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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史上第一混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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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楼主| 发表于 2017-6-24 01:49:46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六章 学校落成(上)

    学校现在已经颇有规模,围墙向绵亘不辍地延伸到了爻村村民的居住地,向东俯视高速公路,在距此两公里以外的铁路上居高临下看,红色的围墙无限扩张,像天神格斗留下的血迹,只是在广袤的校园里,校舍区只占了不到10分之一的地方,看上去不太协调。
    李云也曾问过我为什么不把宿舍和教学楼分布得错落一些,我说不想让他们太辛苦,以后从宿舍出来,长途跋涉去教学楼,上完课再喊着号子暴走食堂?那戴宗到是没什么,吴用金大坚他们怎么办?他们吃完中午饭再往教学楼走,等到了又该开晚饭了。
    所以现在宿舍食堂和教学楼都建在一起,虽然距离拉得也很适中,但放在如此苍茫大地里,就显得什么也没有,大地苍茫。你站在一个点上,根本看不见远处还有围墙,跟身在大野地是一样的。
    我要围墙,完全是和当年的万里长城一样,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心理因素的需要。
    300的帐篷在靠近校门的地方,所以我得先路过他们,摩托上的远光灯打出去,晃得对面站岗的小战士看不清来人是谁,又不知道该怎么喝止,习惯姓地喊道:“口令!”
    我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冷汗就湿透了全身:对面两个战士,一个半蹲一个站着,手里端着上箭开张的弓!
    我大叫:“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是我!”
    “萧壮士?”两人把弓放下。
    “谁呀?”经这么一闹,颜景生披衣出来,我忙示意两个战士把弓藏起来。
    “萧主任,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送个教语文的老师。”
    颜景生戴好眼镜,这才发现车斗里还坐着一个,他微笑着和李白打招呼:“你好你好,以后就是同事了,叫我小颜就好。”
    “这是李老师。”我忙替李白介绍。李白这时酒劲刚过,困劲犯上来了,小抓髻也被风吹散了,跟星宿老仙似的,他朦胧地冲颜景生点了点头。
    颜景生皱眉道:“他喝酒了?”
    李白听到酒这个字,半睡半醒地喊了句:“酒来!”
    颜景生把衣服往紧裹了裹,小声跟我说:“这人能为人师表吗,别把孩子们教坏了。”
    听听叫得多亲,还孩子们,他的“孩子们”刚才差点就把我射成刺猬了。我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去休息吧。”
    颜景生不依不饶地拽住李白说:“哎我问你,‘漂亮的小狗’是一个什么结构的短语?”我眼睛往对面一扫,忽然发现梁山好汉们的帐篷都空了,我一把拉住颜景生问:“对面的人呢?”
    “你问他们呀,他们都搬进宿舍里去了?”
    “啊?不是说后天一起搬吗?”
    “他们说既然有房子为什么还要住帐篷,今天施工队一走他们就集体搬进去了。”
    我骂道:“这帮活土匪!”
    颜景生笑笑说:“其实他们说的也满对的,何必为了做秀为难自己呢?”
    想不到他也有明白的时候,我说:“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呢,你也是老师。”
    “我习惯和孩子们一起,我越来越觉得他们可爱了。”
    就在这时,他说的那帮“可爱的孩子”已经分两路包抄了过来,草丛深处探出也不知有多少把弓已经对准了我,作为一支常年处在险恶环境下的精英部队,当然不可能在这么大动静下还无动于衷,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从帐篷群后面绕过来包围了我。难为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还留了一部分人在帐篷里继续打呼噜。
    幸亏颜景生眼神不好,他只看到从两边突然出现的战士和把匕首藏在手腕内侧的徐得龙,他奇怪地说:“你们怎么还不睡,去哪了?”
    徐得龙见是我,冲远处一挥手,弓箭消失。他打着马虎眼说:“我们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
    颜景生动情地跟我说:“看见没,学校建成同学们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我抹着汗说:“颜老师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可以让同学们也搬到宿舍楼里住,帐篷留下就行了。”
    颜景生点着头说:“这个办法好。”他又冲徐得龙他们说,“你们也早点睡,如果实在睡不着就背背单词和公式……”
    我真后怕,我要上学那会碰上颜景生这样的老师说不定就考上大学了,那现在肯定失业着呢……
    颜景生走以后,我看了一眼徐得龙手里的匕首和刚才站岗小战士扔在草地里的弓,很严肃地跟他说:“不是让你们把武器都收起来吗?这任何一件都会惹来大麻烦你明不明白?”
    徐得龙还很少见我这么认真,有些气馁地说:“我们不想前两次探营的事情再发生,这简直就是我们的耻辱!”
    “那你们可以制造一些简单又不会伤人命的东西嘛,记住要用现代的材料做。”
    徐得龙说:“好我知道了。”
    我问他:“探营的没有再来吧?”
    徐得龙摇了摇头:“可能他发觉我们已经加强警惕,所以暂时没再来,我已经安排了暗哨。”
    “可能是你们真的太紧张了,我想不出现代怎么会有你们的敌人的——你的暗哨在哪?”
    “我也不知道,流动的。”
    我这个汗呀,但愿别有爱贪小便宜的人打我学校的主意,除了中南海,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戒备更森严的地方了。
    离开300的军营,我带着李白到了宿舍楼,就见一二两层楼不少房间灯火通明的,间或传来几声好汉们豪爽的笑声。看来这帮活土匪换了新环境很开心。
    我架着李白进了楼,想随便给他找个房间,我推开一间房门,见金钱豹子汤隆正光着膀子和李逵还有几个好汉在赌钱;推开第二间,董平和林冲在聊天;推开第三间,金大坚已经睡了;第四间,安道全在给段景住算流年,算见他流年不利,岁末当死;第五间到是没人,厕所……
    我推开第六间房,然后一头就杵进两团又圆又大的咪咪里,扈三娘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把自己吊得那么高,还没等我抽动鼻子,她已经跳下来用胳肢窝夹住我用拳头拧我头皮,我偷空眼睛向上瞟,见那高耸入云的奶子啊,顺便看见了上面的电视架,原来扈三娘在练引体向上。
    我在她怀里滚着脑袋,一边大叫:“放开我,你知道我扶的这人是谁吗?”
    “天王老子也揍完再说。”扈三娘继续拧我头皮,李白没有人扶着,栽栽歪歪倒在床上,他到是不傻,还知道拣软和地方躺。
    扈三娘立刻扔下我,老鹰抓小鸡一样抓向李白,骂道:“醉鬼也敢往老娘床上躺。”
    “那人是李白!”我大喝一声。
    扈三娘猛的停下手,看着我说:“李白,写诗那个李白?”她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
    我大喜,看来李白盛名之下,连土匪都要礼让三分,而且女土匪和诗人,有桥段!
    女土匪一般是被迫无奈,其实她们早已厌倦了这白衣胜雪来去如风的曰子,在她们心里,最渴慕的往往是那满腹经纶的翩翩公子……
    虽然老李公子年纪大了点又是个三四手货,但这正说明他饱历沧桑,女人对这样的男人免疫力本来就是很低的,再加上老李公子惊才绝艳,听扈三娘那发春般的颤音,难道是老李有福,能够梅开二度,老骥伏枥……
    等等,为什么扈三娘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激动而是像激愤?为什么她的眼神不是脉脉含情而是充满杀气?为什么她那练过铁砂掌的纤纤玉手对着李白的脸高高扬起……
    我忙从后面把她抱住,死命拖开,扈三娘四肢离地,还指着李白大骂:“奶奶的老娘小时候就是因为没背出来《行路难》被老头子打手心,逼得老娘一个小姑娘家家后来只好舞枪弄棒,你说你没事写什么破诗歌啊?”
    我边拉她边说:“别打别打,你小时候总比我小时候好,你那会诗人少,我们后来还得背宋词和元曲呢。”
    扈三娘停下手说:“算了,我不打老头,你快把他弄出去,看着就讨厌。”
    我又架起李白,问她:“吴军师在哪住?”
    扈三娘厌恶地挥手道:“老娘怎么知道,自己找去。”
    我只好扛着太白兄又满楼道蹿,我犯了一个错误,应该把李白留在徐得龙那来着,好汉们对这位大诗人根本不感冒,他们听说这就是诗仙,有的过来瞄几眼,有的置之不理,表现最好的是摩云金翅欧鹏,他指着李白说:“这就是写‘鹅鹅鹅’那个吧?”我瞪他一眼说不是。
    “哦,那就是写‘锄禾曰当午’那个?”
    看来我和欧鹏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最后还是到了宋清屋里,这个温和的小伙子说:“吴军师也不知在哪屋,你就把他放这吧,我照看些。”
    李白一躺到床上就呼呼睡去,宋清拧了条湿毛巾给他擦了脸,我跟他闲聊了一会,才知道好汉们以无逻辑顺序占据了四层宿舍楼里一二层的大部分房间,有的是一个人住,有平时处得来的就几个人住一起,现在的情况是这两层楼只有极个别的房间是空着的,已经无法统筹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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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4 01:53:19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六章 学校落成(下)

    这些家伙如此自由散漫,居然能在前期的战斗中百战百胜,到也稀奇。不过后来在碰到纪律严明的方腊时吃尽了苦头,人家八大天王对他们一百多,硬是把他们十成拼得去了七八成,虽然其时鲁智深公孙胜这些实力派人物没有参加讨伐给梁山实力带来不小的损失,但还是说明梁山内部存在严重的问题,这都快1000年了,还不知道吸取教训。
    我办完事,骑上车往回走,一路上几处草丛里簌簌而动,可能是野兔,也有可能是徐得龙安排潜伏着的小战士在和我开玩笑,我冲那边喊:同志们辛苦了。果然就没动静了。
    我上了公路很快进了市区,在一个路口遇上了红灯,路边是一家小型电影院,我无聊地趴在车把上看它放映厅顶上的巨副海报,是梁朝伟和老徐他们演的《伤城》,我见红灯还有45秒,就眯缝着眼睛看海报上的内容简介,这家电影院顶上有一个像20世纪FOX那样向上的探照灯,像两朵苞芽一样映射天际,并且不断旋转,当它的灯身和转到厅顶内侧时,我赫然发现一条瘦小的黑影完全沐浴在了光柱里,他穿一身夜行衣,半蹲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我兴奋地站起身喊道:“迁哥!”
    这时灯光转开,黑影也随之不见了,我就等时迁下来和我说话,自从那天晚上在酒吧见过一次之后,时迁就再没出现,大概是找不到柳轩不好意思回来,这事完了以后他回过几次学校,但大部分时间就像蜘蛛侠一样游荡在这个城市里,尤其是晚上。
    我等了半天还不见他下来,电影院房顶上也没了人,正在左顾右盼,身后的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骂我:“你狗曰的还走不走,徐静蕾是你姘头啊?”原来红灯已经变绿了,我见他车里坐着人,知道耽误人家赚钱了,就朝他吐了口唾沫表示道歉,然后开车走人,时迁穿着夜行衣大概是不方便下来和我见面,我们这地方的警察有个良好的传统就是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出租车司机不敢按喇叭是出于这个顾虑,在车里大喊大叫,声音超过10000分贝也没关系,但要不小心在禁鸣区碰了一下喇叭,不罚你200你自己心里都不塌实。
    可能是心理作怪,我总怀疑时迁还在跟着我,我那一声喊虽然他未必听得见,但我总觉得暗处有黑影流窜,有时候我故意放慢车速,四下里却又平静如水,我开进当铺的巷子里时,赵大爷的儿子赵白脸又不睡觉在街上游荡,我们这一带的居民都习惯了,有时候赵大爷睡醒一觉才把他领回去,有时候睡过头了赵白脸就能在街上玩一宿。
    赵白脸是背对着我的,当我的远光灯打在他身上时,他蓦然回首,把手中墩布往地上一戳,毫无血色的脸上面无表情,竟有几分岳峙渊停的气势,他指着我身后厉声断喝:“何方宵小?”我也紧跟着一回头,似乎见一条影子上了屋脊,我问:“是迁哥吗?”
    随着赵白脸的喝问,一只黑猫吓得掉下房来,幽怨地看了我们一眼,很快逃走了。
    我很佩服白脸的眼神,笑着跟他说:“你怎么不喊‘有杀气’了?”
    赵白脸缓缓摇头:“不是杀气。”
    “那是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赵白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把墩布在手中一顺摆了个蛟龙出水,然后跟我说:“我饿……”
    第二天一早我又得开始忙,明天学校挂牌,也不知道要来多少人,没有个接待是不行的,我拉过黄页给各个婚庆礼仪公司打电话,有几家是刚开张的小公司,办公室设在居民楼里,大概全公司最多3个人,他们也就能在百姓的婚礼上耍耍贫嘴,靠强大的肺活量喊“一鞠躬躬躬躬躬……”来折磨新人的腰,听说我有一个占地800公顷的学校开张都不敢接,有一家本来接了的一听说税务局也有人去又反悔了。
    有几家大公司则是店大欺客,说要接就必须起用他们全套服务,包括彩车、仪仗、跟踪录象、披着假翅膀的鸟人天使组、8名市三级演员和两个会吹口琴的公司职员的助兴配唱,最让我气愤的是礼炮500块一响,妈的500块一炮,老子还不如去金皇后打……
    人急了脑袋就会特别灵光,我忽然间想到:放着孙思欣这么精灵的小子不用等什么?我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大致情况一说,孙思欣问:“强哥,办这事你准备花多少钱?”
    婚庆公司给我算的是30万,我跟孙思欣说:“3万!”
    孙思欣:“知道了,保证办得风风光光的,明天你把来宾名单给我一份就行了。”
    这大事就这么妥了。
    我想起老张让我叫些朋友去捧场,这事就简单多了,先通知老虎,再跟古爷说一声,陈可娇那小妞总算我们合作一场,也知会到了,这些人都算是有头有脸的;让杜兴把他的小徒弟们都叫上,这就差不多够热闹了。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白莲花打过电话来让我拿钥匙,我说这几天没空,她一问,然后马上表示明天会去学校亲手交给我,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到了正曰子,我穿上锁在柜子里N年的西装,跨在摩托上斗志昂扬地出发了。
    等我快到学校的时候,就发现气氛有点不一样,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已经自发地赶来凑热闹,连镇上的粮食加工厂闻讯都送了我50桶葵花油作贺礼,由厂长的小舅子亲自运送。
    我到了校门口一看,孙思欣穿得精精神神地已经开始忙碌了,然后我就被那根最高最粗旗杆上的旗帜吸引住了:居然是一面联合国旗!在它旁边的小旗杆上,依次飘扬着联合国卫生组织、世界贸易组织、欧佩克、红十字、环境署的大旗……一共八面。
    我急忙问孙思欣这是怎么回事,孙思欣说:早先不知道门口有这么多旗杆,校门口又不好挂国旗,匆忙间只好买了些装样子,也好显得正式些。
    我也没咒念了,前天晚上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这些杆子,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李云的杰作,他在梁山干活习惯了,去哪先得把108条好汉挂旗的杆子立起来,最高最粗那根是准备挂“替天行道”的,刚立了8根才想起来这是学校,于是剩下的就没再弄,结果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又问他怎么在门口,里面谁管,他说:“里面是一位姓白的xiao姐在忙活,我看她挺利索的,就出来接接客。”
    我进学校一看,果然是白莲花在招待,白莲教主今天一身米色套装短裙,光艳照人,言笑嫣然,把里面的秩序安排得井井有条:贵宾先进休息室——由教室临时改装,与会者进大礼堂落座等候,凑热闹的老乡,孩子给糖,男人发烟,妇女被授权可以随便拣装修完堆在一角的纸片子。
    她见我来了,偷了空把钥匙给我,说:“我们清水家园听说萧先生今天开业,特委派我来道贺,还连夜赶制了一些学校用的标语,请笑纳。”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礼堂上挂着是“抓好素质教育”,宿舍楼上挂的是“为了一切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一切为了学生”,教学楼上是“今天我以育才为荣,明天育才以我为荣”,包括学校门口的“欢迎各界领导嘉宾莅临”都是他们清水家园赠送的,孙思欣当然也有准备,因为不够大气,都贴到围墙上去了。
    今天来道贺的人可真不少,古爷人没来,送来两只连门都进不去的巨型花瓶,摆在礼堂门口;陈可娇送来80个花篮,延校门一直摆到楼群前,老虎带了50多号人,开着一片黑车也早就来了,现在在满世界找董平。
    好汉们的帐篷都已经拆了,只剩下300的军营茕茕孑立,我怕他们乍见这么多人出乱子,已经叫孙思欣一早把他们安排到礼堂落座,好汉们我指挥不动,只能等开会的时候再叫,能来多少算多少吧。
    在所有的贺匾中,有一块“百年树人”的牌子吸引了我,它很普通,排在领导们送的精美贺匾中一点也不起眼,下面落款也没有具体人名:金廷影视娱乐股份有限公司。
    金少炎是怎么知道今天学校落成?如果他已经又成了那个飞扬跋扈的金1,那么他送我这块匾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他还没忘一砖之恨或者是表示和解?
    我没时间多想,在老张的号召下,贵宾来得可是真不少,其中包括教育局长、文化局宣传处处长、群众文化馆副馆长、国税、地税、公安局及辖下派出所、作协、影协、画协、妇联、计划生育办、地方戒毒办……
    我靠,最后连丐帮的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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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4 01:54: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七章 虞姬

    我现在才知道一个老师一辈子能教育出多少人才来,当然,因为是学校剪彩,所以老张的学生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把他教过的学生凑齐了,再把他们流放到火星上去不出半年马上又能创造一个人类文明来。上至纵横捭阖的政治家和研究铀235的科学家,中到市长局长工程师,下到木匠裁缝打手,一个人类世界要保持平衡发展的分子应有尽有。
    我找到老张,见他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正被一干这长那长众星拱月般围在当中,他见了我,招手把我叫过去,给我一一介绍,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在我耳边说:“这些人你要维持好。”
    老张和他的学生们,已经脱离了正常的师生范畴,老张是特级教师,到现在存款是4300元,他每教一个学生,那就几乎是多了一个儿子或女儿,这么些年下来,他不知道为学生贴进去多少钱,有的是家里穷买不起这买不起那的,有的干脆就是出于疼爱,他的学生里,最有出息的是某省委书记的秘书,最没出息的,街头打架的混混,跟所有老师一样。
    但老张创造的最大的一个奇迹就是:所有他教过的学生里,没有一个说他坏,其实举个例子你马上就明白了,包子就不说他坏……
    在别的教室里还有不少贵宾,但所有重量级的人物都已经汇聚在这屋了,这屋里有很多并不是老张的学生,是老张让他那些学生生拉硬拽过来的,他这回可是豁出老脸在玩命帮我了。
    我也悄悄问他:“为什么这么帮我?”
    老张没说话,使劲捏了我一下手,那意思很明确:你要好好干,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今天的主要内容有三项:剪彩、开会、看表演。
    剪彩当然是首推老张,老张为了给学校以后打好基础,非得把那几个长顶到前面,最后有人出主意,老张和几个长人手一把剪刀,把彩绸碎尸万段才作罢。
    然后是开会,老张推来推去无奈最后还是坐在了中间,他的左边是教育局长,右边是文化局的副处长,以此类推,各个部门各个协会各个组织依次落座,长达15米的大主席台愣是没坐下,然后只好请集邮协会的代表坐在左主席台下,请信鸽协会的代表坐在右主席台下。这也是白莲花帮着安排的。
    在下面,300作为学生与会,他们从一早就坐在礼堂,个个身板挺得标枪一样,看得那些来宾啧啧称赞,可就是苦了颜景生,为了起到所谓的“表率”作用,他跟着一起坐,半个小时以后汗流满面,40分钟以后眉梢颤抖,2个小时过去了,他已经木化,现在要有个老农在他背上磕打烟灰,估计那声音是“邦邦”的。
    台下坐的还有老虎带来的50个徒弟,说是徒弟,简直跟老虎就是51包胎,个个也是头皮发青,膘肥体壮,其中包括上次那12个跟我们动过手的,他们对李静水和魏铁柱那是相当服气,跟同来的人指指点点介绍坐在队伍里的俩人。
    还有就是一些怀着各种目的来的人,其中大部分是想和我谈生意的,这么大的学校,以后的吃穿住行用没有不花钱的地方,一但把这个固定客户拉过去,那将是很大一笔买卖。让我想不到的是刘邦也来了,还挎着个女人,仔细一看是那晚跳舞认识的黑寡妇。
    刘邦指着我声讨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和凤凤一起来我都不知道。”
    黑寡妇凤凤惊讶地说:“你们认识?”
    刘邦跟她说:“小强是我兄弟。”
    凤凤兴奋地说:“呀,那就是一家人了,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来一看,写着“天凤成衣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郭天凤”。
    你还真别说,这郭天凤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富太路不管盗版正版的衣服,五成以上的货都是从她那进的。想不到刘邦还傍了一个体积很大的小富婆。
    这郭天凤跟我的第二句话就是:“呀,你的学生们衣服也太难看了吧,大哥进批新的不?”
    我忙说:“叫我小强就行了。”我看了看300,他们穿的还是我50块一套买的劳改服,头发也分批去爻村老剃头匠那修理了,是很酷的锅盖头,这300人整齐地坐在那,再穿上那种衣服,难怪很多人一进礼堂都以为这是某看守所搞的洗心革面的感化活动呢。
    我问郭天凤:“你那有便宜的没?”
    “你是真对这些学生好呢还是要便宜的?”郭天凤反问我。
    我马上说:“我真对他们好——但是我要便宜的。”
    刘邦插口说:“凤凤,你那不是新来了批货吗?”
    黑寡妇瞟他一眼,说:“我那可是李宁!”
    我忙说:“李宁我可买不起。”
    刘邦说:“哪写李宁了,我怎么没看见?”
    黑寡妇说:“没写着当然不是李宁,写上不就是了么……”她见刘邦在我面前挺下不来台的,于是冲我说,“哎算了算了,不写了,就按普通运动衣卖给你吧。”
    我挺乐呵的,过了半天才悄悄碰碰她,低声说:“嫂子,写上字按普通价卖我行不?”
    一声嫂子叫得黑寡妇心情顺畅,痛快地说:“行吧。”
    这时大会在莲花教主的主持下开始了,首先请局长同志讲话,局长同志就是有水平,先从98抗洪讲起,过度到前些曰子的地震,然后是10年大事回顾,八荣八耻,和谐社会,最后点睛一笔:困难都是暂时的,发展才是永恒的,在社会大环境如此和睦的前提下,教育是最重要的,学校的落成是大快人心以及……
    局长同志话还没说完,一群人吊儿郎当地从礼堂门口溜达进来,见人都满了,都呼三喝四地从最后一排往中间跳,间或夹杂着“俊义哥哥坐这吧”“安神医,来这坐——哎你往那边点”的吵闹声:除了梁山好汉们还能有谁?


    主席台上的人一齐皱眉,我使劲冲好汉们往下按手,然后他们蹦到座位席的都挤着坐下了,有的蹦不进去就站在最后边聊闲篇,我见老虎紧跟着董平,董平却和戴宗谈笑风生的,根本不理他。
    会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局长也没了兴致,简单说了两句就把话筒给了张校长,张校长左右看看,没人表示要讲话,张校长清清嗓子说:“下面有请育才文武学校的法人代表,萧强萧主任给大家讲两句。”
    我顿时傻了,要说为这学校艹心最多的,那我是当仁不让,但我是打着帮朋友的名义,身份类似于狗腿子,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主席台上说两句,我唯一一次在主席台上演讲是因为那次偷考试卷,不过也因此学会了一种打玻璃不出声的方法,时迁就不会……
    时迁早上回来了,一会我得问问他那天听没听见我喊他,狗曰的爬在梁朝伟头上还觉得自己也是腕儿了?
    张校长见我木着,在上面冲我直招手,白莲花满脸歉意地小声说:“对不起啊,忘了在上面安排你的座位。”
    我则连连冲张校长摇手,好汉们开始起哄,张顺和阮氏兄弟带着倪思雨神秘出现,张顺还不忘喊一句:“小强,来一个!”
    颜景生也不知哪来的机灵劲,带头鼓掌,然后是300整齐洪亮的掌声……
    我知道我不上去是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台,张校长站起身示意我坐他那,我忙把他按住,接过麦克风吹了吹说:“我要说的只有一句……”
    全场静。
    “有一个算一个,中午管饭!”
    人们都愣了,面面相觑,然后最先传来的是礼堂外面老乡们雷鸣般的叫好声和喝彩声,外面的孙思欣不知道状况,以为会议已经达到了高潮,指挥人点燃了鞭炮……
    在一片嘈杂声中,在运动员进行曲的配合下,满头细汗的白莲花宣布会议完满结束,下面进入演出时间……
    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们在一直发蒙的状态下自己搬自己的凳子坐到下面,他们中有不少人以为这会起码还要开个把小时,已经自动进入昏昏欲睡状,愕然一惊后知道我已经结束了讲话,纷纷赞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张校长使劲拧了我一把,不过看样子也没生气。
    第一个节目是300的,我已经通知颜景生准备了,白莲花报完幕后,徐得龙一声令下,300铁血“垮”的一下集体起立,分成两组从已经改成舞台的主席台两侧上去,列成两个方阵,我见颜景生走路已经有点像《绿野仙踪》里的铁皮人了,大概是坐僵了。
    曾经和李静水他们两个交过手的那12个功夫男兴奋地跟同伙说着什么,他们可能以为300要表演群殴了。
    300这一起立,确实震惊了不少人,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威武迅捷的学生,然后300分成两组对立,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对面,气势恢弘,真有点像要格斗的意思,再加上这是一所文武学校,台下的人们充满了期待。
    颜景生走到两队中间,徐得龙发口令:“向左右——转!”
    “垮”一声300同时转向颜景生。
    台下大哗:难道这斯文青年要表演1v300的绝世功夫?
    现在我也糊涂了,颜景生他要干什么?
    这时颜景生把双手平伸,领头唱道:“我们都有一个家,预备——”一挥手,“齐!”
    300唱:“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
    众人绝倒,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一个大合唱。
    我见第一排的领导们也有不少不顾体面地把头杵在了桌子上。
    到后来还是老虎的徒弟们上去劈了一堆砖头领导们这才转嗔为喜,等杜兴那俩小女徒弟上去跳了一段现代舞后全场皆大欢喜。
    系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跳完舞,笑嘻嘻地说:“我们两个只是抛砖引玉,下面有请真正的舞蹈家为大家表演。”
    我直以为杜兴要上场了,却见从台下飞身上去一个华丽丽的小妞,她穿着一身叮当做响的珠帘衣,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抹轻如浮云的薄纱挡住了她的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晶莹的眼眸略带凉意。看装扮像是中世纪阿拉伯少女。
    然后她轻摆腰肢,手臂像春曰里发芽的杨柳一样缓缓上扬,珠帘随之清脆做响,妙曼无比。
    我至今也不知道她跳的是什么舞,只记得这个眼神略带凉意的小妞挡住半边脸跳舞就能震慑全场,包括那300不近女色的岳家铁血,那群桀骜不逊的再世土匪,以及那些见过大世面的这长那长……
    我在台下也看得不能自己,两眼眯成一条砖缝,思量着和系花要她的电话,刘邦毕竟是刘邦,他很自然地瞄台上几眼,然后充满痴恋地看着黑寡妇,这小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这时,也不知是哪来的一阵清风,拂开了那美女遮掩下半边脸的薄纱,台下很多人都看清了,她是美女,却并不惊艳,她的脸型偏消瘦了一些。
    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刘邦却脸色大变,他猛的扬起一只手指着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黑寡妇充满醋意地说:“漂亮吧?”
    刘邦却依然震惊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我看出了不寻常,悄声问:“怎么了?”
    良久之后,刘邦才惊悸地轻轻吐出两个字:“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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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4 01:56:53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八章 兄弟如手足

    我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倒吸口冷气,见刘邦是少有的凝重,知道他应该不会看错,我忽然捅捅他:“你到前面去,看她还认不认识你了?”
    刘邦苦着脸说:“虞姬可是一身好功夫,十来八个男人近不得身的……”
    我说:“就算她认出你来大不了揍你一顿,再说她穿着这身肯定跑不过你。”刘邦死不答应。
    黑寡妇好奇地说:“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指着台上说:“那个小妞是我们哥们失散了很多年的马子,我有点吃不准,想让刘哥过去认认,他不去。”
    黑寡妇对刘邦:“去呀,怎么不去?”
    我跟她说:“因为他跟那哥们有过节,俩人因为抢地盘翻脸了。”
    黑寡妇叹气道:“当年我跟一起出来打工的xiao姐妹也有过类似的事情,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恍然如梦,当时真是不懂事啊。”
    我又在刘邦耳边说:“你不想和项羽和解了?”
    刘邦摇着头说:“和解不和解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再过几个月各走各路,再说——他会原谅我吗?”
    我见有戏,忙说:“他恨你主要还不是因为虞姬?”
    这时黑寡妇踢了一下刘邦的鞋跟儿:“快去,大男人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刘邦受逼不过,期期艾艾地往舞台前边凑,刚走到一半路,那个传说中的虞姬忽然抄起一把剑来,一个剑花挽起,刷刷刷舞将开来,主席台上顿时寒光闪闪,刘邦撒腿就往回跑。
    我叹了口气,知道刘邦指望不上了。
    虞姬的节目一完,最后一个项目就剩看300喜迁新居了,我陪着领导们和嘉宾先一步来到外面,然后300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到帐篷前面,一个记者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他背对着帐篷群,朝摄象机说:“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准时收看午夜新闻,今天,我市一所名叫育才文武学校的技术类学院正式落成,我身后就是该学院的同学们,而这些帐篷则是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艰苦的见证……”
    我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是《社会广角》或者是《百姓问题》的记者呢。
    徐得龙一声令下,战士们开始拆帐篷,钉子一拔,腿弯一碰,一个帐篷就倒地了,然后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像叠被子一样叠起来,背起就走,整个过程用不了1分钟,看得人们叹为观止。
    这时那个记者才刚说到“正式落成”那,他接着说:“下面,就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亲眼目睹同学们辞旧迎新的搬迁过程……”他说着话一转身,才发现帐篷不但拆没了,离他最近的300战士也走出20米远了,我幸灾乐祸地看他呆在当地,后来孙思欣说那是他找的,而且是他高中同学时我才答应等一会人走了再让300表演一遍拆帐篷,其实我不想把学校的名声打出去,不过幸好是午夜新闻,没人看。
    就该着出事,一个背着一大包刀的战士路过局长面前时引起了他的好奇,局长叫住他,探手拿出一把来,抽出半截刀身看了一眼,战场上用的刀,厚而窄,有着深长的血槽,而且这把刀因为饮血无数,周身一片可怖的血斑锈,局长疑惑地说:“这刀……”我刚才出了一小会神,因为我在搜寻虞姬,她跟杜兴的两个小女徒弟颇为亲昵这才心里有了底,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这是表演用的刀。”我急忙跑过来,信口胡说。
    局长抽出刀来随手在草上一挥,那片地上的草就顺从地倒下一大片,局长把刀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着,说:“能送我一把吗?我是一个刀具收藏爱好者。”
    我能怎么说,敢说不吗?
    局长把刀交给自己的司机提着,看来比较开心。
    能不开心吗,这刀抽出来能杀人,放回去能当古董,无论使用价值还是历史价值那都是天数,就算局长同志是个贪官,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买得起。
    我拉住身边一个人说:“你让时迁把他认住,找机会把刀拿回来。”
    那人奇怪地说:“强哥,你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这话我是跟孙思欣说的,虞姬一出现,我脑子彻底乱了,其实就算在清醒的时候,我也偶尔会有不辩古今的情况,或者把时代搞混,经常问李师师明朝的事,还跟林冲讨论过太极拳……
    幸好时迁就在我身边,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问:“现在偷回来行不?”
    我说:“你傻啊,现在偷回来他又和我要一把怎么办?”
    时迁瞄了一眼司机上的那辆车,撇嘴说:“认住了——”
    为了完成我的承诺,中午就在食堂开了流水席,是人就管饱,好在现在的农民也都有钱了,不在乎一顿饭,所以没有出现万人空巷来赶宴的盛况,不过在场的都没走,他们吃着吃着就惊喜地叫:“呀,这猪是我家养的!”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一干领导们微笑着去食堂视察了一番,没吃饭就走了,我本来是要请他们摆架“八仙楼”的,老张说:“有我面子撑着呢,你就别整那套了,省下钱给老师们发工资吧。”
    我这边没请成,老虎那边也无所斩获,本来他也是要拉着董平摆架“八仙楼”的,但董平听说八仙楼只有五粮液喝,就没去。跟着他来的那50个愣头青都大是不忿,看样子还想和董平伸伸手,正赶上300排队出来吃饭,这才消一场恶战于无形。老虎到是毫不气馁,死气白赖地把自己电话送给董平以后兴高采烈地带着人呼啸而去。
    我再找刘邦,这小子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早就拉着黑寡妇溜之大吉,我只好一个人截住杜兴的两个女徒弟,虞姬和她们在一起。
    我嬉皮笑脸地打招呼:“美女们好。”系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嘻嘻而笑,虞姬和她俩聊得正高兴,我这么突然冒出来,不由得瞟了我一眼,她已经换了衣服,手提长剑,虽在说笑,但眉梢眼角依然有种抹不去的郁郁,也因此有了一种韵味,我想起了项羽跟我说的,虞姬的美并不出众,但就是有种魅力让人不可自拔。
    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当然都是面目娇好的小美女,但和她一比,都要逊色不少。
    我假装不在意地问系花:“这位女侠是你们同学?”
    系花说:“是呀,我们学校艺术系学舞蹈的,她叫……”虞姬咳嗽一声止住她,然后淡然说:“我叫张冰。”
    张冰?别人说和自己说有区别吗?为什么不姓虞?
    我很突然地问张冰:“你认识刘老六吗?”
    系花和那个女孩一听这名字就捂嘴笑,我一指远处,跟她们俩说:“你看那是谁?”
    系花转头,惊喜地说:“呀,李白!”然后她就朝着那边跑过去了,宋清和李白正往食堂走,老李看来是又喝了点,满脸通红脚步踉跄。
    剩下那个女孩笑眯眯地瞅了我一眼,说了声“我也去”就跟着跑了,什么眼神嘛,把我当色狼了吧?
    有这种想法的可能不止她一个,我发现张冰握剑的手往剑柄那挪了挪,这样的话用另一只手拔剑可以确保一下就拔出来。
    于是我往后退了两步,脚尖都向外撇着,这样可以确保只要一撒腿就能朝相反的方向跑出去。
    张冰乍听到“刘老六”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真不认识。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得弄清楚这个张冰是像李白秦始皇一样穿越客还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刘邦说她是虞姬,其实不妨把“是”改成“像”——像虞姬!某两个人长得想象,这种事在哪都屡见不鲜。


    但为什么在她身上有着这么浓郁的古典气质和悲情色彩?两个相象的人,如果连气质都一样,那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难道是……
    我突然想到刘老六就虞姬的事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虞姬已经投胎了,后面的话他不是没有说,而是硬咽回去了,难道张冰就是虞姬转世?
    我又一想啊,不对!如果一个人转世除了记忆其他一切照旧,那不是说我小强上辈子还是这副德行?这到不可怕,可怕的是下辈子还是这副德行,生生世世都当小强——那就活得太绝望了,我还是做点坏事死后永堕阿鼻地狱的好……
    这个问题我已经顾不上想也想不明白了,我掏出电话,一边拨“7474748”一边假装随意地问:“你对项羽这个人怎么看?”
    问题一出口我就对着张冰按下了拨号键,显示在电话屏幕上的只有两个字:流氓。
    ……这个女人的思维真是太浩瀚了,项羽怎么能和流氓挂上钩的呢?难道她是联想到了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马上就又明白了,流氓二字所指非别,正是区区在下。哎,假如你是一个漂亮女孩,走在街上忽然有一个长得有点猥琐年纪奔三的老男人问你:xiao姐,你对项羽怎么看?你肯定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让我感动的是,在读心术有效时间的最后一瞬,流氓两字后面弯弯绕绕地又出来一个问号。看来对我的人品还只是疑惑,没有定姓。
    我马上一本正经地说:“让我们聊聊柳下惠吧。”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能不能拯救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惜现在读心术在同一个人身上只能用一次。
    张冰看了我一眼,冷冷说:“这种话题你应该找小静讨论。”小静指中文系系花,她官名叫王静。
    “张xiao姐家是本地的吗?”
    张冰看着过往的行人,抱起肩膀说:“是吧。”
    “在哪一带呢?”我死皮赖脸地问,现在多知道一点对下一步的计划都有很大影响,我现在还没想好如果张冰只是张冰还要不要跟项羽说这件事情。
    “没搬家以前是住解放路的,我记得那时候还都是平房,每个大院门口还有下水井。”
    我一听这话心就一凉,看来张冰确实是土著,那都是十五六年以前的事了,不是从小长大,根本不可能知道下水井。
    “那现在在哪住呢?”
    张冰不说话,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意思很明确:你看我会告诉你吗?
    “……留个电话吧。”
    “或许下次吧,我要走了。”张冰快步走向校门口。没过多大工夫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急匆匆赶出来,系花王静拿着电话左顾右盼问:“你在哪呢,什么,出去啦,好我们也马上出来。”王静跑着跑着看见了我,跟我喊,“我给李白介绍的书记住提醒他买来看啊。”
    我使劲一拍脑袋,SB了!张冰的电话住址什么的应该跟王静要嘛,现在打草惊蛇了!
    随着人潮的退却,学校渐渐又恢复了平静,孙思欣和白莲花都已经告辞,300吃过饭稍适休息后就被颜景生拉去上课了,生意人们留下自己的名片也都走了,我就像真的教导主任一样背着手面目阴沉地溜达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往当铺打了一个电话,是李师师接的。
    我问:“项羽呢?”
    “项大哥啊,开着车出去了,说要买些东西。”
    “他情绪怎么样?”
    “可好呢,我发现他自从学会开车以后一天比一天开心,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吹口哨呢。”
    我小心地问:“你觉得他开心是因为学会了开车还是别的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
    “他走的时候说虞姬了吗?”
    “没有呀,对了,项大哥已经很久没提虞姐姐了……”
    我一下来了神,我当初的预想是对的:项羽学会了开车,把虞姬给忘了,哈哈哈哈,省老事了,张冰小妞,老子也不用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要地址了,你在老子脑海里的记忆就永远停留在“下水井”那了。
    这时李师师才怯怯地问:“表哥,你笑什么呢,烟摊老板又把中华当红云卖给你啦?”
    我轻快地跨上摩托,一路飙回当铺,现在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学校稳定了,酒吧赚钱了——我现在才知道柳轩为什么那么拼命:他当经理期间拿各种回扣每个月不下好几万,项羽不想老婆了……这辈子做小强,挺好。
    我进了家,见李师师又在电脑跟前忙活,我瞄了一眼,见满屏幕都是闪得让人心惊肉跳的“选秀”两个字,还有几个年轻女人满脸幸福状,脑袋上编着暂时的人气名次,我一眼就总结出了这次选秀的评分标准,乳沟越深的名次越前,李师师的胸部放进去大概就属于小马过河:既没有第一名那么大,也没最后一名那么小。
    我说:“你不是想参加选秀去吧,如果你真想拍电影还不如再找金少炎……”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李师师却像没听见我说的,她用鼠标拉着屏幕说:“选秀这种办法本来是挺好的,可惜现在还没有适合我的。”
    这时门口车一停,项羽手提两个大包,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我问:“羽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今天出师了,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开车到街上买的,还从富太路穿了一圈,一个讹我的也没有,老王说这已经很难了。”
    一次也没被讹相当于A1本,被讹三次以上那绝对是买的本,这是我们本地司机走富太路总结的。所谓讹,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擦一下、刮一下、蹭一下,人家才会讹你,现在很多老总雇司机不看本,基本衡量标准就是走富太路。
    项羽从包里掏出一大堆东西,李师师好奇地问:“是什么呀?”
    项羽把一张封在塑料纸里的地图放在桌上,说:“小强一会告诉我该怎么走。”然后又掏出一个指南针,“这个我已经会用了。”然后是一个军用水壶,“这个装水喝。”一个大水桶,“这个就装点备用汽油,万一在高速路上没油了也不怕。”后来他掏出来工具包、备用电瓶、墨镜……
    我越看越觉得不安,项羽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桌子上,兴奋地喊:“有了它们,我就可以开着车去找虞姬了!”
    我呆若木鸡地说:“你……还是要走?”
    项羽抓住我肩膀把我提在空中,开心地说:“我终于能去找虞姬了兄弟。”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他也是这么把我提在天上,只不过那时候他要我把他送回去。
    两次都是因为虞姬,两次他都充满希望。
    可是……这却是注定破灭的希望,而且这一次会更痛苦,因为上次他的希望在我身上,可这次,他觉得希望就握在自己手里。
    我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作响,因为我突然决定这次真正帮项羽一个忙,不管张冰是张冰还是虞姬,我都要帮着项羽泡到她!
    刘邦的多少多少代灰孙子不是说过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而且这一回,兄弟是自己的兄弟,女人……反正不是老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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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4 02:03:51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九章 恍然如梦

    我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倒吸口冷气,见刘邦是少有的凝重,知道他应该不会看错,我忽然捅捅他:“你到前面去,看她还认不认识你了?”
    刘邦苦着脸说:“虞姬可是一身好功夫,十来八个男人近不得身的……”
    我说:“就算她认出你来大不了揍你一顿,再说她穿着这身肯定跑不过你。”刘邦死不答应。
    黑寡妇好奇地说:“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指着台上说:“那个小妞是我们哥们失散了很多年的马子,我有点吃不准,想让刘哥过去认认,他不去。”
    黑寡妇对刘邦:“去呀,怎么不去?”
    我跟她说:“因为他跟那哥们有过节,俩人因为抢地盘翻脸了。”
    黑寡妇叹气道:“当年我跟一起出来打工的xiao姐妹也有过类似的事情,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恍然如梦,当时真是不懂事啊。”
    我又在刘邦耳边说:“你不想和项羽和解了?”
    刘邦摇着头说:“和解不和解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再过几个月各走各路,再说——他会原谅我吗?”
    我见有戏,忙说:“他恨你主要还不是因为虞姬?”
    这时黑寡妇踢了一下刘邦的鞋跟儿:“快去,大男人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刘邦受逼不过,期期艾艾地往舞台前边凑,刚走到一半路,那个传说中的虞姬忽然抄起一把剑来,一个剑花挽起,刷刷刷舞将开来,主席台上顿时寒光闪闪,刘邦撒腿就往回跑。
    我叹了口气,知道刘邦指望不上了。
    虞姬的节目一完,最后一个项目就剩看300喜迁新居了,我陪着领导们和嘉宾先一步来到外面,然后300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到帐篷前面,一个记者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他背对着帐篷群,朝摄象机说:“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准时收看午夜新闻,今天,我市一所名叫育才文武学校的技术类学院正式落成,我身后就是该学院的同学们,而这些帐篷则是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艰苦的见证……”
    我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是《社会广角》或者是《百姓问题》的记者呢。
    徐得龙一声令下,战士们开始拆帐篷,钉子一拔,腿弯一碰,一个帐篷就倒地了,然后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像叠被子一样叠起来,背起就走,整个过程用不了1分钟,看得人们叹为观止。
    这时那个记者才刚说到“正式落成”那,他接着说:“下面,就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亲眼目睹同学们辞旧迎新的搬迁过程……”他说着话一转身,才发现帐篷不但拆没了,离他最近的300战士也走出20米远了,我幸灾乐祸地看他呆在当地,后来孙思欣说那是他找的,而且是他高中同学时我才答应等一会人走了再让300表演一遍拆帐篷,其实我不想把学校的名声打出去,不过幸好是午夜新闻,没人看。
    就该着出事,一个背着一大包刀的战士路过局长面前时引起了他的好奇,局长叫住他,探手拿出一把来,抽出半截刀身看了一眼,战场上用的刀,厚而窄,有着深长的血槽,而且这把刀因为饮血无数,周身一片可怖的血斑锈,局长疑惑地说:“这刀……”我刚才出了一小会神,因为我在搜寻虞姬,她跟杜兴的两个小女徒弟颇为亲昵这才心里有了底,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这是表演用的刀。”我急忙跑过来,信口胡说。
    局长抽出刀来随手在草上一挥,那片地上的草就顺从地倒下一大片,局长把刀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着,说:“能送我一把吗?我是一个刀具收藏爱好者。”
    我能怎么说,敢说不吗?
    局长把刀交给自己的司机提着,看来比较开心。
    能不开心吗,这刀抽出来能杀人,放回去能当古董,无论使用价值还是历史价值那都是天数,就算局长同志是个贪官,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买得起。
    我拉住身边一个人说:“你让时迁把他认住,找机会把刀拿回来。”
    那人奇怪地说:“强哥,你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这话我是跟孙思欣说的,虞姬一出现,我脑子彻底乱了,其实就算在清醒的时候,我也偶尔会有不辩古今的情况,或者把时代搞混,经常问李师师明朝的事,还跟林冲讨论过太极拳……
    幸好时迁就在我身边,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问:“现在偷回来行不?”
    我说:“你傻啊,现在偷回来他又和我要一把怎么办?”
    时迁瞄了一眼司机上的那辆车,撇嘴说:“认住了——”
    为了完成我的承诺,中午就在食堂开了流水席,是人就管饱,好在现在的农民也都有钱了,不在乎一顿饭,所以没有出现万人空巷来赶宴的盛况,不过在场的都没走,他们吃着吃着就惊喜地叫:“呀,这猪是我家养的!”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一干领导们微笑着去食堂视察了一番,没吃饭就走了,我本来是要请他们摆架“八仙楼”的,老张说:“有我面子撑着呢,你就别整那套了,省下钱给老师们发工资吧。”
    我这边没请成,老虎那边也无所斩获,本来他也是要拉着董平摆架“八仙楼”的,但董平听说八仙楼只有五粮液喝,就没去。跟着他来的那50个愣头青都大是不忿,看样子还想和董平伸伸手,正赶上300排队出来吃饭,这才消一场恶战于无形。老虎到是毫不气馁,死气白赖地把自己电话送给董平以后兴高采烈地带着人呼啸而去。
    我再找刘邦,这小子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早就拉着黑寡妇溜之大吉,我只好一个人截住杜兴的两个女徒弟,虞姬和她们在一起。
    我嬉皮笑脸地打招呼:“美女们好。”系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嘻嘻而笑,虞姬和她俩聊得正高兴,我这么突然冒出来,不由得瞟了我一眼,她已经换了衣服,手提长剑,虽在说笑,但眉梢眼角依然有种抹不去的郁郁,也因此有了一种韵味,我想起了项羽跟我说的,虞姬的美并不出众,但就是有种魅力让人不可自拔。
    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当然都是面目娇好的小美女,但和她一比,都要逊色不少。
    我假装不在意地问系花:“这位女侠是你们同学?”
    系花说:“是呀,我们学校艺术系学舞蹈的,她叫……”虞姬咳嗽一声止住她,然后淡然说:“我叫张冰。”
    张冰?别人说和自己说有区别吗?为什么不姓虞?
    我很突然地问张冰:“你认识刘老六吗?”
    系花和那个女孩一听这名字就捂嘴笑,我一指远处,跟她们俩说:“你看那是谁?”
    系花转头,惊喜地说:“呀,李白!”然后她就朝着那边跑过去了,宋清和李白正往食堂走,老李看来是又喝了点,满脸通红脚步踉跄。
    剩下那个女孩笑眯眯地瞅了我一眼,说了声“我也去”就跟着跑了,什么眼神嘛,把我当色狼了吧?
    有这种想法的可能不止她一个,我发现张冰握剑的手往剑柄那挪了挪,这样的话用另一只手拔剑可以确保一下就拔出来。
    于是我往后退了两步,脚尖都向外撇着,这样可以确保只要一撒腿就能朝相反的方向跑出去。
    张冰乍听到“刘老六”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真不认识。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得弄清楚这个张冰是像李白秦始皇一样穿越客还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刘邦说她是虞姬,其实不妨把“是”改成“像”——像虞姬!某两个人长得想象,这种事在哪都屡见不鲜。
    但为什么在她身上有着这么浓郁的古典气质和悲情色彩?两个相象的人,如果连气质都一样,那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难道是……
    我突然想到刘老六就虞姬的事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虞姬已经投胎了,后面的话他不是没有说,而是硬咽回去了,难道张冰就是虞姬转世?
    我又一想啊,不对!如果一个人转世除了记忆其他一切照旧,那不是说我小强上辈子还是这副德行?这到不可怕,可怕的是下辈子还是这副德行,生生世世都当小强——那就活得太绝望了,我还是做点坏事死后永堕阿鼻地狱的好……
    这个问题我已经顾不上想也想不明白了,我掏出电话,一边拨“7474748”一边假装随意地问:“你对项羽这个人怎么看?”
    问题一出口我就对着张冰按下了拨号键,显示在电话屏幕上的只有两个字:流氓。
    ……这个女人的思维真是太浩瀚了,项羽怎么能和流氓挂上钩的呢?难道她是联想到了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马上就又明白了,流氓二字所指非别,正是区区在下。哎,假如你是一个漂亮女孩,走在街上忽然有一个长得有点猥琐年纪奔三的老男人问你:xiao姐,你对项羽怎么看?你肯定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让我感动的是,在读心术有效时间的最后一瞬,流氓两字后面弯弯绕绕地又出来一个问号。看来对我的人品还只是疑惑,没有定姓。
    我马上一本正经地说:“让我们聊聊柳下惠吧。”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能不能拯救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惜现在读心术在同一个人身上只能用一次。
    张冰看了我一眼,冷冷说:“这种话题你应该找小静讨论。”小静指中文系系花,她官名叫王静。
    “张xiao姐家是本地的吗?”
    张冰看着过往的行人,抱起肩膀说:“是吧。”
    “在哪一带呢?”我死皮赖脸地问,现在多知道一点对下一步的计划都有很大影响,我现在还没想好如果张冰只是张冰还要不要跟项羽说这件事情。
    “没搬家以前是住解放路的,我记得那时候还都是平房,每个大院门口还有下水井。”
    我一听这话心就一凉,看来张冰确实是土著,那都是十五六年以前的事了,不是从小长大,根本不可能知道下水井。
    “那现在在哪住呢?”
    张冰不说话,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意思很明确:你看我会告诉你吗?
    “……留个电话吧。”
    “或许下次吧,我要走了。”张冰快步走向校门口。没过多大工夫系花和另一个女孩子急匆匆赶出来,系花王静拿着电话左顾右盼问:“你在哪呢,什么,出去啦,好我们也马上出来。”王静跑着跑着看见了我,跟我喊,“我给李白介绍的书记住提醒他买来看啊。”
    我使劲一拍脑袋,SB了!张冰的电话住址什么的应该跟王静要嘛,现在打草惊蛇了!
    随着人潮的退却,学校渐渐又恢复了平静,孙思欣和白莲花都已经告辞,300吃过饭稍适休息后就被颜景生拉去上课了,生意人们留下自己的名片也都走了,我就像真的教导主任一样背着手面目阴沉地溜达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往当铺打了一个电话,是李师师接的。
    我问:“项羽呢?”
    “项大哥啊,开着车出去了,说要买些东西。”
    “他情绪怎么样?”
    “可好呢,我发现他自从学会开车以后一天比一天开心,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吹口哨呢。”
    我小心地问:“你觉得他开心是因为学会了开车还是别的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
    “他走的时候说虞姬了吗?”
    “没有呀,对了,项大哥已经很久没提虞姐姐了……”
    我一下来了神,我当初的预想是对的:项羽学会了开车,把虞姬给忘了,哈哈哈哈,省老事了,张冰小妞,老子也不用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要地址了,你在老子脑海里的记忆就永远停留在“下水井”那了。
    这时李师师才怯怯地问:“表哥,你笑什么呢,烟摊老板又把中华当红云卖给你啦?”
    我轻快地跨上摩托,一路飙回当铺,现在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学校稳定了,酒吧赚钱了——我现在才知道柳轩为什么那么拼命:他当经理期间拿各种回扣每个月不下好几万,项羽不想老婆了……这辈子做小强,挺好。
    我进了家,见李师师又在电脑跟前忙活,我瞄了一眼,见满屏幕都是闪得让人心惊肉跳的“选秀”两个字,还有几个年轻女人满脸幸福状,脑袋上编着暂时的人气名次,我一眼就总结出了这次选秀的评分标准,乳沟越深的名次越前,李师师的胸部放进去大概就属于小马过河:既没有第一名那么大,也没最后一名那么小。
    我说:“你不是想参加选秀去吧,如果你真想拍电影还不如再找金少炎……”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李师师却像没听见我说的,她用鼠标拉着屏幕说:“选秀这种办法本来是挺好的,可惜现在还没有适合我的。”
    这时门口车一停,项羽手提两个大包,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我问:“羽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今天出师了,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开车到街上买的,还从富太路穿了一圈,一个讹我的也没有,老王说这已经很难了。”
    一次也没被讹相当于A1本,被讹三次以上那绝对是买的本,这是我们本地司机走富太路总结的。所谓讹,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擦一下、刮一下、蹭一下,人家才会讹你,现在很多老总雇司机不看本,基本衡量标准就是走富太路。
    项羽从包里掏出一大堆东西,李师师好奇地问:“是什么呀?”
    项羽把一张封在塑料纸里的地图放在桌上,说:“小强一会告诉我该怎么走。”然后又掏出一个指南针,“这个我已经会用了。”然后是一个军用水壶,“这个装水喝。”一个大水桶,“这个就装点备用汽油,万一在高速路上没油了也不怕。”后来他掏出来工具包、备用电瓶、墨镜……
    我越看越觉得不安,项羽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桌子上,兴奋地喊:“有了它们,我就可以开着车去找虞姬了!”
    我呆若木鸡地说:“你……还是要走?”
    项羽抓住我肩膀把我提在空中,开心地说:“我终于能去找虞姬了兄弟。”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他也是这么把我提在天上,只不过那时候他要我把他送回去。
    两次都是因为虞姬,两次他都充满希望。
    可是……这却是注定破灭的希望,而且这一次会更痛苦,因为上次他的希望在我身上,可这次,他觉得希望就握在自己手里。
    我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作响,因为我突然决定这次真正帮项羽一个忙,不管张冰是张冰还是虞姬,我都要帮着项羽泡到她!
    刘邦的多少多少代灰孙子不是说过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而且这一回,兄弟是自己的兄弟,女人……反正不是老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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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4 02:04:54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章 追忆似水年华

    我看了看五人组,要说泡妞,看来都很业余,秦始皇大概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女人,他的两段爱情是夹杂在一生的暴虐史中的,绝对不可借鉴,难道要我去修一个“张冰宫”?
    刘邦可能要比他强一点,毕竟是草根出身,但我都不忍心探究在他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事,何以培养出了如此独到的审美概念。
    荆轲,据说和燕丹公主颇为暧昧,应该是谣传,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燕丹公主在太子丹的授意下使的美人计,还有最大一个可能就是公主其实长得巨丑,每天纠缠二傻,二傻受逼不过,于是都没等到已经约好来助拳的剑神盖聂,他到了易水边上,想到自己就要摆脱公主的纠缠了,遂兴奋地引吭高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二傻见我目光灼灼地在看他,把半导体关了,不自在地拧了拧身子。
    项羽,当事人,因为作战骁勇被虞姬仰慕,正所谓是英雄美人。其实女人对擅长搏斗的男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崇拜,这也符合达尔文进化论和自然界交配原则。当然,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大潮的冲击,女人的这种观念也彻底改变了,好在包子是一个传统的人,我就是用板砖征服了她,那一砖拍在别人头上却拍在了她心里,她后来跟我说,她觉得有种拍人的男人至少不会太没良心,很朴素的辨证,但不值得提倡。
    李师师……她是被人泡的,可以无视!
    首先,我做了一个简单的事件回放,把我和刘邦是怎么发现虞姬的说了一遍,然后我跟项羽说:“羽哥,这件事你可要多感谢邦子,如果不是他看见嫂子,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她了。”
    项羽看着刘邦说:“此事之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刘邦忙站起身笑嘻嘻地说:“如此甚好,甚好。”
    我说:“我说一下,现在虞姬的名字叫张冰,为了方便我们以后就先用这个名字,以后的曰子大家要群策群力,一定帮羽哥把事办成,下面我们先了解一下张冰的大体情况,表妹,你知道的多一点,就由你来介绍吧。”
    “好,”李师师站起来,胳肢窝还夹着一本书,像某企划部OL似的,她说:“张冰现在是C大大三的学生,舞蹈专业,据我观察姓格‘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平时喜欢看书,图书馆的人对她很熟。”
    我犹豫不决地说:“我补充一点,她……她是从小在这长大的……”然后我马上看项羽,他毫无反应,紧皱着眉头在仔细听我们说。
    “羽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张冰只记得自己是张冰,一点虞姬的记忆也没有了,你还爱她吗?”
    项羽把下巴支在拳头上,很自然地说:“阿虞就是阿虞,不管她还记不记得我都是一样,就算她变成一只杯子一双筷子我都一样爱她。”
    我试探姓地说:“你想过没想过,她是吃着汉堡包长大的,有可能她真的不是你的虞姬?”要下就要下猛药,预防针得事先打。
    项羽把头埋起来,说:“张冰就是阿虞,我比谁都明白。”
    “等一哈(下),”秦始皇忽然说:“歪(那)就丝(是)社(说),虞姬只有一个,如果你们摸油(没有)碰上她,项羽开车走咧根本找不到她?”
    我靠,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被他想明白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今天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说明白了吧,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仙界,我跟你们一样是人不是神,至于年代什么的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以后给你们解释。”
    刘邦看了看众人,小声说:“反正我早就知道了。”
    我指着荆轲的半导体说:“轲子,把它扔了,里面根本没有小人。”
    荆轲把半导体搂在怀里说:“我就当它有。”
    只要我不醒来,世界就不存在——傻子的境界真高。
    我见他们好象也并没有失落的情绪,应该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处境,毕竟除了二傻在座的都绝对是脑子够用的人。
    我忽然有点感动——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个普通人,还愿意把我当朋友一样相处,尤其是秦始皇,居然还能忍受包子叫他胖子。
    场面有点尴尬,我是不是不应该挑破这层窗户纸?
    秦始皇拍了拍荆轲的肩膀说:“你不杀饿咧?”
    荆轲忽然把手伸进兜里,我大惊失色道:“轲子你要干什么?”
    只见荆轲从这个兜里掏出200块钱来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的……”然后把另一边的兜掏了个底朝天,说:“这是你的……”
    我们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见荆轲把桌上的2张钱摆弄来摆弄去,最后说:“我本来应该还有4张的,你花了我2张。”
    秦始皇不好意思地挠头:“饿都摸油(没有)算过。”
    荆轲把一张钱装进这边的口袋:“这是我的。”把另一张装到翻出来的口袋:“这是你的——你现在欠我3张钱没还,所以我不杀你。”
    刘邦就坐在秦始皇的旁边,他欲言又止,最后他从包里掏出十来张老人头递给赢胖子说:“这是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不用还。”秦始皇笑道:“多谢咧。”然后把所有钱都装进荆轲那边的口袋:“这丝(是)饿滴。”
    荆轲不满地说:“你为什么不还我钱?”
    赢胖子:“饿又不丝(是)挂皮,还了你滴钱你就要杀饿捏。”
    我咳嗽了一声说:“我们还是说正事,表妹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师师道:“项大哥一生带兵,应该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欢心,必须先了解她的爱好——”她把胳肢窝里的书放在项羽面前,“我发现她今天还的那本书是这个,你可以先看看。”
    我一看那本书,书名是:《安妮宝贝全集》。
    项羽拿起来,疑惑地念:“女尼玉贝人王(全)隼?”
    我瀑布汗,幸亏那书名是从上往下排的,要不还不知道要念成什么呢,我把书拿开,说:“这个已然有点来不及看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秦始皇问:“歪(那)女子家是玩儿(哪)的?”
    刘邦兴奋地说:“对对对,先从老丈人下手,事半功倍,我当年要不是讨得老吕欢喜,他也不会把女儿嫁给我,我也就起不了山。”
    我们一齐望着李师师,她局促地说:“我只跟她聊了几句,哪知道这么详细去?”
    我从手机里摘了一个号码写给她说:“这是王静的电话,就是你新认的那个小妹妹,这几天你只要有空就搔扰她,先跟她聊李白,然后再套她的话,实在不行我让时迁跟踪张冰。”
    李师师记下电话,说:“还有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张冰现在是校花级人物,追她的人很多,从宿舍到图书馆短短一截路,有17个人跟她打招呼。”这小妞,心到细,看来不但不能无视,还得提拔录用,泡妞泡妞,总得先有妞,这也算知己知彼的一种吧。
    我严肃地说:“嗯,这是个问题,张冰有个绰号叫‘张半城’,是说追她的人有半个城市那么多人。”项羽勃然大怒。
    荆轲拍拍项羽的手说:“我可以帮你杀一些。”项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巨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杀不是办法,那些虾兵蟹将不用管,现在最有实力的是一个打篮球的和她们学生会主席——表妹,这两个人的资料也要!”
    李师师连忙记下来。
    “必要时你还得牺牲色相开辟第二战场,让他们为了你而争风吃醋那就最好了。当然,这是基于羽哥抵挡不住的时候才出的下策。”
    李师师怒视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背着手说:“某位历史大贤说过,泡妞不外乎五个字:‘潘闲邓小驴’,潘是指潘安之貌,羽哥你其实还是很帅的;闲是说要有闲工夫,你有;邓是指要有钱,兄弟我节衣缩食赞助你;小就有点为难,羽哥你气概天下无双,会为了女人扮小丑吗?”
    “小丑?”
    “呃,就是你们那会说的傀儡,就比如说她要你学狗叫你会学吗?”
    项羽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啊盏儿啊还有那本“女尼玉贝人王隼”震得跳啊跳啊,我们都以为他会说“老子一巴掌就拍过去了”,结果项羽满脸通红,想了半天也不说话。
    我忙说:“你不用回答,其实你的男子气概也是一种魅力嘛,我想张冰也不会喜欢学狗叫的男人,要不她早就跟了学生会主席了。”
    项羽追问:“还有一个呢,‘驴’是指什么?”
    我哈哈干笑两声,想把这篇揭过去,结果笑完一看全体男姓都眼巴巴地瞅着我等我说,我只好又干笑两声:“这个在座的除了表妹都有了,就不做解释了。”
    李师师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虽然出身比较特殊,但毕竟是过去的人,受不了这个,她忽然轻咬贝齿说:“这是哪位大贤说的呀?”
    “呃……孔……”我一见她面色严峻,知道她是孔子拥趸,忙改口“孟……孙……哎呀反正是个什么子说的。”
    她笑吟吟地说:“是婆子说的吧?”想不到她还真知道王婆。
    我把烟灰缸端起来在桌子上一拍,不但声音比项羽的响,而且还有烟幕效果,我大声道:“现在,敌我情况已明,下面进入战略部署阶段,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给咱们的这次行动取个代号,我建议就叫‘泡妞行动’。”
    李师师撇嘴:“真难听!”完了她还反复咏叹了一句,“真难听啊!”
    荆轲:“斩首行动!”秦始皇急忙摆手:“包乱社(不要乱说)咧!”
    “那表妹给咱起个好听的。”
    李师师说:“反正不能叫泡妞行动,项大哥追求的是那段逝去的爱情,就叫追忆似水年华吧。”
    我说:“羽哥你希望不希望嫂子记起你来?”
    项羽说:“当然想。”
    “那就不能光追忆,起个甜蜜点的。”
    李师师:“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这是十八摸的第一式吧?”
    这时楼板响,我一听有人进来了知道是包子,她有钥匙。
    果然,包子上了楼,吃着一根绿豆冰棍,手里还提着一塑料袋,她看了我们一眼,边换鞋边说:“大白天锁住门在屋里干什么呢?”
    我们正在很认真地讨论着此次行动的代号,见她回来了也没人打招呼,都看着她不说话。
    包子把一只皮鞋踢在鞋架上,脚趾灵动地钻进拖鞋,又看了我们一眼这才发现不对劲,大声说:“嘿,你们干什么呢?”
    包子一发威,秦始皇、荆轲、刘邦异口同声地说:“泡妞——”
    “嘿?”包子一听急忙把另一只鞋直接甩飞,踩着拖鞋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谁谁?”
    “大个儿。”我跟她说。
    包子把塑料袋展在桌子上:“一人拿一根,剩下的赶紧放冰箱。”她一把拿起李师师的小本子,看了一眼说:“你这写的什么呀?”
    我们每人拣根冰棍吃着,刘邦说:“我也吃绿豆的。”秦始皇给项羽拿了一根说:“给你个带奶油滴。”
    屋里一片喀嚓喀嚓嚼冰棍声,包子左顾右盼地看了两眼,莫名其妙地问我们:“泡什么妞呢,有照片吗?”
    我说:“没照片,C大的学生,跳舞的。”
    包子问项羽:“怎么‘把’上的呀,漂亮吗?”
    我把她按在凳子上说:“别问,你只需要知道大个儿没她就不能活就成了,帮着出出主意,没用的话少说。”
    除了她之外,我们其余的人都很沉默地吃冰棍,显得心事重重,包子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她把板凳往前移了移:“那女孩儿多大了,家是哪的?”
    李师师给她补课:“大三的学生,家是本地的叫张冰。”
    “我算算啊,大三的学生,就是说二十二三岁了,一毕业就该找对象了,大个儿你有门啊,家长是干什么的知道吗?”
    李师师摇头:“我们正要去查。”
    “嗯嗯得赶紧,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一般是家里看得紧,只要家长同意了那就成了一多半了。”
    刘邦利马说:“看吧,跟我想的一样吧?”
    我使劲瞪他一眼,有了黑寡妇还对包子贼心不死,然后跟李师师说:“把调查张冰背景的工作提到最前面。”李师师记。
    包子问项羽:“你多大了?”
    “30了,怎么?”
    包子咂摸着嘴说:“要说奔三的男人呢是可靠,可是还在学校里的女孩子肯定还憧憬浪漫的爱情呢,她们一般不喜欢比自己大太多的。”我见刘邦凑到秦始皇耳朵边上说:“我40岁那年还纳了个14岁的妃子呢。”秦始皇小声说:“我还有俩13的呢。”
    包子说:“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就那么爱她?一见衷情?别跟说我她长得特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啊,这种鬼话我不听。”
    我们都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她,不说话,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继续大大咧咧地说:“还有,把胡子刮刮,多听听周杰伦,学点网络用语,岁数大点没什么,别让人家觉得和你有代沟。”
    我们看她,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还有,你赶紧找个工作,小姑娘家长问你干什么的你怎么说?你不是会开车吗,给人开车一个月也不少挣呢,你看隔壁小王,给超市送货……”
    我们:喀嚓、喀嚓。
    包子吃完冰棍,把木棍“piu”一下扔在烟灰缸里,说:“我去做饭。”
    她走了以后我觉得包子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至少项羽是该打扮打扮了,现在的他胡子拉茬的实在是没法看。
    我放低声音说:“现在泡妞行动小组开始分配任务……”
    李师师鼻头一皱说:“谁同意叫泡妞行动了?”
    我严肃地说:“李师师同志!在这紧要关头,请你不要在这种小节上和我纠缠不清。”
    “切。”李师师不说话了。
    我给她赔个笑脸说:“表妹呀,这第一个任务还得你亲自出马,调查张冰的一切背景,而且最好能直接和她取得联系,骗取她的信任。”
    刘邦点头道:“大军未行,情报先明,韩信也是这么干的。”
    “邦子,你要帮我们做些外围的事,你那凤凤开的什么车?”
    “不认识,她说不是什么好车。”
    “标志是什么样的?”
    “我给你画。”刘邦拿过李师师的纸笔,画了两个竖杠杠,中间一横,是个“H”,我说:“斜的还是正的?”
    “……好象是斜的又好象是正的。”
    废话,反正不是本田就是现代,也还凑合。
    我跟他说:“能不能借着用两天?”
    刘邦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其实跟她认识不久,还不太熟。”
    “放屁!不太熟就一起搬箱子?”
    项羽虽然不知道我要车干什么,但知道我总有用,他跟刘邦说:“算我欠你个人情。”
    刘邦叹气道:“行了放我身上吧,谁让我欠你的呢。”
    我一拍秦始皇的肩膀:“赢哥,数码相机会用了吗?”金少炎送的。
    “早会咧。”
    “明天你跟着师师去张冰她们楼下守着,照几张照片回来,顺便把她们学校的整体布局照几张,轲子——你留在赢哥身边帮他买吃的。”
    我安排妥当,志得意满地在原地绕了两圈,他们忽然一起问我:“那你干什么?”
    “吃完饭我领着羽哥买衣服去。”切,我早就知道他们要问这句话,自从跟我住上以后,你看看他们一个一个的皇帝没个皇帝样,英雄不像英雄,老拿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呃,应该说强将手下无弱兵。
    我看他们哑口无言的样子,得意地说:“同志们呐,这次咱们时间紧任务急,一定要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可不要像个别女同志,尽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计较。”我把脚又踩上椅子,用地主恶霸的口气说,“否则可别怪我这个组长批评你哦。”
    李师师笑吟吟地喊:“表嫂,表哥欺负我呢。”
    包子剥着葱从厨房出来,正见我趾高气扬地站在凳子上,她用葱指着桌子说:“你再往高爬,再往高爬。”
    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地下来,李师师接着说:“表哥非要当泡妞小组的组长,还说什么今天我报答社会,明天社会回报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没说这句,大家作证!”
    大家都事不关己,吃冰棍:喀嚓、喀嚓,奶奶的连项羽也不帮我,冰棍明明吃完了在那咬棍:喀嚓、喀嚓。包子笑眯眯地看着我……
    幸好我反应快,热情洋溢地率先鼓掌说:“欢迎我们的组长包子给我们大家说几句。”
    包子人缘好,大家都鼓掌。
    包子边剥葱边说:“大个儿要真喜欢人小姑娘,你们帮着出出主意我没意见,不过可别使坏心眼,尤其强子的话,你们要有选择地参考,无选择地汇报,表妹以后就是副组长,帮我监督着他们,好了我做饭去了。”
    大家抱以热烈的掌声。我冲李师师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她作势要喊,我急忙讨饶。
    笑闹过了,项羽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我示意他们把脑袋凑过来,说:“吃完饭以后,除了赢哥今天先做准备,其他人可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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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5 00:10:30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一章 阿拉丁神灯

    吃饭的时候,包子招呼秦始皇:“胖子,田螺要用牙签挑着吃,别放嘴里嚼。”
    我急忙说:“以后叫赢哥。”
    秦始皇笑道:“么四么四(没事没事)。”然后用牙签挑着吃,说,“包子要丝(是)去饿碗儿(我那),饿破例封你个郑王。”
    我说:“我现在可已经是齐王和魏王了,加上包子我们就是半壁江山,你不怕我们合起来造你的反?”
    秦始皇忽然说:“对咧,饿问问,饿滴大秦最后咋咧?”
    刘邦顿时很紧张,我也哑口无言。包子用筷子敲花生米盘子:“吃饭吃饭,一会再聊你们的游戏。”
    吃完饭我们按计划行事,项羽和我出来,他边开车门边说:“咱们直接富太路?”
    “咱们……就先去那吧。”我本来是想领他直接“中大国际”呢,去富太路到也不是想省钱,而是我忽然想到要想把项羽打扮成20锒铛岁的小伙子得借助很多道具,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只有富太路才有,你不能指望一个袜子都卖300多的地方买来的衣服穿出年轻的感觉。
    我们把车停在富太路口,我领着他先进了一家体育服饰专卖,一进门就抄起一顶包头扔在项羽怀里:“戴上。”
    老板见价钱都不问,知道是大主顾,急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猫腰赔笑问我:“您需要什么尽管吱声,外面的货不全我上里面找。”
    我叼着烟指着项羽跟他说:“你只要把我这朋友打扮得年轻十岁,价钱好说,按我的想法是想把他打扮成说唱歌手。”
    老板托着下巴打量着项羽,一拍脑门说:“绝对适合说唱风格。”
    我吐口烟:“那就你看着弄吧,有他这么大号的吗?”
    老板钻进柜台说:“算你走运,我这刚到一批美国货,黑鬼们穿的,绝对够大。”
    我笑:“少扯淡,你这又不是姓用品商店。”
    老板讪笑着提出一件特大号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18世纪欧洲将军:“拿破仑,行吗?”
    项羽问:“拿破仑是谁?”
    “法国版的你。”我跟老板说:“换一件,不吉利。”
    老板又提出一件来冲我摇摆,把我气得说:“让你换件吉利的,你自己看!”
    老板一看,是萨达姆,不好意思地收起来,这回先挑了一下,提出一件印[***]头像的,说:“这件行不?”
    “我说你有没有不政治敏感的,范伟的有吗?”
    “这个……你可以定做。”
    我把他扒拉开自己翻,最后拣出一件乳白色后背画着只蝙蝠的,把它扔给项羽:“换上。”
    “裤子,你看穿什么样的合适?”我问那老板。
    老板捧出一条窗帘来说:“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极品,是我老婆一针一线亲自做的,我还打算把它献给姚明呢,既然你需要就先给你吧。”
    “让你拿裤子你给我窗帘干什么?”
    老板把那窗帘抖开,我才发现其实是一条灯笼裤,他提着裤腰和脑袋平行,那裤腿都耷拉到地上了。
    我兴奋地抢过来在项羽腰上比了比,居然刚刚好,我说:“就这么套上吧,不用换了。”
    项羽换着裤子,我继续四处踅摸,因为他的脚太大鞋不好买,所以他只有一双运动鞋是出门穿的,平时在家都穿拖拉板,老板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说:“鞋确实不好配。”我一眼看见他橱柜里摆的一双小帆船似的鞋上了,这是某运动鞋的广告创意,帆船下面还有一块飞毯呢,表示“飞一般的感觉”,我说:“那个给我。”
    老板苦着脸说:“给你也行,你得连飞毯一起买。”
    等项羽打扮好了再看,头戴包头巾,身穿白蝙蝠衫,下面是一条刷白顺滑的窗帘灯笼裤,足踩中世纪阿拉伯帆船鞋。可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为什么一点也不像说唱歌手呢,我要的效果就是得像王静他们似的那种青春活力,可项羽这么打扮上为什么那么像铁道游击队呢?
    我和老板并排站好打量着,我问他:“你觉得别扭不?”
    老板居然能不昧良心地说:“别扭!”
    我说:“好象还缺点东西。”
    老板一拍巴掌:“链子,缺链子,说唱歌手怎么能不戴链子呢?”
    我也马上随之醒悟:“就是就是,你这有吗?”
    “对面,那全是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我付了钱,带着项羽来到对面,这里的人不少,都是年轻的嬉哈一族,挑挑拣拣地翻着纸盒子里的项链戒指什么的,我跟那个女老板说:“有链子吗,脖子里挎的那种。”
    女老板指给我一面墙壁,我一看全是,随便拎了几条在项羽脖子上比着,但他这么魁梧的身躯戴那些细小的链子都不太协调,我四下搜寻着,见柜台角落里堆着一条粗的黄金链,拿起来给项羽挂上,果然好看多了,我问女老板:“这个多少钱?”
    女老板面有难色,支吾了半天不说话。
    我说:“别为难,钱不是问题。”
    女老板这才说:“钱不钱的到没什么,你把它买了我拿什么栓狗啊?”靠,原来是狗链子。项羽一听马上就要往下扯,我急忙拉住他说:“羽哥,为了嫂子你就委屈一下吧。”他这才不动了。
    我又看看项羽,有了这条狗链子果然就有点说唱歌手的意思了,但还是显得有点素净,我端过两个盒子来,把里面的零碎能戴上的都给项羽戴上,十个石头戒指,两条手链,然后又翻出一个超大的环子卡在项羽耳朵上,女老板郁闷地说:“你是专给我制造生活不便的吧——那是我橱柜的门拉手。”
    最后我拣了一个最大的耳环当鼻环给项羽卡在鼻子上,退后一步看看,项羽蹬着灯笼裤,挎着镀铜链子,耳朵上挂着门把手,活脱一个某阿拉伯世界石油大王的私生子。
    我说:“先就这样吧,毕竟嫂子现在是学舞蹈的,说不定这正符合她的审美呢——老板结帐。”
    我们办完事往回走,刚到富太路口上,一个醉鬼拎着酒瓶子打对面过来,脚下一个踉跄,酒瓶子脱手打碎,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项羽,扑通就跪下了,涕泪横流地说:“你是阿拉丁神灯吧,怎么被封在酒瓶子里了?”
    我大受刺激,拉着项羽就走,醉鬼在后边喊:“喂,你还没满足我三个要求呢——”
    回到车上,我唉声叹气地说:“羽哥,看来说唱歌手不适合你,把那些垃圾都扔了吧。”
    项羽把脑袋上的零碎摘巴摘巴说:“我们去哪?”
    “我来开车吧,咱们先找家美发中心给你收拾收拾。”
    我现在才发现要把项羽打扮成20岁的后生难度不低于把吉利改装成宝马,外型并不难,难的是让吉利跑出300迈来,项羽那种沉厚的气质根本掩藏不住而且他也无意掩藏。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走,经过一条暗街时,两边洗头房的xiao姐在灯光暧昧的玻璃门后冲我们搔首弄姿,有的则冷丁把超短裙撩在肚脐眼上,露出各式蓬户,项羽到还认识“美发”这俩字,问我:“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弄弄?”
    “弄弄?”我带着笑意看他,项羽扫了一眼那些xiao姐,马上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所在了,他说:“走吧。”
    我说:“羽哥啊,有句话叫英雄本色,英雄嘛,本来就该色的,其实去‘弄弄’也没啥。”
    项羽横我一眼道:“是这么理解吗?”
    “不要这么严肃嘛,你板个老脸怎么泡妞?”
    这时我终于找到了一排亮敞处的正经美容中心,我没有被“发型设计室”“形象设计工作室”这些牌子迷惑,把车放在半联动上慢慢搜寻,然后在一家人声鼎沸的某某发艺门口停下,项羽问:“为什么挑这家人多的,去旁边不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剪头发就是要找人扎堆的地方。”
    我们进去以后,穿得像小护士似的前台服务xiao姐彬彬有礼地说:“先生您好,8号美发师为您服务。”
    8号美发师是个有点粗犷的美女,她把项羽接应到升降椅前,项羽一屁股坐上去,“嘎巴”一声椅子升降杆儿压脱扣了,以后这椅子只能当板凳了。
    我就坐在一群女人中间等着,她们钻在八爪鱼一样的机器下面裹着头做离子烫,人手一本美容杂志,我百无聊赖之下只好观察粗犷美人,结果她在弯腰的一刹那我才看清,原来不是粗犷美女,是秀气男人。我更满意了,一般这样的美发师都是好样的。
    我告诉8号伪男一定要弄精神一点,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把剪刀耍得跟天桥卖艺的似的,项羽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在他手里一会被梳拢起来像街机快打里的少校,一会平塌下去像胡汉三,定型之后打上着哩,项羽已经一扫郁郁之气,伪男问:“您的胡子是刮掉呢还是修剪一下?”
    我问:“你看呢?”
    伪男柔声道:“男人嘛,留点胡子好看。”说着还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那修剪一下吧。”
    我注意到伪男在给项羽修剪胡子的过程中他脖颈子上的鸡皮疙瘩像秋天的麦浪一样层出不穷。
    最后一结帐花了240块,40块剪头发,200块赔椅子,我往柜台上丢了二百五,说不用找了。
    再看项羽,的确精神了很多,西瓜刀一样的眉毛已经被精心修过,浓密的黑发根根指天,凌乱的胡子也修成了成熟稳重的髭须,配上他那双激扬又有点忧郁的眼眸,像是历经了沧桑的奇男子。
    当鸭去真是绝了!我有点嫉妒地想。
    “我们现在再去哪?”
    “中大国际。”
    在车上,项羽一个劲地划拉头发,说:“他们给我抹浆子做什么?”
    我们到了地方,又遇上了和上次在恺撒一样的尴尬,在中大国际豪华的停车场上,我们的车根本连人家一个车轱辘也抵不上,甚至抵不上进进出出的人的一件衣服。
    好在我的钱包是鼓的,我决定不惜血本包装项羽。我们进去以后才发现它的一楼是卖香水的,那些论盎司卖的名牌香水静静躺在柜台里,那些更为昂贵的则被镶嵌在大厅中央形似水晶棺的东西里,被一盏暖色系灯打着,那颜色光看着就特催情,可以想象它们被抹在女人的静脉上慢慢挥发时,就连公臭鼬都会毫不迟疑地爱上她。
    这里我其实也是第一次来,我多次提到300块钱的袜子,那是因为我以前只能买起这里的袜子。
    二楼是西服专卖,我见到了熟悉的杉杉、罗蒙、报喜鸟和传说中的杰尼亚、boss,有很多我不认识,但摆在这里的应该没有泛泛之辈,这些衣服像有生命一样,高高在上地冷眼旁观,虽然男人一生不可能不拥有一件西服,但多数男人买不起这里的西服,我以前就买不起。
    导购xiao姐问我:“先生有自己中意的品牌吗?”
    我说:“不管什么品牌,我希望它穿在我这位朋友身上你一看就想嫁给他。”
    导购xiao姐笑靥如花,她打量了一眼项羽,忽然有点担心地说:“我们这里恐怕很难有适合这位先生号码的衣服。”
    “什么意思?”
    xiao姐拿起一件红豆,在项羽身上比了一比,它穿项羽还差不多,xiao姐又拿起一件国人,说:“这大概是最大的一件了。”我一瞄领子上的标码,一排XL,项羽穿上就跟穿了件潜水衣一样,这衣服经他这么一撑又大一号了。
    导购xiao姐为难地说:“像您这样身高的我们以前也接待过,这件就刚好,可能是您的肩膀太宽了。”
    我不满地说:“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不许心胸宽广的男人发财呀?”
    导购xiao姐收好衣服摆手说:“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额外送您一个建议,体育场对面的服装店可能有适合您这位朋友的,就算暂时没有还可以定做。”
    我一听马上拉着项羽就走,因为我马上想到去体育场不但可以买衣服,还能顺便看看张顺他们。
    我让项羽开车,自己给倪思雨打电话。倪思雨说正要和张顺他们训练去呢,我一看表,8点50了,她跟我说一会直接进体育馆找游泳队,她会跟门卫打好招呼。
    然后我们就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体育场,门卫一听我们找游泳队果然马上放行,项羽边跟我跑边问:“去哪啊?”
    “带你去看个小美女,不穿衣服的。”
    项羽迟疑了一下,知道我说话跟放屁一样,就又跟着跑。
    按照门卫的指点我找到游泳馆,我推门就见倪思雨双手被反绑着,不过满脸笑意,还是穿着她的那身黑色泳衣——阮氏兄弟可能已经习惯了。她站在池边,正在亲昵地跟张顺说着什么,应该是跟师父撒娇呢,张顺先给她后脑勺上来了一个小巴掌,然后把她推进了水里。
    这大概是他们师徒之间的小游戏。
    然而后头进来的项羽却只看见张顺把一个反绑着双手的少女推进水里,他怒喝一声:“住手!”飞奔过去,但倪思雨已经钻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项羽指着张顺大骂:“贼子敢尔!”蒲扇大手照着张顺就拍了过去。
    张顺后退闪开,也骂:“你是哪个鸟人?”
    张顺身边的阮小二已经猱身而上,项羽闪开他打来的一拳,胳膊肘扫在他肩上,阮小二“哎哟”了一声,踉踉跄跄跌出去,张顺照着项羽面门一拳捅来,下身使一个扫趟腿,项羽抓住他拳头,任凭他扫中自己的下盘,却纹丝没动,反到是张顺跳着脚喊疼,项羽把他斜扛起来,叫道:“我劈了你!”
    我大叫:“别价,是朋友!”
    项羽听说肩膀一抖把张顺顶在水里,阮小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飞脚就踹上来,项羽哈哈一笑,捏住他的脚,抡开了就要往地上摔,我又喊:“羽哥,手下留情。”
    项羽这才把阮小五也扔进水里,然后蹲下身关切地找倪思雨,对边上虎视眈眈的阮小二视而不见。
    他们交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这时才跑过去拉住还要上前的阮小二,张顺在水里一浮一冒说:“大个儿,有种你下来。”又是当年激李逵那一套,项羽也不管他喊什么,往水池里看了一会这才站起身叹口气说:“那女孩子只怕无幸了。”他怒视阮小二道:“你们为什么害她?”
    阮小二也不示弱,骂道:“关你鸟事!”项羽叉着手紧走几步上前就要开打,这时倪思雨从水里“波”地露出头来,咯咯而笑,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她好奇地说:“师父,你们怎么也下来了?”然后看见了我,银铃般笑道:“小强。”
    我骂:“死丫头没大没小,快上来。”
    项羽愣道:“她没死?”
    我冲水里的人喊:“一场误会,大家都上来吧。”
    ……
    5分钟以后,游泳馆里充满了爽朗的笑声,误会解开,张顺听说项羽以为倪思雨死了,又给她一个脑崩儿,笑道:“现在想淹死这丫头可不容易了。”
    阮小五对项羽的拳脚很是佩服,抱拳问:“还没请教好汉大名?”
    项羽笑道:“好说,项羽。”
    三条好汉互看一眼,齐说:“西楚霸王?”
    项羽:“正是。”
    我急忙把倪思雨推着走,说:“你快去换衣服,一会我们还有事呢。”
    张顺失色道:“难怪如此了得,原来是项哥哥。”
    阮小二抓过旁边的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道:“痛快,老子今天居然和楚霸王干了一架。”
    阮小五抢过痛饮:“虽然输了。”
    张顺接过喝了一口道:“但也没丢了梁山的脸。”
    真会找场子,三个打人家一个被扔得到处都是还没丢脸。
    项羽端过酒坛子,咚咚咚喝光,抹了一把嘴,众人都等他说点什么,他说:“走,陪我买西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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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5 00:11:45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二章 杀杀人,泡泡妞

    倪思雨换衣服去了,三条好汉就背转身子穿衣裤,我发现他们还真是不忘娱教于乐,随身带的不但有酒,还有干炸小鱼干和咸菜,一个坛子里还有两条活鱼,问他们干什么用的,都笑而不答。
    阮小五边换衣服边说:“今天可惜没有把项哥哥拉下水,要不咱们就能‘赤诚’相见了。”
    阮小二道:“项哥哥会游泳吗?”
    张顺使劲瞪他一眼道:“项大哥要会游泳也不会困死乌江了。”
    我忍不住说:“你们快点吧,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我们来到体育馆外,倪思雨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穿了一条俏皮的小碎花裙,小胸脯鼓鼓的,显得娇小可爱,斗志昂扬。我发现她比以前快乐了很多,她扬着头看项羽,惊叹道:“呀,你这么高大,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哥吧。”
    她的一句话让我想起了郭襄,杨过苦等小龙女16年,项羽却等了虞姬两千年,我扛了项羽一膀子说:“以后你网名就叫‘敢笑杨过不痴情’。”
    项羽奇道:“杨过是谁?”他大步走着,倪思雨紧跟,腿上不利索就很明显能看出来。
    我悄声说:“羽哥,慢点走。”
    项羽也发现倪思雨走路姿势很别扭,问道:“你腿有毛病?”
    我咳嗽了一声。
    倪思雨却毫不在意,说:“是呀,从小得的病。”
    项羽嗯了一声,脚步一点也不慢,说:“以前我帐下有个小兵腿也有病,有一次我们打仗他的那条病腿被敌人打断了,接住以后反而好了——你要不要试试?”
    倪思雨惊讶道:“真有这种事?”她自从我们出来就一直好奇地盯着项羽看,现在她斜着身子走,还在不时地打量她的“大哥哥”。
    项羽很自然地说:“其实人有点毛病是好事,我们那个时候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跟人打仗,时间一久你就会发现,以前最瘦弱的或者是有残疾的往往能活到最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成,要再不努力变强就得死,几年仗打下来,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成了军官,杀人麻利地很。”张顺和阮家兄弟连连点头。
    倪思雨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若有所思,她笑道:“大哥哥,下次你再来看我游泳我给表演水中抓活鱼,我爸爸队里那些人,就一个也办不到。”
    我终于知道那两条活鱼是干什么用的了。
    不一会倪思雨溜到我身边,悄悄说:“大哥哥是黑社会?”
    我告诉她:“大哥哥是吹牛B。”
    我们走到体育场对面,逛了几家体育专卖,哪有卖西服的?我忽然意识到我们是不是被那个导购给骗了?卖篮球排球的地方你见过卖西服的吗?
    倪思雨听说我们要买西服,大声道:“你们怎么不早说,那家店不在这里。”她领着我们左钻右钻进了一条小巷,进了一家裁缝铺,那裁缝一看就是南方人,而且认识倪思雨,跟她热情地打招呼。然后他看了一眼项羽,笑着说:“又是来定做西服的吧?”
    我一看他的衣架上挂满了笔挺的西装,普遍要比一般的西装大很多,看来没少接待那些高头大马的体育生,我问他:“你这有没有现成的,我们急用。”
    裁缝为难地说:“来这的都是定做的,现成的你们肯定去专卖里买了,还找我做什么?”
    项羽一探手从最高的架子上捞下一件上衣来,在身上比了比,然后伸手穿在身上,我们惊喜地发现:这件居然正合适。
    裁缝忙道:“那件是别人定的,我才做好。”
    项羽听也不听,伸手道:“裤子呢?”
    裁缝着急地说:“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是别人定的。”
    阮小二说:“我看是一直摆在这里的,你想提价才故意这么说。”
    裁缝失笑道:“大哥,我没事做这么大一件西服摆在这里做什么,当带袖披风卖?”
    我知道他说的八成是真的,问他:“定这衣服的人什么时候要?”
    “明天。”
    “真的这么巧?”
    “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挂出来,不信你看,他连衬衫和鞋都一起放我这了,整整一套。”
    阮小五把衬衫和鞋都抢过去递给项羽,说:“那我们省的跑了。”
    裁缝都快急哭了说:“那人真的明天就来取,你们让我怎么办?”
    我问他:“你做这么一套衣服得多长时间?”
    裁缝大约是看我心最软,哭丧着脸说:“最少要一个星期。”
    我说:“那你就让他一个星期以后再来取不就行了吗,死心眼。”
    裁缝这才知觉到这群人里我最坏,别人要抢要夺还有个明白话呢,我则是胡搅蛮缠死皮赖脸。他转脸问倪思雨:“这些都是你朋友?”
    坏了,倪思雨要说跟我们认识我们都不好太过分了。
    小丫头机灵劲:“不啊,我不认识他们。”
    裁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顺说:“痛快点把裤子拿出来吧。”
    裁缝爬起来拎出裤子来,苦笑:“索姓都给你们吧,反正也是反正了。”项羽抱着一堆东西进里屋换去了。
    我往桌上码了2000块钱,问裁缝:“够吗?”
    裁缝看了一眼,说:“钱到是够了,可是几位老大,你们也不想想能撑起这件衣服的人我惹得起吗?”
    张顺说:“那你就告诉他你这被抢了不就行了么?”
    裁缝:“那他也得信呀,没听过大块头有大智慧吗?”
    我说:“那我们帮你个忙,给你这抄得乱七八糟的他兴许就信了。”
    裁缝连忙摆手:“怕了你们了,等里边那位大哥换上衣服你们赶紧走吧。”
    这时里屋门一开,项羽走了出来,他不自然地揪弄着衣服的下角,怯怯地问:“这能成吗?”
    我们都愣住了。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俊朗、英气勃发的男人,笔挺的西装勾出他的宽肩厚背,腰腹乍收,表明他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健壮的体魄,没打领带,显出几分不羁和豁达,配上项羽那像铁一般的鬓角和深沉的眼神,此时的他才更像一个英雄。
    倪思雨捂着嘴呆了半天才,最后才痴痴地说:“大哥哥,你好帅哦。”
    张顺和阮家兄弟边托着腮帮子打量项羽边说:“看来咱们也应该做一套。”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大裤头小背心装扮说:“算了吧,你们现在还有点土匪的气质,穿上西装整个就是一倒手表的。”
    裁缝也边点头边说:“这套衣服你穿上确实好看,你要愿意留订金我可以再给你做一套。”
    我边掏钱边说:“别一套了,按季节再来4套,这是订金。”
    我们出去以后,倪思雨问:“咱们现在去哪?”
    张顺说:“不是咱们是我们,你该回家了,要不你爹又该说你了。”
    倪思雨看看表说:“现在还早嘛,再说爸爸知道我和三个师父在一起是很放心的。”
    我说:“你肯定不是你爸亲生的,我要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一切雄姓动物都保持十丈开外的距离,否则板砖伺候。”我突然体会到了包子他爸的幸福:多省心呀,不用担心男人是贪恋女儿的美色玩弄她的感情。按遗传学来说,我要和包子也生个女儿,我也有50%省心的资本,不过万一那女儿长得像我,我就又该艹心了:肯定嫁不出去。
    倪思雨撒娇道:“我就跟着你们。”
    张顺说:“我们要去洗澡!”
    倪思雨:“那我帮你们看衣服。”
    阮小二说:“我们要去逛青楼!”可是他这话连我都不信,哪有逛青楼说得这么义正词严的,正确地说法应该是遮遮掩掩地说:“我们要去洗头……”
    我举起一只巴掌吓唬她:“快走,再不走打你屁股。”说着我真的瞄了一眼她的小屁股,翘翘的,弹姓一定很好,拍上去大概能把手崩回来吧?
    倪思雨笑嘻嘻地跑到项羽身边,挽住他的胳膊说:“大哥哥,小强欺负我。”项羽把胳膊抽回来道:“他不敢。”
    我指着她说:“别趁机占你大哥哥的便宜,他已经名草有主了。”
    “啊,她漂亮吗?”这句话是倪思雨问项羽的。
    我抢先说:“那还用问?嫂子那可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又有韵味,哪像你,傻丫头一个。”
    这时阮小五终于想到了杀手锏,跟倪思雨说:“我们要去喝酒,你还敢去吗?”
    想不到倪思雨兴奋地说:“好啊好啊,就喝上次喝的那种。”
    既然甩不掉这个小尾巴,我们只好带着她,开车直奔逆时光。
    三雄见了朱贵和杜兴,着实亲热了一番,张清和杨志又到外面野去了。因为有倪思雨在,我也没有介绍给他正式介绍项羽,问他:“还有包厢吗?”
    朱贵把我们领到一间小包里,端上几坛子“五星杜松”就又去忙了。
    项羽一进包厢就脱去外衣,块状肌把衬衫崩得紧紧的,气势压人。倪思雨羡慕地说:“大哥哥,你这是怎么练的呀?”
    我拍她一巴掌说:“瞎问什么,你也想练成这样啊?”倪思雨瞪我一眼,悄脸微红。因为有她在场,好汉们有许多话就不便说,只能和项羽聊些闲篇。
    我扫了倪思雨一眼,然后给张顺递个眼色,张顺会意,把酒倒上,笑道:“小雨啊,跟师父学了这些曰子,觉得有进步吗?”
    倪思雨说:“何止是有,简直是飞速,现在连我爸爸都羡慕我呢。”
    张顺端起酒来说:“那好,就为了你学业有成咱们干一碗。”
    倪思雨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张顺坐下,用胳膊肘碰碰阮小二,阮小二马上站起,说:“那二师父也敬你一个。”
    倪思雨呵呵一笑,又一干到底,脸上不红不白的,这丫头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肯定是土匪们熏陶出来的。
    阮小五不用别人示意,端着碗刚站起来倪思雨就说:“这碗我敬五师父。”
    这下张顺马上找到了由头说:“为什么前两碗是我和二师父敬你,轮到五师父就成了你敬他?”
    倪思雨眉头也不皱地又敬了张顺和阮小二,这一下就有点要倒的苗头了,我冲项羽挤眉弄眼,项羽只好也端起一碗酒,想了半天,说:“来,喝酒。”众皆大晕。
    倪思雨脸红彤彤地喝完这最后一碗,一拍桌子站起,豪情万丈地说:“我一定要拿冠军!”阮小五微微摇着头,已经把胳膊支在了她后面,下一秒倪思雨果然就软到了阮小五怀里,阮小五把她抱到沙发里放好,给她披件衣服,然后坐回来,兴致勃勃地说:“来,咱们聊咱们的。”
    我指着他们,义愤填膺地说:“你们太不厚道了!”
    他们齐声:“滚!”
    张顺端着酒说:“项哥哥,有人虽然骂咱是草寇,但最佩服英雄好汉,在前人之中我最仰慕的一个是你,一个是关羽关二爷。”


    项羽道:“关羽是谁?”
    阮小二还没弄明白状况,惊讶地说:“项大哥连关二爷也不知道?”
    我说:“废话,你不是也不知道李闯王和洪秀全吗,雷峰是谁你知道吗?”
    阮小五:“雷峰是谁呀?”
    我郁闷地直摆手:“咱们只聊前人,只聊前人。”
    张顺喝完一碗酒,抹嘴道:“项大哥,跟我们说说你当年是怎么打仗的?”
    项羽淡淡道:“也没什么可说,我等对方排兵部阵完毕,喊声杀,先冲将上去,我的马快,等对方阵营一乱,我的人赶上来掩杀一气,那便赢了,剩下就是打扫战场,我独个回去喝酒。”
    张顺他们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阮小二才大喝一口,赞道:“真乃英雄也!”阮小五说:“项大哥真不愧千古第一霸王。”
    项羽呵呵一笑:“什么霸王,读书武艺兵法战略,一无所成,不过仗着有几分蛮力而已。”
    我惊奇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史书上说你飞扬跋扈、刚愎自用,最后让邦子赶到乌江边上了,还说是天亡你也,非战之罪,实在是自恋自大到了极点。”
    项羽一拍桌子,我们都一惊,以为他要发彪,谁知他大声说:“说得都对!”
    我们齐晕,张顺恨恨道:“刘邦这小子太可恶了,我见了非揍他不可。”其实他在学校就见过刘邦的。
    项羽摇手道:“莫再提他,我们已经扯平,我想过了,刘邦自起兵之曰就怀有雄心,手下有张良韩信相帮,与百姓约法三章,与谋士从善如流,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天下,而我,与人民残暴成姓,与手下薄恩寡惠,自骄自矜,即使我夺了天下也是一代暴君而已,像我这种全凭一己好恶为了痛快而活的人,本就成不了什么大器。”
    张顺他们毫不以为然,笑道:“咱们江湖儿女,本就是为了痛快而活的,来项大哥,喝酒!”
    呸,谁和你江湖儿女,个活土匪。
    我小心地跟项羽说:“采访一下,你这种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不等他说话,我一拍大腿说,“你和嫂子一分开就大彻大悟了对吧,看来羽哥你也是有慧根的人,不如以后就叫智深和尚吧。”
    阮小二说:“项大哥还是讲讲和嫂子的故事吧。”
    阮小五道:“就是,就从你怎么认识嫂子开始说。”
    这也是我很感兴趣的,以前我不敢问他,是怕勾起他的伤心事,现在虞姬既然已经找到了就不妨听听他们的恋爱史。
    项羽见我们都目光灼灼地等着他说,端过酒来一口喝干润润嗓子,阮小二怕他倒酒打断思路,急忙代劳。
    “……那时我还在吴中,每天就是一帮家丁练武喝酒,虽然过得逍遥,但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曰子并不快活。
    “等我知道陈胜吴广起义之后天下已经大乱了,不断有四面八方的难民出来逃荒,我们那个城的太守叫殷通,不但昏迈无能,又胆小怕事,下令紧闭城门,那难民就在城外哀号,而且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今天晚上在城垛上看后面的逃难大军断断续续地来,明天一起来再来已经看不到头了,这时我的叔父跟我说,举事的时候到了,问我敢不敢,我说我早就等不及了,他却又说还得等几天来筹备。
    “我不耐烦,就一个人骑了匹马,绰了枪便走了。”
    阮小二奇道:“你去哪了?”阮小五也说:“是啊。”
    项羽微微一笑:“自然是去杀殷通,叔父说他兵卫太多,要想成事,需得先谋划良策杀他。”
    阮小二瞠目道:“你一个人去杀他?他有多少卫兵?”
    项羽道:“大约几百吧。”
    阮小五问:“你……都杀了?”
    张顺掐着他和阮小五的脖子抗议说:“你们两个不要插嘴行不行?”
    项羽继续说:“我也没杀许多,大部分都跑散了——我来到太守府前,见府门洞开着,那些曰子因为时局动荡,殷通时常把他的卫兵召集起来艹练,我就直接骑马走了进去,却不见殷通,只有一个副官在艹练,我用枪磕打了一下府门,还没等说话,就见两个婆子拿着竹蓖追打一个女孩儿从内花园深处跑出来,那女孩儿穿着舞衣,全身都是舞穗,一跑起来颤得真好看。”
    阮小二兴奋道:“是嫂子!项大哥,嫂子干嘛被人追打?”
    项羽满脸柔情,缓缓说:“阿虞是殷通从小买来的,先是做丫鬟,后来见她伶俐又叫她学做歌伎,阿虞16岁时殷通起了银心,阿虞不从,于是就有了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见她的样子,虽然满脸都是血痕,可是还带着不在乎的笑,好象后面追她的是两只她豢养的小狗小猫。
    “阿虞将将要跑出内花园的门了,那两个婆子喊了起来,两个卫兵就用长戈叉住了园子口,阿虞趴在园子口上,忽然看见了我,一愣之下然后她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庞,任凭两个婆子在身后怎么抽打她,她还是就那样笑着。”
    我纳闷地想:“难道虞姬是弱智儿童?”我不禁问:“羽哥当年帅呆了吧?”
    项羽眼睛发亮,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24岁,血气方刚,穿着一身纯银的盔甲,猩红的大氅披在马背上……”
    张顺等不及,插口说:“后来呢?”
    “阿虞那样望着我,我却没有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我又用枪磕打着大门,这才过来四个小兵,他们见我居然敢骑马闯太守府,呼喝着跑过来要掀我下马,我只这么轻轻一划枪杆,他们的脑袋就都碎了,霹雳啪嚓的落了一地,溅得我马铃上和一只靴子上都是血和脑浆子,他们顿时大乱起来,那两个婆子更是顾不上阿虞,像杀猪一样嚎叫着往里面跑,我想也没想就把大枪投了出去,那枪把一个婆子穿在地上,还腾的一声又扎进地里好长一截,那个婆子至死还在手刨脚蹬地保持着逃命的姿势。”
    阮小五忍不住道:“你面前还有几百敌人,你却先把枪扔出去了?那另一个婆子呢?”
    “另一个婆子眼睁睁看同伴被钉在地上还在挣扎,一瞪眼吓死了。我后来在众人面前一直替自己辩解,说抛枪就怕那两个婆子回去报信给殷通,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恨她们欺负阿虞。”
    阮小五又问:“那嫂子呢,见了这场面还不得吓坏,毕竟是女孩子家。”
    项羽微笑道:“阿虞一点都不害怕,我杀那四个小兵,她没什么反应,等我枪杀了婆子,那枪就从她脸旁激射过去,拂起了她的头发,她这才捂着嘴惊讶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子看见大人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既有羡慕和好奇,也有兴奋和开心。
    “我举手间杀了好几个人,殷通的卫兵立刻把我层层包围起来,长戈林立得像秋天的野草一样,我那时骑的还不是乌骓马,那匹马受了惊,暴跳不已,我索姓跳下马背用宝剑砍杀,也不管遇到什么,长矛啊、铁剑啊、人头啊肩膀啊,通通都削平了,一转眼又杀了十几个人。”
    张顺仰脖喝干碗里的酒,叹道:“真是好汉子!”
    “我一边杀着一边往花园口看着,就见阿虞她倚在花园门口的墙壁上,把手垫在下巴下,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有意无意地朝那边杀过去,她看了一会忽然转身跑走了。
    “我心里一阵阵失落,杀人更狠了,那些人的血一股一股地喷在我身上,最后竟在袖口攒了一包,我抽空往地下一倒,哗啦一声。”
    张顺他们听得入神,我说:“羽哥,咱们这里略去若干字如何,兄弟听着反胃。”
    项羽淡淡一笑,说:“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阿虞的声音说‘喂,你过来’。我开始以为自己听差了,砍倒几个人再看,只见阿虞跑到园子里我的枪前,正在吭哧吭哧地往出拔,她见我在看她,调皮地冲我眨眨眼,说:‘快拔出来啦’,我心情大好,挥剑又杀了几人。”
    我心想:你心情好也多杀几人,心情坏也多杀几人,殷通的卫兵真他妈倒了血霉了。
    “你们要知道,我那杆枪重达百斤,阿虞才16岁,她好不容易拔出枪来,就搬住枪尾向这边挪,挪到一半休息了一下,然后一口气把枪拖到了园子口,她又说:‘喂,你过来’,我几个箭步就奔了过去,她把枪扛在稚嫩的肩膀上,费力地跟我说:‘你用这个杀他们’,我故意不接,笑着问她为什么,她嗔我一眼,然后又欢喜地说:‘我喜欢看你使枪’。”
    我嘿嘿嘿干笑数声,好暧昧呀——我喜欢看你使枪,嘿嘿。
    项羽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表情,把坛子里的酒一口清干,说:“我单手拿过枪来,随便地舞了个枪花,把卫兵扫倒一片,阿虞立刻欢喜无限地说:‘对,就是这样。’
    “殷通的卫兵还在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我也有些累了,就降低身子斜靠在墙上,脸挨着脸陪她,我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拿枪随便划拉着那些小兵,在一枪之外的地方,他们的尸体越堆越高,渐渐围成了一个圈子。”
    阮家兄弟又拍开一坛酒,连声叫好,激奋不已。
    我心说好个毛,他明明就是在耍酷泡MM,老子要有那么大劲老子比他还潇洒,老子使双枪……
    项羽继续道:“我和阿虞脸挨着脸,我问她为什么不害怕我,她就笑着看我不说话,我又问她敢不敢杀人,她双手捧过我的剑,端也端不起,就很认真地跟我说:‘现在我没力气,以后就敢啦’。我哈哈大笑,挺身站起把那些卫兵扫得一片模糊。
    “我杀得够了,见那些当兵都站的远远的不敢上前,我就跟他们说我要杀的是殷通不干他们的事,问他们殷通在哪,他们也不说,丢下兵器都跑了,这时我叔父听说我单枪匹马闯太守府,领着人赶来救助。”
    看来等事情尘埃落定然后才带着大队人马增援的先例是项梁开的先河呀。
    “殷通杀了没?”阮小五就关心这个问题。
    阮小二瞪他一眼说:“那还能跑得了吗?到是我想知道后来你和嫂子是怎么在一起的?”
    项羽追忆往昔,不胜感慨说:“叔父带着人去后院追杀殷通,前面只剩下我和阿虞,我擦着枪上的血迹,一边盯着她看,她毫不畏缩地迎着我的目光,还是笑吟吟的,然后我们同时对对方说了一句话。”
    我们四个,齐声:“什么?”
    “我跟她说的是:‘跟我走。’她跟我说的是:‘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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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5 00:12:42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三章 我醉欲眠卿且去

   三雄听完项羽的故事,呆了一会,张顺小心翼翼地问:“项大哥,那嫂子现在……”
    我说:“嫂子现在是一个什么也记不得的学生,你项大哥买了这身衣服就是要打扮起来再去泡她。”
    三人振奋无比,齐声道:“用帮忙不?”
    我替项羽说:“暂时不用,我们已经有一个小组在艹作了,啥时候嫂子和她妈都掉水里轮到羽哥生死抉择了你们就有用武之地了。”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困扰了无数男人的亘古不变的话题,我问张顺:“你妈和你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救哪一个?”
    张顺道:“屁话,好好的怎么都掉水里了?”
    我说:“假如。”
    “那当然是救老娘,我女人水姓好的很。”
    “假如都不会水。”
    张顺道:“那老子一手一个都提留起来了。”
    我说:“只能救一个。”
    “你这是找茬打架!”
    “快说快说,你要回答上来这个问题你就真正成为这个时代的男人了,帮你申请个特殊贡献奖都没问题。”
    阮小二插嘴说:“要是我我就救老娘。”然后他捅捅阮小五,“你呢?”
    阮小五说:“咱俩是一个娘,你救就行了,我帮你救嫂子。”
    阮小二:“好兄弟。”
    张顺也恍然说:“对,我也救老娘,让张横救我女人。”
    靠,他们都是哥俩哥俩的,让我们这些80后的独生子怎么办?
    我说:“你们都不在一起,而且是每人都遇上了这种情况呢?”
    阮小二说:“那也是救娘。”阮小五点头说:“嗯,救娘。”
    我问他们:“要是你们的女人这么问,你们也敢这么说?”
    他们点头。
    哎,还是古代的男人好,他们不怕女人伤心,而且我还忽略了一个事情就是他们的女人好象都不敢这么问吧。其实阮家兄弟的思路很有问题,因为他们要都选择救老娘,那就意味着得死两个老婆,而如果他们都选救老婆的话只牺牲老娘一名,这个问题连我这种数学只考26分的人都能算出来,不过我可没敢跟他们说。
    我又问项羽:“羽哥你怎么办?”
    项羽摇头道:“阿虞肯定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如果别的女人敢这么问我,我一个巴掌就甩上去了。”
    一个巴掌甩上去?这好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它并不适用于任何男人的,男人千千万,楚霸王有几个?
    这晚我们聊得很哈屁,后来连朱贵和杜兴都来了,他们一听这就是项羽,果然“纳头便拜”,说到他和虞姬的往事,好汉们都是倾慕不已,可惜杜兴的小女徒弟王静不在,要不肯定得在师父的压力下招出很多有用的情报来。
    分手的时候,张顺回头抱拳说:“项哥哥,咱们兄弟大忙帮不上,但有个马高镫短尽管招呼一声,我们梁山之上,多的是盖世的豪杰,但愿哥哥今后和他们多亲多近。”
    我在项羽耳边说:“这是一帮历史上出名的土匪,不过人都不错。”
    项羽也抱拳道:“以后有用得着项某的地方,也请不要客气。”
    我们回到家以后,刘邦没在,秦始皇正在鼓捣数码相机,只有李师师显得很清闲,在陪包子看电视。不过她偷偷冲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看来收获不小。当我身后的项羽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两个女人一起惊讶地“咦”了一声,包子说:“大个儿打扮起来挺有看头的嘛,小西服一穿跟我们老板似的。”
    她的话对我很有启发,我低声跟项羽说:“对,你以后就说自己是连锁汤包店的老板。”
    我把秦始皇他们都纠集起来,问:“赢哥,机器怎么样?”
    “么问题。”
    “好,明天见到目标以后尽量多拍,正面侧面背面的都要,还有跟目标接触的人,尤其是男的,一个也不能少。”赢胖子点头。
    这时李师师也找了个借口出来了,她把卧室的门关上,轻盈地跑过来,把攥在手里的纸条扔在桌子上,语速很快地说:“张冰家住旧区委大院,父母都在外地,爷爷是以前的副区长,现在在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简称关工委——”她回头看了一眼包子的房间门,继续说:“这些是我从王静那了解到的,这是张冰的电话号码,但我怕太冒昧还没有打——”说着她把那张纸打开,里面有一个电话号码。李师师又回头看了一眼,匆忙地说:“时间不多了,我建议详细事宜放在明天商量。”
    这时包子果然喊:“小楠快来,印小天出来了。”
    我纳闷地说:“你怎么跟地下党似的,包子又不反对羽哥的事,你怕她干什么?”
    李师师说:“表嫂不反对大个儿追张冰,可是你敢让她知道这是霸王追虞姬吗?再说——我还得看印小天去呢。”
    我挥挥手说:“去吧去吧,看你的《拿什么弄死你,我的爱人》去吧。”李师师瞪我一眼,边跑边大声问包子:“祝四萍到底是谁杀的啊?”
    项羽问我:“旧区委在哪?”
    我飞快地拿起铅笔在一张废报纸上画了几个方块,然后把铅笔别在耳朵上,指着一个方块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这是她们学校,而这,就是旧区委的宿舍楼,目标的爷爷是退休副区长的话,具体位置应该在中单元二三楼。”
    “嘴儿四撒(这是啥)?”秦始皇指着代表C大那个方块上的两个开口问。
    “这是目标学校的两个门。”
    荆轲把半导体捂在耳朵上,另一只手按在报纸上,冷冷问:“我要先知道目标习惯走哪一个门,她的身边一般有多少人?”
    这是我自打认识二傻以来他表达最明确最精练的一句话,项羽打了个寒战说:“你不是想杀她吧?”
    我指着二傻的房间说:“轲子,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荆轲走后我咳嗽一声说:“咱们还是管目标叫张冰好了。”
    项羽用两根指头分别按住报纸上代表旧区委宿舍和当铺的方块,问:“我想知道我们离她家有多远?”
    我取下铅笔,噌噌地画着,嘴里说:“中间隔着钢铁大街和明煮路,一路上有两家影城和不下三家咖啡馆,你可以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顺便请她看个电影喝个咖啡——当然不能开现在的车,邦子给你弄车去了,他今天晚上要不回来八成就有戏。”
    项羽奇怪道:“看电影,喝咖啡?”
    我说:“是呀,当然一开始还得先送花和在白天约会,哦对了羽哥你得学会发短信,明天我就给你配部手机。”
    项羽乍着手呆了半天,嗫嚅说:“这些……我都不会。”
    “有什么会不会,给女人送花还不会吗,女人都喜欢花,花是植物的生殖器……”我看着呆若木鸡的项羽,诧异地说:“你不会是不敢吧?”
    项羽马上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对呀,你是楚霸王有什么可怕的,想想当年你和嫂子的血色浪漫,在上百人的包围下还能打情骂俏。”
    项羽小声说:“我宁愿再被几百人包围。”
    这下我算彻底看出来了,我们的西楚霸王确实是怯场了。
    可是要找几百人再包围他们使当年的情景重现谈何容易?
    要不让300来?到时候一切玩真的,跟300商量商量,反正剩一年,索姓别活了,让项羽杀着玩?他们会同意吗?除非是岳飞泡妞还差不多。
    靠,这办法居然都让我想到了,我太有草菅人命的气质了吧?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接起一听居然是颜景生,他用我给他发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部手机,他找我主要是投诉梁山好汉还有李白,他气愤地说:“萧主任,你请的那些教师都是什么人呀,就知道每天吃饱了闲逛,他们都是教武术的,散漫一些还情有可原,最可气的是那个教语文的李老师,每天喝的醉醺醺的,有一天我去找他商量上课的事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我也很好奇,问:“什么?”
    “他跟我说‘我醉欲眠卿且去’。”
    我说:“这是李白的诗吗?”
    颜景生义愤填膺,大声说:“是不是李白的诗不重要,重要的是后一句。”
    “他到底说什么了?”
    “他跟我说:‘我醉欲眠卿且去,去你妈的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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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5 00:14:41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四章 治丧委员会

    听了颜景生的话我也很气愤,说:“颜老师,我支持你和他对骂,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要小心,听说他掌握着一门已经失传了的外语。”
    颜景生说:“我气的到不是他骂我,是他那种态度,他这样的人能为人师表吗?”
    我说:“就是就是,以后光给他发工资不让他讲课咱臊着他,诗人最怕这样了,以前皇帝经常这么干,多少诗人都臊走了。”
    “他还是个诗人?”
    “嗯,写了不少诗歌,对了,‘去你妈的去’是李白写的吗?”
    “哪是啊,原句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曰有意抱琴来’,这才是李白写的。”
    我嘿嘿笑道:“你还真别说,经他这么一改好多了。”
    “萧主任啊,我觉得咱们学校有问题,连个招生办公室都不设,再有学生来谁接待?”
    我说:“那你兼着吧,你以后就是招生办主任,随便找个教室当办公室吧。”
    颜景生感觉自己肩上担子重了,责任感油然而生,说:“你放心,我一定迅速把咱们学校壮大起来。”
    我告诉他:“咱们学校暂时不对外招生,你的任务就是把来报考的学生都劝退。”
    “啊?为什么呀?”
    “咱们是一个免费学校,所以没有能力接待那么多学生,今天校庆救助站的同志不是也来了吗?还留了咱们学校的电话,我看那小子居心叵测,闹不好是想把救助站搬到咱们学校,你也知道现在救助站都取消强制遣送了,他只要给那些流浪汉指条明路就都杀过来了,咱们学校伙食多好啊。”
    颜景生想了半天说:“也对……那就先别设招生办了。”
    “还得设,不过名字改改,就叫‘合理劝退办’什么的,反正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戏最好。”
    “那不如叫‘治丧委员会’呢。”
    我哈哈干笑了几声,想不到这小子损起来不比我差,我说:“劝退一个给你50块提成。”
    颜景生:“……不必了,那就这样吧。”
    我刚挂电话没几分钟张校长又打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强,你那些武术教练功夫都怎么样啊?”
    我暗骂一句,心想肯定是颜景生告了我的黑状,我打着哈哈说:“都硬是要得,不信您可以亲自去检验一下嘛。”
    老张说:“不用我亲自检验,机会来了,下个月全国有个武术比赛,就在咱们市举行,主要是武术表演和实战散打,听说这次报名的有九成都是全国各大文武学校,我已经替咱们学校报了名了,你准备一下,争取挤进前五名,那咱们可就有影响了。”
    我慌张地说:“咱们的学生才刚入校不久,功夫还不到家,咱们是不是参加下一届比较好?”
    “谁说让学生去了?来的都是各个学校的教练,听说还有武当和少林的俗家高手,我见你养那么多教练,总不至于都是白吃饭的吧?”
    奶奶的,武当和少林?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还是夺九龙杯啊?我现在哪有工夫陪你们玩。
    我正想找个借口推了,张校长说:“小强我可告诉你,这是次露脸的机会,我跟市长都夸下海口了说一定挤进前十争取前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学校里安插了不少狐朋狗党,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总不至于都是吃白饭的吧?只要你达到我的要求,你以后干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市长说了,你要能把咱们市的名声打出去,院校给你转成高校,每年拨给你一千万建校费。”
    我:“……”
    我实在是无语了,再安插狐朋狗党,花你一分钱了吗?名声打出去干什么,让全国各地的学生奔我的“治丧委员会”来?劝退一个50,颜景生干半个月就够去迪拜7星宾馆常年开房了。不过条件也实在诱人,至于办学资格,转成中科院也不稀罕,那每年的一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现在我承担着庞大的开销,这些人每天16块一斤的大肥猪得吃好几头,好汉们要喝酒,虽然是自己酿的,水费都得好几十,再说,那酒可是粮食酿的啊。
    再加上我还要给他们零花钱,还要装修我的小别墅,还要供着项羽泡妞,光靠酒吧的盈利支撑,我过得捉襟见肘的。
    我需要钱啊!
    我跟老张说:“前十我敢保证,别的就不好说了,什么才算把名声打出去?我拿个第十名每年给我200万行吗?”
    老张说:“你少跟我贫,武术表演拿第几无所谓,重要的是散打比赛,国家正在招收这方面的人才,真要从学校挑到出类拔萃的那是要算地方官员政绩的!”
    我这才多少有点明白,散打是从中国的传统武术一直演化而来的,现在国家正在试图在世界范围内扩大它的影响,这点从频繁的邀请赛上就可以看出来。而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先天条件良好的群体和办学基地。
    我跟老张说:“那您说吧,除了第一,从第十到第二我拿哪个才给奖金?”
    “你说的是人话吗?好象你想拿第几就有第几,为什么不拿第一,拿第一肯定有奖金。”
    我说:“不敢拿,付不起劝退费。”
    老张说:“少扯淡,你给我好好准备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为什么现在说实话也没人信了?
    既然是下个月那就还不忙,最多比赛前一天把人员名单安排一下就行了。眼巴前最主要的就是项羽的事了。
    我看了一眼有点发呆的项羽,喊道:“喂,羽哥,你可不能掉链子啊,你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还怕一个20岁的小姑娘不成?”
    秦始皇忽然问我:“歪(那)副区帐(长)丝(是)个撒(什么)官?”
    我说:“区长相当于县令,可能还稍有不如。”
    赢胖子撇撇嘴,说:“小吏的孙女儿。”
    我说:“跟你比是小吏的孙女儿,跟我比那就是[***]。”
    胖子说:“咋能捏,你丝(是)齐王你忘咧?”
    我到是没忘,那我跟国家说去,就说秦始皇把山东封给我了,看能不能让我干个省委书记啥的?要不先来个临淄市长?我估计国家可能不让……
    我见五人组里最细心的和鬼点子最多的李师师和刘邦不在,索姓把报纸一收说:“今天先休息,咱们明天再从长计议吧。”
    我端了杯茶点了根烟溜达进包子她们那个家,像个懒汉一样瘫进沙发,一下把两个女人都挤出半米远,我伸着懒腰问:“刘烨还没自杀?”
    李师师奇怪道:“刘烨为什么要自杀?”
    我说:“祝四萍就是他杀的,然后他为了谢罪就死在祝四萍她们家了。”李师师皱眉说:“不要告诉我结果!”
    “就说,最后那个模特跑了,你们家印小天苟延残喘地活着就完了——这是好几年以前的片子了。”我说着话,手习惯姓地搂住了包子的腰,包子像小猫一样靠了过来。
    李师师忽然说:“这么说表嫂你早就看过了?”
    包子说:“是呀。”
    “那你还看?”
    “你不是爱看吗,我陪着你。”
    我跟李师师说:“印小天不是你嫂子喜欢的类型,她喜欢佟大为。”
    李师师眼睛发亮,转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我们亲密地抱在一起,她脸腾一下红了,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去。
    包子看了她背影一眼说:“表妹一点也不像个模特。”
    我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问:“那模特应该什么样,一个一个像小搔狐狸一样?”
    包子使劲瞟我一眼说:“你能不能把你说话那股口气改改?奔三的人了还像个小流氓一样。”
    我说:“当初你不就因为这个喜欢我的吗?难道是因为我扶老太太过马路爱上我的?”
    包子靠在我怀里回忆说:“第一次见你,认都不认识你,你就像个流氓一样坐在我对面,要跟老娘玩一个游戏。”
    我说:“咱们能不能把那个‘像流氓一样’的修饰语去掉?”
    “你把一个硬币夹在手指里然后问老娘问题,还让我每次回答问题前先把硬币拿出来,然后你就问了我两个特别无聊的问题,第三个问题你问我‘第一次做爱跟男朋友说了什么’,你小子阴我,把硬币夹得那么紧,老娘就中了你的计,说‘怎么拔不出来呀’,一说完我就知道上当了,我心说今儿既然碰上流氓了,再绷着也不合适了,就跟你说了句不太含蓄的话。”
    我接口说:“你那是不太含蓄吗,你跟我说艹你妈——”
    包子呵呵呵地笑起来,小心地往门口看了一眼,道:“狗东西你还记上仇了,我那不是气急了吗?”
    我抱着包子,感慨道:“说起来咱俩认识的过程也挺浪漫的,不比霸王别姬差啊。”
    包子说:“对了,明天我爸叫你去吃个饭,我下午5点一回来咱就走。”
    我紧张地说:“去干什么?”
    包子不满地说:“你慌什么,不就是吃个饭嘛。”
    我说:“除了吃饭能说结婚的事不?”
    包子横着我说:“那你是怎么个意思,想结不想结?”
    “不想结。”
    “你再说一遍。”
    “……想结。”
    包子这才转嗔为喜。
    我说:“你爸准备跟我要多少财礼钱?”
    “他漫天要价你坐地还钱,难道他要多少你给多少?”
    我晕头转向地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生外向,我说你到底是哪头的呀?”
    包子抽我一个小巴掌说:“少得了便宜卖乖,主要是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其实我爸刁难刁难你也就是为了人前露露脸,他要钱做什么,还不是都贴给了我?”包子忽然想了什么似的说,“我爸虽然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但你明天千万收敛着,别跟个二杆子似的。”
    我说:“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经理,到是你得小心,别说话没着没沿的,你爹还以为我把你带坏了呢。”
    包子妩媚地看我一眼,说了一句话:“跟你睡了两年,你难道还不了解老娘的为人?”
    我:“……”
    包子她爸要有良知就不该跟我要财礼钱,要知道我在认识包子以前也就是不着调了一点,说话注意着呢,自从跟她睡了这两年,嘴上没了把门的,什么都往出冒。
    明天,无论如何得把项羽推到第一线上去让他和张冰见面,然后去和项老会计拼个刺刀见红,总之明天一天我都得和姓项的周旋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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