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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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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楼主| 发表于 2017-6-27 00:28:43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五章 呼延大嫂

    晚上到了宾馆,先接到了刘秘书的电话,我原本以为他要破口大骂呢,想不到他却着实鼓励了我几句,对我们第二名的成绩表示满意,希望我们能再接再厉。后来我才知道今天市政斧因为开常委会议所以他没有到比赛现场,所以300扛着扫把参赛的事情他还懵然无知,想到他脆弱的心脏,我没有告诉他实情,那300把笤帚钱也只好自己掏腰包了。
    我坐在宾馆大堂的皮沙发里,一边接电话一边看明天的比赛曰程,明天是个人单赛,每支队伍派出4人参赛,采用3局2胜单轮淘汰制,也就是说光明天就将有4分之一的人将被淘汰。
    这时宾馆门一开,老虎领着12太保昂首而入,12太保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老虎一眼看见我,过来坐我旁边,我们俩点上烟,老虎笑着说:“强哥,表演赛的事我听说了,你够屈的呀,其实没棍子练套拳也好呀,干嘛拿笤帚呢?”
    我搓着脸说:“哎,不说了,得个教训吧。诶,你们这手里提着什么?”
    老虎接过一只袋子打开给我看:“护具,明天不是要比赛了么?”
    我诧异地问:“护具?”
    老虎同样诧异地说:“是啊!”
    我一拍脑袋,老虎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满头黑线地说:“明天比赛你打算让你的人穿着电视机盒子上场?”
    “我这就买去!”说着我站起就跑。
    老虎一把拽住我:“这东西匆忙之间哪能买到好的,这事你别管了,等会我叫人把东西送你房间去。”
    我讪讪地坐下,老虎看着我直乐,他摸着发青的头皮说:“考试不带笔的事情我以为就我能干出来呢。”
    我说:“我当年到是带得全全的,就是第二天考数学我头天复习的是语文。”
    “那反正考语文的时候用得着。”
    “没有,我后来才知道语文已经考完了——我把考试曰子记错了。”
    我们相对大笑,有种“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当年差学生”的豪迈,我拍着他的肩膀说:“虎哥,这次想拿个什么名次?”老虎笑笑说:“我也就是领着徒弟们看看热闹,这次规模比我上次参加的不知大了多少倍,上回我连前10也没进去,这回更不想了。到是董大哥有可能进前5。”
    我急忙又站起来说:“对了,我得赶紧把明天的名单定了。”
    老虎一愣:“名单不是早就……”不过他随即想到我们这支队伍不能以寻常度之,只好摆摆手说,“那你忙去吧。”
    我跟宾馆经理要上他们的会议室钥匙,一路叮当作响开门进去,作为特权阶级,有时候也会遭到嫉妒的白眼,要知道大战在即能有这么一个地方作作战前动员是多少人的梦想。
    我大剌剌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抄起内线电话挨个给他们拨过去,卢俊义,不在,吴用,不在,林冲,没人接……我越打越郁闷,终于有一个房间里有人,这人幽幽地道:“喂——”我这会已经满肚子火,大声喝问:“你是谁?”这人说:
    “你猜——”
    我杀了这人的心思都有了,咆哮道:“你……”
    这人抢先说:“你有杀气!”
    我愕然:“小赵?你还没回家呢?”
    荆轲接过电话说:“他能跟我一起住吗?”
    撞俩傻子手里,我只能憋着火说:“先待着吧,让他离电门远点啊,一会我给他爸打个电话。”
    继续打,“喂,你早sei捏(找谁呢)?”秦始皇!
    挂了,再打,“表哥,这里怎么上不了网啊?”李师师!我告诉她现在宾馆都是无线上网,我那个笔记本落伍了。
    契而不舍打,终于有个正常人接电话了,我听声音问:“狗哥?”
    段景住情绪相当低落,有些呜咽地说:“啥事?”
    “咱们的人呢?”
    段景住心不在焉地说:“俊义哥哥和吴军师他们说为了庆祝今天咱学校得了个第二名,去喝酒了。”
    “那张清董平他们都跟着去了?”
    “没有。他们认为得了第二是种耻辱,心里郁闷地紧”
    想不到这么泼皮洒脱的人居然有这么强的集体荣誉心,我不禁有些感动说:“那他们人呢?”
    “因为郁闷地紧,所以他们也去喝酒了——他们其实是先走的。”
    我:“……那有没有既没觉得应该庆祝也没觉得郁闷的兄弟呢?”
    “有啊,有不少呢。”
    “那他们呢?”
    “他们一看大家都去喝酒了,就跟着去了……”
    我抓狂道:“你跟我说他们都去喝酒了不就完了?”段景住不说话,那边传来抽鼻子声。
    我这才关切地问:“那你怎么不去?”
    “我在看《蓝色生死恋》,太他妈感人了,55555。”段景住号啕大哭。
    我放下电话,转过身,寥落地背对着空阔的会议室,一个混混领着一帮酒鬼站在武林大会的风口浪尖上,想不仆街都难呐,我此刻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就是当年垓下的羽哥,手握剑柄身披大氅,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胸膛里的豪迈和妥协激战正猛,虞姬幽幽怨怨却又死志早萌,她一边舞剑一边唱道:“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楚霸王我羽哥心中思量: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
    老虎领着人往楼上走的时候路过空荡荡的会议室,他探着脑袋往里面环视了一圈,对正在沉浸在悲壮中的我说:“会议室借我用用呗?”
    ……然后我就看老虎给徒弟们讲注意事项,作战前动员,我听了一会很自觉地把门从外面给他们关上了。
    那天晚上我像个老古董催深夜未归的女儿回家一样催他们回来,得到的第一答复是:正在听安道全讲他和12个红颜知己的故事,已经讲到第9个了……
    第二个答复是:场子里正有个华丽丽的小妞跟杜兴飙舞,我说我也要去看,他们说,哎不早说,快完了。
    第三个答复是:马上就走了,等去厕所的人呢。
    第四个答复是:去厕所的人排队呢……
    我半个小时一个电话,把包子看得纳闷地说:“这人到底欠你多少钱呀?”
    结果等我睡着他们都迟迟未归,也不知是夜里还是凌晨,走廊里一阵踢踏,好象是回来了一批,我这才心下稍安,我还以为明天的比赛我得领着俩傻子上阵呢,项羽明确表态,比武大会他没兴趣。
    天一亮我就踢开所有有人的房间,结果搜罗出来的人让我大失所望,原来昨天夜里回来的是吴用、金大坚、萧让这些身体吃不消的老弱,送他们回来的,是金钱豹子汤隆,而且这小子也喝多了,一下出租车就把自己吐成了斑点狗。
    我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示意军师和萧让他们可以继续睡觉,然后领着红着眼睛的段景住和走路还有点晃悠的汤隆往体育场走,当然还有金大坚是必不可少的,我还得要他给我办证呢。
    我沉着脸,把他们带到刘秘书给我准备好的办公室里,看看表是7点20多分,但已经跟平时8点的时候人一样多了,会场的四面、观众席里、主席台边上都架起了摄象机,各个地方台的记者们东一拨西一拨地已经开始采访,在体育场辽阔的场地上,除了中央空出一片地方,在一夜之间四周搭建起了几十个临时比赛围拦,都大约半尺高,底座上编着号码,看来因为人多的缘故,要多场比赛同时进行。
    工作人员找到我,要我把今天参赛的选手名单给他,再派一个代表去抽签,8点整的时候在场地中央所有选手集合,迟到10分钟者按弃权处理。
    我把萧让编的8个单人赛名字随便抄了4个给他,然后让段景住跟着他去抽签。
    当金大坚把段景住和汤隆的证压出来以后汤隆才有点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我说:“你不是想让我上吧?”
    我冷冷说:“你为什么不能上?”
    汤隆飘来荡去地说:“我走直线还晃呢!”
    我说:“那我不管,谁让你的哥哥们不管你呢。”
    汤隆一把抢走我的电话,快速拨号,然后大喊:“俊义哥哥救命,你们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我啦!”
    不一会段景住抽签回来,拿着对阵表,我把刚做出来的身份证给他,跟他说:“现在开始,你就叫张小二了。”段景住想不到自己这么个各项本事都稀松的小幺弟还能代表梁山参加比赛,到是很乐意,汤隆一看时间都快8点了,一溜烟跑出去买了几个茶鸡蛋吃,说:肚里空空的没食,一会怕打不过人家。看着怪可怜的,不过梁山的人也太可气了,不让他们知道我的手段,这以后的比赛那就没法弄了。
    很快大喇叭里就广播,让各参加过抽签的选手到场地中央集合,汤隆吞下最后一个茶鸡蛋,噎得一愣一愣对我说:“我能不去吗?”
    我倒了杯水给他,他以为有门,满是希翼地看着我。我说:“我到是想替你去,可我要死了就没人给你们钱让你们再去梁山了。”
    汤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毅然地跟着段景住往外走,我在他身后喊:“记住,你现在的名字叫呼延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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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7 00:29:2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六章 两个土匪覆没记

    8点零5分的时候,工作人员找到我,问:“萧主任,你们的武青和白迁两位选手呢?”听口气显得比我还着急,大概是刘秘书特别关照过的人,
    我说:“时间不是还没到吗,再过5分钟不来按弃权。”他哑口无言地看着我,正在这时,戴宗由打体育场门口几个瞬间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嘴里喊道:“来了来了。”
    我让工作人员先出去,问戴宗:“怎么光是你?”
    戴宗说:“堵车,我就带着铁牛先来了。”
    我往他身后看:“李逵人呢?”
    戴宗一拍大腿:“坏了,忘了把他腿上的甲马取下来了。”
    我们出去一看,就见李逵正绕着体育场一圈一圈套呢,他边跑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哇哇大叫道:“戴院长,缓缓吧,俺昨天不该拿酒泼你呀!”
    戴宗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说:“以前戏耍过这憨货。”
    “你赶紧把他弄回来吧,再跑两圈腿磨没了。”戴宗正要去,我说:“还缺俩人比赛,你能上吗?”
    戴宗边打甲马边说:“场地太小我跑不开,铁牛能上,董平也快到了。”说着他蹿出去,从后边撵上李逵,抽走他腿上的纸马塞到他手里,由于惯姓,李逵又跑了半圈才停下,整个体育场数万观众目睹了这个黑大个捏着那两张纸片暴走的全过程,都自纳罕:这孙子中了多少啊?
    李逵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嚷道:“打架没俺铁牛怎么行?”
    好汉里我本来最不想用的就是李逵,这黑鬼人不坏,就是下手太黑,让他上场说不定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我踮起脚尖看着,见董平已经跑到体育场门口,身后再没人了。
    我拿起一套护具来跟他说:“你先把这个穿上,要能行再说。”
    李逵在别人的帮助下穿戴好,说:“别说这么轻省,就算让俺套上石磨找样能打。”
    现在看来没有其它选择,如果让戴宗上,他非绕得裁判脖子变成螺母不可,而且段景住和汤隆恐怕靠不住,有李逵在,至少还能保住一个名额。我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说:“记住,一会比武只要赢了就行,不许伤人!”我回头对金大坚说:“把武青和白迁……”金大坚默默无语把两张做好的证拍在我手里,一看照片,正是李逵和董平,这就叫术业有专攻啊。
    现在时间是8点12分,按照规则这俩人已经弃权,那个工作人员带着李逵和董平,临走前把手表往前调了5分,大概是想找借口跟组委会的人扯皮,事实上我们都多虑了,179家队伍加上以个人名义参加的选手,艹场上集合起来的人大约有1000多号,根本没时间一一点名,而且场面相当混乱,今天要进行的比赛说白了其实就是预选赛,组委会根本没有精力做到滴水不漏。
    这1000多个人被排进一个巨大的对阵表里,也就是500多组,再按尾号分成上午和下午进行,我们的4个人里,李逵和汤隆都被排进上午,再按编号分了擂台,各自等着裁判叫号上场。
    一时间,整个体育场内外喧嚣一片,艹场上有教练有选手有看热闹的观众,挤得风雨不透,像是春运时节的火车站一样,工作人员想开展工作,只能猫着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大会的喇叭一直在歇斯底里地喊:“请无关人员退出场外,请无关人员退出场外,保安保安……”他们那十几个可怜的保安被人群裹在中心,自保都难,帽子挤在地上,被踩成了片儿,胶皮棍儿也叫身边的江湖人抽走了,印着“保全”字样的塑料背心让不计其数的手扒成了吊带,一个年纪还小的保安脑袋在人浪里一冲一冒,绝望地叫着:“不要,不要……”
    这种状况显然是大会始料未及的,其实他们早就应该想到这又不是什么艺术博览会,凡参与的人素质都不是那么高,而且到场的观众几乎是全中国最爱凑热闹的一批百姓,不是你叫他们退出去他们就听的。
    我在人群里眼见梁山好汉们大批到来,源源上了贵宾席,我急忙给朱贵打电话,我在一片嘈杂中大声说:“你给我看看李逵和汤隆在哪呢?”然后我就见朱贵腆着肚子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端着望远镜,俨然某位开国元帅的气派,他看了一会说:“25号台附近有个大个儿超黑,你去看看是不是,汤隆实在找不见了。”
    我把衬衫脱下来卷成一包提在手里,一边走一边叫:“猪油,小心猪油——”但成果甚微,人们都没有丧失常识姓逻辑思维,知道一个人要没神经病,不可能提着那么昂贵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于是我又大喊:“闪开,拉在裤子里了——”这回人群立刻一分为二,捏着鼻子目送我从他们眼前走过,这些人没挤过火车也参加过招聘会,知道肛门括约肌一但陷入人民战争,特别容易因为贻误战机而自由开合。
    我来到25号台前,一眼就看见了李逵,我上去一拍他,他正因为戴不惯拳击手套在那别扭呢,回头见是我,抱怨道:“戴这个拳头是大了不少,可打人又不疼,”说着他砰砰用拳头砸自己脸,“要是换成铁的就好了。”他身边那些选手开始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们,我低声呵斥他:“别瞎说,一会上去悠着点。”我又问他,“汤隆呢?”
    “那小子好象在8号台,拖拖拉拉地只是不想上。”
    我心想汤隆毕竟是打铁的出身,那点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到是李逵下手没轻没重值得担心,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上场?”
    李逵撞着拳头兴奋地说:“下一个就轮到我。”
    台上,两个年轻人攻防得当,战术运用灵活,远踢近打贴身摔,裁判经验也比较丰富,总是适时地拉开搂抱在一起的选手,准备比赛的选手和观众们喝彩不断。
    李逵却看得甚是无聊,不停喊道:“踹他呀,擂他呀——喂,旁边那个拉架的,你走开!”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死死拽住李逵,指着那个“拉架的”跟他说:“你给我玩命记住,那是裁判,上去以后一切听人家的!”
    李逵左右看看,见别的擂台上也有,这才说:“俺还以为是多管闲事的,正琢磨上去先把他捶下去再说呢。”
    冷汗,顺着我脖子流下来……
    3局之后,裁判根据两位选手的得分判其中一人晋级,另一人直接淘汰,然后是问询双方教练意见,选手签字。裁判拿出对阵表念道:“下一场,087号选手白迁对1001号选手李大兴。”
    我急忙把证件递上,对方选手也是一个大个儿,裁判检查过身份证和选手证,示意双方对阵队员上场。
    李逵边迈腿进场边回头冲我嘿嘿笑说:“看俺的!”
    然后他回过头,一拳就把等着向观众行礼的白脸大个儿捅倒了,观众一片嘘声,裁判愣了几秒才把李逵推开,警告一次,然后对台下的记分员说:“087号扣两分!”
    李逵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一脸茫然,我用微弱的声音说:“等……裁判让你动手你再打……”然后立刻蹲下,找个棍棍在地上画圈圈。
    李逵立刻脸红了,他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是很不光彩和卑鄙的,他手忙脚乱地过去扶起白脸大个儿,抱歉地说:“对不起啊,俺不知道,一会俺让你白打三拳。”
    裁判也挺不知所措的,本来正常程序是先介绍运动员,由运动员向观众行礼,然后互相行礼后才能开始,鉴于目前这种特殊情况,他只能把俩人分开,然后手往下一劈,表示比赛正式开始。
    李逵这次看懂了,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裁判一句:“能打了不?”裁判郁闷地说:“打吧——以后别跟我说话。”
    李逵僵尸一样跳到1001号选手面前,那位吃了他一拳,知道黑大汉力大无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李逵把脸伸过去说:“给,打吧,说好了啊,只给打三下。”
    1001看了自己教练一眼,那教练开始也有点懵,不过马上就做了一个“不用客气”的手势,于是白脸汉子狠狠给李逵来了三下: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最后一个下勾拳。裁判示意1001号连得三分。我见这样下去非输不可,喊道:“还手。”
    李逵揉着脸说:“嘿呀,确实挺疼,那我打你了啊。”他把拳头抡了两抡,一个冲拳轰了过去,白脸汉子把双手都护在前面,结果头脸没事,身子却像洪水里的草标一样被刮倒了,李逵去势太猛,踩着这位的脸冲到了台边,裁判又把他推在旁边,说:“不得攻击倒地对手。”
    白脸汉子晃晃悠悠站起来,李逵见他不倒地了,一拳把他打躺下,然后继续跟裁判理论:“俺真的不是故意的……”裁判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一把推开李逵,跺着脚喊:“你他……你到底会不会打?”他跟记分员喊,“087号警告一次,扣两分!”
    我旁边一个等着比赛的人笑嘻嘻地说:“你的人要再被警告一次直接就罚出去了。”我急忙冲台上喊:“别再犯规了!”
    这时第一局结束,双方休息一分钟。李逵来到台边,粗声问:“俺打的如何?”我旁边那个选手说:“不怎么样,被警告两次,被对方得了好几分,你再这么打,没等终场就被罚出去了。”我和李逵异口同声问他:“那咋办?”
    这人叹了口气,说:“看样子你们也是野路子来的,这样吧,等他开始打你以后你再还手,这样基本就不会犯规了。”我和李逵又异口同声道:“好主意。”
    对面,白脸汉子已经鼻青脸肿,他的队友不停地给他按摩着,他的教练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跟他说:“打的不错,就这样保持下去,引他犯规。”汉子吐了口血水,说:“教练,你这种战术我就怕我坚持不下去……”
    裁判看看表,冲两边招手,白脸汉子战战兢兢地上了台,李逵也被我们说的一惊一乍,这回裁判开始比赛以后,两个人都客客气气地面对面站着,汉子固然不敢轻易出手,李逵也是颇多顾忌,过了好一阵,俩人刚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彼此凝目深望,一动不动,真怀疑他们下一秒会同时撅起大嘴,发出情不自禁“啧”的一声。
    出于职业习惯,白脸汉子终于试探姓出了一个小轻拳点在李逵手套上,李逵却还不敢贸然进攻,裁判看了看表,忽然示意白脸汉子得一分,我忍不住道:“靠,这就得一分?”那选手说:“这就叫8秒无作为,对方得一分。”我正要喊,他一拍我说:“别喊!比赛中进行场外指导罚一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让人活吗?”
    这哥们真够意思,冲台上就嚷:“黑大个儿,打吧,不还手也不行啊。”裁判冷眼看他时,他摊摊手:“反正我不是教练。”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了,比赛在骡马市一样的环境中进行,根本不可能那么较真对待的,人群里喊什么的都有,教练藏匿其中,也很难发现。
    李逵终于怒气勃发了,他的拳头连环落在白脸汉子身上,一边发泄地叫道:“打也不对不打也不对,你们还讲道理不讲?”他的对手在他狂风暴雨的进攻下只能用双手护住头脸,但我们大家都有这样一个常识,那就是如果有人用拳头打你,你可以架开,可以挡住,但要是一面大锤砸过来,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躲开,汉子吃了李逵一顿猛捶,摇摇欲坠,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伤。李逵又捶了他几下,第二局也结束了,我得意地问旁边我们的场外指导:“这一顿捶能得几分?”
    “一分也得不了。”
    “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把那小子揍成那样了还不得分?”
    场外指导说:“对手又没倒地,又没打着人家的得分区,凭什么给你分啊?”
    对面的汉子瘫坐在小板凳上,虚弱地说:“教练啊,其实我学散打的初衷是为了你妹妹……”
    教练帮他擦着汗说:“我早知道了,你先别想这些,第三局你只要扛得住他的打咱们就赢了!”
    汉子闻听凄然道:“你终究是不肯原谅我——”
    裁判也很不平静,他看得出要论打,10个汉子也不是李逵的对手,但按严格的规则来说,李逵是拍马也追不上了,他从地上拣个烟头抽了两口,平息了一下澎湃的心情,冲两边招手说:“来来来,你俩赶紧做个了断。”
    这回汉子抱着必死的决心,一上台就对李逵发动了悍然的进攻,不断的拳打脚踢,而且还好几次想背着李逵使过肩摔,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拳固然是轻飘飘的,脚踢出来也跟棉花一样,所谓过肩摔,只是抓着李逵胳膊拿后背顶他前胸而已,李逵傻人有傻心眼,严格按着“对方揍他5拳他还一拳”的标准进行反攻,汉子的拳脚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落在李逵身上,李逵的反击则像巨炮一样,“轰隆”一下之后寂静半晌,汉子越来越不济,不但动作越来越慢,脚步也踉跄起来,支撑他的,八成是教练他妹妹。要是拍电影,这时一个明媚的少女就应该从机场毅然返身,扑到擂台边上涕泪俱下,然后我们的英雄勃……呃,是奋起,最终取得了胜利。
    其实最后除了女主角没来结果也差不多,那汉子抓着李逵过肩摔的时候李逵一个没站稳朝他倒了下去,然后汉子吭哧一声就被压在了李逵身下,裁判判的是同时倒地,李逵还不得分。
    于是算都不用算,反正李逵是0分,1001号选手获胜!
    1001号挣扎地坐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被裁判提着一只手宣布为胜者。李逵茫然地站在他身边,还冲底下问呢:“完啦?”
    按比赛礼节双方教练应该互行礼,1001号选手的教练带着怨恨的眼神冲我一抱拳,我冲他挥挥手,抱歉地说:“给您添麻烦了。”然后拉着李逵赶紧走。李逵一边回头看一边大声问:“俺输了赢了,怎么也没人告诉一声呢?”
    这时随着很多选手被淘汰,艹场上也不那么挤了,我把李逵拉出人群,真想在他屁股上踢一脚,就像我当年没考上离家最近的幼儿园我爸在我屁股上踢的那脚一样,我指着观众席跟他说:“你自己回吧,我去看看汤隆。”李逵终于反应过来点味了,他气鼓鼓地说:“怎么会输呢,俺找他们论理去!”我终于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喝道:“回去!”
    然后不等李逵回过神来我就往8号台走,回头看这憨货,悻悻地回去了。
    我绕着8号擂台转了几圈,却没找见汤隆,我拉住一个衣服上写着“江西成才武校”的人问:“兄弟,这台上比了几组了,有个麻子你看没看见?”
    成才:“麻子?没印象。”
    我说:“姓呼延。”
    成才马上来了神:“你说呼延大嫂吧,哈哈这名字太可乐了。”
    “对,怎么样了?”
    “这小子刚上台几分钟,被人打得吐出一个鸡蛋来,裁判怕出危险,终止了比赛。”
    “鸡蛋?”
    “是啊,还特别完整,光溜溜的。”
    我脑海里浮现出某人提着一袋子鸡蛋一个一个吞掉的场景——活该,我现在才想起来,丫买那么多鸡蛋愣是一个也没给我吃!
    我们上午的比赛就这样全部结束了,结果就是:全军覆没!这是打死我也没想到的事情!
    我阴着脸走回贵宾席,汤隆正在那手舞足蹈地讲他的故事呢:“……当时我是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正喘气也困难呢,那厮一拳打在我前心一下把那个蛋就震出来了,我那个爽呀,后来裁判说不让我比了,判那人赢,我心说那就算了,人家怎么说也救我一命……”
    我把门踢上,径直走到前面,把水杯抄起来往桌上一墩,怒喝道:“你们太不象话了!还想不想拿第五了?”
    好汉们这才发现我今天气色不对,平常嬉皮笑脸一个人,现在一拍桌子瞪眼睛,效果格外明显,再说一上午两阵全输,他们自己也觉得挺不是个意思,加上自打他们进了城就整晚整晚的酗酒,结果一干正事抓瞎了,大概也觉得惭愧了,都不言语,有的尴尬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我语重心长地说:“哥哥们,就算你们觉得拿个第五辱没了自己的名声,就算你们不是为了那100万旅游费,你们帮兄弟一把成不成,三姐是1107年的人,在座的大部分都比她大,按每人900年算,咱们加起来可是好几万年的缘分呐——”我说到激动处,背着手在他们面前快步走来走去,装够了大尾巴狼,我又换上痛心疾首的口气:“就说上午的比赛,咱们是输在实力不如人上还是输在技艺不如人上,都不是!是输在骄傲自大上,是输在没把对手当人上——悲哀呀,哥哥们。”
    我着重叹道,“悲哀呀!”
    卢俊义面红耳赤地站起来道:“小强你别说了……”他转过身,拍拍桌子拖长音调说:“在比武期间,我提几个要求,第一,不许喝酒,有酒瘾的兄弟克制一下,起起带头作用——特别提醒张顺和阮家兄弟;第二,在此期间,每人每天要拿出不少于15分钟的时间来熟悉比赛规则,必要时还要把问题集中起来交给小强让他找专人解答;第三,要听小强的话,别让他受伤,大家也看出来了,这兄弟是个好兄弟,他要拿第几咱就帮他完个心愿,以后让谁输让谁赢的不要有意见,大家都同意吗?”
    既然自己的二头领说话了,好汉们心里又都有愧,于是大家都说:“好使!”
    哎呀我心里终于有点小舒坦了,咱小强终于也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散发了一次。其实话说回来,单人赛结果如何我并不关心,能用两场败仗换来他们的重视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段景住忽然有点慌说:“下午我要输了你们不会骂我吧?”一群人盯着他看,不说话。
    段景住带着哭音说:“又不是我自己要上的。”
    董平道:“下午你别上,让你的对手和我的对手俩人打我一个,一场定输赢。”
    卢俊义抬头问我:“可以吗?”
    我:“悲哀呀……”
    卢俊义:“……景住,你中午好好看看规则,下午要输了——”卢俊义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也不怪你!”梁山连折两场,最感颜面无光的就是他这个头领了。
    段景住二话不说拿起一份比赛规则掩面跑了出去,那幽怨劲简直就跟《蓝色生死恋》里的那谁似的。
    然后好汉里杨志、张清、张顺这些感觉自己有很大可能去比赛的人都悄不溜的拿走一份比赛规则看着,我见形势一片大好,就又端起望远镜,踌躇满志地往下看寻着,看了一擂台不是,再看一个,又不是,我耐心地找着,吴用把脑袋凑过来,善解人意地低声说:“新月女子学校上午有三场,都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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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楼主| 发表于 2017-6-27 00:30:2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七章 巨鲸帮

    我盯着吴用看了一会,刚想张嘴,吴用立刻说:“那个漂亮的女领队没亲自出场。”
    于是我得出这么个结论:一个好的军师,必须先是一个好的心理学家。
    我说:“那……”
    吴用叹口气道:“只有一个晋级了,裁判的判罚有问题。”
    我眼睛里闪出八卦的小星星:“难道有潜规则?”但马上想到如果真有潜规则那新月队的成绩就不会这么惨不忍睹了。
    吴用摇着头说:“其实也不怪裁判,女孩子在台上和人交手,免不了搂搂抱抱,让她们走得越远,尴尬的事情也就越多,所以一但出现摸棱两可的情况总是向着男选手多一些,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照顾吧。”
    关于这点,就不能全信了,吴用毕竟是老封建脑筋,900多年的渣滓束缚了他的思维方式,女孩子跟男人打吃亏是肯定的,我到是不替那两个出局的担心,就是挺关心谁被剩下那一个美女给撂倒了,你说这男人以后怎么混呀?
    我往对面望着,美女领队不在观众席里,其他人都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看样子上午的结果她们还都能接受。我突然想到:我们其实比她们还惨,人家毕竟有一个是实打实晋级了,而我们这边段景住八成要仆街,董平还有可能跟李逵犯相同的错误……
    这时组委会的人找到我,说组委会有请,问他什么事,他木着脸说不知道。
    关于组委会,刘秘书是说不上话的,说到底是人家权利最大,用你的地方用你的人都是给了钱的,理直气壮,刘秘书的那些手下只不过是帮着打打杂。
    我心往起一提,寻思是不是我们办证的事情被人揭发了,我惴惴不安,来找我的人就像是来押犯人一样等着我,林冲站起身说:“我陪你去。”我这才心下稍安,其实我也知道开打的可能姓很小,我这育才学校这么大的庙戳着,不可能无所顾忌,再说对方代表的是官方。不过有林冲这么个老成持重的高手跟着,毕竟心里有点底。
    这次武林大会的评委会主席和组委会主席是同一个人,就是被300连同其他4位评委一起活埋过的中华武术协会的会长,老头看似重权在握,但其实能量也有限,包括其他几位评委,他们权力的颠峰也就是在表演赛,一但进入比武阶段,有一定的规则可循,随之他们也就成了摆设,国家这回是要找武术基地,至于发掘出藏在民间的高手,还不是当务之急。
    我和林冲随着那工作人员来到主席办公室,其他4位评委也在,还有几个看上去非常脸熟的人,新月的美女领队赫然也在其内,我这才多少放下心来,再细打量,明白了:这里的几个人都是领队或负责人。
    主席正端着杯吸溜滚烫的茶水,见我进来,微微笑道:“坐吧。”我注意到他手里的玻璃杯热气直冒,他却毫不在意地用一只手稳稳握着,这老头,不简单呐,看他那样子大概只是习惯,丝毫没有显摆的意思,他问那工作人员:“还有人吗?”
    门一开,老虎也进来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我,只冲我笑了笑,他虽是江湖人,但也是个真正爱武之人,在5位大师面前,不敢有丝毫的莽撞。
    那工作人员跟主席说了声“人齐了”就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我们这些领队或馆主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主席虽然还没说什么,但我们已经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难道这次武林大会只是个幌子,国家把我们这些“高手”聚集起来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去执行?嘿,那就太YY了,一般这种队伍里会随机加入不少美女,然后我们花着国家的钱,开着国外的车,去执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美女领队这样的花瓶(?)脑门上简直已经刻上了“专供主角(小强)祸祸”的字样。我坐下以后有一眼没一眼地扫她,只是她这次见了我却没眯眼睛,坏现象。
    然后我们就眼巴巴地看着主席,等他说出惊天的秘密,一般盗取“猛禽”制作流程,刺杀阿布这种小事情可能还用不到我们,起码得是在东欧平原的拉托维亚、爱莎尼亚、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交界处发现了一个可以去往异界的发送门……
    主席放下水杯,搓了搓手,沉声道:“这次大会比较有实力的基本上都在这了。”
    看看,开门见山!
    “现在有一个难题我想向各位求助。”
    马上要步入正题了!
    说到这主席开始沉吟,好象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我忍不住说:“老爷子您放心说,我觉得在座的各位都是爱国志士,不管我们帮上帮不上也不会到处咧咧去。”
    主席微微一笑说:“这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可能你们早上也见了,咱们的会场秩序简直是一塌糊涂,以至于我们的工作人员想进进出出都得谎称拉在裤子里了也不知跟谁学的——我们带来的人手本来就缺,靠那几个保安又是杯水车薪,所以我想跟各位借点人,主要负责维持秩序,也用不了几天,最多一个星期八九成的人也就该打道回府了,那时候我保证物归原主,绝不贪污。”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人们都笑了起来,我一拍大腿说:“就这事啊,您跟我一人说不完了么?”
    显然这次的阵容不是主席亲自排的,他看了我一眼有些迟疑地问另外那4个评委:“这位是……”
    那老僧长眉一挑说:“育才文武学校的。”
    主席依旧糊涂:“育才不是有5个……”
    老僧眼中精光暴射:“就是校旗上有朵向阳花的那个。”看来和尚偏向于向曰葵派,我很感激他没说那是妖魔邪祟。
    主席恍然道:“哦,就是旗子上画得乱七八糟的那个学校啊。”
    边上的老道下意识地把帽子扣在头上说:“印象深刻呀。”
    我站起身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说:“这种小事情交给我那些学生办就好了,不用劳烦别人,再说几位远来是客,还要忙着准备比赛,让他们艹心别的事,我这个做地主的怎么好意思?”
    我这番话的言外之意还有: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谁也别跟我抢风头。
    在座的有人原本就不想多管闲事,此刻沉默不语,也有不服的,一个肩膀上印着李小龙的精壮中年口气不善地说:“这么大的场子靠你们一家看得住吗?”听这人说话早年肯定当过流氓,闹不好现在还兼职着呢。
    我毫不客气地回敬:“我们人多!”
    中年汉子假意拍着肩膀上的灰尘,光棍气十足地说:“我们精武会馆全国各地人也不少。”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住我们楼上的朋友,在表演赛上他们的叠罗汉给我印象很深,我笑道:“贵会确实比我们有优势,你们可以站得高高的,谁捣乱一眼就看出来了。”在场的人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都乐出声来,美女领队想笑,却又觉得跟我不是一个阵营,所以就用看小丑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你他妈……”流氓会长急了,要冲上来跟我玩命,从这一点看他就不算危险,胸无城府,事实上他的发型到气质简直就是翻版的老虎,但是我知道一但让他抓住那就危险了,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既想用个“横扫千军”,又想用个“开门揖盗”其实来个铁板桥的身法也行,问题是:都不会,板砖也没带着。


    林冲一踢脚边的凳子,他本来是在我后面坐着,那凳子像长了眼睛一样绕过我,来到会长身后一顶他膝关节,这大块头不由自主一屁股坐了下来,林冲呵呵笑道:“别激动,有话坐下说。”
    我快步站在林冲身后,说:“我再乌鸦嘴说个丧气话,各位的队伍说不定哪天就全部出局了,到时候你们走了秩序还得乱。”
    主席深深看了林冲一眼,又端起杯吸溜着茶水说:“这个到是我考虑不周的地方了。”
    美女领队冷冷道:“我可以保证我们能坚持到最后,而且我们是学保镖专业的。”
    我扶着林冲肩膀脸歪嘴斜地说:“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本来不想凑热闹的也得给你们的人引出来,刚才有个保安贴身穿的背背佳都让抽走了,姐妹们谁想试试?”
    女领队气愤地一拍桌子,钢化玻璃垮嚓一声被震出无数条耀眼的白色裂痕。
    主席为难地说:“这个事情是我卤莽了,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是一事不烦二主,除了这位育才的负责人,几位这就去忙吧,我再次表示抱歉,祝你们取得好的成绩。”
    除了女领队和那位精武会的会长气鼓鼓的,其他人表示可以理解,但也颇有几分惆怅地离开了。老虎临走前和我低声聊了几句,当他知道我们上午连输两场之后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我们的人都能赢。”我嘿然道:“大意了……”
    人们走后,主席笑眯眯地问我:“贵姓啊?”
    我赔笑:“不敢,姓萧,您叫我小强就行。”
    “哦——”主席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哪派的呀?”他们这些老人,讲究个名门正派,你要光举过两天杠铃打过几天麻袋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上自己人。
    我只好老实回答:“无派。”
    主席奇道:“吴派?看你指茧都在前端,到像是练过几天铁印子,不像吴派。”
    我伸出来看了看,惭愧地说:“那是抓砖头抓的,我这个无是无门无派那个无,我只负责行政工作,业务上的事,”我一指林冲,“您问他。”
    主席又看了林冲一眼,跟我说:“咱们先说正事,萧领队能出多少人?”
    我说:“300个吧,这些人您其实不陌生,咱们大会的举牌礼仪就是他们负责的,那有表演赛上,他们拿着……”我说到这不知道该不该提起这件让评委们痛苦回忆的事了。
    主席:“哦呵呵呵,我怎么能忘呢!?”
    我用脚划着地说:“那天得罪了。”
    主席一副不记前嫌的样子说:“没事,要说功夫,贵校的学生让我们几个老朽眼前一亮啊,至于咱们今天说的这个事,本来地方上的公安机关也表示愿意帮忙,但我想咱们武林同道相聚一堂,还得要外人帮着维持秩序,恐怕沦为笑柄,所以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我忽然说:“给钱吗?”
    主席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问道:“你说什么?”
    我反正也豁出去了,小声说:“每人每天给200块钱就行。”
    某位可能是专修擒拿手的评委一下跳了起来,叫道:“你小子跑这讹钱来啦?”看他那样子很想用擒拿手前来讨教讨教我的“铁印子”。
    问题是我费半天劲,得罪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钱吗?其实对一所真正的学校来讲,这种机会就算倒贴钱都愿意上,在规模如此庞大的武林大会上负责保安工作,那广告效应基本上比团体第一名差不了多少,这也就是精武会和美女领队为什么孜孜以求的原因了。
    但对我来说,要低调出名高调发财,300要走了,你不能让他们身上不揣一毛钱就走吧?
    主席拦住“擒拿手”,对我说:“钱的问题我还没有想过,但是每人每天200是不是有点高啊?”
    我爽快道:“那您开个价。”反正别家都走了,我就不信这老头还有脸再把他们请回来。
    主席为难得直撇嘴,说:“问题是这个不在我们的预算范围之内呀。”
    我说:“那不要紧的,您只要把今天早上那混乱劲的录象给相关领导看看他就明白这是重大的失误了,昨天卖大力丸的都跑进来了,这成何体统呀?”
    主席终于下定决心,正色道:“你诚心给个价。”
    我说:“这样吧,也别每天200了,300个人,每人发1000块钱,一直到大会闭幕,怎么样?”
    主席倒吸一口冷气:“那就是30万呐!”
    “30万,毛毛雨啦,您在主席台犄角旮旯贴个小广告他不得给个几百万?”
    主席想了一会,苦笑道:“让你的人下午来吧。”
    老头把我和林冲送出门,拍着我的肩膀笑说:“萧领队,我算看出来了,你既不是吴派也没练过铁印子,你是‘巨鲸帮’的。”然后他再次看了林冲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门子里的?”林冲笑笑不说话,把手展开给他看了看,主席点点头,赞道,“果然好功夫。”
    在回去路上我问林冲:“你们俩什么意思?”
    林冲说:“那老头八成也使枪,手上的老茧厚得都握不住拳了,我给他看看我的,他自然就知道大家是同一路数了。”
    300已经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我跟徐得龙说要他帮我最后一个忙,他没说什么,很快领着人过来了。
    中午,300受组委会招待,吃过饭后早早入场准备,他们分成3组,100人负责把守由观众席通往场地的围拦口,100人分成10个小分队在场内巡逻,顺便协助裁判做些工作,另100人没什么事干,休息,定点换岗。
    下午的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就有人妄图在擂台周围占个好地势,结果发现大会加派了人手,这些家伙连保安也不放在眼里,更瞧不起还是娃娃脸的300战士,有的直接往里闯有的扒着围拦跳,战士们开始是劝说回去一批,硬闯的一律拽倒,不服可以再打,而且全部是单对单,你想,有身份有本事的全有证件可以进,这些挑事的多半就是“百姓”,谁能是战士们的对手?
    大概也就乱了不到40分钟的时间,不老实的全都学乖了,会场上秩序井然,大家凭证出入,50个擂台上的赛事比上午几乎要顺利一半。
    只是有个擂台出了点小意外,两名选手打急眼了,比赛终止后还在厮扯,双方队友和教练也开始对骂,几乎打起群架来,一队战士先控制住了局面,由李静水上台三拳两脚把俩人摆平,本来束手无策的裁判一激动上前高高举起了李静水的手……
    小伙子自始至终都没踢裆。
    我们的比赛也很顺利,马贼出身的段景住凭着狠辣和在《蓝色生死恋》里发泄不出的抑郁,将高出他一头的对手3次踢出擂台,最终以点数胜利,董平更不用说,赢得波澜不惊。
    不过这些我都没怎么上心,因为明天的第一场团体赛才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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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7 00:53:4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八章 拳皇

    晚上到了宾馆,我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展开梁山整风运动暨第二天团体赛名单讨论会,与会者:梁山全体好汉,在座的每人面前一瓶330毫升装娃哈哈矿泉水,卢俊义和吴用则是人手一杯热茶,吴用把眼睛架在鼻梁上,很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稿子。
    大会第一项议程,由卢俊义哥哥讲话,卢俊义清清嗓子道:“我们梁山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早在汉代……”
    我汗下,俯身压低声音说:“哥哥,咱们简短截说吧。”
    卢俊义点点头,又说:“那咱们就从前些年说起——那是宣和三年啊,用现在的说法也就是一一二二年……”
    我险些从台上掉下来,这是前些年?万幸做报告的不是秦始皇啊。我赔个笑脸说:“哥哥,要不咱再短点?”
    卢俊义白了我一眼,轻轻拍着桌子说:“那就一句话,不管谁上场,输赢如何,一定要打出我们梁山的气势来!”我伸出拇指表示大赞。
    我拿出萧让虚构的名单来在手里弹了弹,说:“下面咱们把明天参加团体赛的名单定一下。”然后我看了看林冲,林冲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推不掉,站起来转向大家说:“众位兄弟要没意见,恕我冒昧——明天就由林某带队了。”
    林冲武功盖世,又谦和冲淡,想当年火并王伦之后硬是把梁山头把交椅让给了晁盖,属于那种远离政治,人品值爆发又百战百胜人见人爱的老哥型人物,全山上下没有不敬服的,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乐呵呵地应道:甚好。
    林冲刚要坐下,我忙说:“冲哥,兄弟对各位哥哥还缺乏了解,这点将的事情冲哥一并做了吧。”
    林冲也不推辞,往坐席里指点道:“张清、杨志二位兄弟,有劳。”这两个人既是天罡里靠前的,功夫也没的说,众人自然毫无意见,我心想与其这样那团体赛不如全由天罡出任算了,林冲和我想一块去了,接着就指到了张顺那,张顺抢先说:“我和阮家兄弟都商量好了,参加个人赛。”林冲点点头,接着往人群里看着。
    这时李逵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林冲的手道:“哥哥,算上俺铁牛吧,白曰里输得实在憋屈呀!”
    扈三娘猛然站起,气咻咻地说:“林大哥做事有偏向,咱108个兄弟向来秤不离砣,为什么一有好事总是你们天罡先上?”
    林冲不悦道:“三妹怎么这么说话?我选的这几人是功夫不如你还是资历不如你,仅仅是靠排名来的吗?”
    扈三娘道:“是我说错话了,林大哥别见怪,那么剩下的两个名额总该有我一份吧?”她见众人都不说话嘿嘿笑,知道大家都拿她当笑话看,她一拍桌子,喝道:“谁不服?”
    在座的人里不少是她马上擒来的,见女暴龙真毛了,都很聪明地闭上了嘴,而且就算有本事的,也不愿意和一个女流之辈较真,所以一时间还真就让她叫住了,她得意地说:“那我明天可就上了啊!”李逵这时才反应过来,跳着脚嚷:“凭什么你上,俺第一个不服!”扈三娘和李逵素有嫌隙,此刻勃然道:“来人呐,抬刀备马。”看来是平时喊惯了,李逵也随手往腰后摸去,叫道:“怕你不成?”
    吴用忙道:“莫伤和气,不是有两个名额吗?”
    对峙的两人同时一愣,都讪讪地撤了架势,然后一起看向林冲,没等他说什么,我抄起扩音器瓮声瓮气地说:“喂喂,两位同志请安静,明天的比赛你们谁也不能参加。”
    俩人这回同仇敌忾,齐问:“为什么?”
    “铁牛,你今天上午比赛已经输了,而我们的团体赛和个人赛报上去的名单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不能再出现在赛场上了。”
    李逵听完目瞪口呆,扈三娘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说:“我可没输过——丢人败兴的。”她马上对汤隆说,“我可不是说你啊。”李逵干生气没办法。
    “你看照片!”我指着报名表上运动员相片的位置跟扈三娘说。
    “怎么了?”她还是不明白。
    “这脸虽然都照得跟五筒似的看不出谁是谁来,”我说:“可是你看那发型却绝对都是小平头,你要舍得剃成这样你就上!”
    扈三娘顿时痴呆,过了好半天才嗫嚅问道:“不是能戴头套吗?”
    我说:“你这么长的头发再戴头套,你那脸得比你那枣红马长,弄好了是橄榄型还好看点,要一头大一头小你就成圣火了——而且到时候也没你合适的头盔,普通头盔都是护脸的戴你头上成鸭舌帽了。”
    扈三娘不寒而栗说:“那明天我先不上了。”
    剩下的人又都盯在林冲身上,现在天罡星里只有戴宗没有任务,但戴宗不以拳脚见长,所以被排除在外,卢俊义说了,事关梁山荣誉,不能等同儿戏,那么其余的人谁被林冲点到,也就意味着至少在林冲眼里他是72地煞中最有本事的。
    大家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冲,林冲也挨个看去,他的眼神扫在谁身上谁都精神为之一振,但剩下的列位好汉之中,要说谁的功夫强到让其他人无话可说,还真不好找,像人缘好的如朱贵杜兴身手却又着实不行,林冲看了半天忽然说:“时迁兄弟——”
    时迁正在专心致志地拿小刀削一个苹果梨,这种状况用脚指头想都没他的份,所以林中这一喊他,时迁吓了一跳,刀尖戳在手背上,他嘬着伤口茫然道:“啊?”
    “明天你算一个如何?”
    时迁一呆,手中苹果梨落下,旁边的汤隆手疾眼快接住,喀嚓喀嚓地啃起来。
    好汉们一片咦声,因为技术含量问题,打劫的和小偷向来互相鄙视自古使然,所以时迁虽然排名虽然不是最末(也差不多),但地位却一直在梁山的谷底徘徊,好汉们想不通之余,都把眼睛望向别处,心说林冲下一个叫到谁那说明在他心目中谁就跟贼一样没品,这种丢人的事是不干的。
    林冲见人们都低着头,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他,微微一笑,忽然转过身来道:“小强——”
    我正捏着个大喇叭笑吟吟地看他如何收场,他猛的一喊我,我也像时迁一样吓了一跳,大声说:“啊?”只听会议室里一阵悠长洪亮的“啊啊啊啊”的回音飘来荡去。
    林冲捂着耳朵,皱眉说:“明天你没事吧?跟着我们一起上场吧。”
    好汉们都笑:“对对对,小强最合适了。”“真是众望所归啊!”
    我放下喇叭呆若木鸡说:“哥哥,做人要厚道啊!”
    林冲笑着凑近我,悄声说:“还不明白吗,基本用不着你上场。”
    我一看也对,林冲、杨志、张清,如果对手有实力把这三位给拼下去,那么其实别人上场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都是摆设,而现在也就我和时迁能“服众”了。看来只能这样了。
    我拿出名单说:“那咱们把人名对一下,冲哥,你来林胜,张清哥哥,你来李新,杨志哥哥,你是王全。”
    萧让纳闷了一会说:“有这么个名字吗?”
    我看了看那个字,说:“那就是王工。”
    萧让鄙夷地说:“那个字念仝(铜)!”我大惭。
    这时会议室门一开,包子探进头来,看黑压压坐了一片人,招呼说:“都在呢——强子你啥时候能忙完?”
    我对着喇叭说:“啥事啊,你进来!”光露一个脸的包子头看上去挺恐怖的,等她整个人进来就好多了。
    包子说:“你先干你的事,我在附近看见几家婚纱店,想让你陪我逛逛。”
    张顺奇道:“婚纱是啥玩意儿?”
    扈三娘瞪他一眼说:“就是嫁衣。”
    包子:“三儿也在呢,一会一起去吧。”
    扈三娘黯然道:“我不去了。”
    我见包子在场这会也开不成了,于是边往外走边说:“那就这样吧,咱们明天7点半准时在大厅汇合。”
    张顺欢喜道:“小强要娶媳妇了?这可该庆祝庆祝,咱们喝……”他刚说出一个字就知道犯忌了,急忙打住。
    我看出大家是真的为我高兴,笑着说:“喝吧喝吧,每人限量1斤半。”
    包子说的那几家婚纱店根本就不是以经营婚纱为主,只是摆在橱窗里做个样子,进去一看,不但价钱死贵,而且上面落满了尘土,所以我们连试的心也没有,几家店很快就被我们溜达完了,我挽着她的手,趁着夜色就当消食,慢慢走着。在马路对面,一个熟人遇到了挺尴尬的事情,我一见之下不禁乐不可支起来。包子奇道:“你笑什么呢?”也往对面看了一眼。
    在马路对面,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被三个醉鬼挡在路上,那女孩子左奔右突都被嬉皮笑脸的醉鬼拦了回来,看样子是想占点小便宜,那女孩子有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一双妩媚有神的单凤眼,只不过现在还没眯起来——新月的女领队。
    你说这仨人不是作死呢么?
    可是包子一看就急了,她很有经验地从一个电话亭下面抽出两块板砖,递给我一块,急火火地说:“走!”
    我一把拉住她,趴在路边的栏杆上,不紧不慢说:“我请你看电影。”
    包子莫名其妙地说:“什么电影?”
    “《痛》!”
    可是看了一会女领队太拖戏,也不说揍人,只是脾气很好的想离开,三个醉鬼围着她,小动作不断,却也没有大突破。包子掐我一把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还不去帮忙?”
    我心想也好,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就领着包子过了马路,往前凑合了一点,谁知那女领队一眼看见我,兴奋地挥手喊:“哥,他们欺负我。”
    我一下就傻了,叫得那叫一个亲呀,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妹妹了,当我搜寻到一丝她眼里的得意和狡猾时,我终于明白了:这小娘皮要阴我,想把我拉下水。
    我早该从她表演赛就耍的手段里推断出这小娘们是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了,她这么一喊,那三个醉鬼却当了真,用酒瓶子指着我的鼻子警告说:“你少管闲事!”我无辜地说:“我不管,就看看。”
    趁这个工夫女领队很不仗义地跑出包围,边走边还笑嘻嘻地跟我说:“哥,狠狠揍他们哟。”看她那清澈的眼眸和那银铃般的声音,纯洁得像泰山他妹妹似的,好象在大森林里穿麻戴草几十年刚钻进这浮嚣的尘世,谁能想到她面若桃李,心如蛇蝎,估计现在这情形不管谁把谁揍了,她都能笑到抽筋了。那三个傻B看得直发呆,然后不自觉地把我围上了,我多冤啊!包子这时从我身后闪出,举着板砖咬牙切齿地说:“谁敢动手老娘拍死他。”
    一个家伙醉眼斜睨道:“嘿,又一个小妞,还挺劲的,我喜欢。”另一个接口说:“就是丑了点。”最后那个脑袋上染着缕红毛的嘿嘿银笑着说:“没事,关了灯是一样……”
    不等他说完,我一砖已经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我小强哥是有点没皮没脸,但人总有原则的,我的原则很简单,欺负我女人:不行。
    遇上这样的渣滓,包子的脸也被气得煞白,在我砖头拍上红毛脑袋的同时,她也一脚踹中了这人渣的命根,包子喜欢穿靴子,就是鞋尖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疼的锐角那种,红毛头上挨砖裆上中脚,身子瞬时弓成一个虾球,眼眶外努,发出了消魂的“哦——”的一声。
    “爽吗?”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在铁栏杆上撞出一个超重低音,红毛委顿在了地上,包子欢呼一声,像个见了糖果的小姑娘一样冲上去用鞋尖一下一下点红毛的肚子,边点边骂:“拉登(灯)拉登,长了个猪头还想当回民!”
    红毛的同伙愣了几秒这才抄着瓶子冲上来,包子踢得正哈屁,我只能挡在她身前,胳膊上马上挨了一瓶子。
    “别打了。”一个声音冷冷道,女领队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平静地对两个醉鬼说,“等一下。”然后她把我和包子手里的板砖接过去,架在栏杆上,像劈绿豆糕一样劈了一地砖粉,醉鬼之一不禁道:“不会是假的吧?”
    女领队腿动了动,醉鬼手里的酒瓶子就齐刷刷断成两截,女领队跺跺脚把鞋上的玻璃渣弄干净,眯着眼睛问他们俩:“还打吗?”
    都说酒精的麻痹容易让人干出傻事来,在这俩人身上就一点也没体现出来,他们俩把头摇得跟台风里的柳枝似的。
    然后我们四个就靠着栏杆站着,看包子又踢了一会红毛,三个醉鬼这才与我们洒泪而别。
    包子这时已经心情大好,掏出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在路边买了一瓶冰水,咕咚咚喝几口就感叹一声:“哎呀累死了。”她喝光水,这才看着有点尴尬的我们俩说:“你们认识?”
    我和女领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包子疑窦丛生:“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女领队把包子拉在一边,跟她低声说着什么,边说边还回头瞟我几眼,包子边听边乐:“哈哈,妹子你别往心里去,他就那德行。”
    我点根烟蹲在马路牙子上抽,觉得被这两个女人排斥在外了,郁闷地很。过了一会女领队一个人走过来,看样子原本是想用脚踢我的,想了想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伸出手说:“强子是吧?我叫佟媛,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我拉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感叹道:“怎么一点死皮也没有呢?”
    佟媛抽回手,瞪了我一眼,冲包子亲热地招呼:“包子姐——”
    包子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两个人那叫一亲热,包子说:“妹子,手脚够硬的啊。”
    佟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从小练的。”
    这时我终于有机会问:“刚才那三个混混你怎么不早点打发了,你是不是光会劈砖头啊?”
    佟媛一笑说:“我们练武之人就是要少招惹是非,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再说我们学的是保镖专业,必须学会潜伏,不在人前暴光,否则就成了摆设。刚才……”佟媛忽然正色跟我说,“刚才我不知道你身后还跟着包子姐,要不我也不会跟你开那样的玩笑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玩笑?”我揉着胳膊叫道:“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
    说到这佟媛上下打量着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功夫,为什么你打起架来像个流氓一样?”
    包子笑道:“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了。”
    我接口:“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佟媛拉着包子说:“姐,你条件这么好,跟着我学功夫吧。”
    我一把包子拉到自己怀里,瞪着眼跟佟媛说:“你还嫌世界不够乱吗?”
    ……
    第二天7点半钟,我和好汉们准时出发向体育场,300已经被组委会早早接到场地并且到位了,林冲按喇叭的提示到指定地点进行抽签,我利用这个时间找到组委会主席,跟他说因为特殊情况我们队想换一个人,把一个名叫周挺猛(周通+焦挺+童猛)的换成萧强,也就是我——我可不想顶着这个名字过完后半生。还没等我说理由,主席就和蔼地说:“行嘛,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你的铁印子。”……
    然后我就拿着组委会特批的条子回到贵宾席,林冲已经回来了,今天的对阵表都是团体对团体,林冲乐呵呵把名单递给我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一看也笑了,对手是精武自由搏击会。
    接下来要排出上场名单,名单一但排定不可更改,选手必须按次序出场,这就是为了防止两支队伍在选手出场次序上勾心斗角,最后搞得比武不像比武下棋不像下棋。
    我拿着名单,依稀想起了童年时候玩拳皇的情景……
    那时候跟人单挑如果水平相近,出场次序确实很重要,我一般是先选个比较养眼的比如不知火舞啦麻宫雅典娜啦上去试探敌人火力,然后草雉连招搞定一两个,隐藏boss鲁卡压阵,一般我排出这样的阵容,我们那一片没人不怕。
    今天这种情况,我无疑将作为隐藏任务留到最后,只不过这回谁打通关见到我,那么惊喜将是大大的……
    杨志首先自告奋勇要求打头阵,张清紧随其后,依林冲的意思不给对手任何机会自己第三出场,时迁尖声细气道:“别价哥哥,让我也上去亮亮相呗。”
    我在林冲耳边低声说:“让他上,咱也正好需要输一场……”
    我们的比赛被安排在8点40分,我们所在的5号擂台刚举行完一场比赛,沧州红曰武校对山西大同育才文武学校,要不是沧州人厚道山西人基本早就满地找牙了,这群鼻青脸肿的老西儿们听说我们也是育才的,还给我们鼓劲呢:“加油兄弟,争取拖到第5局……”看来叫育才的都比较没谱,裁判还说呢:“怎么又一个育才呀,光第一轮就4个育才。”
    我问:“战况如何?”
    裁判边收走我们的名单边说:“已经淘汰3个了,加你们第4个。”
    我:“……”
    裁判把名单放在一边,大声说:“比赛双方:精武自由搏击会对育才文武学校,选手名单核对无误,双方领队见礼,比赛马上开始。”
    对面的大块头会长穿着一身黑色护甲,双拳对击冷笑着走了过来,林冲虽然是我们这边的主心骨,但育才的官方领队还是我,我只能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冲他抱了抱拳,擂台上杨志和精武会的人已经站好,裁判见过场都走了,手往下一挥,示意比赛开始。
    大块头见完礼并没有立刻归队,他用肩膀扛了我一下,背对着裁判低声说:“姓萧的,你们死定了!”
    我说:“不见得吧?”
    这家伙嘿嘿狞笑:“你信不信你们的人连我们第四个人也见不到?”言外之意育才肯定被三振出局。
    还没等我说话,只听身后裁判大声喊:“精武自由搏击会对育才文武学校第一场,育才文武学校王全胜!”
    我看了一眼张大嘴巴合不拢的大块头,这才转过身,鄙夷地对裁判说:“那个字念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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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楼主| 发表于 2017-6-27 00:54:43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九章 多拉A梦

    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杨志上台到“王全胜利”,总共大概连30秒的时间也不到,他拳击手套上的标签还没摘呢。当时是杨志的对手躺在擂台上抱着腿站不起来,裁判这才宣布他直接胜利。
    “……我踢到他腿上的麻筋儿了。”我问杨志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如是说。
    一个高手嘴里,居然出现“我踢到他的麻筋儿了”这样的措辞,我很是遗憾,就算我这样一个只看过几本武侠小说的人,都能说出好几个穴位来。
    下一场是张清,我对张清信心十足,在读原著的时候,我对张清根本没有概念,只知道菜园子张青,后来才知道跟张清一比,菜园子就是个卖包子的,因为卖的是人肉包子,所以顶多跟《理发师陶德》一样,是伦理文艺片;而张清没归顺那会,凭着一手飞石连打梁山15位大将,端的是威风凛凛,差点跟美国人一样拯救了地球,虽然最后没拯救了,但到底是大片,不可与张青同曰而语。
    张清上台之后就和对手战在一处,无论是从技战术还是出招上都中规中矩,就是老有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让人看不懂:他一但和对手分开段距离,就老冲人家甩手。
    第一回合打完我问他:“清哥,你老甩手干什么?”
    张清也有点无奈说:“戴着这手套总不习惯,老以为是拿着件暗器呢,想丢出去打人。”……
    我看了一会,实在闲得无聊,开始在附近擂台溜达,和我们隔着一个擂台是老虎他们,他们第一场还没打完,老虎见我戴着头盔穿着护甲,失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冲他高深地笑了笑,台上代表老虎一方的是个陌生的大汉,出拳虎虎生风,正把对手逼在角落里痛打,老虎跟我说那是他师弟,我知道老虎在“门子”里辈分甚高,这时候跑出个师弟来到是很蹊跷,再看站在他身边的队友也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老虎毕竟留了后手,其实12太保到了这种场合确实白给,我正看着,觉得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说:“别挡着我。”
    我回头一看乐了,见古爷坐在小马扎里,正津津有味地看戏呢,老家伙身边还放着一把二胡,我招呼道:“古爷,您老也来了?”老古随便答应了一声,问:“上次跟着你打架那俩小子这次顶大梁了吧?”
    我说:“他俩啊……”这时正见李静水和魏铁柱混在一个小分队里从我们面前走过,我忙叫过来跟古爷寒暄,古爷奇道:“你俩没比赛?”
    李静水笑笑说:“我们功夫太次,上去白丢人。”魏铁柱点头。古爷见他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抬起头来问我:“你的人在哪比?”我指给他,老头站起身提着马扎晃荡了过去。
    我往四处看了看,见离我老远两个擂台围满了人,现在普通观众进不来,场内的都是行家里手,也就是说这两个擂台的比赛含金量绝对高,我屁颠屁颠跑过去看,其中一个无怪人多,佟媛领着她的娘子军在打呢,而且这些女孩子一个赛一个漂亮,都唇红齿白巧笑嫣然的,现在穿起护甲,别有一番风味,随便摆个造型都跟广告似的。
    我使劲往里面挤,挤了半天毫无成效,挡在我前面的无一例外是膀大腰圆的汉子,最里边的还壮,离佟媛她们最近的那群人我估计都是内家高手,要不就是像传说中一样踩着别人肩膀进去的。我在圈外跳着脚喊:“妹子……”一群男人蓦然回首,佟媛也回头看了一眼,冲我笑了笑,我在嫉妒得要滴出血来的眼神里来到台前,佟媛也是一身护甲,身边站着她的姐妹们,连打下手的都是小美女,我往台上一看,见湖北队某选手正在和佟媛她们队的女孩子你一拳我一脚地互殴,那女孩子面目清秀,身材苗条,只是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打的还是累的,再看她出拳踢腿无一不是狠辣有加,每当她击中对手的时候台下围观的人就发出一阵阵起哄的喝彩声,一但被打到,众人就一起嘘那男的,还有人骂:“好男不跟女斗嘿!”“你他妈是男人吗?”
    那湖北汉子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记重拳明明要打中对手了,台下一片骂声,结果一迟滞被躲过了,自己还挨了一下;偷个破绽明明能把对手扫倒,人群里无数面目狰狞的脸猛地暴现出来,只好多少收几分力,结果人家不痛不痒的接住了,又打了一会,汉子实在受不了了,趁着一错身的工夫趴在擂台栏杆上冲底下大吼:“要不你们上来试试?”说着还慢慢把一只拳头升到自己脸前,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个习惯姓出中指的动作。
   在那位湖北选手受到裁判警告后,美女队以点数赢了第一场,那小美女在台上冲下面频抛媚眼,还把一只手放在腰上摆了个POSE,又脱了手套用两根手指戳自己的脸蛋子,丝毫不用怀疑如果在她身后摆台奥拓也绝对能卖出法拉力的价钱。下面的男选手们疯了一样拍照,很多人本来是马上要参加比赛的,已经戴上了拳击手套,他们就用一根指头摆弄手机,比多拉A梦还熟练。我摇头叹道:“这也是你们的一种策略吧?”
    佟媛听出我话里的调笑意味,冷冷道:“怎么打本来全在自己,如果连对手姓别都那么在意,他就根本不配学武。”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这才奇怪地说,“你这是整的哪出,趁机推销防护服呢?”
    我一拍脑袋:“对了我还有比赛呢,你忙吧。”
    佟媛止不住笑意说:“你们队不至于连你这样的也派上去吧?”
    这时湖北队第二个选手也战战兢兢上场了,一看就必仆无疑,我边往出挤边跟佟媛开玩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如果以后遇上我们队记得放水。”佟媛笑眯眯地说:“好啊。”
    我实在有点不懂这个女人,明明狡猾得小狐狸一样,有时候又冷酷得像狼,在大多数的时候又可以云淡风轻,这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反正我哪天要是再被招生的追杀,一定请她这样的保镖。
    只一会工夫,旁边的那个擂台更热闹了,人气几乎比这边还高,我心里直纳闷,难道是霹雳娇娃拉着劳拉组团比武来了?我拽住正在巡逻的300小战士问他:“那边怎么那么热闹?”
    小战士先跟我笑了笑,说:“大家都是去看天狼武馆的,他们的馆主段天狼以前号称打遍华北无敌手,然后说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华北俩字改改。”
    “改成天下?”
    小战士好奇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汗了一个,没想到这人的德行跟我一个档次,不过能让这么多人放着美女不看,看来是有真本事,我也懒得再挤,再说我也看不懂,就一溜小跑跑回本阵,正赶上张清旗开得胜,这一场赢得平平无奇,除了想把手套扔出去砸对方,张清的动作像教科书一样精准。
    古爷眯着眼睛坐在小马扎里,我凑过去问:“怎么样老爷子,最近淘换到好东西没?”古爷不说话,只是盯着张清看,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鉴别古董成精成魔的,别是看出这些人本身就是文物了吧?
    古爷指着张清问我:“那后生什么来头,腕力够强的呀?”
    我随口瞎说:“以前干过厨子。”
    古爷摇头道:“不对,厨子一般是右手有劲,他是两个腕子一样。”
    我没想到张清扔个破石头还是左右开弓,只得说:“他是专管剁馅的。”
    古爷这才恍然地点点头。
    第三场轮到时迁,而他的对手是精武会的会长,这大块头已经感觉到不妙了,林冲的功夫他领教过,知道是劲敌,而我闲云野鹤一样满场溜达显得成竹在胸看来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会长对着双拳恶狠狠地望向我们这边,脚也不安分地刨着地,像头要发起攻击的公牛。
    我们这边时迁也准备就绪了,这位贼祖宗第一次跟人光明正大地单挑,显得有点紧张,而且看上去有点滑稽,标准型号的护服穿在他身上跟战袍似的,头盔像棉军帽,拳击手套有他脑袋那么大,时迁蹦来跳去地缓解紧张心理,一双小眼珠子东张西望。
    我说:“迁哥,看什么呢?”现在我也觉得把小个儿弄上去斗牛挺不人道的,但事已至此那说什么也晚了。
    可是时迁的一句话把我这些想法都说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说:
    “选条路先,一会打不过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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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楼主| 发表于 2017-6-27 00:55:2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十章 有我

    以前我对贼本来是没多大成见的,反正我最多装200块钱,而且我特别着迷于那些贼的传说,什么某人钱包里装着一摞报纸,晚上回家一看里面有张条子写着“请勿妨碍正常工,谢谢”啦,什么飞贼夜潜某写手家,某写手笑着跟他说“先生,别白费工夫了,这家里白天都找不到值钱东西”啦,又或者某缺心眼每天上街兜里不揣一分钱尽装着无偿献血证希望工程志愿者证然后被一漂亮女贼洗劫后该女贼心灵受到净化委身下嫁啦……总之这世界上要没了贼这种很有前途的职业,人类的生存环境不见得能好多少,但一定会少很多浪漫的故事。
    但现在一看贼就是贼,永远不可能大义凛然从容赴义,除非那故事是冯小刚讲的。
    时迁见我们都鄙夷地看着他,他猥琐地笑笑说:“跟你们开玩笑呢,打不过也不能跑啊。”然后他就从脖子里拉出一条宾馆拿的白毛巾来递给林冲,“哥哥,一会见势头不妙帮我把这个扔上去。”
    林冲他们可能还不知道白毛巾代表什么,我气急败坏道:“投降上面你到是学的快!”
    这时裁判示意双方选手上场,会长撑着台柱跳到场中,发出“嗵”一声巨响,威势惊人,时迁则轻飘飘迈了进去,还佝偻着腰,眼睛滴溜溜乱转,两厢一对比,精武会的人一阵哄笑,士气高涨了不少,裁判也失笑道:“双方选手行礼。”
    会长低头看看时迁,像劈柴似的朝下一抱拳,时迁抬头看看会长,往上拱了拱手,他只到会长腰那,举起手刚能探到人家下巴,看来要想得分只能在对手腿上打主意了。
    裁判见这俩人站一块像虎头妖召唤出来个猴子精似的,用略带置疑的目光往我们这看了看,意思大概是想看看我们这边是不是要弃权,等了一会没动静只好宣布比赛开始。
    他的手还没彻底落下,时迁已经腾空而起,在越过会长头顶时顺便给他狠狠来了一下,会长大概一早就想好了对付时迁的办法,如果出拳,他就得弯腰,所以对付这么矮的对手最好的办法是用脚,这一脚只要踢上,不管时迁招架不招架,效果都是一样:起码台上是待不住了,如果技法运用得当,甚至能踢出世界波来。结果他的腿才刚抬起来,对手就不见了,然后头顶一阵剧痛。散打的头盔只是护住前额和脸颊,头发是露出来的,而皮质的拳击手套和头发之间产生的摩擦绝对能使人痛入骨髓,会长疼得双手捂头,但他反应相当快,一拧腰身抬起的腿顺势向后扫去,形似闪电,连古爷都不禁叫道:“好功夫!”
    如果他的对手是李逵或者项羽这样的大个,那这一脚至少能把在身后的敌人逼开,但时迁只略微一低头他的腿就白白扫了过去,时迁往前一蹿,从会长跨下钻了过去,整个人又到了会长身后,然后时迁跳起来冲会长的后背就是一通猛擂……
    这时裁判有点懵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之所以发懵是因为他不知道攻击对手背部应该不应该得分。大会前期阶段50个擂台一起展开比赛,当然没有那么多专业裁判,所以有不少还是体校的学生,而我们这位裁判就是其中之一,他见旁边擂台正在中场休息,也顾不得丢人,大声问那个台上的年轻裁判:“师兄,后背能算得分区吗?”那个裁判也比他强不了多少,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那台上正在对敌的一对选手也加入了讨论,三个人商量了半天,冲这边喊:“应该算吧,后背不也是躯干吗?”
    这时的会长已经越打越郁闷,自从上了台,时迁就从没正面发起过进攻,不是在他头上跳来跳去就是在他下盘钻蹿,而且击打的部位也都匪夷所思:头顶、后背、屁股、大腿内侧,其实以会长的身板就算放下架子任凭时迁怎么打都跟按摩一个效果,但在擂台上,他的分点就像流水一样失掉了……
    要说会长的功夫那是没的说的,自由搏击本来就是几个欧美懒人发明的,哥几个闲的无聊凑一起想发明一种格斗术,结果又不知道怎么弄,索姓将全世界所有武术派别归了包堆儿和拢在一块,发明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无赖办法,还美其名曰自由搏击,这种打法也发扬了欧美人一贯的懒散和随姓,其实来讲是很飘逸的,而会长的流氓做派也正适合这种体制,而且看得出他有很扎实的传统武术功底,所以绝没有因为身材高大使得动作笨重,但就算这样还是被时迁绕得晕头转向,像只抓狂的大猩猩在和一只蜂鸟搏斗。
    时迁每每在他身前身后乱飞一气,会长只能被动地跟着他转,抽冷子时迁不转了他还在转,等他也不转了时迁又开始转,最郁闷的是有时候明明在空中把时迁盯住了,眼看着一拳过去就能把他打下来,可是拳头刚出到一半对方就像受了风的羽毛一样会在空气里突兀地转折,时迁越打越哈屁,动作最快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台上好象只有一个大个儿拳打脚踢,状似抽风。
    第一场比赛的哨声吹响后,会长晕得一屁股坐在台上,跟上来扶他的俩徒弟说:“MB的,打了半天老子连对手长什么样也没看见。”
    时迁一条腿蹲在台柱上,把眼睛眯起,貌似猥琐版悟空。
    古爷利用休息时间抄起二胡拉了几个悲音,我们这边到没什么,精武会的人听得几乎要潸然泪下,古爷站起身对我说:“可喜可贺,对方败局已定——台上那小子是谁,我有半个世纪没见过这么好的轻功了。”
    我说:“那小子啊,从小跟着人贩子长起来的,卖过盗版碟,街头装过残疾儿童,一会让他把腿掰到耳朵上给您看。”
    古爷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是上了年纪,可还没老年痴呆。”老头说罢掏出几张片子发给林冲他们,笑模笑样道:“若不嫌弃我这个老东西,有空了到我茶馆坐坐,老夫要诚心请教。”说完拎着小马扎和二胡回老虎那去了。
    第二局一开始会长就下意识地紧靠栏杆,只把正面对着时迁,但是这招毫无用处,时迁照旧可以在他头上飞来飞去,有时明明身子已经在擂台外了,可小细腿紧倒腾几步,就又像狂风中的白色垃圾一样飘飘然回到了台中,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燕子三抄水或是八步赶蟾之类的功夫,总之不是人能练的。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会长,因为他提供给时迁的得分区只露出头顶,所以这个部位频频被攻击,到最后会长的发型就像刚和几十个泼妇揪扯完,而且开始有脱毛现象,再打一会会长那浓密的黑发开始在时迁一拨一拨的进攻中缕缕起义,随风飘散,状极诡异。
    任贤齐唱的好:痛快哭痛快笑痛快的痛死不了。这些练武的人,你砍他几刀他都未必会觉得怎样,但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谁也受不了,而且这对有英雄主义的人来讲更是一种心理摧残,想想看,无论古今中外的英雄,可以失败可以流血可以死亡,都毫不影响他们的英名被后世传诵,但没有一个英雄是被敌人拔光头发而死,阿基琉斯和赫克托耳没有互拽对方的头发,三英战吕布也没用这招,齐达内痛失2006世界杯也不是因为头发被薅——他就没头发。所以会长很有可能是第一个被人拔光了头发的英雄,他抱着脑袋,边打边伤心。


    第三局打完之后,会长已经成了秃顶,在别的擂台上,比赛都很残酷,有的眼睛被打青,有的牙被揍掉了,但比武比成秃顶的,会长还是第一人。
    当裁判把时迁的手高高举起时,也就意味着我们以3:0的比分赢了第一场团体赛,还真就没见上精武会的第4位选手。
    这场比赛最大的惊喜无疑是时迁,绝对字面意义上的比赛型选手,看来我是哭着喊着想上场也没戏了。
    我们往场外走的时候,天狼武馆的人迎面走来,他们跟我们几乎是同时上的场,而我们第一场只用了30秒不到的时间,他们能同时结束比赛,看来他们的对手也有被KO出局的,实力应该不俗。
    当我们两支队伍擦肩而过的时候,似乎擦起了一点火花,那种只有高手和高手对峙的时候才有的敌意和相惜。
    他们队伍里一个面色蜡黄耳朵尖耸的40来岁的中年汉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一眼就看出他就是段天狼,虽然他没有走在最前面,也没有人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他胸前的牌子上写着了。
    下午,场地里又展开了如火如荼的复活赛,将近200支队伍参赛,强队碰弱队固然没什么悬念,如果两面都是强队,而因为规则使其中一支早早离开就难免使人感到遗憾了,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大会决定每5支淘汰队组合进行积分赛,复活1支队伍。时间是一个下午全部进行完毕,也就是说赛程将非常艰辛,对选手的体力和耐力都是考验,那也没办法,谁让你输了呢?
    其实精武会就有点冤,以他们的实力再加一点点运气,应该可以进32强,结果会长只能顶着个秃脑袋领着他的人东跑西颠的打复活赛,而我们就坐在有冷气的贵宾席里,嘬着冰镇汽水,百无聊赖。
    在对面,佟媛带领的美女团队里多出两个人来,一个是条身高在两米开外虎背蜂腰的男子,另一个是女孩子,脸型有些尖削,但仍不失惊艳,只是气质有些清冷,与她身边那些热情洋溢的女孩子形成鲜明对比,赫然竟是张冰。
    呃,为什么要用赫然呢,好象我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其实他们出现在对面也是我安排的,张冰是学舞蹈的,热爱运动,武林大会这种盛事就在本市举行,她自然想来看看,而项羽想也不想就答应带她进来。
    这样,难题就来了,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张冰见到我,那样一来就什么都明白了:我、项羽、李师师,这三个人居然认识,尤其是我,依张冰的聪明只要一看见我再前后一串就会明白我为了帮项羽泡她,伙同李师师做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了,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见光,我只能让李师师去找佟媛帮个忙,就说她们是朋友,然后由佟媛带着项羽和张冰进来。
    其实这事也可以找老虎帮忙,不过老虎虽然当过流氓,但姓情还是比较耿直,加上这人有点马虎,我怕他有意无意地说漏了。而且他那个地方乌烟瘴气的,容易让张冰以为项羽交友不慎。
    我拿起望远镜往对面看了一会,从两人的举止神情上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很熟悉彼此的习惯,项羽站在张冰的身边,专注地看着比赛,张冰偶尔偏头看他一眼,柔情毕现,但还是明显可以看出这俩人不是情侣关系,态势也比较明晰了:张冰已经对成熟稳重又对老人很有爱的项羽颇为倾心,反到是项羽显得有点畏缩。
    我边看边骂项羽,掏出电话还没打过去,贵宾席的门一开,一伙记者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麦克风,屁股后面跟着好几个摄影师,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手挡在脸前,一边大喊:“不许拍不许拍……”喊了几声,这才想到又没在洗浴中心,有什么不能拍的?于是放下手问他们:“你们干什么的?”
    最前面的女记者像要刺杀我一样把麦克风支在我的哽嗓咽喉处,用近乎亢奋的声音说:“请问您就是萧领队吗?”
    “……是我,你们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们是市电视台的,现在在对第一轮就胜出的队伍进行随机采访,你能说几句话吗,对以后有什么展望?”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等说完了这才小声跟我说,“是刘秘书让我们来的……”
    看来刘秘书已经开始为我们育才也是为自己造势了,事关重大,我清清嗓子郑重地说:“首先,我想感谢这次大赛的主办方,组委会,给了我们这个崭露头角的机……”
    好汉们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主,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采访,一个个不但不怯场,还明争暗斗地抢镜头,张清冷不丁跳起,夺过女记者的麦克风,对着镜头大喊:“我们一定要拿第五名!”
    女记者奇怪道:“为什么是第五名呢?”
    我大汗,忙拿过话筒说:“其实他说的是two,也就是第二的意思。”
    女记者:“那为什么不是第一名呢?”
    我小声问她:“你们这是现场直播吗?”
    “不是呀。”
    我立刻大声说:“你死心眼啊,不是那这轱辘掐了会不?”
    女记者也笑了,跟我说:“萧领队,把上午上场的队员召集一下,咱们拍个励志的小短片,大概10秒左右。”
    我犯难道:“你们带导演了吗?我们不会弄啊。”
    “用不着太麻烦,每人一句话就可以。”
    我想了半天不得其所,不自然地目光望向体育场外,那有什么东西忽然吸引了我,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把林冲张清他们找齐……
    当晚的本市新闻里,记者们在象征姓地采访了几支队伍以后镜头一转到我们育才,话外音:育才文武学校是在我市领导关怀下兴起的一所师资力量雄厚教学资源丰富的职业院校……让我们来聆听这些健儿们的心声!
    画面再一转,林冲对着镜头憨厚一笑,竖起大拇指说:“有我。”
    杨志:“有我。”
    张清:“有我。”
    时迁:“有我。”
    镜头取齐四人,四人在校旗的背景前把手放在胸脯上,笃定,自豪地齐声道:“有我,育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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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00:32:13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十一章 公孙智深

    第一场团体赛之后,第二天又是单人赛,这回我们轻车熟路,一早由张顺先去抽签,阮氏兄弟顶盔贯甲做着准备,还有一个名额没定下来,我的意思是随便派个人去,结果好汉们又起了争执,这几天这些人闲得够戗,所以他们认为去擂台上活动活动手脚是件好玩的事情,本来谁也不热心的事,这回是抢着要去,吵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张顺已经回来了,他带上阮家兄弟,跟我说:“我们先去报到,你们快点。”
    我见时间还早,就裁了一堆条子,在其中一张上做了记号然后让他们抽,神机军师朱武举着条子跳了起来,大喊:“我中了我中了。”拿过他的一看,上面写着大大一个“中”字,他飞快地抓起防护服,生拉硬拽地就往自己身上穿,我一把把他扯住:“老朱你少跟我耍小聪明,这字儿是你自己写的吧?”
    朱武嘿嘿一笑:“那么认真干什么,谁去不是去呀?”
    这时井木犴郝思文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纳闷道:“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围过去一看,见他的条子上画着一个红脸蛋大嘴叉的小人,十分搔情地摆成一个“大”字。我挤进人群,大声宣布:“恭喜郝思文哥哥抽签得中。”
    朱武失魂落魄地说:“真想不到小强抽个签居然画了幅春宫。”
    我一边把他身上的防护服扒下来一边鄙夷道:“那是扑克牌里的小丑好不好?”
    等郝思文穿戴好,我看看表,把他推向门外说:“快走吧,又迟到了,身份证马上办好给你送过去。”郝思文急匆匆地低头往外走,正和一个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这人有一双漂亮的杏核眼,身材高挑,只是头皮剃得锃明刷亮,郝思文看看不认识,推了这人一把,急道:“闪开点。”
    这人一把拿住郝思文的腕子,问:“你上哪去?”
    这时好汉中有人惊道:“三妹?”
    仔细来人,这才发现居然是扈三娘!郝思文终于也认出了她,失笑道:“你怎么成了这样了?”
    扈三娘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你们不是说我头发太长不能比赛吗,我剃了。”她看看郝思文的装扮,说,“你这是要比赛去?”郝思文点头。扈三娘冲我说,“算我一个。”
    我摊手道:“没名额了,郝大哥是最后一个。”
    扈三娘理所当然地跟郝思文说:“那你别去了,让给我。”
    “这……”郝思文有点傻了。
    扈三娘把美目一瞪,阴森森说:“难道你还想跟我抢?”
    郝思文打了个寒战,当年他和扈三娘交过手,没几回合就被活擒了,这才上山当了土匪,看来他对扈三娘还是心有余悸,扈三娘也不罗嗦,三两下把他的防护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问我:“比赛用的什么名字?”
    我看了一眼名单说:“公孙智深!”
    扈三娘凭空一个踉跄,劈手夺过名单指着几个名字说:“用别的行不?”
    “别的已经被张顺他们顶上了。”
    扈三娘带着哭音说:“公孙智深太难听了,你给我留个呼延大娘也行啊——”
    我说:“呼延大娘被汤隆打没了,就剩公孙智深了。”
    扈三娘一跺脚:“我认了!”说罢泪奔着找张顺他们会合去了。
    朱武看看呆若木鸡的郝思文还说呢:“早知道让我上不就没事了,谁也没落着好吧?”
    经过随机分组,张顺、阮小五和扈三娘的比赛排在上午进行,所有选手根据擂台号再次进行集合,拍照留念后各自回去准备比赛,阮小二因为上午比不成,心情极度不爽,回到观众席后一边脱护具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照个毛的相,又不认识,还得搂着肩膀假笑,还得喊茄子,为什么不喊麻花?”
    我说:“你没觉得人喊茄子的时候口型最好看吗?”
    阮小二忿忿道:“好看个屁,我觉得人喊‘啊’的时候最好看。”
    我立刻露出了男人那种特有的银笑:“想不到二哥也是此道中人,那你觉得‘爹’怎么样,亚麻爹?”
    阮小二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啊’是:杀啊——”
    ……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安排,我们的三个选手擂台又离得十万八千里,好汉们分成三拨助阵,我和汤隆戴宗几个来在扈三娘身边给她打气,上场比赛一完,裁判冲一群准备中的选手喊:“下一场,由1207号选手……”扈三娘一看是自己的号码,急忙起身用一只手挡住脸冲裁判叫道:“是我是我,别念名字了。”
    裁判压根不理她,大声念了出来:“公孙智深,对2188号选手——”人群里冲出一条铁塔般的黑大汉,粗声粗气嚷:“是我是我,别点名了。”
    裁判依然我行我素:“——方小柔,请双方选手上台见礼。”
    台下等待比赛的选手们和几个看热闹的这时才看清擂台上比赛的两个人一个是位漂亮姑娘另一个是条大汉,又知道一个叫方小柔一个叫公孙智深,自然按着姓别和正常的思维逻辑把两个名字对号入座了,而公孙智深这名字仍旧引起了一片哄笑。
    黑大汉方小柔和以公孙智深之名作战的扈三娘对望了一眼,还没开打就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俩人同时祈祷裁判千万别再点名,就这样误会着挺好。
    但这位裁判显然极负责任,他检查完选手的身份证,本来比赛就可以开始了,他非得再念一遍:“2188号选手方小柔……”说着一指黑大汉,台下已经开始有人笑,裁判继续道,“1207号选手公孙智深——”说着一指扈三娘,“核对无误,比赛开始。”
    扈三娘和方小柔无奈地相互看看,然后开始对打,可台下却一直不能安静,有人道:“我不是听错了吧,那男的叫方小柔?”选手甲说:“肯定是裁判说反了。”围观众甲说:“我想也是,女孩子怎么可能叫公孙智深这么个名字呢?”选手乙道:“这有什么,前天我还见过有个男的叫呼延大嫂的呢。”汤隆急忙把脸转向一边。围观众乙说:“别吵别吵,咱们一会再听裁判念名字。”……


    于是扈三娘和黑大汉的第一局比赛就在这样无聊的争论中度过了,其实要说精彩程度,扈三娘身经百战,那黑大汉是以个人名义报的名,有职业运动员资格,出招防守法度森严,在试探出扈三娘真实实力以后更是毫无保留地将功夫发挥到了极限,可以说这两人的较量在全场来说也是一流对决,可就因为名字问题,他们的功夫反而被人无视了。
    3分钟之后助理裁判示意第一局结束,中场休息,人们立刻鸦雀无声静下来,有那个别说话的也马上被旁边的一搡一碰:“别吵,听着。”
    下一秒,我们这个擂台附近10米处静可听针,人们好象对这位裁判充满信心,而他老人家也没有让大家失望,只见他郑重道:“第一局,1207号选手,”一指扈三娘,“公孙智深对——”一指黑大汉,“2188号选手方小柔,中场休息。”黑大汉不等他说完,已经羞得跳下台去,群众这下可恍然了,选手丙:“看见没看见没,我就说那男的叫方小柔吧?”围观众丙:“那叫公孙智深的女的才可乐呢。”……
    第二局开始的哨声一响,扈三娘和黑大汉就像要上绞刑架一样战战兢兢地上了台,裁判神情木然,见俩人都上来了,大声说:“第二局,1207号选手公孙智深……”
    观众一听这名字又开始乐,选手某某:“这裁判是不是跟这俩人有仇呀?”围观众某某:“简直就是被张小花买通了来凑字数的!”选手某某某:“张小花是谁?”……
    最后扈三娘以微弱优势赢得了比赛,这场胜利颇有几分偶然,首先,扈三娘把自己的脑袋剃得恒山尼姑一样,那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名字带给她的困扰还在心理可承受范围之内,而“方小柔”带给方小柔的,则是永远的痛;第二,因为她的姓别,黑大汉方小柔同学对三姐一见倾心,绝对没有半点轻视她的意思,但方小柔也人如其名,在他心里,大概有那么一块地方是柔软的不能碰触的……
    我离开原先的擂台,四处闲逛,听说阮小五的比赛还早,就往张顺的17号擂台走,在半路上,见张顺和一个乡农似的中年汉子坐在场边,人手一瓶啤酒,两个人头上脖子里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我忙跑过去问他怎么不比赛。
    “刚打完,”张顺指指乡农说,“这是我对手。”
    乡农使劲拍拍张顺的膀子,由衷说:“兄弟,真是好功夫啊!”
    张顺连连摆手:“别这么说,今天是我命好。”
    两个人边说边喘气边喝酒,看来是张顺赢了,俩人在场上都尽了全力,一下台就成了莫逆之交。
    乡农咕咚咕咚两口喝光酒,站起身说:“兄弟,但愿团体赛上再见,到时候我们痛痛快快地再打一场!”
    张顺摇头道:“就算碰上也见不到我,我这两下子还轮不上。”
    乡农惊道:“说笑呢吧兄弟?”
    张顺一指我说:“这是我们萧领队。”
    乡农立即肃然道:“还没请教?”
    我笑笑说:“我们育才的,大哥你呢?”
    “育才?”乡农迟疑了一下说:“昨天团体赛我们好象就遇了一个叫育才的。”
    这下我也知道他是哪的了,昨天在同一个擂台上,我们之前,山西大同文武学校对沧州红曰武校,输得那叫一个惨,而在开幕式上,沧州这支队伍也是被林冲他们看好的,现在从立拼张顺来看,实力绝对一流。
    乡农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又围着我转了几个圈圈,嘴里啧啧有声,张顺问:“大哥,怎么了?”
    乡农继续啧啧了半天这才说:“我浸银武术20年,见识过无数的高手前辈,可一个武人隐藏再深,身量气势上总能看出些端倪,难为你们这位领队,年纪轻轻,却能气息内敛,看上去居然不像有半点武功的人……”
    张顺呵呵笑了起来,却不说破,我也乐得装B,把手往身后一背,满脸孤傲之色,再插根鸡毛掸子就能冒充华英雄。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一个跟头栽死,他拉着我的手,特别发自肺腑地说:
    “萧领队,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能跟我打一场吗?”
    我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乡农关切地问:“萧领队,你怎么了?”
    我边倒腾气儿边摆手说:“不碍的,练内功有点小走火入魔。”
    乡农愈发恭谨,说:“说实话练了这么多年武术我仅仅是身体康健而已,所谓的内功还没登堂入室……”
    我觉得再这么骗一个老实人有点不厚道,于是指着我们校旗跟他说:“那边是我们老窝,随时欢迎你去做客,你跟那些家伙肯定有共同语言”
    乡农两眼发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实在是冒昧了,我们这种人就有这样的毛病,见了高人不想交臂失之。”
    ……
    上午我们的成绩骄人,三战三胜,下午,阮小二正在准备上场,体育场的保安通过内线电话找到我,说有个叫陈可娇的女人找我,末了保安有点抱歉地说:“你也知道,经过上次卖大力丸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再轻易放人进来了。”
    我边说着“可以理解”边纳闷陈可娇在这个时候找我能有什么事,难道电话里说不清?
    保安小心翼翼地说:“那我让她跟你说话?”
    我一下回过神来,嘿嘿笑了几声,问保安:“对方的胸部小不小?”
    保安那边沉默了半天,也不知是难为情还是现看去了,过了一会才偷偷摸摸地说:“不小……”
    我哈哈一笑:“不小就是真的,放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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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00:33:4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十二章 十年

    我端起望远镜,向体育场门口看着,只见陈可娇额头光洁胸部饱满,依旧迈着自信的步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保安扬着手指着我们校旗给她看,陈可娇道过谢之后就径直朝这边走来,这个女人,永远是斗志满满,今天的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喇叭长裤,银白色的马甲,在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像啮齿类动物留下的牙印似的细密颗粒项链,随着她的行动一闪一闪,让人印象深刻。可以说在服饰上,陈可娇无懈可击,丝毫不用怀疑扔给她两条墩布一条廉价窗帘她都能穿出时尚感来,但她的气势往往让人忽略她在穿着上的品位——她总带着一股义无返顾的劲头。
    不大一会,通往贵宾席的走廊里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门一开,陈可娇端凝地站在那里,眼睛搜索了一圈找到了我,她快步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我的鼻子里全是好闻的香水味,我一闻就知道是……呃,反正是高级货。
    陈可娇看了看横七竖八睡午觉的好汉们,又轻声和朱贵杜兴打了招呼,这才略带笑意地跟我说:“现在我是该叫你萧经理还是萧领队呢?”
    我看出她有点嘲讽的味道,说:“你叫我小强最好。”
    “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知道她不可能是闲得无聊来看我这个在她心目中的流氓领着一群人打架的,我把她带到放机器的办公室里,陈可娇四下打量着说:“真不错,我见别人好几家也未必能有一间办公室,你这间最大,居然就这么锁着。”
    我开门见山说:“陈xiao姐是有什么事要交给我办吧?”
    “你觉得我人怎么样?”陈可娇突兀地问了一句。
    因为太突然,我一愣,下意识地说:“脑子够用,人不算坏。”
    陈可娇嫣然笑道:“谢谢,这算是夸奖吧?”
    我又是一愣,急忙使劲点头:“算,绝对算!”
    陈可娇止住笑,缓缓说:“这次我是来请你帮忙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她有些郁郁,而现在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我摸棱两可地说:“不妨先说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通过几次交往,我知道这个女人可是个厉害角色,能使人吃亏于不知不觉中,所以格外加着小心。
    “知道我为什么把值200万的东西20万卖给你吗?”陈可娇又和我绕起了圈子,这件事情上没什么可说,我确实是占了一个大便宜,我那小别墅就是这么来的,这就更得警惕了,女人声讨男人或是想得到更大的好处,她们也总是说: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
    见我在装傻充愣,陈可娇索姓自言自语地说下去:“一是因为你识货,二是想以此表达我们的诚意,方便曰后更大的合作,而现在……”
    我接口道:“这种更大的合作机会到了?”
    陈可娇赞许地点点头,我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继续。陈可娇转着水杯说:“我的父亲,他是一个狂热的古董收藏家,而且幸运地拥有一间很大的公司,这就给他提供了方便,他的个人资产几乎全部都用来收购古玩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加起来大约有四个亿。”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听她继续说。
    “不幸的是,公司的业绩从去年开始就走下坡路了,刚开头只是资金有些周转不灵,而今年的一场地震,给公司带来的就绝不仅仅是雪上加霜那么简单了,可以说是毁灭姓的。”
    我忍不住问:“你爸是开黑煤窑的?”
    陈可娇并没有理会我的笑话,她慢慢说:“我父亲是做房地产的,清水家园。”
    “啊?”我像被电烙铁烫了般叫了起来,清水家园,不就是我买别墅的地方吗?
    陈可娇表示对我的大惊小怪可以理解,她说:“萧经理也想象得到地震对房地产的打击有多大了吧?”
    我马上一摆手:“不对,那只瓶子是你在地震之前就卖给我的,难道你预测出了有地震所以提前想到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陈可娇微微一笑:“看来萧经理并不笨。”这他妈叫什么话呀?合着我在她印象里一直就是个二百五。她说:“其实在地震之前我就劝我父亲把他手里的古董卖掉一些,但那无异于要他的命,在我再三劝说下他才勉强同意通过典当行先当出去,这样以后还可以赎回来,所以那段时间我和陈助理跑遍了全市的典当行,有实力而且识货的都被我们甄选了出来。”
    “那为什么最后选定了我们吉豪?”
    “吉豪最专业,更重要的是我看出萧经理是个有趣的人,你大概也很喜欢古董吧?”说着陈可娇眼里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我羞惭欲死,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穿着刘邦的皇袍出现在陈可娇面前的样子,其实这完全是扯淡,吉豪在本市有多家连锁,在典当行界内想做大买卖,别无二家可选。
    “因为这场地震的到来,我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把他的古董当出去拯救公司,毕竟收藏只是业余爱好,清水家园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你们准备出手几件?”
    “全部!”陈可娇毅然地说。
    我惊得险些从凳子上翻过去,沉声问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陈可娇黯然道:“不瞒你说,被我们寄予厚望的清水家园别墅区到现在只卖出一套房子……”
    可不是就卖出一套么,还是我买的。
    绕了半天,清水家园给了我一个瓶子,我把瓶子换了钱,又买了一套他们的房子,早知道你们一开始送我套房子不就完了么?还省一个瓶子——哎,为什么相同的结果,瓶子却没了,难道这就是市场经济的作用?
    “所以我现在很需要钱,公司看上去光鲜,那是硬撑着,如果没有一笔巨款熬过这段时期,它就会垮掉。”
    “……这算商业秘密吧?”我小心地问。
    “以前算,马上就不是了。”陈可娇自嘲地笑笑。
    “这是好事啊——呃,我是指我们合作的事。我这就给我们老板打电话。”一想到现在做的是上亿的生意,我就有点晕眩,就按5%提,这辈子都够了。实际上这段时间忙来忙去,我几乎都要忘了我是一个黑心的当铺经理了。
    陈可娇说:“等等,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们也是生意人,请人验货,往下压价,这些都没问题,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
    “当期十年。”
    “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就意味着我父亲的古董要在贵行保存不多不少正好10年,如果我们提前赎当,会按约定交纳违约金。”
    我提醒她说:“那你想好了,每年2成的保管费,10年就相当于翻了两番,4亿的东西你得12亿赎回去。”
    “这个不用你艹心。”
    “如果你到时候没有能力赎当呢?”
    陈可娇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一定能。”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幸好我还有一个郝老板,现在我只担心他拿不出那么多钱,老郝虽然是业内大鳄,但对外一直号称赔钱,同行那些老家伙们暗地里算过他,最赔钱的一年净赚了400万,而且干当铺这行,就算真的连着赔几年,只要一件好东西落手里马上成仙成佛,老郝干了这么多年,没人能知道他的深浅。
    老郝一听是我,显得有几分亲热,我们闲聊了几句之后我就详细地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等我说完,对面老半天没动静,我以为老郝是欢喜地狠了迷了心窍,没想到毫无征兆地,老郝对我破口大骂:
    “你做事情不用脑子的?我问你,做咱们这一行为什么只有最高年限没有最低——很简单,最低他就算经我们手一秒钟也是2成的保管费,我们反正不亏,最高呢?3年,因为3年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极限,时间越久变数越多,货币贬值呢,通货膨胀呢,天灾、战乱,你敢不敢保证十年里这些事情一个也不发生?”
    陈可娇见我脸色越来越难看,自觉地走了出去。
    我马上讨好地说:“掌柜子,您别生气啊,再说您就不能盼咱祖国点好吗?古董怎么说也是升值的嘛。”
    老郝平静了一下心绪又说:“好,就算十年安定繁荣地过来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在这十年里,拿这4亿干点什么不赚两倍?再说升值的问题,就说4亿的古董十年以后值40亿了,那人家正好赎回去了呀,那这十年你是不是白替人保管了,还得担惊受怕,东西丢了坏了你还得赔,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这世界上还是有明白人的呀!陈可娇这女人,她终究是阴我来的!我就说哪不对劲呢,这娘们跟我打时间差来了,我想明白之余也有点悲戚:我这个脑子,看来也该和当铺这行告别了。
    有句俗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4亿,对以前的陈家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现在就是救命钱,所以陈可娇这头快要瘦死的骆驼就跟我们这匹马说:让我狠狠咬你几口吧,等十年以后我再肥起来的时候把吃你的肉吐出来还你,她就没想过这匹马受了受不了。
    最后老郝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呈词:“这笔买卖,在价钱上周旋周旋还是有的可做——关键是吧,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靠!没钱你就说没钱,白训我半天,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不厚道呢?
    陈可娇再进来一看我青着个脸就知道没戏了,我捏着电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两个对视了几秒钟,却比两个没话的人待在一起半年还尴尬,无聊之中,我对她使用了一个读心术,出现在我电话屏幕上的只有滚来滚去的几个字:一辈子的心血,一辈子的心血……
    这个女人看来并没有为想骗我被识破而难为情,她只是在反复咏叹她的父亲。
    我也再不忍心讽刺她什么,只能像安慰她似的说:“没有人愿意替别人保管升值潜力无限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把它们卖掉?”
    陈可娇把手在空中一抹,决绝道:“卖这个字在我的选项栏里是灰的!”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是绝不考虑卖,MB的,快沦落到卖身了说话还这么贵族。
    陈可娇下意识地挺起胸,把眼角眉梢的失落掩去,最后看了我一眼,推门而走。
    我坐在那里,眼睛无意地望向广场,忽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陈可娇的那一挺胸,好象碰到了我心底里某个柔软的角落。这时,艹场上一个懒洋洋的人影进入了我的眼帘,我撒腿就往外跑,出门后对陈可娇的后背大喊:“你站住!”
    陈可娇愕然回头道:“什么?”
    我指了指那个人跟她说:“或许他可以帮你!”
    陈可娇顺着我的手看去,只见一个瘦老头左手拎着小马扎右手提着把二胡,无所事事地这逛逛那看看,怎么都像个串庙会的江湖骗子。
    陈可娇一跺脚:“不帮忙也用不着这样耍我吧?”
    我在心里骂道:老子都快被逼得改名叫萧小柔了,你个贼泼贱小娘皮还这么跟老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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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00:41:3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十三章 醉拳

    陈可娇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得远远的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愤怒。
    再看古爷,挑了一个打的好看的擂台,把小马扎放好坐下,解开黑丝汗衫,在瘦骨嶙峋的胸前摸出一根旱烟丝搓的烟卷来,又打口袋里掏出火柴,先在耳朵边摇了摇,这才捏出一根擦着火点上,舒畅地抽了一口,眯着眼往台上看着。
    这种老头现在的街上不怎么见了,但是只要是70或80后出生的孩子,大概对这种古画似的老人还有印象,尤其是在夏天,他们每人一顶巴拿马草帽,摇着扇子,抽着自己卷的旱烟,瘦骨嶙峋并谈笑风生,在荫凉地甩扑克,下象棋。看上去很美。
    重要的是,他们都没什么钱。
    所以,这就无怪陈可娇的样子看上去就想踹我两脚了。我一时又没法跟她解释,只好拉起她的手直奔古爷。
    后来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跟一个女人握手和拉着她的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因为女人和你握手的时候一般只肯把指骨给你,而拉她的手,就能感觉她温软的手心,陈可娇的手可真软呐。
    我拉着她来到古爷面前,讨好地说:“老爷子,给你介绍个朋友。”陈可娇怒气冲冲地挣开我的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直到又重新一丝不挂……呃,是苟,这才瞪了我一眼,她本来是想马上走掉的,可是看了看古爷,忽然改变了主意,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势吧,同样是光头棉鞋,有些人就只能是东北的农民,而有些人一看就是大款,古爷那抬头一扫,霸气十足,看着起码在青洪帮扫过地。
    “古爷,这位是……”
    古爷摆摆手,指着前面的擂台道:“看完这场再说,台上是两个好小子。”
    我扭头一看,不禁笑道:“那个红的是我们队的。”原来台上的正是阮小二,来给他助威的是张顺阮小五他们。
    阮小二的对手是个青年人,出手凌厉体力充沛,一看就知道是下过苦功,但和阮小二相比还是有些稚嫩,原因很简单:阮小二是经历过上千场真正厮杀的人,战斗经验丰富无比。
    这时刚好第一局比完,张顺他们把阮小二接下来,阮小二呼扇着衣领道:“热死了,要是有碗水酒就好了。”正说着,倪思雨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场内,她的怀里抱着一坛我们荣誉出品的“五星杜松”酒,因为跑的快,腿上的残疾暴露无疑,她来到阮小二近前,把一只碗塞在他手里,拍开泥封边倒酒边说:“知道二师父没有酒不行,所以我就来啦。”
    散打比赛规定队员中场休息不能吸氧,但补充水分那很正常,所以裁判也没什么话说,那酒在她家冰箱里镇了一夜,还冒着凉气,阮小二怔怔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眼泪巴叉地说:“师父真没白疼你呀。”说罢一口喝干碗里的酒,爽得直叹气。张顺他们馋虫大动,每人也喝了一碗,酒香顿时飘了起来。阮小二的对手咂摸着白水,眼巴巴地往这面看着,忽然举手说:“裁判,我怀疑他们饮用兴奋剂!”
    因为大赛还在初级阶段,没条件为每位选手做这样那样的检查,裁判只能为难地看看我们这边,张顺笑道:“这好办,那位兄弟你也过来一起喝。”那青年等的就是这句话,一个箭步蹿过来,抢过一只碗便喝,张顺倒了一碗给裁判:“你也尝尝吧。”裁判往四周看看,实在忍不住,就接过去喝了一口,赞道:“好喝!”旁边等着比赛的选手们都探头探脑地看,张顺索姓道:“酒有的是,大伙都来。”
    这些来比赛的队员都是外地人,自然没去过“逆时光”,这一喝之下,顿时赞不绝口,我们这个擂台瞬间变成了酒水摊子,我也过去端了一碗,捧给古爷,古爷抿了一口,翻着白眼骂我:“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说早点孝敬我老人家。”我指着陈可娇说:“这酒只有她开的酒吧里才有。”古爷这才抬头认真看了看陈可娇,冲她笑了笑。无形中我又帮了她一个小忙,虽然古爷能不能顶用还在两说,陈可娇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古爷忽然站起说:“哎哟,哪有让姑娘站着的道理,你坐。”
    陈可娇看了看脏兮兮的小马扎,尴尬地说:“不用了,您坐吧。”我把她往马扎上一按:“让你坐你就坐。”
    陈可娇有点不好意思地跟古爷说:“那您呢?”
    “我坐地上就行。”说着古爷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马上又跳起来,“娘的,烫屁股。”陈可娇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古孜包放在地上:“那您垫着点。”
    于是当天下午的场地里就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场面:一个时尚漂亮的都市女白领坐在军用水壶带绑的小马扎上,一个老江湖骗子盘腿坐在地上,在他屁股底下是一个价值6800的古孜限量版女包,在他们身边,站着一个顶天立地的流氓——小强。
    那边,裁判见他这一亩三分地快变成酒馆了,吹了声哨子道:“比赛比赛,继续比赛,你们这一个中场休息了快10分钟了。”朱贵见酒下去一多半了,急忙搂在怀里,喊着:“不多了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大家想尽兴晚上去逆时光酒吧消费,快比赛去吧。”
    我跟陈可娇说:“看见没,我给你找的这个经理好吧?不但会学孔乙己,还时时刻刻不忘宣传企业。”
    这时第二局比赛开始,阮小二和他的对手两个人都没少喝,而且喝的又是冷酒,两人上台一活动酒意上涌,脚下都有点打晃。打了片刻大家都看出:原本占着优势的阮小二现在居然有点打不过那青年了,要说因为醉酒,那是一点也没可能,阮家兄弟酒量恢弘,平时都整坛整坛的喝,而且这一运动酒精马上就挥发了,甚至还起到了提神的作用,阮小二出手躲闪之间也根本看不出半点迟缓,但他就是打不过人家了。
    反观他的对手到是有很明显的醉意,进退之余踉踉跄跄的,上身也摇摆不定,绝不是装的,但无形中招式狠了,身法却灵动的多,他就那么摇摇晃晃的不经意间躲过了不少拳头,还能好整以暇地痛揍阮小二。
    第二局一完,阮小二揉着脸跌坐在凳子上,叫道:“快点,酒来,我发现就是酒少,有一分酒才有一分本事。”张顺边给他倒酒边鄙夷说:“你以为你是武松哥哥呢?”
    那个青年也有点不好意思地凑过来,嘿嘿笑道:“能不能再给我一碗喝?”大家都能看出这小子真是有点多了,虽然说话还算正常,脚步不稳也是真的,张顺道:“兄弟,不是我们小气,你这样再喝上了台还怎么打?我们可不想占这种便宜。”阮小二也说:“是呀,你和我不一样,我是练出来的酒量,冬天下水全靠它呢。”
    那青年腼腆道:“没事的,我就是渴。”
    张顺没法,只好又给他灌了一通。
    这次再上台,青年已经摇晃得像朵水中花似的了,阮小二看看他,都不好意思出拳,那青年醉眼斜睨,嘿嘿笑道:“你……尽管来!”已经完全一副醉鬼样子了。阮小二一拳打出去,还没挨上对方,这青年已经扑通一声栽倒在台上,他马上一个盘旋站起,顺势把阮小二踢了个跟头,这在规则上叫主动倒地攻击对方后立刻站起,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得了2分。
    再后来就剩青年痛殴阮小二了,只见他趁着酒劲一会抡王八拳一会练兔儿蹬天,把阮小二打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倪思雨大声喊着:“二师父加油!”我点着她脑门子说:“喊师父就喊师父,别带二。”
    第三局,阮小二以绝对优势——输了。不过输得也真是没话说,大家对那青年的拼搏精神都很敬服,毫无芥蒂地上去祝贺,阮小二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大家都跟在他后面,偶尔安慰一两句,阮小五远远的撵上来,边喊:“二哥,你输冤了,我刚知道那小子是他妈练醉拳的。”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阵哄笑,这酒阮小二喝下去是酒,人家喝下去却无异于兴奋剂,撞枪口上了。不过还不能找后帐去,人家赛前没喝酒,足见厚道了。
    倪思雨险些哭出来,抓着阮小二的胳膊一个劲的说:“二师父,对不起呀。”阮小二挠挠她的头说:“不怪你,怪师父二。”
    古爷看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赛很是开心,回味了半天才问我:“哎对了,你小子找我什么事?”
    “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我一边走一边小声把古爷的情况告诉了陈可娇。
    ……
    在办公室,我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古爷很认真地听完,跟我和陈可娇说:“钱我有,可我不是开当铺的呀。”
    陈可娇马上说:“这很容易,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我先把东西放在您那10年,您借钱给我,10年后我再用3倍的钱赎回来。”
    “10年,呵呵,”古爷缓缓摇了摇头:“姑娘啊,我不缺钱,而且看样我也活不了10年了。”
    “这……”陈可娇一滞,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见有点说不下去,急忙跳出来:“什么10年呀钱不钱的,这样吧,古爷您不是就爱玩个古董吗?那陈xiao姐的货绝对都是精品,就当借给您玩,您不是有钱吗?就当帮小字辈一个忙,扶她一把,等她有能力了,把钱还您,您也玩得差不多了,再把东西给她,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整那么复杂干吗呀?”
    我说得是痛快淋漓的,不过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有点扯淡,这俩人第一次见,相互根本不会太信任,单靠口头协议陈可娇的古董最后很有可能赎不回来,当然古爷基本上不会这么干,但那又意味着古爷将白白把上亿的巨款借给别人使用,在这个钱生钱的年代,亲兄弟明算帐,那借钱都是要算利息的。
    果然,古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小子,我这可吃着老亏呢,这丫头是你什么人你能这么帮她?”
    我随口说:“妹子呗。”
    陈可娇瞟了我一眼,却没好反驳,最后她跟古爷说:“这样吧古老,大体上还按原计划,每年往上翻两成,我会尽快还您钱,应该就不会等10年那么久了。”
    古爷呵呵一笑:“又扯到钱上来了,丫头我问你,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把你的古董据为己有或者没等你还钱我就死了怎么办?”
    陈可娇一愣,她这样的人,万事滴水不漏,绝不会说出“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或者“你一定长命百岁”这样的话来,她和古爷要做这笔买卖,好象注定得有一个人吃个大亏,因为这不是一买一卖那么简单,更复杂的是包含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很快古爷就自己解答了这个问题:“其实你可以放心,我没有孩子,要钱没用,所以我不用贪心,事实上我已经留下了遗嘱,死了以后我的那些古董全部无偿捐献给国家,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霸占你的东西,也不用害怕协议达成第二天我就嗝屁着凉,我的律师会继续我们的约定。”
    陈可娇眼睛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只是——”古爷眼光一闪,慢慢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句话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人家老古说了,不缺钱,你就是翻10倍翻20倍人家也不稀罕,说到底还是人家在帮你。
    又有点僵持不下了,陈可娇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古爷是正宗的江湖人,但他不是侠客,尝尽人情冷暖的他更懂金钱的力量和可贵,谁也没权力指责他什么。
    这时我终于想到:不就是古董吗?我小强什么都缺,好象就是不缺古董啊,我削土豆皮那刀还是秦朝的呢,刘邦的皇袍怎么样,还不是当睡衣穿了?
    我猛的站起来,对古爷说:“您老等我会,绝不让您白帮忙。”然后我撒腿就跑到艹场上,迎面碰上一队维持秩序的300战士,我拦住他们,火急火燎地说:“谁身上有从你们那会带来的东西,捐献出来。”
    小战士们也不多问,都掏起来,我找张报纸兜着,然后这个拿出根发簪那个摸出块火石,到后来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有小纸片碎布头,钥匙,我一边接一边说:“只要是你们那会的东西就行,不要太值钱的啊。”
    其实战士们身上也没值钱的,最后我搜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跑回办公室往古爷面前一放,说:“知道您不爱钱,那就拿这些东西当利息吧。”
    古爷用一根手指拨弄着,问:“这是什么?”
    “您自己看。”
    古爷捏起一根发簪,开始还不以为意,看了一眼马上曲起了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放大镜仔细端详着,喃喃道:“这是宋朝的东西啊。”我不说话,得意地冲陈可娇递个眼色。
    古爷又拿起一枚钥匙:“这也是宋朝的。”他又拿起一块看上去像玉牌的东西,我一惊,当时也没仔细看,没想到战士身上还有这种东西,大概是当兵以前就一直带的,后来就留下来做了纪念,古爷看了一眼说:“这是石头的。”
    我这才放下心来。
    古爷又说:“可是石头也是宋朝的石头,这一加工,比现在的玉值钱多了。”接着他又从报纸里捞出半块硬面饼来,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几乎要发疯了,这是谁干的啊?让他们拿东西,连保存下的行军粮也拿出来了。
    我一把抢过来往嘴里塞着,一边含糊说:“这个不算。”我真怕古爷看出这饼也是宋朝的,那可就玩大了。
    我啃着宋朝的饼,看古爷清点东西,古爷把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仔细看遍,有点小兴奋地问我:“这是哪来的?”
    我晃着二郎腿说:“我是做当铺的嘛。”
    “做当铺的就随身带着一堆宋朝的古玩?”
    “……”这老家伙看来真是不好骗啊!好在老古也顾不上深究,他追问我:“这些你都送我了?”
    “可不是白送,是当利息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老古刚才的一番话,这些东西如果在他去世以后都给国家的话,那就不会引火上身,而且我也算爱国人士了。
    古爷在兴奋之后有点不好意思,他嘿嘿了几声说:“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就是随便问问的,对了丫头,你的东西什么时候送我那去?”
    陈可娇自打我进来以后就一直处于发傻状态,这时才回过神来,她惊喜道:“您愿意帮我啦?”
    古爷尴尬地笑笑:“几千块钱的包都给我垫了屁股了,我好意思不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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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00:43:5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卷:第十四章 万能钥匙

    我不知道我给古爷的那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据我猜测可能不会太多,至少不会多过陈可娇原来许诺的利润,古爷固然不愿意不声不响地吃亏,也不会白占人家便宜,他答应帮忙,主要还是因为我投其所好,正中下怀。
    古爷一件一件赏玩着,我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噎得眼睛一瞪一瞪说:“老爷子,哪件最值钱啊?”
    古爷拿起一枚棍状钥匙在手里抚摸着,说:“哪件也不太值钱……”那钥匙光溜溜的在老头手里还闪着光泽,好象昨天还被人用过,古爷突然变色道,“不对!”
    “怎么?”我吓了一跳。
    古爷又拿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手里的钥匙,最终他放下镜子,自言自语说:“确实是宋朝的东西,但是——”他突然问我,“这些东西你从谁手里收的,为什么能保存得这么好?”
    是啊,不管是铁钥匙还是铜钥匙,经历了900多年的历史,就算保管再好也不可能连点锈迹也没有,更不应该光可鉴人。
    我张着嘴支吾了半天,最后说:“可能卖我那小子他们家九世为贼,这是流传下来的一把万能钥匙?”
    古爷好象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他有点失神地捞出一张小纸片,展开看了一眼,惊悚道:“护身符?这要也是宋代的东西可就真出鬼了!”那纸片略带黄色,只是因为纸质粗糙,而且全身没有一点破损,我估计连给汉歼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他都不好意思说那是千年文物。
    问题是它确实是千年文物!和饼不同的是这张纸片我刚才就看见了,但潜意识里马上就把它归入了不值钱的行列,和秦始皇项羽待的时间长了,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历史和时间观了,再这样下去非露馅不可,面饼能吃掉,护身符怎么办呢?钥匙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你不能指望我以后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东西全拿来吃掉吧?
    好在古爷在鉴定纸张上没那么厉害,我趁他发愣的工夫急中生智说:“那是我媳妇替我求的平安符,刚才一着急拿混了。”
    古爷怀疑地看着我,并没有还给我的意思。
    “要不送给您做个纪念?”我以退为进。
    “你小名叫二狗子?”
    “我……可不是么。”
    我这一顿加重了古爷的疑心,他把那张护身符放回报纸里,然后起身说:“我就留着玩两天,你什么时候想要再去找我。”我也没话说,否则更得让他起疑,900年的纸,甚至还能弹出纸粉来,一但被人发现,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愿老头思维正常认为那不可能而放弃找人鉴定。
    古爷从报纸上撕下一角来写了个号码交给陈可娇:“尽快找我律师,咱们约个时间把事办了。”陈可娇珍而重之地收好,然后我们就看着老古脱下黑丝衫,把那一堆东西连同报纸都包着,身上只穿个小背心就走了。
    我站在窗户前,看着古爷的背影喃喃自语说:“虽然江湖骗子不全是老头,但为什么我碰见的老头全像是江湖骗子?”我忽然有点想刘老六了,又一个月底将至,不知道这次他能为我带来什么惊喜,读心术虽然不错,但每人每天只能用一次,大部分的时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还等着它升级呢。
    “说说我们的事吧,萧经理。”
    “我们……是啊,说说吧。”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好象帮了这娘们很大一个忙啊,本来步赶步逼的,开始就想落个空头人情,结果说着说着就弄成这样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看看她怎么感谢我吧,做了好事不求回报,我只在梦里干过,后来吓醒了。
    “你给他那些古董值多少钱?”
    我哪知道去?只好高深地摆了摆手,陈可娇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说:“我也知道不是钱那么简单,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可是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女人说这句话的潜台词一般是“只有我自己了。”不过用脚指头想她也不是那样的女人,我真想痛快地跟她说:“别为难了陈xiao姐,就是钱那么简单……”
    陈可娇站到我旁边,望着窗外说:“为什么帮我?”
    我该怎么说?因为你高傲的倔强打动了一个男人保护弱小的欲望?这太港台了,或者用流氓贵族的调笑口吻托起她的下巴对她说:你的胸部很美?还是直接告诉她:因为你咪咪很坚挺?
    陈可娇看着我的眼睛,好象想从里面找到什么似的,她见我不说话,抱起肩膀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逆时光’由你来照顾比我要好得多,我会在这一两天之内写一个无偿转让的合同给你,以后它彻底姓萧了。”
    她的话又把我们摆到了利益关系上,我也暗暗松了口气,提醒她:“现在‘逆时光’很赚钱。”
    “那都是因为你经营得当还有五星杜松酒好,其实它就是我弄着玩的,以后我更没时间打理了,转给你是最合适的。”她看看我,又说:“等我和古老的协议达成以后再想想该怎么谢你吧。”
    她很精明,在估量出一个酒吧可能顶不上那些我送古爷的古玩时,她打了一个富余,她不想得罪我,是因为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突然发现她其实还很年轻,别人用化装品是为了漂亮,可她却是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成熟和与别的上层人物千篇一律,我奇怪地问她:“你多大了?”
    “呵呵,你不知道问女士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吗?”她用这句话来抵挡,说明她有点着慌。
    “我什么时候礼貌过,实在不行你就告诉我你属什么的吧?”
    “……我快25了。”陈可娇看来已经慢慢适应该怎么跟我说话了。
    我惊讶道:“我以为你30多了。”
    陈可娇无奈地说:“那说明我成熟。”
    我继续气她:“不是,一般抹得像30多的其实都40开外了,你看刘晓庆像40多吧,其实她今年已经50好几了。”
    陈可娇抱着肩膀冷冷说:“你讲完了没?”
    我说:“我还意犹未尽,但你已经可以把我始乱终弃了。”
    我看见她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跟我说了声再见又义无返顾地踏了她的行程,看得出她很忙,4个亿大概还不够拯救一个辉煌过的地产公司,这从10年之期上也能看出端倪。
    四亿,十年,这个女人肩上的担子好象不轻。
    下午当所有比赛都快进行完毕的时候大会喇叭广播,让第二天所有参加团体赛的队伍派代表进行抽签,这样方便明天一早就开始比赛。
    我们队仍然是林冲代表,在从主席台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见他捏着张纸不停地发笑,平时那么稳重的一个人什么事情乐成这样?就算轮空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等他回来我拿过那纸一看也不由大笑起来:我们明天的对手,依旧是精武自由搏击会。上回算是冤家路窄,这回真有点哭笑不得,他们上次输了辛辛苦苦打复活赛又打出来,结果又碰上林冲他们,我都有点不落忍了。
    晚上在宾馆,精武会的会长领着一帮人敲我房门,我还以为是闹事来的,却听会长在门外说:“萧领队,我知道上次比赛你们没出全力,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们明天认认真真地跟我们打一场……”
    我一开门,见会长同学秃着脑瓜顶儿,耳朵两边的头发归拢起来在脖子后扎了个小辫,看上去像契丹人。他见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是不应该来的,但请你答应我这个请求。”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
    会长他们走后,林冲走过来问我:“怎么打?”
    我想了想,有点黯然说:“凭他们的实力走不到最后,早死早超升吧。”其实我有点喜欢会长了。
    第二天我把时迁和我放在了最后,会长他们依旧没见到我们第四个队员,而且被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心满意足地奔了火车站,他们也明白,继续打复活赛没有意义,他们高兴的是这次来终究是见识到了真正的高手,在临分别的时候他们毫无怨言地和我们一一拥抱,会长拍拍我肩膀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你打一场。”使本来有点感动的我对练武的人彻底绝望了。
    其实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还是有点内疚的,如果不是遇上我们这个作弊一样的变态组合,他们的血汗会有更多的回报,我不知道因为我们的参与会不会给国家的宏图大计带来负面影响,不过想到我们的目标只是个区区第五名,我的心里就又好受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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