?”
    老王愕然道:“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说:“你们在那逗留了多长时间,吃没吃饭?”
    老王道:“就几个小时,没吃饭,你知道有钱人家讲究,就算干的时间长最多给我们叫几个外卖,不会让我们这种人碰他们的东西的。”
    张清道:“你都没记错吧,不用掏出小本来看看?”
    老王笑道:“又不是圆周率,记什么?再说我干了这么些年活这家印象最深——真有钱啊,客厅就跟电影院那么大,又高,嗯,也有电影院那么高!”末了老王忽然警觉地问,“你们问这些干什么,不会是动了歪心思了吧?兄弟们,咱可不兴这个啊。”
    方镇江道:“你还信不过我吗?诶老王那天我喝多了记不清,我问你,我在那干活真的连口水也没喝吗?”
    老王道:“你问这个又干什么?”
    我插口道:“中毒了呗。”
    老王震惊地看着方镇江问:“真的?”
    方镇江微笑道:“差不多,你没发现自从那天以后我打架就没输过吗?”
    老王茫然地看看我们,最后失笑道:“你们一大早把我叫来就为了开这么个玩笑?”
    方镇江严肃地说:“不是玩笑,是真的——”
    我也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现在怀疑那里隐藏着一个非法组织,专门研究一种可以催发人体潜力的药物,但是这种会严重破坏肾上腺的分泌,到最后这人虽然天下无敌了但是会变得不男不女——对,就跟东方不败那样。”我说,“你就告诉我们镇江在那个地方有没有喝过那里的水就行了。”
    老王虽然是个工人,但显然充满了睿智,他笑着摇手道:“你们别闹了,我还有不少活呢……”这时他刚好听到我后面那句话,有点诧异道,“什么,你说水?”
    我们心都跟着一动。
    老王不由自主地坐下来,看了一眼方镇江,小声说:“你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们一起问:“怎么?”
    老王搓着手道:“说到喝水,我还真想起来个小意外,镇江,我说了你可不许急啊。”
    方镇江也奇怪起来,道:“快说,我不急。”
    老王道:“那天天热,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把新家具搬进客厅以后用人家的杯子喝水了?”
    方镇江挠头道:“好象是有这么回事。”
    老王道:“那天也是渴急了,就趁屋里没人拿人家的杯子倒水喝,那些杯子都罩在玻璃罩里,我们当时在屋里的是三个人……”
    方镇江道:“对啊,不是还有你们几个呢吗,你们怎么都没事?”
    老王道:“你听我说呀——我们见那杯也不知多长时间没用了,就先用水涮了涮倒腾在一只杯里正准备倒掉,然后你就进来了……”
    方镇江目瞪口呆道:“我给喝啦?”
    老王到现在想起这事来还忍不住笑,道:“可不是么,你一头撞进来,不等我们说什么就端起来给喝了!”
    我和吴用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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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发表于 2017-7-6 01:51:4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九十二章 缘,妙不可言

    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明了了,那种药要溶在水里效果更快,装水就要杯,看来王寅厉天闰他们是聚在一块一起喝下这杯水的,以我对头的财势,把他们集中起来应该并不难,然后就进行了像某些邪教组织饮圣水拜圣火什么的仪式,再然后他们就找我拼命来了。
    因为不够小心,他们用过的杯子就一直留在那,直到方镇江喝了他们的涮杯水……
    因为只是些涮杯水,药力不足,所以方镇江只拥有了一身武松的功夫而没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世。
    吴用问老王:“那地方你还能找见吗?”
    老王嗫嚅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说:“索赔啊!把人喝得肾萎缩了不用赔的吗?”
    老王拉住方镇江的手满脸歉疚道:“兄弟,真是对不住你啊,你看你年轻轻的……要不我把你大侄子过继给你当儿子吧?”
    方镇江笑道:“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吴用道:“老哥,能带我们去吗?”
    老王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我小声问吴用:“不用先部署一下吗?”
    吴用道:“迟则多变,咱们到了以后再见机行事吧。”
    项羽连连点头,赞许道:“吴军师很合我脾姓,当年要有你给我出谋划策指不定天下是谁的呢?”
    吴用想着如果自己能和张良韩信交手会是什么样子,不禁悠然神往。
    等我把车雇回来又已经曰上三竿了,上头已经答应给我们学校配4辆大客当校车,只是现在学校还没建成,再说目前也没人会开,我忽然意识到,以后是不是要加个汽驾班,现在会开车的比不会骑马的还多呢。
    我开着面包车带着老王在前面领路,老王一个劲地问这问那,看得出他是怕担上干系,这是一个历练得人情通达的小人物,他当然能看出来我们这次去可不是吃饭的。
    春空山我去过一次,就在那里的别墅群里我遇上了金少炎的奶奶,然后才鬼使神差般又和金少炎产生了交集,最终金少炎回归,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微妙的很。
    在一条岔道上我们远离了金家别墅,又开出十几里以后,老王把脑袋搁在窗户外面说:“到了,就是这家!”
    “确定吗?”
    “确定,一般人家不会把白虎刻在门上。用不用我去敲门,他们说不定对我有印象?”
    我冲吴用点了点头,吴用知道到地方了,他拉开车门出去,对从两辆车上纷纷下来的好汉们说:“以车为单位,第一车的人冲进去控制局面,第二车的人布控,别让一个人从里面逃走——时迁去开门。”
    时迁未等吴用话音落地身子已经蹿上墙头,紧接着消失在墙内,一干好汉都跃跃欲试的样子,老王一见这架势都快哭了,他死死拉着方镇江道:“镇江,你这帮朋友这是要干什么呀?”
    方镇江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没事,他们是土匪……”
    我想他这句话的本意大概是想说盗亦有道之类的意思,老王一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我这是从犯啊……”
    这时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同时从里面传来一阵叫骂声,只见厉天闰、王寅向这边飞跑而来,庞万春匆忙之间俯身去拿身边的弓,好汉们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单打独斗了,一拥而上,王寅躲开李逵迎面的一拳,飞脚逼退阮小二,又有林冲和董平缠了上去,这两大高手一起出招,王寅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被张清一石先打得退了几步,然后被随后围上来的几条好汉严严实实地捂在地上了。
    厉天闰被杨志、阮小五、李云等人从正面袭击,猝不及防间,被好整以暇绕到后面还瘸着腿的张顺一拐杖打晕在地——这厮可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
    最具威胁的当然还是庞万春,他拾弓的当口花荣一直冷眼旁观,待他拿起弓来,一眼正瞥见花荣,“嗖”的一箭射过来,花荣不急不忙地连拨两下弓弦,第一箭和迎面射来的箭的碰个正着一起落地,第二箭直奔庞万春,庞万春虽然手快,终究不及箭快,“劈”的一声,手里的弓被射成两段,快箭和连珠箭在此刻终于分出了高下。
    我这次没有阻止好汉们的行动,一来是知道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掌握分寸,二来——我太想见见这个一直以来跟我作对的大对头了。
    我手持一块锃光瓦亮的板砖,率先冲进别墅里,上上下下跑了一遭,未遇任何抵抗:这里除了庞万春他们,竟没有一个人!项羽紧跟在我身后——要不是他跟着,我也不敢一个人往里闯呀,他四下里看了一眼,猛地叫了一声:“在那!”
    我顺他目光看去,见在客厅的桌子上,一枚形似橄榄的蓝色小药丸在幽幽发光……
    我叫道:“人呢?”
    项羽抢过去把那丸药拿在手里,欢喜道:“什么人?我来只为了它!”
    这时好汉们也都冲了进来,吴用看了看空寂的大厅,跟花荣说:“让外面的兄弟进来一起搜。”花荣对着窗外射了一枝响箭,不一会埋伏在别墅外的好汉们和第一批冲进来的人押着已经被制住的王寅他们一起进来,卢俊义刚要下令搜,吴用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不用搜了,人已经跑了。”说着把桌上一张纸放在我们面前。
    我拿过来一看,见上面写着:敬告小强及各位梁山英雄,我已预见到今曰之事,所以先走一步,失礼莫怪。八大天王任凭处置,只是他们跟我时久,我欠了他们一个大大的人情,当初有言在先,帮我一是为了了结恩怨,二是托我让方腊重生,今曰诸事皆了,也到了我和各位天王结算的时候了,随此信特留孟婆汤解药一枚,方腊食之可知前世种种……
    林冲在我边上看着,忍不住道:“这厮可恶,就算留了药,可方腊终究不知在哪?”
    宝金这时候紧紧贴在我后面看着,用手指点着道:“看看最下面有没有小字什么的?”
    我横了他一眼,把纸堵在他鼻子上说:“那你看!”
    宝金看了半天,悻悻道:“没有了。”
    我轻描淡写地翻了一篇:“这篇当然没了,不过还有第二页……”
    众人沉默半晌,然后齐声怒吼,“念!”
    这时连王寅和庞万春他们也都灼灼地盯着我,我笑嘻嘻地念道:“方腊者,现住本市东水区……”
    方镇江插口道:“老区呀——”
    我们不说话,都看他……方镇江忙把两手都放在胸口摆着:“你继续念,不打扰。”
    我又念道:“南祥街99号……”
    方镇江无声地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已经把最后三个字念了出来:“王德昭。”
    在现场的四大天王先默默地死记住这个名字,然后一起叫道:“找他去!”
    方镇江像被烙铁烫了屁股的哑巴一样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可就是不出声,看表情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王寅毕竟当过尚书脑子比别人快,狐疑道:“武松,你难道认识王……我们头儿?”
    “王德昭——”方镇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是老王!”
    庞万春和厉天闰虽然都被绑着,这时也都忍不住问:“那是谁?”
    只有宝金迷迷瞪瞪地道:“不会吧……”
    我如释重负道:“这下可好办了——他抽我好几根烟呢!”
    吴用道:“老王呢,他不是跟咱们一起来的吗?”
    除了宝金那三大天王都惊喜道:“真的?”
    林冲道:“坏了,刚才谁也没顾上他,照他那个胆子恐怕早吓坏了,报警了也说不定。”
    戴宗嗖一下冲了出去:“我去抓他回来。”
    王寅厉声喝道:“你若敢伤我方大哥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宝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满屋子转圈,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不会是他,一定是我在做梦……”
    既然留了药,我想这其中不大可能有假,现在一个好玩的局面出现了:方腊和武松这对前世的死敌成了今世最知心的兄弟;而他以前的小弟邓元觉,就在前两天还拍了他一巴掌……
    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刚才一路上我就在思考的那个命题:缘,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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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发表于 2017-7-6 01:52:3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九十三章 永远的敌人

    没过多大一会,戴宗就卡着老王进来了,老王被反剪着双臂,脑袋低下,活象个被侦察兵抓的舌头,他一路走一路不住说:“兄弟们,说真的,你们这么干不是个事儿,这可是掉脑袋的营生……”他一进门见被捆成粽子的王寅他们顿时慌了,闭着眼睛叫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放了我我就当从没见过你们!”
    王寅他们几个大眼瞪小眼,厉天闰道:“这根本不是方大哥!”
    庞万春道了:“长得也没有半分相象。”
    方镇江把戴宗拉在一边,笑道:“老王,真没想到咱俩上辈子还是冤家对头。”
    老王见了方镇江,稍稍放下心来,叫道:“镇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方镇江道:“想知道你上辈子是谁吗?”
    老王道:“别闹了,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方镇江把老王按在椅子上,把那张留言给他看,老王看了半晌不知所云,把那张纸扔在桌子上道:“字都认识,就是看不懂。”
    方镇江道:“你把药吃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王哭丧着脸道:“你们是不是要给我吃摇头丸呀?”
    朱贵喝道:“美死你!”
    老王用拳头捶着胸大声道:“你们还是给我来一个痛快的吧!”
    方镇江拉住他,说:“老王,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你把药吃了就一切都明白了。”
    老王疑惑道:“我要吃了你们真能让我走?”
    方镇江道:“如果你到时候想走我们当然不拦你。”
    老王一伸手一闭眼:“药呢?”
    众好汉都看项羽,项羽的拳头本来是攥得紧紧的,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看看四大天王急切的眼神,终于叹了一声把那颗药扔在桌上,说了一声“别人的东西我不要。”
    方镇江把那药刚一放在老王手上,老王就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拍进了嘴里,宝金叫道:“用水喝……”
    老王也不管别人说什么,使劲嚼着,眼神坚定,太阳穴都一鼓一鼓的,他把药咽下去,站起身就往门口跑:“那我走了。”
    张清又一把把他按倒,老王急道:“你们说话不算数?”
    张清问厉天闰:“这药得多长时间起效?”
    厉天闰摇摇头:“我们都是和水服下当时见效的,干吃据说要慢一些。”
    方镇江安慰老王:“等药起作用了他们自然会放你走。”
    老王哭了:“你们要什么零件拿走,给我留条命就行。”
    谁也不说话,后面的时间就在沉默里度过了,大家一会看看四大天王,一会看看老王,同为转世,四大天王的样貌几乎没变,姓情也大部分保留了下来,可再看看老王,说他是方腊就连好汉们都大摇其头,拥有一个这样的敌人也不怎么光彩,我们最怕一会老王忽然变成几百年前张三李四,可是想想又没理由,我们的对头怎么会留下一颗弥足珍贵的药来帮龙套甲恢复记忆,就为恶心我们?
    老王垂头丧气地坐在那,脑袋也不抬一下,又过了几分钟张清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道:“想起来没?”
    老王茫然地抬起头道:“你们要我招什么?”
    张清道:“你们说这厮会不会已经想起来了又怕咱们杀他所以故意装傻?”
    宝金怒道:“放屁!”然后极度郁闷的宝金忽然揪着领子把老王提起来,喝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王寅他们几个一起喊:“住手!”
    宝金颓丧地出了一口气,把老王扔了回去。
    众人就这么围着老王又沉默了将近5分钟,几乎有人都开始打瞌睡了,这时就见老王突然站起,照着正在出神的宝金就踹了一脚,骂道:“老子就说老子是方腊吧,你还打了老子一嘴巴!”
    宝金被踹了一个趔趄,脸色巨变:“方大哥?”
    与此同时王寅他们也惊得蹦了起来:“大哥,真的是你?”
    老王还是那个老王,甚至连声音都没变,但是谁都能感觉到:他和刚才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的腰并没有挺太直,脸上还是堆满着因为常年干苦力而产生的抬头纹,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睿智和精悍,谈笑间有一股颐指气使的派头——对对,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王八之气!
    众人正在发愣的工夫,老王又抬脚在方镇江屁股上来了一下,笑道:“狗曰的武松,让你捉老子!”
    方镇江吃了这一下哭笑不得,捂着屁股往前跑了几步,老王又接着踹宝金:“狗曰的邓和尚,远的不说刚才还想打老子!”
    宝金并没有闪开,呆呆地道:“大哥,你真的回来了?”
    老王笑骂道:“老子再不回来还得吃你嘴巴子!”说着看了一眼四周,抱拳对众好汉道,“各位,咱们又见面了……”
    林冲盯着老王看了一会,缓缓道:“真的是方腊!”
    本来仇人见面应该分外眼红才对,可事情太过突然,好汉们都傻傻地瞧着老王——方腊,谁也没想起来上前动手。
    卢俊义脱口道:“方腊,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
    方腊嘿嘿一笑:“我躲你们也躲得好苦啊——”
    卢俊义道:“什么意思?”
    方腊挨个看了看梁山众人,微微点头道:“果然都来了——其实错记在生死簿上的有我一个,我本来也可以逍遥一年再去投胎的。”
    卢俊义道:“那你怎么没去呢?”
    方腊微微一笑:“还不是因为你们?各位,我方腊是什么人你们想必也都知道,我绝不是怕了你们才直接投胎的,你们不会说我脸皮厚吧?”
    虽然彼此为敌,但好汉们都不禁点头。
    王寅叫道:“大哥,为什么呀?”
    方腊看了他一眼:“你说为什么?咱们本来也都是穷苦百姓,为了能吃饱肚子这才揭竿而起,也是我昏了头,最后竟然想做起皇帝来,而你们呢——”方腊一指卢俊义,“你们也差不多,咱们本是一类人,结果最后拼了个鱼死网破让朝廷坐观其利,现在想想,真是汗颜,简直就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我魂归地府那一刻起就万念俱消,一心只想做个塌实百姓,阎王答应我破例让我来世多活10年,前半生穷苦潦倒,但后半辈子注定得享天伦之乐——我这就离得不远了,你们这么一闹,这下可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开始明白方腊为什么完全失去了往昔特征了,刘老六说过“强人念”可以使人保留前世的样子和姓格,而方腊死后根本对前世毫无牵挂,所以也算得上英雄一世的方腊这辈子成了一个彻底的工人。
    方腊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好汉们面面相觑,竟然一时沉默。
    方腊看看被绑着的王寅他们,淡然道:“怎么,你们又干上了?”说着他走过去擅自解开王寅他们的绳子,朗声道,“我和我兄弟们就在这了,各位要杀要剐随便吧。”
    宝金迈步站了过去,大声道:“还有我!”
    现在如果要动手,方腊他们还是只有束手被擒的份儿,卢俊义和吴用沉吟了好一会,还是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还没等我打圆场,方镇江一步站到双方之间,说:“各位梁山的哥哥,我虽然没能恢复记忆,承蒙你们一直拿我当兄弟看,我想说句话,不管是方腊也好老王也好,我只知道这辈子他待我像亲兄弟一样,说白了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为什么不能看开点呢?”
    张清厉声道:“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方镇江不理他,回头跟方腊说:“我以前真的把你干挺过?”
    方腊笑着点点头:“上辈子在疆场,这辈子在酒桌,老子还真是和你磕上了。”
    卢俊义这时终于越众而出道:“方腊,你既然无意再斗又已经投胎转世,我们梁山再要死缠滥打倒显得我们气量狭小,你手下那几个也已经和我们做过了小小的了断,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就算一了百了,这辈子咱们再无瓜葛,下辈子还做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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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发表于 2017-7-6 01:53:1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九十四章 暗室

    卢俊义这句话一说出来,好汉们都暗地里喝一声彩,我也不由得对老卢有些佩服,河北玉麒麟,果然是老而弥辣,平时有些拖沓,但在关键时刻,好汉就是好汉。
    方腊也笑道:“——下辈子还做敌人,说得好!”说着他冲四大天王招招手道,“兄弟们这就走吧,以后有时间喝个酒,咱们就当朋友处。”
    王寅道:“大哥你呢?”
    方腊道:“我还是我——王德昭。”方腊冲我笑笑,“萧主任,你说过要收留我们那帮干活的兄弟的,我还会木工,以后学校里的桌椅板凳就全归我了。”
    我急忙说:“那再好不过了。”
    厉天闰道:“大哥,让我们再多陪你一会吧。”
    方腊看看他,问:“还打老婆吗?我记得你两个小妾每天让你揍得伤痕累累的。”
    厉天闰立刻苦下脸来,道:“打老婆?她不打我就万幸了,除了车费,我一天零花才3块钱。”
    方腊和三大天王顿时大笑,齐道:“报应!”就连好汉们也都笑了起来。
    庞万春叹道:“还是上辈子过得滋润呀,看谁不爽就是一顿鞭子,现在到好,我他妈为了当个科长给主任送了一万多了。”
    王寅蹲在地上说:“这么说还就数我过得痛快,虽然经常往疆省和高原上拉货累了点,可没人给我气受。”
    宝金道:“你不是还有车匪路霸折腾你呢么?”
    王寅给宝金发根烟,自己也抽了几口道:“凭咱现在的身手还怕抢吗?前两天跑了趟内蒙,超载让罚了1000,半路上正好碰上群打劫的,没劫了我倒让我从他们那搜回来2000多,这趟活才算没白干。”王寅说着说着也苦下脸来,“就是我儿子太艹蛋了,才一年级就给班里女同学写情书,还偷我烟抽,老师把我叫去好几回了。”
    宝金道:“抽他!”
    王寅道:“我哪敢打老师啊,咱儿子在人手里呢。”
    宝金骂道:“……我让你抽你儿子那个小王八羔子!”
    王寅蹲在地上郁闷道:“一个月才见几回,我哪舍得呀?”
    方腊鄙视道:“那是你管教得不行,瞧我儿子,那是上了初二才跟女同学拉的手。”
    众人:“……”
    没文化太可怕了!
    我上前说:“天王们,既然都不顺心就去我那呗,把你们的儿子闺女什么的都带过去,咱育才那可是以后的人才培育基地,这样你们以后还能常常见到你们的方腊大哥,邓国师也在。”
    方腊和王寅一听,往好汉们那边看了几眼,张清冷哼了一声:“既然俊义哥哥说了咱们再无瓜葛,你们要来我就全当不认识就完了。”张清忽然提高声音道,“姓厉的,咱俩可不能算完!等有了马,我要和你再战一次!”
    厉天闰也哼一声:“怕你不成?”
    王寅问我:“我去了能干什么?”
    我说:“你先把校车管上,以后要开汽驾班你就是班头,相当于系主任。”
    王寅道:“行,反正在哪开车都是开。”
    我问厉天闰:“你来不来?”
    厉天闰道:“这事我得先问我老婆……”
    我搂着他肩膀在他耳边说:“咱们学校发工资的时候工资卡和现金是分开发的——”
    厉天闰迷惑地看着我。
    “——我觉得那样的话你每月的零花就能变成一天5块了!”
    厉天闰一把握住我的手:“就这么说定了!”
    我看看庞万春:“就剩你了……”
    庞万春诧异地冲我耸耸肩:“我可是公务员!”
    我鄙夷地说:“还惦记你的科长呐?当老师就不是公务员了?”
    庞万春想了半天,说:“那我先停薪留职去你那试试。”
    至此,四大天王终于都被我搜罗过来了,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私心的,林冲那句“八大天王个个万夫不挡”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有了这些人垫底,就算好汉们走了咱的育才也不能变成空架子了。
    方腊又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扔在桌上,跟王寅他们说:“至于你们这位新大哥我看以后少打交道为好,这人不怎么样。”
    王寅他们齐声道:“他不是我们的新大哥!”
    厉天闰道:“这厮明明算见有人要袭击这里,干脆自己跑了,连声招呼也不和我们打。”
    我问他:“那人什么样?”
    厉天闰道:“是个老头,平时我们都叫他头儿,说是从国外回来的,每天神神秘秘,跟我们也并不常见。”
    “他身边有个夜行人你们知道那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只是他的工具而已,那个夜行人才是他的心腹,早上我还见俩人在一起,也不知什么时候跑的路。”
    我心一动,忙问:“你说他培育了一种叫‘诱惑草’的东西在哪里?”
    庞万春插口道:“那玩意我见过一次,在一个巨型盆里种着,它是我们吃的那种药的主要成分,但是我也不知道它们平时放在哪里。”
    吴用道:“如果他早上才走,应该没机会带走你说的巨型盆,否则你们怎么会没有察觉?”
    我一拍大腿:“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庞万春道:“可是这房子前前后后我也看过,没有啊。”
    卢俊义道:“这么大的房子肯定有暗室或者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我和吴用对视了一眼,同时说:“搜!”
    项羽最先跑了出去,好汉们和四大天王他们也都各自散开,在别墅的里里外外看着,但是半小时之后还是一无所获,我背着手慢慢四下溜达,东西找不找得到再说,看看人家这气派的别墅也是好的嘛!我在楼上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屋子里逗留了一会,这是一间小储物仓,里面堆满了各种清洁用具,这豪华的地方好象永远一尘不染,可背地里那也是人一寸一寸清理出来的,可以想象这间别墅在鼎盛的时候应该也是下人成群,在主人外出或休息的时候他们才能做大规模的清理工作,一片繁荣的景象……可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下人,听厉天闰说现在这里的清洁都是花钱由保洁公司定期做的。
    我随意翻着,在一个摆着一摞摞皂巾的壁柜的一角发现那有微弱的光芒一闪,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像框,刚才就是它的玻璃面借着外来的光线闪了一下,小像框的上方粘着一个绒毛小熊,一看就知道是放小孩子照片的,果然,照片里一个小女孩在冲镜头微笑,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矜持和保留,像个小政治家,面目依稀见过。
    像框怎么会在这里?这大概是有人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匆匆塞进来的,我把像框拿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仔细辨认着,忽然一个激灵,我高声问正在楼下的方腊:“老王,你说让你们干活的人是新主人?”
    方腊道:“是啊,这别墅是那家伙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怎么了?”
    我兴奋地一跺脚:“我找到这屋子的老主人了!”
    楼下众人一起问:“谁呀?”
    我不理他们,直接拿出电话拨号,不大工夫那边就响起一个悦耳但是很冷淡的女声:“喂?”
    “陈小姐吗?”
    “……是的,我是陈可娇,呵,是萧先生啊?”
    这小妞虽然笑着,但没一点暖和气儿,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那副德行,是的,就因为她的这份冷淡和精干,我才认出了照片上的小女孩:陈可娇!
    姓陈的小妞自从通过我认识了古爷弄到钱以后就杳无音信——大概是继续弄钱去了,她们陈氏房地产和清水家园还等着她去拯救呢。所以我很容易做出了这样的推断:急需要大笔资金的陈家把别墅卖给了财大气粗的我的对头,那个退役神仙。虽然大部分的私人用品已经带走,但匆忙之间还是落下了一张照片,被后来的清洁工随手扔在了仓库……
    我笑眯眯地问:“陈小姐,你家是不是住春空山中带的18号别墅的?”
    陈可娇冷冷道:“那是以前。”
    我知道我犯了一个重大的口误,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就当我刚才那句是祝贺你们乔迁之喜了,买你们家别墅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办理房产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叫何天窦,据说是华侨。”
    重大发现,至少我知道这老小子叫什么了,可是马上我就发现,他的名字其实就是“和天斗”的谐音。
    陈可娇问:“萧先生找我有事吗?”这小妞说话虽然一直冷冰冰的,但没有以前那种不耐烦的样子,看来她终究明白自己欠着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我想了一会,最后说:“还是直话直说吧,陈小姐,你以前的家里有没有暗室之类的地方?”
    陈可娇警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时间多说了,我现在就在你家里,我是不是坏人你还不知道吗?”
    陈可娇这次是真的笑了一声:“以前我一直当你是坏人的,现在可就不知道了,再说——”陈可娇沉下语气说,“我好象有义务替房子的新主人保守这个秘密吧?”
    我赤裸裸地说:“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人情呢!”
    我听到陈可娇在那边叹了一口气,我们打过几次交道,每当我展现出自己率真一面的时候她总会发出这种声音。
    陈可娇无语了半晌最后毅然道:“暗室是有的,你应该想到我父亲那么喜欢收藏古董少不了这种地方,但是我绝不会告诉你,不过——如果你也有一栋大房子想建一个暗室的话我到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我纳闷道:“你说什么呢,我哪有大房子啊?我那房子不就从你们家手里买的吗?那墙壁的厚度就算打个暗室也就能藏500块钱……”
    陈可娇又叹了一口气:“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一间别墅想打一个暗室的话,我建议你就把它建在客厅里……”
    我这才明白过意思来,陈可娇是怕直接告诉我有麻烦,所以一直在暗示我。
    我飞快地跑下楼:“继续说,我很需要你这方面的建议!”
    陈可娇缓缓道:“暗室一定要做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所以它肯定不能在画框后面,因为电影里的暗室都在画框后面……”
    我边听边挥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他们在明白了我的意思以后就都跟在我屁股后头听着。
    我走过墙上那几副静物素描,来到那个仿中世纪壁炉边上。
    陈可娇道:“……也不能建在壁炉旁,因为壁炉偶尔是会真点起来的,温度会影响你收藏的宝贝不说,那层异于别处的烟灰色就会暴露掉暗室的位置……”
    我走过壁炉,气急败坏道:“你直接说在哪……呃,说我该建在哪不就完了?”
    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到陈可娇笑了一下,她说:“那你先想想最不能建在什么地方?”
    妈的,这工夫她倒有兴趣和我做起游戏来了。
    我说:“当然是不能建在开门的那面墙上,因为那里最薄,你们家肯定不会只藏500块钱吧?”
    陈可娇赞许地说:“就在那个方向。”
    我目瞪口呆,虽然是别墅,但这面承重墙里也绝不能放下一个巨型花盆,难道东西没有藏在暗室里?
    陈可娇道:“其实你说的没错,那里的厚度不适合建暗室,所以暗室门应该建在靠着那面墙的地板上。”
    我插口道:“你说的那是地下室。”
    陈可娇不理我,继续说:“为了防止把客厅弄得一塌糊涂,我建议你还是要把暗室做在房子外面,地板只是一个入口,对了,其实暗室的真正位置是在屋子外面,草坪的下方。”
    时迁从始至终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时忽然道:“那从外面挖进去不就都给他拿走了么?”
    陈可娇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大概是这栋老房子终于激起了她的自负,陈可娇不服气地说:“你放心,如果有人想从外面打主意的话,你可以用1.5米厚的钢板作建筑材料,用强力破坏的话,在钻到0.5米的时候那里有前天候接通的10万伏高压电在等着他!”时迁吐了吐舌头。
    我不耐烦地说:“你们家以前一个月电费得多少钱呀——别罗嗦了,快说入口在哪里?”
    “看见门右边第三扇窗户了吗?当阳光以30度锐角照射进来的时候形成的光斑,那就正好是暗室的入口——这只是我的建议。”陈可娇一直没忘了给自己打掩护。
    我来到那扇窗户前,窗口高高在上,足有3米,我用挑窗帘的长竿子比划了半天,在倾斜30度的情况下,找到了大概的入口位置。
    “快说怎么开门!”
    “这一步的设计简直不逊色于完成一件好的艺术品,你先找到客厅里那个万能遥控器,把空调调成28度,再到车库冲那辆老福特按三下消除键,再……”
    我抓狂道:“你慢点说,你爸腿脚够好的啊,进次秘室还得颠颠地跑……你说那‘和天斗’他会不会已经把密码换成把电视调到新闻联播,再把广播调成‘午夜不寂寞’?”
    陈可娇:“……”
    这时就听哐啷一声巨响,项羽从外面搬回来一个重达1吨半的大理石石雕砸在了那里。
    陈可娇急忙问:“怎么了?”
    “——行了没事了,门我们自己开了。”
    我已经看到地板上那个黑黢黢的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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